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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凰后对话录-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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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满意的微笑——
李二不可能听不懂自己话里面的“我大唐”,都这样了还没有生气,也没有回个什么“咱们是一家人,天下是李家的天下,大哥这么说就见外了”之类的漂亮话,多半是默认的意思——默认了他们虽然是兄弟,但首先是君臣。
“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大抵如是。”他含笑道。
李渊一句话都没说,就看着他们兄弟这么个和和气气的模样,颇有些老怀安慰之感——兄友弟恭,大概如此。
李建成微笑,无比自然的抬手,把手中的茶饮尽,然后——
李元吉看的忽然有点激动——
他真的没打算今天看到太子对秦王动手!
但是……如果太子真的脑子有毛病,居然真摔杯子……他也是喜闻乐见的。
毕竟,太子动手了,那自己的储君之位,也就落实了!
李建成的眼睛不着痕迹的看了李元吉一眼,瞟到了他微微激动的眼神,暗暗冷笑,然后,把茶,慢慢的搁到了身边小几的茶盘上。
那个杯子的位子,绝对不会被什么人,“不小心”的,碰落。
然后放心的,微笑的,继续和李渊与李世民说些家长里短。
李元吉一皱眉,略微有些失落。
但是看到那绝对不可能被一不小心碰落的茶杯,一转念,脑海之中电光火石的闪过一个念头——
或许,可以栽赃。
如今宇文宝藏身之处,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听茶杯碎裂之声,从而判断是否需要动手。虽然宇文宝是自己的人,但是目前的状态,他也不可能出声让宇文宝动手。
但是……无论是谁砸,茶杯碎裂的声音都是一样的。
如果宇文宝真的动手了,秦王措不及防之下,必死无疑。
秦王死在太子东宫,太子绝对脱不了干系。
即便宇文宝是自己的人,弄死宇文宝,是谁的人就不重要了。
他微笑,觉得此计可行。
他伸手,想要去拿个茶杯,一个想喝口茶的模样。
郑观音自李渊进来,给李渊行礼之后便一言不发,看到李元吉抬手,似乎想做什么,想到了——
太子很明显就是不愿意出手——当着陛下的面,在自己的地盘,杀了自己亲弟弟,太子狠辣,再不靠谱不贤明的君王,看到储君居然狠辣如此,毫无疑问,都会立刻的下手,废太子。
如果齐王一定要今天抓住机会,杀秦王,就有可能摔茶杯。
毕竟所有人摔茶杯,声音都是一样的。
郑观音迅速的反应出来,这个茶杯,不能摔。
来不及分析这茶杯摔了,对谁有利,对谁有害,这狡猾如狐的四父子到底是个什么心态,谁会获利谁会遭殃,郑观音只知道,真的摔了,对太子,绝对没有好处。
她抬手,端过了整个茶盘,对李渊抱歉一笑:“茶冷了,这些日子身子有些犯懒,未曾收拾房中的宫人们,她们难免有些怠惰,妾这便去给陛下沏茶去。”
李渊皱了皱眉,对郑观音如今管理东宫的水平发表了质疑:“要是宫人不好用,该罚便罚,该打便打,哪怕是你自己下不了手,直接告诉万贵妃让她来也非不可,你毕竟是太子妃,自己动手操持杂务成什么样子!”
