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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做个贤后-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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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婢女朗声道:“听说秦王殿下迟迟未至乃是正在温德殿中替我家殿下治伤,我家王妃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只能借花献佛,以今日千秋殿中酒敬秦王妃一杯。”
  温德殿……治伤?
  长歌似笑非笑对上景王妃的视线。
  原来景王妃已经知道温德殿中一切?
  那这杯酒……长歌微微侧目。
  夭夭当即毫不客气地回道:“既无以为报,怎你一个婢女过来?”
  那婢女声音格外大,霎时竟将晋王那边的热闹全吸引了过来,此时众人目光投来,尤以时照一道视线格外暗沉。
  只见景王妃坐在座中,一动不动,对着长歌红唇轻启,含笑道:“秦王殿下今日所做一切,我铭记于心,原该我亲自过来敬妹妹这一杯酒的,只是我家殿下伤了腿,我与他心有灵犀,他之痛我感同身受,此时站都站不住了,只得差婢女前来……还请妹妹莫怪,饮了这杯酒。”
  长歌低头一笑。
  景王妃这是在告诉她,今日她与时陌所做,尤其是伤了景王那条腿……她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在心上了。
  她字字温柔,不知情的人听起来只觉她是感恩,极为虔诚的感恩。
  感什么恩?这是在宣战,咬牙切齿的宣战。
  长歌目光投向不远处侍女端着那杯酒。
  酒她肯定是不会喝的,她于吃一向讲究,就算里面没有毒,方才一直放在景王妃面前,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她说话时飞溅出来的唾沫。
  想想也喝不下。
  但这么多双眼睛围观着,若是不喝,倒像是她这个做弟妹的跋扈。
  正想着,余光见时照绷着脸,排开众人大步走来。
  长歌一凛,生怕时照为了维护自己做出落人口实之事,在众目睽睽之下授人以柄,当即站起身来。
  “谢三嫂赐酒。”她盈盈而立,对景王妃一福,笑道,“但这酒我却是不敢喝的。”
  时照停下脚步。
  景王妃毫不意外,尾音轻轻一扬:“哦?可是嫌弃了这酒?”
  朝臣之中陡然传来一道轻蔑的嗤笑:“秦王妃好戒心,只是这酒乃是千秋殿的酒,是给陛下贺寿用的,怕秦王妃小人之心了。”
  出声之人是户部尚书何进。
  时照当即皱眉。
  长歌却笑着似自言自语一般感慨了一句:“说起小人之心……”
  说着又戛然而止,转头看向景王妃,又是一福:“三嫂方才说,这酒乃是谢我家殿下医了三哥一条腿?”
  “正是。”
  “那如此说来,我便算是替我家殿下代受了这一番谢意?”
  “夫妻一体,有何不可?”
  “未为不可。”长歌笑吟吟将话锋一转,“只是如今温德殿中情形还尚不可知,三哥的腿医得好医不好,亦不得而知。万一我家殿下学艺不精,医术不济……我若提前受了三嫂这一杯酒,虽说一杯酒不过小事,但所谓礼轻情意重,这份情意却太重,我若贸贸然替我家殿下接了,到时失败还要让他自己来还,那岂不是打他的脸,令他难堪?所谓出嫁从夫,我可没这胆子……”
  景王妃沉下脸去,置于案上的手攥紧。
  长歌轻轻一笑,目光掠过那酒:“现在为时尚早,三嫂好意,长歌敬谢不敏。”
  长歌说完又是一福,从头到尾字字在理,不废礼节,场面做得很是天/衣无缝。
  在场其他人无不被说服。话说回来,道理就是这样,也没有他们不被说服的道理。
  时照黑瞳深深凝在长歌身上。
  景王妃抿唇,黑眸微眯直直盯着长歌,半晌,忽一笑:“是我唐突,还好妹妹思虑周全。看来,这杯酒还应该再等一等。”
  “回来吧。”景王妃转头对她的婢女道。
  景王府的婢女端着酒杯退回景王妃身边,空气中无形的紧绷消散。
  长歌坐回,夭夭却扬声,笑吟吟叫了一声:“何尚书,到底是谁小人之心啊?”
