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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赐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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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素素摸了摸额头:“三伯母放心,伤处不疼了,脑子已经好回来,好像还比从前更聪明些!”
一句话逗得夫妻俩都笑了,贾周文改口道:“素素啊,东屋确实比西屋亮堂,你喜欢在这儿写字就尽管来!都住一屋,你父亲若想你了喊一声儿,过去就是了!”
“哎!”素素笑着答应,捡一颗红枣喂给徐氏吃,再捡一颗喂给贾周文,自己放一颗进嘴里,边嚼咬边说道:“我找到一个方子,就是以前咱们家人春、秋二季每人都要吃的长荣丸,祖母亲自配制而成,春、秋所用药物、剂量各不相同,还会根据各人体质增减药量。长荣丸有固本培元等多种功效,咱们贾家的人不怕时疫,贾家军行军打仗从不畏惧当地风瘟,正是它的功劳!今年春天气候有点不一样,我想配制这些药丸,够咱们家人吃就好。嗯……估计要十两银子!”
她眼巴巴地看着徐氏,要配制长荣丸,非得拿银子去药店买药材,有些制成干品的药草十分珍贵,年代越久越好,野外可找不到!
徐氏噗哧笑了:“合着你三伯母是个小气的?用什么眼神看我呢!你那日交来的百两银子还没动,要拿多少去,三伯母都给!”
正文 第三十章 如愿
三月中旬,许是受北边旱情影响,本该多雨的季节,阳光却格外明艳炽盛,幸而年前冰雪丰厚,年后也曾有过两场不小的雨水,京城内外依然山青水秀,林木碧绿繁茂,一派春意盎然。
郑府内苑喜气洋洋,花厅上家宴正酣,郑家儿郎们正和闻讯前来道喜的亲朋推杯换盏,相互敬酒劝酒,郑敏修陪同几位不胜酒力的长辈移步二堂饮茶,认真地听父辈们絮叨,偶尔点头答应一两句,态度恭顺谦和,实则内心很不以为然,早就想远离这些俗礼,脱身回自己院里去歇着。
不就是婚事成了么,太后亲自给指的婚,过礼下定完毕,三个月后迎娶童家五小姐童宝善。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以预料得到,他是刘太后所有亲戚里最可依赖的青年才俊,刘氏家族在皇储之争中几乎被灭族,刘太后竭尽所能才保下一些妇孺,后辈尚幼弱,要想重振宗族,光大门楣,还需先将他这位表侄推上更高位置,掌握更大更多实权,因而太后势必要为他指一门好亲事,童家看上了他的能力,他则需要童家深厚的底蕴和广密的人脉,互联亲姻,各取所需,都为了仕途平坦顺畅,锦绣前程再添几道亮色。
李艺和许靖经宣召进宫探视皇帝,见皇帝左腮微肿,不免心惊,皇帝说肿了好,肿出来才痛得不厉害了,君臣说得一晌话,太医奉药,二人便行礼告退。
相随走出宫门,一边议论郑敏修的婚事。
许靖说:“太后指婚,皇上也点头了,郑敏修应是事先就知道的吧?”
“我猜着是他找太后商议的,太后去与皇上一提,皇上没心思多想,顺水推舟!”
李艺哼了一声:“娶得童家的小姐,他倒是会打算!凡事总要早走一步,方才你看到案几上一个方形礼盒么?郑敏修送的,也不知是什么好物件!昨晚我还在千味酒楼见到他,却不曾听他知会一声,今日一大早他自个儿就先来了!”
许靖道:“以前见郡王爷与他共事多有默契,每每联手办下大事,总得皇上嘉奖,而今我奉诏进京,尚属外臣,你二人共同监掌京畿势力,却似乎不比往日那般融洽……我是如此感觉,并不知他人想法。”
李艺冷笑:“你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能与许敏修有默契?皇上心里明白得很,偏要将我二人放一起。”
许靖看着李艺:“郑敏修精明聪慧,所谋所虑周到慎密,郡王爷……”
“怎么?怕我也成为他的踏脚石?他可以有那个念头,若真的敢试,本郡王将他踹下海底!贾家军被他那般算计,一是太掉以轻心,竟然相信他这个督军!二是……唉!只能说气数已尽!”
许靖回想他接手西北战场,那尸骨堆积、血流成河的惨烈景象,一时心情沉重,难以言语。
同为战将,没有谁愿意遇到那种境况,都说战场上人命如蝼蚁,但多数将帅是顾惜士兵性命的,只要能够避免太大伤亡,一般都会选择退而求其次,像贾家军那样前赴后续,不顾一切地往前送命,是因为他们的阵法被打乱,貌似完全没有了退路!
