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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帝凰后对话录-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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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无愧于心,也表明帝后对天下子民的关怀。
  本来很好,只要他们吃了屁事没有,什么天罚的话大概到了这个时候就算是完事了。
  对皇帝的攻击也就到此为止,还要进一步的做什么攻击那反而是给了陛下一个毫无障碍不需避讳的杀他们的理由,是以有点眼力见的都夹着尾巴做人了。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陛下没事,皇后可是九个月产子,天罚……万一是来罚皇后的呢?
  恩,有道理。
  “皇后无德,吞神宠而早产”这种说法,虽然并未进入史官耳中,但是已经默默的在小部分士人之间流传,目的就是为了给陛下找不自在,扳回一局。
  李世民对于这种传言,恨不得把源头剁了喂狗,但是流言……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是一回事,同时你即便真的要防,也无从做起。
  无容之前还在坐月子,这些倒霉的事情李世民没胆子告诉无容白白让她生气,毕竟李世民也问过太医,即便是生产了孩子,鬼门关基本上已经过去了,但是如果妇人心情变化太多,对身体也绝对不好。
  所以陪无容说话的时候,李世民往往都在挑一些开心的话,往往欲言又止。
  好容易熬到了无容出月,也是时候解决流言了——
  李世民含笑亲吻无容的额头,声音轻柔:“以后要说便说,不必如此麻烦。”
  “夫妻之间的话语自然百无禁忌。”无容含笑低头,温柔和婉,眼角眉梢的美艳让本来盯着看的史官们纷纷腹诽“真的好美”和“非礼勿视”,暗暗觉得自己在这里是不是打扰了帝后调情,却听皇后继续温柔道,“君臣之分,妾还是要守的。”
  看到两人从君臣奏对到即将发展成闺房之乐,侍从们都纷纷的下去了,尤以史官为首——
  记陛下起居是职责,但是看陛下白日宣淫……啊不……看陛下敦伦就不合适了。
  李世民似乎没看到诸多侍从下去的状态,只含笑给无容摘簪子,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才好奇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陛下要是真生气。”无容含笑靠着靠背,让李世民摘的更顺手,“魏公也就活不到现在了。非要罢朝直接来丽正殿,不过是希望妾身给个台阶让陛下不要那么生气。”
  李世民摇头,表示不满意。
  无容扑哧一笑,缓缓道:“流言么,妾在坐月子的时候也猜到了祭天之后的种种可能,知道雉奴出来的略略早了两天会被人诟病,也不是没有想过解决办法,却一直没想出来。”
  她似笑非笑的瞅着李世民,说的话却让李世民心中一痛:
  “陛下也知道,做皇后也不容易。皇后么,要贤德最多也就是不与妃嫔争夺雨露,不悍妒杀庶子,安排宫中事务,偶尔陪着陛下见见来客,就这,还得看陛下是不是一个贤明的君主。若是君王昏庸,那皇后再贤德也没什么用,最好的便是如同商纣王的姜后一般,死的那般凄惨才能留个好些的名声;若是君王暴戾,便会如同炀帝的萧后一般,萧后做皇后时确实没什么大错,却被指责不知劝谏君王。因此啊,要有个合格的能够母仪天下的皇后的名声,只能皇后自己本身不悍妒,不专宠,还能摊上一个贤明君王,也才能凑合凑合。”
  “这还只是合格,若是还要做个不被世人诟病的贤后,还需要母家不争权夺利、养育的皇子能够有出息、对宫人也要极尽和颜悦色、还要撞运气的在做皇后的几十年里面没有什么怪异天象、最好还能在史书上留下一两笔贤德的行为,就这也才能凑合凑合在世人眼中是个好皇后。”
  “做皇后,不出错是常态是应该,出错了便会被言官说这不好那不好奏请废后,帝后再情深意笃也堵不住物议如沸,君王不够强势,便难免要稍微考虑考虑大臣们的意思,再加上后宫妃嫔努力一把来一番争宠的把戏,外面的臣子再寻摸家中的漂亮妹子或是女儿送进宫来,有事没事上两本奏章,长年累月之下,君主对皇后再不舍,只怕皇后那位子坐的也不安稳。因此,我想了那么多天,也没能想出如何填了这个口子,看陛下多次欲言又止,我虽然知道陛下为难却也一筹莫展。还在想法子呢,今日陛下便给了妾身一个好机会。”
  李世民本来听的有些呆滞——
  是。一个君王做什么,还得看臣子执行的怎么样。隋炀帝除了好色和豪奢之外也没什么别的毛病,却因为臣子的执行实在是差强人意,才把好好的家败成了那个模样。但是好歹君王还是可以励精图治,即便留不下最好的“文”字帝号,到底也能不留下什么见鬼的“桀”,“纣”的谥号。
  做一个皇后……
  你指望人家励精图治?皇后要是试图做点政绩出来,那叫牝鸡司晨,不叫励精图治。
  他叹了口气,把无容头上最后一枚凤钗摘下来,随手拾起一枚轻巧的白玉簪给无容挽发,道:“是不容易,不过我还是好奇,你是怎么看出今日我是故意的?”
