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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我的病-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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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月想起莱西,心里发怵,道:“你把菜拿过来,我整理好了再拿过去下锅,这样也不弄脏地方。”
  姬君冶不知道她心里其实是怕狗,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我们家不能弄脏,难道你这儿就能弄脏?我们家4个大人不干活,你自己带着个孩子忙乎,你把我们看作什么人了?地主恶霸吗?不行,得叫哥哥和阿戚都来干活,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女婿,一起给爸爸做顿饭也是应该的,不过呢……”她大有深意地看着怀月,“你要是我嫂子,我也就偷懒了,儿媳妇第一次给家翁做饭,谁也不敢捣乱哪。”
  怀月白了她一眼:“整天贫,也不知道你平时怎么管部下的。”
  姬君冶见她神色正常,显然一点也没往别的方面想,大为失望,只好一股脑地收了东西,叫上豆豆回自己家。
  豆豆巴不得要去找莱西玩,正中下怀,一溜烟就跟过去了。留下怀月愁眉不展,待把所有的地方都整理干净,关上门,站在院子里,心里还是发慌。
  姬君陶在家里等怀月,左等右等,迟迟不见她来,有点心焦。阿戚和姬君冶在厨房里整理食材。姬仲明喜欢豆豆,正哄着硬要给他画画,豆豆不乐意,抱着莱西的脖子和姬仲明谈条件,一老一小一问一答惹人发笑。
  他推开门走出去,见怀月站在自家花园里发愣,便走到矮墙边问:“怎么不过来?”
  怀月硬着头皮问:“小冶和戚医生都回来了,那莱西呢?”
  姬君陶顿时明白了她不肯上门的原因,心中好笑,面上却也不表现出来,“莱西自然也回来了。”
  “哦,”怀月心里暗暗叫苦,转弯抹角地问,“听说莱西在小冶那里专门有个窝,这里呢?”
  “这里也有。”姬君陶见怀月脸上一喜,随即道:“它晚上睡觉才呆窝里,白天是不肯进去的。”他本不是个喜欢和人开玩笑的个性,只是遇到怀月,不自觉地就轻松起来。
  “原来是这样。”怀月失望道,“那白天就任它在屋子里到处乱跑不拴起来?”怀月想起这个城市似乎有个关于狗狗的管理条例,在规定时间由主人牵着才允许活动,不过那好像说的是户外,人家家里面怎样是管不着的。
  “不拴,它会不高兴。”姬君陶见她神色忽喜忽忧,十分生动,不由得勾起了唇角。
  怀月心想,狗倒是高兴了,可人怎么办呢?“家里如果…网}有客人,莱西一般会怎样?”
  “我这里没客人来。”姬君陶道,“如果…网}有客人,像豆豆这样,它会扑上去蹭蹭脸表示友好。”
  怀月一听顿时脸色难看,“这也太友好了吧?”
  “我刚生病那会儿,小冶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家,找了莱西来专门训练它听我的呼吸,久而久之它就成习惯了,老爱往人脸上蹭。”
  怀月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看到的那瓶安眠药,理解地点点头,安慰道:“我曾经采访过一个精神学方面的专家,他说现在患这种病的人其实很多,大部分人没意识到而已,所以不需要有心理负担,尽量尝试着多与人接触,多参加一些活动,包括体育运动,慢慢会好的。”
  姬君陶觉得难堪,虽然确实曾经是自己亲口告诉怀月得病的缘由,但现在面对她同情抚慰的神情,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有点受不了。他很想告诉她自己其实已经大好了,可以过正常的生活,但是难以启齿。
  怀月见他突然面色不豫,才感觉到自己的话十分鲁莽地闯入了他的禁区,后悔不已。
  “上星期没回来。”姬君陶看出她的窘迫,换了话题。
  “嗯?”怀月一下回不过神,过一会儿,才发觉姬君陶说的是自己。“我带豆豆去水族馆看鱼了。”
  “看完鱼怎么没回来?”姬君陶垂目盯着墙根看,小草郁郁葱葱地站了一排,还有不知名的小花星星点点,十分热闹。
  “觉得太麻烦了,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反正第二天下午就回去了。”怀月觉得自己像个小学生似的被询问,怎么会这样?她有点搞不清状况,“出了什么事?”