许靖和李艺都知道皇上意图,令郑敏修奉尚方宝剑督军西北边,只是要他看准时机将贾家军打散,与其他军队重新汇编,一步一步逐渐削弱贾家嫡系兵力,却不曾想到几场仗打下来,久经沙场且屡战屡胜的贾家军竟然全军覆没,郑敏修一道奏折将叛逆大罪加诸于贾家人头上,没有几个人知道战场上的情形,郑敏修是皇帝亲信,身为督军,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皇帝或许会为折损了二十几万兵将惋惜一下,但他最在意的应该是权势滔天的贾家终于无可凭依,且犯下不可饶恕的大罪,这个结果他等很久了!
因而,不管郑敏修做了什么,都已无关紧要。
许靖抬头望着朗朗晴空,叹了口气:看来精忠报国也有讲究,不能光凭一腔热血想冲就往前冲,首先得遵从帝王意旨,贾家军多次以将在外为由擅自做防务主张,甚至先斩后奏之事屡有发生,皇帝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孩童,怎能一而再地容忍得下?更何况皇帝身边有一个郑敏修这样的人,贾家竟然不知防范,果真如李艺所说,是气数尽了!
几代忠诚,安国公治国富国功不可没,最终仍然落得如此悲惨下场,可见功与祸如形影相随,一不小心就祸及满门,到那时所有的功劳也烟消云散了!
贾家军溃散的兵丁最后还能收集回一两万人,大半肢体伤残,许靖命手下将他们分散于其他营部的伤残兵士中妥善安置,又依照贾家军兵士指引找到贾家父子几人的尸骸,分别以棺椁敛装下葬。
所作这些,并不是他自觉与贾家有姻亲关系,完全是因为同为武将,推彼及己,难免惺惺相惜,他从小对贾家军也是心存敬意,不相信他们会临阵怕死,叛国求荣,再有就是感动于贾家军兵士们的义气,仅仅是最底层的军士,拼了命也要保住将军们的尸骨,将之收藏完好。
许靖十二岁入伍行军,深知一个将官在军队中要想获得兵士的信任与爱戴,仅仅依靠身份和威严根本不可行。
他父亲清平侯许忠年近四十岁在战场上右腿受重伤,伤愈后行走艰难,不得不辞官退居家中,而将所有期望放在许靖的肩上,许靖小小年纪跟着几名家将留在东军,驯马练兵打仗,穿梭奔突于东关辽阔草原、白山黑水之间,好长一段时间,他眼里心里只有身边的军士们,大家一起生活,一起上战场,休戚相关,同生共死,生活中或为一碗酒争得脸红脖子粗,战场上千钧一发之际却会将活着的机会让给旁人,在许靖看来,袍泽情谊有时真的能够超越亲情。
至少那个时候的许靖就完全感受不到亲情,充溢于身边的只有浓厚的友情。
正文 第三十一章 世子
许靖是清平侯世子,却并非许忠亲生,而是许忠二弟许义的长子。
清平侯与夫人大洪氏成亲后连生三名女儿,眼见夫人身体嬴弱难生养,而许忠年近三十却无一子,夫妻俩商量纳妾,最后大洪氏听从娘家长辈劝告,怕自己万一有什么不测,为女儿们着想,便将自己继母所生的十七岁妹妹小洪氏迎进门为侧妻,指望她能生下儿子,为许家大房延续香火,谁知小洪氏嫁进门两年毫无动静,大洪氏病重垂危,悲叹自己无子戴孝守灵,将来只怕也无人敬奉香火,许忠听了发妻的话也不由得顿感凄凉,想想自己已经三十好几,小洪氏虽年轻却子嗣艰难,到时候夫妻分居两地,一个常年镇守边关,一个留在京中家里,三年两载才能见一次面,只怕更难有儿子。
想来想去,许忠做了个决定,与族中老人和弟弟们商谈一番,将二弟的长子、五岁的侄儿许靖过继为自己的嗣子。
许靖过到大房,大洪氏居然又好回来,但终究是沉疴日久难以拔除,只多活了半年,弥留之际,大洪氏眼看三个女儿簇拥着儿子守在床前哭喊“母亲”,她双目含泪,却面带笑容闭上了眼睛。
许靖作为孝子扶送母亲灵柩出丧,之后经许忠呈表奏请,被立为世子。
没想到的是,许靖立为世子不久,扶为正室的小洪氏开怀有喜,九个月后生下一名男儿,取名许端,小洪氏立刻写信往边关给许忠报喜,许忠有了亲生儿子自然也很高兴,却不能回家探看。
