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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朵玫瑰-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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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然后我注意到她了。因为她做得动作十分标准,还很漂亮,我就经常叫她出来让她在全连的面前做示范。你知道的,她是一个十分好强的女孩子,从不肯认输,你给她赞誉,她就会以更好更出色地完成任务来回报你……”
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对她一无所知。芙蕖在心里闷闷地想,却没有将自己的牢骚诉之于口。
“刚开始时我并没有发现我经常叫出来做示范的女孩子都是同一个人,直到某一天,连里的一个女生说,教官你怎么总是叫她出来做示范?于是我才发觉,她们都是同一个人。”
“于是,你就注意上她了。”
“对”湛海点点头:“很奇怪对吧,你没注意到那个人时,你会觉得那个人和别的人并无两样,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但是当你注意到她时,你就会发现,她是那么的独一无二,就算这世界上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眼睛和嘴巴,那也是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灵魂。”
芙蕖摸了摸自己的脸,讪笑了一下,想,她是独一无二的,当然,我也一样,只不过她被人注意到了,而我,却还没有。
“那后来呢?”芙蕖像一个追着老人家讲故事的小孩子一样,不罢不休地追问着湛海,关于他和她的一切。
“后来?后来他们就开起了我们两的玩笑,不但A大的新生,还包括我的同学,战友。他们都说我是因为对她有意思,才会一次又一次的叫她出来做示范。于是,我为了避嫌,不再叫她出来,可是我发现,她对这个举动,似乎生气了,她训练时做得更卖力,也更认真了。
“其实,我对他们开的玩笑并不觉得生气,因为我觉得,她这样的女孩,很少见,学习不错,相貌不错,家境也不错,可是却没有娇气,肯吃苦。我当时就知道,我对她是动心了。
“但是我不清楚她是什么样的想法,虽然她对那些同学的打趣从不反驳,总是笑闹由之。可是你知道的,恋爱中的人总是患得患失的,对方没有做出明显的表态,你都会七上八下,不得安心。
“直到军训的最后一天,我们就要离开了,这一走,或许真的就是永别了。一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很惶恐,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没有抓住那样,害怕,不安。我偷偷地和她约晚上在小树林见面,那一天晚上是我此生最忐忑的一个晚上,比我高考等录取通知书都要忐忑。
“那一天的晚上我永远都记得,那是中秋过后的第二天,银白色的月亮照耀着大地,明晃晃的月光能把人的影子映出。我提前了一个小时就在那里等了,低着头,看着表,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然而一个小时都还没到,她就已经来了,换下了平时看到的迷彩服,一身的白裙,踏着月光而来,仿佛一个仙子。我想,月宫里的嫦娥,也不过如此吧。”
“于是,你的表白成功了?”
“成功了,从她提前到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成功了。那一天晚上所带给我的喜悦,是我此生以后再也没有尝到过的。她就好像一块珍宝,来到了我的身边,从此以后,她就独一无二,天下无双。”
天空响起了一声声闷雷,一阵阵夹杂着腥臊味的穿堂风从落地玻璃窗外刮了进来,不一会,暴雨就下了起来。风一吹,零星的雨点就被吹进了饭厅里,吹到了座上的两个人的脸上,手一抹,就是满手的液体,也分不清究竟是泪水还是雨水。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这是一个适合怀旧的夜晚,前尘往事,犹如掺了蜜的毒,尝到嘴里是甜的,落进心里却要了命。在这样一个夜晚,有人黯然销魂,有人心碎神伤。
rose已经死了
rose已经死了
昏暗而狭长的走廊,燥热的夏日午后,穿透玻璃窗的阳光,以及漂浮在阳光中的细小尘埃,穿白衬衣的少年,被汗沾湿的后背,阴差阳错的一个吻,以及此后漫长半生的纠结。
芙蕖从梦中醒来,才发现,冷气忘记开了,闷热的天气中,身上一片濡湿。拿起遥控器,朝着墙上的空调按了一下,幽暗的深夜,一个小红点闪烁了一下,滴的一声,在宁静的夜晚分外刺耳。
芙蕖坐了起来,拿起一支烟,静静地吸了起来,一支烟吸完,她伸手揉了揉空调底下的龙猫,对方没有回应,仍旧默默地坐在那里。
龙猫啊龙猫,芙蕖在心底默默地问,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做那样的梦?