  何进正低着头匆匆喝酒,借宽袍遮挡他脸上的难堪之色,原想蒙混过去,没想竟被夭夭当众点名,一阵心急,当即被喉咙里的酒一呛,咳了个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
  满堂同僚目光之下,何进只觉自己这张老脸都要掉层皮。
  夭夭是个不吃亏的性子,还要乘胜追击继续揶揄,余光却见长歌微微蹙眉往她看来一眼。
  主仆多年,这点默契自然不在话下。
  长歌在让她见好就收。
  夭夭心里不大乐意,从前长歌可从来都是纵着她的,此时却是为什么啊?
  长歌淡淡收回视线。
  夭夭抿着嘴巴不敢再说话了,默默退回到长歌身边。
  插曲总算揭过。
  时照默然走向自己的席位,在景王府下首,长歌的对面。他落座后,众大臣也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何进憋红的脸渐渐平复,总算也将这番扰攘囫囵过去。
  夭夭跪在长歌身侧添茶,脸却不开心地拧着。
  长歌瞧了她一眼,执起案上茶盏,眉眼清淡,放到唇边声时似喟叹一般轻道:“这世上的事啊,有时候看似输了,实则赢了;有时候看似赢了,实则输了。”
  夭夭不解地看着长歌。
  所以她的意思是,她们其实输了吗?
  长歌不再说话,默然饮下杯中茶水。
  入口微涩。
  方将杯子放回案上,便听见内侍唱喏之声,懿和帝到了。
  在场众人面色霎时寂静肃然,纷纷起身迎向天子行礼。
  长歌跟着起身跪地,但见懿和帝阔步走进,他身旁跟着仪容雍容的贵妃。帝妃二人至上座坐定,懿和帝四平八稳道了一声“众卿请起。”
  听不出喜怒。
  众人起身,又齐贺天子千秋,而后依次落座。
  长歌目光不着痕迹逡巡一周,不见时陌踪影。
  她低眉敛目,因为对于今日自己出现在这里即将会面对的什么心中有数,此时反倒泰然。
  贺寿献礼之后,懿和帝果然不负她所望,往夏晖递去一眼,夏晖随即双手捧出圣旨——
  “陛下有旨。”
  略显尖细的嗓音回荡在空旷肃然的大殿之内。
  所有人当即起身,齐齐跪迎圣旨。
  长歌起身时,只见懿和帝身边的贵妃不甘心地往时照投去一道酸溜溜的眼神。她静静收回视线,又见前侧昱王亦晦涩难辨看了时照一眼,颓然又释然的眼神,更像是在向时照称臣认输。
  长歌心知,在场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夏晖即将要宣的这道圣旨是颂扬时照战功,将立晋王为储君。听说,时照大军还未回朝,朝中上上下下送去的礼物就已快压平了晋王府的门槛。
  在他们看来,凭借葫芦谷一役奇迹般的反败为胜,晋王入主东宫,将是毫无悬念的事,就像春天必定会开花,秋天必定会结果。
  可惜……
  长歌低眉敛目,随着夏晖不紧不慢宣读圣旨,她广袖之下的拳头无声收紧。
  “晋王战功卓然,于葫芦谷一役中大败北燕,连夺城池,理应重赏。然仗势军功,于千秋节公然带兵器入殿,此等蔑视祖宗礼法之行径,实乃欺君,绝不容姑息。今特褫夺兵权,谪降郡王,以儆效尤!”
  “景王乃已故淑仪皇后之子,为宗室嫡出血脉,天意所属,又兼文韬武略,胸怀仁厚,品性纯良。温德殿中以身护君父,以身成孝义。兹立为太子,正位东宫,待太子痊愈,择日授册宝,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
  “另,朕在位三十一年,日日兢兢业业,不敢有一日懈怠。然年事已高,精力愈下,但思一日万机不可久旷,兹命太子持玺升温德殿,分理庶政,抚军监国。百司所奏之事,皆启太子决之。”
  “钦此!”
  夏晖宣旨完,大殿之中霎时寂然。片刻之间,众人几乎凝神屏息。
  长歌轻轻闭眼,耳边仿佛传来水滴落在青石地面轻微裂开的声音。
  她的心便如这水滴。
  今日这一局,无论她如何,无论时陌如何,都不过只能尽力保住底线。至于结局……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败局——
  时照被贬。
  时景册立。
  太子监国。
  耳边,只听景王妃率先启唇,打破殿内寂静,朗声拜倒:“陛下泽被社稷,陛下万岁!”
