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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九里-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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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宁铮一阵狂喜涌上心头,捧起她的脸,柔情满溢地把薄唇压上去,忽然奉九春花灿烂地一笑,张嘴一哈……
  宁铮差点一个跟头栽出去,松了手瞪着奉九,“你这是……”吃屎了么?
  “刚吃了‘青花’臭豆腐。”奉九嘿嘿一笑,不枉她到大厨房转了一圈儿,随便一问就问出来了宁铮最讨厌臭豆腐味。这假洋鬼子是不行,连此等国之精粹都无福消受。
  不过由此才知道,宁铮这人还真挑,前些日子还好意思跟自己吹,自称吃遍天下无敌手呢,不喜欢吃的东西居然那么多。
  所以真有可能是看在自己吃饭很香的份儿上才娶的自己吧,奉九一边乐呵呵地继续喷着臭气一边想着。
  第二日,宁铮回来后,看着跟昨天一样抿着嘴笑眯眯的奉九,有了点心理阴影,于是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先闻了闻,奉九大方地张大嘴巴任他闻,连小舌头都看得清清楚楚,却只余南果梨的清香,宁铮放心了,忍不住伸指进去拨弄她淘气的小舌。
  这奉九可没想到,不禁大怒,宁铮哪管这个,随即紧紧箍住她摆出攻击架势的身子,柔情似水不容抗拒地吻了上去。
  ……
  第四日,他彻底放了心,想着太太前几日应该是偶然吃了一回那么臭到人神共愤的东西,于是又恢复成一回来就打算吻得人天昏地暗的劲头儿,结果奉九又是一张嘴,徽州臭鱼……后来,宁铮还碰到过松花蛋、臭笋、甚至还有进口的瑞典鲱鱼罐头……太狠了,防不胜防。
  尤其这个鲱鱼,臭到什么程度?臭到如果把世界上的臭味划分个等级,它可以荣登榜首;臭到发明这种盐水发酵鲱鱼做法的瑞典人如果自己想吃鲱鱼,也得提前通知邻居,以防有邻居受不了这种臭弹的袭击——有人甚至闻不得这种奇臭无比的“好东西”,生理性反应极大,闻到一丁点儿味儿就浑身起疹子。
  宁铮站在浴室的洗脸池旁,抱着胳膊在一旁监督,逼着奉九刷了两遍牙,又含了一嘴的茉莉花茶,他再伸头闻闻,似乎那臭味儿也没淡多少。
  奉九冷静地说:“这种臭味儿留臭持久,应该是还停留在你的鼻腔里,所以不是我嘴里的臭味,而是你现在闻什么都臭……”
  宁铮终于怒了,拉着奉九跟她谈判,奉九也不满:“人的嘴巴可以用来做多少事你可知道?喝茶、吃饭、交谈、唱歌、咳嗽、打嘴架……看看有多重要你意识到了么?怎么非得没完没了地做这种不入流的事儿呢?何况还会传染病菌。”
  “这怎么能是不入流呢?我这是要跟你‘相濡以沫’。”
  话音未落,奉九就上上下下鄙夷地看了看他,宁铮声音低了点儿:“我其实没亲过几个女人,不是,其实我真就没有过几个女人,接吻这事儿更是少,因为这种事情……太亲密了。”奉九抱着胳膊充满优越感地看着他,宁铮只好接着说:“再说了,你要是不让我亲,我就更——憋屈了。”他意有所指地上下打量奉九窈窕有致的身材。
  ……行吧,为了自己的贞操,奉九决定先放过这个话题。
  奉九接着跟宁铮保证,再也不吃臭的来气他了,不过还是不忘刺激他一句,说他从小味蕾未得到充分的开发,所以能接受的食谱太窄,错过太多美食,替他惋惜。
  宁铮放了心,对着奉九很是规规矩矩,第二天回来闻闻,味道终于恢复正常,于是又如狼似虎地亲了上去……这次是辣椒……。
  其实奉九和宁铮毕竟都是北方人,都不大能吃辣。
  他们都在快速地喝水,宁铮被辣得一边灌水一边后知后觉地想着,怪不得今天一回来就发现她的唇色如此鲜红欲滴,眼睛里水光潋滟得就差噙着两包泪了,为了引自己上钩,小丫头能忍着辣继续保持微笑,真是豁出去了,简直就是一女王蜂,果然世上最毒妇人心。
  不过……宁铮自我开解,行吧,能让我亲,能为我张开她的小嘴就已经不错了,还挑什么挑?