李建成看了看郑观音,不着痕迹的松一口气,对李渊笑道:“观音掌事的功夫确实比起万贵妃与无容来说都还颇有不如,不过也还好,东宫如今也还算是有些秩序,不过是平日观音和我都是个省事的,宫人们不常在身边侍候。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劳您记挂。”
“东宫是你的地方。”李渊看太子如此维护太子妃,感觉到他们夫妻关系还不错,便也放宽了心,笑,“你若是觉得舒心,又不愿意苛责宫人,也便罢了。”
李建成怀了无比恭敬的微笑:“是。”然后不着痕迹的给郑观音一个颜色。
郑观音也轻轻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了解了,然后端着茶盘轻轻一礼,径直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题目……李元吉小字三胡……不过我还没用过这个名字。
以及……平心而论,他们兄弟之间的夺嫡之争……旧唐书和新唐书都有点语焉不详,但是大概内容差不多,然而资治通鉴却开了一个不那么一样的模式,在后宫问题上有一定的忽略,于是时间线上来的更加诡异莫测,所以我只能综合三本史书,加上一些论文的观点,从而写个大概,若有疏漏,还请指出,我能改就改,不能改就写注释。
没错~虽然回学校开始上学造成了我只能隔日更新的事实,但是可以大大方方的上知网维普万方和图书馆系统翻论文了,于是不用继续依靠百度百科了,诸位也不用再忍受我这个不确定那个不确定的吐槽了……好歹也是个喜讯嘛。
☆、逆鳞
李渊和李世民不过坐一坐,毕竟四人都是公务缠身者,走的也算利索。
“为兄计耳,于我何害!(注1)”李元吉极为不愉快的开口,“兄长可知道,错失这个机会,以后又要赶上一次,有多不容易。”
李建成悠悠道:“他与陛下一同来的,当着陛下杀人实在不妥,陛下年纪大了,见不得这些血腥之事,便是不顾你我与秦王之间的兄弟情义,也需得看着陛下与我们的父子情分,莫要父亲伤心才是。”然后微笑安慰道,“若是三胡真有这个帮衬兄长的念头,我们不妨另外找个方法。”
“兄长自己说说,可还有比此计更好的?”
李建成笑:“我们动手难免让父亲觉得我们兄弟阋墙,伤了父亲的心,让父亲自己杀了世民,可好?”
李元吉皱眉——
“可是……”可是李渊目前对李世民如此宠爱,如何会起了杀他之心?
李建成笑道:“洛阳之围的时候,听说是屈突通出手才让你最后没有闯下大祸?”
“兄长提这事作甚?”李元吉皱眉道,“屈突通明明是个防守老将,却不知为何那一日之进攻,居然招招犀利,莫可抵挡。我一直怀疑是二哥留下来的锦囊妙计,可见二哥依旧对我的能力不信任,可是屈突通做了之后坦然受封,没有提任何秦王甚至没有刻意与秦王如何亲近,我也没有什么证据,不过猜测耳。”
“知道二郎对你不信任的时候,你可有愤怒?”
李元吉皱了眉头——
其实愤怒……
没有。
自己几斤几两自己还是清楚的,李世民那么做而没有让屈突通直接捅出来,屈突通也什么都没有说,那已经是最大程度的给自己留面子,替自己着想,同时没有酿成大祸。
如果不是自己有个争宠夺嫡之心,其实对李世民这种给自己留足了面子的行为,稍微懂点事的,都应该感恩戴德,从此两家修好。
但是既然那么问了,就有那么问的答法。
既然如今太子和秦王相比,太子式微,他就应该帮助太子,弄死秦王,再和太子一决高下。
这才是正确的夺嫡方式。
所以他苦笑:“若非如此,我焉能如此厌恶秦王,如此倾尽全力襄助大哥?”
李建成含笑道:“二郎这是触到了你的逆鳞,自然会让你无比反感。以己及人,若是触到了父亲的逆鳞,父亲为帝王,触怒天子,应当如何?”
“父亲的逆鳞……”李元吉没有理会自己的逆鳞在那里的言论,倒是对李渊的逆鳞思考了半天,道,“是母亲……可是母亲除了不喜欢我之外,对你,二哥,三哥都很好,而二哥也为了母亲做了很多的事情,包括二嫂生下来的李泰都名义上做了三哥的后嗣养在二哥膝下,何况二嫂还那么能得母亲欢心,母亲生前,几乎是二哥一房对母亲最为孝顺,要在这个地方找差错,诬赖是二哥二嫂不孝才害死了母亲或者别的什么……不可能,也不好说。”
“于家人而言,母亲自然是父亲的逆鳞,但是于家国呢?”
“是帝位。”李元吉深吸一口气,带了莫可名状的神秘感,脱口而出,几乎恍然大悟。
李建成微笑道:“方法可以再想,但是主要思路,也就是这么个想法。”
李元吉颔首:“大哥好好休息吧,方法我们再想。宇文将军,我们走。”
李建成微笑送客。
——
郑观音看着离去的二人,确定了身边无人,便道:“夫君……我有些不明白。”
“说吧。”
“若是齐王真的什么都为了夫君着想,在陛下面前扑杀秦王这件事,以齐王心智,他不可能不知道不妥,更不可能还要摔杯啊。”
李建成冷冷看着李元吉离去的方向,冷笑道:“你真的以为,他是为了我好,真是一心助我登基?”
