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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温柔,我歹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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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筝肚里的饥饿被勾了起来,不自主往南既明那边凑。
  铁锅里,四条鱼在赤红浓郁的汤汁中,兴奋得抖动不停。红色的辣子,绿色的野菜,色彩鲜泽,与不断涌出的鱼香味相宜得彰。
  南既明取过阮霜洗净的芭蕉叶,捏起树枝串着的一条较肥美的鱼,盛在翠绿的芭蕉叶上,往青筝方向递。
  “给我的?”青筝下意识问出来。
  “借花献佛。”
  看着修长的手指捧着芭蕉叶的两端,冒着袅袅的热气,青筝只觉食指大动。
  接过来,轻咬下一口,外皮酥脆,内里嫩滑。辛辣的滋味并未盖过鱼的清甜,反而能锦上添花地刺激食欲。
  脆爽的野菜很好地和汤汁融合在一起,增了不少山野的清新。
  没想到南既明还有这一手,嗯,回去叫他写个方子出来。
  南既明虽关注着自己的鱼,可还是把青筝的神情尽收眼底。
  眯起眼睛,唇齿回味的模样,让他想起了家里养的那只傲娇的猫。在母亲大人手指摩挲下颚时,依偎着身子,享受餮足的神色。
  还好初出江湖之时,一时玩兴起,跟师父无钱学了这一手,简直比五行八卦实用多了!
  明一水倒没那么多讲究,捏起一串鱼直接啃起来。呼呼地被烫着嘴,也被辣着了。
  “臭小子,可以啊!”
  “谁的手艺?恩公的吗?”那边威凌云刚缠着兄长一同猎野鸡回来,看见青筝四人已经一人一条鱼开吃了。
  空气中尽是残留的食物香气。
  “恩公还会做吃食?哇,看起来很好吃呀!恩公教教我做叫花鸡可好?”
  南既明抬头迎上威凌云满怀期待的目光,露出一丝痞笑:“南某人技穷,只会做鱼。”
  威凌云不傻,再次感到恩公对她的距离,求助般看向兄长。
  哪知兄长在忙着把林子里采下洗净的浆果包在芭蕉叶里,温言放在青筝手边,没接收到她求助的信号。
  阮霜不动声色地瞥了眼自家小姐。自家小姐在向威凌宇道谢,并未放下手中的鱼,看起来是很喜欢这道鱼。这姓南的虽吃软饭,可还算得上有点用处,心里默默放下一直想抵在某人脖颈上的剑。
  “没想到南公子还有这种手艺。”青筝出声赞叹。
  “技多不压身。”
  “是从家中长辈身上学来的吗?”
  “家师传授,仅此一家。”
  “无名楼?”青筝想起在幽篁谷,南既明初见明一水时的自报家门,虚心求教,“就是传说中无钱财无俊美无武艺无名气的四无楼么?”
  “谣传。”
  “谣传?”
  “看我便知。”
  青筝噎了下,阮霜冷哼一声,明一水就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
  “臭小子!你师父无钱老头一世谦虚低调,怎地就教出你这个不要脸皮的徒儿!”
  南既明一脸言之诚恳:“实话实说。”
  明一水笑得差点被鱼刺卡住了喉咙。
  青筝眼尾扬起,觉得正午的日光也没有那么令人炎热难受了。
  南既明去溪边清洗双手。做鱼的手摸过辣子,有点儿火辣辣地烧。
  溪水泄过指缝,冰凉舒心。
  他哪里不会觉察到青筝刚才话里话外试探的意味。凭借小狐狸的本事,无名楼怎样个状况也是大致清楚的,不过是想旁敲侧击出自己的身份罢了。
  啧,这个没良心的小狐狸!