  宁铮就此想开了,更是表现得乐此不疲,奉九终于放弃了这种捉弄,毕竟——鲱鱼是真臭,辣椒也是真辣,这种“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太不划算,这也不是她唐奉九一以贯之的风格。
  奉九自打结婚以来,断不了被宁铮有事没事地骚扰,她也慢慢地开始习惯了。
  他现在有个很要不得的坏毛病,就是对着奉九上下其手也就罢了,居然还动不动抓着奉九白嫩的手在他硬邦邦的身体上摸来摸去,并有越来越往下的趋势,美其名曰“相互熟悉身体”,奉九自是不从,所以两人每天在床上也是相当闹腾,他们翻来滚去,打来斗去,宁铮有时不察,连脸上都挨过奉九好几脚,他也不以为意,好像目前只能靠着这种挨挨蹭蹭来抵消自己忍而不发的情o欲。
  对于宁诤能强忍住不真正地碰自己,奉九还是满意的,看来留学还是有一定的好处,不论如何,宁诤还是比大老粗的老公公,要懂得尊重女性——最早娶的身为教书先生女儿的二姨太就是强抢来的,刚开始说好“两头大”,但实际上纳进来了之后一直还是妾室的地位,并没有与宁铮的生母平起平坐。
  他去办正事了,奉九也没闲着,老帅派人找她过去大青楼,送来一大堆账本并一个在宁家各个产业里都算上稳坐头把交椅的账房文先生,这就是考校她查账能力的意思了,不过对于奉天财神唐家的闺女来说,这都不是什么事儿。
  奉九早已料到,不慌不忙地从袖子里抽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小算盘,不过一掌长,一掌宽,拢共十二档,颗颗小小的金质算盘珠做得精巧无比,左下边的算盘框上还拴着一块精致的绿翡翠貔貅,被盘得晶莹欲透,取这只神兽吞财不漏之意,精美奢华到差点没把文先生一双老眼给闪瞎了。
  无论是这半年来的锦州银矿的账,还是宁军今冬被服的账,奉九都能又快又好地核算完,跟奉九一起盘账的文先生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么个年轻女子,一双纤手把小小的算盘打得飞快,一看就是老手,没一个时辰的功夫,她已经找出了所有故意做错的账目。
  老账房双手一抱拳,以示对新上任三少奶奶的钦佩,回头给老帅汇报,忍不住把奉九狠狠地夸了一顿。
  过了几天,碰巧老帅吃完了早饭,施施然出了大青楼的门,难得在自己的园子里溜达,忽觉卡了一口痰,正准备吐之后快:老帅土匪出身,虽说随着位高权重,卫生习惯已经大大改善,但哪能改得那么彻底。
  再说中国男人随地吐痰积习已久,刚刚蓄势待发把脸一扭,要吐未吐之际,一抬头见了三儿媳奉九正从后面的小红楼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小花剪,老帅卡巴一下眼睛,喉头不自觉地“咕咚”一声,生生咽下肚去了。
  身边亲眼目睹此景的亲卫差点没憋出内伤——何曾见过自家威风凛凛的老帅还有这等吃瘪的时候。
  离得有段距离的奉九只能装作不经意地转过身子赏花赏景,过了一会儿才走过来,笑容满面地给老公公请安。
  个子矮小的老帅背着手儿和颜悦色地看着奉九,和气得都没边了,“奉九这是要摘花儿啊?”
