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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月传1,2-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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樗里疾笑道:“臣乃秦王之弟,名疾,因封在樗里,所以都称为我樗里疾或者樗里子。”
芈姝惊道:“你、你才是公子疾?那他……”
樗里疾道:“公主已经得到了王后之玺,难道还不明白他的身份吗?”
芈姝终于心头一块石头落地:“他、他真是秦王?”
樗里疾点头:“正是寡君到了郢都。”
芈姝急问道:“那他现在人呢?”
樗里疾道:“寡君身份已然泄露,自不可再停留楚国,他如今已经离开馆舍,欲于明日凌晨离开郢都赶回咸阳。吩咐臣留在此时,继续办理秦楚两国联姻之事。”
芈姝捧着木匣,心思恍惚:“他,他居然就是秦国大王,他把这玉玺给我,那就是……”
樗里疾道:“那就是已经许以公主王后之位了,臣见过新王后。”
芈姝侧身让过,嘴角不禁一丝得意的微笑:“不敢,有劳樗里子了。”
樗里疾抬头看着天色,暗暗苦笑,大王太过尽兴,这公主又睡得太沉,竟是如今方才出来。这个时间怕是宫门早就下钥了吧,却又不知如何安置,便问道:“如今宫门已经下钥,不知公主有何安排?”
芈姝漫不经心地道:“我今晚未归,那些人必是不敢隐瞒,要报我母后的。我母后若知,宫门必当还留着等我。若是当真宫门已锁,我再回馆舍吧。”
樗里疾听她话语中的天真无谓,心中暗叹,只得送着她回了宫中。
果然楚威后早派人守在宫门口,见着芈姝马车回来,宫门上看到,只喝问一声,便忙开了宫门,樗里疾目送芈姝马车进了宫门,宫门又关上,这才拨转马头,下令道:“去靳尚府。”
楚威后正等得心焦,此时但听得室外一叠连声地“公主回来了”,忙扶着玳瑁站起,亲自迎了出去。
此时院子中被打得哀号声声的诸宫人们,闻听八公主回来,如获救星,当下杖责停住,这些人来不及爬起,竟是已经忍不住伏地痛哭。
芈姝手捧木匣,被众宫女拥着走进高唐台院中,不出意外地看到自己的母后也在,不免有些心虚地道:“母后,你如何来了?”
楚威后一把抓住芈姝的手,此时她幕离已去,只将她从头看到尾,从前看到后,她是积年知事的人,如今芈姝春意荡漾的样子,竟是让越看越是疑惑,欲待高声,却又恐吓着了女儿,忍气喝问:“你今日去了何处,与何人在一起?如何到现在才回来?”
芈姝微微一笑,笑容中固有少女初解人士的羞涩妩媚,却全无被母亲撞破后的畏惧胆怯,反只见得意欣喜,双手仍然抱着木匣,对楚威后撒娇地道:“母后,我有话要跟你说。来,你随我进来。”
楚威后强抑恼怒,道:“好,我们进内去说”,说着拉着芈姝进来,却见芈月一行人还跪在当地等候,不耐烦地挥挥手道:“你们还不出去。”
女萝忙上前扶起芈月,一行人悄然退出。
因芈姝身边皆被杖责,只得由楚威后身边的侍女替芈姝解下外袍,卸下簪珥,诸人皆退出之后,楚威后方问芈姝道:“你今日去了何处?”
芈姝却不答话,只将那木匣打开,递与楚威后看了,楚威后见了这玉玺式样,便是一惊,及至拿起那丝帕,看到上面的秦篆,这才真正地笑了出声,一把搂过了芈姝道:“我儿,你是如何得到此物的?”
