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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做个贤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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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家姑娘根本就不会什么手语啊!
夭夭目光闪烁地看向凌非手上提着的剑,心里想的是,如果凌非戳破了她们,一不做二不休刺上来……
下意识地,夭夭想扭头回去看看蓁蓁隔得远不远,来不来得及救她们。
这时,她面前却忽然递来一支拂尘。夭夭一愣,只见长歌面无表情地将拂尘放到她手中,转头,就驾轻就熟地朝凌非打起了手语。
夭夭目瞪口呆:“……”
她,她家姑娘是什么时候学会这种东西的?
夭夭小心翼翼地去瞧凌非的神色,见男人粗浓的眉毛越皱越紧,握着长剑的手背上青筋凸起。她心道糟糕,胡乱比划被发现了!
她又连忙转头去看长歌,却见长歌面不改色地看着凌非,手上动作娴熟,让人目不暇接,看得她一头雾水。
夭夭顿时茫然了。
长歌比划了一阵停下来,又向凌非微微一颔首,就要离开,凌非连忙拦住她,满脸急色道:“缘起缘灭,归在何处?还请仙姑赐教!”
夭夭扭头,目瞪口呆地看向长歌:“……”
她,她真的会手语?
长歌还真就会手语。
上辈子,她满门被灭,撕掉面皮后以赵修之女的身份重新活下去。虽然容貌大变,但声音却是没法变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她不出声。
她以哑女的设定参与亲王选妃,加之地位本就不高,竟也歪打正着,让她顺利被指给了最不受宠的那一个。
她一向做戏做全套,所以哑女的必备技能,她上辈子就学会了。当年她连最是多疑的懿和帝都能顺利骗过,此时更加不会将凌非这等试探放在眼里。
她游刃有余地以手语告诉他,八字胡道士原是她的师兄,但他背叛师门,欺世盗名,早已被逐出师门,她此行奉师命下山就是清理门户而来。适逢遇见他趁人之危,落井下石,这才出手相救。
长歌还比划了一句格外有哲理的话:“再有,人死如虽未必如灯灭,但缘起缘灭也自有归宿,天命自有安排,公子不必强求。公子因为执念被小人利用,还望日后戒之慎之。”
凌非果然追问。
长歌面无表情地摆出了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不再说话,不可谓没将欲擒故纵这点伎俩玩到极致。
夭夭机灵,恰到好处地接口唱起双簧:“我师姐几年前泄露天机,如今已遭天谴,上天罚她不能开口说话,公子就莫要强人所难了。”
凌非面色一僵。
长歌毫不拖沓地带着夭夭远去。
两人走了老远,夭夭心中已经有些急迫,生怕这次纵得太彻底,将线断掉了,悄悄去看长歌,却见她镇定从容,不疾不徐,也只得按下心中焦躁,跟着她一起像两个世外高人一样飘然远去。
这时,终于从身后远远地传来一声:“在下愿遁入空门,请仙姑收在下为徒。”
夭夭霎时瞪圆了双眼。
这个凌非,怎么会这样信这些方外之人?先信一个心术不正的道士不算,现在还要信一个初次见面满嘴谎言的“道姑”!
说好的禁军统领呢?他这是被下了什么蛊?
连长歌也忍不住轻轻蹙眉。
凌非的声音自身后传来,越来越近:“仙姑不愿泄露天机,在下绝不强求,但执念已生,此生除非死去,否则决不放弃。在下愿意遁入空门,跟随仙姑修道,自行堪破天机,不连累仙姑分毫,还望仙姑成全?”
长歌沉默。
她料定凌非会追问,但万万没想到他竟能做到这一步。
看他的样子,像是万分笃定那女子真的会借尸还魂。可是且不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就是一个半信半疑的普通人,若非有什么因由,他也绝对不会如凌非一般坚信一个死去的人还能再活过来。
她易地而处地想,上辈子她死的时候,怕是痴情如时陌都不会再信她还能起死回生。
除非……
除非……!
