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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他又痞又横-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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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妈妈看到芍药这个模样便知她是睡过去了。此时也是有些六神无主。
  她稳了稳心神,才道:“这样,你去问一问昨日在屋外伺候的丫头有没有听见什么声响。切记莫提起娘子。昨儿,我们娘子要走了,舅家太太都不曾过来问一声,可见是巴不得咱们早些走的。”
  “娘子失踪,万万不能让魏府的人知晓。省得又出幺蛾子。”一个待嫁的姑娘夜里凭空不见,日后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芍药明白丁妈妈所想。
  眼下不管娘子如何,她们也必须离开魏府。
  二人敲定主意后便分头行动。丁妈妈继续招呼着下人清点行李,芍药则将随她一起来的几个丫头拉倒一边细盘问。
  谁想几个丫头都摇摇头,只说昨夜睡得太沉,一丝动静也没听见。
  芍药神情有些严肃,“一会儿咱们出了府,你们就留个人下来等连七少爷回来,将这头的情况报给他。他总会想法子的。再来个人穿上娘子的衣裳进车里头坐下。”
  “到时候咱们就说娘子昨夜感了风寒,不方便出来见她们。想必那魏太太会怕娘子借着病的缘由再待在府里,只会让咱们快些走。”
  “可……芍药姐姐,那魏老爷那边可如何是好?”
  “应当不会为难我们,若他真要看一眼娘子才放我们走,到时就随机应变。”
  芍药咬咬牙,不管如何,只能赌一把了。
  等许文茵悠悠转醒时,第一个感觉就是痛。
  她紧皱着眉睁开眼,四下一片昏暗。自己的手被绑在身后,捆得很紧,又痛又麻,已没有了知觉。
  她耳边能听见马蹄踏在雪地里的声音,颠簸得厉害,大致能判断出自己是在马车上。
  这才恍惚想起了那夜有人拿刀抵在她脖子上的事。
  她不清楚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抓她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
  如果是皇帝的人手,那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许文茵一晒。
  原以为出了魏府,有了连七的助力,她能以假死来豪赌一次日后的自由。
  没想到终究只是困兽之争。
  许文茵想着,心就一点点沉了下去。
  车马走了许久才缓缓停稳,就听见有人朝她这辆车走过来。
  一掀开帘子,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晃得许文茵双眼生疼。她眯起眼来,只能看见那人身周的轮廓。
  “哟,贵女,你可总算醒了。”
  与那天夜里刻意压低的声线不同,这下许文茵终于听明白也想起来了。
  她张张嘴,才从干涩的喉咙里发出声响:“……千阴娘?”
  千阴娘一扯嘴角,“贵女好记性,不过就是那日听过几句话就能记得我。难怪南曲星盯上你了呢。”
  “难怪?你同南曲星不是一伙的?”许文茵的声音很轻,她连说话都有些艰难。
  “当然不是。”千阴娘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跟南曲星一伙?我千阴娘可不会落魄到那种地步。”
  许文茵的意识有些昏沉。
  南曲星十有八九是受东宫指使,千阴娘却说自己和南曲星不是一伙人。
  既然抓她来的人不是皇帝的人手,自己也并非是没有一线生机的。
  许文茵其实状况并不好,她又冷又饿,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可她还是咬紧牙关,迫使自己表现得无比平静。