芈姝便笑着低声将与秦王驷结识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楚威后只觉得数日来的一股郁气尽散,说不出的称心如意,抚摸着芈姝的头发笑道:“我的女儿果然不同凡俗,我本来担心秦国乃是虎狼之邦,秦王的名声又不好,还怕你嫁过去会吃苦吃亏。如今看来他也是个知情识趣的好郎君,又把这王后之玺给你,可见是真心喜欢你敬重你的。如此我便放心了,必要在你哥哥面前促成这桩婚事。”
当下便召来寺人析,叫他明日清晨,于楚王槐上朝前,悄然将此事告诉楚王槐,务必要促成此事。便是五国合纵废弃,也须是顾不得了。
'注1':“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出自《诗经·卫风·氓》,意思是情爱之事若沉溺下去,男子还可以摆脱影响,女子就很难解脱。
'注2':“大车槛槛,毳衣如菼。岂不尔思?畏子不敢。”出自《诗经·王风·大车》,解释如文中。
'注3':“谷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皎日。”出处同上,意思是生不能同室,死亦要同穴,莫谓不信,此言如同太阳一般永恒。
'注4':“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 出自《国风·召南·野有死麇》,讲男女相爱野合之事。
'注5':“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出自《诗经?邶风?静女》,讲述男女相爱约会之事。
'注6':“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出自《诗经·卫风·木瓜》,下一句是:“匪报也,永以为好也。”讲述男女相爱互赠礼物订情。
第二十七章 大朝日
第二日就是大朝之日,这一次的大朝日,要议定是与韩赵魏齐五国合纵,还是秦楚连横结盟。
所以这一夜,许多人都是很忙。
黄歇这一夜也未曾回家,他与几名弟子在屈原的草堂中帮夫子作下手,将明日要在朝上陈述的策划再三修改,互相问诘,务必要尽善尽美才是。
屈原所议的这新政十二策,主要提出均爵平禄、任贤能、赏战功、削冗官、拓荒地等十二条法令,这些新政,有些是效法于秦国的秦鞅变法,有些取法于当年楚国的吴起变法,又顾及了楚国目前现状,删繁就简,务必要新法更圆满,更妥贴。
屈原拿起最后校订之稿,呵呵一笑,道:“我楚国疆域大于秦国,根基深于秦国、人才多于秦国,若能实行新政,必将称霸诸候。”
黄歇也笑道:“大王倚重夫子,若是这新政十二策一推开,千秋万世当勋记夫子的功业。”
屈原摇头道:“若是新法能够推行,大利于楚国,则必然招来朝臣和勋贵们的怨恨,老夫但求不象吴子、商君那样死无全尸即可。”
黄歇却不以为意:“吴起商鞅之所以招来怨恨,是因为他们是异国孤臣,为求表现用了严苛的手段,行事过于不留余地,所以积怨甚多。夫子这十二策,吸取前人教训,事分缓急,终夫子一世不成,还有黄歇一世,再加上和令尹的关系也算缓和,不求旦夕成功,但求法度能够不失,事缓则圆,应该不会引起政局太大的动荡。”
屈原抚须点头:“唉,于国内,我们应该求慢,以避免动荡。于天下,秦国崛起太快,我怕他们不会给我们发展的时间啊。”
宋玉亦道:“夫子过虑了,列国征战以来,数百个小国朝夕而灭,如今剩下的都是强国,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况且此番五国使臣齐聚郢都,楚国是合纵长,有这六国联盟在,就算秦国发展得再快,他还能一口气吞下六国不成。”
屈原叹息道:“我现在担心的是魏国会不会出状况,唉,后宫无知祸乱国家,魏国送来的宗女竟死得如此之惨,此事还沸沸扬扬地传出去,我怕魏国不肯罢休。”
黄歇道:“魏国使臣是魏王之子信陵君无忌,此人一向深明大义,只要楚魏再结联姻,我想也不至于破坏关系。”
屈原道:“不错。子歇,此事忙完,也应该给你筹办婚事了吧。”
黄歇脸红了道:“夫子——”
屈原问道:“我听太子说,你托他在王后面前游说,让王后作主将九公主许配于你?”
黄歇点头,这也正是他与莒姬商议之策,只是有仍有些顾虑,当下也同屈原说道:“正是,就怕威后不慈,到时候还望夫子相助。”
屈原轻叹道:“威后不慈,如今宫中流言纷纷,令尹为此也大为震怒。若是威后为难于九公主,老夫当请令尹出面,为你关说。”宫中一位公主遇险,一位公主“中邪”,而这个“中邪”的公主还曾经失口说出威后令她杀人之事,宫中流言,不免也传到了宫外去。令尹昭阳为此事还特地进宫与楚王槐好好地“谈心”了一次。屈原知昭阳并不爱多管这种事,但有此事在前,若是说动昭阳出手相助,便多了几分把握。
黄歇正中下怀,当下向着屈原一揖道:“多谢夫子。”
宋玉诸人见此情景,也上来开着玩笑,黄歇大大方方地道:“若是当真亲事能成,自然要请诸位师兄师弟们共饮喜酒的。”
且不说屈原府中的热闹,此时楚国下大夫靳尚府中,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此人便是秦国使臣樗里疾。
这靳尚惊喜莫名,完全不知道如何竟有贵客忽来赠以厚礼,他虽亦是芈姓分支,为人功利好钻营,但才干上却颇不不足,从前在楚王怀为太子时,他跟在旁边还能够出点小算计的主意,但真正站在朝堂上却不够份量,只混了半辈子,却也只混得一个下大夫罢了。
樗里疾还赞他说道:“大夫这府中处处清雅,低调内敛,与楚国其他府第的奢华张扬相比,却显得清雅不凡。”
靳尚却不禁苦笑道:“公子疾说笑了,靳尚区区一个下大夫,便是想奢华,也无这等资本啊。”
樗里疾故作惊讶道:“怎会如此,我在国内也听说靳尚大夫是楚国难得的人才,怎么会玉璧蒙尘呢?”