直到许忠在战场上受重伤,受诏回京休养,将十二岁世子许靖放到边关去历练。几年间小洪氏又连生一子二女,此时的许靖已经长大成人,十七八岁少年将军,英武俊伟,骁勇善战,领着一群同样出类拔萃的年轻将领镇守边关,时不时将胆敢犯边挑衅的邻国军队打得鬼哭狼嚎,屡立战功,东边国门防线,坚如磐石。
而许靖多次回京,人们只看到他表功受赏,少有人知道他也是年轻皇帝拢聚在身边的亲信之一。
清平侯许府形成一种奇怪的格局,深知内情的人都不由得为他们家颇费一番心思,却也不能够想通透——清平侯明明儿女成群,世子却非亲生,亲生嫡子都十六岁了,本该属于他的份位无法得到,空为侯门公子,若还没有一点功名,只怕议亲时都难得寻着个好的。
如果原来扶立的世子是个庸才,还可以花费点心思寻个门路换上亲生嫡子,偏偏那世子雄才伟略,有军功得皇帝器重,还未承袭侯爵他自己先挣得个三品大将军,跻身朝堂,这样的世子,你敢不敢动他?
真真令人头痛啊!
种种想法都是外人闲得没事吃饱撑着胡乱瞎猜,清平侯许忠倒是心境平和,对此十分淡定:不管谁做世子,归根究底都是许家儿郎,是他长房的儿子!
他虽为武官,却也不是那种只懂战事防务,人情世故全然不通的古板将军,多年看过来,心里清楚明白,嗣子许靖非俗物,他虽然不多言语,性情沉静寡淡,但越是这样的人,肚子里越有文章。
他觉得自己很有眼力,当年未听小洪氏的话,抱养刚出生的小侄儿,而是选了五岁的靖儿,靖儿不负他的栽培和期望,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做儿子的年纪轻轻便取得如此大的荣耀,继续光大门楣,为父的与有荣蔫!
洪氏终究是妇人,头发长见识短,多次吵闹着要他给亲生的端儿一个公道,被他严词责斥,最后将她罚跪祠堂,这才老实点了,怎么就不明白事理?世子是皇帝亲笔御批,说换就能换的?
父祖荫庇,也不独给一个儿子,靖儿得了世子位,将来即便承袭侯爵,也有责任照护兄弟姐妹,端儿但凡有点才能,日后经大哥提携,总不会被埋没,这点许忠相信许靖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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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二章 父子
许忠正坐在一处偏院用肉干逗弄大犬,看着两条立起足有人高的黑色大犬听从他指令,勇猛迅疾地奔跳抢食肉干,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宠溺的笑容。
在家静养的日子让人闲闷得发慌,奈何那次战场上他受重创,虽无性命之忧,伤愈后腿脚再恢复不回来,行走失衡,别说重回边关旧职位,就是寻常时候出个门他都不大肯,幸得旧日部下从东北带回几只猎犬和鹰隼给他养着玩,这些兽类边关多数将领都有豢养,带着它们参加狩猎,甚至上战场,看见它们就能想到自己当年的峥嵘岁月,聊以慰怀。
跟了他一辈子的老仆许阿得走来,微微躬身说:“侯爷,咱们锁院子回去罢,侯夫人等着与您说话呢!”
许忠问道:“夫人寻我何事?”
“我不好问,如今夫人就站在院门外呢!”
许忠不舍得离开,抛出一块猪肉干:“把犬拴了,让她进来吧!”
许阿得面有难色:“夫人说这院子里有怪味,不想进来,请侯爷……”
许忠恼了:“嫌臭就不必进,让她离远远的,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院门口外清平侯夫人洪氏听了许阿得的回话,撇撇嘴道:“我就不懂了,这狗院子又臭又闷,偏他一进来老半天不挪窝,这些狗啊鹰的难道比他儿子女儿还要招人疼?阿得,你把那些狗拴住,可一定要拴牢了!一个个虎狼似的,吓人!”
“是,夫人稍等!”