如果它仅仅是场梦那该多好,可是它却偏偏真实地发生过。那唇齿相触的柔软触感,她至今都记忆犹新。
芙蕖想起昨天夜里,她问湛海,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对方点点头,说记得,是在蓬莱,那时你还是艳名远播的头牌,而我也不过是你欢场中的一个过客。你跟我唱闭起双眼你最挂念谁,眼睛张开身边竟是谁。你亲口喂了我一口辛辣的轩尼诗。我问你为什么要做娼妓,你回我说为了钱。
芙蕖却摇了摇头,笑着说:“陆少真是贵人多忘事。”
“不是么?”湛海惊奇地问:“我记得清清楚楚的,错不了。”
“错了”芙蕖严肃地摇着头说:“从一开始就是错了。”说完,她一把扯过湛海的衣领,将其拎到自己的面前,然后问他:“你还记不记得这样的一个吻?”
那是20岁的郑芙蕖,年轻,却沧桑。本应春光明媚的脸上,是暮气沉沉的忧伤。那时那个卖 淫集团的头目刚刚横尸街头,而她也重获了自由之身。当她走出那家夜总会和昔日的姐妹挥手告别时,想,今后的人生会怎么样?像她这样的人,满身污垢,回头已无归路,面前却又前途未卜。怎么走,都是一条艰难的路。
于是,她来到了北京,她想散心,她想亲眼看一看那所她失之交臂的A大是什么样子的,过去,她曾经在电视上,杂志上无数次的看到过,而现在,她一定要亲眼去看一看,走一走,一定要。
这是一所漂亮的大学,也是一所学术氛围极浓的大学,沿途所见,草坪上是捧着书本看书的学生,道路上是背着书包匆匆赶路的学生,除了她,没有一个闲人。她看着他们,眼里是羡慕,也是哀伤。她想,她本应属于这里,到最后却和此处绝缘。什么是命?这就是命,她不信命,却不得不认命。
那时她正信步游走,却忽然被人拉着一路小跑,她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时,就已经被人拉进了一间古老的房子里。那狭长而昏暗的走廊,采光不佳,只得头顶上的一扇窗有阳光透过,那个拉着她一路小跑的少年满脸兴奋,他俯身给了她一个缠绵悱恻地吻,然后说:“玫瑰,我父母想见你。”
她吓傻了,面对着这孟浪的少年,不知道如何反应。却没料到那少年比她更先一步的离开了,临走前他摸着她的头发说:“奇怪,你不是不喜欢卷发的么?怎么忽然电卷了?”话刚说完就挥挥手走了:“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事,我朋友还在外面等我,先走了,晚上我来接你。”
那天晚上那个少年有没有接到那朵玫瑰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半年后当她重操旧业时,妈妈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说:“rose,我叫rose。”
湛海已经想不起那一个吻了,谁会想到那年夏天,竟然会有那么一个阴差阳错的误会。那个悠长的走廊,那个被阳光穿透的玻璃窗,那个彷徨不知所措的女人,像一幅画在宣纸上的水墨画,有心的人将它裱起来,无心的人随手一扔,就搁在了记忆的角落里,时间一长,回忆的洪流就会将它淹没,所有的浓墨重彩,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一笔掠过了。
闷热的夏夜,难以入眠的不止是芙蕖,还有湛海。空调的那一声滴,就将一直辗转难眠的湛海惊醒了,他本来想翻个身,继续入眠。可是接下来芙蕖的举动却让他睡意全无。他看到她点了支烟,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沿,看着眼前那只硕大的龙猫。芙蕖背对着他,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可是那个落寂的背影,那个半明半灭的烟蒂,那呛人的烟味,看进了他的眼里,却是在不是滋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支烟的时间,或许是从天黑到天明的时间,这一对若有所思的男女,终于有人开口说话了。
湛海问芙蕖:“你昨天晚上的问题是什么意思?”
芙蕖回过头去回望着他,问他:“什么问题?”
“那个吻。”
芙蕖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凑到他的面前,半眯着眼睛,低沉着声音,沙哑地说:“亲爱的,当一个女人要诱惑一个男人的时候,请你不要问她为什么,所有的一切通通不过是借口。”
“借口?”湛海喃喃细语说,他对芙蕖的话,明显是半信半疑。
芙蕖没有理会湛海是否真的信了她的随口胡说,她吱溜一下钻进了被子里,补眠。
湛海望着枕边人,忽然说:“你昨天一晚上,在想什么?”