  她缓缓道:“虽不知你把我掳来是为何事,但你应该是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了。南曲星陷害我,可不是为了从我手上拿到什么空谷映月。”
  是为了要她的命而已。
  却不想千阴娘听了这话,竟不为所动。
  她居高临下地拿眼瞧着许文茵,“以为你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没想到还有点韧性。只是,”她凑近许文茵,揪起她的衣襟,笑里带着三分狠厉和邪气,“只是你还是太蠢。十八伏尸谷的大名听没听过?大魔头做事可从没有什么缘由。你把我哄高兴了,也许我明日就放了你。你要惹我不高兴嘛,你大可试试。”
  她说完手徒然一松,许文茵本就体力不支,一下子摔倒在木板上,痛得她闷哼一声。
  千阴娘冷眼看着,将帘子一拉,转身离去。
  许是怕许文茵在半路饿死,没过一会儿千阴娘又回来了。
  她一脚榻上车辕,将怀里的馍馍扔到许文茵面前,又解了捆住她双手的缰绳。
  警告似的看了许文茵一眼,“你已被我下了毒,解药在我这儿。若是想趁机往外逃,不出三日就会毒发身亡。还有,”她冷道,“记得看看镜子。”
  说罢,又一把将帘子放了下来,转身去驾车了。
  许文茵这才挣扎着坐起来,颤抖地挪着手臂去将那馍馍捡起来,拍了拍上头的灰尘,才狼吞虎咽地一口,又一口地咬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觉得腹中阵阵绞痛有所缓解。
  想起方才千阴娘说的话,又匍匐下身去拿被放在角落里的铜镜。
  她这一看,铜镜就险些从她手里跌落下去。
  那镜中人的模样不是许文茵自己,分明是别人,她根本不识得的人。
  外头千阴娘似是听得见车中声响,“你好歹也是国公府的贵女,顶着这张脸进进出出实在麻烦。可巧我这易容术不是常人能比的,没有特制的解药,你就是把脸洗脱层皮也洗不去。”
  原来是为了防着丁妈妈她们雇人来找她。
  许文茵没有作声。
  她缓缓将铜镜放下,看了眼自己被紧紧捆住的双脚,忍不住苦笑了下。
  她这下可真是逃无可逃。
  千阴娘驾着车,许文茵就在车上乖乖躺着。她连自己被掳来了几日,如今身处何处,要往哪里都不知。
  自己身无分文,又不会武功,在这冰天雪地里怎么可能逃得过千阴娘。眼下不如老老实实呆着,千阴娘见她乖巧,指不定还能打探出些什么。
  许文茵觉得,千阴娘不立即杀了她,反而大费周章的驾车载着自己,虽不知去往何处,但大抵也是对她有所求的。
  一路上因着中毒的缘故,许文茵总是昏昏沉沉,昼夜不分,才醒了没一会儿就又会晕过去。千阴娘见她听话,干脆也懒得再绑她的手。
  反正她对自己的毒十分自信。
  随着车马前行,温度越来越暖,许文茵知道千阴娘是在一路往南边走。也不知丁妈妈和连七等人现在如何了。
  她醒着的时候,会费尽心思同千阴娘说话。
  却不想每每问到关键时刻,千阴娘总会冷笑一声缄口不谈。
  许文茵只得作罢。
  她想,反正到了目的地,千阴娘想做什么,她总会知晓的。
  这日,许文茵是被一阵喧闹吵醒的。
  她无力地动了动眼睑,侧耳聆听,应当是千阴娘把马车驶进了一个闹市。此时正停在一家客栈门口,像以往那样去要了些吃食。
  许文茵这下才知道,为什么千阴娘对自己的毒如此自信。
  开头几日,她还只是疲惫嗜睡,到了后边渐渐就开始时昏时醒,手脚无力,还伴着阵阵头痛,自己现下只怕是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
  许文茵正恍惚想着,就见帘子被一把撩起,千阴娘把一块饼扔到她面前,又拿了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
  “吃。我去问问路,待好了别动。”她转身又走了。
  许文茵用舌尖舔舐着那小小一粒药丸,味道算不上好,但她果真就渐渐恢复了些力气,意识也清明起来。
  这解药只能维持半个时辰。
  许文茵颤巍巍支起身子伸手将那块饼捡起来,一口一口咽了下去。
  这是个繁华的郡县,和之前那些人烟稀少的小镇不同。
  人多,能够藏人的地方就更多。
  就在许文茵思索时,她忽地就听见马车外,离得很远,有人说了一句“爷要的是镯子,谁要你这臭钱?”
