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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桥上看风景-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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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感慨地说:“这世上功成名就的人不外乎要么是出身好的,要么就是自身才华横溢的,如果两者兼得,自然就更加顺风顺水了。”
小李哀声叹气:“这种人真是难遇更难求。”
可这之后水光倒是经常能碰到冯逸,或者在停车场或者在单位对面的那两家餐厅里。
这天水光刚拆了筷子要吃上来的汤面,对面坐上了人,抬头就看到了冯逸。
他朝她点头打招呼,随后解释:“那几张空位都已经被人预定了,萧小姐,不介意跟你拼一下桌吧?”
午餐时间本就人多,而他又已自行坐了下来,水光想她还能说介意不成,点了下头没说其他。
水光今天穿的是牛仔裤,白色的棉衬衣外面简单地套了—件深灰色的开襟毛衣,毛衣的袖子偏长,盖住了半只手背,她吃东西的时候很慢条斯理,好像时间再急也不会扰了她的步骤,抑或说教养。
冯逸突然很想知道,眼前这个人,她的生活背景,经历都是怎么样的。他记起上一回,也是在这家餐厅里,她说,谈恋爱太累了,我都有白头发了。他看向她散在肩膀上的头发,果然隐约能看到几丝银白头发夹在乌黑的发间。
在冯逸点的餐上来时,她刚吃好,放下手里的筷子,他不知怎么开口问了—句:“萧小姐,你相信刹那就是永恒吗?”
她看了他—眼:“我信世上没有那么多的永恒。”
她拿出钱放在桌子上,她对他说“你慢用”就起来走了。
冯逸望向出去的那道背影,高挑却也有些偏瘦,她出了门,外面在下毛毛细雨,她要穿过马路,站在那里等着车辆过去,她的背很挺,隐隐地透着—种坚韧。
他看着她穿过了马路'进了他们单位的楼里。新闻报道上说,过几年会有连续降雨天气好几天都将看不见阳光。
水光刚进单位楼,拂去头发上的雨水,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景琴的电话.问她去不去香港购物,水光听后摇头:“没什么好买的。”景琴不可恩议:“哪有姑娘不喜欢shopping的?”于是水光说:“没有钱。”
小琴显然是不信的:“不说别的,你那些工资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赚的钞票都拿来折纸飞机了吗?”水光淡淡笑说:“看病看光了。”
两天后的周末,水光没活动,小李约了她到市区的一家名店吃煲汤,结果到了才知道另外还有人。冯逸起身朝她们举了下手,小李走过去的时候对水光低语:“是副行长主动约我的,说是要给我介绍对象,我那啥,临时怯场,就叫上了你,对不起啊水光姐,先斩后奏我罪大恶极,回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现在就请您老人家帮我撑撑场面做做亲友团吧。”
水光想也只能秋后算账了。
两人过去坐下后,冯逸给她们斟了茶水,说他那朋友还要过会再来,让她们先点煲。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萧水光也来了。
小李拿着菜单笑眯眯地问:“冯副行长,你那朋友是干什么的?”
“他是中学老师,教数学的,人很不错。”
在旁边两人聊的时候,水光吃着桌上放着的花生米,她吃得很细致,拿一颗然后剥去那层红衣,再放到嘴边里,刚吃到第五颗,听到温和的男声说:“这层红衣能补血乌发的。”
水光抬起头看过去,冯逸又说:“连皮吃吧,对人体有很多好处,剥掉浪费了。”
虽然对这人的言行有些不解,水光还是回了句:“我习惯这么吃了。”
小李说:“水光姐怪癖多着呢,冯副行长你就别管她了。”
“哦?有什么么怪癣?”冯逸挺有兴趣的样子。
水光不喜欢这种话题,更不喜欢自己成为话题人物被拿来淡论:“没什么。你不打电话催催你的朋友吗?”