洪氏看着许阿得带两名看狗小厮走远,不耐烦地抽出绣花帕巾在鼻子下猛劲儿扇了扇。
许忠比洪氏大了十一岁,当年是姐夫娶小姨子,小洪氏虽不及大洪氏姿色好,但大洪氏已病入膏肓,形容憔悴,许忠虽怜惜发妻,却抵不住新人年轻健美,新婚时两人也曾十分恩爱,那时小洪氏未生子,大洪氏去世后,许忠将小洪氏扶正,嘱咐她在家细心抚养儿女,他则去镇守边关,夫妻聚少离多,仅靠鸿雁传送牵挂之情。许忠伤愈后变成瘸子,退离实职在家陪妻儿,一家子也还和和美美,共享天伦之乐,随着洪氏年岁增长,一个接一个地生儿育女,脾气性情有了改变,加之与京中贵妇们聚会交往的次数多了,逢迎攀比学得比谁都快,嘴巴也关不牢了,成日里唠唠叨叨,飞长流短什么都说,许忠闲赋在家太久,本就厌烦,开始还能认真听听,到后来也暴躁起来,时常对洪氏的吵闹严加呵斥,毫不留情面,洪氏却也不是个容易收服的,抹泪撒泼,变本加厉,弄得愈加烦乱,多年下来,夫妻俩已经难以寻回从前的融洽和乐。
洪氏在许阿得的引领下来到许忠身旁,大犬被拴起来,许忠就逗引老鹰玩,问了句:
“什么事?”
洪氏在他身边椅子上坐下,笑着说:“如今能让我着急的还能是什么事?靖儿的婚事,侯爷就这般不上心么?”
许忠转过头来看她一眼:“这是你们妇人份内事,我上心有什么用?”
“那也总得问过侯爷您啊,这几日我这做娘的东奔西跑,吃酒喝茶赏花,明里风光,这一双脚可累得够呛,又酸又痛!瞧看了好几位姑娘,人家长辈言语里都透出意思来,肯要咱们家大爷做女婿!”
许忠哼了一声:“人家肯要?你这是什么话,灭自家威风呢?靖儿肯不肯娶还是一回事!”
洪氏说:“哎呀侯爷,您莫忘记靖儿可是订过亲又退了的,姑娘家不得嫌弃一下?别的不说,三媒六聘订了又退,光是想想这男儿郎有无担当,人家心里就能有好几种思量!”
“那就由她们思量去,京城里好姑娘多的是,总有不屑理会这些的吧?方才你提及的那几位,都是哪家,一一说来我听听!”
许忠转过头去冲老鹰吹哨子,洪氏不满地瞪他一眼——那么着急做什么?真当许靖是自己亲生儿子啦?那一个就是头养不熟的野狼,她儿子的世子位都给他夺去了,他对她却端着个脸,貌似恭敬实则虚假至极,当人面喊一声娘,背地里连那声娘都省了,而祭祀上香时他冲着大洪氏的牌位喊“母亲”,两种不一样的称呼,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自己这个娘原是姨娘,侧室扶正的,真真欺负死人了!
他还不是大洪氏亲儿子呢,若果自己没生有亲儿子,一朝侯爷不在了,能靠得他吗?只怕这府里有没有自己的活路还另说着!
侯爷就是太看重脸皮体面,说什么为人须重信义,那也得就事对人啊,关乎自己亲生儿子一辈子的利益,不争取就瞪着眼看着人家高高兴兴占去了!如果早听她的话,在端儿还小时下决心把许靖拉下世子位,也不至于到现在这样,连半点希望都没能给端儿留着。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二房许义夫妻俩就深知舍得孩儿套得狼的道理,族人一做出决定,他们夫妻爽爽快快就把许靖送到大房,之后赶紧分府,许忠做为长兄带着幼弟幼妹一起住,他们夫妻俩倒好,只带了自家两儿两女干干净净住进西府去,一墙之隔,楞是再不过来看一眼许靖,人家图的可不单单是多分得田庄和财产,世子位的尊贵谁人掂量不出?等亲生儿子长大承袭了侯爵,那时候做父母的出来讨要好处,他能不给?
他们把许靖教得够精明,眼看着大房生有弟弟,他不声不响装不懂事,从未见他主动提出将世子位还回来,就这么蒙混过去!
侯爷不肯作为,任由许靖稳坐在清平侯世子之位上日渐长大,如今他羽冀丰满,再想动他,自是不行了!
只可怜了自己的儿子,快满十七岁的许端和十岁的许竦,正经的侯府嫡生子嗣,反而不能承袭爵位,被侯爷压着不分寒暑辛苦读书,若万一日后科考不中,便眼巴巴专等着许靖给他们个入仕的机会!