  “种的菜都要干死了。”
  “这段时间每天都下阵雨,怎么会干死呢!”怀月笑道,一抬头,见姬君陶又狼狈又无奈地看着自己,那双深深的眸子里,似乎有一种很柔软缠绵的东西,在吸引着自己陷进去。她惊慌地避开了他的目光,“我常拜托老花匠帮我浇园子的,至于屋顶,明年得换种些耐旱的植物,今年是没办法了,我得拜托小冶帮我浇一下水。她说天热了会在这里长住。”
  原来,自己在她眼里还不如那几枝丝瓜藤,姬君陶掩饰着满心的失落,闷闷地问:“结了瓜就该摘下来,难道就那样任它那样老了枯萎?”有花堪折直须折,怎么连这个都不明白。
  怀月不知如何接腔,姬君陶的话显然意有所指。
  “快进来吧,我去拉着莱西。”姬君陶叹了口气,走进屋去。
  怀月抬头看看天,晴空万里,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
  怀月推门进去的时候,姬君陶果然和豆豆两人拉着莱西,见她进来,莱西冲着她直叫唤,豆豆神气地骂它:“笨蛋莱西,她是我妈妈,她最怕狗了,不准吓唬她!”
  怀月觉得儿子这样长狗志气灭人威风的话还不如不说呢,不过莱西似乎很听豆豆的话,拿脑袋蹭蹭豆豆的小脸,“呜”了一声答应了,乖乖趴在豆豆脚边不吭声了。
  姬仲明看了哈哈大笑:“豆豆真厉害,怀月啊,不要怕,莱西不过是条狗,它的主人都不敢得罪你,它又怎么敢凶你。”
  怀月勉强笑了笑,躲进厨房,把厨房的玻璃移门拉上,才稍稍心安一点。
  阿戚和姬君冶两个见了她紧张的样子直发笑。姬君冶忍不住问:“跟我哥两个在花园里聊什么呢?这么久!”
  阿戚瞪了她一眼,怪她不懂事。
  怀月把他们俩的眉来眼去看在眼里,觉得今天似乎哪里不对劲,埋怨道:“你怎么也不把莱西拴起来,我不敢进来,只好求姬先生来拉住它。”
  姬君冶不相信,“那怎么讲了那么长时间?”
  怀月笑道:“我以后再也不装淑女了,我想把话说得婉转一点,结果姬先生听了老半天,就是没听明白‘我害怕’三个字。”
  姬君冶乐不可支,“怀月我被你骗过了,原来你也是个促狭鬼。我哥可是个死心眼儿的人,你别欺负他啊。”
  怀月心说我哪敢呢,你们不逗我玩就行了。当下把阿戚买的菜归置归置,发现还不错,基本都能用,便对姬君冶道:“小冶你是有福气的人,戚医生买菜也很内行啊。”
  姬君冶笑道:“你没看很多是豆豆喜欢吃的,是我哥特地吩咐的,阿戚才不懂呢!”
  怀月不接腔,指着一袋毛豆道:“你们俩去外面坐着慢慢剥,这里洗洗切切我一个人就行了。小冶你千万要看着莱西别让它进来啊。”
  姬君冶忍着笑点头答应,一边拉着阿戚出去。
  阿戚道:“小冶你老是改不了这个急躁的毛病,怀月被你吓着了,我看事情要糟。”
  姬君冶一扬眉道:“哪能等到糟的时候,我今天就要帮我哥搞定她。”
  跑到客厅,拉了姬君陶又进了厨房,“怀月,让我哥来给你打个下手,我爸爸点名要他炒个菜,只要是他做的,哪怕是焦的糊的苦的,吃得也特别窝心,他不怎么会干活,你记得教教他。”
  怀月只好装糊涂道:“好的,姬先生帮忙把四季豆折一下吧,一会儿我来教你怎么炒。”
  姬君陶万般尴尬,心里十分恼火妹妹做得如此□裸,再看怀月,波澜不惊,更加觉得自己情难以堪,却又舍不得掉头走开,只好僵着脸点点头。
  怀月拿起一根四季豆示范,“把两头掐掉,中间折断,长的折三段,短的两段就行了。”
  姬君陶听话地点头照着做,怀月看他一双无比精致的手,觉得干这种粗活甚是可惜,忍不住道:“其实这些活儿我做就行了,让姬先生这双手做这些,真是暴殄天珍。”
  “画画的人不是神仙,不食烟火,也是需要生活的。”姬君陶微微赌气道。她把一个画画的人当成画里的人了吗?不吃不喝没有七情六欲吗?
  “不过,社会有分工嘛!战国时代就有了百工之说,难道到今天我们还要要求一个大画家去做菜做饭吗?”怀月一边忙手里的活儿,一边不在意道。
  “我算什么大画家,”姬君陶自嘲地一笑,朝外面一指,“那个才是大画家,正按豆豆的指示在给莱西画像呢!”