冯逸看手表:“他差不多应该快到了。”
果然不多时冯逸的朋友就到了,落座在小李对面,冯逸给他们作了介绍,没有说及萧水光,那高大的数学老师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冯逸,没说什么,喝着茶跟小李聊了起来。
相亲的两人倒难得地很聊得来,等点的煲汤和几样配菜都上齐了,四人就边吃边说。当然萧水光基本是沉默的,吃得也少,但这种沉静不会让入觉得她孤僻,或者说内向,就是很……寡淡。
当中途水光她们去洗手间时,数学老师才跟冯逸道:“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冯逸一笑,他还记得自己之前跟小李说:“你过来的时候,叫上你的同事萧小姐吧,我想跟她多谈谈。”
这种话说含蓄很含蓄,说直白又是直白不过的,而小李似乎也明白了,惊讶过后很机灵地说了声OK,没多余的话茬。
当天小李被冯逸的朋友送走后,冯逸叫住了要去取车的萧水光:“萧小姐,要不要去走走,消化一下?”
水光看了他一会,才说:“冯副行长……”结果话没讲完对方就说,“你叫我冯逸就行。”
水光在感情方面虽然传统而保守,但一向不迟钝。这冯逸对她的态度很暖昧,而这种暖昧是水光现在最抗拒的,她苦笑地摇了摇头,径直走开去远处取车。冯逸没多想想要拉住她,却被水光先行避开了碰触,他不禁皱了一下眉宇,复又温文尔雅地说:“我知道,你现在是单身,为什么……”
水光冷淡地听着,不疾不徐接下他的话:“冯先生,我们不可能。”
冯逸有片刻说不出话来,这么决绝的话让他有点束手无策,因为他不曾遇到过。
她走的时候他没有再留,因为没有理由,甚至连借口都说不出口。她拒绝一切她不想要碰的人和事,没有丝毫可以通融的余地。
Chapter26最后的最初
隔天中午的时候,小李在假装了一上午后,终于凑到水光面前好奇地问“水光姐,那冯副行长……他中意你啊?昨天晚饭之后你们有没有再去另外地方活动?”
“我跟他没有什么。”水光开口,想到她可能还会没完没了地同.便直接道,“也没有可能。”
小李露出惊讶的表情:“为什么?你不喜欢他吗?水光姐,那个冯副行长那么出色。”
要是换作往常、其他的事情,水光愿意去回答同事频繁的为什么,可是今天,她再无耐心去多解释—句:“他出色我就要去喜欢他,接受他吗?小李,以后,如果是这种事就不要再叫上我了。”
小李愣了愣,她昨天其实是出于好意的.冯逸很出众,如果他真看中了萧水光,那么她搭一下线,假如水光也有意思那便是一桩喜事了.现在却被这么一句冷酷的话顶过来不免就有些委屈,最后扔了句:“那算我多管闲事吧。”转身出了办公室。
水光单手撑着额头靠在桌子上,倦怠地闭上了眼睛。
电脑屏幕上幽幽静静地显示着一条新闻:“……乐坛歌星陈敏君前日与一名男子在一家高档夜店幽会,两人亲密无间,一向极注重隐私未曾传出过绯闻的陈敏君此次竟毫不避讳记者的镜头。之后记者得知这名一身名牌装束的男子是一家国内知名计算机信息企业GIT的经理章峥岚。章峥岚于2005年初始创立GIT;这家企业目前市价高达13。5亿元人民币……”文字的最后就是照片,昏暗的光线里,是女人依偎着男人的画面。
佳佳发来地址后惊诧而小心地问她:“水光,这不是你男朋友吗?”
看着上面的—字一句,好像已经没有多少感受了,心里凉到了极点就只剩下麻木。
那天她听到他说,水光,我不爱你了,看着那人扶着他进去,她坐在屋檐下的石阶上。江裕如出来的时候告诉她:“他睡了,你……要不要过两天再来?他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她心想,以后是真的不用来这里了。
她起身时江裕如问她:“你没是吧?”
她无声笑了笑:“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更糟糕吗?”
下班的时候,水光走出单位楼里,就有几个人向她冲过来,举着相机按快门。
“请问你是萧水光小姐吗?”
“你跟GIT老总是情侣关系吗?”
“萧小姐你认识陈敏君吗?”
“据说萧小姐你曾经拍过GIT的游戏宣传片?”
