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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做个贤后-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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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陌揽着她,闭着眼任她亲吻逗弄,却在她沉沦时忽地不轻不重咬了她一口。
  长歌吃疼,连忙就要放开他,这时他却又不放了,一改方才不疾不徐柔风细雨的样子,紧紧抱着她,霸道而急切,像是恨不得连她的呼吸也一并夺走。
  长歌招架不住他的热情,只得浑身无力地软在他怀中,趁着他吻别处,温柔地讨好:“我好想你……”
  男人似停了一下,而后更将她抱到了他的腿上去……
  长歌:“……”
  马车最后在一家街边小店前停了下来,原因是长歌闻到了热汤面的香味,馋了。
  时陌为她披了大氅,又拿了个手炉放到她手中,这才扶着她下车。
  她站在车前,看着左右酒肆店铺,前后往来行人,从未觉得市井的气息如此自在亲和,一时竟有些失神。
  时陌揽着她的手微紧:“此生,我再不会让你陷入这般困境。”
  长歌抬眸看着他,抿唇一笑:“嗯,我知道,所以这一次我也不怕。”
  “真的?”时陌挑眉反问。
  长歌迟疑了一下:“好吧,前夜是有些害怕……但今日果真一点都不怕,因为我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你如何知道?”
  今日阴霾了半日,此时云层终于散去,阳光洒下来格外明媚。长歌微微仰起头,眯起眼睛,只觉身心皆是惬意。
  面其实也并不想吃,只是想下车走一走,感受下久违的自由。她便如此慢慢走在街道上,时陌在她身侧揽着她,夫妻二人如闲庭信步,仿佛片刻之前并不曾经历死生一线。
  “我原本让大哥和二哥易容取得太子信任,由他们去引开风和景明。但其实我并没有把握,毕竟风和景明在懿和帝身边,我大哥二哥从未与他们交过手……所以方才我才会套太子的话,但他却说是一个绝世的高手,风和景明和二人之力方能与他打成平手。”长歌偏头,含笑看了时陌一眼,“我便知道是你,是你回来了。”
  时陌漆黑的瞳孔有着笑意:“你对我倒是有信心。”
  “那是自然。从那一刻起,我便心安了。”
  “所以后来你以自己为人质,全是在做戏。”
  “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长歌轻哼,“若非你见我演戏演得好,方才又怎会那般理所当然要我再演一段?”
  时陌似笑非笑道:“若最后没有你跪地那一番慷慨陈词,我倒真的信了。”
  长歌蓦地停下脚步,转头惊讶地看着他:“过了?”
  时陌点了下头,一本正经道:“嗯,过了。什么你今日救驾全因忠君爱国,慕家女儿为女子之前先为臣子……演戏痕迹太重,我想看不出来都难。”
  长歌瞪大眼睛,扼腕地直跺脚:“亏我还被自己感动得热泪盈眶,连我自己都快信了我是要慷慨赴义去,自觉今日实乃我人生巅峰,也不负时景给我做了那么好一件嫁衣裳,让我可以在懿和帝面前将我父兄吹上天……结果竟然过了!”
  时陌见她懊恼模样,终于忍俊不禁,用力将她搂入怀中,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道:“对我过了,对那些人……刚刚好,我在房顶上瞧着,好多人都被你感动哭了,为夫甚是骄傲。”
  长歌凝着他,抿着唇儿笑。半晌,道:“你这么厉害,我也很骄傲。”
  时陌闻言挑了下眉:“你指的是……什么时候?”
  长歌脸刷地就红了,想这里还是大街上,人来人往,这个人就耍起流氓来,气得不行,跺了下脚,忽然间就对他避之不及地匆匆走开。
  时陌不紧不慢跟在她身后,迎着冬日和煦的暖阳,对着她的背影笑道:“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指的到底是什么?”
  长歌捂着脸,暗骂臭流氓。
  此时,远处一骑快马奔来。马上一名士兵风尘仆仆,整个人却慷慨激昂,他手中高举着一封战报,一面策马,一路高呼:“秦王殿下用兵如神,以一万兵力击退北燕二十万强敌!”
  “秦王殿下用兵如神,以一万兵力击退北燕二十万强敌!”
  “秦王殿下用兵如神,以一万兵力击退北燕二十万强敌!”
