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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他又痞又横-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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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倾干脆回身坐下,随意“嗯”了声,“旁的事我不便多说,你们若是想问空谷映月的事,问问她倒无妨。”他说罢,眼角余光斜了一眼连七,连七迎着这股寒意冲他笑了笑。
许文茵没注意两人之间的一来一回,她看着从方才起就宛如假人一般钉在那儿纹丝不动的阿娇,“今日冒昧打搅楼主,幸而得见,却是向你问空谷映月而来的。”
她话音刚落,像是对空谷映月这四个字有所反应般,阿娇一下子扭过头来直直看向许文茵,她几步跨过来,隔着桌案,上半身前倾,一张红艳艳的脸离许文茵十分近。
她喃喃问:“空谷映月?空谷映月……你是谁?你为何要问空谷映月?空谷映月和我有什么干系?”
许文茵似乎半点不为她异于常人的态度所惊愕,“我姓许,在家中行二,楼主可唤我一声许二娘子。我如今因着空谷映月的缘故许久也没过上过一天安逸日子,可谓是给我添了不少的麻烦。如今知晓空谷映月出自千机门,而楼主正好是千机门弟子,我这受害人来问一问这使我整日受尽苦难的物什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想来并不过分罢?楼主可否能告知于我?”
连七本还怕许文茵拿这性子阴晴不定的疯婆子没办法,闻言微不可见地一笑,这小娘子说到底还是国公府贵女,嘴皮子功夫还真轮不到他来担忧的。
阿娇一愣,眨眨眼,许文茵这番话令她眸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她慢慢抽身后退,一下子坐回凳上,“空谷映月又害人了?”
不等许文茵答话,她又痴痴一笑:“我早该料到的!我早该……我早就说过了……”她的声音慢慢低下去,像是忆起了什么,“千机门要大难临头了……”
谢倾见她说话絮乱不清,便拿手点点桌案,“你们若想知道些什么,不如亲自去一趟千机门。”
亲自去?
“千机门哪儿是那么容易就能去的?”许文茵不解。
谢倾冲她一哂,“不容易,但也不难。”他一瞥身侧的阿娇,“她虽已被逐出师门,但曾经也是千机门的人,你若不嫌弃,可以一用。”
他又转眸望回许文茵。
她今日穿了件杏色的沃裙,髻上插了支精巧的红宝石步摇。柳叶般的眉,像淬了星辰似的眸一眨一眨的,甚是好看。一刹那,这小小隔间内仿佛只余他和她二人。
谢倾似乎只有在对许文茵时,说话才会格外轻柔:“我把月媚娘留给你,你们亲去一趟千机门,便什么都知道了。”
许文茵微微颦起眉,“那你……”
谢倾不语,而是朝她扬扬手中的笺纸,那是她来夔州那日留给他的信。
她本想就此告别,谁想谢倾却没有走。而她和连七今日能这般轻易就见到人,恐怕也是因为有他在其中安排。
如今她已到了夔州,谢倾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是该就此别过了。
她不再多问,“你多保重。”低低的声音轻如银铃。
谢倾看着她,他想说点什么,这会儿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当断则断,这不是他最擅长的事么。
谢倾抿抿唇,干脆立起身来,不再看她,径自就往门外走。路过连七时,微微偏头,已极低的音量冲他冷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连七嘴角一挑,“小侯爷放心罢。”
两人间的一来一回没有人察觉,谢倾脚下不停,推开房门大步离去。
房内一时又恢复了寂静。
许文茵垂着眸,等到再听不清谢倾的脚步声,她才抬起眼看向颓颓趴在桌上的阿娇。
她从方才起就一直这副模样。
“楼主可否告知我,如何才能去千机门?”