水光一时愣怔,等到又有人对着她闪了两下快门,她才用手挡在了额前。
她要穿过这些人,可娱记是出了名的难甩掉,水光寸步难行,心里悲凉地想,萧水光,你总以为那已是最糟糕的了,可下一刻现实就会来告诉你,不是的,你看,还有更糟糕的。
拦在她身前的人影和周围嘈杂的声音让她心里的某样东西正一点一滴地消磨殆尽,要到何时才能彻底结束这种闹剧?归根结底她不欠他什么的。
有人拽住了她手腕,她下意识地要甩开,却听那人低声说了句:“是我。”冯逸不知何时挤进了人群,替她挡在了那一些镜头前面。水光已经投有力气再去挣扎,随他拉着自己的手拨开那些人把她,往外带,旁边的路上就停着冯逸的车,他打开门让她坐了进去,关上的车门隔绝了外面的飞短流长。
冯逸坐上驾驶座后发动了车子,开出了百来米才又开口:“没想到你还是名人。”这话里有调和气氛的语气。水光却连一丝敷衍他人的心都没有了,“麻烦你在前面停一下车……谢谢你了。”
冯逸看了看她:“上一次你送我到目的地,这次让我送你吧。再者你现在回去取车,估计那些人还没走。”
水光默然不语。
在到巷口下车的时候,她再次说了声“谢谢”。
而—路也未多说话的冯逸也只是说了一句:“好好休息,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
水光想,这是人最不可能实现的奢想。
清早,萧水光从家里出来,天在下毛毛细雨,她撑着伞,当走出院子的时候就看见了他靠在对面的墙上。章峥岚在这等了很久,头发上衣服上都已经潮湿,他看到她,站直了身子走过来。
他立到她面前,柔声道:“这么早。”
无人经过的弄堂里静悄悄的,外面街道上传来清洁工人扫路面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他出现在这里,跟她打招呼,像是天经地义般。
水光垂下眼睑笑了笑,这种情形好像曾经也有过,那时候她觉得有点困扰,现在,是无比的倦。
“我送你吧。”
水光看着他,她说,不用了。她说得很平淡,但那种不需要是千真万确的。章峥岚眼中伪装的平静有些破碎,勉强“嗯”了一声:“水光,我是来跟你道歉的……我不知道那些人会来找你的麻烦,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他的声音低了几许,“我跟她没有什么。”
萧水光听着,神情漠然,她轻声说:“章峥岚,你是我见过的最虚情假意的人……”
面前的男人瞬间就白了脸。
他们之间似乎真的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她对着他说他虚情假意。是,他章峥岚是虚情假意,他的真情都给了她。
可是所有的言语在她面前都已找不到支撑点。
“对不起。”时至今日,除了这一句,他再说不出其他话。
对不起没能守着你到最后,对不起让你独自一人面对那些无助,对不起,
对不起……
水光没再开口,她越过他走向巷口,雨大了点,下在伞上噼里啪啦地响。
走出弄堂便看到了那辆停在路口的车子,车身上铺满长途跋涉的痕迹,她只看
了—眼,就朝不远的公交车站走去。
雨越下越大,雨水飘进了眼里,她也没有伸手去撩,任凭生出刺目的痛。
冯逸打着—把黑伞—边走近她—边说:“早。你昨天没把车开回来,所以我想你今早上班可能会有点麻烦……”终于在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时停住了口。
仿佛心有所感地抬头,望向她的身后,冯逸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巷口的章峥岚。
雨幕里,章峥岚望着她的背影,那男人伸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然后将她带上了车。
雨大,冯逸的车速并不快。他微转头,看到她正看着车后镜,看着镜中人在雨中淋着,慢慢模糊。
在拐弯之后,冯逸说:“据说今年这段雨季要持续到五六月份。”
半掩的车窗外,凉风丝丝地吹在身上,水光抹了下眼睛才微哑着说:“谢谢你。”好像道她下一句会说下车,冯逸先行道:“让我再送你一次,算是有始有终吧。”这话里有点表明会再“追求”她的意思。水光因为不想再与人有感情牵扯,所以做得很干脆。可这人并无恶意又再三帮了自己,到底是做不来再去冷面相对。
“谢谢。”
“萧小姐,在谢别人的时候你至少应该笑一下吧?”冯逸斯文的脸上带着笑,“短短两天里,你对我说了四声'谢谢',可没有一次是带着笑的。”
水光自然没有去笑,也没有搭腔,脸上淡淡的,老天爷倒是应景,几下闷雷,瓤泼的大雨下得越发凶猛了。
冯逸看着窗外模糊不清的景色,半响后.开口说了句:“人生有时候,总是很讽刺,一转身可能就是一辈子了。”
“……你想说什么?”
