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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九里-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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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是,奉九意思意思地赔了个笑。
  “你看你嫁了我捡了多少便宜,相当于同时有了半个郎中、一个司机、一个飞行员、一个马术教练、一个滑雪教练、一个专门鉴定石涛的鉴赏家……”。
  奉九笑眯眯地双手托腮看着他,宁铮:“……”。
  “怎么不说了?”
  “没了,暂时的。”宁铮直了直身子。
  “你怎么不说娶了我,你同时娶了一个厨子、一个美食家、一个琴师、一个古玩鉴赏家、一个账房先生……呢?”
  “没了,也是暂时的。”奉九挺了挺胸脯,于是宁铮的眼睛就粘在上面转了几转,然后大笑,把她搂近自己,盯着她清澈明媚的眼睛:“你漏说了一个最最要紧的……不过,我不告诉你……”
  低下头深深地吻住她,听着她原本平稳的呼吸变得急促,看着她白玉般的两颊热气升腾如火,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原本辗转反侧、求而不得的安稳。
  奉九推拒不得,只能由着他了。
  秋声在门外听到了两人刚才的对话,笑得直捂嘴,偷偷转身去厨房告诉吴妈,让她也乐一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阿朱就是阿朱,四海列国,千秋万代,就只有一个阿朱。”
看过《天龙八部》的人,大概没有谁会不被这一句情话打动吧?
莫不如说,我觉得所有深切的爱情表达,都抵不过这一句的自然流露。
如果加一个时限,那就是降维打击下的宇宙坍缩、咫尺亿万年……
又想起《三体》了,神一样的大刘……
我在这章也写了一句,当然,只能是对金老爷子拙劣的模仿。

第74章 有珠

奉九跟宁铮说着话,慢慢觉得屋子里的气味儿越来越难以忍受,甘松香和隐隐的麝香交织在一起,原本并不至于使她厌烦,但现在,她愕然地感到一阵头晕恶心。其实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几天了,只不过奉九一直装着视而不见……虽然没什么经验可遵循,但奉九就是知道,她终究是躲不过了。具体说来是十天前,就那一天,一大早起来,奉九开始觉得不对:长到这么大,头一次有这么哪儿哪儿都不对的感觉——她看看窗外湖青色的天空,想吐;闻到吴妈给她端过盛着早餐的托盘,手上残留的做菜时爆锅的葱姜蒜花椒味儿,想吐;一早的报纸上飘出新鲜油墨的气味儿,想吐……她压了压返到嗓子眼儿的恶心感,勉勉强强地对吴妈说:“奶娘,我还是先不吃了,今早没什么胃口。”吴妈赶紧在围裙上摱了摱双手,颇有点慌张地问:“这是咋地了,姑娘你可从来没这样啊。”这话不夸张,奉九从小到大吃不下饭的时候,细细想来,好像除了她母亲去世那一阵子就没再有过,即便因着订婚不如意,她也没有饮食不振过,该吃吃该喝喝,更别提在女孩子里算是很惊人的胃口了。曾有一次,奉九还在读高中,几个女同学们约着休息日去逛万泉动物园,到了中午都嚷嚷着饿了,正好看到门口开了一家朝鲜冷面店,正值夏日,都想吃点凉快的,所以大家毫无异议同意吃冷面。待进了店,自然一人先点了一碗,不过,冷面分成大中小碗三种,奉天的冷面都是玉米面做的,加了碱,焦黄的面条又长又筋道,酸甜儿的冷面汤是精华。六个女同学,一半点了小碗,两个点了中碗,只有奉九一个,大碗。女孩子么,自然一个个都秀秀气气慢慢挑着吃,结果没到五分钟,别人才吃了不过三分之一,她们转眼一看,奉九正没什么事儿地坐在那看着她们,面前的大号面碗已经空了,真空,连冷面汤都没剩下。女同学们瞬间对奉九的食量惊为天人。不过,大家吃得真慢啊,为了显得“不那么不合群”,奉九只好又叫了一中碗,吓得大家都劝她别吃了。