  阮霜从树林里走出来,朝青筝微点下头。
  队伍再次启程。
  树林里一只灰色的鸽子扑棱扑棱地飞向天际,飞越官道。
  官道上行进着一支商队。长途跋涉在每个人脸上添了几分疲惫,但步调还是井然有序。
  领头的那位骑着乌云骑,靛色锦衣,头束白玉冠。
  落后半匹马身的侍从报告:“世子,还有一个时辰就到恒阳了。”
  领头的微微颔首,指令沉稳从容:“命他们化整为零,分散进城。武林大会召开在即,不宜太过打眼。”
  “属下领命!”


第20章 
  恒阳,地处岳阳,扬州,临岩三城交汇处,水陆交通,四通八达。
  恒阳的繁华不输旧都,望京。
  恒阳出名人物当属洗墨池的大当家,刘双江。
  祖上专营的兵器机关,在江湖上赫赫有名。
  生性放浪形骸,尤爱书法,可偏偏自己一手/狗爬体,仍坚持在成为书圣的道路上。连临水而建的山庄都取名为洗墨池,意向东晋大书法家王羲之致敬。
  洗墨池正是这次武林大会的召开地点。纵横镖局这次押镖的接镖人就是刘双江。
  押镖队伍沿着蜿蜒的道路徐徐至洗墨池乌黑的大匾上,烫金的三个大字灵动流逸,劲骨神聚。
  “这不是刘大当家题的吧。”等门房进去通禀时,南既明端详了乌匾半天。
  “天下第一笔,慕容风。”青筝随口应声。
  “你认得出他的字?”
  “见得多了,自然认得。”
  南既明心里犯嘀咕,改日得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真迹!
  通禀的人出来了,引他们进门。
  南既明看着十步一幅字,百步一名帖,直感叹这洗墨池是真应该开书院,哪里适合打打杀杀的江湖人聚集。
  “明老头,你可以和刘大当家,闵三刀组合闯江湖,拉风!”南既明边走边不忘打趣累得气喘吁吁的明一水。
  “呼,这,呼,还要多久才到?”
  引路的小厮热情周到:“还请老先生再辛苦下。为了这次武林大会诸位能宾至如归,大当家把后山上的院子也并进来了,故远了些。”
  明一水摆摆手,不再说话,省下的力气全花在走路上了。
  好不容易行至落脚的院子,颜筋院。明一水一头扎进屋里歇息。
  青筝悠哉游哉地闲逛着院子,听着隔墙的院子也是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明日就是武林大会,各门各派基本都到了。
  青筝捻着花枝,耳听花丛后两个打洒的婢女在嚼舌头。
  “柳骨院住进客人了!”
  “是吗?瞧见是啥样客人不?”
  “没见着,神神秘秘的。门口还有人守着,不可随意进出。”
  “管他呢!咱们干好自己手中的活计就成。你刚来,不懂的可以问我。”
  “谢谢梅儿姐。”
  “甭谢。你先出去吧。我再偷会儿懒。”
  新来的那个婢女提着扫帚转出花丛,见着青筝,没有惊讶慌乱的样子,规规矩矩,无声地见了礼退下。
  青筝放开手里的花枝,花朵在枝头摇曳,看似脆弱,又极具韧性。
  青筝微微一笑,转身回屋。
  天色是还早,但还是要早点休息的好。
  夜色下的洗墨池并没有往日的宁静。
  灯火辉煌下,推杯换盏。
  震远堂闵玉儿闵堂主和华山独孤西子掌门闲坐在一处,交流武学心得。
  “看到年轻一辈,人才济济,真的不该不服老。”独孤掌门抿了一口酒,感叹道。
  “独孤兄此言为时尚早。我看还有不少毛头小子欠火候。不过威老局主的儿子,待以时日,确实是他们这一辈中的人中之龙。我看啊,明日武林大会——”话没说完,霍然起身。
  闵堂主快步跨出屋门,朝院中厉喝:“何事如此喧哗?”
  震远堂弟子匆忙跑进院中:“堂主,鬼新娘闯入庄里了!”
