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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赐婚-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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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院里风大,媳妇儿感了风凉,便先回熙院去吧,只是还不能歇着,再辛苦半日,在那边接应一下敏修书房里的东西,他的这些物事必不肯让别人瞧看,你是他妻室,便由你经手——我方才让管家请人看过日子,今日宜搬迁,刚好雨过天晴,阳光灿烂,就将宝涵轩搬了吧,省得敏修两边跑,不得安心!我在这边督促春风、细雨打包封存,先让小厮们一件件搬过去,都搬完了再让春风细雨过去归置好,她们两个做事敏修很放心!”
童宝善心下暗喜,有郑二老爷出面搬书房,何乐而不为。
却也知道书房的重要性,除了将春风细雨叮嘱一番,又留下顺心如意,教她们协助将书籍文卷封存打包,书架上的书尽量整排绑束,不拆开不抖动,橱柜里的更加不要动,有锁的将由它锁着,没锁的用布条子绑严实,搬不动多加人,务必不能打开橱柜。
其他房间按照这样儿收拾,只将大爷的几间房屋搬空,春风细雨的东西也要一件不剩地搬走,就可以了。
之后和郑二太太回到熙院,婆媳俩坐在廊下看左妈妈指挥仆妇们接应归置宝涵轩搬来的物什,一边喝茶吃点心说话儿,话题很自然地就转到了桂丰街别院里住着的那个女人身上。
童宝善不是不知道贾艳艳的存在,但她实在是太喜欢郑敏修,前年她邀请贾素素来家参加祖母的寿宴,郑敏修相随而至,那一场宴会她几乎没顾上别的事,只追着这两人看,贾素素的傲慢令她嫉恨,郑敏修的深情让她又伤心又爱惜,没有人知道,她将郑敏修放在心里想了这么久,直到有一天忽然有机会嫁给他,她怎能放弃!
她对自己有信心,不管郑敏修之前有过哪些女人,等她嫁进门之后一切都会改变,他会看到谁才是真正爱他的人。
两个通房丫头只要落到她手里,有的是办法收拾她们,根本不值一提。
贾艳艳不过是个见不得光的弃妇,且一年一年老去,姿色渐衰,就算不出手,郑敏修也总有厌弃她的时候。
但她没料到郑敏修竟然让贾艳艳怀孕,成亲后得知这个消息她几乎要晕倒——夫君想干什么?不过是个玩物,当作眠花宿柳就算了,怎能容许一个嫁过人的弃妇怀上郑家子嗣?难道以后还想让贾艳艳母凭子贵,进门为妾室不成?
昨夜春风细雨招认了——贾艳艳身子不适,又临近生产,郑敏修这几天其实都陪着她,昨夜不归家,也是住在那边!
童宝善心痛如绞,又气又恨,一夜睡不好觉就为了这桩。
且不怪夫君分不清主次,为外室冷落妻子,光是在外头留下私生子,这种辱没门楣、有碍官途之事,郑家长辈反对,她也绝不允许!
永盛街上的郑家大宅内,小厮们只用了小半天时间便将宝涵院搬了个空,宝涵院所有的物什、人员都归入熙院,春风细雨和顺心如意带着仆妇和小厮们用心整理归置新书房和收藏室,童宝善则和郑二太太从廊下移至内室,商议出一条计策。
而仅隔着两条街的桂丰街那个二进小院子里,郑敏修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浑然不知郑府内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是个懒散的人,相反他很勤谨,睡懒觉是因为昨夜从宫里回来得太晚,还被雨淋了一场,艳艳让丫头服侍他洗了个热水澡,又煮了姜汤给他喝,因而这一觉睡得非常舒服。
事实上他在艳艳身边都能睡得很舒服,还有另一个地方也能让他身心完全放松下来,那是他从小住着的宝涵轩。
所以他舍不得那个院子,宝涵轩也不适合做新房,他没想过让童宝善进住宝涵轩,那里边有他、有春风细雨就够了,不必要再有个女主人。
正文 第四十七章时疫
第四十七章时疫
五、六月的雨水似乎多了些,时而大雨倾盘狂风惊雷时而小雨绵绵几日几夜不休,间或放晴便是骄阳似火,酷热难当,走出大太阳下几步来回都像要被晒脱一层皮。
