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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心计-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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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容池看上的人,真心不错。”而后一脸惋惜,故作感慨,“若是本公子再风流个十年八载,大约也会被你给征服!”
被人这样说,画菀汀脸微微红,佯装怒气:“少废话,我婢女差点在你店里发生意外,你就说吧,这事该怎么解决!”
“哟哟哟,这还有理了!”余欧阳嚷嚷道,“容池,你还不出来评评理么?热闹看够没?”
画菀汀心中一震,容池在这儿?
随着余欧阳的话语刚落,便有一柄折扇直愣愣地从空中划过,直接打在余欧阳头上,令他更是一跳:“哎哟喂!”手中的烟斗都给吓掉了,看着翡翠做的烟斗给折断了,他心疼死了,“我的银子嘞!”
容池此时正站在三楼,俯视着画菀汀。
画菀汀有些愣神,回过神后,低头附身:“十王爷!”
见画菀汀此刻老实了,余欧阳可不乐意了,他摸了摸脑袋,语气不善:“刚刚那只小野猫去哪儿了?怎么见着了容池就老实了?”
画菀汀狠狠瞪了他一眼。
余欧阳立马老实了,嘴里嘟囔:“就会欺负老实人。”
余有缘“扑哧”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原来不仅是他在画菀汀面前吃亏,他家掌柜的也没怎么在她面前讨到好处啊!
“笑什么笑,赶紧去干活!”将余有缘赶走,余欧阳也觉得心情大好,省心多了。
容池从阁楼第三层缓缓下来,朝画菀汀点了点头:“起来吧。”
待走到她身边时,容池轻笑:“怎么今日有时间来砸场子了?”
画菀汀嘴角一抽。
“说吧,找我何事?”容池淡淡地笑。
画菀汀有些惊讶,眸子瞪着老大。
他,他怎么知道她是来这里找他的?
余欧阳此时看不惯容池这高人一等的显摆了,故意嘲讽:“我说容池,你能不能别自恋了?人家小姑娘是来找我的!”
容池淡淡看了他一眼:“你有什么好找的?”
这句话直接噎住了余欧阳……
好像拼什么都拼不过容池,这样一想,他的确没什么好找的。
见画菀汀一直闷着不做声,容池挑了挑眉:“不是想通过他找到我?”
这个他自然是指余欧阳。
画菀汀仰头望着容池,没有做声。
余欧阳还想再挑衅容池几句,却被他一个冷冷地目光给制止了。
“跟我来。”容池朝画菀汀说完之后,就进了一个房间,青石在门口守着。
画菀汀犹豫了一片刻,想到自己的目的,也进去了,将紫玉留在了外面。
余欧阳这才似被解了穴道一样,松了口气,这生气时的容池他可真心不甘随意调戏。
屋子里只有容池跟画菀汀二人。
画菀汀这才放心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是怎么救走红娘的!”
容池本来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此刻瞬间似被冻结一般。
他收敛起神色,眸子就那样盯着画菀汀。
画菀汀也不示弱,任由他看。
“你知不知道,我可以现在杀了你!”
画菀汀毫不质疑容池此刻对她暗下杀机,常年生活在危机中的人,对杀气自然敏感。
此时的容池身上就有杀气,且越来越浓,随着他的这句话的落下,二人周身之间的温度诡异地降下来,如坠冰窟。
“我知道。”画菀汀一脸冷静。
“看来,你胆子的确是大了点儿!”容池靠近画菀汀,将她推到墙上,呼吸离她更是近,只是这样的程度,画菀汀就能闻到他身上的中药香,还有那股若隐若现的檀木香。
“你,你要干什么。”画菀汀可不怕容池杀了她,只是现在二人这个姿势,实在是令人遐想。
这令她心中很是不适。
见画菀汀的双颊慢慢变成驼红色,容池嘴角扬起一个细微的弧度:“怕了?”