  “是,父亲,我要插几瓶花。”
  刚成为新妇的少女迎着阳光手持精巧花剪,颜比花娇,婷婷袅袅,无限美好,虽只穿着一双软底绣花鞋,个子却比穿了马靴的老帅还高上半头,老帅看得老怀甚慰,殷勤地说:“不够的话,让花房给你送来,如果家里没有,就让他们淘弄去。”
  奉九感激地笑了。
  这一笑,自认在花丛中打滚了半辈子的老帅也被这乍然如夏阳一般炫目的笑容闪到了眼睛,他眼一咪,真心实意地有点替儿子发愁了。
  再过几日,就是老帅五十二周岁的阴历生日,宁军连年征战,亏空不小,为了显示他勤俭执政,体恤民生,削减不必要开支的决心,今年的寿宴过得极简单,贺寿的一律挡架,就是晚间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
  不过能把一家人都装下也不容易,大青楼偌大的宴会厅开了三桌才算都坐下。
  新婚第二天新妇也曾拜见过同族长辈,但宁老帅的直系血亲见得反而并不全,因为宁老帅的同宗兄弟及其家眷来了不少。
  今天才是老帅直系血亲第一次聚的这么齐刷,看得奉九眼。唐家人口清静,宁家可不同,除了宁铮大嫂和大侄子鸿司,二哥二嫂和儿子鸿允、女儿雁英,剩下的都是宁铮的弟弟妹妹,年岁不大的小萝卜头们。
  除了巧心,四姨太还生了一儿一女,分别是十二岁和七岁;五姨太生了四个儿子,最大的十岁,这也是五姨太特别受宠的原因之一;六姨太今年才二十,进门没两年,生了一个女儿不到两岁;七姨太最小,是新纳的,没有孩子。
  孩子虽多,却没有因为兴奋大吵大闹的,不论大小都很守规矩,可见老帅治家之严名不虚传。
  这七个小孩子穿着也朴素,不过是些材质较好颜色清淡的棉布衫子,站成一排跟等差数列似的。
  二哥宁铖和宁铮板着脸把男孩子们先拉出来站到后一排,接着是巧稚巧心跟剩下的女孩子站前一排,等着宁军的专用摄影师给他们照相,这也是他们家的老规矩——在老帅生辰之日,孩子们站在一起照一张相。
  一地大大小小的漂亮孩子,颇为壮观,不过其中两位也就是宁铖和宁铮还能被称作孩子?完全超龄。
  宁老夫人在一旁坐着看得极其开怀。奉九在一旁站着憋笑憋得一肚子内伤。
  六岁的鸿允和四岁的雁英跟他们不是一个辈分的,自然不用照,雁英的小手被堂哥鸿司握在手里,在一旁偷偷刮脸羞他们。
  宁铮暗暗瞥了一眼在一旁坏笑的奉九,满脸无奈之色,心里想着今年是疏忽了,明年一定要废止这个规矩……自己的脸面在媳妇儿面前就这么丢光了,成何体统!
  照过了相,宁铮被老帅拽到一旁的小会客厅训话,虽然政见日益不同,但宁铮还是一直沉默地执行父亲的命令。
  关了门,老帅一落座就语重心长地说:“六子啊,你这媳妇儿选得是真好。虽然你小子别的事不靠谱,但在选老婆这事儿上,还是办得相当不错。” 
  宁诤笑了,忽然问了一句:“爹,您明明也知道她不是心甘情愿嫁给我的,怎么还能纵着我娶了她呢?”宁铮可不会认为拥有强大情报机构的父亲会对自己和奉九的事儿完全不知内情,并听之任之。
  “我年轻时听过一句话,‘求而不得,辗转反侧’,虽然这几个字儿怎么写我不是太确定,但这意思,我懂。爹不希望你在这样的人生大事上有遗憾。”老帅踮着脚拍拍高自己一头还多的儿子的肩膀。
  “而且,奉九这孩子人品好,又聪明又标致,只要你不过分,她就会把后院给你管得立立整整漂漂亮亮的。”
  “怎么,爹也想我像您这样,多纳几房姨太太?”