长歌刹那间福至心灵。
她徐徐转身,对上凌非坚定的双眸,用手语比划道:“使君有妇,罗敷有夫,你与她生前无法同衾便是无缘。”
她一直注意着凌非的眼神,见她“说”到此处,凌非眼中掠过难堪,心中便知自己是猜对了。
那女子果真是别人的女人。
长歌心下更加有了把握,这便继续不疾不徐地再比划下去:“无论她临去前对你许下了何种承诺,都是有违天命的。”
凌非大震,不敢置信地看着长歌,黑眸中露出惊震又喜悦的光芒,糅合在一起,一时看起来竟有些诡异。
若说他原本还对这忽然出现的两人有所怀疑,那么此时这最后这一句,便是将他的最后一丝疑虑也彻底打消。
只因这世上,绝不该再有第二人知道她临去前在他耳边低低许下的誓言!
“你怎会知道?”他哑声问。
长歌心下一定。
她怎会知道?她当然是猜到的啊!
作为一个真正的死而重生之人,易地而处地想,假若当日她死的时候再包藏祸心一点,想要在自己死后还拖着时陌,不让他回去和她的二哥争夺江山,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告诉他,她身死了,但是她的魂魄会回来找他……请他务必不要放弃找她。
但这种话,她是绝对不会对时陌说的。
于是,长歌在这瞬间便明白过来,那个女子对凌非并没有情,所以才会到死都在骗他!
长歌再看凌非,想面前这个人只因信了女子临死前荒诞可笑的一句谎言,便舍弃高官厚禄、父母娇妻,为了她拼命寻仇,为她上穷碧落下黄泉……眼中便不觉露出悲天悯人的神色。
“古来有借尸还魂之说不假,但也应当是她来寻你,而非你去找他。你在生之人能力有限,如何去找一个死去的人?”这一句算是她过来人发自肺腑的提点了。
凌非眸光滞了滞,而后倏然跪在长歌脚下:“求仙姑成全。”
长歌看着凌非这满脸虔诚笃定的模样,又听他一口一个“仙姑”地叫自己,只觉自己若非生在了镇国公府,倒天生是块神棍的材料,做点欺世盗名的混账事真如探囊取物一般。
于是,神棍,噢不,长歌游刃有余地就坡下驴:“也罢,既要找人,你且先同我说一说她的事吧。”
……
长歌和夭夭两人被请回了那间破落的茅屋,长歌坐在凳子上,夭夭站在她身侧,对面,凌非脸上挂着苦笑,娓娓说起了前事。
此女名叫姝姝,同凌非有指腹为婚的约定。可惜女子幼时家道中落,家族衰败下去。不过凌家并未因此反悔,还将人接到了凌家,自小照看教养。而这期间,凌家步步高升,青云直上还入了京。
原本这两人的婚事,只要凌家不反悔便算是成了,没想终究枝节横生。到两人谈婚论嫁那一年,有一次姝姝出门,因太过貌美,被高门显赫的权贵一眼看上就强要了。偏偏这个权贵凌家还得罪不起,凌家二老也只得让凌非放弃,另觅良缘。
不过显然凌非是没有放弃成功的,否则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了。凌非对姝姝原本就情深,无疾而终之后终于发展成了执念。后来,凌非暗中结交了另一个权贵,借着这权贵的关系可以常常与姝姝幽会。
姝姝过得并不好,每每见到凌非眼角都犹有泪痕。硬汉柔情,最难把持,凌非这就与姝姝发生了不容于俗世的关系。并且有一就有二,两人愈加见不得光,也愈加肆无忌惮。
如此相安无事了许多年,终于有一日东窗事发,两人被姝姝的夫君撞破,姝姝当场死在了她夫君剑下。
凌非说起东窗事发时,目光躲闪,满脸通红,尽是羞愤,攥紧的拳头上青筋格外突兀。长歌还闻到空气里忽然多出的淡淡血腥味。
作为上辈子弄权了一辈子的妖妃,长歌心里头明镜似的。像凌非这样有些本事的男子,要他与人偷偷摸摸通。奸多年已是天大的侮辱,如今还要他亲口对一个外人说起自己爱的女子死得何等不堪……不气得他伤口崩裂才怪。
但实在也没什么好同情的。
长歌面无表情让他吃一粒瓷瓶里的药,护住心脉。
“不用。”凌非抹了一把脸,低哑道。
但长歌心中还有更重要的问题等着问他,断然不能让他在此之前自己将自己逼死了。于是她看了夭夭一眼,夭夭领会,上前去硬夺了药瓶,在凌非掌心里倒出一粒。
凌非红着眼吞下了。
长歌看着凌非脸上痛不欲生的神情,很是一言难尽。
可能……一个女子是不是真心待你,男子是真的看不出来的吧。
想上辈子她分明就动了真情,时陌却总是以为她在虚情假意,动不动就黯然神伤给她看,每每将她心疼得心都要碎了。
而这个姝姝对凌非分明是虚情假意,十年如一日套着他、耗着他、利用他,连死都不肯放过他,偏偏这个凌非却还义无反顾无怨无悔得很。
那么,这女子到底是谁?姝姝显然只是个小名。
但贸然问姝姝的身份,必定惹来凌非生疑。
长歌沉默片刻,心生一计。
她再一次以退为进,徐徐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凌非不出所料连忙站起来挽留,凳子骤然被拉开,在地面划出坚硬刺耳的声音:“仙姑这是何意?”