“没什么”芙蕖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地说:“没什么,职业病罢了,白天打瞌睡,晚上睡不着。”
湛海握着芙蕖的手臂,眼睛却盯着不远处的龙猫,那灰白的龙猫,仿佛感知了他的心思一般,用一种沉默的态度去默默地嘲讽着他。
忽的,湛海一个用力,将侧躺着的芙蕖扳了过来,俯身就吻了下去。犯困犯得迷迷糊糊的芙蕖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整个人喊了起来:“你干嘛?你有完没完?”
“没完!”
湛海回到家里才发现手机没了电,刚将电池换下,就看到手机里有七八个未接来电,打开来细看,全是母亲大人的,这才想起来昨天母亲千叮咛万嘱托的事情。他正想再打个电话回去向母亲负荆请罪,手机就及时的响了,拿来一看,果不其然是母亲打过来的。余气未消的陆母在电话那头劈头盖脑地骂了湛海一顿,末了再次勒令他晚上回家吃饭。
回到家里,刚坐下,陆母就对湛海说:“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说好了要回家吃饭的。”
湛海耸耸肩,一脸无辜地说:“有事情要忙嘛。”工作忙,是男人不归家吃饭的永恒借口。
陆母冷哼了一下,不以为然:“说好的事情中途变卦也不打个电话回来通知一下,害得别人好等。”
湛海懒得解释,打开电视,看起了新闻来。陆母却不肯放过这个儿子,一把夺过遥控器,将声音调小,然后说:“你听说了么,湛鸣的日子定下来了,过了这个新年就办喜酒了。”
“嗯。”他堂弟要结婚也不是新闻了,自从他和未婚妻复合之后,结婚这件事就算是摆上了议事日程了。
“说起来嘉培也是个不错的女孩子,虽然家世有点那个,可是那也不是她能控制的。总之,这也未尝不是一段好姻缘。”
“嗯。”湛海看着电视,耳朵努力地捕捉着电视里传来的那微小的声音。他猜得果然不错,今天晚上是一顿鸿门宴,母亲喊他回来,肯定是受了侄子要结婚的刺激,要向他做思想工作。以前他年轻,慕瑰也刚离世,陆母体谅他心情不好,所以也不大提及,现在他年岁见长了,年纪比他还小的堂弟都要步入结婚的礼堂了,陆母也开始慢慢地着急起来了,经常三不五时的向他提及。而他呢,对于母亲的逼婚政策,历来是左耳进右耳出的,从来不当一回事。
“哎”耳边传来母亲重重地叹息声:“你和湛鸣,都是和人青梅竹马过来的,以前别人提及我们陆家,那个不羡慕啊,嘉培和慕瑰,家世是一个比一个好。到最后,却……可是嘉培总归还在,湛鸣和她还有重逢的机会,可是慕瑰却……”
电视机里的声音越来越弱,到最后几乎是几不可闻,耳朵旁边,只剩下母亲充满忧虑的叹息声。湛海烦躁地按着遥控器,试图把声音调到最大声,到最后,连在一边酣睡的德国黑背都被惊醒了,噌地从地上窜了起来,摇摇尾巴,往自己的饭盆走去。
陆母看不下去了,抢过儿子手中的遥控器,一把将电视关了。然后拿出一张照片给湛海:“这是你爸战友的孩子,刚到北京工作,这人生路不熟的,就是想找个人来照顾她。”
湛海瞄了一眼,一个白白静静的女孩子,阳光底下,恣意从容的笑着,一股青春的气息扑面而来。
湛海干笑了一下,然后用一种肯定的语气对陆母说:“这就是我昨晚回家吃饭的原因,对吧。”
陆母也不辩解,大大方方就承认了:“故人的女儿来我们家拜访,你不聊尽地主之谊也就罢了,也不回来吃顿饭,这也太没礼貌了。”
湛海白了母亲一眼:“是你们的故友,不是我的。要照顾她,小李,小王,一个比一个适合。”
陆母拿着手里的照片,轻拍了湛海的手臂一下:“你还要逃避到什么时候?都多少年了,你还走不出来,你就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吗?”