  “放屁!这能一样么?我们这一辈儿,纳少了都让人笑话!这也是撑场面的事儿!你再看看你们这一代,哪有公开纳姨太太的,都是留过洋的,现在再找小老婆,就成了让人笑话的事儿。唉,一时一个样啊。”老帅感慨不已。
  “那我不是亏了?”宁诤逗他爹。
  老帅那张几乎是所有宁家男人都照着长的容长脸儿一虎,忽地又笑了:“我才不上当呢,有本事,你就纳,多纳几个,要是都能摆平了,爹也佩服你。”
  宁诤:“……您还是我亲爹不是?”
  “哎哟,我看你啊,悬!一个九丫头,我看你就搞不定。”宁诤气结,看着老爹那幸灾乐祸的眼神。
  “我怎么觉着您这是故意给我添堵呢,妒忌我呀?”
  老帅抬头看了他一眼,“可不妒忌咋地,我年轻那会儿,哪有你这身家,哪有你这运气?没个好爹啊!不过你也小心,‘打啥底儿是啥底儿’,别太惯着她,媳妇儿真不能太惯着。”
  这是变着法儿地夸自己,就不提自己个矮还大字儿不识几个的事儿,宁诤想伸手数落数落老爹,但还是没敢,“您啊您。”他无奈地叹气,“不过,想不惯着她,难啊——我走了。”头一甩,推门走了。
  这话什么意思?用东北人说法——心眼多长不高的老帅瞎琢磨上了。
  没一会儿开了宴席,宁老夫人、老帅、大嫂、二哥二嫂和宁铮夫妇坐一桌,老帅就明白什么意思了。
  奉九用公筷给宁老夫人和老帅各夹了一筷子的香椿炒鸡蛋,老帅摆手不吃,说宁老夫人从小养他,没吃过这样的东西。
  老太太微笑不语,痛痛快快地把这口菜吃了。
  奉九就偷偷拿眼睛看着老帅,老帅笑了,瞥了一脸鬼精灵的奉九,为了维持在奉九面前的颜面,到底是把菜吃下去了,一尝之下,居然还出乎意料地不错,自己又夹了好几口。
  一旁的二儿媳吃惊地看着老帅,这种在老公公嘴里所谓“歪五六”的不正经吃食,老帅什么时候动过筷儿?他老人家最爱吃的,是茄子土豆拌大酱、煎饼卷大葱之类的庄家饭,因为东北人祖上绝大多数都是山东人闯关东过来的,生活习性与山东人非常相似,而老帅也是个隔色的,对于有点邪味乍一吃吃不惯的香椿之类的食物,一贯是碰都不碰的。 
  宁铮一看,立刻饭也不吃了,把筷子放下,笑眯眯地看着对面的父亲,老帅尴尬地回望了自家儿子一眼,果然,想不惯着,可看着她那小眼神儿……难,真难。                        
作者有话要说:  有的瑞典人吃鲱鱼罐头,鼻子上要掐卡子的,笑死。

  ☆、第32章   北戴河

  民国时跟今天已经一样,流行新婚夫妇度蜜月,但自从二人成亲,他们并没有时间去,因为宁铮实在太忙了。
  民国时期的军阀混战,简直就是古代春秋战国的翻版,今天你打我,明天我和你联合打他……执政者走马灯一样地换,还有的三进三出,极度混乱,继续不断地消耗着本已千疮百孔、积贫积弱的中国。
