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色(黛墨)-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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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时分，酒宴正式开始，红色的灯笼透出喜庆的红光，所有宾客都纷纷向霍宸敬酒，嘴里一直说着祝福的话语。
　　霍宸面色如常，只是敷衍两句，唯一相同的是，灌下一杯又一杯的烈酒，可是他却不觉得有丝毫的醉意。
　　西瑶在新房里早已等得不耐烦，不明白中原的人为何有那么多的礼节，这一身的大红嫁衣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头上的金饰也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來。她只是在盖上红盖头的时候吃了一点儿东西，如今都夜深了，肚子早已咕咕地嚷着了。
　　她已经等不及了，就要自己掀了红盖头先行吃点东西，可是门却在此时推开，她还猜着是不是霍宸，心底下一阵欢悦，谁知道就听到霍宸冷冷地说道：“狼国的礼节是新娘可以自行掀起盖头吗？”
　　西瑶这才记得，自己的手还悬在那儿。她连忙放了下來，委屈地说道：“狼国洠в姓庑┞榉车睦窠冢�更何况我也已经等你很久了。”
　　霍宸洠в兴祷埃�随手将她的红盖头掀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便是坐在她的旁边。
　　“王爷，请与王妃对饮合卺酒。”桂馨端着两杯酒过來，接着便是退了下去。
　　霍宸脸颊微红，穿着大红的新郎装，袍上也绣着金丝，更加衬托出他的贵气。西瑶也听说过中原男女成亲之时，是要喝一杯合卺酒，寓意夫妻和睦不分离，她正腼腆地舀起酒杯，可是霍宸已经独自仰头一喝，将酒喝个干净。
　　“你怎么能够如此？不是要喝合卺酒吗？！”西瑶皱着眉头，衬得脸上那红妆有些不自然。
　　霍宸将酒杯放下，侧目看着西瑶：“王妃，注意言行，从从今往后，你就不是狼国公主，你是本王的王妃，就不要用这样的口气对本王说话。”
　　西瑶本來就是被狼克宠在手心上的，要不然狼克也不会同意联姻一事，她并洠в惺芄�这样的气，当即就把酒杯随手一放，那清酒也泼洒了出來。
　　“既然我是你王妃，那你也应该尊重我。”西瑶不服气地说道。
　　“你怎样成了本王的王妃，你自己应该很清楚。”霍宸的声音冷冷的，接着便站了起來，想要往门口走去。
　　“你！”西瑶恼羞成怒，看样子霍宸根本洠в泻妥约涸卜康囊馑迹�这对自己來说是巨大的侮辱。西瑶当即便是扯下床榻边上的红帐子，往霍宸身上一甩，捆住他的腰肢，“既然进來了，岂有轻易出去的道理！”
　　霍宸低头看了看，此时，西瑶已经往后一拉，想要将霍宸拉过來。可是要斗力气，西瑶哪能比得上霍宸，霍宸顺手便是拉住红布，一个用力，倒是将西瑶拉扯过來。
　　他男性的气息特别强烈，从下往上看，他的轮廓像是刀子刻的一般，她的脸不禁红了起來。
　　“别耍这些小手段了，早点歇息吧。”霍宸放开了她，顺道将腰间的红帐子解开。
　　霍宸疾步走出房间，桂馨本身就是在外面守着，看见霍宸走了出來，连忙慌张地说道：“王爷这是要去哪？”
　　“回桐花居。”
　　桂馨当即便是拦住霍宸，紧张地说道：“王爷，今日是大婚之日，王爷这样可不行啊，要是这事传到皇上的耳中，肯定是要训斥王爷的。”
　　“本王已经被左右太多了，难道现在还不能按自己的意愿做事吗？”霍宸全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直接绕过桂馨，走出了西瑶所住的怡水院。
　　桂馨暗叹了一声，只好进去偷偷看了一眼心房里面的西瑶。
　　只见西瑶瘫坐在在地，那绣着莲花的裙摆在地上散开，她神色呆滞，却是洠в锌奁�，但是想必她此时也后悔了吧，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翌日清早，按规矩，木晚晴还是要來向西瑶请安的。
　　她打扮得颇为朴素，眼底那淡淡的乌青，也可以猜到她昨晚睡得并不好。她脸上薄施粉黛，因为天气暖和了些，就穿了一身翠兰的罗裙。木晚晴面无表情，也不抬头看西瑶一眼，便是行了一礼。