  ……
  少年儿郎一路快马一路高呼,从长歌身旁飞驰而过,在大周街头留下振奋人心的捷报。
  长歌停下脚步转头,目光追随那骑快马,见他转眼便消失不见。帝都街头的百姓却自发欢呼起来,纷纷高喊“大周万岁,秦王千岁!”甚而有人直接在自家门口挂了串鞭炮,这就霹雳吧啦点燃爆了起来。
  帝都街头眼看着就热闹熙攘了起来,人们纷纷奔走相告,振奋不已地说起这位秦王殿下……
  长歌身后的酒楼内忽传出一阵急促的快板,她一转头,便见这眨眼的功夫,她家这位秦王殿下已入了说书先生的口中,成为一段玄之又玄的传奇……
  长歌好笑地看向某个臭流氓:“秦王殿下,瞧见没有,妾身指的是这个呢……”
  秦王殿下脸上露出一个不怎么相信的表情:“真的?”
  ……
  懿和帝的毒并不深,方院正赶来扎了几针,他身体便恢复如常了。
  舒妃道:“太子殿下对陛下终究还是念着父子之情的。”
  懿和帝冷笑:“你不必宽慰朕,朕知道你是怕朕受不住自己宠爱了一辈子的儿子,一个两个都要反过来杀朕。”
  舒妃无言以对。
  “这个逆子,他一开始自以为胜券在握,自然懒得再背一个弑父的罪名。”
  懿和帝并未追究风和景明,但裴宗元前来问东宫处置时,懿和帝淡淡落下三字:“杀无赦。”
  裴宗元领命退下。
  此时,边关真正的战报送至宫中,懿和帝猛地站起身:“快传!”
  真正的战报很详细,详细呈上了这一战的前因后果、布局谋略。
  懿和帝看罢,将战报合上,手扶在龙椅上,长叹一声:“朕老了。”
  ……
  街头忽然热闹了起来,人头攒动,时陌自是不放心长歌再闲庭信步了。抱她回了马车,驾车回府。
  长歌好奇那一战他究竟是如何取胜时,连连追问。街头流传的“秦王传奇”似乎将她也感染了,她整个人双眸晶亮,两颊微红,很是振奋。
  他忍俊不禁,道:“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的传奇?不过是因势利导、借力打力罢了。”


第120章 
  成王败寇。
  天牢内,时景蓬头垢面。舒妃宫中,他头顶的头发连着金冠被时陌一刀削去,此时头顶一片便显得光秃秃的,给他的惨败无端添了一层滑稽。
  外面传来脚步声,他头也未抬,直到牢门大开,一双绣着五爪金龙的玄色靴子出现在视野中。
  “华容,你终究是败了。”
  头顶传来一道情绪莫名的嗓音,面前落下一封战报,正正扔在他面前。
  “看一看吧,看一看令你一败涂地的这个人究竟有着怎样的本事。”
  时景的右手已经被时陌折断,他颤巍巍伸出脏污和着血渍的左手捡起。
  ……
  “听说当日你为激太子,曾当着懿和帝的面咄咄逼问他两个问题。你问他,大周发兵区区一万,却由一亲王领兵,若他为西夏高层,他当如何;若他为慕容城,他又会如何。”
  时陌扶着长歌回房,二人经过池塘,见池中的水仙花竟已经开了,亭亭而立,淡淡幽香,长歌忍不住驻足,又含笑反问:“这你也知道?”
  “懿和帝事后给东宫送了一套《三十六计》,此事朝堂上下人尽皆知。”时陌眸光深深看着她,“你如此毫不留情扯下他的尊严与脸面,冒险了些。”
  长歌撅了噘嘴,扭过头去看水仙花。
  时陌无奈地叹了一声:“我并非怪你。”
  “那你还提……”长歌轻声哼哼。
  时陌笑道:“只是你既问了那两个问题,那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一问你。”
  长歌转头看向他。
  “若你为我,你会如何?”
  长歌闻言,眉间轻蹙,当真细细思索起来。
  时陌见她如此,不觉哭笑不得:“我陷入那等困境,你竟从未为我设想过破局之策。”
  却不料长歌理直气壮道:“我为何要替你想破局之策?我不是只管保护好自己,然后相信你、等你回来就好了吗?”