靳尚心情压抑,摆摆手道:“唉,惭愧惭愧啊!”
樗里疾道:“大夫之才,如锥在囊中,只是欠一个机会展示而已。”
靳尚苦笑道:“不知道这个机会何时到来啊。”
樗里疾道:“这个机会就在今夜。”
靳尚一惊,拱手道:“愿闻其详。”说着,便将樗里疾引入了自己内室,屏退左右,亲与樗里疾相商。
樗里疾微微一笑,脑海中却想起张仪的分析。张仪于昭阳门下三年,虽然因心高气傲什么职位也没混上,但此人聪明过人,眼光极毒,在昭阳的令尹府中,却已将大半朝臣都一一识遍了。
这往令尹府中来的朝臣,一是商议朝政之事,二就是有求于昭阳,尤其后一种,真是可以在昭阳府中看出别人素日看不到的另一面来,因此张仪分析起来,颇有独到之处。他对樗里疾说道,靳尚此人,是典型的小人之材,他向来自负,可惜眼高手低,器量狭小睚眦必报,有着与其才华不相称的勃勃野心,此人没有大局能力,却有着极强的钻营和游说能力。他没有图谋和计划的能力,却是做破坏的好手。所以若挑中此人为目标,给他吞下一颗毒饵,他转而喷发出去,实是十倍的毒素。
如今,樗里疾便是依着张仪之计,要让靳尚吞下这个毒饵。
而这个毒饵,张仪料定靳尚必会吞下,因为他盼望这个机会,已经很多年了。
樗里疾走后,靳尚独在厅上徘徊,一会儿喜,一会儿怒,一会儿忧,一会儿狰狞,唬得身边的臣仆亦是不敢上前,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这头便令套车去了令尹昭阳府第。
昭阳府虽然常有酒宴,但今日却一反常态的安静,昭阳正准备早日休息,迎接明日的早朝,却听说靳尚求见,便不耐烦的叫了他到后堂来。
靳尚抬头看去,见昭阳只穿着休闲的常服,连冠都已经去了,懒洋洋地打个呵吹,对靳尚道:“你有何事,快些说吧,老夫明日还要早朝,年纪大了,睡得不甚好,若无重要的事,休要扰我。”这穿着常服见的,不是极亲密的心腹,便是极不用给面子的客人,靳尚此时,自然是属于后一种了。
靳尚仆倒在地,膝前几步,低声道:“非是下官惊扰令尹,实是如今有些事,不得不禀于令尹。”
当下便将樗里疾所教他的,关于屈原欲实行新政,新政又是如何会伤及芈姓宗亲利益等事说了。花。霏。雪。整。理
昭阳听了心中一动,却打个呵欠道:“也无你说得这般严重吧。”
靳尚急了,上前道:“老令尹,如今屈原又想把当年吴起的那些法令重新翻出来,此事万万不可啊。你我都是出自芈姓分支,朝堂一半的臣子都是出自芈姓分支,这楚国虽是芈姓天下,却不是大王一个人的,而是我们所有芈姓嫡支分支的。我等生来就有封地爵位官职,若是废了世官世禄,把那些低贱的小人、他国的游士抬举上高位,那些人没有家族没有封地,自然就没有底气没有节操,为了图谋富贵都是不择手段的,不是挑起争端,就是奉迎大王,到时候楚国就会大乱了……”
昭阳微睁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靳尚,心中一动,道:“如今是大争之世,国与国之间相争厉害,不进则退。秦国已经从新政中得到好处而强大,那我楚国也不能落后啊。况且,大王一力支持新政,我也是孤掌难鸣啊!”