进入七月,天上一轮太阳更似燃烧的火球,肆无忌惮地朝地上挥洒火苗,京城里各大街小巷青石板路面滚烫得吓人,泥土路则被晒得干焦,街边路旁的树木像渴极了的人一样萎靡不振,蔫蔫地垂着枝条,树叶都恨不得收缩成细细一条,尽量蕴藏起哪怕是微乎其微的水份。
照理说这种酷热的天气,阳光暴晒着地面,一切邪风病气都不该滋生才对,可偏偏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京城有一大半人感染时疫,各大小医馆、药堂每天挤满看病买药的人,更有许多人在街上走着走着倒下就起不来了……京城被瘟疫侵入,这可是百年不遇的,此为不祥之兆,一时间谣言四起,有评议朝官以权谋私,政务处置不当的,有担心国运衰落的,到最后又有一种传闻极为诡异,说是皇后年纪轻轻地死去,心有不甘,见中宫无主则魂魄归来占之,常在京城附近兹事生乱,譬如春季干旱,入夏多雨,如今又是瘟疫……
巡城御史将坊间谣传奏呈圣听,皇帝气怒,却又无可奈何,法不责众,况且多数由童叟口中听来,童言无忌,老者无力承担罪罚,只能责令有司严加追查,肃清谣言,再有敢胡言乱语者,一律严惩,且连坐家人。
皇宫里太医院乱成一团,近期得病的人实在太多了,三品以上朝官家里有病可直接找太医院的人诊看,那些勋贵公侯皇室宗族更不在话下,而皇宫里是要保证有足够的御医人数值守的,又要奉旨每天派一定数量的人员偕同户部官员往城内各处探察病患情况,确定到底是不是瘟疫,这可是皇城,得赶紧拿出防治方案,对症的方子,筹备药物等等。
太医院院使焦头烂额,户部大小官员也不好过,惜命的人太多,每天都被上边的人抓去问七问八的滋味实在难受。
为防混乱,又不能实话实说,可在皇上面前,是必须要说实话的,但需得斟字酌句,绕着弯子说。
结果被骂了个狗血淋头,李泰不爱听虚言,他要的是最真实的情况和最有效的解决方法。
太医院王院使抹着汗退下,急急回太医院去筹集人员想法子,自己从医几十年,不能自欺欺人,积累下来的经验告诉他京城里这一股病气确实像是瘟疫,皇上是对的,慌张没有用,要沉住气,得立刻定制一个切实可行的防治措施。
看着王院使走远,郑敏修思量再三,俯身对李泰说:“启禀皇上:京城里气候确实不太好,臣以为皇上不如暂时罢朝几日,带着太后、贵妃和皇子公主们往城外避一避,过了这阵风头再回宫!”
李泰背着手走到窗下,看着外边假山旁一丛无精打采的牡丹花树淡然道:
“这是让朕弃下满城百姓,举家出逃么?好主意!”
郑敏修低下头,君心难测,又说错话了,该换另一种说法才是,最近是怎么了?皇上明明离不开他,却又总是对他的提议质疑不休,再三挑剔,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难道有人向皇上进谗言,背后中伤他?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扫向另一侧站着的福郡王李艺,李艺正悠闲地看着他,二人目光相遇,李艺唇角泛起一丝笑意,像是讥讽,又像是不屑。
李艺转身对李泰拱了拱手道:“皇上,瘟疫确实可怕,但臣听说若是防治得当,便可无事。”
李泰看了他一眼:“要如何防治?王院使都还没个谱,你这个门外汉懂什么?”
“臣是听……”
李艺忽然不作声了,却抬眼看向郑敏修,目光中微带戾色——那晚若不是这小子硬拉了他一把,无疑他必定会随同皇后葬身火海,但他就是对郑敏修感激不起来,郑敏修在昭华宫前说的那几句诛心之语,要是转述给皇帝听,而皇帝又肯相信的话,郑敏修也就玩完了,这便是郑敏修过后一直耿耿于怀,每次与他一同陪侍君王,站在皇帝面前都不能安心的原因吧?
哼,活该!
贾素素骂得对,这小子人模狗样的长相不赖,却偏生成一颗狭窄奸诈小人心。
郑敏修眉心微微跳了一跳,避开眼去,李艺是什么样的人他知道,皇上这些近亲堂兄弟中,他最有才华,性情散漫不羁,时而温雅时而刻薄,自少年时代就行走江湖,不管他怎样胡作非为,对义字始终不能相弃。
所以他不担心李艺会参他一本,退一万步讲,空口无凭的事,就算李艺肯说,皇上也未必相信。
“李艺!”
李泰走到御案边执笔行书,等不到下文,不满地拿起玉石镇纸敲了下桌面:“朕不喜欢听半截话!”