长歌看向凌非满脸急色,不慌不忙告诉他:“那女子的心并不在你身上,即便她真的回来了,她也会去到她执念所在之处,而不是来找你,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凌非脸色霎时惨白,眼底尽是颓败之色。
这刹那,长歌忽然醒悟到,凌非未必不知道那女子的真心不在他这里,只是他心甘情愿。
果然,就见凌非嗫嚅片刻,哑然开口:“她不来找我,我去找她也是一样的。”
长歌心下轻叹,默了默,这就顺势问出她心中最着紧的一个问题:“我需要知道她夫家是谁,家住何方,知道她真正的执念在何处,方能助你。”
凌非瞳孔骤然一缩,嘴唇紧抿,矛盾和痛苦在眼中剧烈交错。
长歌看在眼里,心中却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他一定会说。
长歌泰然自若地等着他,却不料还未等到凌非纠结完,只见他眸光陡然犀利,如忽然之间被什么东西惊醒的猛兽,眨眼间身形如电就到了门边,隐身在门口往外面看去。
长歌正不解他在看什么,却见凌非猛然回头,刹那之间眼底杀气毕露:“你是时照的人?!”
长歌一震,下意识摇头。
夭夭一慌神,连忙大声道:“你休要胡言!我师姐方外之人,怎会与皇子有所牵连!”
凌非陡然眯眸看向夭夭,目光如刀,几乎是要将她剖开来看透一般。
长歌心道不妙,方才凌非只说了时照,夭夭慌神之际竟说出了皇子。一个方外之人怎会知道时照就是皇子?
她正道不妙,就见眼前人影一晃,自己的脖子一疼,已被凌非死死捏在了手里。
夭夭脸色大变:“你做什么,放开她!”
凌非看了眼夭夭,目光落在长歌美丽的脸上。他冷笑一声,让人的背脊无端发寒:“我说为何方才见你身旁这位‘小仙姑’会觉得眼熟,原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故人啊。秦王呢?”
长歌指尖一颤,咬牙没吱声。
“还在和我装哑巴?”凌非冷笑,手上用力,长歌顿时喘不过气来,脸惨白下去,“我竟险些被你诓骗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你的丫鬟带来。秦王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前禁军统领凌非能将大内禁军数万人的模样一一记在心上吗?没有人能在我眼皮子底下蒙混过去,否则你以为我凭什么做这十年禁军统领?”
夭夭脸色一白,想起那日凌非刺杀秦王,目光曾从自己脸上掠过。原以为场面混乱,她又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丫头,不应当认出来的……没想凌非竟还有这本事!
电光火石间,夭夭往门外奔去,就要向蓁蓁求救,刚跑了一步,脖子上一疼,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省地倒在了地上。
凌非处置了夭夭,这才冷冷看向长歌:“原来假面下的长宁郡主不仅没有被毁容,反而生得如此花容月貌。”
长歌背脊一僵。
“我早该想到的,能让时陌时照兄弟相争的女子,除了长宁郡主也没有别人了。”凌非讥诮一笑,“时照就在外面,当日我能拿你换时陌一臂,不知时照能否为你做到这一步?”
说着,就捏着长歌的脖子往外走。
长歌艰难出声:“晋王没有见过我真正的模样,他不认识我。”
凌非脚步一顿,手上力道微松,让长歌得以完整出声。
长歌冷静心神,看着他的眼睛道:“他原本不认得我如今的模样,你挟持我出去反倒是自投罗网,你如今身受重伤,真有把握斗得过他吗?”
