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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魂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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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倾魂妻
作者:醉若离

文案
御史台新任台主一手遮天,
在他眼里,
御史中丞那小子每天都在花式作死。
遂,台主每日以碾压中丞为己任,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
那“小子”是他哀悼了十四年的未婚妻
……
PS:不要问台主为什么画风突变,就是这么不要脸!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恩怨情仇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步珩微,陆璟蕴 ┃ 配角:李绥,步念筠,修言,静儿 ┃ 其它:本文除官职名一切架空,请勿考据,认真你就输了


  ☆、官署初遇

  又是狂风大作的天气,长街上空无一人。
  步珩微终于滚出沉香苑,一手扯着襟带,一手提溜着缎靴,乱糟糟的头发束在歪斜的官帽里,绯色官袍披在肩头扣着死结,银鱼袋还挂在她的手腕上随风飘荡着。太阳早就给刮没了,她也没心思咒骂这鬼天气,更顾不得言官最注重仪态什么的屁话了,转身迎着风就没命地狂奔起来。
  风声不断地呼啸而过,心口也愈发憋闷的厉害,步珩微只得咬唇死撑着。眼看着画卯是画不上了,一日的俸禄被白白扣掉就算了,她若是再赶不上新任御史大夫的拜谒礼,那她还有何面目在御史台立足?干脆自缢在御史台的门前算了!
  狂奔了半个时辰,当她拖着小半条命出现在官署前时,侍御史们早已顺长阶而立,躬身分列两旁,一紫袍服男子正拾级而下。步珩微也来不及细看,便奔到一身形高大的侍御史后,边极力平复着喘息,边利索地整理着官袍。
  侍御史听到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回头一看是步珩微,忙躬身让出位置,“步中丞,请。”
  紫袍服男子一听‘步中丞’三字,身子微一滞,侧转头望去。步珩微没想到这侍御史这么懂事,迎着齐刷刷扫视过来的几十双眼睛,她也不好再躲在后面,扯了扯歪斜的官袍,硬着头皮挺直身子就往前走去。
  “下官步珩微拜见大人。” 隔着两层侍御史,她没再跻身上前,只半垂着眸立在那里行礼拜谒。
  立于青石阶上的男子眯眸打量着那瘦小的身影,依旧顺阶而下,眸子自她歪斜的官帽扫视至松开的襟带,在前一阶与她高半身距离处时蓦地站定,居高临下的盯视了许久,才冷声问道:“你就是步青的儿子?”
  极其不屑的语气。
  步珩微微一愣怔,有些尴尬地应答道:“是。”随之脸颊上一阵火辣辣,大庭广众之下搬出步青,这不是给她老父亲的脸上抹黑吗?
  那人也不再出声,只双唇紧抿,眼睑半敛看不出是何情绪,可步珩微却觉出了他眼神的犀利,堪堪比过了那几十双眼睛,仿佛要将她全身上下刺千百个窟窿。
  “言官的仪态呢?”那人终于开了口,轻轻浅浅的问调,“搁家里了吗?” 
  步珩微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刚要开口解释,却听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冷哼,“夺一季禄。”
  一季?小心脏猛地一抽,步珩微顿时欲哭无泪,何以至要夺一季?这可是她要用来买驴的钱啊!下官求笞二十小板!
  在她心疼之际,众侍御史已紧随紫袍服男子离去。步珩微捂着心口缓缓挺直身,站于长阶之上,她这才看清那长身玉立的背影,紫袍服,玉带钩,金鱼袋,无一不彰显出那遥不可及的高高在上。再看看自己的绯色官袍,挂在腰间的银鱼袋,确实有那么点寒酸。可自己好歹也是经过官职考核升任的御史中丞,而他未经官职考核就上任,哪那么大的能耐摆架子?步珩微整理着歪斜的官帽一阵嗤之以鼻。
  有金鱼袋就了不起么?哼!
  “步中丞,你身为一个言官,这是成何体统?”官署内的荣汉阗甩着肥胖的身子踱了出来,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虽然中书省令,这两日狂风大作免去朝参,可按时画卯的规矩你怎能不遵守?” 
  又是这种吴音与金陵雅言的结合,步珩微头疼的厉害,她虽与这荣汉阗熟悉了些时日,
  可再怎么接触,她也委实不能接受这种混杂的口音,有时若不仔细听,那骂人的话都听不出来是骂人。 
  步珩微也不听他叨叨,想起一季的俸禄就心痛,只小声疑惑道:“荣中丞,御史大夫一职在咱御史台已空悬多年,也不知此人是何来历,一出足即踏上巅峰,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你可听闻过此人?”步珩微往荣汉阗身前凑了凑,荣汉阗以为她怕打探这事被别人听去,便倾了倾身压低嗓音回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闻陆大人一直在外南巡,不知为何忽而请旨回京述职。”
  步珩微极力分辨着这些字的回音,心下一阵好奇,忍不住问道:“怒大人?好古怪的姓,我怎从未听过……”
  “不姓怒,姓陆。”荣汉阗张嘴纠正道,由于顿首过度,面颊上的肥肉哆嗦了起来。
  步珩微也不与他浪费唇舌,继续问道:“那什么大人他怎么不待在官署里?他那是干什么去?”
  “他是去查看三院。”荣汉阗边说边砸吧着嘴,“奇怪!他刚才还问步青去哪儿了。”
  “步老中丞不是月前卸任返乡了吗?”荣汉阗皱着眉头有些不解。
  “对,因为阿婆离世,家父回乡打点去了。”步珩微这次听得明白,答得也干脆。 
  话语一出口,步珩微又泛起了心思,难怪刚才那人会问自己是不是步青的儿子。难道他认识父亲?……