  “魏公直言进谏了那么多次,陛下怒不可遏也不是没有,心里叫嚣要杀了魏公的次数……若是陛下想想就能杀人,只怕魏公如今已经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但是陛下一直都没有说出来。”无容止住了李世民给自己挽发的手势,回首看他,含笑道,“是因为魏公说的一直都有道理,陛下无论如何也不能杀一个直言进谏的臣子,即便他言语之间再不客气,再故意显摆自己有本事而说一些大家都看得出来的废话,只要说的有道理,陛下都会饶他一命。”
  无容声音满含戏谑:“按着一般常理,魏公不会说没道理的话,陛下也没什么机会说那句‘杀了魏征’,所以陛下只可能是故意的。再者,陛下要真的给妾身说个什么魏征气人,也不会什么具体事情都不说,只是一个说辱了陛下。陛下这是……”无容说着说着眼中的戏谑已经完全消失,“哪怕给臣子一个暴躁君王的印象,也要帮着妾身立一个贤后的名声。毕竟……能劝君王从谏如流的皇后,还能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妇?”
  她抬起李世民的手,自己把脸贴上去,感觉着他的温暖,安心的闭上眼睛,轻声道:“这便是夫君对我的爱意和珍重,我都好好收着哪。”                        
作者有话要说:  强调!
  朝服劝谏是真的,但是目的是我推测……啊呸,瞎掰的。
  确实所有文献里面说的大意都是“又一次,魏征又搞毛了李世民,然后李世民去后宫,长孙皇后笑而不语,穿朝服出来祝贺李世民有了个闹心的臣子”,没有任何一个文献说为什么李世民又被搞毛了。
  为什么所有史书都避开了李世民生气的原因?为什么长孙皇后分明随口一句就能劝解但是她郑重其事的换了朝服?到底是李世民的故意为之还是真的长孙皇后背弃自己不干政的誓言?这背后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我最近真是喜欢这句话)
  故有这回猜想,我只强调一下:我是瞎掰的。我是瞎掰的。我是瞎掰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 126 章

  魏征府内
  “皇后不贤,上天降蝗罚之,皇后食后早产?”魏征满带了戏谑的意思听老妻给他说最近坊间的传言,“什么话,咱们这位皇后殿下都不贤,史上能有几个皇后担得起贤德之名?”
  裴氏苦笑道:“妾身也不相信,但坊间传言就是这样的。”
  魏征皱着眉头想了半天,忍俊不禁:“难怪,难怪。”
  “夫君说什么?”
  “今日,我们不过是在正常议事,陛下掐准时间,在我才说完话之后,便拂袖而去,同僚皆指我笑说今日玄成不知为何又得罪了陛下。我却摸不着头脑,今日说的也算不上是什么触了陛下龙颜之事,陛下缘何如此生气,你若是说了这么一遭,我倒是明白了。”魏征看着大兴宫的方向,越想越觉得好笑,“陛下是给皇后一个机会剖白,今日想必陛下回后宫之后便直接去了皇后的寝殿,说个什么要把我五马分尸的话语,你猜,咱们这位皇后会怎么办?”
  裴氏不假思索:“宫人犯错皇后都会求情让陛下查清楚再罚,何况是夫君……”
  “是啊,陛下身边可带着史官呢。左史记言,右史记行,皇后劝说陛下宽待臣子,不滥行杀伐,多好的皇后贤德的证明啊。”魏征哼了一声,“不过是被陛下利用了一把,感觉……”他摩挲着下巴的短须,“有点亏。”
  裴氏并非什么都不懂之人,至少后宫不能干政这一点她还是清楚的,于是就直接道:“后宫之事殿下劝说两声不是什么坏事,这前朝之事,若是殿下直接劝了,岂非……岂非牝鸡司晨?”