许是因为谢倾已离开,她寻不到撒娇打泼的人,这会儿意外的老实。
被许文茵这么一问,也没有半点恍惚,“十三那小子这般照顾你们。。。。。。想必你们是真同空谷映月有点什么。但,”她一顿,又道:“空谷映月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窥探的。就算你背后有多大的势力都不行。你们若真想去千机门,就得想清楚。到了中途后悔,也没人能救得了你。”
一路走来,从江湖人提起空谷映月的态度,再到重重算计,甚至谢倾都不知有何缘由在寻它。许文茵心里隐隐也能猜出空谷映月并非只是机关秘图那般简单。
许文茵是个天生反骨,这空谷映月害惨了她,若还和东宫有所牵扯,那她的姐姐,当今皇后只怕也是被卷入其中的。那成国公到底知不知道空谷映月就很难细说了。
左右,谢倾定然是要去京城的。她留给谢倾的信上,将自己离家前,成国公急匆匆地把生前伺候过魏氏的两个大丫头送了出去的事说了。倘若后来没有她半路遇袭的事,她不会注意到这个古怪。
百因必有果,在那两个丫头身上必定有什么蛛丝马迹。
可她如今不能回京城,起码现在不能。有谢倾能去一探究竟,倒正合她意。
许文茵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直视着阿娇的眸,一字一顿道:“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我还存有半分的迟疑,今日就不会找上门。我从京城一路颠簸至此,就是为了寻一个真相。请楼主带我去千机门。”
她说这话时,阿娇也在盯着她,等到她话音落下,阿娇也神色不改,她沉默了良久。
须臾,一丝笑音从她唇齿间漏出,她突然扯起嘴角大笑出声。
哭时像个孩童,笑时也像个孩童。
她张大着嘴笑得眼泪都淌了出来,“好,好!”
她拿手指着许文茵,“好!我看出来你是个有胆量的。难怪十三那般冷心冷肺的人专程往我这边跑一趟就为了给你开辟捷径。”
她扭头往外唤:“如扇,把那东西拿来!”
几乎就在她话音刚落下去的同时,如扇已闪身进到房内。手里还捧着一个锦盒。
阿娇将那锦盒推到许文茵面前,“你拿着这个,去寻夔州码头商会里,一个叫马单的人物。他自会渡你们去千机门所在之处。”
许文茵望着那小小锦盒,抬起眼回以一笑,“谢过楼主。”
二人起身要告辞,行至门边,许文茵却被阿娇叫住了。
她回首,就见她冲自己嫣然一笑,“小娘子,方才的事莫要怪我。实在是十三还从没这般求过我,我心下好奇才生出此意,想看看他跟我耍什么把戏。如今看来,是我误会了。”
阿娇口中的方才那事是何事,不言而喻。
许文茵一顿,须臾,才勾勾唇角,“哪里的话,楼主不必放在心上。”说罢,略微行礼,和连七出去了。
阿娇在后边望着许文茵离去的背影,一下子躺回贵妃椅上,望着头顶的横梁,喃喃道:“我说错话了?”
许文茵和连七跨出玉娇楼时,月媚娘早就等在外边了。
她背着大砍刀立在门口,丝毫不在意街上人的注视。看见许文茵时微微一愣,想起她家爷的嘱咐,只得硬生生接受眼前这个貌美小娘子就是那个尹二的事实。
还颇有些不习惯地冲她一招手:“尹……许二娘子,你可算出来了,再不出来我就要走了!”说说而已,她要走了回头不被她家爷弄死。
月媚娘一转眸看见连七,瞬时眯起眼,威胁似的拍拍背上的砍刀,连七跟上来的脚步一顿,点头哈腰往后退开数尺。
月媚娘这才步到许文茵身旁,“见过玉娇了?”不等她回答又一望眼前气派的红楼啧啧道:“一把年纪了还装模作样当起青楼老鸨,也不害臊。”
谢倾似乎方才也说过那玉娇一把年纪,许文茵疑道:“我瞧着她同我倒是差不多年纪。”
月媚娘挑挑眉,哼哼唧唧地说:“你可别被老货骗了,她如今都四十好几了!整日靠着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吊着一口青春永驻的气儿,怕是哪天一不注意人就没了。”
语气也是十分的相熟。
许文茵只当月媚娘跟着谢倾许多年,知道这些也不奇怪,她不再多问,只道:“咱们现在便去那码头罢。一会儿天色暗下来就不方便了。”
月媚娘颔首,“我就是来带你们去的。顺便,”提防该提防的人,她一瞥连七,没说出后半句话来。
三人不再多言,上车上马,往码头那边疾驰而去。
整理: _(:з)∠)_接着换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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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桃源
夔州临近一条细江; 四通八达; 船运业发展起来就带起了夔州的水上贸易。
这码头里有一个最大的商会; 多数货物都要经过这个商会来去。
许文茵等人寻到商会里头时,马单正在清点货物。
这是个典型的扔进人堆里头就再找不出来的那种人物。他一抬头看见许文茵手里的玉佩,一直肃着的神色终于展露出一丝惊异。
“没想到玉娇也会有给出这玉佩的时候……”他停下手里的动作,喃喃低语了一声; 又问:“你们这便要启程?”