  隔着嘈杂的人海,越过熙熙攘攘的喧闹,就像风追逐落叶,候鸟寻着春日,那个声音就这样传进她耳里。
  许文茵手一抖,饼落下来污了她的衣裙。
  可她浑然不觉。
  她像许久未见光之人一般猛地扑在了轩窗上,急急掀开珠帘。
  任凭刺眼的烈阳打在自己脸上,她抬眼望了过去,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如鲸向海,鸟投林,她找到了那抹红色的身影。
  他迎着朝阳而立,辉光洒在他的面庞上,像镀了层金,熠熠生辉。他扬着眉,还是熟悉的高调张扬,肆意潇洒。就像初见,他一身红袍,衣决飘飘,从墙头上一跃而下时那样。
  就算一路上遭受种种苦难,许文茵也从没哭过。
  可这时她却突地鼻子一酸,红了眼,险些落下泪来。
  她没想到,会在这般境况下,再遇见他。
  整理:  我知道你们想看这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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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陌路
  谢倾与她在的马车隔了一条街。他人在西街闹市,立在一当铺门前也不知在做什么。
  千阴娘还未回来,解药的药效还在。
  若要逃,只有此时。
  倘若错过了这回,她就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
  许文茵深吸口气,打定主意,一把扯开捆在自己脚上的麻绳。
  千阴娘给她的手松了绑,却没动她脚上的绳子。
  许文茵这些时日,总会趁着千阴娘出去买吃食的功夫,一点点解开打了结的麻绳,就是为了这一日的逃出生天。
  她从车上跳下来,脚刚触地,一股剧痛险些让她扑通一下栽倒在地。
  她倒吸了口凉气,攥紧了手,扶住车辕一步一步地挪动。
  等到那股剧痛稍缓,她再次确认了下西街的位置,一鼓作气冲进人群中,不管不顾地朝谢倾那头去了。
  这是她第二次为了活命而撒开腿奔走。
  她咬着牙,拼命挣脱开熙熙攘攘的人群,冷汗从她的额间溢了出来,脚下却没有一丝停顿。
  她想,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很狼狈,谢倾看见了,也不知会说什么。
  四周的嘈杂一点没传进许文茵的耳里,她拨开喧嚣,双眼向前,渐渐地,她看见了自己在找的那个人。
  他像是正和谁争辩着什么,不悦地皱着个眉,语气不善。
  还有两步,一步。
  许文茵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她急趔趄了几步,一把拽住谢倾的衣衫,身子往前倾,猛地扑在了他背上。
  谢倾骂得正来劲,就被这突然扒住自己衣衫的人给吓了一跳。
  他一怔,扭头一瞧,身后的许文茵便在那双潭水般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她猛然僵住。
  就见谢倾本就颦起来的眉头拧得更深了,像极了被人逆着毛摸的猫,十分不客气地开口:“你谁啊?怎么的还想碰小爷的瓷啊?”
  语调竟是许文茵从未听过的不悦。
  是啊。
  许文茵望着眼前的谢倾,她这才发觉,自己现在的脸早就不是“许文茵”了。
  谢倾怎么会认得自己。
  她张了张嘴,喉咙竟沙哑得发不出一个音节。只有两只手还死死攥着谢倾的衣角。
  她怕她一放开,谢倾就会消失不见。
  谢倾显然也很不解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了个人,还扯他衣服,还贴着他。
  他见许文茵听了自己的话,纹丝未动,倒是靠得更紧了些。
  谢倾急了,“哎哎哎,放开,你放开小爷!别靠过来!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你再扯着,我要喊了啊!”
  说着一边要往后退,一只手要来把自己的衣衫从她手里拽出来。
  哪知他的手才一伸过来,就被许文茵抓了个十指紧扣。
  她的手很小,却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攥得他紧紧的。
  许文茵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她的膝盖已经无力支撑,只靠着一双手的力气才没倒下去。
  她仰起头,一双泛着水雾的眸子望向谢倾,嘴唇翳动了几下,才艰难又缓慢地说出两个单音:“救……我……”
  救我。
  谢倾怔住。
  那只冰凉得刺骨的小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
  谢倾终于正经了神色,“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跑出来的,但你找错人了,爷救不了你。”他说完,一瞥身后的月媚娘,“给这人些银子。”
  月媚娘便上前来解开荷包,谁知拽住她家爷那女子闻言却摇摇头,可也什么都不说。
  月媚娘只好偏头拿眼神问谢倾怎么办。
  谢倾无言垂眸,“你……”
  说时迟那时快,他还没来得及再往下说,就突然目光一寒,一把拽起了许文茵的胳膊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猛然往后退开数步。
  这个动作太快,力道太猛,许文茵撞在谢倾的胸膛上,嗑得她脑仁生疼。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头顶的谢倾一晒:“哟,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那什么谷的大魔头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出手,还挺卑鄙啊你。”
  那头便有人笑:“卑鄙?我伏尸谷中人从不讲那劳什子道义。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既无道义又谈何卑鄙?倒是你拐了我的人,还有脸在这儿跟我贼喊捉贼。”
  没想到千阴娘来得这般快。
  人在意识恍惚时,心智总会变得十分脆弱。
  就好像现在的许文茵,她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滋味,但她不想再被千阴娘逮住,再过那不把她当人对待的日子。
  她想活下去。
  这股强烈的念头使得她又往谢倾怀里缩了缩,将头埋进他的肩窝,双手攥紧了他的衣衫,整个人倚在他身上:“谢……倾……救我……”
  谢倾本就伸了只手出来托住她,以防她掉下去。
  听到许文茵叫自己的名字,眼底霎时多了丝疑惑和冷然。
  他神色不改,只扬起眉,冲千阴娘嚷道:“什么你的人,小爷我怎么没瞧见啊?你是跟人家签了卖身契还是赎了个小倌结果让人家给跑了啊?那这你得去衙门,找小爷干什么,碰瓷儿啊?喝,那你可真够不要脸的!”
