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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倾三国-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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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乐所追求意境之深、之远、之静是必须讲求与心之虚静相配合,能达此,可说是到达禅的境界。”周瑜似遇见了知音,喃喃开口道,“凌,你说的另有一人深懂我的琴音,是孔明么?”
“是,我所指之人,正是孔明。”凌点点头。
“我不擅音律,勉强可做个听音人。”鲁肃提议道,“诸位都是好乐之人,不如共奏一曲吧!”
这倒是个好提议,在场可是有三位音乐好手:周瑜、小乔、孔明。
可琴只有一张,该怎么办呢?
众人商议着,最终决定,孔明抚琴,周瑜舞剑,小乔伴舞。
而凌和鲁肃这两个闲人,自然是坐在一旁观赏了。
“凌,”小乔唤道,“你也来吧。”
“我?”凌摆摆手,“我可不好此道。”
周瑜也为小乔帮腔道:“凌敢冒充琴师,与我侃侃而谈,应该多少也通晓些音律吧。”
“大哥!”凌顿时恼羞成怒,“谁冒充琴师了!来就来!”
凌走到孔明身边道:“我把曲调告诉你,由我来唱词。”
孔明轻笑着点点头,凌便详详细细地把曲谱说于他听。孔明对音乐极有造诣,很快便将曲谱记住了。
孔明修长灵巧的手指缓缓拨动琴弦,悠扬的曲调便如高山流水般,从他的指尖轻轻流泻出来,像是一阵湿漉漉的烟雾,没有形状,没有规则,轻柔地滋润着大地与人心。
随着琴声,只见小乔从秋海棠的花影里舞出,揭开那被金幔玉帐所笼罩的神秘面纱,顿显千种风情,万般妩媚。
小乔飘逸的舞姿让凌真正体会到什么是飞舞身轻,掌上可舞。
而周瑜的剑舞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种风情,一柄长剑,一壶清酒,豪迈狂野的英姿,使人忘却了黑夜白昼,忘却了孤独寂寞,只记得他的白衣胜雪,他的卓尔不群。
月如钩,皎洁的月光洒满大地,秋海棠开的正盛,一瓣瓣,淡淡的紫,忧郁得让人心疼。舞起的阵阵清风,将花瓣卷起,抛下,再卷起,再抛下,漫天的花瓣似永不停歇的轻盈飞舞着。
凌看得如痴如醉,一时竟忘了唱词,直到孔明轻唤一声,她才如梦初醒,轻启双唇,款款唱道:
风把漫长来时路吹断再回首情还在人已散
我恨苍天无语总闭上眼睛不听不问不看
任凭深情任凭真心随风离散让我痴狂让她伤感
日夜背负着相思的重担让英雄气短就唯有爱
假如半生奔走最后留不住红颜知己为伴
就算手握无边江山也有憾
逞好强纵有泪不轻弹酒一干满怀苦心已酸
世间最难为铁胆柔情男儿汉难为男儿汉(歌手:巫奇歌名:难为男儿汉)
凌的声线向来比女子的低些,虽不如男子般低沉,但唱起这首歌,倒也浑厚自然,毫无突兀之音。
一曲终了,小乔与周瑜缓缓靠近,紧紧相拥,两人的眼里仿佛只有彼此,再无旁人。
是了,三国时,周瑜被视作男人的骄傲,风姿特秀,恢弘大度,不记人恶,天生一个大丈夫。而命运安排小乔用一生等待这个缀满传奇的人物来临。他们两人的感情定是情比金坚,日月可鉴。
凌正想着,孔明轻扯下她的衣袖,她立时会意,悄悄退到一边坐下了。
“凌。”鲁肃招呼道:“来,我们喝酒。”
“子敬,凌不会饮酒。”孔明皱眉道。
“哦?凌性情豪爽,气质与风度不输男子,竟不会饮酒?”鲁肃斟满一杯酒,递给凌。
凌也不答话,接过仰首便喝干了,鲁肃遂又帮她斟满了。
“凌,”孔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劝阻道,“你伤势还未痊愈,不能饮酒。”
“没事,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凌微微一笑,又将杯中的酒喝干了。
罢了,早知道这丫头倔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动,且这几日她困在营帐中,想来也闷得发慌,让她发泄下也好。
孔明也不再阻拦,只是静静在旁看着。
刚开始凌与鲁肃喝得还有些拘谨,渐渐地也就自然了,放开了。
喝着,喝着,鲁肃有些醉意,他平时少言寡语,随着酒越喝越多话也越说越多。渐渐地,说起话来舌头也有些大了,可却越说越有劲。
凌也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来来!今晚月色正好,趁着酒兴正浓,你我再干一杯!”