  魏征摇了摇头,笑道:“不懂的瞎指挥才叫牝鸡司晨呢,这种正常的话语,说的不过分,又只是夫妻私话,即便是写在历史里被后人琢磨,这也只能是一段佳话。皇后何等人物,当年为夫还在为息王效力之时,便听闻秦王/府中王妃与房玄龄一内一外,是秦王的臂助,当年那些事情都能熬下来,现在这点小波浪,不值一提。”
  “可是史书也有言,帝王不该沉迷于女色……”裴氏依旧有些忧心,“陛下宁肯把一个暴躁易怒的帽子扣在自己头上也要全皇后贤德之名……似乎也不妥当。”
  魏征若有所思,最终缓缓道:“皇后不是个会让陛下沉迷女色不理政事之人,再者,史书上说的帝王沉迷女色,多半都是祸国殃民之妃妾,若是君王与皇后情深意笃,皇后只要不为天怒人怨之事,便不会被人诟病,史书上只会有琴瑟和谐之美谈。你多想了。”
  裴氏展颜一笑:“能被陛下利用,夫君也算是圣眷正好啊。”
  魏征冷哼一声,拉着裴氏就寝,只留了一句:“陛下这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不过……”他声音带了两分戏谑,“这一次是为了皇后正名而来,陛下后宫之中,看来也只能是目前的皇后能够稳住大局,用了也就用了,无妨。只是再利用便不好,过几日为夫找个机会,给陛下一个不要随便利用臣子的信号便是。”
  “怎么说?”
  魏征一手揽着老妻,一手摸着胡须,笑的见牙不见眼:“听说,陛下最近很喜欢鹞子。”
  ——
  李世民怒入丽正殿。
  才进来,满脸的杀气就让所有宫人全都跪下不敢多言。
  不等无容问,李世民就把一只鹞子扔到了小几上:“魏征欺人太甚!”
  无容单手拎起那只鹞子,瞅了瞅,认出来了——
  前些天,有人一脸谄媚的送过来的,说是好容易弄到之好鹞子,知道陛下喜欢,便送过来给陛下把玩把玩。
  她皱着眉头回想——
  恩,那人,是李元昌。
  纨绔而已,不过鹞子是只好鹞子。
  她把鹞子放下来:“这是陛下爱物,谁那么大胆子敢把陛下的鹞子……”认真辨认了一下,没有伤痕,不是射杀……随口便道,“看这样子……是毒死了还是闷死了?”
  李世民听着她毫无诚意的怪罪,连最开始的魏征都没提出来,不由得没好气道:“是魏征。”
  无容愣了:“魏公虽然是个刚正不阿的人,陛下有些什么不当的行为也会指出,但是不过是只鹞子……这都管?”
  李世民挥挥手,让所有人都下去——
  自己丢人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李世民如此这般的一说。
  他本来好好的玩鹞子,远远的看魏征来了,知道虽然玩鹞子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被他看到了,再不是件事都会被念叨好久“陛下不能沉溺于玩物之中”,索性就把鹞子顺手藏怀里了,想着最近没什么大事,魏征把事情说完了就走。
  谁知道,魏征叨逼叨叨逼叨的说了好半天,一个不是什么重大的事愣是给魏征回了半个时辰都没能说清楚,他一直在稳着怀中的鹞子希望不要扑腾的太厉害。
  等到魏征走了,他拿出来,那只鹞子早就驾鹤西去。
  无容听了整个过程,看着李世民,半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泪都笑出来了。
  李世民颓然坐在她身边,声音郁闷:“就你也觉得我被臣子欺负的太厉害了?”