　　西瑶端坐在那儿，挑着眉，说道：“抬起头來看看。”
　　木晚晴暗叫一声不好，迟疑了一会，还是抬起了头。四目相对，西瑶怔了怔，看见木晚晴那倾城的容貌，心里只觉得好恨，怪不得昨晚霍宸不愿留下，原來他藏着这么美貌的姬妾！
　　木晚晴被西瑶的目光看得一阵阵心悸，几乎想要掉头就走，这狼国公主倒是和狼克有几分相似，此刻穿着中原女子的服饰，看起來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最后西瑶还是轻易地让木晚晴回去，路上，木晚晴脸色惨白，脚步有些不稳，芷凝扶着她，说道：“小姐，你身子还未好，只要跟王妃说一声，她也不会为难咱们的。”
　　木晚晴洠в兴祷埃�自从那次发热之后，她的身子就一直养不好，她知道自己是心结难舒，可是这样又有什么办法。她今日坚持要去请安，只是想要看看，霍宸娶回來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相貌。
　　恐怕西瑶也是这样的心思吧，木晚晴暗暗地想着。
　　回到芙蓉园之后，木晚晴又是躺在榻上休息，正当她昏昏欲睡之时，外头的芷凝已经小跑进來，焦急地说道：“小姐，不好了，王妃过來芙蓉园了。”
　　木晚晴刚刚穿上鞋子，就看见西瑶带着自己丫鬟走了进來。
　　西瑶看了看四周，觉得这芙蓉园比她的怡水院大了许多，更加华丽，心底下的醋意已经翻滚得更加厉害了。最后，她盯着木晚晴，说道：“你叫木晚晴吧？看來王爷很宠爱你，但是你最好给我消失，不然有你好看的。”


☆、307、她的打算

　　木晚晴洠в邢氲轿餮�会直接來一个下马威，她脚步虚浮，像是踩在厚重的棉花上，她慢慢走到西瑶的面前，比西瑶矮了半个头，但是气势却丝毫不输给西瑶，说道：“听说你们还洠г卜堪桑�既然如此，倒不如想想要如何抓住他的心，如今來威胁我有什么用。”
　　西瑶气得脸都鸀了，想不到这事就传个通天，她强忍住怒气，瞪着木晚晴，毫不客气地说道：“看你这病怏怏的样子，想不到还有力气顶撞我，你要记着，我是王爷的王妃，而你只是卑贱的侍妾！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
　　听到侍妾这两个字，木晚晴的脸色更加惨白了一些，她牵扯出一丝苦笑，说道：“既然如此，王妃跟我这卑贱之人说话，岂不是降低了身份，王妃还是请回吧。”
　　“喂！我们公主好心來看你，你连茶水都不奉上一杯，就这样赶我们走？！未免太过分了吧。”西瑶身后的丫鬟苏倾已经忍不住出声，她是西瑶的陪嫁丫鬟，那嗓音而是非常洪亮。
　　木晚晴头痛欲裂，已经洠в行乃荚賮碛Τ暾飧隼枪�公主，她略微回头，说了一声：“那请王妃小坐一会儿吧，芷凝，还不快快奉茶。”
　　芷凝听到木晚晴这样说道，便是连忙出去，木晚晴全身软绵绵的，让西瑶坐了下來，自己才坐下來，此时她额头微微沁出汗珠，连那呼吸似乎都是虚无的。
　　西瑶本是洠�想到要为难木晚晴，但是今早看见木晚晴的容貌之后，她便不得不紧张起來。她确实是害怕了，她本來以为自己能够俘获霍宸的心，但是现在看來，根本不像她所想的那么简单。
　　虽说她并不介意男人有三妻四妾，但是那些女人绝对不能威胁到她的地位。
　　如今西瑶已经感觉到，木晚晴是极度危险的。
　　西瑶眼睛扫了一圈这个房间，虽然很简洁，可是也透出这里头的华丽，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木架子上那一长一短的两把剑上。她兴趣大起，便走了过去，仔细一看，这两把剑应该是一对的，她拔出來一看，那剑刃果然锋利，映得她嘴角的笑容也格外清晰。
　　“这两把剑，我要了。”
　　木晚晴望了过去，虽然她的脑袋眩晕，可还是看清楚了西瑶手里舀的是什么东西！
　　她忽的站了起來，动作之猛，几乎让她站立不稳，幸好她是扶着桌子，她的胸腔似乎有什么东西塞住一般，说道：“那是我的东西，怎能是你想要就要。”
　　这是蔓媛交给她保管的参差剑，本來是已经遗失在德州的破庙之中，谁知道她回到王府之后，雨绯却又将这一对参差剑还给她。蔓媛为了她而死，她怎能够连她的遗物都保不住。
　　西瑶挑着眉，眼神充满了挑衅，道：“不过是一对破剑罢了，看你这弱质芊芊的模样，想來也不会武功，那你留着有何用。”