  荣汉阗听她如此说便也不再问了,踅身就回了官署。步珩微瞧着那肥胖的身影,心下有些无奈,如此沟通障碍,以后可要如何共事?难怪当年他在朝堂弹劾吏部侍郎时,礼部侍郎却吓得匍匐在地直高喊“下官冤枉!圣上明察!”,唾沫横飞的荣汉阗也愣了眼。
  虽然自那之后圣上准许荣汉阗只以奏折上疏不必言叙,可他那一纸文书不知弹劾过多少官员,铁面无私秉性刚直为言官之表率,人称“荣一弹”。
  想想荣一弹过去的丰功伟绩,步珩微又觉得他那混杂的口音也不是什么可挑剔的事了,毕竟人无完人。为言官者,当须上不惧君下不惧贪,要那花架子有何用?世上说话中听者大有人在,却也不见他们干出什么大事。
  步珩微想着想着,禁不住自嘲般地笑出了声,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这样一个无用之人,她又有什么资格去嫌弃他人?就在她了然无趣地转身时,却在长街尽头瞥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步珩微即刻转换了容颜,欣喜地奔下青石阶挥手喊道:“修言知藏。”
  一面容清瘦的僧人闻言回身,待看清招手之人是步珩微时,才微一施礼,“步施主,许久不见。”
  “修言知藏今日怎有空出来。”步珩微知道他平日并不外出,更何况还是在这官署之地见到他。
  僧人启唇回道:“衲子正要去僧録司讨一道度牒。”
  也没更多解释的话语,步珩微也不过问。只是她每次见到修言,总会感到分外亲切,话语也不自觉的多起来,“上次借阅的经书还在步某家里,待休沐时步某一定归还,还有步某许久未与修言知藏对弈……”
  “原来你就是珩微常言的修言知藏?久仰久仰。”不知从何处冒出的男子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他立在步珩微身侧眨了眨眼,转而又对着修言恭谨施礼,神态转换判若两人。
  修言欠身还礼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只见其面若冠玉,鬓如刀裁,神清气朗,让人乍看一眼便会忽略掉他的玩世不恭转而关注他的丰神俊逸,尤其那双深邃眼眸,更是摄人心魄。
  步珩微拍掉男子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对修言解释道:“李绥,任职大理寺,步某同僚。”
  “原来是步施主的朋友。”修言对李绥微微一笑道,“其实衲子并非经师,只是掌管法玄寺的藏经阁,任职知藏,熟悉些经学典藏罢了。若施主有兴趣,可来藏经阁借阅。”
  修言离去后,步珩微转身瞪视着李绥,怒火中烧,“李兄,你要作何解释?明明说是去查案,却带我去那沉香苑,若不是非要灌酒,我今日怎能迟到?那一季俸禄又怎会白白的没了?”
  “你整整一晚上都抱着被子睡在床底下,我去查案你又怎会知晓?”李绥一脸的无辜,眉眼间却皆是笑意,“再说了,你我兄弟二人只是喝个酒而已,你去钻床底又是何意?”
  “那不是醉了嘛。”步珩微扯起唇角一阵讪笑,幸亏自己束胸束的紧,装醉装的像,滚床底滚的快,不然非要被他识破不可。
  “别对我这么笑,我受用不住。”李绥嫌弃般地捏着她的头转到了另一边,可视线在触及到她那白皙的脖颈时,眸色蓦地沉了下去,双手也快速地收了回来。步珩微回过头,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见他极不自然地转了话头道,“春日里哪来这么大的幺蛾子风?吹得人眼睛疼。”
  “有冤情才会如此,为那三万灾民喊冤呐!”步珩微抬头仰望着阴沉沉的天空,神色较往常愈加肃穆。
  二人作别后直至忙到酉时,圣上宴饮群臣,步珩微拖着疲累的身子与荣汉阗等一行人匆忙赶了过去。
  中庭之上,舞姬翩飞,她也懒得去欣赏,脑海里尽是明日上奏之事。只是一瞥眼,她却瞥到了斜上方御史大夫所在的位置。虽然人影绰绰,看不真切他的面容,可那紫袍服却笔直无虞地立于众官员之间,有些突兀。
  “珩微大人,是在找寻风流倜傥的李某人吗?”神出鬼没的李绥蹭坐在了步珩微身侧,眼角眉梢皆是再见面的喜悦之情。
  “百官之前,李兄别说笑,”步珩微收回眼神,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只是在打量那位夺我一季禄的新任御史大夫怒大人。”
  “怒大人?”李绥一口笑喷了茶水,指了指正啃羊腿的荣汉阗,“是那个荣不着调跟你说的?”
  “李兄,请注意官家仪态。”步珩微迅速抬手拍掉他那横在半空中的手指。
  李绥龇牙揉了揉有些火辣辣的食指,觉得她在人前这副正襟危坐的样子有些好笑,可他又不敢笑,最终只得忍了有些不以为意道:“你说的‘怒’大人在哪儿?敢夺你一季禄,让我瞧瞧。”
  步珩微按着品阶给李绥示意了下斜上方,李绥转首望去,狭长的眼眸忽而眯了起来,“啧啧……,多年未见,没想到这厮依然……寡欲。”
  “旧识?”步珩微愕然。
  “只是旧,算不上识。”李绥向来浅淡的面容之上忽现了些凝重之色。
  步珩微也未察觉,只是惯常般嘲笑道:“你又胡扯,你一个六品大理丞怎会认得三品大员?”
  “请珩微大人记住,下官已升任大理正,从五品下。”李绥回转眼眸有些无奈地纠正道。
  步珩微也懒得与他理论这些,再次蹙眉缠问道:“你说他……寡欲?何以看出?”
  “看那张脸。”李绥伸出二指比对着远处的面容上下刷了刷,“没看出什么不妥吗?” 
  步珩微牟足劲往那张脸盯去,连朝宴散去也浑然不知,末了她实在不解,便追问李绥道:“有何不妥?”
  “珩微大人,你难道没看出那张脸上写了两个字?寡欲!”李绥比着远处那面容对了对自己的脸,有些无力解释。
  步珩微想再次确认,遂又拿眼直视过去,岂料那冰冷的眸子毫无预兆地瞥了过来,刹那之间眼光相交,她竟敌不过他的不屑倨傲!
  败下阵的步珩微慌忙将眼神飘移至别处,待她回眸偷瞄时,却见那紫袍服男子已站立起径直往这边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已开,欢迎撒花~~
码的随性,大家看个高兴~