  无容抬头,笑的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深吸两口气,生生的把笑意忍了回去,才缓缓道:“陛下能如此,是臣子大幸。”
  “可也是这鹞子的大不幸。”李世民郁卒道,“早知道便被他啰嗦两句,也不至于害了一条性命。”
  无容掩饰着笑意,认真道:“陛下是明事理的人。也知道自己不应该沉溺于玩物,所以才会畏惧言官说话,陛下能如此,代表一定能听进去言官说话,即便魏公这件事做的小家子气了些,也算得上是君臣之间的一段佳话,这鹞子虽然死了,到底也能流芳千古。陛下可想想,若是桀纣,别说鹞子了,哪怕是当着臣子的面玩女人,又有谁敢说他们的不是?言官敢说话,甚至是嚣张到了魏公的态度,也就证明了陛下是明君,才能容得下臣子……”
  无容实在是忍不住了,掩嘴笑道:“臣大欺主。”
  李世民忍无可忍的把无容掩着嘴的手拿下来,一脸郁卒:“话是好话,能不能好好说。”
  无容笑的软在了李世民怀里,李世民也实在是没忍住,无奈道:“也是,若不是魏征和朕,换个皇帝,哪能有这种笑话。”
  “魏公这是在给陛下说他不高兴呢。”无容玩着李世民怀里的玉佩,含笑道,“陛下前些日子以他的名义,让妾劝说夫君莫要杀戮言官,魏公估摸着也感觉出来了,便给陛下还了这么一手,表达一下自己被利用的不满而已。当然了,陛下给我洗清的手法显得陛下暴躁了些会有些不好的印象,如今能为了臣子憋死爱宠,陛下到底是个明君。”
  李世民搂着无容,叹了口气:“我知道……”
  他把头靠在无容肩膀上,声音依旧无比郁卒:“不过是可惜了好鹞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7 章

  贞观三年 冬
  帝以并州都督李世勣为通汉道行军总管,兵部尚书李靖为定襄道行军总管,华州刺史柴绍为金河道行军总管,灵州大都督薛万彻为畅武道行军总管,众合十馀万,皆受李靖节度,分道出击突厥。
  贞观四年春
  李靖帅骁骑三千自马邑进屯恶阳岭,夜袭定襄,破之。
  颉利部署挟持前隋萧后投降李靖,李靖迅速把萧后送往京师
  颉利恐慌,李世民遣唐俭前往抚慰。
  ——
  大兴宫内
  萧后拜见李世民,献传国玉玺。
  前方尚且有战事未平,是以并未大宴,只是接见前朝皇后的礼仪,李世民随便说了两句之后,就愉快的拿着传国玉玺找他的臣子显摆一通,而让两代皇后自己谈条件——
  李世民也知道,目前萧后要的东西,找无容谈更有用。
  长孙在打量萧后,萧后也在打量长孙。
  最终,无容含笑,下座位,对萧后一礼。
  萧后看明白了,是家礼。
  隋文帝杨坚的皇后独孤伽罗,与李渊的母亲独孤氏为姐妹,是以如果按照辈分,长孙无容比萧后,要矮了一辈。
  李世民如今是皇帝,要以家礼对萧后想来她也受不起,所以无容来,更加合适。
  既然都已经是家礼,萧后回礼之后,便撤了诸多礼仪所用之物。
  等到所有人都被屏退了,萧后才打量打量立政殿,最终长叹一声:“如今,你才是立政殿的主人,我离了立政殿多年,终究是换了人间。你与我……有相似,却是你更加的幸运。”
  “您若是觉得女子一身荣辱,皆在于夫君之好坏,确然,我的夫君,是要更加的像一位明君。”无容毫不避讳的直言道,“不过多少人都嫌弃您,说是若是您当年能够劝一劝您的夫君,兴许不会有这种结果。”
  萧后略有兴致的看着无容,道:“你也觉得是如此?”
  无容摇头:“劝谏之难,当年夫君还只是秦王的时候我便觉得要打起精神应付,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也终于才知道,为什么您当年没有说话。”
  “非是牝鸡司晨。”萧后长叹一声,“我听闻你当年陪着陛下东征西讨,今日看来陛下也不是昏庸之人,多半你在军中不只是做一个泥塑木雕的王妃,而是真的在军政上有两下子,才会跟着他还不被军中将士诟病吧。”
  无容含笑不言。
  “若是你不懂,我也便承认了本宫就是个祸国殃民之辈,反正我身上祸水骂名也不是没有,多你一个也不多。不过既然你懂,我便也终于有个人可以说说,为何我当年虽然有劝谏夫君,但是却没什么用,后来居然没有以死相谏,至少给自己搏一个名头,也不至于凄惨挣扎这半生。”
  “妾身洗耳恭听。”
  萧后理了理鬓发,即便年纪已经大了,看起来却依旧风韵犹存,多年宫廷待下来,拥有的高贵气韵毕竟还在,她的声音似乎穿越了时间和空间,恍惚之间,这座宫殿的主人,还是那个俊秀而暴戾,有着雄心大志却又用人不当的皇帝:
  “我爱他,当年嫁给他开始,我便已经知道,我喜欢上了这个俊秀的王子,因此我也不忍心死了之后,再也见不到他,不敢死,这是一个原因。”
  无容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
  这原因真是好样的!