冯逸轻笑了声:“其实这话我挺不想说,但是,如果还放不开手,为什么不回头?”
车里安静了片刻'当他以为萧水光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却听到她轻言说道:“因为我不想再去挂念谁,不管他是活着还是死了。”
晚上水光回家的时候,又看到了他,没有多少的惊讶。他从车上下来,冬天的夜黑得早,路上已亮起了路灯.将他的脸衬得有些晦暗不明。他沙哑着喉咙挤出话:“他在追你吗?”
“……是。”
他靠在后面的车门上,仿佛十分疲惫地用手覆住了眼睛:“……你呢?要接受他吗?他对你好吗?”
水光看着潮湿的地面上自己的倒影,模糊冰冷:“他不错,至少,他爱我。”
章峥岚笑了出来,放下了手,眼里是一片通红:“你是说我不爱你吗……萧水光,你说我不爱你?”
水光一直扣着自己的手心,说一句便扣紧—分:“是不是……已经不关我的事了。”
眼前的男人一下子灰败了下来,苦涩地说:“是吗?”那一刻,竟让人觉得他会倒下。
等到车子开远,水光才松了紧握的手,疼痛渐缓。但手上不疼了,心里却越发的痛起来。都说哀莫大于必死,可心死了为什么它还会痛?
“萧小姐,如果你考虑好了,确定要打掉这孩子就在这里一下字……”
“喂你好?”
“我找章峥岚…..”
“章总不在,你是萧小姐吧?我是何兰,你还记得我吧?呃,老板他出去了,手机落公司了。”
“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这……要不我打江小姐的电话看看,之前是江小姐来接他的,你等等可以吗?”
“SoIry,峥岚他现在不想接电话。你是哪一位?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回头我帮你转达。”
“……不用了,没事了。”
水光从梦中醒来,已经是五月初的天气,她却觉得背后有一丝丝的凉意冒上来,寒冷刺骨。
二十四岁,却已在自己身上背了—条生命,自己的骨肉。
当时痛,是身体,现在夜夜回想起,却是身心都仿佛在被一刀一刀地割着。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了,包括心里那唯一的一点期盼。
周六的下午,景琴又将孩子交给了水光看管,自己和老公去看电影,说是最近上映了一部美国大片很精彩。水光'fsktxt。com 手机txt小说下载网电子书'笑笑,祝他们约会愉快,送走景琴他们,她将思岗抱进犀早。
那时候孩子还好好的,水光还陪着他睡了午觉。晚饭后父母去附近的公园散步,宝宝却开始哭起来,之前泡给他吃的米粉也全吐了出来。
水光马上去拿毛巾给他擦,没想到孩子竟细微抽搐起来,她心急万分,摸他的额头竟发现还有点发烧了,孩子的状况是一下子坏起来的。
他推门进去时,水光正慌忙地将孩子裹在小毛毯里。她抬头看到他,只是愣了愣,就回头将孩子抱起,拿起旁边的湿毛巾,跑到客厅拿了包就往外跑。
章睁岚放下手里的—包东西,这是她的物品,来还给她,是来见她的借口,也是在回去的那几天里终于想明白了,或者说,不得不承认,她不想再跟他有瓜葛了,所以最后一次过来,跟她说一声,以后不再来寻她,让她……放心。
他追出去,弄堂里着急的脚步声回响着,她的背影看起来纤细得有些单薄,他咬了下牙跟了上去。
确定思岚没事后,水光还是觉得心一抽一抽地疼,还有……他呢?
景琴一向会看人:“水光,那人,医生说,他的手受了点伤,其他役什么问题,已经出院了。”
出院了……水光在脑中反复念着这词,最终闭上眼靠到了床头.完全松怠下来后胸口却还有些发闷,才发现之前自己在念及他的时候一直屏息着。
他出院了,却没有来看她。也许看过,在她昏迷的时候。水光想,无论如何,只要没事,就好。
路口刚好停下来一辆车,水光伸手叫q=.抱着孩子坐上车,旁边有人也坐了进来,她看了一眼,并没有阻拦,只对司机说:“去医院,快一点!”
