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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凰后对话录-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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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无容劝我,说是你要我起兵,一切还告知大郎,是因为孝。她并未以家国天下劝我,说个什么高祖光武我也觉得理由其实很牵强,但是有这样的孝心,我便知道,你和无容,都是好孩子。”李渊叹了口气,“其实建成若是与你换个位子,未必能做的你这么好。”
李世民摇头,连道不敢。
“今日之事,我也不是不知道,就是太子齐王下毒,你为了自保,自己给自己下了毒,虽然吐了两口血,到底保住了性命。”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觉得果然不能小看了这位如今已经不怎么干活的皇帝。他苦笑:“您的睿智,一如当年。”
“我不忍心杀建成元吉,也不愿意你就这样被他们杀了。”李渊长叹一声,“说白了,手心手背都是肉。”
“儿无争储之心。”李世民以为李渊就是来要保证的,连忙认真道,“但还请父亲放心,一定保住自己平安。”
李渊笑着摇摇头:“我如今还活着呢他们就这么肆无忌惮,我要是死了,你在长安城可还有什么依靠?是你那些府兵,还是那些文臣武将?”他认真道,“为了你与建成不自相残杀……不如,你去洛阳,如何?”
李世民大惊道:“父亲!”
“你去洛阳。”李渊坚决道,“陕西以东,都是你的地方。你可以自立天子旌旗,就如同汉时,梁孝王一般。”
李世民哭道:“儿不愿离父亲膝下。”
李渊拍了拍李世民的手,强作欢笑:“天下还是我李家的,我在长安,你在洛阳,我若是想你了,就到洛阳去看你。你幼时我也与你说过,身为男子,不可轻易掉泪的!”
李世民不顾李渊按着自己的手,滚下榻来,对李渊行稽首大礼,却止不住喉咙哽咽,道:“多谢父亲保全之心。”
李渊也终于老泪纵横,知道李世民这一礼完后,父子之间这么夜谈的局面,可能再也不会有,若是李世民去了洛阳,那多半就是“死生不复相见”之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逻辑——
因为李世民有的是陷害李建成李元吉的机会不会巴巴的在酒宴上对自己下毒从而陷害——
多以事情多半是李建成李元吉做的。
但是李世民却没有死——
所以他自己多半也不干净,应该是自己下毒了,理论是自己选择的毒会吐血但是死不了人,李建成李元吉下的就不清楚了。
恩。
☆、第100章
整个天策府都开始折腾,迁居之事。
而整个东宫和齐王府都开始折腾如何让秦王不迁居。
朝堂就是一股浑水,本来就不清静,就这么一件大事,更不清静。
而终于,李渊没有顶住儿子,臣子妃嫔的诸多劝谏,加上一个大唐从此分东西也实在是遗臭万年之事,是以李渊最终还是把李世民道洛阳去的主意,改掉了。
事情有头无尾,秦王党都有些人心惶惶。
每每李世民在天策府中议事,所有文臣武将都会开始撺掇秦王要不干脆动手,太子和齐王能不顾念手足之情动手,秦王为何却偏要做个好人任人宰割。
与秦王交好的臣下无数,每每见到李渊有意动想要贬斥秦王,便能及时的劝解回去。李渊每每也想到那一夜秦王在府中病的要死要活,起来还是那么一句饮酒误事,就更是心疼。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太子和齐王,已经彻底的和秦王撕开脸皮,不死不休。
而如今的局面,是太子和齐王在上蹿下跳,秦王却在府中未曾下决心,以养伤为名,开始足不出户,就等着看和李渊的父子之情到底到了什么地步,而陛下几次意动想要贬黜秦王,都会被近臣很快的劝回去。
此时,秦王/府中所有事情都正常运转,包括王妃也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依旧故我的偶尔带着承乾、青雀和丽质去看李渊,陪李渊下棋,不谈国事,甚至不谈与太子秦王齐王有关的任何家事,和李渊一起怀念窦氏,李渊若是想听就给李渊弹一曲,或者仅仅只是承乾兄妹三人一声声“祖父”叫的李渊乐不可支。
无容频繁的出入宫禁,甚至多次因为天色已晚被李渊留在宫中,最后导致了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不以为意。今日,无容带着刚刚在学下棋的承乾进宫,陪李渊下棋,便听到内侍报,齐王来访。
李渊皱了眉头,对李元吉吵了自己下棋十分的不满。
无容忍住到嘴边的微笑,对李渊道:“想必是正事,妾也不便在此多听,先下去了,若是大家还想继续此局,明日妾再来便是。”
“别。”李渊看了一眼那个棋局,还是有些不舍道,“这棋下到一半挠心挠肺的让人烦,你就先去屏风之后避一避,齐王走了之后再出来。即便今日下不完,也在承乾殿歇一夜,定不饶了你去。”
无容苦笑:“军国秘事语不传六耳,妾与承乾若是听了,岂非罪过?”