  形势也是瞬息万变,哪有那个奢侈时间去做这么相对来说不那么重要的事情。
  宁铮被在他们婚礼后没多少天已经返回北平的老帅压了无数的工作,直接导致婚假只休了几天就回军部了。
  奉九倒是不觉得,但对于宁铮来说,没去度蜜月算是一个很大的遗憾,他暗暗筹划着,待到了八月中旬,终于逮着了机会,告诉奉九三天后去北戴河。
  待到三天后,宁铮从军部忙完回来已经是晚上七八点钟了,他带着奉九,由卫队旅护送,也没带任何其他下人,包括秋声,乘坐宁家专列开往北戴河,车后又挂了几节运送军需物资的车厢——毕竟是度蜜月,除了必备的安全保卫工作,其他的闲杂人等还是越少越好。
  经过差不多一夜的时间,到了天光大亮才下了车,宁铮开着驻热河的侍卫开过来的汽车,把奉九安置到了民国时期著名的外交家梁维均的私人别墅里,自己则去了第三军热河驻地,处理了一些紧急军务,就快马加鞭地赶回来,拎了一大堆物品,带着奉九去海边了。
  奉九上一次去离奉天一百多公里的鲅鱼圈游泳已经是两年前了,还是大哥大嫂带着一大家子去的,奉灵虎头不苦都去了;再就是三月底在顺德看香云纱那次,不过没游泳。
  宁铮把车开到离海边不远的地方停下,奉九等不得宁铮展示他那一套西式风度,自己开了车门下了车,把鞋脱了拎在手里,迈步向前。
  现在正是中午,不冷不热,海沙软软绵绵呵护着她娇嫩的双足,海风撩动她的长发,又一次看到了大海,奉九的心情是愉悦的,烟波浩渺,海天一色,波涛阵阵,一来一去,自在逍遥。
  奉九忽然想起前朝妙人李渔在《蜃中楼》“张羽煮海”有段词:“我将这东洋大海,开做个香水混堂,高挂灯笼几盏,广招顾客四方。”实在是好气魄,不禁笑了出来。
  沙软潮平的北戴河这样一个优良的海滨浴场,是上世纪末英国工程师金达最先发现的,到现在不到四十年的光景,已经建起来了四百多座私人别墅。
  宁铮刚刚在别墅已经换上了泳衣,一身藏蓝色男士泳衣显得他蜂腰猿臂,很是精壮,奉九看了他一眼,稍稍有点吃惊,随即调转了目光:平日里看他穿军装、西服和长衫,身材显得很是匀称,没想到还是力量型的。
  宁铮走在后面,看着前面步履轻快的奉九,唇边含笑,他站定,随意地四处看看,忽然有点后悔,这片海滩虽然是私人的,但也足有二十好几号人在游泳,其中男性更是占了大半。
  宁铮皱了皱眉头。
  奉九迫不及待地要下海,她走到一杆巨大的墨绿色遮阳伞下,这应该是先期到达这里的副官毕大同准备好的,开始动手脱衣服。
  宁铮摁住她的手止住了她。
  奉九不解地抬头看他,宁铮发现奉九身上的蓝色浴袍内里露出鲜红的一角,原来刚刚在别墅她已经把泳衣穿在里面了。
  宁铮说:“还是换上这套吧。”
  奉九看着宁铮手里的一大堆东西,不敢置信地看向宁铮,“你是说真的?”
