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喜当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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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着池水，摸着那张毁了的脸：“这张脸，是为你们两父子毁的，任谁长期易容，日日接触那些药水，脸都会毁，我为你们，连女儿家最看重的东西都放弃了，可是你们，一个为了苏如意，一个为了桑杪杪，都将我弃如敝履，我不甘心，不甘心！”
　　她呆立在池边，竟似是痴了。
　　忽然她听到远处传来桑杪杪的声音，她声音很急，和珠儿似乎在找什么人：“月亮到底去哪了？”
　　“奴婢真得不知道啊。”
　　“今天早上我去宫里的时候，他有点生气，还问我是要苏慎还是要他，我说都很重要，他气得跑了，他不会是气得出走了吧？”
　　“小姐，也不至于吧。”
　　“唉，这段时间月亮就是怪怪的，我对殿下好，他生气，我对苏慎好，他也生气，定是他觉得我忽视了他。”
　　“小姐您别着急，我们再找找，说不定月亮在哪玩呢，玩过头忘了回来。”
　　“好吧，快找找。”
　　端木寒直勾勾地看着池水中她的脸，忽然笑了。
　　然后她掏出粉盒，慢条有理地往脸上扑着粉，直到脸上和以前一样地惨白为止。
　　她施施然走出，找到杪杪，徐徐道：“王妃在找月亮？”
　　焦急的杪杪乍一看到脸白得跟鬼一样的端木寒，吓得倒退了几步，然后才反应过来，挤出一丝笑容：“是啊。”
　　“我知道月亮在哪里。”
　　“你知道，他在哪？”
　　端木寒犯难道：“月亮是躲起来了，他跟我说，有件事要跟王妃说，王妃听了不怪他的话，他就出来。”
　　“什么事？”
　　端木寒看了眼杪杪身后的珠儿和几个奴婢，欲言又止：“月亮只让我跟王妃一个人说。”
　　“啊？”
　　“请王妃跟随奴婢过来，奴婢这就告诉王妃。”
　　杪杪不疑有他，跟着端木寒来到荷花池边，催促道：“到底什么事？”
　　“那件事就是……”
　　端木寒慢慢走近杪杪，靠近杪杪耳边，轻声说道：“就是我真得很讨厌你。”
　　她捂住杪杪的嘴，勒住她的脖子：“所以，去死吧！”

第38章　嫉妒之心

　　杪杪只觉被勒得呼吸困难；　她死命拍打着端木寒勒住她脖子的手，但怎么也挣脱不开；　正当她快要晕眩的时候；　她听到一声尖叫：“小姐！小姐！”
　　珠儿扑了出来；　一口咬在端木寒手上，端木寒吃痛；　踹了珠儿几脚；　珠儿被踹得嘴角出血，但还是不放，端木寒凶相毕现；　放开杪杪；　一把将她推到荷花池中，然后手用力一掼；　将珠儿掼到地上，珠儿头部被猛烈撞击，当即晕了过去，端木寒料理了珠儿，正准备去抓荷花池中的杪杪；　她还没动，就听到景勋的声音：“端木寒；　你干什么？”
　　端木寒畏惧地当即住手，这时杪杪的仆婢也赶到了，几人都吓得尖叫，侍女看着在荷花池中快要窒息的杪杪：“王妃；　快救王妃！怎么办，我不会水！”
　　大胤朝闺阁女子会水的很少，所以这些侍女急得跺脚，但也不敢下去，只扯着嗓子喊人，但没等她们叫人来，景勋就跳下了荷花池，游向杪杪，侍女们又吓得一阵尖叫：“殿下！殿下！”
　　景勋抓到快要沉底的杪杪，将她带回岸边，杪杪已经全无声息了，景勋将她轻放在岸边，也不顾旁边全是人，而是按着她的胸腔，又用口给她度气，折腾了半响后，杪杪吐出一口水，景勋大喜：“杪杪，你醒了？”
　　但杪杪随即又晕了过去，景勋面色一沉，他抱起杪杪：“快，去请陆太医。”
　　………………………………………………
　　陆扬听到杪杪生命垂危，当即紧赶慢赶到了王府，他把脉时，景勋紧张问道：“怎么样？”
　　陆扬沉吟道：“呛了几口水，所以昏迷不醒，但殿下放心，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待我给王妃施针，应该就会好转了。”
　　景勋这才松了一口气：“多谢陆太医。”
　　陆扬给杪杪施针时，景勋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地看着，额上都是细密汗珠，陆扬完成最后一针时，杪杪仍然没醒，景勋道：“为什么杪杪还没醒？”
　　陆扬指着杪杪的脖子的深深勒痕道：“殿下要是被人掐成这样子，又呛了水，您也不会这么快醒。”
　　景勋面色一变，拳头也不自觉握紧，陆扬忽又道：“对了，臣要告诉殿下一件事，王妃的孩子保不住了。”