  “不过这只是次要了,其实更重要的,是以死相谏有用,有两个前提,一,是他做的事情确实错了,他却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这样我或许找准机会的劝谏还能有用,但是他做的事情既然没错,我作为他最亲近的人,不应该背叛他。二,是他真的会在乎你,才会在意你的劝谏,如果他根本不在乎,或者觉得你什么都不懂,你死不死谏不谏,谁会在意?”
  无容愣愣的看着如今仪态万方的萧后。
  突然想到——
  这个女人,经历了若干个夫君。
  从炀帝的皇后,宇文化及的淑妃,窦建德的宠妾,处罗可汗以及劼利可汗的宠妃。
  她自己设身处地的想了想。
  觉得不可想象。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既然萧后需要发作,她听着就是:“您说,他做的事情,没错?”
  “除了好色与用人不明之外,别的地方,都有原因,若不是用人出错,其实好色,也算不上什么毛病。”萧后看着无容,语气淡淡,“若是这个你也想不明白,当我前面的话都没说。”
  无容叹道:“您也没说错。”
  ——世人多以为隋炀帝本人暴力无端,人还好色,但是认真的说起来,皇帝多有几个女人,其实算不上什么过错,太上皇李渊的内宠和隋炀帝在数量上绝对可以一拼,但是至少在其在位的期间,没有几个人攻讦他色令致昏。目前的皇帝李世民因为各种原因,当年秦王/府的姬妾,现在陛下的妃嫔,包括了因为胡人有兄纳弟媳的习惯收在宫中的杨思沅郑观音,至少在数量上那是极其宏观,在质量上比起隋炀帝也毫不逊色。
  再者,隋文帝打下江山之后,积累多年,府库充盈,生活的豪奢一些,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过错。
  隋炀帝之所以最后搞得民怨沸腾,本人的德行只是写在檄文上好看的东西,主要的是他让大家都活不下去只能造反,至于为什么会活不下去,一是因为征伐高句骊,二是因为大运河。
  但是客观上来讲,本身高句骊就是帝国金瓯上的一个缺憾,想要平了疆土没什么大问题,加上那时候贵族门阀实在是走的太远甚至威胁了皇权,用高句骊来消耗门阀势力本来就问题不大。而大运河——
  哪怕是到了现在,也给大唐带来了无数的好处。无容从一开始都没觉得修建大运河的决定有什么不对,不过是在进行的过程中操之过急,又有了是为了看琼花的笑话,所以才能那么民怨沸腾。
  萧后长叹一声:“其实啊,你比我幸运。”
  “这是何意?”
  “我听闻,陛下身在潜邸之时,与太上皇的关系并不好,是你在其中周旋,而陛下夺太子位当天,你亲自勉励将士。必须说,你在陛下夺位的过程中有很重要的作用,和我当年所作所为,除了我的夫君没有操刀血战之外,竟无半点不同。”
  无容苦笑。
  是啊,当年萧后对隋文帝与独孤皇后,也必须是曲意逢迎乖巧无比,为人/妻子,丈夫既然有了那么一个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心,她们自然应当鼎力追随。
  “可奈何我的夫君做了皇帝之后,便开始渐渐的疏远于我,我若是不能忍那些女子,便连最后的敬重和礼遇,多年的夫妻恩情都没有了。你不一样……”萧后长叹,“你的夫君在女人的数量上不比我的夫君少,对你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眷顾,你最近生下的小皇子,他也宠的跟什么似的。”
  无容给萧后倒了杯茶,淡淡笑道:“既然当年我的所作所为您也知道了,那您是否知道,您有个女儿,就在宫中做淑妃,有了两个孩子,别的不说,至少您夫君的后人,能够大大方方表明自己有前隋血脉的,也就这么两个孩子了。”
  “知道。”萧后有些惭愧,“说起来,我虽然是她嫡母,她母亲死得早,我对她却有些疏于照顾,毕竟当年我自己都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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