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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我的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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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敢让你教孩子画画啊!
  姬君陶不知道怀月为什么拒绝,有点无措道:“是不是我教得太难了,豆豆不喜欢?”
  “豆豆喜欢的,姬叔叔你看,我画的葫芦是不是跟妈妈种的一样?”豆豆拿了一叠画纸跑过来递到他面前。
  姬君陶赶紧接了过来,铅画纸上画满了大大小小的葫芦,歪歪扭扭,五彩缤纷。他看着看着不觉笑起来,“豆豆画得很好。”
  怀月也凑过去看儿子的画,豆豆画的虽然一个个都像歪瓜裂枣,但很认真地涂了颜色,顶上一根茎,底下一点黄黄的大概表示蒂上谢掉的一点花,蛮像那么回事,便笑道:“豆豆观察得挺仔细的嘛!”
  两人挨得很近,姬君陶几乎看得清她耳朵背面隐隐的血管,还有鼻尖上细细的汗珠,忍不住一阵心跳,咳了一声,才道:“你看这个,他是想画小葫芦上的绒毛吧?”
  怀月也早看到了,正纳闷豆豆为何在一个个葫芦上密密麻麻点了那么多点,经姬君陶一点破才有点明白过来,忍不住轻声道:“怎么像个小刺猬啊!”抬头看姬君陶,“是不是?姬老师?”真正的笑靥如花。
  姬君陶第一次看到怀月如此活泼调皮的样子,只觉得漫山遍野的花儿瞬间啪啦啦地开放,美不胜收。一时忘了心事,展眉一笑,“这样叫法也不错,我教豆豆画画,你叫我老师,你想学的话我也可以教你。”
  怀月心道,如果…网}真是老师的话就好了,那样哪怕耍赖也要做成那个访问。想起访问一事,顿时心事重重,本不想借助这个邻居的关系,现在看来竟别无他路可走。但愿小冶今天过来,她想,这样还可以试着从姬君冶入手做做她哥哥的工作。
  姬君陶见她沉默不语,深感自己刚刚的唐突,神情不觉有点讪讪,把画还给豆豆道:“一会儿叔叔给你画小红帽和大灰狼,现在先跟妈妈回去吃饭吧。”
  怀月这才回过神来,匆匆道了别,拉着豆豆回了家。
  姬君陶独自发了会儿呆,到小面馆去吃面条。
  姬君陶站在窗前,看着怀月牵着豆豆出去买菜。
  他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入画的母子,小男孩仰头说话的角度那么漂亮,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长长的睫毛小翅膀一般地扑闪。而那个年轻的母亲,真如诗中所言,恰是那低头刹那的温柔,女子的柔美得以最好的演绎。总是对着孩子温柔地笑,似乎孩子的每一句话都是天籁般动听。如果…网}换作以前,他早就提笔画下这一幕,只是现在有了私心,这么美的图景,竟舍不得与人分享了。
  就这样静静地站在窗前,一直站到怀月又牵着豆豆回来,拎着菜,他猜得到袋子里肯定有茄子、有海瓜子,说不定还有排骨。这个孩子,餐餐吃不厌这几个菜,也真有这样的母亲,愿意餐餐做餐餐陪着吃。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生命里似乎只有孩子的女人。
  姬君冶回来,见哥哥又站在窗前沉思,偷偷笑了一下。以前哥哥生病的时候,也总是这样长久地站在窗前,什么都不做,甚至忘了晨昏与饥饿,眼里空茫一片。而现在的他,眼里有了期盼与眷恋,有了烦恼,阿戚说得对,哥哥的抑郁症在好起来,只是,怕是又得了另外一种病。
  “哥,汪伯伯打电话来,受人之托,问你愿不愿意接受访问。”姬君冶洗了个苹果一边啃一边说,见姬君陶面无表情,补充道:“是怀月的社长托他的。”
  那个高个子挺帅气的社长?把豆豆扛在肩上看龙舟的男人?姬君陶皱了皱眉,“你前段日子不是问过我了?”
  “是啊,我叫下面的人都回绝掉了。可这次是汪伯伯开口,人家还说如果…网}你不耐烦接受访问,可以先根据资料写好初稿,让你过目作个修改就行,就是想拍个照。”
  姬君陶不悦道:“既然都有资料可找,还找我干什么,随便写吧。”
  姬君冶无奈道:“这下又是我去作恶人,不过怀月更倒霉,新工作第一炮就是个哑炮。”
  姬君陶一愣,转身问:“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不是做民俗的吗?”
