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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朵玫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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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isa极为主动,秦太太还没介绍完毕,她就已经伸出手去和湛海相握了,一遍握,一边说:“秦太太不用介绍了,陆总那么出名,谁不知道啊。陆总,真是久仰久仰。”
湛海似乎对她并无太多兴趣,两人简单的交谈之后,他就以举牌竞拍为由,匆匆结束了交流。Elisa还不死心,赖在那里和女魔头还有秦太太交谈起来,无非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你一句我一句的,俨然把这里当作了另一个工作场所。
这次的竞拍品是一串珍珠项链,一位民国名媛用过的,几十年的历史了,那珍珠的光泽却仍旧光润,圆滑。这次拍得藏品的是湛海,十几万的价格,高于该藏品低价的十倍,女魔头看到了,笑得乐开了花,本来么,虽然她并不是这次的晚宴的直接受益者,但是出价越高,也越显得她举办的慈善晚宴的号召力,同时对她的杂志的推广和品牌提升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按照惯例,湛海上台去发表了一番竞拍感言。舌灿莲花的主持人在他一上台就问他了,说:“陆总打算将这串珍珠项链送给谁呢?”
湛海看了一下礼仪小姐手中的项链,笑了笑,说:“还没想好呢,满脑子只想着做善事,没想起他的问题。”
主持人朝着他的座位看了一下,看到了正在和秦太太寒暄的elisa,于是打趣他说:“哎呦,珍珠赠佳人,你看,我们的国际名模正在那里呢,陆总有没有割爱相赠的心思啊?”
全场的人都闹腾了起来,一个比一个积极地起哄着,就连葛老也卖力地拍着手掌,嬉笑着。芙蕖看了一眼那位国际名模,对方早就已经红粉菲菲起来了。
湛海看了elisa一眼,一语相关地说:“elisa那么高挑,我怕高攀不起。”
主持人马上识趣地说:“elisa,你说我们陆总高攀不高攀得起来?”
在场的人开始替一脸羞涩的elisa回答了:“高攀得起,高攀得起。”
主持人没有理会那些起哄的人,他诚意拳拳地看着elisa,一脸静候佳音的表情。Elisa无奈,于是就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点了点头,然后晚会上的又一个□掀起了。主持人很识趣地说:“来,elisa,到台上来,让我们的陆总亲手赠与你这条美丽的,有着几十年历史的珍珠项链。”
这时,坐在一旁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女魔头开腔了,她说:“男士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诚意呢?要女士上去,陆总,拿出你们的绅士风度来,下来替我们的elisa戴上这串项链吧。”
这个提议得到了众人的应和,一时间掌声如雷起来。湛海顺从大流,从礼仪小姐手中拿过了装着项链的盒子,往elisa的身边走去。
一瞬间,全场的灯光黑了,两到白色的光柱从天花板上打了下来,不一会,这两道光柱就汇合到了一块。湛海站在elisa的身边,正要往她脖子上戴时,主持人又出鬼主意了,将话筒递到湛海面前,问:“陆总,喜欢什么样的秘书子呢?”
湛海想都没想就回答了:“简单的,能够一眼就看清本质的秘书子。”
黑暗中,没有人注意到芙蕖的表情,那一刹那间被某种东西刺穿的表情,失落,自嘲,痛。她看着那两道汇合在一起的光柱,心里一直感谢着那些体贴的灯光师们,是他们让她免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将真情实感泄露。
这时,主持人又问话了:“那么陆总有女朋友没有呢?”
所有人都在等待一个答案,包括芙蕖。她在心里喊:说你有,说你有,就算那人死了,也说你有。
湛海的目光变得深邃而遥远,他细想了一下之后,才说:“没有。暂时还没有。”
所有人都笑闹起来了,芙蕖也是,她跟着大家拍着手,连连说好。Elisa的脸色,早就酡红一片了。
“那么陆总,你对我们elisa的印象如何呢?她够不够简单,明了?”
