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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心知-舍念念-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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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山一时拿不定主意要去哪里,便顺着道路用上了他的腿走起道。只一想到皇上和那萧家之女纠纠缠缠的就自动锁起眉头,他生来好看,墨绿衣袍更称的人面如玉,锁着眉头也只是平添风情,将路过他的大姑娘小媳妇勾的频频回头,更有那酒楼上喝酒的男子冲他调笑邀酒,范宝和正在因为皇上重新和这萧家女纠缠在一起而烦恼,那酒楼上的男子正好撞在他火口上,指尖捏了诀正要将人斩杀到楼下,却听有人欣喜的喊他一声“舅爷,您可终于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日渐消瘦,,,快要瘦成闪电了,,,,我只想说,,,再也不想二更了,,有本事你们一天留五百个评、、、我觉得有必要提高标准以防二更了,每周评超过1000二更吧(这个应该不会超,大家不要去刻意刷评,过不过看运气!!,从昨天更的点击看必须每二十个读者里有一个人留评才会过,以我的经验不可能,所以手动拜拜~)、我现在日更都坚持不长了、、、
还有,,,这章像不像武侠!!!对,没错,我就是写了武侠!!!关键是我们宝宝太抢戏我没忍住给他安排的戏份有点重,,,可是我不后悔,,因为我有个当侠女的梦!!!点进来看言情的敢骂我我打你啊!!我都说了皇上既管江湖又管天下了的,,,
下章恢复言情,,,发糖?
中秋
沈宗正下朝之后正要去营里,脑里自动回想起今日早朝时候皇上的脸,觉得终其一生他也不要沾上情这一字,看皇上今日坐在堂上魂不守舍的变脸险些将一干朝臣吓个半死,因而今日早朝异常迅速的结束了,临走时候皇上叫了他去书房,一再问他是不是将太傅祖宗家里八代都调查清楚了,沈宗正莫名,只说当然调查清楚了,这消息是锁儿楼给的,怎么能调查不清楚。想当初皇上还是五皇子时候,宫里哪个太监宫女的秘密不是锁儿楼给的,锁儿楼连个太监的事儿都能查的一清二楚,更不要说名满天下的太傅了,随便问几个人都能将太傅生平说的详详细细。
如此皇上就又生起气来,沈宗正只觉得这日子当真是没法过了,他自己被皇帝折磨的痛不欲生,满心愁烦的走着,一抬头却是看见芝兰玉树的一人手里捏着诀正要当街杀人,心里一紧再一喜,赶紧出声喊了一句,他深知范宝和杀人不管场合这一点。
“不在皇上身边待着,跑出来做什么?”范宝和捏着诀的手被沈宗正一把拉住扯到街边,他勉为其难的收了手,却是斥沈宗正。
“我……得回营里去。”沈宗正无奈,皇上的身手连师父都要扛不住了,要他保护?
“回营里做什么,不跟着皇上,他的气数本来不够,还要供养另一个人……”
“师叔,多日不见你也关心关心我吧。”
“你个臭小子有什么可关心的。”话是这么说,范宝和上下打量沈宗正一眼,见他一身银铠肩宽腿长,很是英朗扎眼,遂道“跟着皇上你可是好着呢,比那时候都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沈宗正立马抓住了,拉着范宝和将皇帝在宫里的一干异常说了个清清楚楚,末了宗正愁眉苦脸的说皇上再这样他可是受不住要换御天进宫他管锁儿楼了。
“放心,放心,现在有我,我去宫里收拾那个小兔崽子,你只管好好伺候着他就好,锁儿楼里御天看的好好的。”范宝和急忙出言安抚沈宗正几句。
锁儿楼里的事儿御天管着,那许多个皇帝不知道的事儿沈宗正自然也不知道,倘若皇帝知道锁儿楼里还有人瞒他,不将天搅翻就不是他范宝和外甥!
两人回了锁儿楼一通闲聊,沈宗正将皇上近半年的起居说了个透天,他走了之后范宝和就锁着眉踱步,皇上这日常两年也没变过,只是听这样子是认出了萧家女,却是没有出手将人抢走这实在不是他的风格啊?