  独孤掌门听言,也坐不住了,迈向院中:“消息可靠?”
  “可靠!堂内有弟子看见一袭红裙的鬼新娘,绝对不会认错。据说是潜入柳骨院时被发现,现在柳骨院的人正追着呢。”
  “柳骨院?柳骨院住的何人?”
  “不知。看样子挺陌生的,不像是江湖上常走动的人。”
  闵堂主一听老对手来了,血都沸腾起来:“上回大意让这妖孽溜了,这回自己送上门怎能放过!”
  抄起大刀,翻身上屋脊,望见远处确实有一队人马在追逐一个红色身影,搅得所到之处吵吵闹闹。
  闵堂主瞧准方向,纵身追去。半路碰见峨嵋的,武当的,接连加入队伍追击鬼新娘。
  独孤掌门立在院中,皱着眉:“鬼新娘藏了那么久,怎地选择在今夜,在洗墨池出现?”
  武林主力门派都汇聚于此,鬼新娘居然还有这种勇气夜闯洗墨池?直觉什么地方不对劲,赶紧朝最喧闹的地方掠去。
  依旧一袭红衣的鬼新娘可是要累得半死了,身后拖着那么一大串长长的尾巴,而且有俞来愈庞大之势。
  上回腹部的伤口是好得七七八八了,除了遇到阴雨天肋骨就会生生作疼之外,功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今夜潜入柳骨院才两刻钟功夫,就被发现行踪。
  两厢交手,对方训练有素,招招目的明确,以制敌为出发点。相互辅助配合,不是绝杀招,是想活擒。
  而且从逃出柳骨院,对方的动作来看,对方想赶在各大门派参和进来前,结束战斗。
  可狡猾如鬼新娘岂会如对方所愿,专拣灯火辉煌的院子里窜,能闹出多大动静就闹出多大动静。
  横劈出一刀。
  鬼新娘刹住脚步,定睛一看,嘿,老对头。
  “哎呦,讨厌,追人追那么紧干嘛。对我心生爱慕,可以直接说呀!”
  鬼新娘凤眼细长,斜眼看着来人,也是媚态百生。
  夜风习习,吹得红纱裙如薄雾似轻烟,飘飘袅袅,九天玄女下凡一般。
  “我呸!”闵堂主一听这话,胸中暴怒,“你这妖孽好生不要脸!今日夜闯洗墨池有何居心?”
  “要打便打,话那么多!”鬼新娘可没多大耐心扯嘴皮子,边说边挑起红绫,“蠢者死于话多,不知道么?”
  后面追截的武林人士都默契地停了下来。
  以多欺少,众男打寡女,传出去,还要不要武林正道的脸面了?
  可柳骨院的人不在乎什么颜面,直接从后面包抄,截断鬼新娘的退路。
  “猴急什么?算账也要一个一个来!”闵堂主暴喝,刀风凌冽,推开柳骨院的人。
  身穿褐色短打的八人速退,也没争辩,再次提剑上前。八柄剑锋汇集,直刺鬼新娘大穴。
  鬼新娘柳腰一压,让剑锋同闵堂主的刀尖对撞了个正着,火星迸溅。
  剑锋见进攻受阻,合力扣住闵堂主的刀面向下压,逼得鬼新娘撞破屋脊,跌入屋内。
  鬼新娘双手展开,左右两条红绫飞出,系在房梁上。吊着鬼新娘在屋内灵活躲避左一剑,右一刀。
  看到战场转移到屋内,武林各派纷纷跃下屋脊,打算在门窗外继续围观。
  “嘭——”
  一个柳骨院的人被红绫卷起,甩了出来,撂倒一片围观群众。
  “看戏要收钱的!”