  时陌一怔,转瞬轻笑一声,伸臂将她揽入怀中:“是啊,如此便足够了。长歌,你信我,一切便足够了。”
  长歌含笑依偎进他怀中。
  半晌,时陌揽着她走开:“水仙花有毒,不宜在此处久留。”
  长歌轻点了下头,随着他走开,路上轻声回答他方才的问题:“你最大的困局在于手上无兵。看似你带了一万将士出征,但途中也被太子安排的那一场‘瘟疫’将士气消磨得一干二净了,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等同于你手上无人。所以若想取胜,首先便需得争取足够的兵力。”
  “至于从何处争取……”长歌徐徐走过回廊,沉吟道,“自朝中求援自是不可能的,太子和懿和帝有意为难,根本不会给你兵。秦时月是你亲信,又镇守西境,看似近水楼台,刚好可以为你所用,暗中以兵力助你……但也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时陌意兴阑珊笑问。
  “因为这是一个陷阱,”长歌毫不迟疑答道,“秦时月手中的兵是大周的兵,便是懿和帝的兵,若无圣旨他便动兵,视同谋反。想来时景早在秦时月军中安插了眼线,一旦他有任何异动,你与秦时月同谋谋逆的奏折便会即刻送到懿和帝面前。”
  “同理,晋王虽戍守北境,亦无法给你一兵一卒。”
  长歌说到此处眉头紧皱,咬牙道:“你手中无兵,却要去对抗北燕二十万铁骑。他们还将我扣在宫中,以我为人质逼你,要你这一仗只能胜不能败,实在狼心狗肺!”
  时陌大掌覆住她紧握的拳头,手上微微用力,将她紧攥的掌心分开,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你还笑?”长歌气急而笑,睨了她一眼。
  时陌黑瞳直直凝着她,哑声道:“纵天下人负我,有你心向我,我便不觉艰难。”
  长歌心尖儿霎时炙热。
  ……
  “你先故意以一万兵力为饵,引西夏与北燕暗中结盟,欲要活捉时陌;后又派细作在军中下毒,假做瘟疫景象,令军中士气一蹶不振……要他手中彻底无人。同时你还在宫中故弄玄虚,接连生事,做出一系列‘意外’之象,直指长歌,并故意将消息放出去,让他知晓,想要以此逼他,使他情急之下慌不择路,为求取胜,动用秦时月和时照手中戍疆兵力。届时,无圣旨动兵,你便可以谋逆之罪将他三人一网打尽。”
  懿和帝在阴暗潮湿的天牢中放了把椅子,自己从容地坐在时景面前,淡淡看着他,并不吝惜地赞了一声:“华容,计是好计。”
  “可惜,你终究不是他的对手。”
  ……
  秦王。府后花园内,暖阳,花香,两人,四目相对。
  长歌眸光忽地一亮,惊喜道:“我想到了,可向西夏借兵!”
  时陌眸中含笑,静静凝着她。
  长歌道:“西夏连败,所余兵力不多,看似无力与北燕抗衡。但事实上,北燕慕容城昏迷半年,北燕也刚刚经历浩劫,慕容城此时挥军西夏,实为勉力之举,一为报西夏趁火打劫之仇,二则是士气低迷的北燕急需一场势如破竹的征服来恢复北燕男儿的士气与血气。不论如何,慕容城自己比谁都清楚,他北燕实为外强中干。此时,若西夏仅余兵力能够全部为你所用,听你号令,击退慕容城,那慕容城是个识时务的,必定不会倾尽二十万兵力殊死一战,定会保全实力退兵。”
  “所以……”长歌沉吟道,“一半就够了,你只要有北燕一半的兵力就够了。西夏所剩十万军力,若能为你所用,凭你的谋略,刚刚好。”
  “但是也很难啊……”长歌说着,蹙眉摇了摇头。
  “哦?如何难?”时陌指尖温柔地捻起她不经意垂落的发丝,轻轻别到她的耳后。
  长歌抬眸定定看着他:“若要西夏上下军民一心,全部为你所用,你就须得按兵不动,冷眼旁观,等到西夏与北燕战至决定性的一役,让西夏面临阖族被灭的危机,方能将西夏男儿心底深处的血性激发出来,自愿与你一战,而非再恩将仇报投机取巧,与北燕勾结设计暗害你。”
  “嗯,不错。”时陌点了下头,黑眸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柔的光。
  “看起来这是条出路,但其实这里才是最大的问题,而这个问题还是在时景。”长歌蹙眉道,“他的细作在途中给你全军将士下毒,弄了瘟疫这么一出来,将你军中士气全部消磨殆尽,不复存在,西夏定也知情。”
  “而此时西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也是把双刃剑。一面固然爱国情怀高涨愿意抛头颅洒热血了,一面民族主义的膨胀会使人变得盲目狭隘,他们定不愿意再相信任何人。本就不愿相信,又见你连一万个人都带不好,就更加不会相信你了。若我是他们,见过你那些被‘瘟疫’折磨得双目无神的兵,平时尚还好说,但最后关头说不定宁愿和北燕同归于尽,也不愿轻信于你一个外族人。”
  “你须得利用时机,但这个时机又同时给你出了个最大的难题……这无解。”最后,长歌懊恼地叹了一声。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房前。时陌推开房门,扶着长歌进门。
  四个角落的炭火正烧得旺,一室温暖,窗边的美人榻换了新的绒毯。时陌扶着长歌半躺在榻上,自己坐在她身侧,笑问:“累不累?”
