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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凰后对话录-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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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渊知道无容要生产了出现在秦王府,都会落人口舌,李渊人老了,也因为事忙不提就想不起来,因此无容严令杨曦谁也不要说,淡淡定定的在秦王府待产。
杨曦一直在帮着无容处理府内诸事,有些什么风吹草动她也无比清楚,是以无容是在凌晨的时候开始破了胎膜,开始阵痛的时候,她也就匆匆忙忙的穿衣前来等着,太医产婆均已就位,产婆回报,王妃胎膜破的早,在腹中都能看出是个大胎儿,极为危险——
言下之意,就是产婆也明白王府里面的势力分布,需要一个真正能拿主意的人,在关键的时候负责任。
无容严令杨曦不得告知陛下,秦王在外,太子完全没道理亲临弟妇的生产现场,杨曦不是个能给无容拿主意的身份,杨曦沉吟半晌,连夜遣人去唤无容的兄长,长孙无忌。
——
辰时。
长孙无忌匆匆到来。
兄妹俩多年不见,如今相见,竟然是这么个局面,多年以后,长孙无忌对李世民提起此事之时,仍旧满脸悲愤——
如何一个水灵灵的小娘子交给你,她产下青雀之时如此艰险,你却不在身边?
不过那是后话了。
长孙无忌如今已有妻室,如今儿子女儿都有了一批,自然比起经验不足自己都模模糊糊的杨曦要镇定很多,一进来便问太医:“催产药可已经服下了?”
太医回了个“是”,又道无容肚子里的孩子实在太大,可能会很危险。
长孙无忌摆摆手,让太医赶紧进去尽力施为,自己在外面等消息。
——如今以为人父的长孙无忌自然足够冷静,即便是很危险,这孩子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不可能不生,即便是有什么舍子保母的糊涂主意,孩子就在那里,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如今能做的也就是鼓励大夫好好治疗尽力就好,没别的处理办法。
没有后世所杜撰的经典场景:
太医跪在长孙无忌面前,问:“若是事有不谐,敢问大人……保母亲还是保孩子。”
虽然在后世之中这句话广为流传,但是在实际操作上,少有医者这么问的——
因为医者之间,都有共同的普遍认知:
孩子虽然目前已经是个生命,但是严格来说,母亲才是个真正的人,即便人情冷淡如皇家,真的到了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级别,皇家姬妾之多,也不需要主母牺牲自己来保个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且不说以后还可以生,即便真的因此再也不能生产,姬妾之子亦为其子,问保谁,其实没什么意义。(注1)
“王妃用力!”
“王妃现在可以歇一歇!”
一声一声的“用力”,“休息”的声音响在耳边,无容已经满脑子发涨不能再思考些别的什么,而长孙无忌在外面听着无容的惨叫,从无容小时候,一直思考到了如今,从无容漂亮到惊人的琴声,那日语出惊人的“天下是天下人的”,从父亲还在时候的一家安乐,到被兄长赶出家门之后天地浩大却无容身之处……
桩桩件件,兄妹相互扶持走到如今,恍惚仍是昨日。
他终于忍不住,没理睬如今只能安排婢女侍应,再无他法的杨曦,一掀帘奔入了产房。
无容在间歇的休息,看到长孙无忌,突然便泪光莹然:“哥……”
长孙无忌冲到了无容榻边,不管产婆与太医的异样目光,尽量温和了面容与声音,道:“阿容,我来了。”
无容有些恍惚,便是当年父亲还在的时候,哥哥与自己不谙世事,常年哥哥便来找自己玩,连门也不敲就直入自己房间,也是这样一声“我来了”。
什么身份都忘在脑后,如今惟余血脉亲情,无容已经无力阻止长孙无忌,照顾什么世俗礼法,说什么产房血腥让他出去,如今生死旦夕,二郎不在,能和哥哥一起,哪怕最后是个死,也好。
她露出一个极为勉强的微笑:“疼。”
如今的无容,已经无力再说点别的什么话。
长孙无忌握紧了无容的手:“不怕,哥哥在呢。”
无容用尽全力的点头,随着产婆一声“用力!”便又开始用尽全身力气,平日如画的眉目纠缠到了一起。
长孙无忌痛心看着妹妹如此艰难,什么容颜都已经不再在意,用力握着无容的手,似乎如此便能给她力气,却也感觉到无容手心里微微的汗,突然便恨为何如此无助之时,二郎不在身边。
太医忽然跪下:“长孙郎君……”
“有什么事快说!”