　　景勋愣了一下，但旋即脸色恢复正常，道：“杪杪人没事就万幸了，孩子不能强求。”
　　陆扬点点头：“殿下能这样想最好了。”
　　陆扬是刚见杪杪无碍，忽然灵机一动想到这法子，自然而然让杪杪摆脱假孕的烦恼，他自然不知道景勋早就知道杪杪根本没有身孕了，只是他和景勋两人都各怀心思，都想让杪杪早日摆脱假孕的事，这样顺水推舟也是皆大欢喜。
　　只是苏慎忽然冲了进来，满脸焦急：“陆大哥！”
　　苏慎看到景勋，顿时把“陆大哥”三个字吞了下去，改口道：“陆太医。”
　　景勋知道苏慎不想让自己知道他们早认识陆扬的事，于是也装聋作哑，苏慎也顾不得这件事，他焦急道：“陆太医，您快帮我去看看珠儿吧。”
　　陆扬疑惑道：“珠儿不是醒了吗？”
　　“醒是醒了，但是……”苏慎欲言又止：“总之，您快帮我去看看吧。”
　　苏慎急得满头大汗，陆扬知道不好，马上收拾药箱跟着苏慎去了珠儿房间，景勋走到杪杪床边，握住她冰凉的手，轻轻抚摸她脖子上的勒痕。
　　刚刚一片混乱，他竟然忘了端木寒，她已经趁乱逃走了，景勋眸中杀机毕现，他对身后心腹沉声道：“怎么做你们知道。”
　　心腹为难道：“但是毕竟端木……”
　　“她今日敢对王妃下手，明日就敢对我这个主人下手，这种手下，还留着干什么！”
　　“是，殿下！”
　　心腹领命而去，景勋又唤来门外侍女，让她去打探珠儿消息，侍女很快回来：“殿下，珠儿她……”
　　“到底怎么了？”
　　“珠儿醒了，但是……似乎……”那侍女吞吞吐吐：“似乎……看不见了。”
　　景勋去看珠儿的时候，他在窗外听到珠儿的哭声，还有苏慎的安慰声。
　　他脚步顿了顿，还是没进去。
　　陆扬已经告诉他了，珠儿被端木寒掼在地上时，头部撞击到石头，脑部有淤血，所以会看不见，这个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看什么时候淤血能散去了，这个过程，可能是五年，也可能是十年。
　　他无法面对珠儿，更无法面对即将醒来的杪杪。
　　至于杪杪的遇袭，会让朝堂上掀起多少风波，会让二皇子夫妇如何借机攻击他，他已经无暇去想了。
　　如今，他只想不再发生这种事情。
　　他只想保护杪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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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杪杪醒来时，已是三天后，这三天，发生了很多事情，比如桑将军因为杪杪受伤勃然大怒，顺带着把看热闹的漠不关心的三夫人和桑秀云大骂了一顿，景勋亲自登门道歉，说自己管教不严，才会出现这样的事，说尽好话，才让桑将军气稍微消了点，而二皇子夫妇则借此事兴风作浪，散布谣言说景勋意图杀妻，景勋也没空处理这些谣言，他只是陪在杪杪身边，一直守到她醒来。
　　杪杪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到处找珠儿，她记得自己半晕半醒之时，珠儿似乎被端木寒下了杀手，所以十分紧张，景勋把陆扬的诊断原原本本告诉了杪杪，杪杪听说珠儿眼睛看不见了，焦急万分，想去看看她，景勋却道，珠儿走了，苏慎将她带回了江州。
　　杪杪目瞪口呆：“她回了江州？”
　　“是的，苏慎说，逸王府人多口杂，珠儿休息不好，江州气候宜人，比较适合她恢复。”
　　杪杪想起舅母，不由担心道：“可是苏家未必能接受珠儿。”
　　“苏慎没打算回苏家，他准备在外面和珠儿先住下来。”
　　“那舅母更不会答应了。”
　　“这就要看苏慎了，他既然提议带珠儿回去，想必就有万全之策了。”
　　“话虽如此……”杪杪担心道：“我还是放心不下，我想去江州，看看珠儿和苏慎。”
　　景勋点点头：“等你好了，我就陪你去。”
　　“真的？”
　　“自然是真。”景勋含笑点头。
　　杪杪心渐渐安定下来，她又想起桩事，疑惑道：“端木寒，她为什么要杀我？”
　　景勋顿了顿，迟疑了下，还是道：“大概……是嫉妒你吧。”
　　“她为什么嫉妒我？”
　　景勋没回答，杪杪看他神色，惊讶道：“她不会……”
　　“是……”
　　杪杪张口结舌：“她怎么会有这种心思？”
　　“可能我平时给她希望了吧。”景勋苦笑：“才让她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杪杪赶紧安慰景勋道：“也不是你的错，是她放不正自己的位置。”