  听起来,鬼新娘迎战得游刃有余。
  围观群众爬起来才看清,屋里的机关不知怎地被鬼新娘开启,简直如虎添翼。
  洗墨池是兵器机关世家,庄里各处建筑自然隐藏不少机关暗门。这居然被鬼新娘摸清了。
  鬼新娘吊着对手聚在屋子中央,飞身跃出包围圈,立在墙角,红绫拽下对面古董架上的花瓶。暗箭从屋内四角“唆唆——”齐射。
  打得在屋内的人忙不迭挥兵器抵抗箭雨。
  暗箭扎入一名褐色短打的肩头,击穿肩胛骨。露出的箭头擦过闵堂主的挥刀的右臂。
  闵堂主手心一麻,用刀斩断迎面的箭矢,侧身低语:“小兄弟,鬼新娘阴险狡诈,你我合力必能敌之。”
  褐色短打心内一顿:刚不是很有骨气么?江湖人也不过如此。
  微点了头,打了个手势。
  一干褐色短打迅速叠起了罗汉,立剑锋于胸前,要把鬼新娘堵死在墙角。
  鬼新娘只觉强大的剑气排山倒海而来,心里一苦:完了,这回玩脱了!
  挥起手边能挥起的东西,“嘣嘣嘣——”接连往罗汉墙死命的砸。
  门窗外的围观群众只见整齐划一的剑光路径。掷出的桌椅,瓷器,字画统统在齐唰唰的剑光中粉碎。
  闵堂主从天而降打下一掌,鬼新娘挥掌应对。
  掌风撞击掀起一股狂风,“轰——”,墙瓦灰飞烟灭。
  围观群众齐齐向后一跃,只见石灰弥漫中,鬼新娘自墙穿出,鬓发歪斜,捂住胸口,唇边鲜血淋淋。
  这与平时光彩照人的鬼新娘判若两人,猛然一看,赫然被吓得一大跳。众人呆愣片刻,蜂拥而上。
  鬼新娘纵身要逃,后脚猛地被峨嵋的女弟子攥着。众人合力打出内劲。
  鬼新娘便如断了线的红色风筝飞脱出去,直接撞穿院墙。
  青筝掀窗,看见跌在碎石中呕血的鬼新娘,微叹,怎么打到颜筋院来了。
  褐衣短打闪电追至,一条铁链拴在鬼新娘双手间,紧扣在背,让她动弹不得。
  “多谢诸位!此贼夜闯主子院子,我等带其回去交由主子处置。”
  “唉等等!鬼新娘也是江湖公害,不能让你们带走!”
  鬼新娘稳住眩晕的头,鄙夷地重哼了一声:“道貌岸然!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鬼心思!”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的字呀!”
  痛心疾首的声音伴着跌跌撞撞的脚步闯了进来。
  洗墨池刘大当家看着满目狼藉的院子,慌忙拾起被撕的稀巴烂的字幅,冲到押着鬼新娘的人鼻尖前剧烈地抖了抖:“赔!叫你们主子赔我!”