  这祸害!
  谢倾满嘴跑马,一句人话也没有,千阴娘听得火大,恨不得当场就把眼前这叭叭说个不停的人舌头给削了。
  “我警告过你莫多管闲事。”
  她阴冷一笑,猛地扬起手,只见从那云袖中闪电般嗖嗖飞出一排银针。
  那针上涂了毒,在烈阳照射下几近透明,一般人极难察觉。
  谢倾挑起眉,没料到她还真敢在这大街上就动手。他身形极快的往后飘然一退,下一瞬那排毒针就齐齐插进了他身前的大理石砖里头。
  二人动静大了,那头涌动的人群察觉到这头,竟丝毫不怕,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一圈围了上来。
  月媚娘在一旁眨巴眨眼,还没等谢倾指示,自己突然就一个福至心灵,懂了。
  她面向人潮,敞开喉咙就开始喊:“救命啊!杀人了!这疯婆子想拐我家小姐!官爷!管爷救命啊!”月媚娘是个天生大嗓门,此时一边嚷着要去衙门报官一边就往人群里冲,瞬时吸引了不少注目。
  江湖人与官府势不两立。
  这是人尽皆知的。
  千阴娘就在这一刻,往月媚娘那头分了一瞬的神,那头谢倾就犹如鬼魅,悄然无息飘到了她身前,不待千阴娘作出反应,他长袖一扬,一掌拍向她的面门。
  他出拳的速度极快,快到千阴娘根本没料到。
  她这时才明白为何南曲星轻功了得却躲不开谢倾的堪堪几拳。
  她一咬牙,右脚踮起,以整条腿为轴,左肩往右扭,半边身子向后倾,才堪堪让那一掌迎着劲风擦过了她的额发。
  谁想谢倾的动作是连贯的。
  他似是早料到千阴娘会躲开,在她上半身往后偏时,就即刻收掌,左脚一蹬,右脚一脚踹在千阴娘大腿上,以此借力,抱着许文茵整个人直直向后飞腾而去,他衣决飘飘,在空中又一弹,嗖一下不见了踪影。
  等千阴娘再抬起头时,哪里还有谢倾半个影子。
  身后的人群愈加躁动,千阴娘知道自己不能再久待,她现在可没工夫跟官府纠缠。
  她狠狠啐了一口,暗骂了一句自己太轻敌,回身冲进人群,几个闪身便消失不见。
  谢倾抱着许文茵逃出来后,即刻招呼上小地瓜和月媚娘,三人跨上马,一刻不停地出了城。
  整理:  来来,买定离手,小侯爷什么时候能认出来(*·ω< )


第31章 抉择
  小地瓜拿眼一瞟前头骑得飞快的谢倾,低声问:“媚娘姐姐,出什么事儿了?怎么你们出去一趟……回来就多了个人?”
  他看了看在月媚娘怀里的女子。
  月媚娘比他还纳闷,“这我哪儿知道。爷带我去当铺赎那镯子,谁知道这人突然冒出来拽着爷不放,我说她怎么好巧不巧就看上咱们爷了呢,原来是后头有个千阴娘在追她!”
  “千阴娘?!”小地瓜倒吸一口凉气,“那你们就把人救了?”