  “自然,我这不是怕你晒黑了么,你知道经过海水一泡,太阳再一晒,非变成黑炭球不可。”
  宁铮手里拿着全套的老式泳装,一件黑披肩,一件藏蓝色长袖上衣,同色长裤,还有一顶超大的大檐草帽和一副黑色镜片太阳镜,看样子是要把奉九包个严严实实。
  还能再丑点么?奉九根本不想听他的,“黑碳球就黑碳球,至少我不用象他们燕京大学的学生那样,一个个的弱不禁风,还得特意补充鱼肝油。”
  那个时代的燕京大学学生富家子弟居多,学生们普遍务虚,属于瘦弱苍白的贵族一派,不爱运动,喜欢空想,身体不大健康的很多,所以学校食堂特意放置了大把鱼肝油供学生自由取用,以补充因阳光照射不足而缺乏的维生素D,完全不象隔壁清华学生那样天天被校方强制锻炼身体一小时,一到了每天锻炼的时间,宿舍、图书馆、食堂、教室统统关闭,只开放各个体育场馆,大学四年下来,清华学生是头脑与体格俱佳。
  奉九说着就脱下了毛巾浴袍,露出里面鲜红的连体泳装,随手把脱下的浴袍扔到一旁遮阳伞下的白色休闲长凳上,这泳装还是去年大姐从北平给她带回来的。
  果然,奉九刚刚脱下浴袍,就有十好几道火辣辣的目光追随而至了。
  宁铮盯着奉九,她的泳装是挂脖式连体衣,后面露出了半弯雪白后背上两片纤巧的蝴蝶骨,腰两侧也露出了小片紧致闪着珠光的细腻肌肤,她弯弯腰抻抻腿活动活动膝盖和脚踝,做了准备活动,随即着急地迈开长腿往海里走,根本不在意自己有多美——面如新月,脖颈似天鹅,肩头圆润,酥胸坟起,纤腰翘臀,双腿笔直,肤如凝脂,体态纤巧轻盈,走动起来腰肢轻摆。。。。。。太打眼了。
  宁铮的脑子急速地转着,想着怎么把她引到人少的地方去,他已经受不了自己的太太被这么围观了,即使现在都还离得远。
  其实奉九和宁铮能穿上这种在当时算得上是开放实则保守的泳衣,已经算得上是一种了不起的进步了。
  世界上最开始游泳的人们只有一个造型,裸体。
  等到文明之风吹进了蛮荒了一千多年的欧洲,光着身子下海游泳已变得完全不可接受,欧美国家的海滩警察会立刻上前驱离。
  男人们不得不穿着笨重的法兰绒泳装下水,经常没游几下,上衣和裤子都因为吸饱了水开始要离他们而去,穿了真不如不穿,所以他们一般都会等没有警察执勤时脱掉了自由自在地游泳;而女式泳装也没好哪里去,除了厚厚的法兰绒,还要加上羊毛,一套泳装一下水再称重,足有三十斤,所以女士们个个是在负重游泳;有的女士偷偷脱掉披肩、羊毛袜,把裙子改短,立刻让目光如炬的警察盯上,他们手拿皮尺,认真测量可疑女士们膝盖和泳衣裙摆下端,还有上装袖子和肩膀之间的距离,一经检测不合格,还是立刻驱离。
  直到出现这种相对轻便的泳装,人体各个关键部位用上了橡胶材质的贴布松紧带,游泳才变得轻松了许多,同时人们的观念也开始发生变化,露后背露臂膀露大腿才不被视为伤风败俗。
  宁铮正准备跟上奉九,忽然一道欢欣鼓舞的呼喊声响起,“瑞卿兄!真的是你?!”奉九停下脚步扭头一看,一个戴着绿色太阳眼镜,头戴白色遮阳帽,身穿黑白横条男士泳衣的年轻小个子男人正朝他们急速跑来。
  后面慢悠悠地跟着一位美人,个子很小,身段窈窕,一头乌黑大卷发散在肩上,任由海风吹得乱七八糟;穿着当下在时髦人士堆儿里最流行的芥末黄色连体泳装,戴着冰蓝色的太阳眼镜,海风很大,她偶一侧身,奉九看到她的后背上只有几条纤细的带子充当布料。
  宁铮微微叹口气,快速拿起奉九的浴袍追上奉九给她披上又系好带子,扭头稍显无奈地看了奉九一眼,随即拉着她的手迎了上去。
  这个小个子男子热情地握住了宁铮伸出来的手,又在他胳膊上拍了怕,由衷高兴的样子,随即把眼睛放到奉九身上,很是惊艳地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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