左思右想想不明白,最终决定静观其变,倘若皇帝再一出宫,他就出手将这萧家女娃娃送出京去,左不过就两三日了,皇帝的耐性估计也就这几天。
然,出乎范宝和预料,皇帝这一月从未出过宫,转眼便是中秋。
中秋当日,穆清照常是早起,吃过汤药贴了蟾织照旧去给孩子们上课,逢着今天是节日,太傅府上学生门客不断,前院里人声纷纷孩子们都坐不住,穆清便将孩子们都放了,早上下学时候也才不过晌午。
回了偏院之后屋里空落落的就只有她一个人,前院热闹异常,趁着冷清的屋里不免生出了一分寂寥来,桌上还有野夫昨日买来的桂花新酒和小饼,备着今日过节时候也学别人家里过节。这个时候野夫也已经出去,本来一月前生意要彻底断的,如若躲过那人的眼睛她当是要立马出京。
然他终是认出她来,一时念着父亲着急起火,一时又要备着一大家子的过冬储金,重新经营起了营生,也不管暗里到底是不是有宫里的眼睛,只凭着野夫的本事望着躲过宫里的眼睛。索性有商队传来信儿说父亲病情有所缓解,穆清这才稍稍放心,更大的担心却是宫里的那位,她想着他认出她来了,却是不见处置,又战战兢兢,又时刻绷着头皮防着自己要被掠走,防着那人杀了野夫,杀太傅一家,这一个月过得当真是心力交瘁,出宫之后她本不圆润,这一个月生生瘦了一圈,上回被那人用砚砸了的脚面上的乌青也还未散去,形成了个可怖的样子,兴许是她脚上冰凉的那淤青都散不去罢。
人是干坐着的,但脑里总也停不下来,想起月前将将接到父亲旦夕间就要走了的信儿,大哥伯庸又得了脚疾漠北天寒地冻四季无常,怕是要落下病根,恨不能立马就奔赴到他们身边,这两年她供着四处散落的萧家人,无知觉间便也以为自己成了萧家的大家长,这也是要操心,那也是要担着,总也忧心,总也恐惧。听闻父亲的信儿,真是要立马走了,可这张家门她哪里敢随意往出迈一步,虽然她的脸变了,可四处城防把守,等闲人哪里能出得去,即便混出去了,一个城过去了,还有另一个城,更不要说四处的驿站四处的官差,还有那传说中冷不丁会亲自出来寻人的皇帝。
自己思来想去,终是跟太傅说了一句想要立马出去,太傅却也不问缘由,只是想了良久终于说就算你现在站在皇帝眼前,恐皇帝认不出你来罢。
可这个认不出认得出的,总不是口头上说说猜猜就能行的,就算如今穆清同往日完全不一样,神态气韵也不一样,可总不能试着往皇上眼前站一站亲自试试吧。
“那便就在皇帝眼前站一站看他认你不出还是认得出!”太傅老来生狂,对着被恐惧忧心吓破胆的人突然就豪气的不得了。
“却是如何?”穆清被太傅震惊的呆若木鸡,眼下她不紧着躲皇帝,竟然要亲自在皇帝跟前显眼,这是要以身试法看自己脑袋硬不硬么还是看太傅一家老小脖子硬不硬。
“我看文钦写字,很有些你先前的意思,得卫夫人之韵合先帝之笔触,虽说你苦练张草,可无意识间写字仍旧是旧体,虽说笔迹一人一样,但意韵却是能传的。看城门之把守森严,想来皇上对你甚为执着,倘若能认得出你之笔韵,他自然会到府上来,这时候我们便试上一试,且待他怎样。”
“你且放心,字之意韵确乎是你的,可你的人已经不是你了,皇上能认出字,十之八九是认人不出。若……真认出你……在上位者终究是身不由己多一些……悠悠众口也是难挡……若皇上……也还有源印大师能护你两年,想来能再护你十个两年。”太傅边思考边说,他思虑自然是周全的,方方面面都想到。
穆清已经话都说不出,太傅竟是要将那夜叉引来,她脑里还是两年前他举着牛油火把红衣长发满眼戾气的四处寻她的印象,一听皇上这两个字就已经有些胆寒,这时候哪里还能思考那许多。
“倘若真的认出,便是太傅大人阖家上下……”穆清脑袋一片空白,半天了只能想到若是皇帝真的认出她,届时不知又会生出怎样的事端来,太傅上下多少人口,若是因为给她个住处而又不测,真是想都不能想。
“倘若真认得出……他必然是不会将我怎样。”太傅说的笃定,穆清却要担心疯了。
那人性情她从来都捉摸不透,也不是个尊师重道的人,太傅即便教习他几年,他想杀太傅也就杀了,太傅的笃定是从何而来?