别的女同学一小碗冷面,几片酱牛腱子、半个鸡蛋、一小堆白梨苹果丝和辣白菜,已经撑得慌了,她可好,能吃下人家的好几倍。奉九笑了笑,止住了吴妈想请大夫的想法,安慰她说:“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结果接连几天都是这样,奉九虽然在吴妈面前尽量装着正常,吴妈还真被她蒙过去了,但她心里隐隐有了点想法。五天后,她进了书房,拿过刚刚邮过来的一本新出版的法文书,上面浓重的油墨味儿终于让奉九坚持不下去了,“哇”的一口酸水吐到了她赶紧解下来的手绢上。奉九心里颇为慌张,特意看了看书房门口:宁铮出门在外,秋声和吴妈都没有跟进来,这才放了心。她刚把那本惹祸的法文书发配到离得老远的书架上,重又在书桌后坐下,无意间一低头,正好看到放假后就跟着回帅府的泰山正用一双洞察世事的鸳鸯眼凝视着她,就好像没什么它不知道的似的。奉九吓了一跳,很想给它起个外号叫“泰大明白”,她低下身子,伸手摸摸它毛绒绒的脑袋,“嘘……给我保密,知道不?”泰山喵呜一声,伏在她脚下,很是应景地龙瞠虎视,警惕非常地巡视四周。奉九笑了,从案头一只盖子盖得很严的小铁桶里抓出一把小鱼干,撒进地上放着的一只木头猫碗里,泰山眯着眼睛看了看,从喉咙后面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满意,身子往前凑了凑,低头吃了起来。唔,真乖。奉九托腮,心不在焉、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忙忙活活大吃二喝的泰山,觉得现在的自己,真有点可笑:她就像那把头扎进沙子里,“只露尻尾”不肯面对现实的鸵鸟一样,好像只要她不去查证,她就还不是双身子的人一样。当然,拖到今时今日是混不下去了,早晚要现原形。宁铮就在身边,本就是时时刻刻把注意力凝在她身上,早看出她原本一到冬天烧了地龙就蒸腾得粉糯糯的小脸变得苍白,急忙伸手抱住她,“这是怎么了?”一不留神,还被奉九头上支出来的的发簪扎了一下腮帮子。他疼惜地贴着她的脸,好像有点烫,这是发烧了么?他按铃,一叠声地叫人去请黄医生。奉九没有阻拦,十天了,差不多了。她推开宁铮,安抚地冲他笑笑,上楼换了家常穿的宽袍,又轻松自在地走了下来。宁铮看着奉九不慌不忙的样儿,不觉心里一动。黄医生本就是宁府的驻府私人家庭医生,按时上班,平日里就在他自己的医官室,所以很快地带着听诊器和小药箱就来了。上次老帅遇害,黄医生的表现颇有大将之风,沉稳果断,颇得宁铮赏识,所以原本只是给老帅和宁老夫人看诊,现在也转而让他负责自己和奉九的健康了。黄医生精通西医,但对于女人怀孕那是完全没辙,仔仔细细看了半天,又问了奉九几个问题,到底没看出什么来,只说可能是着了凉,注意休息别伤风也就罢了。只是,他犹豫片刻,又一脸严肃地问了问奉九的小日子。在两个大男人面前谈起这个,奉九到底还是有点羞郝,但还是低声说了——奉九的月经每个月都会往后窜几天,这个月已经晚了十天了。自同床至今已半年有余,只要宁铮回奉,二人房事一直频密,又都这么年轻,虽说宁铮请教过老中医,又咨询过西医,知道奉九每个月危险的那些日子,都不会释放在她体内,但其他的保护措施他们从来没有过,那么……黄医生建议明早去奉天医院再做个检查,虽然西医无法检查早孕,但去西医院看看妇产科,听听西医对怀孕的各种建议也是个好的。不过此时此刻,黄大夫倒是诚心提出应该请中医:毕竟在判断孕事方面,中医的优势是相当明显的。宁铮马上打了电话给唐府的吴大夫,此人医术甚佳,一直在唐府请脉,奉九即使出嫁了,也还是由他负责,本人也是吴妈的堂兄,知根知底,没有比这更安全更合适的人选了。奉九和宁铮终于圆了房,这事儿别人不知道,家里的吴大夫却是门儿清:毕竟从奉九落地,他就一直给她看病来着。当然,中医也没那么神奇——能通过诊脉诊出一个人是否还保有童贞,但架不住吴大夫肯研究、爱思考、善观察,所以他先是从外在表征上查看,再结合自己总结出来的前后脉象上的细微不同,基本就可以判定病人是否还是在室男或在室女;换言之,他跟听言观风的杨立人有那么点儿相似,不过比他高明。当然,说给奉九看病这话也不是很准确,因为奉九是这个年代女子中少有的身康体健之人,一年到头伤风都极少,每年也就是随大流地开春、盛夏和入冬前诊几次平安脉罢了。