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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月传1,2-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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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芈月眼睛一亮:“当真?”
  楚王商拍拍胸脯:“君无戏言?”心中暗笑:“反正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长到寡人一般高……”
  芈月见他笑得奇怪,狐疑地:“父王,真的吗?”
  楚王商道:“自然是真的。”
  芈月眼珠子一转,便撒娇地摇着楚王商:“那便让我随您去行猎吧,行猎就是练兵,我要不跟着您先练着,将来就算长到跟您一般高也没办法出去打仗的。”
  楚王商享受着被摇晃,佯装受不了:“好好好,父王答应你,到秋天的时候带你去行猎。”
  芈月不解:“为何要到秋天这么远啊?”
  楚王商道:“如今是春季,万物生长,不可行猎,春生秋杀,行猎自然是要到秋季才行。”
  芈月问:“那春天做什么?”
  楚王商道:“春耕、亲蚕。过几日寡人要去御田亲耕,王后要去桑林亲蚕。”
  芈月连忙问:“我能去吗?”
  楚王商摇头道:“那是国之祭礼,你小儿家可不能去。”
  芈月嘟着嘴转头,表示自己不高兴了。
  楚王商连忙劝道:“父王给你找了个夫子,过几日你就要拜师学习了,可不许再淘气了。”
  芈月申辨道:“我从来就不曾淘气过!”
  楚王商嗯了一声:“哦,你从来就不曾淘气过,那前些日子是谁把御园中雉鸡的毛全给拨了?”
  芈月讪讪地:“我那不是想给父王做一面漂亮的旌旗吗……”看着楚王商的笑容,声音低了下来:“顺便,也给我自己将来做一面漂亮的旌旗……”又兴奋地提高了声音:“将来战场上一亮出旗号,人家就知道我的威名!”她是前日听说旌旗皆是由上好的鸟兽羽毛做成,因此在御园中见了雉鸡的毛甚是漂亮,便把这些雉鸡的毛都拔光了欲作旌旗。
  楚王商方知道她为何如此,当下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啊,你个小鬼头!”
  芈月不高兴地道:“父王可是取笑我么?”
  楚王商摇头:“不曾取笑,不曾取笑,你真不愧是寡人的女儿,哈哈哈……”却见她眼珠子又在转啊转啊的,知道她必有算计,揉揉她的小脑袋,问:“你又有什么鬼念头了?”
  芈月习惯性地忙先申明:“我素来是很懂事的。”见楚威王不以为然地呵呵一笑,只得转而说出了目标来:“父王,听说再过三日,便是景翠将军得胜归来,叩阙献俘……”
  楚王商一听就知道她打着什么主意,摆手道:“不成不成,大军得胜归朝,百战之师皆是血杀之气,你如何能够去得。”
  芈月瞪起了眼睛:“我父王是大英雄沙场百战,我若是连一点血杀之气也不敢去看,何以扬我父王赫赫英名?”
  楚王商听了她这话,直笑得连凭几都倚塌了,大笑道:“哈哈哈,寡人要你这孺子来扬我赫赫英名吗?不错不错,我儿当真类我,是好事,是好事!”他先是笑得太放肆,及见芈月当真恼了,忙改口夸奖讨好。
  当下哄了半天,见芈月依旧是气哼哼地,知道她目标何在,却不敢答应此事,只得想了个移花接木的主意,笑道:“此事你不须问我,只消你能让母亲同意便行。”
  他知道自己素来最怕这爱女歪缠,经常心一软便什么都答应了,因此遇上这种事,便尽量推到莒姬身上去,而莒姬,此时还算能克得住这小家伙。
  芈月也不气馁,只嘻嘻一笑,不再说了。
  楚王商自以为得计,却不知芈月转头就去缠着莒姬:“母亲,听说再过三日,便是景翠将军得胜归来,叩阙献俘,我要去看……”
  莒姬不知是计,先是断然拒绝,后来被她缠得没办法,只好也与楚威王一般转移压力,道:“你若能够说服你父王答应,我便放你出去。”
  芈月嘿嘿一笑:“父王说了,只要母亲不反对,他便答应。”
  莒姬瞪着她,想不到她这小小孩童,便已经如此狡猾,她早知道不论是楚王商还是莒姬都不会答应她出宫去玩的,便先是哄得楚王商将此事推在莒姬身上,说是你母亲答应我便答应,再令缠得莒姬想将拒绝之事推到楚王商身上的时候,才发现两个都不肯答应的成年人,居然被她一个小儿绕进一个“你不拒绝就是答应”的圈子中了。
  莒姬恨得在她额头弹了一下:“小小年纪,便如此狡猾。”
  芈月也不在乎,只抱住她嘻嘻地笑:“母亲,您这是答应了?”