  朝臣纷纷跟随,山呼万岁,又齐声恭贺新太子,歌功颂德,辞藻华丽,场面甚为震动,终于匹配了册立储君时应当有的隆重庄严。
  而后起身,长歌抬眼之间,正对上懿和帝投来的目光。
  她心中清明,早已明白这就是懿和帝要她来这里的目的。
  ——时陌被牵绊在温德殿中不能过来,但秦王。府总要有一个人当面迎接今日的惨败。
  ——惨败一事,自身的一败涂地其实远远不够,它还需要敌人的青云直上予以加持。
  可见,对于如何打压一个人,如何折辱一个人,懿和帝当真是身经百战,个中高手,深谙其中精髓。
  长歌对上懿和帝投来的意味不明的视线,眼睛一闭,身子萎萎往一旁倒去。
  “王妃!”蓁蓁惊呼,一个箭步上前,堪堪接住长歌无力的身子。
  如石子砸落平静的湖面,刹那间激起一圈圈涟漪震荡开去。
  ※※※※※※※※※※※※※※※※※※※※
  本章更完,下章星期天见,么么哒~!


第97章 
  “时!!陌!!!”
  温德殿偏殿之中,陡然响彻一道咬牙切齿的嘶喊,声嘶力竭,轻易就穿透了肃然厚重的门窗,准确无误地传入了在外把守的侍卫耳中。
  让人的心狠狠一紧,仿佛听着就能感受到那里面的痛不欲生,而后情不自禁自背脊冒出冷汗。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到自己心里的想法——不知发出这声嘶吼的景王殿下到底经历了什么。
  内室中的景王殿下,噢不,此时他自己还不知自己已经是太子殿下了,躺在床上满头大汗,脸比纸还白,比土灰还暗。浑身上下的衣裳也被汗水淋透了,是真的都能拧得出水来。
  他整个人看起形销骨立,仿佛就剩下一把不怎么牢固的骨头,勉强撑起他松松的华服。
  一双眼睛却格外的黑漆漆,死死盯着正在替他接脚的时陌,恨得不共戴天。仿佛若是条件允许,他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立刻,马上!以报此刻痛不欲生的仇。
  他恨极喊了时陌一声,而后后牙床死死咬着用力摩擦,发出融入骨血里的仇恨的声音,呼应着先前那一声——时陌。
  时陌闻声,面无表情地自他的腿里收回手,带出满手的鲜血。
  他转头看着时景:“三哥若不配合,华佗再世也无能为力,可要想好。”
  时景咬着牙齿低吼:“你是故意的!你没能杀死我,便谋算着要活生生痛死我!”
  时陌面无情绪退开一步:“三哥想多了,若是不信我,大可让方院正来。”
  说罢,也不管时景什么反应,举着手转身,便打算去净手了。
  莫名其妙就接下重担的方院正立刻以痛苦的眼神表示自己不能,不能担此重任。
  除方院正和太医院其他人,懿和帝还特意将风和也留了下来,其目的不言而喻。太医们是防着时陌暗中给时景下毒,至于风和,则是防着时陌一不做二不休以武力了结了时景。
  此时风和接收到方院正痛苦的拒绝,连忙上前一步走到时陌身边,打圆场道:“秦王殿下,想来景王殿下实在是痛得狠了,才会口不择言。”
  他又看了眼时景鲜血淋漓的腿脚,不忍直视地收回目光,无意识的竟吸了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景明微一沉吟,“犹记当日秦王妃伤了手,方院正也说无能为力,然秦王殿下出手替她医治,似是不费吹灰之力,远没有此刻如此大的动静。”
  他说着,目光意有所指落在时陌满手的血上。
  言下之意,同样是治手治脚,怎么给你的王妃治你就半点没让她遭罪,换了个人你就让他痛得想死?有些事心照不宣,我未拆穿你,你也点到即止差不多就算了吧。
  时陌看了风和一眼,却是云淡风轻落下三个字:“她不同。”
  此话一出,顿时把时景气得险些岔过气去,他的目光立刻一一扫过其他人,狠狠道:“都听见了吧?他承认了,他就是想活生生痛死本王!”
  其他人也很尴尬。
  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楚,就是那么回事。一个是妻子,一个是仇人,傻子也知道多疼自己的妻子一点,让她少受些罪,至于仇人嘛……能多受就多受吧。
  但就这么直接说出来,实在很让其他人难做。
  众人就默默看着时陌。
  却见时陌波澜不惊补了一句:“她当日昏过去了,自然不知道疼痛呼喊。”
  风和误以为这是时陌主动递的台阶,连忙问:“那可否让景王殿下也暂时昏过去,待术后再让他醒来?”