　　“我已经让人搜捕她了，你放心，以后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
　　“嗯。”杪杪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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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寒逃走后，景勋派人四处寻她，她躲藏之处最终被发现后，景勋部下想杀她，却被端木寒喝止道：“这些年，是谁带着你们这些所谓的楚王余党东躲西藏，你们现在却想杀我？”
　　部下面面相觑，有人大胆道：“对不起，章统领，您虽然是我们的统领，但是，殿下却是楚王之子，我们是效忠楚王殿下的，所以，必然要效忠三皇子殿下。”
　　端木寒嗤之以鼻：“要不是我发现他是楚王的儿子，他现在，不过还是一个不受重视的罪妇之子，哪会到如今地位？我为他奔走多年，他真得要为一个不贞洁的女人杀我吗？”
　　“殿下的事，我们不敢多言，只是，殿下是楚王的唯一希望，我们活下来的意义，就是扶持殿下登基，所以，殿下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会做什么，章统领，对不住了。”
　　端木寒又是气愤又是好笑，气愤的是，这些人自从楚王败后，都是她一手带领的，好笑的是，她时时刻刻灌输他们对楚王的忠心，没想到，她却会自食其果，她拨了拨自己的头发，长叹道：“你们要杀我，我也无话可说，动手吧。”
　　那些人咬牙道：“章统领，得罪了！”
　　但是端木寒岂会是这般坐以待毙的人，她只是暂时麻痹他们而已，趁着这些人不注意，她袖中弯刀出鞘，将离她最近那人一刀割喉，然后将那人尸体踢向追捕她的人，趁乱逃了出来。

第39章　二皇子妃

　　端木寒虽然成功逃出；　但景勋却没有放过她，还是派人布下天罗地网搜寻她；　仿佛是她不死他就不罢休；　端木寒满心愤懑；　她为他们父子奔波多年，什么都舍弃了；　但却不过是为了一个桑杪杪；　他居然如此对她。
　　她又想起了景勋的父亲楚王，那个骄傲目空一切的王爷，她折服于他的风采；　心甘情愿抛弃无拘无束的江湖生活随他谋反；　可是当她要杀苏如意时，他竟然也差点要杀了她；　是的，差点，他最终还是没有下手，可是景勋，他居然比他父亲更狠。
　　端木寒咬牙切齿；　追随景勋六年，她早就应该清楚他是什么人了；　他比楚王更狠、更绝，只要是谁阻挡了他，他就能毫不犹疑地下杀手，当初他杀了对他忠心耿耿的莺儿时她就应该明白；　可惜，她明白地太晚了。
　　不，我不甘心！端木寒喃喃自语，她凝视着小溪中她狰狞的面容，她为了景勋父子，毁了自己的脸，毁了自己的人生，难道最终，还是逃不过一个被景勋除去的命运吗？
　　“每天就是桑杪杪桑杪杪，那我桑秀云是什么！”
　　那是桑家二小姐桑秀云的声音，端木寒一惊，隐到了灌木丛中。
　　桑秀云气急对着花草一顿乱踩：“我不过是听说瑞王妃被二皇子休了，跟你随口一提去做续弦，你至于痛骂我一顿还差点动手吗？你是我亲爹吗？你眼里除了桑杪杪还有谁啊？”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端木寒心想，之前永安公主揭露瑞王妃亲戚不孝母亲，抛妻弃女的事，皇上已经对瑞王妃很不满了，前几日桑杪杪差点被自己所杀，二皇子夫妇又四处散布谣言，说是景勋意图杀妻，桑杪杪醒来后强撑病体入宫去澄清，皇上彻查谣言，发现和二皇子夫妇有关，勃然大怒，二皇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事情全推到妻子冉采蓉身上，还休了妻，在京城引起轩然大波，不过皇上倒是十分满意，因为他本就非常不喜这个儿媳，觉得她爱好兴风作浪，担不起皇后之职，如今正好，他可以顺理成章宣布二皇子为太子了，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二皇子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以他对冉采蓉的感情，只要他一登基，冉采蓉必定还会入宫，甚至为后。
　　所以这个桑秀云脑子该鬼迷心窍到什么程度，才会跟桑将军提嫁给二皇子，不说二皇子散布谣言对付桑杪杪和景勋的事，就说二皇子和冉采蓉这两夫妻的苦肉计等鬼名堂，桑将军是头壳坏了才会答应桑秀云。