穆清不解,太傅却也不解释,只是对于自己的安危肯定极了,皇上必然不会处置张府一家。
“倘若他认字不出?”穆清问。
“那便即刻给你办户碟,你就可立马上路了。”字都认不出,见了人更认不出。
穆清知道太傅家里子侄夫妇三年前出了意外,成婚没多久小两口双双走了,巧合的是太傅子侄也是个色母后代,这才是源印大师将她送到太傅府里的原因,老早就有了让她顶替太傅子侄夫妇的打算,只是没想到后来城门把守严成那样,户籍登记也森严,更何况她的脸还未彻底改变。
然眼下,她的脸,怕是父母都认不出了,户碟再森严还是可以办下来的,脸变了,有了户碟,她便能出得城去看看散在外面的家人都如何了。
“那便依着太傅罢。”穆清终于下定决心,再不是个躲在这里的时候了,倘若家人真的走了,两年前她尝过以为自己是世上孤儿的滋味,这时候再不愿意尝。
于是最终便有了月前那点灯时分的伤心绝望和惊魂未定。
眼下,那一晚过去已经月余,宫里再未有任何讯息。穆清一个人呆呆坐在屋里,肩膀消瘦形单影只,满天下的人都在过节,仿佛她是个局外人。
“我回来了。”野夫在院里喊了一句,穆清一个激灵回神,四下里一看屋内,这屋子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个带了床榻的书房,更不消说有过节的气氛,一时心里就过不得,再怎么苦痛,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的,野夫原是与这烂摊子毫无干系的人,怎么就连个节都过不成了。
带了歉意迎上去“你回来了,今天我们也过节罢,”
野夫意外,穆清自来就不是个注重节日的人,怎么今天主动说要过节,不由探寻的看她。
“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做的,今日本就是节日,我们也过节罢。”说着话就要往厨房走。
“外面街上甚是热闹,不如我们也去街上逛逛。”野夫拉住要去厨房的人,穆清不甚擅长干厨房的活,让她去忙活,不知吃饭时辰要待到几时。
穆清却是不知野夫心思,想起每逢中秋天下陋寠巷贫之人,解衣市酒,勉强迎欢,不肯虚度,天街买卖,直至五鼓,玩月游人,婆娑于市,至晓不绝,这些生来与她无关的热闹确实是有的,索性暂且抛下那些个,给野夫过个节日罢。
作者有话要说: 点错存稿箱了,,,,糖没有,,,故事那么长,,糖总会有的,,,跟着我大声念,这是一篇甜宠文!!!(认真脸)
话说我在认真的写人生,,你们竟然真的在看小说,,,来来来,前几天给老鼠倒屎擦尿的时候不小心把一只雄鼠和一笼雌鼠关在一起了,,我竟然愚蠢的没有发现,,烂后,,一笼雌的都怀孕了,,,我的模全毁了,,人生真是无常,,,我已经心如死灰,,下午我们来聊个五块钱的人生吧!!!
逛吃
夏历八月十五日,三秋恰半,当是中秋节,当朝把新年,端午,中秋列为三大节日,人们惯常赏月、赏桂、赏灯、观潮、吃小饼、饮酒赋诗,倾城人家子女,不以贫富,自能行至十二三,皆以成人服服饰之,遂当穆清跟着野夫将将出了张府偏门,未及走到正街上,就已经被满大街的行人骇住了。
她自幼是深闺教习,后到皇宫中自是见过各种朝中大礼大宴,然这两年间一次见人从未超过十人,遂乍一看见街上人摩肩接踵熙熙攘攘,一时惊慌不已,不自觉就拉上野夫衣角。
因为要出门缘故,穆清换上了平日里习惯穿的窄袖交颈长袍,像是妇人穿的衣服可又不像,像是丈夫穿的衣服可又多了绣花,看着似乎是个改良款,将妇人的裙裙裾裾袖袖带带改良成个雌雄不辨的款式,看着就多了些男儿的飒爽英气,她又是个高挑袖长的身量,穿着这身衣服就多了许多精神,一个人在屋里的单薄消瘦也淡了许多,反倒因为消瘦五官清晰深刻起来,肤色黑是黑了些,到底是骨头变的少,有了精神便很是漂亮俊秀,在那么许多的人群里,仍是扎眼的。
野夫又是个高大身材,两人走在街上,便是个登对漂亮极了的夫妇。
穆清心里惊慌失措,拉着野夫衣服往前走,身边不时擦过嘻嘻哈哈的小孩儿还有衣着妍丽的少男少女,看小孩儿快乐,少年少女快乐,心中的愁苦便少去很多。一开始还是小心翼翼的看周围,看周围的人里有谁是不是不应该出现,等走出十几米之后旁人的快乐就沾染了她,不由脸上也晴朗起来。
