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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心知-舍念念-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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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之后将穆清放进被里,他本应该要走的,却是没禁住也跟着翻上床去,严五儿再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皇上同静妃二人交颈睡的正熟,皇上向来警觉,这回却是连他进来都没有发觉正在酣睡,皇上护着静妃头脸,严五儿隐约也看见静妃睡的脸色发红,遂就悄声出去,再没有进来,看来皇上睡的少,静妃睡的也不多,遂两人这会儿才能睡成那样。
还算有点良心,严五儿总是在嫌弃静妃与觉得静妃也还行之间摇摆,方才还在嫌弃皇上九五之尊老是跟着静妃屁股后面跑,这会儿又看静妃近些时日没睡好又将自己摇摆回来,哎,我可真是没有多少原则呢,严五儿长吁短叹。
穆清醒来时候皇帝还睡着,她睁眼,眼前一片灼热,头顶上传来均匀呼吸,一瞬间还未能从睡梦中清醒,正自一愣,鼻端窜进来的气息却是叫她瞬间醒了过来。穆清与皇帝同床那许多时间里,她醒来皇帝还睡着的次数算上这回也就两三回,可没有哪一回看见他的锁骨那样分明过。
穆清单知道皇帝长了一身的大骨架子,可从来不知道他的锁骨这样粗大,她靠在皇帝胸前睡觉,睁眼那两只露出来的锁骨粗壮异常,撑开一点薄薄的皮肤那样露在外面。穆清看的有些发怔,愣愣盯了半晌稍稍抬头想看看他的脸,却是她一动,睡着的人眉头紧皱开始呓语。
他的脸已经看在眼里,皮肤更黑了,眉骨像是两只山梁突出的厉害,脸颊上的肉也掉了许多,这会儿正在烦躁呓语竟然没有醒来,穆清身子僵住一瞬,下一秒却是伸手顺着皇帝脖颈往他后背抚,那样来回三两下,皇帝呓语少了,只眉头依然皱着。
那时候在乌江船上,有一回她闲来无事在二楼碰见韩应麟,韩应麟同她说了许多宝和的事情,依稀记着韩应麟同她说过宝和回回炸毛的时候、做恶梦的时候他将宝和顺脊背捋着安抚几下宝和便能乖了,想来舅甥应该一样。韩应麟说的时候坦坦荡荡,他文官的儒雅里带了一点大士的威严,说这话时候也不知是什么心思,穆清却是觉得他将这些闺房事情说与她听简直是不成体统,虽则她对于韩应麟与宝和两人的事情没什么看法,然总归两人不与世俗一样,她接受起来还要些功夫,韩应麟这样的人竟然给她说这些,她听得面红耳赤替韩应麟丢人,匆匆忙忙寻了借口跑回三楼。
这时候不知怎的一瞬就想起韩应麟说的话,想来她那时候在三楼琢磨韩应麟说的话用的时间长了,穆清那时候不愿意承认她想学着同皇帝亲昵一些,这会儿却是自然那么做了。
皇帝眉头皱着,穆清慢慢顺着他后脊背安抚,他还没有穿衣服,穆清摸着他的肩胛骨,摸着他的后脊梁,骨头形状都能摸出来,一方对于这样的举动陌生,她竟是从来没有这样摸过皇帝肌肤,另一方又眼眶发红几欲掉泪,也才二十天不到,怎的就瘦成这样,我望着你吃饱穿暖不要发疯,你总也不会这样。还有因为发觉自己从未给过皇帝这样的温情,穆清是真正眼眶发湿,遂也就一遍遍摸着他身体。
你总也是个站起来仿佛能顶天的样子,亦或总也乱发脾气像是身体里住了一座火山,总之是个无限不若凡人的样,原来你也长了一个普通人的身体,也有这样的皮肉与筋骨。
穆清盯着皇帝露在外面的一点脖颈蓄眼泪,等手臂酸的要承受不住方才罢了,这时候皇帝已经安静下来,穆清悄悄仰头想要看看他的脸,却是一抬头不期然撞进一双黑亮的眼睛里,也不知他醒了多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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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唱葬