“这……”太医瞅了瞅无容,有“这个消息不宜在王妃面前直接开口”的意思。
长孙无忌声音急切,只吐了一个字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说!”
太医觉得自己提醒义务已经尽了,如今是长孙无忌要自己找死,若是吓到了王妃也不用自己负责任,直接开口:“孩子……孩子有些大,只怕……要切开……”(注2)
无容并未完全失去意识,如今听到这句话,几乎眼前一黑就要晕过去。
都没什么心思要郁闷自己为什么当年跟随那个无所不能的异人的时候没有好好学医非要研究什么更有意思的天地玄黄阵,如今哪怕腹内有千篇华章佳句,也丝毫帮助不了如今的自己。
她感觉得到,手上有别样的温暖,有汗意,那汗有自己的,也有长孙无忌的。
那握着自己的手,似乎想要给自己温暖,和勇气——虽然那只手也在颤抖。
“不怕。”长孙无忌温然安慰无容,“我总是陪着你的。”
无容轻轻眨眼,如今已经说不出什么来,泪珠滚滚而落。
“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别的办法。”长孙无忌声音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但到底是保持了让如今已经无力思考的无容的精神稳定,“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太医深深磕头:“是。”
——太医简直为长孙无忌的通情达理和临危不乱感动到了,正常的贵人家里,有这种情况早就开始要么是声色俱厉的威胁“不管死了谁都要你陪葬!”要么是鼻涕眼泪一起下来的哀求“一定要母子俱全”了。
但是其实以上所有的话无论是什么语气说出来什么,在这么个情况下基本都没什么用,“医者父母心”这句话并非虚言,是个大夫只要没有收病人敌人的好处或者是和病人有个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的,都不会动什么弄死手底下的病人的想法,真是就不回来了,且不要说他陪葬了,便是让天下人陪葬也是回天无力。再者,大夫自然会尽力救手底下的病人否则大可不收治,苦苦哀求也没什么用因为他已经在尽力。
世人多性情中人,总觉得如今自己不通医术也只能靠着威胁或者要求大夫如何如何才算是尽到了心意,殊不知那个时候说那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迅速做出判断,至少可以不延误时机,给病人一线生的希望。
产婆百忙之中听到了长孙无忌的回答,又看了看长孙无容如今的表情,更是被这长孙兄妹的彪悍震惊到了——
太医不想在无容面前说出要切开也有太医的道理。
虽然在生产之时,女子基本上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别的痛苦了——生产之疼痛已经盖过了一切,所以“切开”听起来固然吓人,真的做起来的时候,其实什么都感觉不到。
但是话说回来,毕竟任何一个女子听到了这么一件事情多半都会被吓到,正在生产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突然说要切开那绝对在精神上就是一个极大的冲击,若是一个不好晕过去了那孩子和母亲可能都保不住。
但是王妃却不过是一个愣神,掉了两滴眼泪之后,居然没有晕过去也没有骂人。
王妃好胆色!
王妃好胸襟!