“我可以杀了你再出去。”
长歌轻轻一笑:“我的另一名侍女就在外面,若是你独自出去,她定要取你的性命。你和她交过手,你比我清楚,此刻的你在她手下能否有活路。你的心愿未了,此时死去,可心甘?”
长歌见他神色松动,立刻借机游说道:“你今日与其与我两败俱伤,不如我们联手躲开晋王。这一次,你放了我,我的侍女也放了你,我们相互放过。”
“郡主方才诳了在下,此刻是否全将在下当成了蠢材?”凌非冷笑,“若是你出去主动与他相认,我还能有活路?”
“你放心,我比你更加不想让晋王认出我来。”
“为什么?”
长歌轻叹:“敌人易斗,情债难偿。我的心既不在他身上,就不想欠他什么。”
凌非审视着她,想要迅速判断出她话中真假。
长歌淡淡一笑:“并不是每个女子都乐意借男子的力量,这世上的事十之八。九我自己就能办到,不需要欠任何人的人情,而剩下那一二成,即便我力有不逮,也只愿与我的父兄、我的夫君共同承担。”
凌非听出她意有所指,冷笑:“你倒是自信。”
“我以为你应当会信我,”长歌哂笑,“你以为上一次刺杀,若无我安排赵大人及时出现,你能在时陌手下活命?”
凌非沉默,静静看着她半晌,而后缓缓松了手。
时间紧迫,长歌指使凌非将夭夭扶到凳子上,让她侧趴在桌上,脸朝着门口,用一张帕子盖住她的脸,好让外面的人一进院子就能看到里面的不寻常。
做好这一切,长歌迅速从地上捡了一柄佛尘拿在手里,又让凌非将斗笠戴上,两人一前一后迅速出门。
一个方外之人带着一个持剑的黑衣男子从破落的小茅屋出来,任谁见了都会觉得诡异。但眼下形势紧急,茅屋就那么点儿大,放眼望去什么都尽收眼底,连个藏人的角落都没有,也没有后门。她与凌非与其在里面等着时照进去,坐以待毙,不如搏一搏,硬从他身旁走过去。
当然不是空手走过去,而是以夭夭为诱饵。
一个素未蒙面的道姑,一个盖着白帕子昏倒在那里不知是否是故人、也不知是生是死的女子,任谁同时注意到这两个,首先要管的也是后者。
长歌只是要争取一个时间差。
凌非为什么刺杀时陌还未明朗,这个时候他绝不能落入时照手中。一个时间差,足够凌非安然离开了。
至于她……长歌仗着自己这张全新的脸,尚算镇定。
果然,两人方出院门,便与迎面走来的时照打了个照面。但时照的目光只是一瞥就掠过了长歌的脸,甚至未去看她身后低垂着头鬼鬼祟祟的凌非,就毫无悬念聚焦在了茅屋里昏迷的夭夭身上。
霎时,他眼底生起一阵急色,来不及顾及长歌、凌非,就迫不及待地与两人擦身而过。
长歌抬头挺胸往前走,凌非暗中松了手上的剑。
凌非正要飞身急速离开,鼻间陡然间飘来一阵若有似无的味道,浅淡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但凌非出于习武之人的警惕,仍旧迅速去拔剑。
但诡异的是,不过刹那之间,他的速度就力不从心起来。
刚刚拔出分寸,就被人按了回去,刹那间仿佛雷霆万钧袭来,他还未回神,胸口已被人重重击了一掌。
这变故猝不及防,长歌猛然回身,就见时照不知为何并未进屋,反而去而复返,护在了自己身前。
凌非原本就有重伤在身,此时被他一掌打翻在地,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长歌震惊不已地看向时照,正正对上时照沉黑莫测的眸子。
他深深看着她,似欢喜似无奈地叹了一声:“长歌。”
长歌:“……”
为什么每当她以为别人认不出她来的时候,她都轻而易举就被认了出来?
第39章
时照不费吹灰之力就捉住了凌非,长歌往蓁蓁看去一眼。
时照余光扫过,似笑非笑看向长歌:“赵修身负皇命,出京拿人。你身为人女,却要与他作对,将人放了?”