郑观音沉默。
李建成继续道:“你想想,我不下手,自然是因为陛下在场,但是即便陛下不在场,秦王死在我这里,那我怎么才能开脱罪责?这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把戏,于我有什么好处?”
“若是元吉摔杯,宇文宝动手,那么,这件事发生在我宫里,自然不会有人以为这件事与我无关,即便宇文宝是元吉的人,元吉也脱不了罪责,但是……宇文宝是可以死的。”李建成森然道,“世民一死,宇文宝也死,就死无对证,事情在我宫里,我百口莫辩,难免被陛下疑忌,相对来说和这件事关系更小的元吉,就会最后上位的。”
郑观音苦笑:“原来,我把茶盘端走,以为是救了您与齐王一命,却不曾想,是救了我们夫妻,毁了齐王谋划。”
李建成搂住了身边的女人:“无论你怎么想,做了,就好。”
“那夫君,对秦王齐王,到底怎生打算?”郑观音依旧心有疑虑。
李建成皱眉道:“照我看,目前为止,二郎都没有取代我的念头,不然他刚才不会那么坦然。但是四郎已经有了挑拨我与二郎关系的想法了。”
“那夫君应该如何应对?”
“我毕竟是长子,只要不出什么大错,同时有些贤良之名,秦王功劳再大,也迈不过长幼有序纲常伦理。”李建成冷笑,“齐王要折腾,我们就先看着,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郑观音思忖片刻,道:“您只说了齐王,那秦王……如今秦王没有为储之心……也仅仅是您的猜测,秦王并未亲口承认,即便刚才您看出来,焉知这不是秦王假装?”
李建成搂着她的动作一僵,沉默。
半晌,一字一顿道:“让陛下疏远秦王,是最稳妥的做法。”
郑观音抿唇,没有开口。
“我需要,用计,让陛下开始怀疑世民的用心。”李建成缓缓道,“但是,若是我亲自告诉陛下李世民没有杀害刘黑闼的猜测,陛下反而可能疑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所以,找个陛下亲近的官员说,最妥当。”
郑观音点头。
“另外,我需要一个机会,看看李世民,到底有没有夺嫡之心,若是有,打回去,若是没有,也让陛下疏远他,保证他没有。”李建成阴森森道。
郑观音皱眉:“这事……只怕不容易。”
李建成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我自有办法,护你我一家平安。”
——
齐王府
杨思沅看李元吉进来,抬眸,声音平平静静:“如何?太子没那么傻,没成功吧。”
李元吉冷笑:“你真的以为,我此去,真的是为了在东宫,太子亲自下手,解决秦王?”
看着李元吉的笑容,杨思沅微微打了个哆嗦,脱口而出:“难道不是?”
然后就反应过来,果然不是——
太子不傻,不然早就被李渊嫌弃了,做一个太子做那么多年还没什么错处那简直算得上一句人中龙凤德艺双馨——公认的,储君难为:
储君不仅要面对诸多皇子的觊觎——如今李建成还算是轻松,成年的弟弟也就只有李世民和李元吉两个,本来理论上应该有竞争力的李玄霸,如今母亲在后宫里面最尊位妃嫔的李智云,都死了,其他的妃嫔庶母再得宠,孩子都还小,完全不构成竞争。所以这一点还行……当然,有了一个战功赫赫的李世民和一个觊觎多时的李元吉到底能不能算是轻松这一点还需要进一步论证。
储君还要面对来自臣下的诸多挑剔——太子您这个地方做的可不厚道啊,太子您可不能有太多妃嫔色令致昏啊,太子您在政事上还有好多不足啊,太子您一定要孝顺陛下友敬兄弟啊,太子您……烦都烦死你。