  怀月朝外一看,果然豆豆正趴在姬仲明肩头,笑咪咪地看着姬仲明画画,莱西乖乖蹲在他们对面。
  “要命,这个豆豆,简直无法无天!”她甩了甩手里的水拉开门就要出去阻止。
  姬君陶一把拉住她,笑着问:“这会儿胆子怎么就大了?不怕莱西了?”
  怀月一听,赶紧拉上移门,一边不着痕迹地把手收了回来,道:“这可怎么行,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姬老先生的画啊,他随便划根直线都价值千金的。”
  “那都是唬别人的。自己家里信手涂两笔而已,哪有那么严重。你喜欢什么,我画给你。”
  怀月心里一惊,摇摇头,“谢谢姬先生美意,我不懂画,给了我可惜了。”
  姬君陶不再吭声。怀月把剥好的笋放在砧板上切丝,厨房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切菜的声音起起伏伏落在两个心思各异的人的心上。
  忽然,门被慢慢地移开。
  怀月以为是姬君冶,头也不抬道:“剥好了就放台板上好了,一会儿我来洗。”
  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贴在她小腿肚上,她低头一看,竟然是莱西仰头张着嘴正要蹭上她的脸。她吓得惊叫一声,菜刀一下就割到了手指。
  姬君陶正低了头想自己的心事,也根本没注意到莱西进来,听到她惊叫,转头一看到她手指上的一抹鲜红,才吓了一跳,慌忙跑过来捏住她的手指问:“怎么了?”
  怀月吓得全身发僵不敢动,指着莱西颤着声音道:“它,它,它怎么跑进来了?”
  姬君陶生气地冲莱西道:“莱西快出去!”
  莱西灰溜溜地跑了出去。明明是姬小姐叫它把一袋毛豆壳扔到垃圾桶里来,它用嘴拱了半天才把玻璃移门拱开,不过是想对美女表示一下友好,就被姬公子斥骂,在美女面前可丢了面子了!
  姬君陶拉开抽屉找出创可贴一边替怀月贴上一边安慰道:“别害怕,莱西只是想表示友好。”
  怀月惊魂未定地点点头。
  姬君陶见她眼里隐隐有了泪光,可见是被吓得不轻,直觉心疼,连声问:“疼吗?疼不疼?”
  怀月摇摇头,“不疼。”一边摩挲着自己受伤的手指一边低头嘀咕道:“还说要帮我看着莱西的。”
  她指的自然是姬君冶,姬君陶却误会她是在说自己,见她隐隐有一丝撒娇的模样,禁不住心旌摇荡,柔声道:“怎么还吓得哭了,当妈妈的人还象小孩一样。别怕,下次一定不让莱西欺负你。”
  怀月听了,脸慢慢地红了。

  第二十七章

  时间转眼到了八月,进入了真正的盛夏。城里热得不得了,豆豆今天要跟爷爷奶奶去乡下“农家乐”避暑。
  所谓的“农家乐”其实是大青山里的一个乡镇,离市区一个半小时的车程,风光秀美,夏天的气温最高也就25度上下。近年来当地政府利用天然资源引导农民家家户户办起了家庭式旅馆。吃的是有机蔬菜,住的似天然氧吧,很多城里的老年人都选择去那里歇夏,一个人一个月包吃包住下来不到一千块,比起在城里开空调费电费钱还憋气生病好了不知多少倍。所以生意非常红火。
  A大的老干部处这两年都会组织离退休教授去大青山避暑。秦教授和鲁教授去年参加了一次,喜欢得不得了,今年豆豆大一点了,早就商量着要把孙子也带去住一个月。
  这是豆豆第一次离开家离开她这么长时间。怀月自从听鲁风跟她讲了之后,这一个月来都是思前想后不安心。怕山里有蛇有虫,万一被咬了怎么办?两位老人毕竟精力有限,一个看不到,被热水烫了怎么办?豆豆是个好奇的孩子,农村不像城里,装的都是明线,万一他去抓会不会触电?大山里跑出去会不会迷路?还有,有个头疼脑热那里的卫生院水平行不行?吃不吃得惯?睡不睡得好?