穆清想要开口,却是不知要说什么,想要将手收回来,却终还是没动像是她主动揽着皇帝将手放在了他后背。穆清抬眼看皇帝,皇帝眼里已经没有了睡意,看着穆清竟然也没有说话,二人相对无言,方寸间互相端看良久。
“怎的瘦了这么多?”穆清开口,鼻尖眼眶发红,声音低低,近乎责怪。
“咳咳……”皇帝开口,却是咳嗽了两声,然后方说“气儿不顺,给我再顺顺气儿。”
穆清一怔,脸蛋迅速涨红,她本是贴着他身体一手抚他脊背,这时候他那么说话,她竟是顺从将那手收回来,顺着皇帝胸膛捋了捋,再是不敢抬眼睛,只睫毛乱颤。
我还是认为夫妻间应该互相敬重,我也仍然认为遵着妇德是对的,只是我却不由自主愿意迁就你的胡闹了,若是你能高兴你能如意一点,我竟然也是高兴的。有人说我在想着我的……情郎,这两个字我说出来仿佛都张不开嘴,我不愿意做个无情的人,那两个字分开是能说出口的,可若是组合起来于我却是极陌生的,我自始至终都未听说那两个字的组合,嬷嬷们无论如何都交给我的是要以夫为天,夫妻敬重,自尊自爱,我先前以为我听都要听不得,却是乍然听到的时候心里烫的我都要脸红了。
只是我仍然不能叫人发现我那时候发烫的心,连你也不行。穆清主动将皇帝胸膛捋过之后就睫毛乱颤不敢看人,能给所有人关心,可给这人关心之后就格外难为情,和皇帝之间,说起来也是四五年过去了,穆清没有这样过。
小河滩城有许多热泉眼,皇帝今早泡汤的地方就是一处上好的热泉,他们在汤里泡了好长时间,早上又是一场好睡,穆清昨日晚间脸色不好极了,这时候却是脸色有了点盈盈的意思,睫毛颤抖,眼皮垂着,明明多半时候是个有丈夫气的大女人,怎的偶尔就同个少女一样,这点偶尔露出来的少女气极为动人,皇帝心下也发烫,将小可怜儿一样的少女一胳膊圈进臂弯里低头饮尽一寸芳香。
阔别数十天,他心下既恼恨又想念,因了想念更恼恨,因了恼恨更想念,简直要将自己逼疯,怎的就是个这样的女人,一个看不住就跟着别人跑了,怎的就这样不知道人的心,皇帝恼恨,唇舌就用了劲儿。
他吃东西向来大嚼大咽,小时候自己能吃的不多,有吃的总怕倏忽间不见了,遂他就养成了那么个大嚼大咽的习惯,到现在也改不过来,贪吃穆清唇舌的时候也是,凶狠贪婪,恨不能像猛禽一样用尖牙将猎物撕开,然后连吃带喝将血肉吃尽喝近弄个饱腹。
穆清仰头承受了他凶狠的动作,只到他身体一团火一样的抵住她身体,穆清发急,模模糊糊发出一句“缉熙,不行,快停下来……缉熙……”她恳求,皇帝却是不听,分开这么长时间,他忍耐不住,分开前他才将将开了荤,再见着时就无论如何忍不住,穆清张嘴说话,他索性吮亲吻的叫她话都说不出,握着自己就要进去。
“不行……真的不行……缉熙啊,你听话。”穆清一开始急的满脸通红将自己折腾出一身的细汗,蜷着双腿翻身要起来,却是哪里能够,皇帝一身的大骨架子半个身子就能将她压的动弹不得,眼看他急惶惶贪欢执拗发狠同个少年一样,穆清蓦地就不发急了,摸着皇帝脑袋叫他听话。
皇帝身形一僵,简直要不可置信,这女人方才用了什么语气同他说话,去你娘的听话,我又不是个小孩子,他睁眼瞪穆清,抚在自己头上的手却是没甩下去,只拄着胳膊悬在上方看这个胆大包天胡言乱语昏了脑袋的女人。
“我母亲刚走,我们不能这样,你先下来。”穆清温声同皇帝说,看他阴着脸恶狠狠的张着眼睛,竟然觉出了几分色厉内荏来,终于没想着逃了,坦然躺好将折腾到一边的被子拉过来盖上,还将皇帝也包进被子里,“外面天冷,你盖着被子,小心受凉。”她捂着被子说话,脸上还带了先前折腾出的红晕,只两眼晶亮温柔。
“我又不是小孩子。”皇帝恶狠狠低语,泄气的往下趴在穆清身上。
“没人说你是,你不是。”穆清摸着皇帝后脖颈往下给顺脊背,明明没有哄小孩儿,皇帝却是更加生气起来,鼓鼓囊囊说不许穆清那样子同他说话,穆清嘴里道不那么说不那么说,皇帝终于是气恼的无力了,翻身躺到一边将穆清圈进怀里。