“瞎说!”李渊没好气看一眼无容,道,“且不说二郎说政事也没有避着你,该知道的你早就知道了。即便你不知道——天下是李家的天下,你和承乾都是家里人,有什么听不得!”
无容莞尔,拉着承乾行礼,转身避于屏风之后。
李渊没有看到,无容在避入屏风的最后一刻,看了一眼那个还在等着回话的内侍。
内侍看到了无容的眼神,又迅速的把头低了下去。
内侍是她的人,无容那个眼神——
是希望不要告诉齐王,王妃在此。
李元吉本觉得今日求见,李渊的回复实在是有些慢,等的心烦之际内侍终于出来,带齐王进去。
李元吉没忍住,随口便问那个内侍:“何人在殿内,居然那么久。”
“陛下正下棋呢。”内侍坦诚回道,没说是谁,也没说人在哪,干什么却是事实。
李元吉闻言,便放了心——下棋的按照正常逻辑不过就是个棋待诏,听闻有人求见必然是遁了,不妨事。
李元吉大步迈入殿中。
李渊皱着眉头:“何事?”
李元吉整装肃然拜倒:“今日,请陛下下决心,诛杀秦王。”
无容在屏风后面,捂着李承乾的嘴巴,面如土色。
李承乾今年不过八岁,猛然听到自己叔叔要杀了自己父亲,自然无比惊惶,无容用力的搂着李承乾,李承乾往她怀里缩了缩,感受她怀中的温暖。无容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且不看她们母子如何,就外间,李渊看都懒得看屏风,冷冷道:“且不说秦王为国家鞠躬尽瘁,便是如今,若是没有了秦王,突厥再来,你去应对?你拿什么应付?”
李元吉唤宫人拖来一个沙盘。
无容扶着屏风慢慢坐下,她知道李元吉要干嘛,每次她摆出来都是个长篇,今天在屏风后面还不方便出去,承乾小小年纪待太久了她心疼,便让悄然摆了个舒服的造型躺在自己怀中,拉开承乾的手,在他掌心慢慢写:“今日之事,母亲之后给你解释,若是累了,不妨靠着母亲睡一觉,醒过来就没事了。”
李承乾也懂事的拉过了无容的手,轻轻在无容掌心写:“阿娘不害怕吗?”
无容给李承乾绽开了一个漂亮的微笑,在他掌心写:“承乾是个男子汉,会害怕吗?”
李承乾也笑,勇敢的摇摇头,拉了无容的手,一笔一划的:“儿不困,陪着阿娘。”
李承乾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他阿娘写的,不是“有祖父在,承乾不用害怕”。
他不知道,这是他母亲一直在以一个“男子汉”的要求在要求自己,那是润物细无声的教育——万事只能依靠自己,男儿理应顶天立地。
不得不说这种教育至少目前是成功的——至少李承乾理所当然的在以一个“男子汉”的状态,在面对这件事情。
无容看着懂事如此的李承乾,忽然有一种泪如雨下的冲动。
他们母子在后面手下官司暂且不论,如今,李元吉已经摆开了阵势,对李渊笑道:“父亲一直以为三胡并无军事才能,如今,父亲不妨考校考校。”
李渊自然识货,看到了阵法不俗,这些年他也没有再面对过战阵,自知人老了不是对手,只冷哼一声:“你把你兄长当成了什么?”他看着李元吉答不出来,想到屏风后面还是无容母子,声音更加冷峻,“有用,有军事才能,于是你们不敢动他,只是平日净在我耳边说秦王坏话,说起来为父也还算是欣慰,毕竟你们也没有蠢到为了一个太子之位连大唐都不顾了!然后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学了点能耐,便要朕下杀子之令?”