  总之翻来覆去,一张单子写了又写,密密麻麻全是要给豆豆带去的东西。星期天忙着采购,从防蚊虫叮咬的宝宝金水到豆豆的玩具图书画笔,还有常备药、零食、衣服鞋子等等应有尽有。
  鲁风开车来接豆豆的时候,看到这么满满的一大包,吓了一跳,哭笑不得地对怀月道:“爸爸妈妈两个人的东西加起来的两倍也没这么多啊,你是让豆豆在那里住一个月还是住一年啊?”又动手把包整理了一遍,在怀月坚持下也没能减掉多少。
  鲁风见怀月一付左不放心右不放心的样子,安慰道:“才一个多小时车程,什么时候想儿子了,咱们就跑去看,当作去度周末,到时候咱们再买满满一车东西带过去,好不好?每个周末都去。你要想在那里陪儿子也行,你不是有假期吗?”
  怀月白了他一眼没吭声,她要是想儿子了,也只会是自己坐大巴去,或者叫邓缘缘开车送她去,决不会去叫别人的老公的。
  鲁风自然是明白她这一眼的意思,把她拉到一边正色道:“怀月,你别总是这样把我看成瘟神似的,我是大大地对不起你,可你说句良心话,对豆豆我总还算是好的吧?我们离婚了是不假,可总还是豆豆的父母,这一点这辈子都改变不了,何不大家放下心结和平相处?你看人家老外,离婚了照样是朋友,一起和孩子度过人生中重要的日子,尽到做父母的责任,我不想豆豆的人生有任何遗憾,也想请你成全。”
  怀月不语,她很想反驳说对豆豆真正不负责任的恰恰是他这个做父亲的,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想起姬君陶对她谈起往事时脸上难以掩去的忧伤,他对自己母亲的感情该是很深很深的吧?母亲的去世对他造成那么大的影响,差一点就毁了他的人生。即便今后自己的生活狼狈不堪,她也不希望豆豆将来因为自己而人生变得不快乐。
  一个人一辈子为自己的母亲痛心,对自己的父亲心怀怨恨,那他的人生将会是多么灰暗。这会令她这颗当母亲的心多么舍不得。所以鲁风提出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甚至一起回到家里陪豆豆玩耍,她都同意了,现在鲁风说要她成全他的父爱,她也会同意。更何况在她的心底,始终存着一个让豆豆回到自己身边的奢望。为了这,她也不能跟鲁风谈崩谈僵。
  “走吧,一起去送送豆豆,毕竟是我们的儿子第一次出远门。”鲁风见她脸色缓和,十分高兴,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拎着包,玩笑道:“跟爷爷奶奶去避暑就这么舍不得了,将来他要是讨老婆了你可怎么办?”
  豆豆一本正经道:“我会讨妈妈做老婆,妈妈答应要和我结婚的。”
  怀月笑着点头:“好的好的,妈妈等着。”
  鲁风在豆豆脸上亲了一口,“好儿子,你可一定要让你妈妈等着啊!”
  怀月送走儿子,心里觉得有点儿空空荡荡,下了班坐在办公室里打不起精神回家。
  今天是周末,她已经两个星期没回排屋了。
  老花匠替她照管着菜园,电话里说结了好几个南瓜,她让老人家摘回去吃。自己本来也就是种着给豆豆看看玩玩的。屋顶上的丝瓜应该也结了不少了,如果…网}姬君冶每天替她浇水的话。
  也不知这兄妹俩摘下来吃没有?她的丝瓜苗很好,是老花匠特地从乡下带来的,结的丝瓜粗粗的短短的还有一股清甜的味道,不摘下来吃就可惜了。突然就想起那天姬君陶复杂的眼神,还有见她割破了手指时又慌乱又心疼的样子,那是心疼的样子吗?她宁愿那不是,可是她心里明白那确实是。
  她替自己找各种借口不回排屋,因为想起那天的那顿饭就心里不安。
  姬仲明、姬君陶、姬君冶,甚至戚医生,好像每个人的举止行为都大有深意,每个人说的话都似乎暗藏机锋。可她只想和他们做邻居,那种关系比较亲近的邻居,有什么日常小事可以彼此聊一聊、帮一帮的那种邻居,再进一步?她从没想过。
  姬君陶患的是抑郁症,虽然小冶说他已经大好了,可这种病太特殊,以姬君陶那么沉静的个性,不是做出特别激烈的举动,别人很难看出他的内心到底沉浸在一个怎样的世界里。所以小冶才会那么小心翼翼照顾在身边,戚医生也是三天两头往这里跑。她承认姬君陶是个好人,是个出色的男人,却也是她这个生活已经一团糟的女人不该招惹的人。
  得这种病的人一般比较偏执吧?也许他只是在情绪脆弱的时候刚好遇到了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心底的某种幻影,所以存了一分依恋。随着时间的过去,随着他接触的人渐渐多起来,这份依恋会慢慢褪去。就像人一旦渡过了河流,还要那只船干什么呢,前面风光无限,香车宝马遍地啊。
  是的,一定是这样。那天自己和豆豆闯进去的时候,他就是给人一种情绪失控的样子。现在画展也办了,压力也小了,随着身体的慢慢恢复,头脑也应该会变得清醒起来了吧。