这会儿天色还早,许文茵便道:“可否能劳烦你?”
马单一思索,“倒是没甚么大问题。但我只负责将你们送到,之后的事,不归我管。”他见许文茵应下来,又道:“去外头候着罢,我立马去叫人准备出航。”
玉娇那般麻烦的性子; 没想到这马单却相反,做起事来十分的利落。
不到半刻钟; 他就招呼许文茵三人上船,也不多说什么; 扬起船帆来即刻就出发了。
这是支小舟,坐上四个人还颇有些挤。
马单在前头解释:“一会儿会途径一处狭窄的山谷,若船再大些就进不去了。诸位忍忍罢。”
连七和许文茵倒没甚么,只是月媚娘此行带上了自己宝贝的大砍刀。一会儿背在背上定是过不去了; 她只得将其横抱在怀中。
马单斜她一眼,“回师门也带着武器?整日只会喊打喊杀的。”原来竟是同月媚娘相熟的。
月媚娘白眼一翻,“我乐意!”
许文茵本不打算多问; 一旁的连七却不是个安生的货,他奇道:“回师门?媚娘姐姐是千机门的人?”
这声“媚娘姐姐”叫得月媚娘一呛,连声咳嗽起来。
媚娘姐姐?
她还没大到可以当这贼眉鼠眼的男人的姐姐吧?
她瞪他一眼,“干你屁事!闭上嘴,不然老娘把你叉下去!”
哎,这小娘子可真凶,连七心里暗叹一声,笑嘻嘻地闭了嘴。
小舟离开夔州,在江面上行了约莫一个多时辰,四周忽地就起了雾。马单一瞧,便道:“差不多要到了。”
这雾气显然不寻常,浓得竟连水面都瞧不大清。若非有引路人在,只怕会被困在这雾中无法脱出。
怪道千机门可以置身事外这么些年,在江湖人口中也只有神出鬼没这一个印象。连七眯起眼,可不就是世外桃源吗。
小舟进了一处峡谷,四周越发暗了下来,月媚娘似乎见怪不怪,还低着眼冲许文茵扬扬眉,“别怕。”许文茵回以她一笑,这么暗,也不知她看不看得清。
峡谷远处的一点洞光随着小舟靠近被一点点逐渐放大,行至洞口,刺眼的光晃得许文茵不禁轻轻一闭眼,再睁开时,竟被眼前的光景震得瞳孔一颤。
青山绿水,草长莺飞,艳阳洒下来照得田间的汩汩清泉熠熠发亮。如今是严冬,此处竟全然没有一丝寒气。连平日里凛冽的寒风都化作了和煦的春意。
许文茵眨巴眨巴眼,还有点不可思议,旁边连七也稀奇地一吹口哨,“果真是,世外桃源!”
月媚娘不理会旁边两个乡巴佬。她轻车熟路地跳下扁舟,将砍刀往背上一携,“走罢。我带你们去见过师父。虽许多年没回来过,道我还是记得的。”她又看一眼马单,“辛苦你了。”
这人小鬼大的犒劳话听得马单苦笑了下,“不辛苦。我就送到这里了,诸位告辞。”
许文茵谢过他,转身跟上了月媚娘。
千机门不像是个江湖门派,倒像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子。许文茵三人穿梭在河道间,就时不时有白花苍苍的老伯在那儿坐着垂钓。月媚娘招呼他,那老伯眼皮都没抬一下。
“老了,耳背。”月媚娘解释。
三人顺着上游淌下来的小溪,一路往山上走。连七望着此情此景,啧啧叹道:“那玉娇楼楼主可真是个奇怪的。”这么好的地儿不待,跑去外头。
月媚娘道:“玉娇曾经为了情郎,盗了空谷映月,这才被师父逐出的师门。本以为能和那情郎就此远走高飞,哪儿知道人家一听她拿不出空谷映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弃她而去了。”说罢还哼一声,“这不才在楼里定下的那等看戏的规矩么。”
原来还有这般缘由。
三人说话间已行至山顶小阁楼,守门的弟子一瞧见月媚娘就朝她打招呼:“这不月媚娘么!好几年不回来,去哪儿野了?”