李元吉实在是不明白今天几乎算是什么话都没有说,李渊哪来的那么大火气。
语声冷冷,继续响在耳边:
“朕也算是明白了,之前因为你们还顾着大唐军中无我李家之人,所以你们才留着一个李二,今日你李四有了些能力,便实在是忍不住,要李二死于非命。是以那日晚上,秦王才会突然吐血退席。”
时隔多日,李元吉也好歹是想明白了,为什么当天晚上他们下的鸩毒,李世民没死,不过是吐了血。
他虽然跪在地上被李渊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还是足够冷静:“当夜之事,实是秦王自己给自己下毒,嫁祸于儿!”
李渊冷冷一笑,让李元吉后背越加的凉:“果然,秦王把你们当兄弟,你们却早就对秦王动了杀心!你们可知道,秦王醒过来,朕还没说什么话呢,他便自称酒量不行,是饮酒误事,可是半点都不曾攀诬你们!”
“父亲!”
李渊拂袖,正坐到主位上,对李元吉道:“别说朕不给你机会,说,为什么要杀秦王?”
“当年秦王初平洛阳,洛阳宫中财物何其之多,大部分都被秦王以个人名义赏赐于人,岂不是自己结党营私?”
“后,有诏不如教之事,有秦王臣属殴打陛下嫔妃一家,有秦王平刘黑闼却不斩杀之过,有秦王出平突厥与突厥人密谋而回之秘。”李元吉一个头磕的深重,“其心可诛啊陛下!”
李渊倒是没有觉得怎么生气,就那么看着李元吉。
大殿里面冷清的让人心酸。
半晌,李渊又开始回忆当年:“当年,你母亲生下你,却丢了你。”
李元吉后背一个激灵。
“你被婢女抱回,长大后你觉得那是你的丑事,为了不为人知,便把那女子杀了,后来又觉得不好,追封了那个女子。”李渊忍着怒气,“当年我就应该看出来,你是个什么东西!”
李元吉本想争辩。
李渊接着揭李元吉老底:
“当年,你在洛阳城外,差点没守住王世充,若不是二郎给你留下了个屈突通,你还真的以为凭你那点本事,能不把事情搞砸?”
“前些日子,在于突厥对峙,二郎本想带着你一起去与突厥谈判,你却因着危险,不愿意如此。我若是没有猜错,你当时,就想着二郎打败突厥之后,就在城外诛杀二郎,说是战死。”
李元吉汗如雨下,抵死不认:“也不知是谁与陛下如此言说,元吉实非此等人。”
“如何说的!”李渊继续道,“若不是如此,二郎何苦在城头把鱼符给长孙?长孙又为什么会和你解释清楚二郎到底要干嘛?你们为所欲为,就没想过隔墙有耳?”
李元吉还没想清楚如何面对李渊的暴怒,便听到李渊赶人的话:“什么诛杀你兄长的话,今后再说,你二哥我不动,倒是你,掂量掂量你齐王府有几个脑袋!”