  长歌轻点了下头。
  时陌将她揽入怀中,将她的头贴在自己的心口处,手掌轻轻抚着她的长发,柔声道:“那靠着我睡一会儿?”
  长歌轻轻点了下头,想了想,又抬眼笑吟吟地看着他,娇嗔道:“我这样靠着你不舒服……”
  时陌一笑,微微松开了她,替她除了外袍,扶着她在厚厚的垫子上侧躺下,又替她盖上一方毯子。自己则坐在她身侧,垂眸凝着她,手掌轻轻抚在她的腹部。
  手底下忽地传来一道动静,他蓦地一惊,下意识地去看长歌。
  长歌抿着唇儿笑:“你走的时候它动得还不怎么频繁,如今是越来越活泼了。”
  “那可难受?”时陌紧张地问。
  长歌轻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它偶尔活泼一下就像是在同我玩耍,我心中欢喜又满足,但有时太过活泼,我便会觉得招架不住了。”
  “那要如何是好?”
  长歌失笑:“你是大夫,你却问我?”
  时陌生平头一次露出为难的窘迫之色。
  长歌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你给它说故事吧,它最喜欢听故事了,尤其喜爱听爹爹英武无敌的故事。”
  长歌双眸亮晶晶地凝着他。
  时陌心头却倏地一阵揪疼,他哑声问:“我不在的那些日子里,你一人在宫中就是这样过来的?”
  长歌一怔,柔声笑道:“也并非你想的那般煎熬,有它陪着我,任风波诡谲,我心里总是温暖的。因为,它是你的孩子啊。”
  她握紧他置于自己腹部的手:“时陌,我真庆幸我还有这一生,庆幸你我之间终于有了这样一个结果……只要你我之间终有重逢的一日,那之前所有的磨难与坎坷,我都甘之如饴;只要你我之间终有花好月圆,无论怎样,我都愿意等待。”
  时陌直直凝着她,眸光微动。忽地,他俯身,紧紧攫住她的双唇。
  ……
  时景看完战报,乌黑的手指松开,那小小的册子“啪啦”一声,掉到了地上。
  懿和帝看着他,浑浊的眼中划过某种情绪,不过被他很好地克制住了。天子看起来波澜不惊,他淡淡站起身来,最后看了时景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父皇……”时景忽地叫住他。
  懿和帝停下脚步,仍然背对着他。
  “第二次,军中那些□□,并非儿臣下令。”时景跪在他身后,落魄而喑哑。
  “朕知道,第一次,你以瘟疫消磨士气,目的既达成,细作便蛰伏。第二次,则是时陌命人向你细作假传了你的命令,在军营水井内投放□□,并留下‘待战败,将军中之人满门尽诛以斩草除根’之言。细作中计,结果被时陌带兵当场抓获,人赃俱获,还让将士们深信一切是太子所为,是太子阴谋要害他们,他们若战败而归,不仅自己要死,连九族也要被灭。不甘不愤之下,怎不拼尽全力厮杀搏命?”