　　这女人八成是想当太子妃想疯了吧，端木寒冷笑，她忽然皱起眉，等等，当太子妃……
　　她直起身子，从灌木丛出来，桑秀云乍一看到灌木丛钻出一个人，吓了一大跳，又看到端木寒面容，顿时尖叫起来：“你你你这个丑八怪，别过来！”
　　端木寒并不恼怒，而是对桑秀云施了一礼：“见过桑二小姐。”
　　“你这个丑八怪认识我？”桑秀云十分惊讶。
　　“这京城，谁不认识桑二小姐呢？”
　　桑秀云哼了声：“你认识我，那就赶紧滚，本小姐现在心情非常不好，看到你这个丑八怪更加不好了！”
　　“可是，我却能帮助桑二小姐嫁给二皇子，成为瑞王妃，或者说，成为不久后的太子妃。”
　　桑秀云眼睛一亮：“你能帮我？”
　　“是的，但是，却要二小姐借我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端木寒慢慢走近：“那就是……二小姐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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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二皇子休妻后，京城又出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桑家二小姐，桑秀云，要嫁给二皇子了。
　　小道消息，桑将军本来压根不同意这桩婚事，但是桑二小姐却和二皇子来桑府，说她怀孕了，是二皇子的。
　　桑将军当时就气晕了。
　　等桑将军醒过来，不顾哭哭啼啼的三夫人阻止，也不顾君臣之别，当即就将二皇子和桑二小姐赶了出去。
　　桑将军还撂下一句话，和桑二小姐从此断绝父女关系。
　　皇上也目瞪口呆，但是转念一想，桑二小姐总比那个冉采蓉好，虽说是个庶女，但儿子表示不介意，而且就算是个庶女，也是桑家女，这下二皇子和三皇子一边一个桑家女，也不用担心桑将军被哪一边拉拢了，皇上这样想了之后，也安心接受了。
　　京城人民扼腕叹息，这桑将军，真是欠了他们景家的啊，连着两个女儿都是大着肚子嫁的人，还好皇上没第三个儿子了，不过，这景家王爷郡王的，可还有不少人啊。
　　没有桑家支持，也就等于桑将军不会如同杪杪一样给桑秀云准备一个盛大的婚礼，所以桑秀云火速嫁给了二皇子，她一反常态地并没有和桑将军哭闹，而是一脸喜色地出嫁了。
　　只不过听二皇子府中闲言碎语说，这位桑二小姐，实在脑子不太好使，她的出嫁，实际上是前瑞王妃冉采蓉和二皇子给她联合下的一个套，利用她急于想当王妃的心情，娶她过门，借此拉拢桑家势力，这二小姐，不过就是前瑞王妃的一颗棋子罢了。
　　只是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桑二小姐过门还没一月，前瑞王妃冉采蓉不知为何突然暴毙，而二小姐恩威并施，清理了瑞王府前女主人的势力，让任何人不敢再笑话她是个徒有脸蛋的草包桑家女，她和二皇子也越来越恩爱，这等厉害手腕，不由让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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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逸王府中，景勋拿着折子，在低头沉思。
　　再过不了多久，父皇就要正式册立二哥为太子了，今日父皇问自己意见，他只道二哥才德兼备，是太子的不二人选，父皇听后很高兴，频频点头，还不经意间透露，说二哥母妃沉稳低调，王妃桑秀云出身高贵进退有度，母族妻族都没有拖后腿的，他已经决定，不日就要册封二哥为太子。
　　景勋揉了揉眼睛，仰着头靠着椅背闭目，他脑海中，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那个美貌绝顶，安静温柔的母亲。
　　他的母亲，罪人奴婢出身，因为这个出身，一生无法入宫，苦苦在宫外凄凉度日，他在幼时，就体会了人情冷暖，知道了一个落魄的皇子，会过得连一个大户人家的庶子都不如。
　　但是母亲从来不争，也不抢，以她的美貌，如果如同冯贵妃一样婉转哀求，未必不会让父皇回心转意，可她却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