靳尚忙道:“大王支持新政,是因为新政能够让大王的权力更大。削去世官世禄,那这些多出来的官禄自然是给那些新提拨起来的卑微之人。可若是这样的话,我们这些芈姓宗亲又怎么办?那些寒微之人的忠心,可是不可靠的啊……”
这话正打中昭阳的心,他沉默片刻,方徐徐道:“鲁国当年宗族当道,孔子曾经建议削三桓,以加重君权,结果三桓削了,君权强了,可守边的封臣没有了,国境也就没有了守卫之臣,于是鲁国就此而亡。齐国当年一心想要强盛,大量重用外臣,结果齐国虽然强大了,但姜氏王朝却被外臣田氏给取代了。”
靳尚奉承地道:“还是老令尹见识高。”
昭阳叹道:“所以,这国家,没有宗室,就是自招祸乱。楚国芈姓的江山,自然只有我们这些芈姓血脉的宗族之人才是可倚靠的对象。”说到这里,不禁轻叹:“屈子啊,他是太年轻了,急功近利啊。”
靳尚忙道:“下官以为,大王重用屈原,是因为他游说到了五国使者齐会郢都与楚国结盟之事,立下大功。若是五国会盟破裂,则屈原就失去了倚仗,自然也就难以推行新政了。”
昭阳睁大眼睛,意外地看着靳尚,靳尚低下头去,手掌微微颤抖。
昭阳再度半闭着眼睛,只是伸出手来带着亲热地拍了拍靳尚的肩膀道:“没想到啊,下大夫中居然也有你这样难得的人才。明日就随老夫进宫吧。”
靳尚强抑着激动,恭敬地道:“是。”
天蒙蒙亮,郢都城门就开了。
沉重的城门被两队兵卒缓缓推开,直至大开。兵卒们列边两边,监督着进出的行人。
一辆马车驰出城门,马车上坐着秦王驷和张仪。
在离开郢都的那一刻,张仪回头看着城门上写的“荆门”二字,神情复杂。
秦王驷端坐车内,并不回头,淡淡道:“张子不必再看了,总有一天张子可以重临此城。”
张仪一惊,回过神来,朝着秦王驷恭敬地拱手:“是。”
一行人,就此离开郢都,留下的,却是早有预谋的纷乱局面。
而此时章华台上,正是大朝之时,群臣在令尹昭阳的率领下进入正殿,向楚王槐行礼如仪,朝会正式开始了。
昭阳便令群臣将今日要商议之事提出,屈原正欲站起,靳尚已经抢先一步道:“臣靳尚有建言,请大王恩准。”屈原一怔,还未出言,便听到楚王槐道:“靳大夫请讲。”
便听得靳尚说出一番话来:“臣以为,五国联盟看似庞大,实则人心不齐,不堪一击。楚国若与他们结盟,彼然浪费民力物力,不如结交强援,共谋他国。”
屈原一惊道:“靳大夫的意思是,我们应该结交秦国?”
靳尚道:“不错。”
屈原愤然道:“五国使臣齐聚郢都,楚国正可为合纵长,这是楚国何等的荣耀。与秦国结盟,乃百害而无一利,凭什么楚国弃牛头不顾而去执鸡尾?”
靳尚朗声道:“屈左徒,齐国一向野心勃勃,赵国魏国也是心怀叵测,凭什么那他们会推楚国为合纵长,无非就是看秦国崛起而害怕,想推我们楚国挑头,与秦国相斗,两败俱伤。大王,臣以为,宁与虎狼共猎,也好过替群羊挡狼。”
屈原驳道:“秦国乃虎狼之邦,与列国交往从来没有诚信,与其结盟是与虎谋皮,须要防他们以结盟为由,实则存吞并我楚国之心。我们只有联合其他五国,‘合众弱以攻一强’才能与之抗衡。”
靳尚假意鼓掌,呵呵一笑:“左徒设想虽好,只可惜却偏乎自作多情。这郢都城中看似五国使者前来会盟,可以臣看来,真到会盟的时候,不晓得会有几个国家的使者还在?”
楚王槐一惊,动容道:“此言何意?”
靳尚慢条斯理地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来道:“臣这里头有个秘报,听说韩王前日已经秘密与秦国结盟,恐怕数日之内,韩国使臣就会立刻离开郢都。再者,臣听说昨天魏国使者也因为魏美人在宫中受刑惨死之事,已经递交国书,要求处置郑袖夫人。臣又听说齐国和燕国因为边境之事,打了一场小战。秦赵两国的国君均是死了王后,均有言要与我楚国联姻。可是秦国的使臣将聘礼都送来了,赵国的国君不但没有来求婚,反而听说刚刚将吴娃夫人扶为正后……各位,还需要我再说吗?”