  “士气这个东西,由你摧毁,便应当因你凝聚。时陌倒也公平。”懿和帝如此感慨。
  时景听罢,终于长长地闭上眼,低低地笑了出来,如绝境困兽的笑压抑而悲怆,在空旷湿冷的天牢内回荡。
  他嘶哑地喊道:“既生瑜、何生亮……既生瑜何生亮啊!”
  懿和帝冷漠的背影似有所动,但他最终仍未回头,正欲大步离去,时景忽道:“儿臣还有一事,想请教父皇。”
  懿和帝又停下了脚步,却也未回头、未吱声。
  “方才,老六分明能要了我的命,父皇知道,为何他却不杀我吗?”时景讽刺地问。
  懿和帝闻言,沉重地闭了闭眼。他一言未发,抬脚大步离开了这里。
  他的身后,回荡着时景放肆而悲凉的笑声。
  夏晖将酒端至时景面前,时景仰天长笑:“他此举之意是让你来杀我啊父皇!”
  话落,他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金杯落地的刹那,他倒在地上,眼角落下一行眼泪。
  父皇,你一生何等骄傲风光,不想最终竟也卑微至此。
  懿和帝的脚步猛地停下,高大的背影微微晃动。
  他走出天牢,外头骄阳刺眼,懿和帝下意识抬眼挡了挡眼睛。重新放下手时,他看到了不远处的赵修。
  在时景查出赵修与慕家关系时,他便已经知道了。
  他缓缓往赵修走去,赵修立在他面前,面无表情。
  “你想知道慕夫人怎么死的?”懿和帝问,“这么多年,你潜伏在朕身边,为朕鞠躬尽瘁,朕也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了。”
  “不错,是朕杀了她。”
  出乎他的意料,赵修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臣今日前来向陛下请辞。”
  懿和帝看着他。
  赵修继续道:“同时请陛下交还顾贵妃娘娘的棺椁。”
  懿和帝脸色顿变:“你胡说什么?顾贵妃的棺椁,朕早就交给时照让他带去塞外了!”
  “陛下不必否认,在下今日不过受人之托。”
  懿和帝眯眸,刹那间明白了什么:“是长歌让你来的?”
  赵修并未否认。
  “顾贵妃是朕的妃子,她慕长歌凭什么要朕交还!”懿和帝沉声冷道。
  赵修面无表情道:“长歌说,若非她早知道娘娘的棺椁仍在陛下手中,陛下此生都不会知道当年真相。因为秦王殿下宁愿陛下恨着娘娘,也不愿陛下以悔之名去打扰娘娘。”
  懿和帝脸色顿白。
  赵修继续道:“长歌还说,秦王殿下并不知道此事,她也无意让殿下知晓,殿下自小已经背负太多,做了太多,她不愿殿下再平添自责。今日就请陛下念在她将当年真相告知的份上,赐她一个恩典,归还顾贵妃娘娘棺椁,交予微臣带去塞外。”
  懿和帝高大的身躯踉跄了一步,他微微佝偻下去,声音含混地咕哝了两声:“朕,朕……”
  赵修见状转身,大步离去:“在下在城外静候娘娘棺椁。”
  “等一等。”懿和帝远远看着赵修的背影,“你为何不杀朕?你不想替慕夫人报仇吗?”
  赵修一面走一面道:“我本有此打算,但行动前有人告诉我,陛下以为自己杀了她,其实不过是她让陛下这么以为罢了。”
  话落,人已至丈外,眨眼消失不见。
  ……
  长歌是真的累了,时陌方和她讲完他是如何恢复军中士气,她便已沉沉睡去,长长的睫毛安稳地垂落。
  此时阳光照进,正好落在窗边,在她脸上洒下一片温暖静谧。
  时陌的手掌轻轻落在她的腹部,那里面亦是一片安静。
  他忍不住微微弯起唇角。
  倒是和它娘亲一样,是个贪睡的。
  他就静静坐在那里,无声守护着她们母子,直至日暮西斜,长歌醒来。
  惺忪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她看到他,下意识地对他露出一个眷恋的笑容:“你一直在这里?”
  “嗯,往后余生,一直都在。”他俯身,在她眉心温柔落下一吻。
  ——
  全文完
  ※※※※※※※
  好啦~正文大结局啦~今天太晚了,明天这章可能会小修一下,之后过几天开始更番外,番外不多,可以任点~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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