李艺忙集中精神:“是!皇上恕罪……臣以前听皇后说过:瘟疫不可怕,重在预防,首先要找到根源,从根本上杜绝……”
李泰握着狼毫的手顿住,圆圆说这话时他也在旁边,前年距离京城几百里外的朝州某个小村庄出现疫病,圆圆亲自训导前往疫区的御医,告诉他们一些注意事项,她没经历过瘟疫,却懂得如何处置,许多防治措施方法脱口而出,条理分明,头头是道,李泰知道那都得益于她的祖母,安国公夫人编写了好几本医学文稿,存留在圆圆手中,但是那场大火之后人都没有了,何况几沓薄纸?
一滴浓浓的墨汁滴落在洁白的宣纸上,李泰顺手取过另一枝狼毫将那滴墨汁细心地研染开去,本是要准备写字的宣纸,生生让他作成一副浓淡相宜的水墨画。圆圆经常这么做,圆圆喜欢画花卉图,犹爱画梅花,粉嫩娇柔面团似的小女孩,画的不是幼弱艳美的宫粉梅,尽是一树树枝干苍劲、傲雪凌霜的龙游梅花!
李泰无数次夜半梦回,想念圆圆,细细揣摸她的心态情思,圆圆在宫里从来不用小心冀冀,没有人能够妨碍得了她,撇开皇后之尊,有太皇太后的疼爱,有他的宠溺,她就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主儿,他娇惯着她,而她从小到大都是那样的软糯甜美,温顺如水,对他永远是言听计从,她也不需要任性强求,因为不用她说出来,他尽自己所能,把最好的最珍贵的都给她……如果不是她纵火自残,他都不知道,圆圆其实深藏着一颗强硬的心!
“李艺听旨:着你即日起监理京城时疫防治事务,敦促户部协同太医院尽快查找到时疫来源,不论用什么方法,动用任何物力人力,都要在本月内将疫情压下去!尽量减少死人数目,安抚民心!”
李艺郑重俯身行礼:“臣尊旨!”
李泰继续在宣纸上写大字,头也不抬:“京城大街小巷那些谣言说什么暂且不去理会,众口悠悠,堵也堵不住,但朕不想听到他们提及皇后,朕的皇后,好坏都在朕心里,容不得谁胡说八道……此事交给郑敏修,还是那句话:但有胡言乱语者,一律严惩,连坐全家!”
郑敏修垂下眼眸,深深弯下腰:“臣,尊旨!”
李泰站直身子看着自己写的几颗大字,轻吁口气问道:“许靖呢?几天不见他,干什么去了?”
李艺微笑说:“许靖这几日都在兵部,督促他们尽快将西北防务新图样绘制出来,想是快成了,午时臣见过他,他说明日请臣喝酒!”
李泰不禁露出笑容,将笔放回笔架上:“既是要喝酒,便一起来吧!召许靖,今夜德仁宫高台上饮酒,醉一场又如何?”
许靖从兵部出来,连遇着几拔人拦路,都是家里的人,好在有皇帝召请这个由头,算是过五关斩六将,不费太过口舌,甩了众人直往宫里去。
一路走着,他越想越烦恼,回头瞪视霍改和雷鹏,定是这两个禁不住磨叽,把他明日沐休之事透露给家里人知道。
少小离家,不在家人跟前长大也有不少好处,其中之一便是自由,凡事可以自作主张,许靖回京最不惯的是被家里人惦记,时时察探他行踪,他还没张狂到夜不归家,另辟宅第,若是也像李艺、郑敏修那样有自己的别院,京郊山庄,那这些家人会怎么样?
清平侯府的人打探他,恨不得天天准时接到他回家,每餐饭他都能出现在家里餐桌上,这个无可非议,他身为清平侯世子,有责任有义务顾及家里,只要有空闲,陪侍长辈是应该的。
可西府的人也时刻守着,二叔许义,太仆寺少卿堂堂四品官,经常来找他,等着他一同下衙,说是二婶娘近段身子不适,每天念叨着他,希望他常回家……又是家!许靖郁闷不已,无端端的他竟有了两个家!
两个家,都不属于他,也不是他想要的!