  她听那位精神学专家说过,抑郁症的人会突然做出很不理智的重大决定,比如结婚离婚、求职辞职、购房购物等等,在这种时候,需要旁边有人帮助他平缓情绪,暂时搁置他的决定,过一段时间后,病人又会慢慢恢复理智。
  所以她没有回排屋,给他一段时间恢复理智,丝瓜干死就干死吧,人总比瓜更重要,她这样想。
  手机响了,怀月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是个陌生的号码,也许是豆豆从大青山里打来的,她忙不迭地接了起来。
  “商怀月吗?我是袁清。”是个不陌生的声音,是个很不善的口吻,怀月像记住恶梦一般记得这个声音。
  “什么事?”她冷冷地问。她对袁清,从第一面开始就是这种态度,忍着恶心,也不肯示弱。
  “商怀月,我想请你脑子清醒一点,鲁风现在是我老公,你成天缠着他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看不起小三吗?怎么现在自己想做小三了?”电话里是一阵娇笑,“没想到冰清玉洁的商小姐也这么贱!”
  怀月只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她拼命压住自己的怒气,平静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别以为你嫁了个律师我就不敢追究你的诽谤?”
  “还挺能装!你们俩拿儿子作掩护一起吃饭看电影逛水族馆,旧情复燃鸳梦重温很浪漫吧?今天早上还一起送公公婆婆带豆豆去避暑,浓情蜜意,依依不舍,多感人啊!你还敢说你们不是在偷情!”
  “袁清!”怀月气愤道:“法院判决我可以看望我的儿子,判决书也没有规定我看儿子的时候他父亲不得在场,你要是一定要想得这么龌龊,我也无能为力。”
  “龌龊?真不知道谁龌龊!”袁清尖声道,“你偷我的丈夫还敢说我龌龊!”
  怀月气得全身止不住地发抖,她抓起杯子喝了口水,停了停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嗜好,而且我丢弃的东西从来也不会再想要回来。但是我告诉你,豆豆如果…网}想和自己的爸爸妈妈一起看场电影一起吃顿饭,这样的小心愿我一定会尽量满足他。袁清,我听说你孩子没了,真遗憾,回去和鲁风生一个吧,那样也许你就会懂了。”
  怀月觉得自从遇到袁清后自己的心狠了很多,换作以前,没了孩子这样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忍心说出口的。
  “商怀月,算你狠!我告诉你,我会抓住自己的老公的,不会像你这样,老公和外面的女人上了两年床还蒙在鼓里。光脸蛋漂亮有什么用,鲁风说你在床上像条死鱼一样毫无情趣,所以满足不了他,哼,中看不中吃的女人,神气什么!”
  “但愿你能用你的活色生香抓住他,而不是这样辛苦地跟踪辛苦地打电话。”怀月说得口齿清楚毫不含糊,如愿听到电话里“嘭”的一声,大概电话被砸了,她想,像条死鱼?她愤怒地抓起桌上的一本书就扔了出去。
  “怀月!”陈瑞炀吃惊地站在门口,“你怎么了?”他走到窗前,弯腰从地上捡起怀月扔出去的那本书,掸了掸上面的灰,放回怀月的办公桌上。怀月低头一看,是新一期的《文化交流》,姬君陶正风轻云淡地望着自己。
  “接了谁的电话这么生气?”陈瑞炀下班经过,见怀月还在办公室,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想进来打个招呼,不料自己还未开口,就见她把书扔了出去。
  “袁清。”怀月感觉自己牙齿都在打颤,这辈子,她还从没有如此愤怒过,包括离婚,那时只有绝望,早忘了愤怒。
  陈瑞炀一顿,站在旁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两只眼睛因为愤怒而熠熠闪亮,嘴唇被咬得嫣红,她生气的样子可真是漂亮。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不应该这么想,可是脑子却不受控制。
  “别为这种女人生气。”陈瑞炀道,“周日早上就要出发去云南,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是社里的惯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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