画菀汀倔强不语,憋红了脸。
“呵呵……”容池轻笑,放开了她,背对她道,“这件事牵连的人和事比较复杂,你不知道最安全。”
怕画菀汀多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凶手另有其人。”
说罢,他打开了门,在门口处轻轻说了句:“回吧。”
也不知是对他说的,还是对画菀汀说的,便离开了玉上楼。
画菀汀还在那边发愣,这人,刚刚是在向她解释?
不知为何,当她意识到这个后,心中竟然有一丝甜甜的感觉。
第五十章 秀才
“怎么,画二小姐还想在小店待多久啊?”
余欧阳阴阳怪气,依靠在门口看着画菀汀。
画菀汀不想在这里多做口舌之争,向他告辞准备离开,正在这时候,余欧阳叫住她,朝她怀里丢了一个东西。
是玉环。
画菀汀抬头看他,眸子微动,不知这个人是何意。
“以后找我讨债比较方便。”余欧阳依旧一脸不正经,说完这句话,较之画菀汀更先离开了玉上楼。
画菀汀也紧跟着出了门,走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将这谷城的街道氛围营造得十分热闹。
“糖葫芦啦,卖糖葫芦啦……”
被一个背着糖葫芦的小哥的唤声吸引,画菀汀将目光移向他,然后缓缓锁向那根新鲜欲滴的糖葫芦。
小时候,她总是羡慕能有一个娘亲,给她买大街上孩子们喜欢吃的零食。
可,她注定亲缘寡薄……
“小姐,小心!”
画菀汀正在失神之际,紫玉突然大叫。
只见一辆马车似疯了般,朝着画菀汀直奔而来。
瞳孔不断放在再放大,画菀汀心中只出现了两个字。
完了……
腰间一双大手突然出现,将画菀汀停止的心跳再一次唤活了,她有些吃惊,心里一紧,轻盈的身子瞬间被带动,脱离了危险现场。
马车正好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此时,马车也正好停了下来,车夫一脸惊慌,赶紧从车上跳下来给画菀汀赔礼道歉:“小姐,您没事吧?这马到了发情的季节,就是这样,是奴才该死,惊扰了小姐,请小姐赎罪。”
画菀汀脑子里一片空白,至于车夫究竟说了些什么,她也没有完全听清楚。
此时,她的眼里只有眼前的这个人。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他不是应该走了么?
容池微微蹙眉,眼里的急迫还清晰可见,他大手还放在画菀汀腰间,死死扣住她的身子,牢牢不放。
听到车夫的道歉,他这才回过神,将手放开。
画菀汀顿时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哪家的奴才!也不长长眼,瞧瞧面前这人是谁!”
青石也是一惊,刚刚容池直接冲出去的那一刻,他是心都要掉到嗓子眼儿了。此时更是将所有的怨气都洒在了车夫身上。
车夫诚惶诚恐,这皇城里,随随便便来个人都不能得罪,他虽然不认得面前这两位的身份。
但是凭着他做奴才多年的经验,这二人一看即是非富即贵那种,万万不可得罪!
正在车夫不知所措之时,马车里的人似乎被惊动,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慵懒喊道:“谁呀,这是!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一位书生气的男子从马车里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把水墨画折扇,细看并不是属于什么大家,却又画工精湛。
见到画菀汀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有容池微怒的模样,再看了一下现场,男子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收起了慵懒之色,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沉寂:“董叔,你驾马时又喝酒了?”
那位被他称作董叔的车夫,身上仔细闻得是可以发现一些酒气的,此时他一脸羞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少爷,是老奴失职。”
男子不悦地瞟了眼马夫,而后很是正经,礼仪周到,给画菀汀赔礼道歉。
“在下乃是进京赶考的秀才周秦,今日在车厢里看书有些累,于是便睡着了,导致家奴险些犯错,差点误伤了姑娘。姑娘不若随在下去医馆检查一下,看看哪里有什么不舒服。”
画菀汀有些不习惯与别人这么亲密地接触,她朝后退了一步,拒绝了周秦:“我无碍。”
清冷的语句并未让周秦退缩,他见画菀汀脸上有些紧张,继续道:“姑娘放心,周某不是无礼之人,姑娘的医药费周某愿意一人承担。”
见周秦显然是误会了,一向不善言辞的画菀汀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她没事。”
容池伸出手,一手挪开周秦伸出的手,打断他的话。
周秦这才将注意力放在容池身上,他的脸上先是僵硬了片刻,而后笑道:“这位是……”
“大胆!”青石上前一步,面上不悦,从腰间就抽出一枚令牌,“这位是大巍的十王爷!”