湛海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说:“够。”
芙蕖却差点冷笑出声,如果elisa也算简单明了的话,那么她rose就是一个贞洁烈女了。
最后,湛海终于在众人的起哄声中将珍珠项链戴在了elisa的脖子上。这期间无数的闪光灯在闪,漆黑的会场顿时亮如白昼。葛老和芙蕖见状,都明了,自己的辛苦都白做了,明天的头条将是他们的。
芙蕖看了身边痴肥的男人一眼,忽然发觉,无论她多讨厌他都好,自己和这个男人,此时此刻竟是一条船上,荣辱与共的两个人。
长夜漫漫路迢迢
长夜漫漫路迢迢
湛海在众人的注视下,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戴好,主持人抓紧时机地问elisa:“elisa,你有什么话想说。”
Elisa冲着摄像机甜美一笑说:“很高兴陆总能送我这一串这么名贵的项链,但是行善不落人后,我现在再次把这串项链捐赠出来,价高者得。然后”她眼珠子一转:“底价就是刚才陆总的竞拍价。”
掌声和叫好声都响了起来,主持人更是兴奋不已,再次借机将气氛挑动起来。他站在湛海和elisa的身边,当场就拍卖起来了。
这时,全场的灯光都亮了,芙蕖看到自己身边的男人举起了手牌:“18万。”
芙蕖明白,这珍珠项链不值这个价钱,但是如果葛老能把项链顺利拍下,那么明天的头条说不定还能沾一点湛海和elisa的边。
湛海看了芙蕖一眼,芙蕖不动声色,看着主持人,微笑不语。
又有一个人出了个高价,葛老再次举了牌。芙蕖又看了身边人一眼,知道他对这串项链志在必得。一台晚会都能赞助下来了,更何况一串小小的项链。
这串项链似乎因为湛海和elisa的关系而引发了众人的兴趣,不断的有人举牌,不断的有人喊价,到最后,葛老一咬牙,以60万的天价成交了下来。主持人兴奋得嗷嗷直叫,灯光再次暗了下来,这次葛老和湛海还有elisa成了焦点。
主持人将葛老引到湛海身边,问他:“葛老打算赠与谁呢?是不是身边的这位佳人?”
这时,灯光一打,芙蕖顿时置身于会场的中心,刺目的灯光令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那白茫茫的一片,令她多少有点茫然。于是她就笑,虚伪地笑,管他赠与谁,对这串项链,她都爱不起来。
葛老嘿嘿一笑:“这么珍贵的项链,当然是送给我最珍贵的女人了。”
一句话,挑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兴趣,芙蕖端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心里却一片明朗。葛老有那么多的莺莺燕燕在外,最珍贵的那个肯定不会是她,因为情妇历来不珍贵。
果然,葛老进一步解释了:“我最珍贵的女人就是我的太太,她食物中毒住院了,所以我将这串项链赠与她,希望她能早日康复起来。”
好一个痴情的形象,塑造得不比琼瑶剧里的差,只可惜他身边无端端坐着一个妙龄女郎,于是就让这痴情变成了一种讽刺。
漆黑的宴会场上四道灯光在打着,就芙蕖那一道灯光最让人暧昧,也最让人无所遁形。惨白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令她的肤色,也白皙了几分。她危襟正坐地坐在那里,努力地微笑着,努力地镇定着。她知道,这里的所有人都在看她的好戏,她成为了一场情投意合的爱情的反面角色,人人都在看着她出丑,可是,她为什么要出丑呢?她为什么要如人所愿呢?葛老将项链送给夫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压根就没有打过这串项链的主意,她做情 妇,非她所愿,她来这里,也非她所愿,她没必要为此感到羞愧。而且,像她这样的人,字典里早就没有了廉耻这两个字。风尘如风霜,冷硬的是一个人的心。
芙蕖的眼前,明明是白茫茫一片,可是她还是那么清晰地捕捉到了湛海嘴角那稍纵即逝的微笑,那嘲讽的微笑。他笑,她也跟着笑,笑得更灿烂,也更卖力,不要忘了有人是靠卖笑为生的,傻笑,媚笑,嗤笑,憨笑,冷笑她样样都会,也样样精通,今天这个晚上,她决定将笑容进行到底。
就这样,那串珍珠项链就以60万的成交金额成为了葛老的囊中之物,在又一轮的唱歌跳舞之后,新一轮的拍卖又开始了。
主持人站在一副巨大的,盖着红布的油画面前,娓娓介绍道:“这次拍卖的的是一副油画,名叫《回忆》,这是国内最有名气的油画家,齐律先生专门为这次慈善拍卖而做的的作品。本次拍卖无底价,大家愿意出多少全凭个人心意。”