  时陌看了时景一眼,意味不明道:“未为不可。”
  风和未注意到他话中余地,忙躬身向时陌行礼:“还请秦王殿下赐药方。”
  时陌不置可否,转身净了手,至桌前提笔,行云如水写下一张药方,递给方院正。
  方院正连忙双手接过,拿到近前一看,霎时微微一怔,忍不住飞快地看了时陌一眼。
  他犹记得上次,秦王殿下给长宁郡主……不,如今应该叫秦王妃了……当日开的药方何其精妙,令人叹为观止,他事后还私下研究了许久,所以对那张药方倒背如流。此时这张药方虽然与当日那张极其相似,但其中有一味药却不同。
  这时,其他在场的太医也凑上前看了看,相互间以眼神沟通了下没毒,这便有人拿了药方,要出去煎药。
  风和心细,留意到了方院正方才那个眼神,心下迟疑,不知该不该把人叫住。
  若是有问题,方院正与其他太医定不敢不说,要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他们的身家性命全捏在天子的手中;若是没有问题,方院正方才那飞快的一眼又是什么意思?
  风和正欲言又止,时陌却忽地出声。
  他眸光淡淡落向时景:“三哥三思,想清楚这个药可是果真要服?”
  时景正闭眼咬牙忍受着钻心的疼痛。
  能不疼吗?时陌可是生生剖开了他的腿,在他的筋脉里走针缝接。此时时陌倒是云淡风轻若无其事在那里站着说话了,他的腿可还是晾在那里的啊!
  一想到其实一开始就有药可以让他昏过去,不必神志清醒承受这样的痛苦,他就更恨了!
  他咬牙闭眼只想等着药煎好送上来,没想却听时陌忽然开口这么一问。
  “你什么意思?”时景睁开眼睛问,吸着气、咬着牙。
  “三哥道为何我一开始不予三哥服下此药?”时陌目无表情地看着时景,“可是以为我在公报私仇?”
  “难,道,不,是,吗?”
  “三哥想多了。”时陌轻哂一声,“不过是这个药既有益、同时也有害罢了。”
  “若是有害,你当日会舍得给你的长歌服下?”时景气急而笑,“她既可,本王又有何不可?”
  时陌挑眉看着时景半晌,忽道:“也罢,三哥既心志坚定,那便服吧,只是日后莫要怪弟弟未加提醒便好。”
  时景心中虽笃定时陌不过是在玩花招,暗暗告诫自己莫要中了他的奸计,但听时陌说及“日后”两字,心还是陡然悬了起来。
  日后那么长……
  但他既已放了话,又拗不过面子,便只拧着脸轻哼了一声,一双黑漆漆的眼珠子却直直盯着拿药方而去那名太医,仿佛要将他的后背活生生看出一个洞出来似的。
  风和何其圆滑,见状立刻意会,连忙叫住人,一面问时陌:“还请秦王殿下示下,此药有何害处?日后陛下问起,也好交代。”
  时陌面色从容道:“其实也无大妨碍,不过是此间有一味药略微有些损伤心智,服用后或会令人健忘、反应迟钝。”
  损伤心智……时景脸色的当即一变,双眼中流露出拒绝。
  时陌又不疾不徐补充道:“但这于女子无妨,她们整日在后宅,健忘便健忘,迟钝变迟钝,原也不是靠智谋赢得夫君的一颗心。但于三哥却是至关重要,三哥是男儿,立足朝堂,智慧何其重要,想来不必我多说。尤其是对皇子,智慧即圣宠,智慧即前程,智慧即一切。”
  时陌目光淡淡扫过时景:“所以本王方才说,长歌不同,只因她不是皇子,她只是女子。”
  风和遥遥看了看时景,目露恻隐之色,转头问方院正:“那方院正方才面露迟疑之色,可是为此?”
  方院正忙拱手道:“正是。只是如今紧要关头,此药的害处比起益处来,其实不值一提。这也是方才其他太医没有阻止的原因所在,正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臣以为还是用药为宜。”
  换句话说,命重要。
  好死不如赖活着不是吗?
  风和也以为然,点了点头。
  时景却忽然大声道:“不必!”
  众人看向他。
  时景脸上忽露出壮士扼腕般的凛然之色,他大义凛然道:“古有关云长刮骨疗毒谈笑风生,本王也可!”