听过青石的话,周秦脸色大变。
车夫董叔率先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参见十王爷!”
完了,完了,摊上事儿了!
周边平民也看到有人跪在地上,也赶紧都跪了一圈。
“原来这位就是十王爷,十王爷啊,大好人啊!”有百姓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十王爷,前几年若不是您献上计谋给皇上,皇上派兵打退周边的敌人侵犯,我们早就没家了!”
后面的百姓接二连三跪在地上,都朝着容池扣头。
画菀汀有些惊讶,她不知道容池还未回谷城之前原来给大巍百姓做了这么多事。
什么修建水库,开辟商路,赈灾救民……听着百姓依次将容池做的好事讲出来的一瞬,画菀汀看向容池的眼光很是复杂。
有疑惑,有钦佩,还有深深的怀疑……
她甚至怀疑容池,是不是一早就想收买人心,然后要那个位置。
若是真的是因为这个,那容池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转而,画菀汀又摇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会的,容池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又怎么会想到那么周全。
周秦也跪在地上,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他读了圣贤书十多年,不敬佩庄子孟子,不敬佩项羽刘邦,就只服容池这一人。
整个大巍放眼望去,没有谁能比得上容池的才华和胸襟。
这也是周秦最佩服他的地方。
再抬头看容池时,周秦的眼神都变了,冒着精光,闪着激动。
“十王爷!刚刚草民不知是您在这儿,还冲撞了您,这是罪该万死!”
青石轻哼了一声,他的确罪该万死,要是胆敢伤了他家王爷一根汗毛,他定要拆了他的骨头!
容池眼里淡淡:“无事,向这位小姐赔礼道歉就行了。”看了眼人群,“你们都起来吧。”
“谢十王爷!”百姓都纷纷起身,却不敢离开。
周秦见容池将画菀汀捧得这般高,心下更是好奇了,拱手,正要说话。
画菀汀直接打断他:“我没事,不必去医馆。”
容池嘴角微扬。
周秦愣了片刻,而后赔笑:“敢问小姐芳名,我也好他日去赔罪。”
“不用了,没事就散了吧。”画菀汀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容池点点头,青石立刻清出一条道,画菀汀与紫玉也紧追其后。
周秦一直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走远,摸了摸腮帮子,眼神复杂:“这位小姐很有意思啊,董叔,快找个客栈安定下来,顺便帮我打听一下这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能让大巍十王爷舍命相救之人,必定不是简单的官家小姐。
“是,少爷。”
快到画府门口时,画菀汀这才转身:“我到了。”
容池轻轻“恩”了一声,“进去吧。”说罢,也转身离开。
画菀汀这才进府,刚刚一路走来,她都没有跟容池说什么话,也不知道他方才怎么还没回府,竟然还在大街上,还救了自己。
这样想着,她很快就走到了自己的院子。
在看到画菀汀真的进了画府后,容池这才从转角处出现。
“将跟踪的人处理掉。”
说完这句话,容池便彻底转身,离开。
“是,爷!”
青石眼里闪过一丝杀机,而后轻功一跃,将他们身后的一名黑衣人给抓了。
黑衣人措手不及,还未反应之余便被人给逮住了,他有些愤怒:“放开我……”
后面的话,却再没有机会说出来。
青石一个按住他的头,用劲儿一扭,他的脖子便断了。
解决了这个人以后,又将他的尸体掩埋在一旁的杂物堆里面,这才追上容池的脚步。
容池回府以后,立刻收到消息,周少阎明日就要出发,前往西域,手中捏着那张纸条,他浑身颤抖。
“这是谁的主意?”