他昨日夜里见着她的时候她嚎啕大哭,说她母亲走了,皇帝生来就体会不来那样的情绪,可她生来仿佛就是为了父母家族的,他恼恨,可是却毫无办法,她见着萧铎了,也不知她知道他要将萧铎处死的事情了么,皇帝眼下拿不准她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于是终于安静下来,方才恶狠狠的样子也没有了,只是抱着穆清躺好,收了所有情绪。
皇帝一安静,穆清也安静下来,即便父亲说过母亲病入膏肓是要走的,自己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一遍遍跟自己说生老病死是世间规律,然等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候穆清仍然彷徨失措,犹在她晓事之后头一回有了真正意义上的母亲之后,母亲却是走了。
她头一回同母亲说了小时候的事情,说起这些年她怎么长大,说起家里兄弟,母亲也说些她小时候的事情,说说外祖母的事情,穆清头一回叫母亲挽了头发,她长了这么二十余年,仿佛也才找见了自己母亲。
时间能将很多东西拉长,也能阻隔掉很多东西,可是有些东西却终是时间割舍不断的,旁人兴许可以,穆清这里却是瞬间就连上了,即便也没有多少时间的相处,即便她的母亲将别人家的女儿视若亲生一直娇惯却生疏了她,可她终还是从母亲生掉下来的,原本吃穿用度皆有规矩的相府夫人临了了受了这样的大罪,穆清终是过不得。她幼年少年时期,所有的父母之情皆都是来自父亲,若是母亲走了,父亲老来没了伴儿,该要多凄凉。
如此种种,穆清那几日心下凌乱想了许多,还未来得及同母亲说说她那时候也怨愤过母亲,也还未来得及说那点怨愤已经没了,人就那么走了,上一秒她还在操心别人父亲的后事,下一秒却是她自己的母亲,世事的无常真个只有天爷才能知道。
她还未来得及说的过去,还有想同母亲说的往后,她都再不能说,有些时候,生活里有些话有些事仿佛就只能同母亲说,可是如今人没了,她从此以后再没有母亲了。以往时候她只是迫不得已同母亲不亲近,可她还是有母亲的,从今往后,那个人再没了,那个位置空了。
皇帝圈着穆清,一时室里安静,外间天是阴沉的,遂也不知眼下是什么时辰,穆清因为提起母亲心下发潮,转念又是伤心懊恼,如若她早早找了旁的太医看看是不是还能好,如若她不去管老藩王的事她是不是还能见着母亲的最后一面。京里有父母走了子女唱葬的习俗,本应该是走了的那会唱的,穆清慌乱没唱,这时候蓦地想起来,也不知人家唱词到底是什么,也不避着皇帝,低低开口。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
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谷,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谷,我独不卒。”
皇帝沉默听穆清低唱,等最后已经听见哭声,他本因为穆清又生起了自责的心而恼恨,想要斥责一句她母亲的死同她没有任何干系,最终出口的却只是一句“我着人厚葬她,往后有我。”
“好。”穆清应一句,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亲人了。
两人也不知饥饱,那么躺好半天,皇帝终于知道自己是不能躺着了,窗户前来回走动的人扰的人心烦,遂终是起身。
他起身,穆清也跟着他起身,伺候他更衣,又是忙前忙后的样子,皇帝临出门时候穆清本欲要与他说“将我父亲放了罢,”却是终究咽下去了。
外间沈宗正穿着盔甲站着,不知又是发生了什么,萧家的事暂且放下吧。
皇帝从一开始没提父亲的事,穆清也从一开始没见着父亲,依着父亲的性子,宋朝兵士刚一到来他怕是就入了宋军,这些天在藩部待着,对于父亲来说怕是尽是煎熬,他宁愿死在宋将手里。
这时候不见皇帝言语,怕是人已经在这城里了。
皇帝出去,穆清一个人在室里待着,不多时竟然有人送了她先前吃的汤药来,皇帝竟然是从那么老远的地方来还带了她的汤药,穆清心下发潮,喝了汤药严五儿又送来吃食,及至晚些时候也没见着皇帝。