Elisa在女魔头的示意下,将位置搬到了芙蕖这一桌来,虽然她的位置和湛海还隔了三个人,但是这短暂的距离压根阻止不了一个有心人的心。于是,在健谈的elisa的带动下,湛海总是三不五时地要回过头来跟她说话,同时,她也没有冷落到她身旁的人,他们那一边的餐桌氛围,在她努力之下,高谈阔笑,其乐融融。
芙蕖将注意力放到了舞台上的竞拍品上,虽然那巨大的油画被红布盖着,看不清真面目,但是光是从它的尺寸上就知道了,价格肯定不菲。为了一场晚宴,而创作一幅油画,那个画家的心意真可谓是没话说了。
场上的灯光暗了下来,一道白光照着油画的方位,主持人用力地将红布一掀,一个青春年少的女郎就跃然纸上了,她穿着极为朴素的衣服,挨坐在窗台前,面对着大家,恬淡地笑着。
红布一掀开,所有人都抽了一口气,为了画工,芙蕖也倒抽了一口冷气,却不是为画工,而是为画里的人。画里的人谁都可以不认识,唯独她不能不认识,她的面容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无数个夜晚她都会梦见她,因为,那个女郎,是她母亲,早逝的母亲。
全场的灯光亮了起来了,主持人示意开始竞拍了。芙蕖的神智也恢复了清醒,她赶紧拿出介绍藏品的画册,一页一页地翻了起来。终于,在倒数的最后两页找到了这幅画的简介,简介上说的内容就是刚才主持人所说的内容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关于齐律先生的个人介绍,关于这幅画的创作背景只字未提。
这画里的人物是她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就连她也只是从有限的几张照片里窥知一二。她本来可以将这解释成为是巧合,人有相似而已,但是当她看到油画里的女郎的嘴角里那颗痣时,她就知道,人可以有相似,痣也可以有相似,但是人和痣怎么可以同时都相似!
芙蕖汗毛都竖了起来,脑海里浮现起若干年前的某个午后,重病中难得清醒的母亲,拉着她的手,喃喃细语,若干年后的这个晚上,某些东西,昭然若揭。
芙蕖觉得,自己必须拍下这幅油画,无论如何,她要搞清楚这个齐律和她母亲的关系。于是,她转过身对葛老说:“葛老,你帮我拍下这幅油画好不好?”
葛老没想到芙蕖会求他拍油画,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求他,这叫他怎能不心花怒放,他看了一下在场的人的喊价,也不过是喊到11万而已,凭着齐律在油画界里的江湖地位,这个价码不算高。于是,葛老举牌了,但是渐渐地,价码越喊越高了,到后来,已经过了百万的程度了,葛老顿时犹豫了起来,他看了芙蕖一眼,然后稳稳地坐在桌子上,不再动弹了。反正他已经拍下一串珍珠了,这也算是有个交差了,至于这幅油画,他大可以“割爱”不要。
可是芙蕖仍在求他,她俯在他耳朵边,悄声地说:“葛老,求你,你拍下来好不好,我回头给你钱,多少都给。”
葛老看了她一眼,说:“rose,别那么愚蠢,不要做亏本的买卖。油画家在世时的油画不值钱,死了以后才值钱。”
芙蕖点头如捣蒜,她连忙说:“对,对,葛老,我们买下,然后等他死了以后升值。”
葛老冷笑了一下,不再理会芙蕖。他不是蠢材,现场那么多摄影机照着,他再天价拍下一幅油画送给芙蕖,他回家之后,就算送一百串珍珠项链给老婆,也赔不起这个罪。
竞拍已经进入倒计时了,一个买家喊了220万之后,再也没人跟着喊价了。拍卖师在认真地重复着他重复过无数次的口令,他说:“220万第一次,有没有人再喊价?”
座位上的芙蕖坐立不安起来,她不断地看着葛老,完全无视周围看好戏的眼神。葛老不为所动,但脸上已有隐隐的怒气,芙蕖这完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落他的面子。
几秒钟之后,拍卖师又重复喊了第二次。
芙蕖急了,一把夺过葛老手中竞标牌,然后声音嘹亮而焦急地喊道:“300万。”
所有人都哗然,转过头去看好戏。葛老坐在旁边,迫于脸面不能有所出格举动,但是脸上的笑容早就已经挂不住了。
那个竞拍的买家于是又喊出了320万的高价。芙蕖不服气,继续跟着喊340万。接着,那个买家又喊出了350万的天价。芙蕖还想举,却有人先她一步了,一个买家举起了竞标牌,说:“500万。”
众人再次哗然,纷纷扭头看着那个当了凯子的买家。湛海在众人的目光中不为所动,微笑着,看着那幅油画。
芙蕖还想举牌,但是竞标牌却已经被人一把夺了过去,葛老恶狠狠地警告她:“你再不知轻重就别怪我不客气。”
芙蕖心急,却也只能干着急,看着那副油画,在三声过后进入了湛海的囊中。
主持人这次亲自下场采访湛海,问他:“陆总今晚出手阔绰,这次,这幅油画又想送给谁呢?”