青石也十分担心,这才可是白里也尾随呢。
“爷!”前来的探子跪在地上老实地答话,“是……皇上。”
听到这个名字,容池的病都要给气出来了,咳嗽不止,气都喘不过来:“简直愚蠢!”
大巍当前的危机就是来源于四周的小国,此时前往西域虽然要攻下那片地域,但是断然不能轻举妄动的,若是因此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青石脸上立马变色,虽然知道在这十王爷府很安全,但也不能排除有些暗线和奸细的存在。
他立刻前去门口和窗口查探,当确定没人时,这才松了口气。
“爷,冷静。”
容池冷笑:“我还怕什么?我都成这样了,难道还能给他造成威胁不成?”
青石痛心疾首:“爷!”
容池摆摆手,朝探子道:“你先退下吧,若还有消息,及时通知我。”
“是,爷!”探子起身,利索地离开了十王爷府。
容池看了眼青石:“别担心,将药端上来吧,我会喝。”
青石有些心痛,将药端上来递给容池后,斟酌道:“花婆婆近期都在跟她的好友们研究那本医书,爷,您放心……您,一定会没事的。”
容池缥缈的眼光透过月色,声音也很轻:“是么?”
“那便好。”知道青石是在安慰自己,他也不揭穿,喝完药后,叮嘱道,“明天想方设法,在少阎去西域前让我跟他见一面。”
今晚见面无疑是打草惊蛇,大巍皇帝还未将这个消息扩散,若是此时见周少阎,不仅是暴露自己的实力,更是让他的计划满盘皆输。
“臣下领命!”
第五十一章 杀了
翌日。
大巍皇帝亲自在谷城城门口送周少阎。
大内总管手中拿着一道圣旨,一大清早就宣众文武百官进殿,众百官都不知所为何事,经过一番折腾,没有进殿上早朝,反而来到谷城城门口。
如今,见到这番场景,再不清楚就不算是混迹朝堂的老狐狸了。
只见,大巍皇帝还未开口。
众百官都开始跟周少阎寒暄。
“周将军真是年少有为,不愧是我大巍的战神!”
“此次前去西域,怎得也不见圣上透露一下风声,可见对周将军是着实重视啊!”
“周老将军必当引你为傲,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听着各种奉承,周少阎面上毫无表情,依旧保持冷淡之色,面上冷肃,但是眸子里透着一骨子恭敬之色。
“皇上驾到!”
大内总管扯着尖嗓子喊道。
听到这声,本在城门下叽叽喳喳奉承不断的百官们立刻收敛神色,恭敬地跪拜。
“参加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届时,大巍皇帝从后面慢慢走出来,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清晨太阳刚刚冒出一点肚皮,就这样第一缕晨曦照在他的龙袍上。
显得他更是光辉,将眼神挪到他的脸上,更是显得他苍老,胡子头发都已经发白,体力更是不如从前。
只见,他慢慢用双手撑住城墙,略显空洞的眼死死盯着城下蚂蚁大小的百官们。
嘴角轻扬,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平身吧。”
这就是他大巍的忠良,没有一个扶得起来,但凡有利可图,他们坚决不会放过。
但凡遇到损害自己利益之事,立马推脱。
例如这次,要派人出使西域,本是一番好意去和亲,可是,没有一人能站出来,他私底下将心腹重臣一次又一次召进宫密谈,然,都被各种理由推脱掉了。
哪个不是上有高堂下有妻小,裴元自嘲,传召画丞相进宫商讨对策。
画兆应给的建议就是大胆使用周少阎,毕竟大巍的兵权有部分都掌握在他手上。
巍帝还是有些犹豫。
画丞相立马猜到他心中所想,并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劝诫巍帝,巍帝十分信任画兆应,自然听得进他的忠言。
思索了一番后,虽然还是有些顾虑这周少阎跟容池之间的关系,但还是妥协了。
直到那次,容池与画菀汀双双失踪,引起了巍帝的注意。
他还未得知画丞相有个这样的女儿,能使得容池,大巍的十王爷舍命相救!