长歌脸色顿变,脱口而出:“你怎知……”
时照若有所思地笑了:“原来还真是啊……我说怎会这么巧,赵修的女儿十多年来都活在传说里,今日他方才提起片刻,你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长歌:“……”
时照将凌非带回碧海潮生交给了赵修,他毕竟是皇子亲王,他亲手交给赵修的人,长歌也不好再为了自己的私心去让赵修难做,只得作罢。
“白忙一场。”三人回房,夭夭揉着还有些痛的脖子,闷闷不乐地埋怨。
“不算白忙吧,”长歌勉强笑着安慰她,“至少我们知道了那女子名叫姝姝。”
夭夭惯会拆台:“所以姝姝到底是谁?和秦王殿下有什么关系?她死了,凌非不去找杀她的人报仇,为何却要来找秦王殿下报仇?”
总不会秦王殿下是她夫君吧?……这句夭夭没敢说。
长歌:“……”
行吧,还真是白忙一场。
“都怪晋王,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等凌非醒神过来的时候早就交代得清清楚楚了,白费了姑娘无往不利的演技。”夭夭轻哼,又忽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反正他如今还在赵大人手上,赵大人最疼姑娘了,不如姑娘去求赵大人,让他好好用一用大理寺那些刑具啊。”
“没用的。”长歌淡道,一面走进屏风后,换下了一身生硬的道袍。
像凌非这种人,死都不怕,还怕严刑逼供?要从他嘴里撬出东西来只得智取。可惜她好不容易想出这么一招,就要成功了,中途又杀出个时照……
她换回自己的衣服从屏风后出来,蓁蓁面色沉凝走上前:“奴婢收拾姑娘的东西,发现少了张帕子。”
长歌一面走向梳妆台,一面随口道:“无妨,我的帕子就是防着弄丢准备的,素白色连个针脚都没有,这种帕子满大街都是,即便被捡到,也不会有人知道那是我的东西……”
她说到这里,猛地福至心灵,停了声。
她不过丢了张帕子,怎么这么巧时照就能找到了荒郊野外来,还一眼将她认出?
“蓁蓁,再帮我取张帕子过来!”
蓁蓁不敢耽搁,连忙就要去取,这时,外面却传来敲门声。
“长歌。”
是时照。
蓁蓁和夭夭同时看向长歌,长歌默了默,对蓁蓁道:“让晋王在厅中稍候。”
说完,对夭夭道:“过来替我梳头。”
时照在厅中等待,没有丝毫不耐,反倒觉得前所未有的时光静好。他不疾不徐地饮着杯中茶水,此时正是夕阳西下,外头晚霞绯红,倦鸟归巢。
他终于,还是找到她了。
他闭上眼睛,想起她一身道袍手持佛尘不苟言笑将自己装成个世外高人的模样,又有些忍俊不禁。
这么多年了,她再如何,在他眼中,还是当年那个调皮的小丫头。她这些装腔拿调糊弄人的手段,真是一点没变。
所以她怎会认为这样的她,他会认不出?
她迎面往他走来的刹那,他就认出她来了。故意面不改色与她擦身而过,不过是生怕凌非威胁到了她的性命,投鼠忌器之下才用了缓兵之计。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长歌就到了,时照听见外头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眸底掠过一丝愉悦,将手中茶盏放到桌上,就站起身来主动向外走去。
却在抬眼看见长歌的模样时,脚步重重僵在原地。
此时的长歌褪下了一身宽大粗。硬的道袍,换上月色滚边的三绕曲裾,袅袅之态,若柳扶风,与她原本的花容月貌相得益彰,叫人惊艳。
然而时照的目光却不在她的脸上,反而一双眸子死死盯在了长歌的头发上。
只见她将满头青丝束起,攒成了堕马髻,发间无甚多余的装饰,唯有一支绿松石色的步摇,随着她款款走来,轻轻摇曳。
此时的长歌,不见了她做长宁郡主时的灼灼锋芒,周身素淡的衣裳与发饰都衬着她宁静平和的一个,妇人髻。
然而如此温柔淡静的她,却刹那间将时照刺得眼睛都红了,他袖中的手骤然间攥紧。
片刻后,时照却又倏地笑了。他凝着长歌的脸,轻叹一声:“你这些年的花样真是越来越多,连我都快招架不住了。也是亏你想得出来,为了躲我,竟连妇人髻都梳上了。”
长歌对上他眸底漾开的柔情,心头微凝,而后波澜不惊道:“晋王殿下同我去院子里走走吧。”
时照闻言眼中闪过一道惊喜的亮光。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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