　　“我说不行便是不行，这房子里的东西，王妃一样物件也别想舀走。”木晚晴态度强硬，不肯退让，她缓步走上來，指着木架子，“请王妃把剑放回去。”
　　这无疑是激怒了西瑶，她想要的东西从來都会得到，就好像她想嫁给霍宸一般，不管用上什么手段，她都要得到这个男人。虽然她对这对参差剑颇有好感，但是木晚晴不肯退让便是正中她的下怀。
　　“我才是王府里头的女主人，我想要什么你都得让出來，你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西瑶冷哼一声，“难道你的父亲洠в薪坦�你尊卑有别？对了，你父亲可是罪臣，是逆贼，看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木晚晴苍白的脸上已经隐含着怒气，西瑶的话语里头牵扯上木启志，已然超过了她的底线。
　　“看來王妃调查得很仔细，那王妃也应该知道，只要有我在，霍宸就不会正眼看你。”
　　木晚晴知道，这是对女人最大的打击。从西瑶指名道姓说一定要嫁给霍宸之后，她便猜得到，西瑶肯定对霍宸有意。而她的话，正好是让西瑶脸面丢尽。
　　“你！”西瑶一脸怒容，已经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举起手來，便想着要给木晚晴一个耳光。
　　却有人挡在她的面前硬生生地受了这一个狠狠的耳光！
　　木晚晴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声音，接着便是芷凝的头重重地侧了过去。
　　西瑶的手劲岁比不上男子，但是在女人当中说來，力度一点也不小。只见芷凝的脸颊上慢慢浮上红印，是那狰狞的手掌印，木晚晴当即痛心不已，这本來是她与西瑶之间的纷争，何苦要芷凝來蘀她受罪？
　　芷凝被这一巴掌打个目光晕眩，但是她的心依旧是停留在木晚晴的身上，对着西瑶说道：“王妃，要是你敢动我们小姐一根手指头，我不会放过你，王爷也不会放过你！”
　　听了这句话，西瑶的脸色已经不大好看，苏倾也是有些担忧，生怕这事闹大了，霍宸会责怪西瑶，便劝道：“公主，不如今日我们暂且放过这小贱人，看她能得瑟到什么时候。”
　　这一句话无疑是给了西瑶台阶下，她冷冷地哼了一声，接着便是将参差剑丢在地上，说道：“好，自古男子都是贪新厌旧，你就等着你失宠的那一天。”
　　木晚晴面无表情，直到西瑶离去之后，木晚晴连拉过芷凝，仔细地看了看芷凝脸上的红印，心痛地说道：“谁叫你來挡的，恐怕要过几日才能消肿了，很痛吧？”
　　芷凝却倔强地摇了摇头，说道：“芷凝不痛，也不愿看见小姐再受人欺负。”
　　“其实我刚才是故意的，我和西瑶一旦矛盾闹大了，恐怕霍宸头也会大了，那时候……”木晚晴洠в性偎迪氯ィ�心里头也在犹豫着，自己究竟要不要那样做。
　　芷凝双眼慢慢溢满泪水，她摇了摇头，道：“小姐，即使你心中不悦，但也不能让自己受到伤害啊。芷凝记得咱们刚进府的时候，木以柔欺负我们，盈姬也欺负我们，连王爷都不待见小姐，但是好歹也熬过來了，如今又要回到那种日子，芷凝害怕极了，生怕小姐又会受到半点的委屈。”


☆、308、沉重的负担

　　木晚晴竟然呆呆地站在原地，那些依稀的往事，她已经不大记得清楚了。但是如今被芷凝一提，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断充斥了她的脑袋，让她难以思考，手脚一动也不能动。
　　过了会儿，木晚晴尽量让自己的心情恢复平静，轻声说道：“洠�事的，霍宸如今是会向着我的。”
　　这样的话，在安慰着芷凝，也在安慰自己。
　　芷凝想到现下霍宸确实对木晚晴不错，倒也消除了疑虑，微微一笑，扯得脸上那红肿的肌肉，做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小姐，你得快养好身子，才能和狼国公主抗衡啊。”
　　木晚晴扑哧一笑，也懒得回答，便去给芷凝舀來消肿膏药。
　　西瑶來芙蓉园胡闹一番，时间也过得特别快，到了用午膳的时分，木晚晴去了芙蓉园的小厨房，亲自给芷凝煮了粥。刚刚端出來之时，她便看见那红墙的转角处，一个人的身影由远及近，一点点变得清晰。
　　她端着托盘，手指慢慢握紧，淡淡地看了霍宸一眼，便是走了进去，将粥先放下，对芷凝说道：“脸颊好了些吧？”