车子里,水光反复地用手测着孩子额上的蕊度:“师傅,麻烦你再开快一点。”
“姑娘,我这都已经快到130码了。”
“……水光,放心,会没事的。”章峥岚终于开了口,和水光的焦急比起来,他要显得冷静得多,可水光已经无心再去注意他分毫。
出租车就这样匆忙而紧张地开了十来分钟,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从车外传来,在夜晚寂静的道路上显得格外惊心。
原来是边上一位电动车人士因为是转弯口,刹车不及,冲到了机动车道上。
安全闪过去后,司机放了刹车踩了油门,望了望后视镜,火气不小地骂了两句脏话。这时章峥岚突然看到了车前方的状况,脸色—变:“小心”可已来不及,刚刚就在司机加速的时候,迎面开来一辆小型货车,而水光乘坐的这辆出租车因为之前让人而开在了旁边的逆向车道上的。面对着驶来卡车刺眼的强光,司机紧急打了方向盘,只能本能地借位让路,但意外来得实在是太快了,—记猛烈的冲击力下,车子被狠狠撞在了路边的树干上!
水光当时只记得被人扑在了下面,随即便是一片黑暗。
在医院醒来时,水光有种不真切的感觉。她愣了—会儿,下一秒便是仓皇地寻找孩子。护士拉住她,告诉她孩子没事。可她一定要亲眼看到才放心,挣扎着就要起身去拔吊针。此时景琴正提着水壶进来。她冲过来泣着水光说,思岚没事,你躺着。小琴又说,孩子只是身上有些轻微的擦伤,而之前是患了惊风。医生都已经看过了,没大碍了,欧邵华在儿童病房那边顾着。
小琴又道了句:“那开车的司机倒是运气好,一点事都没,都撞在副驾驶了,幸好你们都没坐在副驾驶座上。”
水光脑海里隐约想到点什么,可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她跟他都是坐在后座的。
于景琴见她又恍神,帮她拉高了点被子,柔声道:“你才醒来,别想太多了。虽然医生说你没什么大伤,但总是经历了一场大险,应该多休息。”
水光默然地点点头,心思不定地躺了下去。她的伤恢复得很快,没多久就在家人的陪同下办了手续出了院。
那之后,一切又回到了原有的水静无波。
好像这一场车祸只是镜花水月,发生得那么突然,结束得又那般模糊,甚至没有在身上留下什么明显的疤痕,不去想起,就仿佛不曾发生过。
水光有时候想,是不是又是自己做了梦,梦到他来了,然后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之后有一天水光在超市门口遇到了冯逸。其实两人之前也有碰到过,或是在工作场合,或是在单位附近的餐馆里,但因为都跟各自的同事在一起,所以都只是互相点点头,没有说过一句话。
冯逸此刻看到她,走上来问候了她:“好巧,萧小姐。先前听说你出了车祸,后来听你领导说没什么事了,就没去打扰你。”
冯逸似乎天生就是谦谦君子,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不管是退还是进,表现得都是恰如其分,不会让人感觉到丝毫的不舒服。
水光说了声:“谢谢。”
冯逸听到这句就不由笑了出来:“你看,你跟我说得最多的就是谢谢。可我压根没帮你什么。”他并没有等水光回复,这种浮于表面的来去,她应该也不知道要怎么来周旋了,于是他便接着说,“你这一大袋东西有点重吧?要不要帮你拿到车上?”
“不用了。”水光原本又想说谢谢,但停住了。
冯逸笑了下:“那好吧。”两人聊了两句就自然地告了别。
冯逸走出两步才又回头去看那背影,他是很审时度势的人,更可以说是很有分寸的人。
明白自己心动的对象心里有了人.且烙骨人心。于是在用情未深前,提前收回了那份心动。
有人说世上有很多事百以求…唯缘分最难求。这话他是信的,在你遇到谁之前,其他人都入不了你雕J眼;等终于遇到那入了眼的人,可她可能已是别人的缘分。那么她于你来说只是得了缘。有缘无分,又何必耿耿于怀?
确定不可能,也就不强求了。
天气渐渐热起来后水光减少了晨跑的强度,她身体不比几年前。十几岁的时候精力好像怎么也用不完,二十岁过后却是一年不如一年,年纪,心态,都有关系,再后来……拿掉还不到六周的胎儿后生了一场大病,就变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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