这可真是稀罕事。
那次画兆应急着进宫也是思索到了这一层,生怕巍帝生疑,赶紧进宫解释,并向巍帝说明了画菀汀与钱谷寒之间有婚约。
这才打消了巍帝对画家的顾虑。
同时,也加速了巍帝让周少阎出使西域的进程。
“周爱卿!”
巍帝虽年迈,声音依旧充满着不可抗拒的威严,帝王之仪立刻从脚底蔓延。
周少阎十分恭敬,双手拱起,上前一步:“微臣在!”
大内总管,巍帝随身的太监水时立刻上前,递给他一杯酒。
巍帝将酒杯的酒接过,眼神郑重:“此次周爱卿代表大巍出使西域,可谓是劳苦功高,朕特意携文武百官恭送爱卿。”
说罢,看周少阎身旁的太监也递给了他一杯酒,巍帝举起酒杯:“敬你!”
周少阎十分恭敬,神色依旧冷淡,声音中却多了一丝重视:“谢吾皇!”
仰头,酒杯的酒一饮而尽。
巍帝却是擦擦嘴,将酒杯递给水时。
水时赶紧接过酒杯,看到酒杯里的酒纹丝不动,他一点也不觉得惊讶。自小跟着巍帝长大,他自然明白巍帝的所有习性。
在外是不吃食,也不饮酒水。
哪怕是被他们检测,亲手端送,除非以身试毒,否则,巍帝不会动。
而这敬酒,自然不可由人代劳,因此,他便只能装作饮下肚。
水时拿过酒杯就将酒水泼入自己的衣袖子,紧接着,将手中的圣旨打开,开始读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现封周少阎周将军为镇国大将军,大巍和平使者,携带黄金千两,珠宝十箱,丝绸千匹前往西域,择日启程,完成两国友好之谊。钦此!”
周少阎跪在地上接完旨:“臣,领命!定不忘重负!”
起身之时,水时已经托手下太监将圣旨从城楼上面拿到了下面去。
城楼上面禁军把守,巍帝此次出宫可谓是将身边围得水泄不通。
当手下太监终于将圣旨拿下去,递给周少阎时,他已经在地上跪了好一会儿。
此时,见他起身,文武百官又团团围了上来。
“恭喜周将军,贺喜周将军!”
看着一群虚假的面孔,周少阎只是冷淡地朝着他们点头,并未多言。
巍帝的一群儿子,除了太子裴轩严没有前来,基本上都前来了。
五皇子裴轩莫冷冷地盯着周少阎看,心里十分不喜,他私底下鄙视道:“不过是一介草莽,父皇有必要如此劳师动众么?”
刑部侍郎柯从恩,是五皇子的人,受他提携,他才能有如今的地步。
见五皇子这么不待见周少阎,他也谄媚上前,应和道:“五皇子有理,况且此次前往西域也不是什么好差事,这可是一朝不慎就掉脑袋的事,且看谁笑到最后。”
听柯从恩这么说,五皇子立马心里乐开了花儿,瞟了他一眼:“狗奴才,挺会说话,算你有眼光!”
倒不是说五皇子与周少阎有什么恩怨,只是之前有些事看不惯周少阎的做法。
当周少阎作为一只新起之秀屹立在大巍百姓心中生根发芽时,他曾经去拜访过周少阎,不为别的,当时是想先结交一个朋友,也为了他日做打算。
可这人,竟然见都不见他,直接将他拒之门外。
往后的事,便是更令人火大,他又拜访过几次,周少阎故技重施。
便是五皇子再怎么无脑,也猜到这个是什么意思了。
如今他正好看周少阎的好戏,巴不得他就此死在西域不回来就是最好的了。
周少阎眼神有些游离,漫不经心地瞟了眼人群。
还是没有看到容池的身影。
照道理,这样的场面,容池不易出来,也不会将他们的关系堂而皇之展示给众人看,但是他太了解容池了,每次他要前往战事之地,不管发生什么事,容池都会想方设法见他一面。
只是今日……
周少阎心底有些没底。
钱谷寒也上前一步,手里拿着一枚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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