李元吉走的飞快,而李元吉走了之后,无容慢腾腾的从屏风后面出来,走不了两步,刷一下跪在了李渊面前。
再抬眼,已是泪眼滂沱。
李承乾跟着母亲跪下,那双眼睛憋不出泪水,眼眸清澈,似乎从来不曾看到世间诸多丑恶,干净的让人不忍污浊。
李渊看着这母子二人,心里完全不是滋味。
也不想起来,半晌之后,缓缓道:“无容,你素来聪明……”
整顿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终于道:“若你为人父,当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 如君所愿。
给孩子加戏~
不过我还是觉得有点残忍……
☆、第 101 章
“你父亲,和你的伯父,叔父,即便我与你父亲努力缓和关系多年,到了如今,只能是个不死不休之局。”无容和李承乾相对而坐,把身边的人都屏退,坦诚相对。
李承乾年纪虽然小,但已经到了听得进话的年纪,无容把他从宫中带回来之后,言出必行的,给年仅八岁的李承乾说这些别的母亲都会严丝合缝的瞒着孩子生怕是伤害到了她们儿子的话题。
没别的原因,只是前些日子,宦娘来报——
李承乾的饭食之中发现有毒,她不动声色的把饭菜替换掉了,希望无容能够管一管李承乾身边的人。
无容为此辗转反侧多日,最终决定——
再小心翼翼的防着,承乾该往东宫去找太子的几个儿子玩耍也还会去,他是个倔强的孩子,谁都劝不住,与其如此,还不如就直接给他说清楚情况,自己防着比谁小心都有用。
李承乾没有说话。
他从来都明白——母亲要说什么,他不想听也会知道,不告诉他的,他无论用什么法子都不会知道。
既然如今母亲决定了坦诚,他只要好好听着就是。
无容的声音不温柔,也没有用什么隐秘的语气,当做故事一样,从他们晋阳起兵开始,薛举对李世民下毒,承乾产于承乾殿,刘武周宋金刚君臣,王世充窦建德联合,年纪不到十岁的孩子听的目不转睛,跪坐丝毫不觉疲累。
这么一段光辉的让人心驰神往的历史,让李承乾心中李世民的形象高大了好几分,于承乾,本来一直很介意自己小时候没有如何多被父亲宠爱,相比起父亲看着长大的青雀实在是太凄凉,听了这么一段之后,与父亲之间,似乎关系又近了几分。
再小也是男儿,对那金戈铁马的事情自然难免热血沸腾,但是热血沸腾之后,是他如今只能勉强理解的——功高盖主,遭人妒忌,仰月钱,张婕妤尹德妃,杨文干谋反,下毒,去洛阳等这些博弈之事,和兄弟亲情在这些有的没的的事情面前,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到李元吉当面对李渊求诛杀秦王。
李承乾抿着嘴唇,看着无容。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无容温和道。
“父亲与伯父叔父之事并非孩儿所能置喙。孩儿只想问母亲,若是青雀与阿恪……”
无容看着一脸认真的李承乾,决定以对待一个同等之人的态度面对这诛心之问:“那决定于你。”
“此话何解?”
无容长叹一声:“若是你大伯与四叔能正常面对你父亲,即便是有夺嫡之争,也应当是正大光明的在朝堂上,政事上,军事上争个长短,而不是暗自下毒,用妃嫔下手,网罗臣子结党营私。也绝对不会有昨日之事。若是本人有治国之能不至让人诟病,有信任之胆色不至于忌惮功高盖主抑或是才智更甚于己之人,如何会有如今如坐针毡之局?”
李承乾看着无容,神色更加认真:“若是大伯正常面对父亲,能力不如,储位不保,应当如何?”
“己身之过,焉能怨及他人?”
李承乾想了想,眉头皱了好几番,最终缓缓道:“儿仔细想了想,若是青雀与阿恪如此,孩儿也只会寸步不让,这没什么好商量的。”但是又叹了口气,“但儿也做不出如今四叔所为之事。”最终无奈的看着无容,一脸大度和无奈,“那就没办法了,孩儿只能好好读书学些本事,比青雀和阿恪厉害能够镇住他们就是——毕竟我是大哥,容着弟弟胡闹,最后替他们收拾烂摊子也是应该的。”
无容喜极而泣,搂着承乾泪如雨下。
这孩子——
已经有了坚刚决断机巧之能,却也难得没有失去仁义友悌之心。
这才是李世民与她长孙无容的长子。
若是这点霸气也无,安能以天下相托?
李承乾能感觉得到,母亲这时候的欢欣与安慰。
他感受着母亲怀中的温暖,轻声道:“其实孩儿也很欣喜,母亲能这么坦诚布公的与孩儿谈这件事,便是把孩儿真的当成了一个男子汉,而不是一个在父亲母亲保护之下的无知稚儿。母亲信不信,父亲既然能以一己之力打下江山万里,孩儿便也能好好治理这锦绣山河。”
无容心内感慨万千——
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是——她的承乾并未让她失望。
她看到了门外的阴影——
最终止住了悲伤,轻声道:“进来吧。”
杨曦慢慢推开门,“您知道我来了?”