  莒姬瞪着眼睛看着她,用力戳了戳她的额头,恨声道:“我当真命中注定要被你这小鬼来折磨。要去也可以,须得你父王的亲卫跟着,不可以独自跑走,更不可走近水边。若是违了我的话,下次再不许你出去。”
  芈月扑到莒姬怀中,亲了她一口:“母亲,你待我真好。”
  莒姬抹了抹脸颊,没好气地:“去去去,刚施的脂粉,便被你亲花了。”
  芈月也不管她,笑嘻嘻地跑走了。
  当晚夫妻两人面面相觑,虽然已经是诸般小心,却不想还被这一个小儿给套了话。无奈是君无戏言,到了景翠回朝当日,楚王商只得叫芈月穿上男装,叫了亲信卫士一名叫景离的,率了自己的卫队,带着她站在城头上偷偷看着。
  此时在城门外,已经用荆棘柴草搭来了一座木门,这就是所谓的“棘门”,将士凯旋而归,由国君或者国君指定的王族重臣迎出城门外。
  芈月站在城头上,但见千军万马,自北边摇摇而来,旌旗招展,尘烟满天。待到近时,更觉得人群漫天黑压压一片而来,除了几个为首的将领预先换上了新盔新甲作展示之外,大部份的将士征袍灰甲上尽是灰烬尘泥、斑斑血迹、更兼刀砍箭痕,无不破损。然而这种久战之师身上带着的血杀之气,比那些铮亮的新盔新甲,更让人有一种战场的恐惧感来。
  芈月虽然站在城头上,不如城下之人只觉得铺天盖地的气息,也看不到战甲杀气,然则站在城头,却也被这股气势,压得心头一滞,不禁退后数步,直碰到一个身躯,这才站定。
  却是景离扶住了她,柔声道:“小公主,你可是害怕了,若是害怕,便回去罢。”
  芈月这才回过神来,当下便硬气地拒绝了这个提议,道:“哼,我才不害怕呢。我、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大军太威武了而已!”
  景离被摊上这个看孩子的活计,也是无奈,只得能是顺着哄着这小公主,只盼这场仪式早早结束,把这小公主还到宫里,自己这次的工作便可结束了。
  芈月又上前两步,目不转睛地看着城下的凯旋仪式,但见楚王商郊迎,检阅三军。
  景翠等率三军一齐行礼,山呼“大王!”声震天际,响竭行云。
  芈月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的场面,这种气势,与素日正旦君王立于城头,看着百官万民山响君王的气势,是完全不同的。
  后者,是众星捧月,前者,是逆转天地。
  三军凯旋,声震天地,这样的气势,足以让一个小女孩,铭记一生。
  自那日以后,芈月迷上了战争,这和之前她斗鸡惹狗,
  在年少荒唐岁月,自欺负小动物,欺负弟弟,欺负小竖童的日子中不胜快乐却又不同,她开始疯狂地抓着每一个人,学习着行军打仗的所有术语,她所有的游戏,也成了战争的模枋游戏。
  景翠回来的第十日,她又带着两个小竖童骅骝绿耳,与弟弟芈戎,要效法楚威王行军打仗,对着楚宫的假山,发起了想象中的进攻。
  她站在假山前,威风凌凌地一挥手,骅骝绿耳便苦着脸跟着伏身小跑来到她跟前听命。
  骅骝有些胆小:“公主,上回闹腾,奴才便让大监打了二十荆条,咱们还是……”话未说完,便被芈月打断,她板着脸,煞有介事地指挥着:“既已从军,岂可以当逃兵,小心本将军军法从事。”
  骅骝只得苦着脸陪她作游戏:“是,将军,有何军令?”
  芈月指着假山道:“前面就是敌方城池,骅骝你当我的车右,绿耳你当我的御戎,戎弟你就当我的后殿,等我攻占前面的城池,你就跟我冲上去……听懂了没有?”
  芈戎年纪尚小,每日只会懵懂地跟着自家姐姐跑来跑去,如今芈月对他这般吟咏,他亦是习惯性点头:“懂……”想了想又摇头憨态可掬地道:“不懂!”
  芈月不耐烦的指了指他的额头,道:“你反正什么都不懂,跟着我就行了。你们两个,听懂了没有?”