  “在下会将刘大当家的意思传达给主子。现下有劳刘大当家收拾残局。”
  刘大当家想到这人主子的身份,心下欢喜,面上却还是一副心痛得无法呼吸的样子,摆摆手,让人离开。
  鬼新娘这次可是被打惨了。红裙撕破了好几处,鬓发凌乱。可乱发下的凤眼,还是亮得吓人。
  她被反扣着手,拖着转着身,直直撞上青筝的目光。
  青筝望着鬼新娘意味不明的眼神,波澜不惊,随后移开,融入散去的人群中,回自己屋里。
  相信明日的武林大会,会无比精彩。


第21章 
  晴空万里,是个切磋武艺的好日子。
  刘大当家约莫是痴迷书法走火入魔了,在庄内真的挖了一大片池塘。池中水虽不是墨色,但一块巨石雕成的笔架立在池中央,异常醒目。
  笔架上悬着巨大的毛笔。笔身竹子制成,笔头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笔尖竟有墨色,好似仙人刚挥毫泼墨完毕,随意掉入人间的狼毫。
  池里种了大片绿荷。微风轻拂过荷叶,碧浪就一层逐着一层,推向对岸,间或露出几个矮小得才出水面不及一尺的石墩。
  正值初夏,尖尖的花骨朵儿如娇俏羞涩的少女,偷眼看着今日的来客。
  各大门派在洗墨池婢女的领引下,围绕着荷花池有序就座。
  青筝几人坐在以威凌宇为首的纵横镖局后侧。
  宴请人数,宴请规格,无处不彰显洗墨池的财大气粗。
  刘双江在上首,一身雨后青长衫,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字迹从左胸口一直绣到下摆。是书法痴魔本人没错了。
  青筝听着刘双江唠唠叨叨的开场白,实在有些无趣,眼神落在池里的幼荷尖上,接着慢慢放空。
  “铮——”一声响,青筝恍然回神。
  荷花池斜对面的华山派居然第一个派出弟子上场,长剑自腰间缓缓拔出。
  青筝只觉右侧寒光闪闪,偏头望去。震远堂弟子抽出的刀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一片寒光,映得荷花倩影绰约。
  华山弟子提气一跃而起,轻盈落在荷花池中的石墩上。震远堂弟子不甘示弱,纵身入池。震远堂修的是厚重如千钧之鼎的内功,伫立在石墩上,震得石墩周围惊起一圈圈涟漪。
  青筝瞥见身侧的南既明饶有兴致地抱臂胸前,食指尖在臂上轻点节拍,仿佛准备为双方敲起战鼓。
  “等等!”
  荷花池中,正准备展开剑尖对刀芒的两位顿时僵住了正要出招的身形,疑惑地转向呼声来源处。
  青筝也听见了这个才听过不久的声音,微摇了头,再次低叹。她发现自己最近低叹的次数实在太多了。
  鬼骗邪和鬼赌邪二人,一头一尾抬着副担架,由远及近。担架上用白布蒙着,看轮廓是躺着一个人。
  鬼骗邪打头阵,把担架抬到荷花池边,冲刘双江抱拳致礼:“刘大当家,武林无人不知您为人正派,处事公道。在下恳请刘大当家为枉死的二哥主持公道!”
  刘双江负手皱眉,看样子不太愿意因为一具尸体的事耽误武林大会的进程:“骗邪兄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眼下华山和震远堂正切磋着,我看其他事还是等会后再叙不迟。”
  “咚——”
  鬼骗邪干脆利落地跪下,溅起微尘。
  “刘大当家,我二哥的死涉及他人,而此人也正巧在这武林大会上。我要当着众位武林同道的面,与他当面对质,以还我二哥灵魂安息!”
  鬼骗邪激动的话音引得在座的人低声嗡嗡。
  威凌宇左手制住威凌云挥之欲出的软鞭,眼睛并没有看向身边的妹妹,可威凌云还是被滞住了步伐。
  刘双江见鬼骗邪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誓不起来的架势,心下明白这一根筋的蛮汉是真不好糊弄过去,开口:“你要与哪位对质?”
  “纵横镖局威凌宇!”
  这下原先的低声嗡嗡变成惊疑的议论纷纷。
  威凌宇神色不见慌乱,起身稳步至刘双江跟前:“刘大当家,纵横镖局行走多年,行得正,坐得端,坦坦荡荡。鬼前辈此言,想必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刚好诸位前辈在此作证,恳请还纵横镖局清白,也告慰死者之魂。”
  好一番进退有度的说辞,加上纵横镖局多年积累下来的名声,让众人心中的天平瞬间偏向一方。
  鬼骗邪一见场上形势变化,连忙起身,对上威凌宇,□□着脊背,厉声喝道:“很好!威局主最好能如你所言,敢做敢当!”