她们也是身经百战的产婆,不然也不会进秦王府伺候王妃的生产,见过的贵人生产无数,能那么理智那么冷静的到了如今也是生平初次得见——
哥哥不顾产房污秽,掀开帘子便进来陪着自家妹子,即便是这么个情况依旧保持冷静没有对太医怒斥些什么甚至是都不曾施加什么压力,鼓励妹妹算是哥哥在正常发挥但是居然同时还在鼓励太医与产婆……这简直已经到了通情达理的顶点了。
妹妹的表现更是惊人——这么个巨大的胎儿生产,夫君不在身边还疼了这么久正常女子早就崩溃了,却不曾想王妃居然还能坚持下来,尽力配合她们,面对“切开”这么一个对任何女人来说都很难接受的话题,居然能很快的就反应过来。
这绝对不只是感动与敬佩了,这已经上升到了“士为知己者死”的高度。
长孙无忌对无容絮絮叨叨:“没事的,没事的。”
也不知道是安慰无容,还是在安慰自己。
无容勉强对长孙无忌一笑,用尽全力的答了一个“恩”。
“王妃用力!看到孩子的头了。”产婆正在关注无容与孩子的一切反应,看到出口又有张开之象便急急开口,然后拿起了已经准备好的剪刀。
无容闭眼,抿唇,依言,用力。
无容的指甲刺入长孙无忌的手掌,长孙无忌也不觉得痛,与无容保持了一样的抿唇的姿态,看这那剪刀染了些血迹,被产婆拿了出来。
到如今,无容已经是“痛”都说不出来了。
从在理论指导的太医到亲自实践的产婆,从在外面等候消息安排热水等杂事的杨曦到就在无容旁边陪伴的长孙无忌,或是看着或是听着无容一次一次的咬牙用力,与那几乎震动了整个秦王府的哭号。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生婴儿啼哭的声音响了起来。
无容也终于力竭,连带精神都十分倦怠,歪头便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
注1:知乎上有个关于“保大人还是保小孩”的回答,我用了。我很认同答主的想法,那个时候你说要保大人还是保小孩没什么意义:保大人你也不能不生,更没什么把小孩弄死了拿出来什么的处理方式;保小孩大人没力气那个年代扁鹊华佗我不知道,正常的大夫也没什么胆色剖腹,大人保不住了小孩一般也没命了,现代医学技术到了什么层次我不清楚,但是在古代只能……听天命。
注2:我也没玩过妇产,所学的基本知识也就是个扫盲内容:生产和电视剧小说里面说的有很大的差距,母亲感觉到疼到生产处孩子时间绝对很长,不会一感觉到疼努力两把孩子就出来那么速度(据说你在家里面刚刚感觉到疼慢腾腾驱车去医院都没事)。至于会阴侧切……应该在什么时候做我实在是不大清楚……据说是在胎儿头露出来的时候进行判断是否需要侧切,但是因为那个时候已经疼傻了所以什么感觉都没有,所以大概就是这样……
以及……
四胖是个胖子……
我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就是个胖子以及生产的时候有没有巨大儿的可能……
但是既然是个胖子……
那就这么写吧。
☆、青雀
无容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的只有下面的微微疼痛,来自身体内外的极度疲倦,与闻到的血腥味。
“哥哥……”虽然不知道身边是什么人,但就是感觉陪着自己生产的哥哥应该还在。
“我在呢。”长孙无忌本就守在无容身边,如今听到这么个模模糊糊的呓语,便轻声的回无容。
无容睁开眼睛,看着面前模模糊糊的长孙无忌,忽然就无语凝噎,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生凶险,若是你高烧一直不退,也就……”长孙无忌似乎松了一口气一般,声音也轻得像是怕吓到了无容一般,“你可知道这一回有多凶险?”
无容眨了眨眼睛,试图看清楚面前的兄长。
长孙无忌在给无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孩子出生之后很快就被抱出去洗干净裹上了襁褓,按着无容与杨曦之前的计议,杨曦迅速的派人通知了李渊,也让早就准备好的奶娘好生抱着,做足了防风措施,自己带着奶娘亲自进宫去给李渊看看孩子。
无容晕过去了,不过还好,没有血崩的症状,妙在晕过去了之后就没什么痛觉,所以迅速清理了无容的身体,迅速的缝了切开伤(注1),然后清理了产房,本来应该给无容挪个位置或者至少用点香料把产房里面的血腥味盖一盖,但是太医说了如今无容好容易晕过去了能好好休息,醒过来了再说。
本以为终于没事了,长孙无忌轻轻的抽出如今还被无容紧紧攥着的手,太医这才注意到无容早就把长孙无忌的手掌掐出了血,长孙无忌不以为意,随便包扎了一下。
他是王妃的同胞兄长,留在王妃身边自然谁也说不了什么,长孙无忌也不放心,便真的留在了无容身边。
然后无容发烧了,高烧不醒。
又是一番慌乱与处理,长孙无忌守在无容身边整整两日,喂药喂水几乎亲力亲为,太医说无容若是醒不过来,可能就交代在这里了。
而如今,无容终于醒了过来。
无容听完了长孙无忌的叙述,无比过意不去的看着长孙无忌的手,自己如今也算是全身无力,做不了什么动作,只能轻轻道:“对不住。”
长孙无忌微笑摇头:“傻话。”
无容满足的笑了笑,话语之中虽然仍旧无力却好歹是有了几分生气:“我想坐起来。”
长孙无忌想了想,严肃道:“太医说,切了那么一刀,现在你久坐的话不利于伤口恢复,如今坐起来吃点东西尚可,记得多躺着才是,再有,可能近期不方便下地了。”
无容看从来端庄稳沉的哥哥这么个对自己无微不至的模样,感觉无比新奇,长孙无忌轻轻扶着无容坐起来,还在絮絮叨叨:“太医还说,这几日不要是什么费力咀嚼的食物,多吃些流质的东西,好好补补身子,这一回折腾的实在是太大了。”
“恩。”无容靠在了长孙无忌给自己垫的好几个靠垫上。
“还有,孩子可以好好看看,但是手上无力就不要逞强去抱,伤了孩子也伤了你。”
“知道了。”
“还有……”
无容朝着长孙无忌乐呵呵的傻笑。
“笑什么?”