  绿耳战战兢兢地:“公主,莒夫人说,不让您再玩打仗……”
  芈月却不在乎地挥了挥手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以,现在你得听我的。”
  绿耳无奈,只得道:“是,奴才听您的,您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芈月一挥手,背着军中术语:“十旌为一彻,随我冲锋!”
  芈月率先冲了上去,芈戎傻呼呼地也跟着叫了一声冲上去。
  骅骝和绿耳只得各扯了小旗,当成军中的十排旌旗,冲了上去。
  芈月冲上假山,得意地高叫一声:“我已攻占城池,勇士们随我入城。”便朝着另一头冲了下去。
  不想此时正有一行人自拐角处出来,正走到假山上面,却见假山上忽然冲下一人来,撞到人群中,顿时乱成一团。
  芈月正冲下去时,看到这一行人过来,已经是收势不住,正撞中一人,但听得哗啦啦一团乱响,她已经摔在一个人的身上。
  芈月晕头晕脑地爬起来,才发现她身下躺着一个总角童子,黄衣悬佩,正捂着鼻子,鼻血从指缝中流下,正一脸不忿地瞪着她。
  这是她与黄歇的第一次见面。
  黄歇是黄国后裔,嬴姓黄氏,为伯益之后。黄国于夏代时便已经建邦,传国五十君,后因“不贡于楚”于春秋末年,被楚成王所灭以后,置黄邑,黄氏仍为封臣,然家族日衰。到黄歇时,黄族上数三代,都未有出色人物。
  黄歇是这一代黄族族长的侄子,因黄族族长曾与左徒屈原交好,故而屈原见小黄歇聪颖过人,便允了黄族族长所托,收其为弟子。
  这日楚王商宣屈原进宫,屈原有心想让这个弟子增长见识,于是让他作一个捧书童子,随他进宫。
  不料方走到花园,便遇上了这一出事来,但见一个小童从假山上冲下来,他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被撞翻在地,背着的书箱也摔在地上,竹简滚落一地。他被芈月正撞到鼻子上,只觉得一阵酸痛,连忙一抹,发现抹了一手的血,怒而瞪住了这个罪魁祸首。
  芈月见了血,也有些着慌,连忙掏了手帕去捂黄歇的鼻子:“你、你没事吧!”
  黄歇心中气愤,却碍于身在宫中,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不敢发作,只是夺过帕子,捂住了鼻子。
  芈月这才转头,眼睛骨碌碌地看着周围环境,却见地上散落着竹简,当前站着一个白衣人,他三缕长须,褒衣大腋、峨冠长铗、玉带系腰、下悬组佩,穿着高高的木屐,更显得飘飘欲仙,似要乘风而去。
  芈月见有大人在,一转身就想跑,却被屈原拉住了:“呵呵,小公子,撞了人就跑,这可不好。”
  好不容易气喘吁吁爬到假山顶上的芈戎和骅骝绿耳看到芈月一连串撞翻他人,也愣住了。
  芈月心知不妙,对着假山上大喊:“本将已经被俘,我来掩护你们速速撤退,回去增加援兵来救我!”
  芈戎等人听了她的话,却不知其意,傻愣愣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芈月只得跳着脚对着假山上叫道:“笨蛋,快跑,找母亲去!”
  芈戎等恍然大悟,撒腿就跑。
  屈原本不与小童一般见识,但却知道此番楚王商宣他入宫,就是为了替公子公孙们请一个师傅的,见芈月这般年纪,又是这般衣着脾气,便猜她或许便是楚王商要他管教的学生之一了,便有心试试她,见她要跑,便捉住了她。
  芈月抬头看着屈原叫道:“喂,你放开我!”
  屈原笑了:“哦,你刚才不是说,你被俘了吗,哪有俘虏说放就放的?”
  芈月听了此言,心头一怔,抬头斜看着屈原,不服地哼道:“看来阁下也是知兵之人啊!”
  屈原呵呵一笑:“还好,勉强随大王出征过几次。”
  芈月眼睛一亮,反手抓住了屈原的衣袖,眼神也炽热起来:“喂,你真的打过战吗?”