湛海别有深意地扫了芙蕖一脸,然后就说了:“不送给谁,回家挂在墙上当装饰吧。”
这时,主持人又把话筒递到了葛老面前,说:“葛老,最后还是没能拍下这幅油画,心情是不是有点失落啊。”
葛老满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不但只,还要强颜欢笑地说:“没事,我今晚也收获了一串珠链啊。”
主持人还想采访芙蕖,却没料到她已经先行一步告退了,一个人拿着挎包,就往洗手间里走。在通往洗手间的过道上,来来往往许多人,芙蕖呆在门口,拿出一支香烟,狠狠地抽了起来。她脑子里乱成一团乱麻,什么事情都涌到了上面,却又什么事情都没理出个头绪来。那年母亲神志清醒,却没什么力气,对往事也不大愿意多说,只是含含糊糊地提及了一下。芙蕖听在耳里,却没往心里去。母亲的往事是母亲的往事,和她无关,她也就听过就算了,从没想过要去追查什么。一来没那个能力,二来生活那么艰辛,她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找寻什么。然而现在,在这幅油画的刺激下,她的某种心思,在蠢蠢欲动了。她想知道,当年能令母亲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芙蕖来回地低头踱着步,她在思考怎么去接近那个齐律,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了一个名字——雅颂。芙蕖整个人都僵硬起来,手里的烟一个没拿稳,就掉到了地上,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缓缓地转过身去,看着身后喊那个名字的男人。
那个男人望着她,过了几秒,忽然笑着说:“抱歉,我认错人了。我以为你是我的一个故友。我真笨,都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可能还是那个样子呢。”
说完,他就有点失落地往回走了,可是芙蕖却用一句话喊住了他:“你是不是要找姜雅颂!”
那人忽的转过头,定定地看着她,一脸欣喜的样子,他说:“你认识她?你是她什么人?长得那么像,你肯定是她女儿。她在哪里,她还好吗?”
芙蕖一步一步地往他面前走去,然后停在了离他几厘米远的地方,半眯着眼睛,审视着他,她闻了一下他领子间的古龙水味道,然后说:“齐律,你和姜雅颂是什么关系?”
她并不认识齐律,也没见过齐律,只是看到他这副表现,以及他身上高级香水的味道,她就可以断定,他肯定是那个身价过亿的画家。
齐律看着芙蕖,说:“那你先告诉我你和雅颂是什么关系。”
芙蕖忽的笑了起来,她摇了摇头,说:“不,不用猜了,你们肯定是情人关系。你们曾经相爱过,然后终于有一天分道扬镳,可是你念念不忘对她的感情,这感情在深夜里啃噬着你的理智。终于有一天,你压抑不住了,于是提笔画下了你的昔日恋人的美好形象,好让她在你的画里流芳百世。对不对!”