“笑我这从来稳重的兄长,何时如此多话,冲儿出生的时候,兄长也是对嫂嫂如此无微不至么?”无容带了玩笑的口吻。
长孙无忌带了发作的口气:“什么话!”作势就要走。
“哎呀哥哥……”无容的声音带了无比的甜糯。
长孙无忌回头。
“虽然这么说哥哥可能会觉得无容见外,无容如今也不方便给哥哥行礼。”无容看着长孙无忌眼角的青黑,知道为了照顾自己也不知道操了多少心,正色道,“无论如何,此次有哥哥在才保得无容平安,无容……多谢兄长大恩。”
长孙无忌看无容都如此说,也摆了无比正式的模样:“谢说不上,倒伤了你我兄妹情分。”然后再也保持不住这种正式,笑,“如今我在秦王府呆了好几日,未曾回府一看,也不知如今如何,也累了,你既然已经平安,我便回去好生歇着。”
无容点头,含笑道:“哥哥慢走。”
长孙无忌都已经走到了门口,突然又转身:“今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也好好说说我们那位秦王殿下,一个好好的妹妹交给了他,怎么倒把你折腾成这么个模样。”
无容哭笑不得:“这也不是二郎的错啊。”
长孙无忌未曾回答,头也不回的走了。
——
无容醒来是在天还未明之时,婢女们伺候多日,杨曦体恤她们,长孙无忌也不是刻薄之人,便让她们自行找地方休息了。
而长孙无忌走归走,想的也是周到,还把就在外面守着睡着了的婢女叫醒了去照顾无容。
奶娘很快也就抱着孩子来给无容看。
“陛下可曾看过了?”无容含笑看着奶妈怀中的孩子,自己想要好好抱抱却苦于手足无力,只能就这样远观着,因着生孩子的疼痛慢慢的淡去,看着孩子睡颜实在是心生爱怜,但想到毕竟如今李渊已是大唐皇帝,便随口那么一问。
奶娘是无容与杨曦亲手挑选,是个手脚妥当之人,虽然于帝王心术并无什么见识,但是话说回来还是个能好好回话的女子,听无容那么一问便道:“陛下看过了,很高兴。说是难怪夜晚梦到了青鸟入怀,原来是又添了个小孙子。”
无容挑眉,道:“陛下可取名了么?”
奶娘回道:“陛下说,既然是梦青鸟入怀,那小字就叫青雀。”
无容点一点头:“那正经名字呢?”
“当时陛下本还在思索,倒是杨孺人突然跪在了陛下面前,把王妃生产的艰难全都给陛下说了个明白,陛下甚为感动,道母亲生养不易,名字他便不取了,也不让秦王殿下取,说是王妃识文断字,王妃自己定了,把名字报与陛下便是。”
无容哑然。
她当然明白杨曦什么意思。
自从杨曦进了府,自己与杨曦的关系还不错,在这么一种情况下,杨曦自然会尽力帮助自己。
毕竟产下承乾,承乾首先是陛下的嫡长孙,又以个不是人间气象的“承乾”为名,自然难免引起太子注意,后来太子的长子太原王却没有如此待遇,是以难免吃心,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能再在那件事上下功夫,如今的次子青雀若还是被李渊如此看重,那一定会更麻烦。
所以即便是夫君不在身边,无容也没什么在宫中生产或者提前让李渊知道抛下政事前来,否则就是不知进退。
但是即便这样不得罪太子却可能得罪李渊,毕竟无论如何那是他的嫡孙儿,无容不声不响的生孩子若是李渊真的要钻牛角尖无容也不好解释,杨曦以无容难产的事情转移了李渊的注意力,从而李渊有个故事可以听可以想,也更能体谅无容的辛苦,即便是提起来了这件事,也会因为无容的辛苦而没有那么多怒火。
杨曦实际上,用心良苦。
“陛下可有说些别的什么?”