“窗外那么大影子,真当我瞎了?”无容淡淡一笑,收回了刚才的软弱无能,“若非我允许,你以为曾经你掌管府中之事,便能随意到书房还不惊动我?”她略带笑意的看着杨曦,雍容道,“你来不奇怪,只是能来了不走,还让恪儿跟着听,真是难得。”随即便漫漫看着杨曦,声音越发懒散,“出来吧。也就只能是你和青雀能凑合凑合听听,若是再往下,你五弟年纪太小,也没有你们哥三这种聪明劲,听到这些便不合适了。因此今日我的吩咐,如果是你和青雀过来,便不要拦着,你母亲若是不带着你,也是过不来的。”
李恪在杨曦身后,讪讪的探出脑袋,目瞪口呆。
倒也不是因为王妃如何大胆的说这些少儿不宜的话题还不避开他,他少年早慧,父亲和母亲都是皇族,自然不至于什么都不懂。
只是——
王妃与大哥说的那些话……
大哥那一句“儿也做不出如今四叔所为之事”,将成为他今后最大的保护/伞。
母亲一直在为了自己的血脉担忧,而大哥那句话,便能让母亲与自己最大程度的放心。
“妾本不想恪儿听到这番话,不过既然王妃说了清楚,也省得妾再费事解释一番。”杨曦毕竟胆大,一时之间的紧张现在渐渐的退下,只留了感激的微笑,“本还在犹豫要不要给孩子们说清楚,免得他们还去东宫,万一哪天……妾无法想象。”
无容拍拍承乾,道:“带着恪儿下去玩,我与孺人说两句话。”
承乾道了声“是”,去拉李恪,李恪看着满脸真诚带有无比的淡定的李承乾,忽然觉得母亲晚上抱着自己说了自己有什么什么血脉会如何如何,应该如何如何才能避免大哥的猜忌,谨小慎微是必须的,藏拙也要适当之类的话语,仔细想来,都是废话——
大哥是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有自己娘亲想象的那么小肚鸡肠。
他笑的开心,和李承乾兄弟俩勾肩搭背的走了。
杨曦看着似乎猛然懂事起来的嫡长子与庶长子,又看看无容,苦笑:“孩子们都还小,何必如此……”
“你没有发现……”无容闲闲拨了一个橘子,道,“他们年纪渐渐大了,男孩子调皮淘气,整天鸡飞狗跳的让人心烦?”
“不过是小孩子家胡闹而已,算得了什么。”杨曦不以为意,笑,“男孩子,难免的。”
无容随手把橘皮扔到了香炉里面,整个房间就多了一股子橘皮的清香,她仔细挑剔着橘皮表面上的多余白丝,道:“确实算不了什么,但是我却怕他们胡闹道了东宫或者齐王府,玩累了随口吃些什么,谁说了太子和齐王的心思还不在孩子身上?”
杨曦面色忽变:“这……”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就在前些日子,乾儿饭食内出现了毒物,当然了,如果乾儿什么时候挺不住了,进一步便是你的恪儿和我的小青雀,所以啊……亏得是宦娘拦了下来。”无容安慰一样的对杨曦说,“但是宦娘能拦下一次,以后却不能保证每次都不出事。我们都不是三头六臂,看不住孩子每一刻,便是殿下都还会着了别人的道不得不自伤保命,我们的孩子被人算计也是情理之中。青雀还好,平时就是个安静读书的孩子,不怎么跳脱的。但是承乾和阿恪,本就喜欢东宫的几个小弟弟,若是咱们有个一时不查……”她对杨曦的神色忽然一冷,“按理说,这些你知道的,会比我多。”
杨曦苦笑,脸色有些窘迫:“我一直都还觉得,他们还小,告诉他们这些,太早了……不好……”
“小?”无容尽量保持了温和,把自己剥了一半的橘子递给杨曦,“你在他们这个年纪,在大兴宫中,难道还没学会察言观色,还不了解世态炎凉?即便他们现在看起来比我们好了许多,至少有父亲有母亲好生疼爱,但是说起来,我们手又有多长?”
杨曦接过无容的橘子,耳中是无容声音冷淡森凉无比的话语:“能保护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我教孩子也就这个风格了……
诸位凑合着看吧。
具体为什么非要把杨曦拉上……别急着炸毛,我后文会交代。
☆、第 102 章
杨曦一时语塞——今年承乾李恪已经八岁,便是小一点的青雀都已经七岁了,她在这个年纪早就尝遍了人情冷暖,若是还不知道讨好宫中那些宫人姐姐,作为不被炀帝宠爱的公主,早就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她知道无容说的对,既然投生了皇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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