  屈原抚须笑道:“身为国之封臣,怎会没上过战场。”
  芈月眼珠子一转:“既然上过战场,就应该知道战场的礼仪。”
  屈原感兴趣地:“哦,什么礼仪。”
  芈月抬头挺胸,努力摆出威武的样子:“交战之礼,俘虏之礼。我是一军主帅,虽然陷入重围被俘,也应该有赠玉之仪。”
  屈原点头:“嗯,不错不错,难得你小小年纪,倒知交战之礼。来来来,黄歇,你与他年纪相当,你来行此赠玉之仪。”
  黄歇正拿手帕捂住鼻子止血,听到屈原的吩咐,只得满脸气愤地站起来,将手帕往袖中手了,然后退后一步,拂了拂身上的灰尘,拱手一礼:“小子黄歇,奉国君之命披甲持戈,迎战贵军,今日不幸,你我狭路相逢,请允我以此美玉,问候阁下。”
  芈月也退后一步,拉平身上的衣服,拱手一礼:“下臣芈月,奉国君之命披甲持戈,与勇士狭路相逢,有负国君之托,非战之罪。虽然被俘,却断不敢归降,请置我于营,候寡君将我赎回。愿来日沙场,能与勇士再决高下。”
  黄歇拿下胸前挂着的玉,递给芈月。
  芈月看到黄歇递来的玉,犹豫一一下,把自己的玉也摘下来递给黄歇:“受之琼玖,还以荆玉。”
  周朝时诸侯时有征战,两军交战便会有胜败,败方自然会成为俘虏。然则俘虏亦有贵贱之分,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便是刑刀不上贵族身,仪礼不对庶人行。若是遇到国君败逃,君权神授,不是为臣下者可以执戈相向的,哪怕是敌国的追击方也会让开道路,让国君逃走,否则即为失“礼”。若是遇上贵族被俘,则胜方会先送上一方玉佩,以示对下面失礼的行动表示歉意,而被俘方也将自己身上最贵重的玉佩赠以还礼,暗示自己的身份会有足够的赎金,请求得到有礼的善待。而若是普通兵卒,自然是没有玉佩没有礼节,粗绳一系脖子,不是给战胜者为奴隶,便是拉到贩奴市场上换钱。
  虽然这种孩子装大人的“礼仪”更象是游戏,但贵族的礼仪,便是在这种游戏似的行为中得到加强。所以在这个时代,贵族从生到死,“礼”字渗透着方方面面,就算不是奴仆成群华服锦衣,到沦落荒野时,仍然可以自举手抬足中看出一个人的出身贵贱来。
  芈月性子虽野,但这个礼字上却是如吃饭睡觉一般习惯,更兼她性如男儿,喜欢征战,这等征礼之仪,自然也在日常游戏中学得十足。
  两人手碰到一起,男孩和女孩的手大小不一样就看出来了。黄歇好奇地拿起芈月的手比着:“奇怪,你的手好小啊!”
  芈月羞红了脸,用力抽回手大声反驳:“小什么小,总有一天我的拳头会比你更厉害。”
  黄歇翻了个白眼:“哼!”
  芈月也翻了白眼:“嘿!”
  屈原乐呵呵地看着这两小儿煞有介事地一来一往,却又不禁露出儿童天性来,也不由地笑出声来。
  芈月听到笑声也脸红了,看着滚落一地的竹简,也知道自己行为鲁莽,连忙装回大人样,向屈原行了一礼:“小子无礼,撞翻先生书箱,还请先生恕罪。”
  屈原抚着长须:“呵呵,好、好。”
  黄歇扭过头去,蹲下来收拾书简,芈月讪讪地蹲下去和黄歇一起收拾竹简,方才拾起一卷,便被黄歇劈手夺去。
  芈月也不恼,又拾起一卷竹简递给黄歇。黄歇再恼也不好继续这样无礼,只沉默着接过,表情却没有平复。
  芈月刚开始见自己闯了祸又跑不掉,心中原有怯意,想等莒姬来救。此时见平安无事,但子便又大了起来:“先生,您是来见大王的吗?”
  屈原点头:“是啊。”
  芈月眼珠子一转:“那您会经常进宫吗?”屈原点头。
  芈月一指黄歇:“那他呢?”
  屈原看了黄歇一眼:“他是我的弟子。”
  芈月又问:“他也会经常进宫吗?”
  屈原笑了:“是啊。”芈月也笑了,拉着黄歇的手:“那好,我要和他一起玩。”
  黄歇别扭地一甩手:“我才不要呢。”
  芈月眼睛闪闪亮地:“哎,你几岁了。”黄歇已收拾好竹简放在竹箱中,并不说话。
  芈月却一径自己说下去了:“我七岁了,你呢?”黄歇看了看芈月,嘴角动了动想说,却想到自己还在赌气,便不再说了。
  芈月得意洋洋地:“你不说,肯定是比我小了。”
  黄歇终究是孩子脾气,忍不住开口:“才不是呢……”
  正于此时,楚王商身边的内侍奉方已经匆匆赶来,见了屈原便诧异道:“屈子如何还在这里,大王让奴婢前来相迎。”
  芈月见了奉方,便躲了屈原身后,可惜躲得却是人人皆能见到,奉方见了她,也诧异道:“小公主如何在这里?”