“妈,你不会懂的。”
“我不懂?”陆母的声音高了八度:“我有什么不懂!这世间难道还有过不去的砍,受不了的伤!你一天到晚守着那朵枯萎了的玫瑰,却总是不肯对你身边的满园春色看一看。你这是作茧自缚!”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就算这世上万紫千红开遍,可在他的心里,却只有那一朵玫瑰是他所心仪的,因着那一朵玫瑰,这世上所有的花儿在他的眼里都将黯然失色。
“可是那一瓢已经死了!你的玫瑰已经死了!”陆母生气了,啪的一下将手中的照片拍到湛海面前:“你看看这个女孩子,那点比你那朵玫瑰差了?是,我承认,她不够她漂亮,家世也没她家好,她爸爸以前是你爸手底下的勤务兵。可是娶妻求闲德,只要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没有哪个比哪个差的。”
“……”
“我知道我的话你听不进去,可是听不进去我也要说,玫瑰再漂亮又能怎么样,死了就是死了,回不来就是回不来。如果她是沈嘉培,你再怎么长情我也懒得管你,可她不是。死人最好,不用为以后着想,难道活人也跟着不去着想!如果你愿意日后老了,生病在床也没人照顾,那么你尽管抱着回忆过一辈子吧,反正那时候爸爸妈妈也死了,没眼看你了。”
“……”
“我和你爸,现在也没什么要求了,只要是个女的,身家清白,人品上没有大的瑕疵,那就可以了。你看看你身边的长辈,有哪家的择偶条件开得像我们家这么宽松的。傅家,秦家,甚至你叔叔家,哪一家不是鸡飞狗跳,只有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见识过大海的宽广的人,谁还会去迷恋那狭小的溪流。
一顿晚饭,最后不欢而散,餐桌间,陆母都一直悻悻的,不肯给湛海好脸色看,陆父也同样不说话,板着一张脸。子女的婚姻大事是每个做父母的都要操心的,在陆家这样的军人家庭里,作为一家之主的男主人,他或许不会太过于理会那些细枝末节的琐碎事情,可不理会不代表不关心,当陆父在书房听到客厅传来的妻子慷慨激昂的声音时,心情也随之起了波动。
湛海随便扒拉了两口家里的饭菜,就匆忙离开了。他一路上开着车,看着道路两旁飞驰而过的景物,心里的烦躁可见一斑。北京城那么大,有人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家里是生气的父母,市区的房子虽然清净,可是也冷清,到最后,还是神使鬼差的到了芙蕖的家里。
芙蕖看到他时,吓了一跳,她并不认为这个白天刚从她家里离开的男人,晚上还会再回来。
“有事吗?”她问。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他反问。
芙蕖耸耸肩,懒得去解释,在她的心目中,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是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的那一种。
“小凉呢?”湛海环顾了客厅一周之后,随口问道。
“学校今天开学了,住校去了。”
“哦。”湛海的心思已经不在她的回答上了,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那只不知什么时候搬到了客厅来的龙猫,不肯放松。
“你吃饭了么?”出于客套,芙蕖问了他一下,却没料到湛海当了真,立马就回答说:“算是没吧。”刚才在家里太过压抑,随便吃了两口就离开了,那小小的一碗饭,压根填饱不了他的肚子。
湛海的这个回答却让芙蕖为难了,她跑进厨房打开冰箱看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说:“没菜了,被我全吃光了,要不,蛋炒饭吧。”
“那好吧,那就蛋炒饭。”
时光仿佛倒流回到了昨天,芙蕖在厨房里忙碌着张罗饭菜,湛海在客厅里恣意悠闲地看电视,电视的喧哗声和厨房里的饭菜香,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把烦躁地人心抚慰安静。
不一会,芙蕖的蛋炒饭就做出来了,湛海坐在饭桌上大口大口地吃着,芙蕖在沙发上整理着跌落到龙猫身上的瓜子壳。
湛海一边吃着饭,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芙蕖的举动,忽然,他问她说:“你怎么这么幼稚,都这么大了还买这样的玩偶来玩。”
芙蕖对他的话不以为意,随口就回答了:“不是买的,别人送的。”
谁送的?这话湛海差点脱口而出,到最后还是觉得不妥,来了个急刹车,在它冲出喉咙之前,生生地咽了回去。