两人你来我往,不知喝了多少杯,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周瑜送小乔回帐,回身再来看众人。
鲁肃早喝得不省人事,倒卧在长椅上。
凌已是醉眼惺忪,正软软地半躺半靠在椅背上。
“凌也喝多了?”周瑜皱了皱眉。
孔明脱下长袍,轻轻盖在凌身上:“这丫头酒量并不好,但就是争强好胜,不肯认输。”
“唉……”周瑜叹道,“醉了也好,我正有些事情想和孔明说。”
“哦?公瑾有话请直说。”孔明在周瑜对面坐下。
周瑜挑了挑眉:“凌留在江东,你当真无任何异议?”
在孔明怀中的她有些清醒
“你既是凌的大哥,她留下为你治病,理所应当,我并无反对的理由。”孔明保持着一贯淡然的笑容。
“呵……”周瑜扬起莫测的笑容,“大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你我皆是可为国事和军务废寝忘食之人,但人非草木,焉能无情?”
孔明眸光闪动,但仍微抿薄唇,一言不发。
“人生短促,富贵浮云,”周瑜端起桌案上的酒杯,浅酌了一口,“大丈夫身逢乱世,血雨腥风视若无物,唯一私情却紧紧放在心中,我已有小乔陪伴,此生足矣。而你呢?”
孔明轻抚着手中的酒杯,是笑也是叹:“公瑾言下之意,我已明了。”
周瑜从袍袖中掏出一条银色缎带,递给孔明:“早前我曾说若孔明造箭成功,便以此物做为酬劳。”
“多谢了。”孔明伸手接过,“那日我只是随口说说,不想公瑾竟记挂至今。”
“凌已是我的妹子,我定会爱护她,绝不让她受苦,孔明大可放心。”周瑜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凌在江东的日子,便拜托公瑾多加照料了。”孔明仰首也喝干杯中的酒,“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他回身将缎带轻轻绑在凌的手腕上,用长袍轻掩住她的身躯,将她打横抱起。
“孔明,记住我所说的话。”周瑜不忘嘱咐道。
“恩。”孔明轻应道,抱着凌,大步去了。
开花的时节已快褪去,只落得一地缤纷,尤剩几朵残瓣飘落,月光带著微风轻拂时,漫天飘散的花瓣,绝代的风情惹人遐想。
“呃……”一阵凉风吹过,在孔明怀中的凌有些清醒,迷糊地睁开双眼,“这是哪里?”
“你醒了?”孔明醇厚的嗓音轻撩着她额前的乱发,“身子有何不适么?”
孔明的怀抱十分温暖,且他的话语犹如催眠一般,恍惚中,凌缓缓抬起头凝视着他。
他薄荷般清凉的气息轻拂过她的脸颊,浩荡而绵长,如同一团非凡的火焰,被她的遐想滤尽了所有危险的本质,只呈现出他耀眼的明亮,凌甚至开始想象他嘴唇柔软而灼热的感觉……
停!停!停!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凌立时酒醒,手忙脚乱地推开孔明,急急地跳离他宽厚的怀抱,手紧紧地捂住胸口。心脏就像被乱绳绑住了,好难过,这是种什么感觉?像有晨雾笼罩般迷惘,心口郁闷得几乎要爆开了。
如此烦人的感觉,是什么?
“凌,是不是伤口又疼了?”看凌表情痛苦,孔明也跟着慌乱起来。
“没有。”凌摇摇头,她的伤已痊愈,不可能再痛了。微微作痛的是心脏,除了细微的疼痛,似乎还隐隐浮动着一丝甜蜜。
凌轻拍着额头,她这是怎么了?酒喝多了?否则怎会有如此荒谬的念头?