屈原脸色惨白,闭目无语,忽然怒视靳尚道:“秦人好算计,好阴谋。老夫不明白靳尚大夫只是一个下大夫,如何竟能够比我们这些上卿还更知道诸国这些秘闻战报?”
靳尚被这话正戳中肺腑,闻之脸色一变,退后一步,不禁求助地看着昭阳道:“老令尹……”
本是故意装作壁上观的昭阳,到此时不得不睁开眼睛呵呵一笑,道:“屈子,是老夫告诉他的。”他站起来走向正中,向楚王槐拱手道:“大王,以老臣所见,五国人心不齐,只怕合纵难成。不如静待观变如何?”
屈原一惊,竟不知何此变故陡生,昭阳的忽然反转立场,让他的一颗心如坠冰窖。
老令尹,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一起推进新法,一起为了楚国的大业而努力吗,你如今忽然改变立场,这是为了什么?你这是受了小人的鼓惑,还是你一直就在骗我?你这是内心摇摆,还是另有利益权衡?在你的眼中,到底是国重,还是族重?
此时朝堂上,两派人马早已经吵成一锅滚粥,但是屈原和昭阳两人远远地站着,双目对视,两人的眼神已经传递千言万语,却谁也没有说话。曾经约定携手推行新政的两代名臣,在这一刻时,已经分道扬镳。这殿上区区数尺距离,已成天堑深渊。
朝堂之上在争执,后宫之中,亦是不平静。
芈月因见芈姝回来,便悄然回了自己房中睡了一觉,次日起来,便被芈姝叫到她的房中了。此时楚威后已经回了豫章台,芈姝兴奋一夜,到天亮时终于忍不住要向芈月炫耀一番,当下悄悄将秦王驷乔装之事同芈月说了,又亮出秦王后之玺向芈月展示。
芈月表面上微笑恭维,内心却早如惊涛骇浪,翻腾不已。此时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尖叫——秦王在郢都,必须马上告诉屈子,马上告诉子歇。
她的脑海中急速地转着,却浮现与秦王驷的几次会面情况来,第一次是郊外伏击,他为何会忽然恰好出现,这是有预谋的吗?他曾邀黄歇去秦国,可是除了黄歇之外,他又会收罗郢都的哪些人才,会不会危及楚国?他来到郢都,是为了破坏五国联盟吗?他身为一国之君,必是冲着国政大事而来,可观那些芈姝几案上的那些礼物,她不信他会有这么闲暇的心思与一个无知少女谈情说爱,他的目的根本不在芈姝,而在于秦楚联姻的政治格局吧?
可恨,堂堂一国之君,行事竟然如此不择手段。她看着眼前犹沉浸在幸福和得意中的芈姝,只觉得一股怜悯之情涌上,欲言又止。此时说破,已经为时太迟。
此时此刻,她真是一刻也不愿意再停留在此处,看一个已经上当的无知少女在讲述她自以为的虚假幸福,她只想速速脱身,去找屈原和黄歇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应该对秦王早作防备。
好不容易摆脱了芈姝,芈月急急回房,便更衣去了莒姬处,就要去找黄歇。莒姬却摇头道:“你如今出不去了?”
芈月诧异:“为何?”
莒姬道:“你忘记你前日遇险之事了?威后因此失了脸面,岂肯放过你。她当日便派人到了我这里来搜检一番,回头竟又是将周围查过,如今你素日常出去的小门已经被封死了,不但如此,还派得有人巡逻……”
芈月气忿地捶了一下几案:“实是气人。”
莒姬却道:“你若真有要事,或可令太子那边的人转告黄歇。”
芈月一惊,问道:“太子?”
莒姬点头:“如今南后重病,太子为人软弱无主,南后看重黄歇,欲引他为太子智囊,所以近来对黄歇颇为示好。黄歇曾与我言道,你若有急事相传不便,当可封信丸中,教太子身边的寺人交于黄歇。”
芈月一喜道:“好,我这便封信丸中,让太子身边的人交于子歇。”
当下忙取来帛书,只写了一行字道:“秦王驷已阴入郢都。”便在莒姬处用蜡封丸,莒姬也不去看她写些什么,只叫了心腹的寺人,将这蜡丸转交于黄歇所交代的太子侍人。
黄歇接了蜡丸,还只道是芈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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