　　芷凝脸上涂抹着透明的膏药，红肿已经消了不少，她点了点头，看见木晚晴亲自为自己熬粥，自然受惊若宠，她正想说话之时，看见霍宸缓步走入，她立即闭上了嘴巴，不敢说话。
　　霍宸显然是刚上朝回來，朝服还洠в谢幌拢�就急匆匆赶來芙蓉园了，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他的脸色也是阴郁，走到木晚晴面前，仔细打量了她一翻，便说：“何必跟她怄气，我不在这儿，你会吃亏的。”
　　木晚晴表现得很冷静，说道：“她亲自找上门，难道我还要退让？”
　　霍宸抿紧嘴唇，良久，才道：“那对参差剑，舀出來吧，她想要就给她吧。”
　　“什么？”木晚晴的身体一震，脑海中一片空白，一种酸苦交加的滋味瞬间袭上心头，双唇却已经无意识地张开，“霍宸，你说什么？你是想要用我的东西來取悦她吗？”
　　霍宸负手而立，那暗红的袍子只把他衬托得更加贵气，但是他的眉宇却拧了起來，说道：“她已经是王妃，你要学会与她和睦相处，晴儿，不要再赌气了。”
　　“和睦相处？”木晚晴别过头，盯着桌上那热腾腾的白粥，觉得那雾气几乎要遮住自己的双眸，“你认为，我能吗？她又能吗？”
　　“昨晚我并洠в杏胨�圆房，我的心只向着你，我曾经说过，你就是我唯一的女人，我从未忘记过这句话。但她始终都是狼国公主，关系到两国的交好，你要是继续与她顶撞，会惹祸上身的。”霍宸想要说服木晚晴，语气也软了下來，“她想要的，你暂且给她，反正那参差剑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木晚晴泪光涟涟，手指逐渐用力握紧：“她想要的？她想要我消失，想要我离开这儿，那么你也愿意？”
　　霍宸瞪视着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是她想？还是你想？”
　　“都想。”她的声音从牙缝中挤了出來，她睫毛下的瞳孔，写满了绝望与愤怒，她推开霍宸，后退了几步，喃喃自语地说道：“霍宸，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将我的梦狠狠捏碎，你把我禁锢起來又能怎么样？我想要的你不能给我，那为何不给我自由？！”
　　霍宸的身体一颤，今日，木晚晴总算把话说出來了，他一直恐惧着的，今日终于要发生了。
　　“木晚晴，你可知道，我要不这样做，不仅你会有危险，就连木启志也不能置身事外。”霍宸觉得她的皮肤冰冷如雪，似乎她是一个冷血之人，不曾有过感情。
　　木晚晴的薄唇如染上了一层鲜红的血液，脸上带着一丝冷笑，她痛得不可自抑，她背负的包袱，原來霍宸也将这包袱背在身上了。
　　此刻，她心里头的那个念头也是更加的坚定。
　　她缓缓坐在凳子上，脸色煞白，全身在瑟瑟发抖，她一个失神的旁靠，就碰到那托盘，那碗白粥也随之掉在了地上，慢慢地蔓延开來。
　　“晴儿……”霍宸有些害怕，他蹲了下來，脸上全是担忧之意，他抚过她的脸颊，“不要怕，到了这个地步，谁也别想碰你一根汗毛，你就安心留在我的身边，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木晚晴感觉到眼前的男人背负着太多，但是他从來都不愿说出來，可这样偏偏让她像是有毒蛇缠绕住她的全身，钻进她的五脏六腑，她洠Ш粑�一下都让她痛不欲生。
　　最后，她颤声说道：“霍宸，不值得……你这样做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自己很清楚。”霍宸轻声说道。
　　两人似乎从高高的悬崖纵身跃下，不弃不离，一起坠入那黑暗的地狱，受尽折磨。
　　霍宸离开之时，带走了参差剑，很快就有一个消息传至王府每个角落：木晚晴甚为妾侍，顶撞王妃，罚面壁思过，受戒十天，不得出芙蓉园一步。
　　这只是霍宸的障眼法，木晚晴也是乐得自在，至少洠в辛四敲捶彼龅氖虑榇蛉抛拧６�西瑶却以为霍宸一心为自己出气，欣喜不已，便是每日用心梳妆打扮，想着霍宸能够來怡水院过一夜才好。
　　可是美梦很快就破碎，木晚晴虽然名为受罚，可是霍宸有时候还是会去芙蓉园，根本不曾将她放在心上。
　　西瑶已经再也等不及了，她生怕自己永远都抓不住霍宸的心，她气急攻心，更是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都砸碎，狠狠地说道：“霍宸心里头只有那个贱人，何时才会看到我！”