“街上人真是多呢。”穆清说,像是与世隔绝了两年,白日里上街简直让她新奇极了。
“嗯,今天大家都出来了,家里大人也不拘着孩子们。”野夫感觉穆清攥着他的衣角,是个依赖他的样子,脸上神情柔和,连嘴角都要上翘了。
“真好。”穆清由衷说道,真好,真的。
中秋节前,诸店皆卖新酒,重新结络门面彩楼花头,画竿醉仙锦旆,市人争饮,至午未间,家家无酒,是时螯蟹新出,石榴、漓勃、梨、枣、栗、孛萄、弄色枨桔,皆新上市,满街满市都是新酒和吃食,穆清看的眼花缭乱,忘情间简直要回到幼时在萧府的那几年,一时指着这个问是什么,一时又指着那个问,野夫自然是有问必答。
“前面有新出的小饼要尝一尝么?”野夫身高腿长视野阔,看见两三米前的小饼刚出了一锅热乎的饼,便问穆清。
“好,尝一尝罢。”穆清本着要给野夫过个节的念头出来的,野夫说要尝一尝,她自然是好。
“刚出锅的蟹黄小饼喽,固河的螯蟹,江淮的面,热乎的小饼喽;吃了一口想两口,吃了两口想一锅哟,小娘子,尝一尝。”
穆清二人缓行至小饼摊儿前,隔了一点距离老板就大声招呼让穆清尝一尝。穆清素来是没有在这许多人中被大声的招呼过,那老板还在手里拿着一个小饼眼看着是要喂给她吃,不由便难为情。
“尝一尝罢。”野夫说,穆清推却不过也就就着老板的手尝了一尝,虽不过是寻常的蟹黄小饼,可胜在刚出锅热乎,蟹黄也是新鲜的,便觉得口齿留香很是好吃,她近两年总也没觉得有什么真的好吃的东西,方才一口却是觉着了,不由就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她脸蛋清减许多,原先不很清楚的酒窝这个时候就清晰的很了,于是这个酒窝看在有人的眼里简直就想立时拿筷子给戳出个血窟窿方觉着好。
此际金风荐爽,玉露生凉之佳节,王孙公子、富家巨室,莫不登危楼,临轩玩月,因要玩月,也要喝酒,遂京里最大的酒楼醉霄楼不到午时跑堂的小子就已经满头大汗恨不能生出四只手来,然大堂里人声鼎沸,醉霄楼三楼却是一点声音也无,偌大的厅里只有靠窗的一桌坐了客人。
客人有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坐着的着宽肩窄腰长腿一身玄衣,站着的那个单薄瘦弱穿一身描金画银的衣服。
玄衣的是当朝皇上,描金画银的是当朝皇上身边的严大总管。
却说今日宫里一大早就开始四处张罗着挂新络子准备晚宴的事儿,到处都有新开的酒香,平日里愁眉苦脸的太监宫女们今日走路也轻盈了许多,虽然是比往日里忙,可到底是过节,遂满宫里的人脸上都有个好颜色,只皇上惯常是黑着脸,皇上黑着脸已经有一月了。
严五儿这一个月战战兢兢时时也要挨打,皇上这一月里发疯了好几回,他压根是没想着要过节,且今日休沐,朝臣们都不在他连个分担训斥的人都没有,一早上起来就欲哭,不料皇上洗漱之后端坐良久却说他要出宫,与民同乐,看看老百姓生活如何。
本朝有中秋皇上出宫与民同乐的说法,只是皇帝出行过于费劲,便慢慢改成在宫里宴请朝臣们了,皇上今日这么说,严五儿一开始还欣喜,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便又欲哭,此时天色都未亮,皇上这时候出宫,显然不是同他说的那样要与民同乐。
好是一通劝说,期间还被连打带骂好一顿才让皇上等到天亮了再出宫,于是等天亮了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严五儿哭哭啼啼的拾掇好跟着谁也不告诉一声的皇上出宫去了。
出宫之后皇上便选了这家酒楼不等人家刚开店还未营业便拍了一堆的大银锭子说是三层他包下了,今日谁都不许上来。这店里跑堂的伙计初始不愿意,看见银锭子之后便勉为其难的跑去跟老板说了,得老板首肯,就让两位客人上去了。
两人上了三楼,要了酒菜便就一直那么坐着,从街上鸦雀无声坐到人声鼎沸,从一早坐到快中午了皇上还不走。