正文 第四十八章死活
第四十八章死活
许靖受召进宫见驾,这一路注定走得不顺利,来到德仁宫外还被秦贵妃拦了一下。
秦贵妃精心做了几样点心,熬了红豆糖水,因天气酷热,特意将糖水冰镇过,等着皇上回宣华宫来一起享用,谁知晌午过后却听太监报说皇上晚上要在德仁宫高台上与几位近臣喝酒,内务总管太监已经安排下去,让宫中乐师和歌舞姬做好准备,御厨正在烹调佳肴……秦贵妃泄气之下不死心,装作未曾听到消息,只管将点心和冰镇糖水盛装好,让宫女捧着一路送到德仁宫来,说是天气儿太热,为防中暑气,皇上需要及时喝点儿清凉润肺的汤水。
冰镇豆汤很好,皇上留下了,却没如秦贵妃所愿将她也留下侍候酒宴,说了两句褒奖的话,肯定她的细心体贴,便将她打发走。
秦贵妃嘟着嘴,领着一群太监宫女满心不高兴地离开德仁殿,走出殿门,正欲绕过围廊往后殿去顺那边台阶下去,却见皇帝近侍冯贵在高台边往下瞄了一眼即退回来,快步往殿内走,便问了一声:
“又是谁来了?”
冯贵忙俯身答道:“回贵妃娘娘:来的是定国大将军许靖!”
秦贵妃一听,想到妹妹的终身,唇边绽开一朵笑颜,也不急着离开,慢悠悠走到高台边迎住许靖。
许靖登上高台,看到身穿大红丝绸金丝描绣凤尾花外袍,配系鹅黄缀珠撒花长裙,满头珠翠通身华贵艳丽的秦贵妃,不觉怔了一下,迅即目光四下里一扫,没见着皇上啊,贵妃亲自来迎?
端端正正朝秦贵妃深施一礼,口称:“臣许靖叩见贵妃娘娘!”
“许大将军免礼!”
秦贵妃笑吟吟地抬一抬宽大的袍袖,皇后范儿十足,她早就看好许靖,英俊威武,身世显贵,更重要的是年轻有为,前程似锦,这样的美男子做了她的妹夫,不但有助于秦氏家族壮大,将来更会是扶持大皇子的最强势人物!
凭她女性的直觉,感到皇帝对许靖不同于郑敏修和李艺,那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和倚重,三个人有时一同进宫见驾,不一起来便是郑敏修和李艺同在君侧,而许靖更多得单独面圣的机会,当然这与他是外臣,不能随传随到也有关系,但皇帝每次见他,两人总会关进密室里说上老半天,出来了还要补充个没完。
许靖被贾素素纠缠上,秦贵妃觉得好没天理,后来贾家失势,她的手下打听到许家对贾家断断续续有过三两次接济扶助,那是因为许靖传信回来,让尽量照顾贾家人,秦贵妃便使人暗示清平侯及侯夫人,让他们知道与贾家不断绝关系没什么好处,许家很快与贾家退了亲,她也不急着出面,有些事是不能着急的,左右都掌握在她手中,许靖他跑不了。
秦贵妃和许靖寒喧几句,问了他家里父母亲的身体情况,又说近日京城里气息不太好,提醒许靖注意,回家也要请父母家人好生保养,宫里御医配有防时疫邪症的药丸,待明日送一些过府,让全家人都服用,可保安康云云。
若是别人得了这一番关照,必定受宠若惊,叩谢不迭,许靖只是寻常道谢,看一眼秦贵妃离去的袅娜背影,摇了摇头,如坠云里雾中,内心暗生疑窦。
他不是郑敏修,与任何女人都能说上半天,什么话题都可以,李艺在这方面也比他强得多。
但这不代表他就不了解女人,不懂得取悦,揣测、判断她们内心所想他还是会的,五岁时被送去大房做嗣子,十二岁离家,其间几年他可是在女人堆里讨生活——三位姐姐和小洪氏斗法,他夹在中间,姐姐们都很好,全心疼他,但她们终究斗不过小洪氏,被小洪氏一个一个远远地嫁掉,那时候他还未长成,没办法阻止得了。
秦贵妃的笑容与小洪氏有点相似,带着几分示好的意味,这个想法令许靖很想挠头,两手不自觉地握成拳:秦贵妃向他示好?什么意思?
他和李艺一个态度,持相同看法,不觉得秦贵妃是个好女人,妖冶之美只能惊艳一瞬,多瞧几眼也就那样,没什么稀奇的,皇上如果能出宫走走就知道这样的美人多着呢!秦贵妃心思不正,气度不够端华庄重,不具备做皇后的资质——这是旁观者才能看清的事实。
皇帝专宠,或许不是秦贵妃的错,但要是她贤良就该自觉些,毕竟皇后才是正位,秦贵妃非但不劝皇帝雨露均沾,反而每每以大皇子有急疾为由让人半夜去昭华宫滋扰帝后,意在请皇帝回宣华宫,有几次他们几个都在场,皇帝和皇后没歇下呢,君臣密议一些事务,皇后忙着为他们做夜宵,而皇帝用过夜宵,遣散他们也急忙往宣华宫去……这太过份了!