  姬君冶故意叹了口气道:“她跟我一样被你牵累,汪伯伯说怀月被调去文化人栏目了,我估计是他们社长发现了我们是邻居,故意给她安排的活儿,她跟你提起过吗?”
  “没有。”姬君陶在心里骂陈瑞炀是卑鄙小人。这么说来她知道自己是谁了,可为什么早上遇到的时候只字未提?
  “哥,怀月也许不好意思跟你提,你别让她为难,她刚到一个新岗位,没点成绩总不行。采访提纲拿来我帮你搞定,就让人家来拍个照吧,或者我去替你找一张以前的?”
  姬君陶低头想了想,道:“你先去买菜吧。”
  怀月一边陪豆豆在走廊的小桌子上画画一边叹气道:“豆豆啊,妈妈真羡慕你啊!”
  “妈妈中午我们吃葫芦吧。”豆豆正画葫芦呢,一边涂颜料一边问:“什么是羡慕?”
  “羡慕就是你让姬叔叔给你画葫芦他就给你画葫芦,你要大灰狼他就画大灰狼,可是妈妈想问他几句话他都不肯回答。”
  姬君陶正想走过去,听了这话便在墙边站住了。
  “为什么呢?姬叔叔为什么不肯回答呢?”
  “因为姬叔叔是那种很牛的人。”怀月笑着摸摸儿子的头,“牛人哎,儿子你懂吗?”
  豆豆点点头,“懂,爸爸就是牛人,什么官司都打得赢。姬叔叔也打官司吗?”
  怀月笑道:“你爸爸那是吹牛的牛人。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官司都打得赢的律师。”
  姬君陶不悦地想,说得好好的,怎么又扯到打官司上去了。幸好又听豆豆问:“那为什么豆豆的问题姬叔叔都肯回答呢?”
  “因为姬叔叔喜欢你啊!咱们豆豆多可爱啊!”怀月在儿子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姬叔叔不喜欢妈妈吗?所以不肯回答妈妈的问题。”
  姬君陶神情一滞,刹那间万分紧张。
  “当然了。”商怀月不假思索道,“豆豆是孩子,妈妈是大人了,你看这葫芦小小的才可爱吧?如果…网}长得像人那么大,你还想吃它吗?肯定不会喜欢了吧?”
  有拿葫芦比人的吗?姬君陶一阵懊恼,想返回家去,又不甘心,皱着眉听下去。
  “豆豆就喜欢妈妈这么大的葫芦,可以钻到葫芦肚子里去乘凉,不怕太阳晒。”豆豆灵机一动,道,“妈妈,我中午不想吃葫芦了,我要把它养大,养得像妈妈这么大。”
  怀月哭笑不得地看着儿子。隔壁的姬君陶忍不住弯起了唇角,觉得豆豆说话比她妈妈有水平多了。
  他打开院子门,走了过去,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走进别人的家门。

  第十九章

  “姬先生。”怀月显然没料到姬君陶会过来,有点局促地站起身。心想果然大众对于名人有着天然的奴性,自从知道他是姬君陶后,不知不觉中就多了几分拘束少了几分自在。
  姬君陶也敏感地觉察到怀月的局促,想她大概是怕自己听到了她和儿子的对话,不觉莞尔。
  豆豆很开心地跑过来拉他:“姬叔叔,给我画小红帽和大灰狼。”
  怀月制止道:“豆豆,你忘了妈妈说的话了,姬叔叔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妈妈陪你画就好了。”
  姬君陶信手拿过一支铅笔,在豆豆画的葫芦下也画了一个葫芦,一边画一边问:“豆豆,让叔叔看看你和妈妈画的葫芦哪个好?”
  怀月下意识地要把自己画的画藏起来,她从小没什么绘画天分,小学到中学的美术成绩次次都是勉强60分,怎么敢在姬君陶面前丢人现眼。
  豆豆才不管妈妈在想什么,一把扯过来献宝似地递到姬君陶面前。“姬叔叔你看,妈妈画得好不好?”
  姬君陶一看,暗暗发笑,除了葫芦圆了一点,商怀月的画比豆豆也真没好到哪里去,特别是藤上的那朵葫芦花,平平地画了几个花瓣,毫无立体感可言。他心想自己要是真的收了这么个学生,恐怕教一辈子也毕不了业。一抬头,见怀月羞得满面粉色朝豆豆瞪眼,那样子,就像个答不上题的小学生,娇俏动人,顿时心中一软,笑道:“豆豆和妈妈画得都很好。”
  豆豆马上有样学样地拿起姬君陶的画,“让我看看姬叔叔和妈妈哪个画得好?”