齐律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她,芙蕖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她一家人运气都这么好,总是能遇上痴情汉子在对她们念念不忘。芙蕖后退了一步,然后就迈开步子打算离开了。却没想到齐律一把拉着了她的手,说:“小姐,你还没告诉我答案。”
芙蕖回头看着他,摇了摇头,抽出手,然后说:“没有答案,答案都是自己找的。你看,我就自己找到了答案。”
说完,她就转身大步离开了,回到会场时,发现湛海的位置已经是空了的,而葛老,则是一脸阴霾地看着她。
当天晚上回到酒店后,葛老大发雷霆,一进客房的大门,就将芙蕖往卧室的大床上带,然后就是长达一整夜的折磨。次日要离开上海的时候,芙蕖压根就动弹不得,浑身上下,由里到外都疼。皮肉上是火辣辣的疼,一个不小心,就会碰到已经见血的伤口,而骨头里就是酸疼,无论你动不动,都能感受到来自身体深处的直观感受。芙蕖躺在床上龇牙咧嘴地呻吟着,葛老不为所动,自己穿戴梳洗完毕后,就往床上扔了几件衣服,要芙蕖赶紧穿上,免得晚了误了飞机。
芙蕖不敢不从,只好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穿戴好衣服,然后一个人坡着脚跟在葛老的背后。葛老的秘书看到她这副样子,于是关心地问要不要看医生,结果话刚说完,葛老一个瞪眼,她又马上噤若寒蝉了。芙蕖感激地看了那个秘书一眼,然后摇摇头,要她不要在葛老余怒未消的情况下再做一些火上浇油的事情。
葛老和他的随从们是坐回河北的飞机,而芙蕖则是坐回北京的飞机,一伙人就这样在机场上分道扬镳了。登机前,芙蕖发了条短信给饼干,要她开车来机场接她,路上顺便在药房里买些绷带之类的东西。
结果她一上饼干的车子,饼干就二话不说地掀开她的衣服来看了,当她看到芙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瘀伤,以及那些见了血的皮外伤时,整个人都吓住了,当场油门一踩,就往医院里跑了。
接待他们的医生,看到芙蕖这一身的伤都感到不可思议,摇着头说:“这都怎么一回事啊,你们怎么搞的,能伤成这样?家暴?”
芙蕖摇摇头,下了科室的病床,饼干在旁关心地问医生,说:“医生,会留下疤痕吗?这什么时候能好啊?”
医生看了芙蕖一眼,建议说:“最好留院观察一天,或者做个全身检查,我怕你伤到了内脏。”
芙蕖皱皱眉头,觉得医生有点大惊小怪了:“不用了吧。”
医生还没来得及说话,饼干就已经抢先一步说了:“要的要的,全部都要,住院,检查,都要。”
说完,就拉着芙蕖,拿着医生开的单子,不由分说的满医院大楼的做检查了。折腾了一天下来,终于在傍晚前将检查做完了,也将住院手续办妥了,芙蕖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饼干忙进忙出。忽然,她一把拉住正忙得起劲的饼干,问她说:“饼干,你男人是搞艺术的,对吧。”
饼干点点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芙蕖。
“他认识齐律吗?画家齐律。”
饼干点点头,又摇摇头:“齐律,大画家嘛,当然认识了。不过,他可不认识咱们。”
芙蕖听了前半句还有点兴奋的心情,到了后半句就泄了气了,饼干看到她的情感的起伏,于是问她:“怎么了?你找他干什么?”
芙蕖摇摇头,说:“没什么,随口问问而已。”
饼干不信,她从隔壁病床旁的床头柜上拿过一份报纸,翻到娱乐版那里,指着一则新闻说:“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芙蕖拿过报纸一看,顿时天都灰了。报纸上的报道只有豆腐块大小的文章,是她昨晚在洗手间的走廊里和齐律相遇时的报道,无良的娱记极尽八卦的能事,将她描绘成了一个爱慕虚荣,视财如命的女人,说她不能从葛老那里得到那副画作,于是就转身勾搭上了画作的作者齐律。报道上的配图正是她凑到齐律脖子上嗅他古龙水时的景象,远远望去,像一个女人在轻吻挑逗一个男人。
芙蕖再看一眼娱乐版的头条,果然不出她所料,是湛海珍珠赠佳人的大幅报道,而她和葛老也沾了他们的光,在报道中略有提及。
看着这份报纸,芙蕖知道葛老肯定会气疯的,但幸好他已经回了河北,而她也住在了医院,因此她可以免遭一劫。但是出院之后呢?芙蕖一想到昨晚那痛苦的一幕,瞬间觉得万念俱灰。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就算她能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劫,但是日后还有那么多劫,她又能逃得了多少?长夜漫漫路迢迢,黎明何时来到?
齐律其人
齐律其人
一大早起床,陆母就感到有点头痛,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儿子,湛海听了,想到了湛鸣母亲的遭遇,马上开车赶回大院的家里,心急火燎地送母亲到医院里检查身体。结果上上下下,这个片那个片地折腾了老半天,也没检查出什么病疼来,经验老到的老医生思考了一下,就说可能是睡眠不足引起的偏头疼,叫家属不必太担心。
回去的时候,湛海因为要上班,于是先走了,陆母则呆在老医生的办公室里,听取一些老年人的养生之道。
一进电梯,却没料到遇到了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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