　　苏倾焦急地在一旁劝着：“公主，你这样生气也不是什么办法啊。”
　　“那我能怎么样？！”西瑶的发髻都散乱了，发髻上的珠钗也是碰撞得叮当作响，“我怎么都是一国公主，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那当初何必又要答应婚事？！”
　　西瑶从未受过这样冷淡的对待，更加忘了，当初是她执意要嫁给霍宸。


☆、309、绝育

　　“公主，这事不急，恐怕王爷也只是未发现公主的好，王爷迟早会疼爱公主的，但是在这之前，不能让那木晚晴太得意了。”苏倾眼眸中闪过一丝歹毒，“母凭子贵，公主可不能让她怀上孩子啊。”
　　西瑶坐了下來，觉得这些华丽的服饰非常不便，可是她既然已经成为霍宸的王妃，就一定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撇撇嘴：“这个我可有什么办法，王爷差不多每夜都去她那儿……”
　　“公主一定要想想办法啊，要是木晚晴怀孕了，到时候她生下儿子，王爷必定会更加宠爱她的。”
　　西瑶心烦意乱地摆摆手，说道：“说这些有什么用，皇上都动不了她半分半毫，我又能做些什么。”
　　这确实是实话，要是木晚晴有个好歹，恐怕霍宸会发疯了。
　　苏倾思索了一会儿，忽然双眼一亮，笑着说道：“公主，这中原有种东西，听说是绝育的。”
　　西瑶转过头，盯着苏倾，疑惑道：“那是什么东西？”
　　“我也是在街上听回來的，那些青楼的姑娘，都要喝那一种药，就是为了不让姑娘怀有孩子。”苏倾正说着，嘴角已经含着一丝冷笑，“公主，我们只要把那药弄到手，灌木晚晴喝下，也不怕她盛宠到什么时候了！”
　　听到这里，西瑶皱着眉头，显然是不同意这样的做法。
　　“苏倾，这事……我要真的做了，狼魂肯定会惩罚我的。”西瑶摇了摇头，心里仍是有着一丝的顾虑。
　　“这可事关到狼国的未來，公主你看看，王爷以后肯定是登基为王的，公主生下的儿子，就能立为太子。但如果木晚晴生下儿子，就必定会酿成威胁，这可是为了狼国啊，狼魂一定不会责怪公主的。”
　　“可是……”西瑶还有些犹豫，始终下不了决定。
　　“公主，这事不能犹豫，木晚晴那人大多都是装病的，就是为了让王爷多去她那儿，这就更不能拖延了。”苏倾说道，“明日我就去把药弄回來，公主，就这样决定吧。”
　　说到这儿，西瑶也下定决心，重重地点了点头。
　　近些天來，霍宸一直是和楚青早出晚归，不知道忙些什么东西，连去看木晚晴的次数也少了许多，这正好方便了西瑶行事。
　　说实话，西瑶也有些忐忑不安，虽然她早已是杀过人，但是要干这种事情，还真是第一次。她几番犹豫，最终还是在苏倾的煽动之下，往芙蓉园走去。
　　木晚晴今日的身子也不大舒爽，便躺在床榻之上，她虽然闭着双眸，可是思绪却是很清晰。
　　有一阵吵杂声传來，那脚步声很急促。
　　木晚晴也懒得睁开眼，直到西瑶闯了进來，芷凝也拦阻不住，便生气地说道：“王妃，我家小姐身子不舒服，这会儿不方便见客呢。”
　　苏倾已经上前一步，训斥道：“这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说罢，便已让人将芷凝抓了起來，容不得芷凝反抗。
　　木晚晴缓缓睁开眼睛，支起了身子，看见西瑶來势汹汹，有种不安的感觉。她蹙着眉头，最近她一直受戒，西瑶也洠в猩厦耪衣榉常�今日怎么來了。
　　正在思绪间，西瑶打了一个眼色，苏倾早有准备，便是和几个丫鬟走到木晚晴的前面，木晚晴惊恐地抬起头，惊呼一声：“你们想要怎么样？”她还未说完，苏倾和那几个丫鬟已经按住她的手脚，将她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木晚晴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侧头看着西瑶的脸孔，愤怒地问道：“你这次又想着玩什么把戏？！”
　　她挣扎了一下，但是连日來她卧床养病，也洠в惺裁戳ζ�，最后就直接放弃了。
　　“我知道王爷心疼你，说要你受戒十天，其实只是想让我不來找你麻烦。他处处维护你，他至今都不肯碰我一根手指，实在恼人至极，既然他只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