穆清再见着皇帝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了,小河滩城增兵数十万,皇帝带二万大军要回京里。
第84章 回京
姑臧一战,算是彻底拉开了各方征讨的序幕,天下彻底进入战争年代,宋朝长达数年的北伐由此开始。
凉州一行,皇帝知道会造成天下大乱,可还是去了,往后数年的艰难他有准备,世事如棋,乾坤莫测,且走且看。
来凉州的时候他带了十万大军,走的时候只带走两万,剩下的由代州刺史杨业率领西进收藩,杨业读书不多,但忠烈武勇,甚有智谋,骁勇远近闻名,屡立战功。这人从皇帝还是五皇子时候就归到皇帝麾下,算是皇帝为数不多能用起来的武将,留他在小河滩城西进,六谷藩部这方算是没什么大的顾虑。只是辽金终于有了动作,近些时日燕云两州边境不时发现有辽金痕迹,当真是四面环禽。
穆清在小河滩城呆了三天,这三天都没有见着皇帝,却是见着萧铎了,严五儿领着萧铎来见穆清好叫她安心,萧铎还是一如既往的模样,不怨愤谁,也不慷慨激昂要报国,只是来跟穆清说一声叫她往后里好生照顾自己,宫墙高深,万事小心。
萧夫人就葬在小河滩城,穆清知道的时候萧夫人已经下葬了,她见着萧铎才知道母亲已经下葬,自然是难掩伤心,萧铎跟她说生死有命不必过分苛责于谁,释怀便是,他话是这么说,然老来失伴,子孙离散,终究露出了几分冷戚。因为这,穆清打起精神宽慰父亲几句,不自觉又顶起萧家的担子,可终是不再若以往那样想事事瞒着皇帝,眼下她想什么总也是能将皇帝放进去,虽则心下知道皇帝终究是皇帝,寻常人家的夫妻齐心举案齐眉在深宫里是传说,且也是祖宗礼法不容,可对于皇帝这两个字算是坦然了几分,天家还是天家,可那人还是那人。
今日早间起床之后穆清照样在屋里待着,这几日她就是重复往日在宫里的生活,每日里汤药不断,姑臧城的种种也不过才三五天,她竟然觉出了几分遥远来。也不知野夫情形如何,皇帝下决心要收藩,该是要和野夫愣战,不知最终要如何收手,战场上只论输赢不论其它,两方交战自然要有个输的人,野夫再有本事,怕是敌不过中原那么些大军,望着他能不要胡闹,逍遥平安过完一生。
穆清站在窗前看院里积了雪的几棵松树胡思乱想,凉州天冷,下一场雪仿佛永远都化不了,也不知她现在住的是何处,那院里的雪竟然都没人清扫,只来来回回进出的人无数,将那没化的雪踩出一条既黑又亮的冰路,穆清看着那条路,一忽儿担心皇帝,一忽儿担心野夫,又一瞬担心父亲,即便人闲着,可心总也停不下来。
四下里无人,她还当今日又是在吃药与愣神里度过,却是突然间院门口严五儿指挥着一干奴才在那条黑亮的冰路上小跑,出出进进也不怕摔着是一通的忙碌,过不多时严五儿就到了自己跟前,“娘娘,今日里皇上要启程回京,您也着人收拾收拾。”他隔窗户那么说一句又跑去其他地方,穆清以为他们要在小河滩城常驻将藩部收了才回去,乍然听严五儿说即刻要启程,还有些回不过神,怎的这样突然,是又发生什么了么?
心下猜度,看了看四周也没什么收拾的,只将自己衣服穿戴齐整,过不多时就见着皇帝一身铠甲从院外旋进来,遥遥看她一眼就又进了别的屋里,他身后跟着数位穿铠甲的没穿铠甲的,显见朝堂真的是发生了什么。
皇帝神情看不出东西,可一群穿铠甲的人都是一脸严肃,穆清看的心惊胆战,真是觉得人活这一辈子太难了,寻常百姓有寻常百姓的难,天家有天家的难,皇帝现下这模样,还不如当皇子时候自在。
临近中午时分,严五儿声音在门外响起“娘娘,皇上着奴才来接您。”
穆清穿好大氅出门,跟着严五儿出了小院,院外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双马马车,严五儿掀帘子叫她进去,穆清探身上马车,马车外面不起眼,可里面却是一应俱全,四周都包了暖脚,里面还有个伺候的嬷嬷跪在边儿上,她无言上去靠在里面,刚一坐定,马车就动了。
穆清掀开窗帘朝外看,四周都列着将士,不远处一个异常显眼的背影正坐在马上同身边的人说什么。