“我们,我们回去吧。”半天,凌挤出这句,说罢,拔腿便往营帐走去。
此时已是深夜,月光早已失去了温度,空气中飘荡着深重的寒意。
孔明看看手中的长袍,浮起一抹浅笑,快步上前,将长袍轻轻罩在凌身上。
凌一怔,但没有推拒。
两人一路无语地走回营帐,重重的凉意在月亮的周围形成一圈美丽的彩景,浮动在这个不寻常的夜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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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坛很快便建好了,孔明便于十一月二十日甲子吉辰,沐浴斋戒,身披道衣,跣足散发,来到坛前。
他回头嘱咐鲁肃:“子敬可以去军中相助公瑾调兵。如果我所祈不灵验,你们可不能怪罪于我。”
“那是自然。”鲁肃答应道,行礼别去。
孔明又嘱咐守坛将士:“不许擅离方位,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失口乱言,不许失惊打怪,如违令者斩!”众兵士皆领命各归各位。
孔明缓步登坛,观瞻方位已定,便盘膝坐于蒲团之上,朝天祷告。
而凌遂将香炉点燃,将水注入罐盂中,完毕后,便手捧法器,静静地站在一旁。
少倾,孔明便下坛入帐中少歇,令众兵士更替吃饭。他一日上坛三次,下坛三次,却并不见有东南风。
不断有兵士来打听消息,想来周瑜应该是等急了,凌便偷偷下坛,骑上马,往周瑜大帐去了。
一入大帐,便见周瑜、程普、鲁肃等一班军官,均已披挂整齐,早早地在帐中等候。
周瑜忙得不可开交,一面谴使去报孙权接应,一面调兵谴将,只等东南风起,便起兵出战。
见凌进来,鲁肃连忙问道:“情况如何?”
凌指指天:“你自己看吧!”
二人出帐观看,已经是近夜了,只见天色清明,微风不动。
鲁肃急了:“孔明说错了吧?隆冬时节,又怎会有东南风?!”
周瑜也出了大帐,他抬头看看天,肃然道:“我想孔明并未说错,我们再等等。”他回头对凌说,“凌,我这边并无大事,你还是回孔明那去吧。”
“呵,大哥,我只在这稍留片刻,等东南风起,我就回去。”凌微笑道。
周瑜微一皱眉,看似淡然道:“随你意,但此时开战在即,切不可四处乱走。”
将近三更时分,忽听帐外狂风骤响,旗幡翻动不已。
众人出帐看时,见旗脚竟飘往西北方向,霎时间东南风大起。
周瑜见状,便立即唤集诸将听令。众兵将得令,个个磨拳擦掌,准备痛快厮杀一番。
凌抬头看向天空,天已然暗沉下来,东南风大作,风中飘荡着浓浓的危险气味,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了!
她与孔明的最初一吻
她立刻翻身上马,往法坛方向赶去。
凌赶到法坛时,孔明已经下坛来,脱下道袍,换上了白色的儒生长袍。
见凌飞马赶来,孔明也不问她去了哪里,只说道:“我要立刻到夏口与豫州会合,现要赶往前面的滩口。”
两人遂来到滩口,静候接应船只的到来。
“孔明,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离别在即,凌的心头忽然跃上一丝不舍。
“傻丫头,待你医好了公瑾的病,我便会来接你。”孔明的唇畔绽出浅笑,“或者,你厌倦了在江东的日子,此刻便想随我回夏口了?”
凌转了转眼珠:“不,我会老实地留在江东,等大哥的病情稳定下来,我一定立刻去找你。你不用担心我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凌,你聪慧有余,而沉稳不足,将你留在江东,我确有些担心,但并不想阻止你留下。倘若你一直留在我身边,所见所闻都有局限性,是时候放你出去磨练了……”孔明语调悠然地说道,但心中却一点也不轻松。
凌微皱眉,并没开口,只是静静地听孔明往下说。
“虽有公瑾照顾你,但万不可自恃学了一招半式,便事事强出头,武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争强好胜只会使你成为众矢之地,你必须学着将锋芒藏起。”孔明抬头望着夜空,嗓音渐渐放柔,“留在江东是你自己的意愿,而我会让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他徐徐地回过身来,深眸里闪着璀璨的光芒,那光芒可以使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悄然褪去。
凌定定地看着他,觉得自己正置身于梦境之中。
淡淡的月光下,孔明雕塑般完美而颀长的身形在移动,他以同样的神情,同样的姿势转身,月光将他周身裹上一层朦胧的辉华,这样的他,让凌感到有些晕眩。
孔明缓缓伏下身,将前额靠着凌的颈肩处,低沉而沙哑地说道:“我想,我是……”
这时只听一声洪亮的叫唤:“军师,凌弟!”