最重要的,是储君还要保证合理的和正牌君主的关系——如果储君过于贤能什么都可以做,臣子们都习惯了通过储君向陛下表达意见,那就相当于架空了陛下的权利,死。储君如果是毫无能力,臣子们多半会劝陛下还是立贤吧跟着这个智商是硬伤的储君混下半辈子实在是太丢分了。储君如果对皇位太过热切,甚至到了期待上面那位赶紧死的地步那绝对命不长,但是如果是自暴自弃状表示皇位于我如浮云……那上面那位没准就把你当浮云了。
综上所述,为储君,其实不容易。
李元吉不会不知道这些,他之所以那么做,是给李建成摆正了一个态度——他决定跟着李建成走,和李建成一起联盟弄死李世民,然后下面和李建成是和是斗,也比有一个李世民他们可能两方都输来的有期待价值。
今天去,虽然李建成真的傻大胆动手也不是什么坏事,但是即便李建成不动手,他的目的也已经达成。
杨思沅托腮,无比崇敬的看着李元吉:“四郎果然睿智。”
李元吉气道:“可是大哥没有接招。”
“哦?”杨思沅虽然不对李元吉想要夺位发表什么意见,但是当做传奇故事听还是很开心的。
“大哥非但没有对秦王动手,还给我出了另一个主意。”李元吉愤愤道,“说是,还不如让秦王拂了陛下的逆鳞,让陛下亲自出手解决秦王,我与他都能落下一个手脚干净。”
“此话本也不假……”杨思沅沉吟道,“只是夫君的想法,本是秦王死,太子失宠,秦王死看来可以达成,但是太子……好像不愿意失宠啊。”
李元吉怒极反笑:“太子又不傻,当然不愿意失宠,解决太子和秦王是都需要做的事情,先解决秦王,其实也不错。”
杨思沅懒得再听,也不愿再想,只含笑道:“皇帝的逆鳞,一般都是帝位,在秦王想要夺位上做文章便是,即便一时之间没什么妙计,要是给陛下说谎,陛下睿智多半也不信,但也还好,毕竟所谓三人成虎,天天在陛下耳边说秦王坏话,久而久之,陛下就会信了。还有……秦王府也不是铁桶江山,总是有机会插入耳目,了解他们夫妻或者秦王与臣僚们之间的对话。有个什么不敬言语,告诉陛下,秦王的事情,便落实了。”
李元吉苦笑,道:“怎会如此容易,给陛下天天说秦王坏话,难免要讨好宫中那些妃嫔,可是她们谁又是好讨好的主,便是万贵妃,二郎不也搭上了自己的儿子才让万贵妃倾力相助。今日我看,我们不下点血本,只怕难能。”
“世上之事,若是来的容易了,还有什么意思,再说,您也还没做呢,怎么知道不容易了?”杨思沅托腮,悠悠笑道。
李元吉皱眉:“即便真的有妃嫔愿意助我们……”
然后就突然明白了——
即便妃嫔们不助他,也绝对不会助李世民。
洛阳打下之后,大量宫中妃嫔或者亲自出门,或者给秦王写书信,讨要洛阳隋宫中的美婢宝物,秦王以“物已封存,不便相予”为由,全部拒绝了,也就算是得罪遍了宫中的妃嫔。
并且,如今有希望承济帝位的,也就是这三个儿子。李渊老来有了那么多儿子,却都还小,没有竞争力,所以其实,李渊宫中的妃嫔们,都很希望能和这三个儿子打好关系。
李元吉说的是,以他在洛阳看到的局面,李渊的妃嫔们胃口都颇大,所以觉得要下血本。
但是杨思沅却没有想洛阳的事情,毕竟李渊如今已经老了,妃嫔们却都还年轻,如果一旦李渊故去,她们无论如何都需要依靠。而这个依靠,也只能从他们兄弟三人之间选。
李元吉想通了,自然心情甚好,但是杨思沅的后半句,也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接着道:“秦王是真的无心帝位,便是太子以君臣之分试探,秦王也对答如流,毫无掩饰痕迹。安插耳目入秦王府本来不难,长孙氏也不是个会在意各方耳目之人——毕竟他们是真的光风霁月,没有丝毫违逆之心。再者,我们那些安插的耳目,能听得懂或者记得住李世民和长孙氏或者是与臣僚的那些引经据典断章取义的对话?”