  怀月在心里哀叹自己怎么生了个这么没眼色的儿子,见他看得认真,也没办法,只好朝姬君陶尴尬地笑了笑,姬君陶饶有兴致地等着豆豆的判断。
  豆豆偷偷看看妈妈,妈妈好象不怎么高兴啊,又想起刚才妈妈说姬叔叔不喜欢她,决定安慰一下妈妈,便钻进怀月怀里冲姬君陶笑道:“还是我妈妈画得好!”
  怀月顿时满头黑线,如果…网}有个地洞,真想拉着这个小笨蛋一起钻下去,
  姬君陶笑得开心,“豆豆真是个乖孩子,妈妈确实画得很好。”一边不自觉地去看怀月,她又羞又窘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
  怀月自嘲道:“豆豆可真是得了我的遗传了,有眼不识泰山,这么多次,竟然一次都没看出来眼前就是鼎鼎大名的姬君陶先生,还老是麻烦你带豆豆画画,实在是太失礼了。”
  姬君陶见她说得客气,心里有几分失落,“是不是姬君陶就那么不同吗?我只是喜欢豆豆,带他画画也是一种调剂,并没影响到什么。”
  怀月看着他心想,是不是姬君陶对她而言影响可大了,你这么个名人住在隔壁,怪不得陈瑞炀要调我去做专访呢,如果…网}没有这个关系,说不定自己还悠闲地在做民俗呢!现在时机倒是很好,只是要怎么开口跟他提采访的事呢?
  姬君陶被她看得心慌,只好低头对豆豆道:“豆豆为什么喜欢画画呢?”
  豆豆歪着脑袋想了想,道:“这样豆豆看到喜欢的东西就可以画给大家看了呀。”
  “叔叔的妈妈以前也这样问过叔叔,当时叔叔也像豆豆这样回答,可是叔叔的妈妈说不是的。”姬君陶避开怀月略略惊讶的目光,“妈妈说,人的眼睛最会欺骗人,你快乐的时候,悲伤的时候,对同一个物体看到的景致是不同的,我们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要依靠自己的心。
  “所以画画的人是辛苦的人,这些快乐和痛苦他都要亲身体验,感同身受,然后用一种美的形式把它表现出来。现实中平凡的美,你要把它展示得惊心动魄,现实中的丑陋,你还是要竭力画出它极致丑陋的美丽。画画人的眼睛是工具,心灵才是画笔。”姬君陶缓缓说道,他知道豆豆听不懂这些,他只是为了怀月才说这些。
  “叔叔3岁就开始学画画了,像别人在传说的那样,还没学会用筷子就学拿画笔。因为叔叔的妈妈习惯让家里人吃西餐,我们最早学的不是用筷子而是用刀叉。”
  姬君陶把目光投向花园外的小路,花木幽深,寂寞无边。“叔叔记得第一次画的是一个鸡蛋,那本来是给爸爸准备的早餐,可爸爸没吃就走了,妈妈看着鸡蛋有点发呆,我想让她高兴一点,就说要画个鸡蛋送给她。是个荷包蛋,我把它画得像个太阳一样,妈妈抱着我掉眼泪。很多年后我才明白那一刻妈妈的心情。她眼里的孤独,在她儿子眼里竟然明媚如太阳,作为一个母亲自然是欣慰的,这种欣慰盖过了作为一个妻子的凄凉。”
  怀月震惊地看着他,虽然外界传闻姬仲明先生是风流才子,但是他的才华放射出的耀眼光芒早已掩盖了他品性方面的瑕疵,即便提起,人们也多是以一种宽容的口吻强调了“风流韵事”四个字中的“韵”字。她没想到,姬君陶会跟自己谈及这样隐私的问题。
  姬君陶似乎没有注意到怀月的反应,顾自往下讲:“我母亲有很好的国画功底,父亲之所以在学油画那么多年后重新开始研习国画,也是受了我母亲的影响。当然了,没有名气的画家都是很穷的,我父亲那时刚在画坛小有成就,能鼓起勇气作这么大的转变,其中的一个原因是外祖父家实力雄厚,我母亲的陪嫁足以养家,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姬君陶的脸上浮起一丝冷嘲,“他成功了,他感激我的母亲,但是做不到对她专一,我母亲忍下所有这一切,做了一个贤妻良母。”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是这让我痛苦,所以我渐渐抛弃他的画风,我想走一条和他完全不同的路。大家都说他从油画转向国画,我从国画开始,主动借鉴油画,是为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实不是的,我根本不想出于蓝,出于红出于白都无所谓,就是不想和他有瓜葛。”
  他叹了口气,“但是似乎很难做到,小时候的影响太大,连我母亲教我的都是他的风格。”