  说完,看向时陌,定定道:“六弟,有劳。”
  时陌勾唇一笑:“三哥有如此意志,我定能保下三哥一条腿。”
  时景得时陌的当众承诺,眼底迅速划过喜悦,却听时陌接下道:“只是过程痛苦而缓慢,还需三哥咬牙坚持才好。想来父皇若知,定然更加以三哥为傲。”
  时景额头源源不断冒着冷汗,艰难地咬牙点了头。
  时陌唇角微勾,缓缓走向时景的腿。
  ……
  时照匆匆赶至温德殿,尚在远处便觉气氛诡异非常,偏偏半点声音也听不到,安静得让人浑身的汗毛也绷紧了。
  待他走近,才恍觉方才那阵诡异的感觉从何而来。原来是来自里面传来的压抑的痛苦吸气声。
  那等痛苦,仿佛来自于地狱,以至于整个温德殿都无端笼罩在阴森之气里。
  时照欲进,守门的侍卫自那毛骨悚然的阴森里回神,连忙以刀相拦。
  “让我进去!”时照咬牙道。
  两名侍卫面无表情道:“陛下有旨,秦王殿下为景王殿下治伤,须心无旁骛,任何人不得打扰。”
  时照紧握拳头,放眼望去,除守门侍卫外,温德殿四下布满禁军。如此重兵把守,他竟不知方才长歌是怎么进去的。
  想到长歌……
  时照忽地后退一步,扬声向内吼道:“六哥快随我走,六嫂昏倒了!”
  “晋王殿下!”
  “时陌,你听到了吗!长歌昏倒了!”
  ……
  长歌昏倒了……
  正在替晋王接腿的时陌闻声,心重重一颤,手霎时一抖。
  “啊!”
  时景没忍住,顿时发出痛不欲生的嘶吼。
  时陌哪里顾及得了他?毫不犹豫撂手便转身往外奔去。
  风和一个箭步上前,拦在他面前,沉声提醒道:“秦王殿下。”
  时陌此时神色都不怎么好了,早不见方才的从容不迫,他烦躁地皱了下眉,却听身后地时景挣扎道:“时陌,你想做什么!父皇让你替本王治伤,你将本王晾在这里就想跑吗!”
  时陌此刻既没了耐心,便顿觉时景聒噪难忍,双眸危险地一眯,而后忽地转身,身形如魅影一般掠至时景床前。
  “你要做什……”
  时景话还未说完,只觉眼前一道黑影落下,后颈一疼,整个人便人事不知了。
  “秦王殿下……”风和返身。
  时陌淡淡抬眼看了他一眼:“他不是想昏过去么,我这便成全他。何须开什么药方?舍近求远!”
  风和:“……”
  众人:“……”
  不早说!坑人不带这么坑的吧!
  时景既昏了过去,殿中便安静下来,空气里也总算不见了那股子阴森诡异的痛苦。时陌心急如焚,下手一改方才的慢慢吞吞,立时飞针走线起来,不过片刻,便收手将针随手扔至一旁。
  “好了。”时陌淡淡落下一句,转身净手,目光同时投向方院正,“后面的事你可能做?”
  方院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以他方才推算,景王这个脚至少还得接一两个小时,怎么晋王不过在外面吼了两声,竟片刻之间完成了?
  所以若是晋王早点到,其实景王早就不必受这个折磨?
  方院正只觉……秦王的医术真玄,真的很玄!不仅玄,而且任性,玄而任性!
  此时被点名,连忙凑上去看了眼,关键的地方已经完成,后面不过简单收尾,他身为太医院院正若是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也是顶不住这张老脸了。
  方院正忙拱手称是。
  时陌将手擦干,转头看向风和。
  风和“……”了很久,看方院正不在话下,又听见了晋王方才传入内的声音,微一迟疑,垂首让开了道。
  时陌疾步而出。
  时照在外等得心急如焚,见时陌出来,立刻大步上前。
  时陌脚步不停,沉声道:“边走边说。”
  时照在路上将方才千秋殿中发生的事巨细靡遗说了一遍,先重点说了长歌并未喝景王妃的酒,又道:“当时一片混乱,我原想过去,却见她身边的侍女急匆匆向我使眼色,要我速来寻你。”
  “不瞒你说,在她的侍女一脸急色向我使眼色以前,我都当她是在装昏。”
  “细想景王妃向她敬酒一事,表面上看是敬酒,实则示威,更不知是否是得了那人示意,故意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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