许靖和李艺为贾圆圆不平,却不敢在皇上面前劝谏一句半句,毕竟两人都未成家,哪里敢管皇帝宫帏事?只是百般看不惯秦贵妃。
许靖叹了口气,安静时温暖娴雅,活泼时可亲可爱、甜美如邻家妹妹般的皇后贾圆圆最终香消玉殒,皇帝是真的悲痛欲绝,并非做做样子给人看,一年来他清减不少,还蓄起胡子,从外形到性情都像变了个人,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这般痛悔,不如当初多加珍惜!
丝竹歌舞绵绵不休,美人把盏尽情尽兴,宴饮半宿,君臣几个都乘了七八分酒意,各自散去。
郑敏修在宫门口与李艺、许靖道别,谢拒冯贵分派的两名太监送他回家,自己跌跌撞撞往前走了二十来步远,就见长随郑五丰从黑暗中现出身影,另有随从牵来马匹和马车,他已无力骑马,在郑五丰帮助下爬上马车,挥挥手道:
“回桂丰街!”
郑五丰顿了一下,为难道:“爷,大*奶知道我们来接您,特意叮嘱过……”
郑敏修不耐烦地用力捶打一下车板:“我说回桂丰街,不准多嘴!”
“……可是爷,桂丰街那里未满月,有血秽之气,不吉!”
郑五丰硬着头皮劝告,郑敏修醉意上头,没办法自己爬起来,气急败坏:
“我说去就去……你……再敢多嘴!”
“是,遵命!”
郑五丰暗自叹口气,只好吩咐车夫将马车驱走。
大*奶确实给过他大好处,让他随时禀报大爷的行踪,他不敢不收,收下后告知大爷也就是了,主仆相伴多年,大爷是信任他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他自有分寸。
可这次大*奶所交待的没错,几辈子人传下来的禁忌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白天可以去看看,大黑夜里,大爷实在不该去桂丰街歇息。
都道成家立业,成了家有贤妻扶佐,方能成大事业。大爷是先立业后成家,原以为娶回童家小姐,家道会更加兴旺和乐,可谁知道,成亲才一个多月,从不在家里发脾气的大爷暴发了几场雷霆之怒,摔茶盏亲自打人,把二老爷和二太太吓了个半死。
大*奶更是吓晕过去,几度哭泣着要回娘家,大爷自然不会让她走,虽然没有好话好脸色,但向来是夫妻吵架没有隔夜仇,过后一对新人又重归于好。
只有他知道大爷心里的苦闷,大爷是尽力在隐忍,近段他脸色都是铁青的,没有了宝涵轩,失去春风细雨,贾氏更因为坠了肚子里足月的胎儿而状似疯癫,便是大爷这般心肠刚硬的男人,也受不了。
郑敏修下了马车,不要人扶,东摇西摆进到内院,丫头们一边服侍他洗脸更衣,一边向他禀报奶奶白天里的情形,听到艳艳又是一天不吃不喝,郑敏修皱起了眉头。
孩子没了就没了,这不是他耽心的,从某个方面来说反而是值得庆幸之事,免除一些不必要的烦恼。
但看到艳艳如此痛苦,他又不忍,从小到大爱着的女人,如不出意外,她和他才是结发夫妻,怎容得别人算计她?他狠狠警戒了家里人,打杀了十来个恶奴,不管是二太太的人还是童氏身边人,一概不留情面,给了艳艳一个说法。
他想要艳艳快点好起来,她这般无声无息让他心慌,春风和细雨因为贪凉感了时疫,被送去乡下庄子养病,听说病情严重,他是时时陪在皇帝身边的,不能随意接近染上时疫的人,两个丫头已远远离开他,生死未卜,而艳艳就在眼前,他得保住艳艳。
贾艳艳在睡梦中被一阵酒气熏醒,睁开眼看到郑敏修躺靠在身边,一只手放在她肚子上,她叹出一口气,由着他这样搂着自己,内心无悲无喜,木然盯着床帐上悬挂的一只大香袋。
她清楚地记得那天午后没有下雨,阳光灿烂,郑敏修前脚刚走,郑二太太和郑大*奶后脚就来到这个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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