  “还请鬼前辈陈情。”威凌宇轻巧避开锋芒,语气温和有礼。
  鬼骗邪狐疑地看了一眼,又想起大哥的话,转身掀开担架上的白布。担架上那个,青筝不用看也晓得,不是在卢家庄被割喉的鬼酒邪,还能是谁?
  “二哥昨日午时在客栈同纵横镖局发生点口角,落了纵横镖局的面子。夜时前后脚投宿至卢家庄,趁二哥夜起方便落单时,痛下杀手!”
  刘双江身处高势,把底下鬼酒邪的尸体看得清清楚楚。致命伤在喉部,利刃划开,干净利落。伤口细长,想必刃锋极快,趁鬼酒邪还没反应过来,一击毙命。
  威凌宇的凤鸣剑,剑身细薄,以一招满山烟雨闻名。满山烟雨,顾名思义。舞剑极快,舞剑的人似笼在如烟雨幕中。
  初看伤口,确实对威凌宇不利。
  刘双江请华山独孤西子掌门,震远堂闵堂主,武当玄虚真人三位在座中分量较重的人物,上前一观。
  独孤西子微弯着腰,问:“夜起方便还带着酒葫芦?”
  “我二哥嗜酒,酒葫芦从不离身。”
  闵堂主就是个大老粗,看不出太细的东西:“鬼酒邪功夫不差啊,就这样被人一招解决了。这凶手的功夫应该挺高,在江湖上排得上号。”
  青筝闻言眼波微动。一招毙命有两种情况,一是两者武功实力悬殊,二是对方是自己怎样都不会防备的熟人。如果是后者,那可就有意思多了。
  昨夜卢家庄遭贼。倘若鬼酒邪运气不好,撞见了正在逃窜的贼人,当下被灭口。
  当时后有追兵,情况紧急,灭口是下意识的举动,使出的绝对是自己最有把握致敌于死地的绝招。哪里还会有时间意图去模仿威凌宇的剑法刻意栽赃?
  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了。
  青筝遥遥望着昨夜还义愤填膺冲上来拼命的鬼赌邪,一旁死死盯着假想凶手的鬼骗邪,还有云淡风轻静候三位前辈决断的威凌宇,三个高高低低的身影排列着。
  青筝忽然笑了起来。
  南既明余光觉察到青筝摄人的笑意,摸不清楚这只小狐狸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青筝轻轻拉了下蠢蠢欲动的威凌云:“威小姐别忧心了。威局主既是清白的,那他的凤鸣剑必然是对不上鬼酒邪脖颈上的伤口。你快坐下歇歇吧。”
  青筝语毕,顺势要牵着威凌云的手腕坐下。
  威凌云却突然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比划比划不就成了!”
  “哥!”威凌云欣喜地疾跑过来,“哥,你用凤鸣剑再划道伤口,两厢对比下,是不是你干的不就一目了然了嘛!”
  威凌宇按下妹妹闹腾的手:“有前辈在,别胡闹!”
  威凌云眼见兄长自证清白的大好机会要溜走,急得跺脚:“我没胡闹!伤口对不上,就不是我们干的。”
  闵堂主有几分赞同小丫头的话:“是有些道理!”
  鬼骗邪就怕他们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立即出声反对:“等会!谁说威局主一定会用凤鸣剑杀我二哥!或许是其他什么类似的兵器,又或者出招的手法不一样。这伤口怎么可能完全一致!你们可真是狡猾,事实当前,还意图蒙蔽众位!”
  “等下!”独孤西子在听完威凌云的话时,又重新俯下身子仔细检查了伤口,在两方正欲吵得不可开交之时打断了,“鬼酒邪尸首是在何处发现的?”
  “卢家庄农舍篱笆旁。”威凌云快口抢答。
  “周围可有地势高处?”
  “无。”鬼骗邪仔细思索片刻道。
  “你确定鬼酒邪是在篱笆旁被杀害的?”
  面对独孤西子的追问,鬼骗邪下意识看了大哥一眼。鬼赌邪朝他微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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