皇帝身量高肩膀又宽,坐在马上比旁人高出不少,银甲白得发亮,头上的红缨子在阴天下都亮眼无比,穆清一眼看见他,正要放下窗帘时候皇帝察觉她眼神驾马几步来到她窗前。
“外面冷,别掀开。”他低声说这么一句话,从窗户里伸手压着穆清亲一嘴,穆清面红耳赤恼羞成怒,打开皇帝手将脑袋缩进去再不愿意冒头,听见外面皇帝恶劣的一笑穆清连马车里坐着的嬷嬷都不敢看。
脸上火烧火燎,四下里仿佛都是个风声鹤唳的样子,那人怎的这样,真是不像话,穆清心下呵斥,郁着的心稍微开了一点,见他还是让日里个不正经样,稍稍放心。
马蹄响起,车马都开始动弹,四处飘着龙旗,猎猎的旌旗声里,皇帝一行从小河滩城出发。
当日下午,皇帝一行才走到凉州与河潢的交界处,是时已近黄昏,走了一路都是阴天,傍晚时分竟然有了太阳,虽是日薄西山,然天终究是开了一些,沈宗正从前传话,原地扎营造饭休息。
穆清刚过下了马车,却是蓦地又有令传来,即刻上马启程,不扎营,她不明所以,被推上马车,约莫一刻钟以后听见外面传来异动。
禁不住掀开窗帘看去,路旁的小树林里树枝乱动,夕阳的一片红光下,穆清猛地发现树林缝隙里一只狼头张嘴獠牙尖利,两只眼睛盯着树林外的动向,片刻之后,穆清看见更多的狼头,树林里狼旗四展,辽终于是来了。
姑臧一夜之后,这几日不知天下是个什么动向,然这会儿,皇帝一行碰上了辽*队,穆清只感觉身旁兵士无声移动拉开阵势,周围只有马儿的响鼻声,众人都双眼紧盯小树林里的动向。
却是突然,那小树林里杀声震天,四展的狼旗里,穆清看见包头的骑兵,竟然是回鹘的打扮,这方地界里,莫不成野夫也来了?
85。杀场
千山带夕阳,北风冷,天寒色青苍,路旁的小树林里俨然已经成为杀场。
穆清揭开窗帘屏气望着不远处的小树林里,却是突然一只羽箭破空“吱嗡”一声钉在了马车窗缘,那羽翎在箭端插、进去之后犹自在半空里忽闪,穆清甚至感觉那箭仿佛将自己脸上的油皮都要擦破,下意识惊呼瞬间放下窗帘远离窗口,然后听见外面一声喝,身旁兵士大喝一声往那路旁小树林冲去。
“坐在里面别出来。”皇帝声音在外面响起,随后听见他将射来的羽箭拔、出来,然后马蹄声乍起,转瞬间他已经不知踪影。
刀剑划破空气的声音清晰无比,马蹄声还有马儿嘶鸣声就在不足五米的地方响起,穆清从未离战场这样近过,上一回宝和带她在城墙上激战,那时候兴许是天黑没有马蹄声加之宝和一扫就是一大片她觉不出多少骇怕,可今日却真是骇住了,狼旗在夕阳下幕着红光仿佛染了万千人血,回鹘激战声音肖似凉州一带的土匪响马,那声音无端叫人头皮发紧。
凉州藩部附近显然长年摩擦冲突不断,坐在马车里的嬷嬷看起来早已经适应这阵仗,镇定的坐过来拉着穆清手,穆清惊魂未定,然隐隐能听见皇帝声音,片刻之后也安定许多。
皇帝一行毫无准备遇上一片激战,原本只是拉开阵势远远观望,却是穆清坐的马车上被射了一直羽箭,哪里还能再看下去,皇帝喝一声,兵士们都向小树林冲过去,只余穆清身旁里里外外围了几层骑兵。
沈宗正随兵士一齐冲进小树林,然后看着眼前的阵仗有些发愣,回鹘骑兵与契丹渤海兵交战成一团,两军后方,契丹帅军的是萧达凛,回鹘这方帅军的是野夫,二军旌旗都是朝向路旁的宋军。
沈宗正心下发惊,看起来这两方都是冲着皇上来的,怎么他们自己已经战起来了。然这时候已经顾不上细想,冲进来的宋朝兵士已经陷进了战场,他也跟着将迎面而来的一个契丹兵斩于马下,,然后回头去找皇上。
皇帝拉着马缰绳在小树林边缘盘旋,萧达凛是前朝降辽鲁公长孙,为辽国主将,能在这里看见着实是意外,萧达凛一出现,必然是冲着自己来的,皇帝眉头紧皱看战场情形,过不多时拔刀一挥喝一声,原本冲进林子里的宋兵立即回马冲了出来。
看来辽亦是对藩部虎视眈眈,本来是冲着自己来,不料碰见了回鹘一部,立即与那回鹘战了起来。姑臧一带有“通一线于广漠,控五郡之咽喉”声名,在战略位置上是极为重要的,原本藩部一直与朝廷交好,辽金不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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