洪氏满心悲苦怨愤,不甘不平却又没有办法,侯爷不肯听话,事已至此,除了讨好稳住许靖,还能怎么办?
顺从侯爷的意思,拿出慈母心肠,为他张罗婚事,娶妻成家之后他的根就只能扎在长房,期望他感念长房养育栽培的恩德,以后用心提携扶带弟弟,照护妹妹……总之不管有用没用,一家子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这个长子身上了!
夫妻俩正在论说许靖的婚事,忽见拴在廊下两根木桩子上的大犬倏地站立起来,警觉地高昂着头盯向院门方向,一边极力想挣脱脖子上的皮套,它们忽然间的剧烈动作令洪氏十分紧张,两步窜到许忠身旁,瑟缩着挨近他尖声喊:
“怎么回事?阿得快快来,绑紧这俩大狗!”
许忠皱眉:“怕什么,我不还在这吗?大犬是通灵性的,认得主人,就算不拴着它,也不会伤害你!”
洪氏仍尖着声音:“可千万别解开!它怎会认得我?我看都不看敢它!你偏要养在家里,这狗还是狼狗,养不熟的,前几日端儿来,不过扔它一棍子,就狂叫不停,吓坏端儿,若再跑进内院去,咬坏了儿子和女儿,看你怎么办!”
“怪道它们如此狂躁,想是那畜牲来了!”
许忠生气道:“这里是偏院,隔着夹道,还要经过几道院门才能进内院,况且我这院门常年上锁,它如何进得去?只要你们不来招惹它们就无事,我不止一次交待过男孩们,进来看玩该如何做才不会有危险,两个养犬的也时时在旁,何至于要扔它棍子?惹火了它不咬你们算好了!”
“侯爷这是什么话?合着那狗还比你亲儿子金贵,惹不得的?”
“你这无知妇人!我是那意思吗?”
洪氏刚要回嘴争辩,眼见儿子许端穿件宝蓝缎面绣花长衫出现在房廊尽头,便闭上了嘴巴。
许端面相肖母,瘦长个儿,一双细长的眼睛十分精灵,肤色很白,肤质却不好,可能是春天湿气重的缘故,满脸长满小红痘,额头下颏双颊,此消彼长,不知点擦了什么药,一张脸花花绿绿,极是可笑。
见廊下两只大犬对他虎视眈眈,咽喉里发出呜呜低鸣声,许端禁不住缩了缩脖子,不敢走近来,十步开外就站住,躬身对着父母一揖:
“孩儿给父亲、母亲请安了!”
许忠说道:“你过来!”
许端犹豫着:“爹……我怕那狗,前天它追着我狂吠。”
“养了多年的家犬,又不是没见过你,它为何追着你吠?”
“我……我就那样走过它身边,它差点咬到我,我扔了它一棍子,就追着我跑!”
洪氏惊呼一声,许忠道:“我养的犬我能不知?好好儿的,它不可能想要咬你,你定是对它做了什么,你踹它了?”
许端低着头:“我不小心踩了它尾巴,它冲我叫,我便……用力踹了两脚!”
“哼!活该它追着你吠,怎不咬死你?”
洪氏瞪着许忠:“侯爷!端儿可是您儿子!您亲生的儿子!”
“闭嘴!看看你这蠢妇养出来的孬种——有心没胆,既想玩又害怕,你怕什么?你没见过我训它么?你是它的主子,你站定了,拿出气势来,吼它一嗓子,它敢怎样?你畏首畏尾先就失去主子的样,后又拿铁叉子扔它,大黑脖子上的伤可不是木棍所致,而是利器所伤!它不过吠你几声,看在你是我儿子的份上不咬你,你却索性要灭了它!是不是?嗯?”
许端垂头不语,许忠越看越气,恨铁不成钢,暴喝一声:“滚!”
正文 第三十三章 提亲
洪氏和许端母子俩吓了一跳,洪氏刚要尖叫,却见许阿得匆匆走来,没顾得看洪氏和许端,目光只与许忠对上:“大爷来到院门口了!”
许忠点点头,长吐口气,将怒意消散,欲接过许阿得递过来的拐杖,又改变主意,对许端愠声道:“还不快扶我起来,去迎一迎你大哥!”
洪氏听了,不由气得双眼发红:自己和儿子过来,他动都不动一下,那虚情假意的来了,他这腿脚不便的长者倒要起身去迎,还要叫上亲生儿子一起去,这是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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