  “有些东西就像血缘像基因遗传,你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 姬君陶苦笑,“我母亲去世后,我得了抑郁症,一度非常严重,几乎无法做任何事,不能见陌生人,不能完成任何一幅作品。所以我的画室里有成堆的画了一半的画稿。有时候我半夜起来画画,等到窗外晨曦初露,想起曹操《短歌行》中所写,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便觉生之无趣。”
  他收回目光,看着怀月道:“你可能不知道,这次的画展,我的大部分作品都是在抑郁症严重的时候创作的,现在只是把它们修补完整。人越是在那样的时候,艺术的感觉越敏锐,只不过过程不是常人可以忍受。”
  “姬先生。”怀月有点慌,想到那瓶“百忧解”,他这样地坦诚地说出世人不知的秘密,让她措手不及。
  “我的画比较强调色彩,这也是受了我母亲的影响,她总是说色彩是有生命的,色彩就是生命。你的心灵过滤你眼睛看到的色彩,使之更加纯净,只有那样,你的画才能感动别人。”姬君陶道,“我现在每周一下午在美院授课,我总是对那些学生说,走出课堂,去体验人生的酸甜苦辣,否则你的画永远只停留在眼睛的状态,而不能深达心灵。”
  怀月点点头,这样的语言非常能蛊惑人心,她竭力专业地想,写在专访里也很合适。
  姬君陶缓缓地讲着他的故事,而她,也听得渐渐入神。不知不觉中,豆豆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姬君陶自己都讶异今天能以这样平静的语气谈起往事甚至谈起母亲,虽然一开始就作了思想准备,还是出乎意外,看来时间真的在慢慢治愈自己的伤口。“这些够了吗?”他停止了叙述,含笑问对面的女子。
  “嗯?”怀月不知何意,愣愣地看着他。
  “我刚才说的,加上你已经查到的资料,够你凑一篇访问了吗?”姬君陶见她一幅懵懂样儿,叹了口气,低声问:“还想知道什么吗?”
  “够了够了。”怀月一下涨红了脸,他怎么知道自己想采访他?她连姬君冶那里都还没说呢。“姬先生,我真的非常抱歉,强人所难。”
  姬君陶摇摇头,“你没有勉强我,是我自己愿意的。周一让你们的摄影记者中午11点到‘素画廊’来,我会等他,但愿他别拍个没完。”
  “不会的不会的。”怀月赶紧道,心中充满了感激。谁说姬君陶孤傲来着,如此善解人意如此合作,她的运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她犹豫了一下,道:“姬先生,我会把这篇文章写得尽量接近真实,请放心,刚才说到的有些事情我不会在文章里透露的。”
  姬君陶深深地注视她,“我愿意让你知道,至于你怎么写,我相信你。”
  怀月在他的注视下万分紧张,勉强笑道:“那我可能要对不起我们社长了,这么好的一个抓住读者的机会。”
  “他为难你了吗?”姬君陶想起陈瑞炀把豆豆扛在肩上大笑的样子。
  “不会不会,陈社长是个很好的人,很绅士,决不为难部下的,再说我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了嘛!”怀月轻松道。
  姬君陶的眉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
  豆豆早上起得早,因为听得无聊,趴在妈妈怀里呼呼大睡,怀月想把他抱回房间里去,试着站起来,可小家伙实在有点沉。
  姬君陶站起身,从她怀里抱过豆豆,“我来吧。”说着便朝屋里走去。
  怀月把豆豆安置好,看看墙上的钟,问姬君陶道:“小冶来了没有?中午在我这里吃饭吧,我今天买了不少菜。”见姬君陶没搭腔,又解释道,“真买了不少菜,我本来是想贿赂一下小冶,求她帮我跟你说说采访的事,领导布置下来的任务完不成,我这两天可愁死了。”
  姬君陶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不自己跟我说?”
  怀月红了脸老老实实道:“我怕你一口拒绝,大家都说你从不接受采访的。小冶那里碰个壁,总还下得来台一点。”
  姬君陶道:“小冶早上跟我说了这事,我不知道你们杂志的任务落在你身上,下次再有什么事,记得跟我说,一个人愁什么呢!”