月媚娘不以为然答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谢师兄的性子,我跟着他哪儿来的空回来?”说罢,往后努努嘴,“师父他老人家呢?我带了几个人来见他。”
谁想那弟子却一摇头,“不巧,前些日子也有人回来,师父这会儿带着他在后头山上呢。大抵到夜里就会回了,你们且等等?”
月媚娘一思索,来都来了也不急这一两天的,“成吧,你替我跟师父说一声。我带他们去厢房。”就扭头过来冲许文茵道:“出山的弟子若回来,师父就会将人带去后山比试一番。这回正巧被咱们撞上了。明儿再来也不迟。”
许文茵也不急,她点点头。倒是略微一偏头问道:“你方才说谢师兄……”
月媚娘“噢”了声,也不避讳:“爷没同你说过不成?我和爷都是千机门的弟子,我是爷的师妹。”
饶是早就隐隐有所察觉,这会儿被说出来,不止许文茵,连七也惊了一跳。
难怪谢倾一个侯府贵公子却有一身异于常人的武功,能大闯南明楼,还能打得过千阴娘,对那玉娇也是态度十分相熟。
月媚娘显然没觉得这是什么值得震惊的事,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冲她神秘一笑:“你来这儿倒是能见到一个故人。”
许文茵不解:“哪个故人?”
许文茵确实没想到在这儿真的遇到了故人。还是个被她救过一命的故人。她本以为她和她再不会相见的。
月媚娘将二人带到练武场,刚巧有一女子从旁边的屋里出来。她一身劲装,乌发高挽,举手投足间透出一丝干练。
许文茵一愣,虽从前皙白的皮肤如今变成了麦色,也不难认出眼前这女子是谁,她轻声道:“魏子兰?”
这声音飘进魏子兰耳里,她倏然转过头来与许文茵四目相对,显然也十分惊异。
谁也没料到会在此处再见到彼此。
魏子兰的反应更快些,她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只一抿唇调头就大步往回走。
许文茵也没叫住她,而是扭头问:“魏子兰怎么会在千机门?”
虽说她叫谢倾来把魏子兰带出去以后就再没管这事了,可也确实没料到魏子兰会被送来千机门。
其实这不是谢倾的主意,谢倾对跟自己无关的人事向来冷心冷肺,要说现在这状况是谁促成的,月媚娘咽了口唾沫,心虚地移开视线。
“是我求爷把她送来师门的。”她干巴巴地解释,“我觉着她本心不坏,又是个养尊处优的官小姐,要是把她这么生生丢在外头只怕第二天就被人拐走了。再者,把她送来这儿,就是皇帝老子怕也难寻到此处。正好省了爷还得替她善后。”
这些都是门面话,真正的缘由是月媚娘被魏子兰一番苦情计诓骗最后夸下海口会保她。结果到谢倾面前说这事儿时就怂了。月媚娘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一咬牙自作主张地把魏子兰先送去了千机门。
她本以为这事败露,谢倾会让自己死得很难看,谁知道他却一挑眉,说了一句“也行”。
月媚娘不明白这句“也行”的含义,魏子兰如今却是刻骨铭心地领会到了。
她来千机门第二日就被拽到练武场让她先扎上半日的马步。魏子兰一个娇滴滴的闺秀,哪里受过这种苦?别说是在烈日炎炎下扎马步,就是让她什么也不干的坐半个时辰也差不多该晕了。
从前还有人会看在她是主子的份上不为难她,如今可就不行了,千机门的人大多冷心冷面又风行雷厉,魏子兰的这点小心思在他们面前是一点儿用也没有。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不可,来千机门的头几日,哭过,吐过,也病过,千机门的人眼皮子都没为她抬一下。不顾风雨,发着热她也得起来练武,绝不能含糊。
慢慢的,魏子兰就渐渐明白了自己已别无选择,约莫是一辈子都要被困在这鬼地方,过这不是人过的日子了。
如今被磨平了棱角,被撞了个心灰意冷,她再见到许文茵时,内心就尤为复杂。自卑感和愤怒交织在一起,一下子涌上心头,堵得她喘不过气来。所以见到许文茵才会掉头就走。
魏子兰一路回屋睡到夜里才起来,她还惦记着一桩事,便悄悄摸摸从屋里出来想去找月媚娘。既然月媚娘回来了,那那个人也一定回来了。
可她还没走得出院子,她想见的人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月媚娘一指墙角,“坐坐?”