  屈原诧异:“小公主?”
  黄歇也诧异起来:“你是女的?”
  芈月眼一瞪:“女的又怎么样?”
  黄歇倒讪讪地,觉得自己方才若是与一个男童置气倒罢了,与一个小姑娘置气倒显得自己没有度量:“嗯,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和你呕气的。”
  芈月眼睛一亮:“那你愿意和我玩了?”
  黄歇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样子,不由地答:“是!”
  奉方见黄歇要拎起书箱背上,连忙伶俐地接过书箱,一边搭讪道:“屈子,这书箱中可是您新写的辞赋?”
  屈原点头:“正是,此乃我去年入云梦大泽,采风问俗,观巫舞而得此《山鬼》之歌。”
  奉方奉承道:“太好了,如此宗庙又添迎神新舞,必会令我大楚更加昌盛。”
  一行人一边说,一边便到了章华台前,黄歇随着屈原一步步走上高台,好奇地看着四周。
  这章华台乃是一处极为巍峨的台阁,台高十丈,基广十五丈,曲栏拾级而上,途中须得休息三次,才能到达顶点,故又称“三休台”。
  此原是楚灵王时期,以举国之力,数年乃成,被誉为“天下第一台”,时人称“土木之崇高、彤楼为美,而以金石匏竹之昌大,嚣庶为乐。”极言其奢华也。也唯有以楚国之强大,方能筑此高台。
  登台远眺,天下皆在脚下,便会油然升起一种傲视天下的情绪来。
  黄歇虽然年幼,然首次登上此台,便觉得似凌云而上,有飘飘之感。此时他并没有想到,这种初次登上章华台的感动,会成为他这一生无法舍弃的执着。
  在殿前稍候片刻,也平一下喘息,再听得里面通报,屈原带着黄歇和芈月在殿外脱靴而入。
  一行人走进去的时候,楚王商已经听奉方略说经过,便知道又是女儿淘气,便冲芈月招招手:“孺子,还不过来。”
  芈月自知理亏,连忙跑过去坐到楚王商身边,吐吐舌头先冲着他甜甜地叫了声:“父王——”便指望讨好卖乖可以避过责备。
  楚王商笑着弹了一下她的脑门,道:“你居然对夫子淘气,实是该打屁股。”
  初见君王,黄歇本是极为紧张,但被楚王商这一下,倒弄得紧张消失了大半,不由地嘴角抽动,却极力忍笑。
  芈月却已经看到了,有些生气地瞪了黄歇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楚王商:“父王,夫子都不怪我了,您就不要再找补了。”
  屈原走上楚王商对面的枰上坐下,这种是四方形如棋盘大小的木制坐具,略高于地面,黄歇和芈月却只是各一个毡垫跪坐。
  楚王商指着芈月笑道:“屈子,寡人的小公主不错吧。寡人这么多儿女之中,只有她聪明过人,最像寡人。”
  屈原也点头:“小公主虽年幼顽皮,但此乃小儿天性,难得知兵识礼,敬文崇贤,而且聪明颖悟,臣为大王一贺。”
  楚王商看到屈原夸奖,甚为得意:“哦,难得屈子能如此夸奖一个小儿。孺子,快来行过拜师之礼。”
  屈原一怔:“拜师?”
  楚王商:“如何?”
  屈原长揖:“臣,不敢为公主师。”
  楚王商奇道:“为何?难道屈子也有男女之岐视吗?”
  屈原摇了摇头:“臣非迂腐之人,亦不会拒绝女徒。然,臣认为,臣不能收公主为徒。”
  楚王商倒有些诧异:“哦,为什么?”
  屈原看了看芈月,见这天份过人的女童眼中尽是委屈和不服,心中却长叹一声,对楚王商道:“大王,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如果大王真心喜欢公主,还是不要让她懂得太多,学得太多。”
  楚王商闻言,有些不悦:“为何?”
  屈原沉默片刻,终于沉声道:“大王,智者忧而能者劳!”
  楚王商一惊,又看了看芈月,已经知道了屈原的意思,若有所思。
  芈月听不懂屈原的话,却也已经明白自己被拒绝了,她自出生以来,从来不曾见过敢拒绝她的人,气得脸鼓鼓的。
  楚王商见她如此,便叫奉方来领她出去玩耍。
  芈月不待奉方来牵她,便将手一甩,跑了出去。
  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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