所以奉九成婚后在入冬前第一次在帅府请脉,他一眼扫过去,不动声色地打量奉九的做派,再伸指一探……心下就是一惊。怎么这声名赫赫的宁少帅,居然忍得住对自己如花似玉的太太不下嘴?难道是,“不行”?他随即在心里就连连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宁少帅花名在外,全中国老百姓都知道啊。所以等到去年夏日老帅出事后,他又一次被请来给奉九诊脉,这次再一看,接着三根手指搭上去,立刻心下一松,哎呦喂两年了终于……当然,他聪明地没有跟除了堂妹以外的任何人提及此事,尤其是自己的老婆:嘴太快,更不能说了。吴妈天天进来收拾夫妻俩的床褥——此等夫妻私密之事,她从未让未出阁的秋声来做,这是一种体贴——自然是知道实情的,所以对夫妻俩的现状心里有数。此时此刻,年迈的吴大夫闭着眼睛,手指平搭于奉九的右手腕,宁铮在一旁坐着,不知不觉手握成拳,只几息的时间,吴大夫心里已经笃定:手下的脉象平稳欢快,流利如走珠,月份虽浅,可也很明显了。他马上站起身,微微笑着,还保留着老派的习惯两手一拱:“恭喜三少,恭喜三少奶奶,是喜脉。”奉九和宁铮齐齐转头,互相凝视,默默无言。吴大夫只当小两口是乐傻了,又说了些饮食和作息上的避忌,拱手告辞。宁铮这才反应过来,追着送出门去。待到了门外,犹豫了好一会儿,又不让人走又张不开嘴的,才由心里明镜儿似的善解人意的吴大夫,主动低声告知了宁司令那些个他非常想知道的又重要又实在的问题答案,真正做到了急人之所急,不愧是能游走大户人家几十年之久的中医老人精儿。原本表情纠结的宁铮脸上随之一松,翘着唇角吩咐一旁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老管家洪福拿赏银送吴大夫。等他一回到屋里,奉九略有些阴郁地看着明显比刚才复杂难辨的表情轻松许多的宁铮。他对闻风而来、神情欢喜的秋声说:“把剪刀都收到你们屋里去,别让少奶奶看到。”奉天老规矩,初诊出有身子的妇人,不能见剪刀、斧头、菜刀等“凶器”,这简直就是富人家的无聊瞎讲究,也不想想普通老百姓家的女人怀了孕,不见菜刀剪刀的,那还做不做饭、缝缝补补不了。他回转身,看了看身材依然纤细如少女的奉九,不免有些嫌弃地问道:“你说你这几年都吃什么了,怎么还这么瘦?要不要天天多喝几杯牛奶?”奉九听完,知道他肯定是想起他自己那“十八镶”奶娘的话来了,当时她那双利眼上上下下跟探照灯似的打量自己,一脸苛责的样儿可是让人记忆犹新。奉九也不废话,就是张口一顿干呕。宁铮眼里闪过一阵慌乱:“不提这个不提这个,那喝豆浆也是一样的。”奉九还真想了想,没有恶心想吐的意思,看来豆浆的豆腥味和牛奶的腥甜味儿还是不一样。“你给我出去,烦都要被你烦死了。”奉九毫不领情,这才刚发现如果这位保持着这么个蝎蝎蛰蛰的劲儿,真要是快生了,还不定什么德性呢。“嘘……”宁铮把手指比在嘴唇中央,示意奉九别说话。可不说话那就不是奉九了:“又怎么了?”自打生下来胃口就没不好过的奉九正郁闷着呢,没好气儿地说。“怀着孩子,不要说什么不吉利的字眼儿,老老实实呆着;还有,动一动都要想一想,乖——”什么死不死的,太刺耳。奉九:“……”真不想认识你啊。“我看人家美国的妈妈临产了还在打棒球呢,你居然现在就不让我动弹了。”奉九开始挑刺儿,故意挑事儿。“……我哪能不让你动弹,我是希望你运动得‘有度’。”这倒是对,奉九有个优点,从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健康开玩笑,折磨自己折磨别人,自虐的事她可不会做——谁能跟自己一辈子啊?父母?丈夫?孩子?可别逗了,都靠不住,只有自己的身体!可得好好爱惜着呢。“我明天就去奉天医院找几个妇产科专家来给你看看,制定一下详细的运动计划和饮食,好好问问都有些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奉九点头,忽然又摇头,“还是去医院吧,毕竟那里的仪器设备齐全。”宁铮觉得奉九说得在理,中医看的肯定是准的,但西医在妇幼保健方面,比此时的中医来得简洁科学也是事实。他们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如果真的怀孕了,奉九的学业该怎么办。