　　他知道母亲为何失宠却毫不在乎，那是因为母亲的心中，从头到尾，都只有一个男人。
　　楚王景霁。
　　她当初虏获父皇目光的惊世一舞，不过是为了保全楚王府其他人的性命罢了。
　　她的身心，满满皆为楚王而留，任何人，都无法望其项背，包括他这个儿子。
　　母亲，她还有一个好姐妹，叫苏如意。
　　那个她在楚郡结识的苏家小女儿，最终却背弃了她和楚王，将她命运推入那般不堪的境地。
　　景勋的脑海中，又浮现了端木寒那句恶狠狠的话：“她是苏如意的女儿，是苏如意一手教出来的，她也定会和她娘一般，不会将所谓的爱情当做全部，她也会如她娘一般，为了苏家、为了桑家，背弃殿下！”
　　“不，不会的。”景勋睁开眼，喃喃道：“她不是苏如意，我也不是楚王。”
　　景勋忽烦躁起来，他站起，走出书房，不知怎的，就走到了杪杪的院落。
　　他听到杪杪在问：“还找不到月亮吗？他到底去哪了？”
　　“奴婢不知，只是，找了这么久了，还是找不到他。”
　　“都这么久了，月亮到底去哪了？不行，我要亲自去找他。”
　　“王妃，殿下吩咐，您身体还未好，不适宜出府。”
　　“我已经好了，没关系的。你准备准备，我今天就要出府。”
　　“是……王妃。”
　　景勋垂眸，他淡淡问身边随从：“你们也没找到月亮吗？”
　　“没有，殿下。”
　　“加快找，找到，就杀了他。万万不可让他出现在王妃面前。”
　　“是，殿下。”

第40章　孰真孰假

　　杪杪忧心月亮安危；　她在月亮爱去的地方四处寻着，可还是没见到月亮踪影；　她迷茫地想；　不过短短数日；　珠儿失明了，月亮也走了；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突然涌现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她摇了摇头，努力将这股无力感压下去，不；　她不相信；　珠儿总会好的，月亮也总会找到的；　只要她坚持下去，她相信，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杪杪不知道，她在四处寻找月亮的时候，其实月亮就在她身旁；　只是，杪杪的身后；　还跟着一堆景勋安插的暗卫，月亮根本无法接近。
　　等杪杪快回府的时候，见她下次出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月亮一心急；　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准备去见杪杪，但他还没接近杪杪，就被那些暗卫发现，一行人团团将他围住，招招都欲取他性命。
　　月亮只是下毒功夫了得，本身武功一般，这些暗卫都早有准备，脸上戴着面具，手上戴着手套，身上一寸皮肤都不露，饶是月亮下毒功夫再高超，一时之间也无计可施，眼看他就要毙命于剑下，忽然一阵清幽香气传来，那些暗卫闻了都手脚发软，就算他们在嘴里藏着解毒灵药，也一时无法解这迷香，而从小尝遍百毒的月亮，闻了也头发晕，但也幸亏他从小尝遍百毒，所以没这些暗卫症状严重，还能行走，他趁着这空隙，一转身逃了出来。
　　月亮狂奔到溪水旁，他将头埋到冷水中，才让头脑稍稍清醒了些，这迷香是没有毒的，只是会让人无法动弹而已，而这香，没猜错的话，定是那人来了。
　　果然有人大踏步前来，提起他的领子就走，月亮一口咬在他手腕上，那人吃痛放开月亮，月亮掉在地上，那人怒道：“你属狗的啊？”
　　月亮冷笑：“我属什么你不清楚么，陆大太医？”
　　来人正是陆扬，他怒视着月亮，忽深深叹了口气：“阿彦，别这样。”
　　“什么阿彦，我现在叫月亮，陆大太医，你认错人了吧？”
　　“我不想跟你扯嘴皮子，我找了你这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跟我回去，爹娘等你等很久了。”
　　“凭什么？你们扔了的东西，还要回来干什么？”
　　“跟你说了多少次，那件事没人想发生，爹娘更不想发生！快跟我走！”
　　“不可能！”月亮断然拒绝：“别做梦了，我死了都不回去！”
　　“刚刚要不是我，你就真死了，若不是我点燃九霄散救了你，你还有那个命来跟我吵？”
　　“谁让你救我了？我求你救我了吗？”
　　陆扬语塞，他怒道：“你小子吃炸药了吗？我告诉你，今天你不想跟我回去也得回去，由得了你吗？”
　　月亮退后一步道：“我告诉你，我这辈子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