“他们今日不想,明日不是一定不会想,再者,也不是不可以捏造,如果您实在是不想捏造,也没关系——何妨设计,看看陛下对秦王,到底忍耐极点在哪?”杨思沅实在不愿再搭理这种事情,只是懒懒答了一句,便复埋首于手中书卷。
李元吉皱着眉头,开始思考——
如何才能试探出李渊到底和李世民之间,父子关系有多真。
作者有话要说:
☆、仰月钱
书房
一直以来,李世民的书房里面都有个无容的位子。
李渊允许李世民在天策府中自置官署以来,李世民别的没多干,特特的在天策府中置了一个文学馆,网罗四方人才,加上本来就有的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几乎已经算是一个小朝廷。
无容对秦王府天策府的势力几乎成了一个小朝廷未曾多加置喙,但是对设置文学馆这个行为十分欣赏。
她爱书,即便是不知道翻了多少次的诗经楚辞每次都能看的废寝忘食,更不要说从洛阳回来之后拿到的诸多藏于洛阳皇宫中的封存古籍。
本来古籍拿回来了应该好好藏于宫中好好保存,但是有些古籍已经有些面目全非,需要好好整理,李渊想着既然有那么一个文学馆,就索性把古籍丢到天策府来进行整理,所以天策府中,有大量无容好奇的书籍。
比如,她正在连猜带蒙加上与《史记·五帝本纪》之类对比进行阅读,同时还在尽量的按照自己看到的进行注释的《竹书纪年》。
李世民在处理政事,而无容就在一边看和传统儒家史书记载大不相同的《竹书纪年》(注1)。
越看越是心惊。
她算不上一个爱史成痴之人,没什么考据到底尧帝和舜帝之间到底是禅让还是政变的爱好,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的原因,她看着这桩桩件件,都如同今日。
李世民素来知道她看书的时候完全六亲不认不管是谁都懒得搭理,也便由着她去。
本来两人各据一几,安然静坐,熏香袅袅,唯待时光流转,岁月静好的样子,美的可以入画。
——如果没有天策府小吏捧过来的开元通宝(注2)的模子过来给秦王过目的话。
铸钱炉这本是个应该牢牢的掌控在天子手里的东西,奈何李世民确实是功劳极高,在其平定天下之后,李渊除了赏赐了一堆或是虚职或是实职的官职,保证了自己这二儿子绝对是“至贵”之外,还把天下铸钱炉分了三个给李世民,说是他可以按照自己的需要铸钱,保证了他的“至富”。
是以这种一般只有皇帝哪怕是得宠的妃子和皇子公主都很难见到的模具,就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了天策府。
李世民也不是个会藏着掖着的人,加上与无容也是“咱俩谁跟谁啊”的关系,所以无容说自己想看看,李世民顺手也就递给她了。
小吏还来不及提醒小心注意不要出了什么差错导致了国家经济出现问题,无容的长指甲就轻描淡写的在模具上掐出了个痕迹。
李世民本是随手递给无容,自己没当回事,当听到小吏的惊呼的时候霍然抬头还以为无容病中手软握不住一不小心把模具给砸了,却看到不过是长指甲刺了进去,又看看小吏明显是被惊吓到了的表情。
叹了口气,对无容使了个眼色。
无容瞥了一眼李世民,了解了他的意思,装作慌乱的样子忙忙起身跪下,声音怯怯:“大王恕罪……妾……妾……”自己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才合理,便装了个结巴,深深的跪伏而下,索性一言不发。
李世民感激的看了一眼无容——毕竟无容那么迅速的请罪给他留了好大面子,然后对目前还在震惊状态的小吏温言道:“重新打一个,可还来得及?”
小吏颤颤道:“明日便要开始铸钱……只怕来不及了。”
李世民看了无容一眼,在想着为什么——
估摸着若是手里发软真把东西砸了那估计是身体虚弱的缘故,又要逼着她不要再看书了赶紧回去躺着天天监督她喝药,不过既然是这么个“掐”——多半身体也没什么问题。
她不是个手脚不妥当的人,不然没事给自己做两件衣服早就把自己的手指戳成筛子了,这么做,多半是故意的。
但是为什么故意——
他暂时没有在想,只是在琢磨着先把面前的小吏糊弄过去再说。
“那便按着这个模子打吧,就说是模子在传过来的时候不甚被王妃掐出了个痕迹,铸钱之事事关重大不可拖延,便先这样铸着。”李世民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本王会下教说明情况,也会上奏陛下,你不必惊慌,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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