这一夜宁铮很安静,不象平时那样总要撩拨她,把她气着了或是哭笑不得,他沉默地把她松松地搂在怀里,不象以往那么紧,在他以为她已经沉睡后,悄悄地把手贴到她的肚子上,感受着什么,好象还不够,又滑了下去,把头贴在肚子上,好象他能听到什么似的。虽说奉九在同房半年多就怀了孩子算是挺正常的,但宁铮其实一直很是矛盾:他亟盼奉九怀上他的孩子,省得自己总有抓不住这股清新的风的危机感,所以乍听之下是狂喜;可细一想,又怕她很快怀上——这不就不能再享受这世上最美好的事了么?这可是他心心念念盼了三年多、严格禁欲才争取到的,没想到才吃了一年不到的满汉全席,就又要改回茹素,不能随心所欲至少一年?如果还没开荤,他也能接着忍;可机缘巧合下,他不但一偿夙愿,还和奉九有了如此频繁的鱼水之欢……猝然间被断粮,要人老命了。宁铮要当父亲,对他而言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对这种事情想也知道肯定不那么懂;好在吴大夫告诉他只要忍过孕期头三个月就好,他一听,立刻跟霜打的茄子又缓过来了一样,精神焕发地忙活起来,觉得生活又有了盼头。奉九也是睏了,再没管他,直接睡了过去。第二天奉九下午才有课,一早,宁铮难得陪奉九躺到七点才起来,奉九没有吃饭,怕有抽血的检查项目。宁铮草草用了两片吐司和几片火腿一杯牛乳,夫妻俩坐了支长胜开的车去了奉天医院。他们没有惊动其他人,因为昨天预约了挂号,所以很快就排到了她,奉九用的名字是唐夫人。结果还真没抽血,因为西医并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检查怀孕,现代人熟悉的“人类绒毛膜促性腺激素验孕法”,也就是检查HCG水平来测试早孕,还得有三十年才能被发明出来。一位蓝姓妇科女大夫和颜悦色地告知奉九作为一个孕妇应该注意的事项,宁铮在一旁也听得很认真。夫妻俩出了医院的门,向汽车走去,奉九看了宁铮一眼,宁铮感觉到她的目光,也转过头与她对视,于是奉九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萦绕心头,现下里憋在嘴里的话,眼瞅着就要跑出来了。宁铮忽然直视前方:“你要想念书就接着念吧,毕竟你的专业,不象化学物理,不用做什么危险实验;也不象历史地理,需要野外考察或作现场调查的,安全得很。”奉九一听立刻笑了,一颗心也放到了肚子里,笑得开怀,露出了满口整整齐齐的糯米牙,宁铮于是也跟着笑了。宁铮忽然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很低,不是英语,也不是日语,奉九的笑容微微一滞,她垂了眼,唇角含了笑意,静静地走着。宁铮本不想说,但转念一想,有点惊异:“听懂了?”如果奉九真的不懂,她不会有这样的表情。奉九的聪慧他心里有数,去年她跟小西关教堂里一个俄国来的修女相处融洽,直到半年后修女才结束了在东北的布道,又到上海去了;有几次看到她们相谈甚欢,宁铮就知道太太只怕是又学起了一门新语言。奉九不回答。“твойулыбка так дорожит。”宁铮又慢慢地说了一遍——这句是俄语,他在美国时修的二外,但只是初级水平——自从在大一通识文艺鉴赏课上,听讲师讲解了一首俄罗斯情诗,虽然当时是心不在焉地听着,但猛然觉得其中只有这句话,发音尤其优美,莫名其妙地就记了这么些年,“你的笑容,弥足珍贵。”没想到,今天倒是有了用武之地。“我不是总笑着的么?‘物以稀为贵’,怎么还称得上珍贵?”奉九到底没憋住,不可避免地脸红,但还不忘故意抬杠。“你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好看……为了让我自己赏心悦目,我也得让你总这么笑着。”宁铮笑着灌迷魂汤,层层加码。油嘴滑舌,奉九轻哼一声。等在车里的支长胜看到慢慢向汽车走来的夫妻俩,刚想打开车门下车,就看到三少把娇怯怯的少奶奶揽进怀里,低头在她鬓角处吻了一下,他已经伸出去的手赶紧又缩了回来。好一会儿他们才上了车,看看时间,宁铮觉得还是送奉九去奉大准备下午上课比较好,再说,他还有其他安排。