魏子兰揪住衣角抿抿唇,二人挨在一起坐下来。
她有些着急,甚至说不出一句客套的问候话,“媚娘姐姐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要找师父?”
月媚娘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轻轻道:“我这回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魏子兰亮亮的眸子黯淡了一瞬,原来小侯爷并没有一起回来。可她内心还残留着一点点希翼,她想从这里出去,“。。。。。。可是小侯爷吩咐了什么?”
“是。”这个肯定让魏子兰振奋地抬起了头,月媚娘却不停顿地说出了下一句话:“爷令我护着许二娘子来千机门。嘱咐我以命相守,倘若她有半点损伤,我就自断一条手,再不用回去了。”
这句话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传进魏子兰的耳里,听得她瞳孔微颤,全身一怔。
月媚娘一直望着头顶灿烂星空的眸子收回来,停在了她身上,“魏子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什么?
魏子兰大脑空白,双眸发愣地望着月媚娘。
她以为她被送来这儿是小侯爷默许了月媚娘想保自己的行为,他或许也是对自己有一丝在意的。所以这一个多月,她咬着牙,忍了所有的痛,所有的苦,因为她知道他迟早会来带她出去。
可现在,他却将自己身边得力的人手拨给了许文茵,还这般大费周章,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那般如玉雕一般的少年郎,眸中时时刻刻都带着点疏离与高傲的少年郎,他也会有这般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么?
魏子兰心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一股苦涩从口中蔓延开来。
许文茵曾说过,她会救自己,然后谢倾就真的来了。
她那时来不及细想,可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根本不是谢倾想救她,不过是因为许文茵的一句施舍,她才顺带沾了光,保全了一命罢了。
原来他自始自终,眼里都从来没有过她?
月媚娘望着魏子兰低垂下去的眸,低低叹了一声,她缓缓移开视线,“魏子兰。其实我们很像。”
“不怕告诉你。”她道,“我是在比你还小上好几岁的时候被师父捡来千机门的。”
像是忆起了陈年旧事,月媚娘嘴角带出一丝笑:“我从前也是官家小姐。不过父亲只是个小小的芝麻官,可也算得上阖家美满……那时候真开心呀。”
“我上头有一个姐姐,两个哥哥。姐姐就要嫁人了,我看着她绣嫁衣时满脸都是笑,我那时候就想,我日后的丈夫一定得是个将军,最不济也得是个神勇过人之人。”
“但……好巧不巧,姐姐就要嫁人那一年,前太子传来噩耗,先帝震怒,诛杀了一批又一批的官员。拉着罪人过街的囚车一辆接一辆,直到天明也没有过完。后来,我父亲也没逃得过。两个哥哥被诛杀,妻女就充为军妓,母亲受不住羞辱,含恨自尽。我那时年岁还小,便被送进了教坊司。”
“师父就是在那时救了我。他说,我是习武的好苗子,若愿意同他回去,他便替我杀了这些押着我的坏人。”月媚娘见魏子兰虽神情怔怔,却有在听自己说话,便接着道:“我答应了,毫不犹豫。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人的首级竟可以飞得那么远,大片大片的血花染湿了我的衣裳。”
“但我却笑了。我记得,我应该笑得挺开心的。”
“后来,我才发现,兴许师父也有误判的时候。我并不是块习武的料,我有蛮劲,有体力,却没有悟性。我学什么都参悟不透其精髓,自然什么也比不过人家。我第一次和爷比试的时候,被他打得可惨了。”
“爷和我恰恰相反。他是真正的奇才,他有悟性,有体力,也足够有蛮劲。那时候,师门上下没人打得过他。师父也不大管他。我不服气,每每都要去找茬,结果每回都被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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