  怀月心里一暖,轻声道:“谢谢姬先生。你喜欢吃什么,我呆会儿好好做几个菜,表达一下我的谢意。”
  姬君陶看着她,心里似乎有很多话要对她说,又似乎怎么也说不清楚,呆了半晌道:“做豆豆喜欢的吧,下次豆豆回奶奶家的时候,再做我喜欢的。”
  怀月点点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第二十章

  周一中午,餐厅里人已经不多,怀月打了饭菜一边吃一边等思思,思思去素画廊拍照,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陈瑞炀也才下来吃饭,见她一个人一张桌子,边走到她对面坐下。
  “怎么吃得这么素,让我这个当社长得很不安,是不是奖金发少了?”
  怀月看看自己面前的菜,确实素了点儿,再看看陈瑞炀碗里的红烧肉,抿嘴一笑,道:“社长的收入可是我的好几倍,你吃肉,我当然吃菜了。”
  杂志社和大多事业单位一样,每个人的收入都是系数化的。商怀月从栏目主编调过去成了副手,系数就降下来了,年终奖不说,光每个月就少了近千块钱。思思很替她不平,活儿累了,钱少了,这不是欺负人吗?怀月反倒说:“算了,我想想这几年轻轻松松做民俗,拿的钱和张老师一样,正觉得不安呢,这下可以安心了。”她也常犯知识分子的清高病,为几百块钱和领导去争,这样的事情做不出来。
  陈瑞炀刚来了不久,收入分配的事还不是很清楚,今天“才子张”私下跟他说了这事,才知道委屈了怀月,刚刚跟刘副主编商量着要补救。
  “先吃我的,呆会儿再给你发奖金。”他把自己面前的菜推过去,“夏天来了,要注意身体,别瘦得像个林妹妹似的。”
  “不用不用。”怀月赶紧又把碗推了过去,“我习惯夏天吃得清淡。”陈瑞炀平时这样有意无意的关切总是让她觉得不安,要知道,在这个小楼里,有多少女孩子的目光追逐着这位年轻的社长。
  “我刚刚和刘副主编商量了,也征求了班子成员的意见,大家都觉得压了担子降了收入实在委屈你了,一时又找不到更好的办法,想让你兼一个办公室副主任,这样和原来的系数就一样了,你看行不行?”
  怀月一听,赶紧摇头道:“我做业务的,对行政的一套完全不通,这个副主任可做不来。反正也没少多少钱,社长你给大家多发点奖金,水涨船高,自然就补回来了,不用那么麻烦。”
  她跟鲁风结婚这些年,鲁风从没让她为钱操过心,虽然离婚一年多了,杂志社收入好,又有房子出租,经济上并不拮据,仍是个不知柴米贵的人。
  陈瑞炀看她的目光中透出一丝欣赏。平日里见多了斤斤计较,钱财也罢,工作也罢,有的人,嘴上说得好听,一分一厘都不肯吃亏,怀月这样外表上看着温婉细腻,待人接物却极为大气的女人倒并不多见。
  “你可能不在乎这几百块钱,但我做事总要有原则,要不以后谁还肯好好做事。”他认真道,“只是一个名头,办公室的事你一概不用管,跟老张管好你们的栏目就行了。”
  怀月不好再推辞,但是陈瑞炀特地为她安排了这个位子,落在不知情的人的眼中总会有议论,比起风言风语,她宁可不要那点钱。
  陈瑞炀见她面有难色,岔开话题道:“你还说你跟姬君陶只是点头之交,看起来他很卖你面子嘛!这次的访谈这么顺利,我看了你的稿子,虽然很多用的是已有的资料,但也有很多新东西,特别谈到他母亲对他的影响,很生动,也很感人。老张刚才在我那里好好夸了你一番。”
  怀月红了脸道:“主要是姬先生讲的故事十分吸引人,他是个很感性的人,为人也很好,其实也算得上随和。”
  陈瑞炀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半真半假道:“随和?这我可是第一次听人这样说起他。”想起那次在看龙舟赛时姬君陶一言不发目中无人的样子,实在和随和两字搭不上边儿。
  怀月还想解释,思思风风火火跑进来“腾”地坐在了她的旁边,“社长大人,大功告成。”又转头对怀月道:“真是没天理,这么大一个才子,偏还长得这么好看,我要是年轻十岁,拼了命也要去追他。”
  怀月对她的口无遮拦早已习惯,笑道:“现在流行姐弟恋,去追吧。要不要我给你提供内部消息?”
  “绝对是我看到过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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