喂鹰胡同设施齐全,居住环境也很是安谧,但现在奉九是双身子了,宁铮觉着人手明显不足。他把奉九一直送到英文系的教学楼前,亲眼见得她进了教室,这才和支长胜直奔喂鹰胡同,仔细查看还缺什么东西,想来看去,还是专门从帅府调来了两个专门的汽车夫兼保镖和两台汽车,供奉九差遣。至于唐家和帅府里的各位亲属听说了嫁过来两年多的奉九终于有孕的消息,无不松了口气,宁老夫人更是喜上眉梢,连老帅去世以来一直未得真正放下的愁绪都暂时丢到了一边,接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各种滋补品流水价涌到了喂鹰胡同,更别提还有不少女眷纷纷上阵,想劝奉九休学的,幸亏都被宁铮给挡回去了。闺蜜们自也是喜不自胜,郑漓信誓旦旦地说奉九的头生子肯定也是男娃儿,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从上海邮来了她家大儿子刚出生时穿的贴身衣物,说穿健康男婴的内衣物吉利,也会保佑新生儿的健康;媚兰离得近,更是把龙生小哥的衣物早早拿了来,待到后来听说郑漓也邮了,霸道劲儿立刻又上来了,威逼奉九得选她家龙生的,因为摆明了她家龙生跟奉九更亲,要不就跟她断交。别说,媚兰的醋劲儿一直不小,只要跟她关系亲近的,她都要在“跟谁最好”这个问题上拔个头筹,奉九好笑地掐掐她当了人娘也没见成熟多少的脸蛋儿,痛快地应下了。奉九很快度过了头三个月的孕期,肚子还是看不出有多少变化,顶多不像以往那样陷下去,而是见平。又憋了两个来月的宁铮盼星星盼月亮地恨不得掰着手指头算天数,一看吉时已到,马上一刻也不肯耽搁地讨要自己的福利。奉九也是奇怪,原本她对于房事都是可有可无的,但现在不知是不是体内激素水平发生了变化,她居然有点喜欢宁铮抚弄她的身子了,这种水乳交融,让她变得有些神思迷荡。宁铮还是小心地从后面抱她,而当初奉九因为打排球受伤时两人用了好一阵子的侧后位的姿势,倒是让夫妻俩都很受用,感觉相当舒服得劲儿,宁铮没想到有了身子的奉九反倒比以往积极投入了几分,不禁感到惊喜。这种事情,两情相悦肯定比独角戏来得更舒爽,尤其宁铮一想到吴大夫说到了后期直至孩子两个月,又都不能再动,越发觉得这时间比黄金还珍贵了。奉九的孕吐终于有所缓解,胃口渐开,但有些毛病却是终生留下了:比如再也闻不得新书的墨香,再也不喜欢做菜爆锅,甚至于从夏天换季到秋天的头几日都要略感不适……

第75章 光华

夏日的气息越发浓厚,马上要到学期末了,也就是说,奉九要参加毕业答辩了。奉九的毕业论文题目是《汤显祖与莎士比亚之文学比较》,这个题目非常大胆,其灵感来自于某次读《奉天日报》的文学专栏时,一位从英国留学回来的编辑注意到了两位东西方喜剧泰斗的出生和逝世年份几乎完全重叠,都是一五五零年和一六一六年。本来就恨不得无时无刻寻找适合自己论文选题的奉九,当时就像被点醒了一样,一下子激动莫名:因为她马上联想到,如果把两位身处同一时代、身在东西方,而且都是在文学和戏剧上拥有不可撼动的至高地位的人物的作品进行一个横向比较,找出其异同,包括民族特点、社会背景、戏剧主题、人文思想……会不会碰撞出前所未有的思想火花?奉九笃定,这个研究,肯定是前无古人的。当她把这个意向跟步教授一说,教授当即非常兴奋——奉九的选题方向,其实就是产生于十九世纪,兴于二十世纪中后期的“比较文学”的雏形。比较文学的始祖是歌德,其使命则是通过比较国与国、民族与民族的文学之间的关系,致力于不同文化之间的相互理解,并希望能够相互尊重和包容。如果按照当今比较文学两大学派法、美的分类法,奉九很明显是倾向于美式,也就是不那么带有殖民意味的比较文学研究方式。得到导师的首肯,奉九立刻着手搜集资料,细细研究两位巨匠的作品本身及时代背景,恶补历史知识;当发现有关汤显祖的资料明显不够用时,导师还发动自己的弟子和同事在全国范围内的史料馆乃至美国哈佛、英国剑桥这两大欧美中国历史文化研究中心,帮她找用得上的古籍补充材料。在此过程中,奉九还不忘抽空将汤显祖的戏剧《青莲阁记》,翻译成了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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