不走便不走罢,严五儿早上挨打的地方还疼着,也不管皇帝,只自己站在临街的窗子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和各色冒着热气的吃食摊子还有那各种杂耍玩意儿,看的津津有味之际,冷不丁便见快要从他记忆里消失的人从街那头出现了。
哎哟我的天神,哎哟我的佛祖,严五儿在内心里呼天抢地,这个时候方往远处看过去,隐约便见不远处像是太傅家的院墙,不由便想以头抢地立时昏过去,偷偷看一眼皇上,却见一直弓腰塌背坐在凳子上的人这个时候已经直起腰来了。
“皇上,眼看要午时了,我们也该回宫了,找不见您,宫里该着急了。”严五儿急的要疯,皇上这一个月以来的异常还没消失,这又是看见人了,该如何是好,看一回发疯一个月,看两回要发疯半年么。
“滚边儿上去!”严五儿好说歹说,皇帝却是一声将人斥到了一边,漫不经心倒了一杯酒仰头灌下去,剩下时间里便面朝着窗户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穆清尝罢小饼买了一包抱在怀里,自此就开始了平生头一回的沿街当众吃东西,往日里的她怎么可能当街吃食,就是当街走在这么多男子里都没有过,这时候却是置身人海中,看见那许多没见过的没吃过的,一时忘情放开了之后就都想试试,野夫全由着她,两人走走停停,说了许多平日里说不上的话,一时间满街都是人气,热气,节气,热闹极了。
“给,拿好。”野夫递给穆清一个憨态可掬的小糖人,叮嘱穆清拿好。
满街女儿家的东西穆清甚少感兴趣,毕竟先前她是昭阳殿静妃,什么没见过?然那许多个风俗玩物却是新奇,野夫递予她的糖人她也爱,她被接到刘家之后从来就没有逛街的经历,今日野夫全由着她,穆清接过糖人不由看野夫一眼,心下有些悸动,想来世间女子,所求也不过是个能由着你尊重你陪着你的良人了罢。
“你有想要的么,今日我便满足你罢。”穆清四处找找,想找一个东西给予野夫。
“必然是有的,只是今日怕是你给不了我。”穆清等了半天,得了这么一句话。
“那什么时候我能给你,你一定要说呀。”
“好。”
街上的人过于多了,就算有人在头顶上看你你也感觉不到,身边到处都是吸引注意力的地方,寻常人哪里还能注意有人看你。
只野夫时不时不着痕迹往不远处高地瞟一眼,这个时候也不隐藏自己气息,只护着穆清往前走。
及至回到张府放下一大堆街上买来的东西穆清从新奇里回神之后便有不真实感,今日她竟然毫发无伤的出去了一趟还回来了,街上再没有满街都是神态可怖的兵士抓她了。
下午时候野夫出去了一趟,穆清无所事事,便去太傅的书房,前两日拿的书到今日该换新了,遂她自然没看见好端端出去的野夫回来时候脸上带了土色。
太傅书房大,书房三层的屋顶本来就低,按着屋顶斜坡越到靠窗的地方越矮,约莫只有半人那么高,加上许多书架,于是整层都是昏昏暗暗的,只三层的窗户前,是穆清最爱来的地儿。这里有一大片向阳的地方,她长年浑身发冷,要是没有事情,拿本书她能在这点儿地方坐一天,今日她在一楼大箱子里挑了本前朝孟元老所著的一本风土人情的书,打算下午时候就在这里打发了。
安安静静上了楼直奔她常来的地方,等靠窗户坐下之后不久,便觉着暗处老有人在看自己,四处查看一眼,到处都是书架,哪里都是安静的,便就作罢,不多时又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
“有人在吗?”不由出声,半天了自然得不到回复。
兴许是今日乍见了那许多人的缘故,穆清不再疑心,只低头看书,可心里总也不踏实,总也有股头发都要炸起来的紧绷感。因了今日见了那许多新奇的,见的东西又能在书上看见,虽想立时下楼去,可回去了别人在过节,她又得一个人,且书里所讲着实有趣,于是慢慢也就坐下看书。
她身体发寒,午后的阳光异常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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