乳娘回忆道:“杨孺人既然说了王妃的产子艰难,陛下自然会有一问,说是为何秦王不在府中,王妃要生产了却还不告诉宫中一声。”
无容正了正身,道:“杨孺人怎么说?”
“孺人说,王妃开始有感觉是在凌晨,那时候叫了陛下实在是打扰了陛下休息,王妃为陛下儿妇,因为这等事搅了陛下安眠实在不妥当,故而未曾打扰,小郎君是在巳时末出生的,当时陛下早朝才散,既然小郎君已经平安出生,王妃也没什么性命之忧,是以她自己做主,未曾让人通传。”
无容皱眉,觉得以杨曦的聪明,要撇清这件事何其容易,为何非要自己说什么“做主”?她犹疑道:“仅仅如此?”
杨曦挑帘子进来,笑道:“当然不。”
奶娘忙给杨曦行了一礼。
“本觉得这一大早的叫你过来于心不忍,便只让奶娘来回话,你倒是自己来了。”无容对杨曦展开了平静的微笑,“我还未谢过孺人,生产之时的护持之恩。”
杨曦浅浅而笑:“王妃对妾的护持妾自然看在眼里,何况能平安产下小郎君大半是长孙郎君(注2)的功劳,妾不过是在外围打下手而已。”言语之间,便坐到了无容榻边,“小郎君玉雪可爱是一方面,但也是个好大的孩子,王妃此番产子,着实辛苦。”
无容挥挥手,让奶娘下去,缓缓道:“奶娘说话只能是个大概,前面的事情我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后面的事情……”
杨曦随手捡了个葡萄慢慢剥皮:“妾之后对陛下说,王妃您的意思,是对承乾的宠爱已经逾制,若是再对这刚出生的小郎君如此爱宠,王妃怕小孩子经不起。”
“原话?”
“原话。”
无容点点头,笑:“你可是吓坏了我。”
杨曦呆呆的看着无容半天,忽然叹道:“此生能与王妃共事一夫,乃妾的幸运。”立时起身拜道,“多谢王妃体谅。”
这句话来的虎头蛇尾,无容却安然受了这一拜,才徐徐道:“你如此看顾我与青雀,我自然,也应该与你相互扶持。”
——杨曦的话,亮点在于承乾,与爱宠。
本来以杨曦的身份,是不能直呼承乾的大名的,叫个小字已经算是她在府中极为得宠才能那么干了,正常的说法,应该是叫“大郎”,“郎君”哪怕是“承乾郎君”这才算是符合了她的身份,承乾这么个名字,皇帝叫得,太子秦王齐王叫得,了不起再加个太子妃齐王妃与无容自己,她叫,那是没规矩——无容问是不是原话,就是确定杨曦是不是直接叫了承乾,即“承乾”这个名字到底有没有直接引起李渊注意。
李渊当然能听出来杨曦没规矩,便会对承乾这么个名字略带留心,后面再提到如此爱宠,小孩子经不起,以李渊的心智与政治素养,提醒到了这个地步,也就已经反应过来,不是小孩子经不起,一个嫡孙儿祖父去看一眼那再正常不过,但是秦王府在经历了一个“承乾”之后,经不起更多的宠爱,否则超越了东宫,就不是什么好事。
杨曦的全文连起来,是无容开始疼痛的时候因为是晚上所以没有打扰李渊,上朝完了之后生下孩子已经母子平安所以杨曦做主没有通知李渊——到这个地方,虽然杨曦做的合情合理,但是难免被人诟病她没规矩竟然替王妃做主。
李渊若是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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