  “可不是我,人是爷救的,你要问,问爷去。”
  小地瓜可没那个胆子。
  他瞅了眼昏迷不醒的许文茵,赶马追上谢倾,“我还是去问问爷要不要弄辆马车来载人吧!”
  前头谢倾正郁闷着呢,一不注意,救了个人,这下可怎么着。
  他原本打算把人丢给千阴娘,自己拍拍屁股走人。哪知那女人叫了声他的名字,自己就魔怔了。
  “爷,爷!”
  “干嘛,要说屁话爷现在就把你掀了。”
  小地瓜赶上来,“爷,咱们到了下个镇子给那姑娘弄辆车来?”
  月媚娘在后头听得清楚,还看见了谢倾不怎么好看的脸色。
  小地瓜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弄个屁,到了下个镇子就放她下去。爷又不要她报恩,到了地儿该干嘛干嘛去。”
  谢倾皱着个眉,极其不耐烦。
  小地瓜见谢倾神情不悦,唯恐他真把自己从马上掀下去,乖乖应了声便闭嘴了。
  三人快马加鞭两个时辰,终于在落日前进得了西边的沐阳镇。
  当许文茵再次睁开眼时,看见的是陌生的房梁,连身下柔软床褥的触感都令她有些不适应。
  她有些愣神。
  “醒了?”
  从屋外掀帘子进来一个柳眉杏眼的貌美小姑娘,“你渴么?喝点水?”
  又一面倒了茶来递给她。
  解药的药效已过,许文茵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只觉得骨骼连着关节神经酸胀无比,像瘫痪了一般。
  月媚娘见许文茵不言不语也不伸手接她的茶,就想起了一丝不好的回忆。
  又来?
  她皱起眉,还没发作,就见那头谢倾掀开帘子大步流星地进来。
  他一瞥月媚娘手里的茶蛊,“放下,小爷来。”
  月媚娘顿时没了脾气,乖乖将手里茶蛊一放,轻手轻脚退出去了。
  谢倾便过来一把端起那茶蛊,手里不知拿了什么药,不由分说塞进许文茵嘴里,又把茶递过去。
  动作极其粗鲁。
  谢倾脸上虽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是冷漠的。
  许文茵不及防,药丸顺着喉咙被咽下去,呛得她连声咳嗽起来。
  她抬手擦去涌上眼角的泪,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恢复了一些力气。
  她诧异地抬头望向谢倾,却见他什么也不说,只得坐起身来接过他手里的茶蛊,喝了好几口茶。
  谢倾这才拉开凳子坐上去,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扔给许文茵。
  “从千阴娘身上偷的。”
  得亏许文茵伸手及时,才好险没让那瓷瓶落到地上。
  她仔细一瞧,竟是千阴娘平日拿来装解药的。
  也不知谢倾什么时候顺手牵的羊。
  她抬起头冲他弯弯嘴角,缓缓地说了个“多谢”。
  谢倾不为所动,冷笑一声,“该帮的我都帮了。剩下的你自己想法子吧。我还得赶路,后会无期。”
  他立起来转身要走,身后却扑通一声,那女人竟从床上跌跌撞撞摔了下来。
  听起来就很疼,可她还是执着地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角。
  她沙哑着声音:“你不能走。”
  谢倾嘴角一扯,古怪地笑了声。
  他回头,拿眼角余光斜着许文茵,“我凭什么不能走?”
  许文茵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向谢倾解释自己的状况。
  她如今是被千阴娘,被南曲星,被东宫盯上的人,她难道要把谢倾卷进来吗?
  就算自己换了张脸,她也有办法让谢倾相信她就是许文茵。但相对的,被东宫查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眼下当务之急不是谢倾,而是她得尽快联系上连七。
  “你不问我,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的名字吗?”
  她只能赌一把了。
  果然,谢倾听了这话,眼底多了丝凉意。
  他慢慢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许文茵,“那你说来听听。”
  眉宇间已带上了一丝杀气。
  许文茵这才缓缓松开手,却依旧望着他:“你在找空谷映月,但你找的却不是江湖人以为的那个空谷映月。对么?”
  这话说得很奇怪。
  但谢倾却突然面色一寒,猛地抓起她,一把扼住许文茵的脖颈。
  他没用多大力,许文茵面颊却已经因为窒息而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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