芙蕖背对着湛海,完全看不到身后那张忽然沉了下来的脸,收拾完龙猫身上的瓜子壳后,她拍了拍它的肚子,然后就哼着《龙猫》的主题曲,抱着它回房间了。
芙蕖的心情越愉悦,湛海的心情就越不快乐。在她前脚刚踏进房门,湛海的后脚就立马跟了上来,一把夺过她怀里的玩偶,扔到地上,然后就一个吻吻了下去。
对于芙蕖来说,这是一个很无厘头的吻,事发突然,毫无预警,就像从天而降的坠物,砰的一下就出现在你面前。而且这一个吻并不温存,它慌,乱,急,带着一种不可告人的莫名的情绪。
一个吻要持续多长时间,这要看当事人的意愿,到最后,吻她的人或许已经意乱情迷了,但是被吻的人却渐渐清醒起来。就在湛海的双手开始解芙蕖内衣扣子的时候,芙蕖终于将他一把推开了,然后眼睛直直地盯着湛海,带着一种责问的口气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对吧。可是陆公子,奴家我要告诉你,我今天既不卖艺,也不卖身。”
被人推开的湛海显得有点狼狈,而后更是被芙蕖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他心虚得不敢直视芙蕖的眼睛,那眼睛里装着太多他承受不起的感情,他看着地上静静躺着的龙猫,默默听着芙蕖对他的指责。
湛海的回避激起了芙蕖的火气,她双手将湛海的脸扳回到自己的面前,让他直视着她,接着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你听着,我是郑芙蕖,不是rose,你要嫖 娼,请到蓬莱去,那里有大把的天姿国色给你挑。你来这里,来错了,这里没有rose,因为rose已经死了。”
你的玫瑰已经死了!母亲才刚说过的话忽然浮现在他脑海里面,湛海烦躁地低下头,却不小心瞄到了芙蕖锁骨处的红痣。他记得慕瑰说过,这红痣是她的胎记,如果有一天,她走掉了,不见了,那么他一定要凭着这颗红痣去找她,当他遇到一个人长得和她一模一样,锁骨处又长着一颗红痣时,那么那个人一定是她。
我已经找到了和你一模一样的人,也找了长在锁骨的红痣,可是为什么那个人却不是你?
芙蕖知道湛海又沉浸在自己的悲伤的世界里了,难过不是门前的那条臭水沟,搭一两块砖,就不会难过了。难过是一个人心里渡不过的河,河在他的心里,没人能进去修一座桥。
芙蕖对他的悲伤,历来无能为力,此时此刻,她也只能整理好自己身上凌乱的衣服,然后俯身拾起那只被打落的龙猫,往空调底下走去。
才走了没几步,腰身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听见一把忧伤的声音说:“芙蕖,不如我们现在开始吧。”
芙蕖的脑后没有长眼睛,可是却知道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她冷笑了一下,拍掉湛海搂着她腰身的手,冷冷地说:“陆总,我纵然曾叫玫瑰,可也不是你的那朵玫瑰。你要在我身上寻找故人的影子,我欢迎,可你要在我身上寻找故人的感情,那么我只能说抱歉。如果你当我是朋友,那么我欢迎,如果你当我是替代品,那么请你有多远滚多远!”
父女
芙蕖的话,像六月飞霜,忽的一下就让气氛冷却了下来。也不知道是那只龙猫碍了他的眼,还是隐秘的心事忽然被人拆穿,此时此刻,湛海有点恼怒,恼羞成怒。他越过芙蕖的肩膀,看着那只巨大无比的龙猫,说:“你凭什么断定我和你在一起是因为玫瑰?”
芙蕖转过身,头颅昂了起来,半挑着眉眼,一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表情说:“如果你说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郑芙蕖,你信么?”正说着,她伸出手,涂着透明指甲油的细长指甲划过他的心脏,粉红的嘴唇扯开了一股冷笑:“问问你的心,它信不信!”
尖利的指甲隔着薄薄的衬衣划过皮肤,留下了让人战栗的酥麻感,湛海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我知道你不是她。”
“哈”芙蕖失声笑了起来:“陆总啊,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不是她,就连你初见我时都知道我不是她,可是这和你把我当成她然后和我在一起有什么必然联系吗?这世上多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你是其中之一。”
“……”
“郑板桥说过,做人难得糊涂,公子啊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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