凌赶忙回头,一艘快船正朝他们驶来,船头端立着一位英勇挺拔的将军,正是赵云。
“子龙哥!”凌欢呼一声,朝赵云跑去。
赵云单手便将凌抱起,在空中转了个圈,大笑道:“许久不见,凌弟的精神还不错,就是气色差了点。”
凌稳稳的落地,朝赵云做了个大鬼脸:“我在这里出生入死,你在家安然坐着,当然神清气爽啦!”
“凌弟,你……”赵云哭笑不得,不知该说凌什么才好。
“咳,”孔明清咳一声,说道,“赵将军,我和凌还有些话要说,你先回船上去待命吧。”
“是!”赵云向孔明深施一礼,抬头看了看凌,便回船上去了。
“还有什么话要交代么?”看孔明谴开赵云,凌微偏着脸斜睨着他,带着女子特有的娇媚与天真,“放心,没事的,我会乖乖的,不会去招惹危险的事情啦……”
她此刻微偏着脸看人的模样十分动人,令孔明的心波动了起来,想着即将到来的分离,他首次放任自己的情感,任由心底的意念主导身体的行动,手臂微一使力便将凌拥到胸前。
“凌儿……”孔明的下颚柔柔地磨蹭着凌的发顶,口里如梦呓般喃喃说道,虽是如此亲密的碰触,但仍无法趋走他心底逐渐扩大的不安。
孔明嘴里亲昵的低喃,使凌的气息有些紊乱。他炽热的体温透过衣服熨烫着她的肌肤,撩快了她的心跳。
这已不是她第一次被孔明拥在怀里,但此次的感觉却和以前完全不同,有些新奇、陌生、心慌意乱却不讨厌。
凌能确切地感觉到孔明那充满阳刚气息的男人味道正层层将她包裹住,拥抱着她的那双手臂,是那么的有力,那么的温暖。
凌的身子虽比一般男子瘦弱,容貌也比男性纤细秀气,但是因为她举手投足爽朗大气,遇事从不依赖别人,久而久之,很少有人发觉她是女子,连她都快忘记自己是女性,而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孔明是个男人,而自己,是个女人了!
“呃……”凌白皙清秀的脸隐隐染上两抹浅浅的红晕,有些惶恐地唤道,“孔明……”
孔明紧紧地拥着凌,心头的浮躁和不安渐渐平息,或许他能借这次的离别,确认自己真实的心情。
蓦地,他放开凌,伸出有些冰凉的手,扶住她的颈项,一个轻似羽毛的吻,如蜻蜓点水般,印上她的嘴角。
“你……”凌还没来得及开口,孔明已经收回手,在她耳边淡淡却又坚定地说道:“凌儿,等我……”
语毕,他便迈开大步,登上了船头。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凌反应过来,就只看见孔明优雅的背影,似雪的白衣,在她眼前越行越远。
凌捂住胸口,心里莫名的悸动,不是因为孔明的拥抱,也不是因为他的亲吻,而是一股隐隐在她心里扩大的不安。
她总感觉,这是孔明和她最初的吻,也可能是最后的吻,似乎他们再见已是遥遥无期了……
凌真想冲上前去,对孔明说:“不要走!”可是她的脚却如在地上生根一般,一动也不能动。她只能呆呆地望着那船渐渐驶离她的视线,耳旁仿佛还传来他那句如梦呓般的:“凌儿,等我……”
凌无意识地走着,魂不守舍地回到大营。
“凌,你为何在此??”小乔正从周瑜的大帐里出来,望见凌,便问道:“诸葛先生过江去了?”
凌的头脑自方才起便是一团混沌,被小乔这么一问,更晕了:“他,他回去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还不清楚孔明的心意么?
“发生什么事了?”见凌昏头昏脑的模样,小乔有些疑惑,“不曾见你如此失态。”
“哪有发生什么事?没,没事。”凌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大有欲盖弥彰的味道。
小乔不语,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凌。
凌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垂着头,双手紧扣,脸颊仍然带着红晕,鬓发微乱,轻咬着下唇,一付局促不安的模样,完全没了往日的潇洒与从容。
“呵……”小乔顿时有些明了,眼一瞟,望见凌发上扎的银色缎带,心中立时透亮,“凌,你发上所系的缎带从何而来?”
“呃?”凌一愣,总算回过神来,“我也记不起来了,那日醉酒醒来后,这缎带便系在我的手腕上。”
“这是诸葛先生向公瑾赢来的酬劳,”这丫头实在是迟钝得可爱,小乔只得提醒道,“他如此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
“啊,是为了什么?”凌仍是一头雾水,蒙蒙地问道。
“凌,你和诸葛先生之间,并不如你自己想象的那么单纯,”看凌一时半会是不会明白的,小乔索性挑明了说,“他对你而言,应该不只是好友吧?”
“不是好友?那是什么?”凌疑惑地瞅着小乔。
小乔无奈地叹息:“你呀,一遇上这事,头脑就不那么灵光了。若由我嘴里说出,便失去意义了,你自己好好再想想吧。”
“哦,”凌有些郁闷地说道,“小乔,开战在即,你不去探望大哥么?”
“身为大将,便不能儿女情长,即使我再担心他,也不能随他上阵杀敌。”小乔望向远方,面色平和,“我若在他身边,只会使他平添牵挂。我能做的,便是留在这里,祈求上苍,望他能得胜归来……”
“小乔,你在这里耐心等待,大哥定会平安归来,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凌忽地想起什么,负着手,旋身迈开大步往周瑜大帐走去。
中军大帐里,周瑜身着白袍银甲,正意气风发的指挥部署着,一切准备妥当,只等黄昏举兵。
看凌来了,周瑜便笑道:“凌,要与大哥一同出战么?”
凌默默地点点头。
周瑜见凌如此沉默,便打趣道:“凌有什么烦心事吗?说于大哥听听!”
“我没有烦心事,只是方才见过小乔,她十分担心你的安危。”凌抬眼,小心地观察周瑜脸上的表情。
“登台号令威严,跃马勇冠三军,上能报吴侯知遇之恩,下可荣妻荫子,此是我平生之愿。”周瑜微挑剑眉,温和的笑容徐缓地浮了上来,“小乔深知我心,每逢我出战,她即使心中牵挂,也无半点怨言,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凌琥珀色的眸子涌上由衷的笑意,周瑜与小乔果然是珠连璧合的一对,一个男子有再大的作为,而没有似水柔情也是枉然,世人皆将小乔之配周瑜传为佳话,他们是真正的幸福……
忽听帐外有人来报:“开船出战了!”
凌‘霍地’站起,便想往外走去。周瑜长臂一伸,拦住她的去路。
“大哥,你不会是想让我留在这里吧?”凌皱眉问道。
“孔明都阻止不了你,何况是我。”周瑜将双臂抱在胸前,“我只是有话要同你说。”
“什么话?”凌不经意地随口问道。
“那是,你,你与孔明是不是……”周瑜说到一半,忽又停下。
“是不是什么?”凌走向前一步,想听个仔细。
周瑜也往前踏了一步,他在凌耳边轻声道:“你莫非到如今也没明白孔明的……”
他的声音实在太轻了,后面的内容,凌一个字也没听清,便抬起头想问个明白。
周瑜截住话题,转口道:“傻丫头,这事还是由你自己想通比较妥当。”说罢,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下凌的额头。
“等一下,大哥,你怎么和小乔一样,话都只说一半的?”凌摸了摸额头,追问道。
“凌,我们出发吧!”周瑜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一甩银色的披风,往帐外走去,仿佛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大哥!”凌不死心地唤道,悻悻地跟在他后头,也往外去了。
大船驶近曹营,只见前方浓烟滚滚,想是黄盖已经得计了。
东南风愈刮愈猛,火借风势,风助火威,顷刻间,曹军的战船都燃烧起来,而因为船只都被铁链锁住,无法散开。放眼过去,满江的火,满江的烟,上下通红,曹军水寨已笼罩在一片火光中。
周瑜、程普率领韩当、蒋钦、周泰等部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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