  ☆、初露锋芒

  颀长身影愈走愈近,步珩微忽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自己刚才的举动好像有点逾距了,随着脚步声渐渐清晰,她的脸颊也火辣辣的烧起来。
  来人在几步开外站定,步珩微的心早已提到嗓子眼儿,虽只隔着食案,可她仍能感觉到那扫射下来的如炬目光。李绥倒好像不感觉到尴尬,施施然地站起了身。
  步珩微以为他要施礼拜谒,自己也忙挺身立起,孰料李绥张口却是,“大表舅,别来无恙。”
  大……大表舅?步珩微瞪圆了眼睛,懵懵然有些反应不过来,小眼神又直愣愣地瞟了回去,这是她第一次看清他的面容,剑眉英挺,眼瞳如墨,薄唇紧抿,五官精致深邃如玉刀雕刻。她不得不承认,那刚毅俊美之上的清冽之气,抵得过御史台所有男子!
  这人哪是非老即奸!看如此容颜,定是靠了不知哪个后台才登上如此高位,简直不要脸!步珩微纵然腹诽不停,可面上依旧恭谨有加,“下官步珩微见过大人。”
  那人似是已忽略了她的存在,只随意瞟了眼算是应答,继而又转眸打量着李绥的官袍。面对如此无礼回应,步珩微咬唇压下心底的不满,而后轻轻地甩袖挺直了身。男子注视李绥良久才启唇道:“你果真这么做了。” 
  语气平淡好似不含任何感情,可那唇角勾着的若有若无的讥嘲,却像是说明了点什么。李绥倒也不在意那抹讥嘲,只是顺着他的视线抖了抖自己的袍袖,颇一本正经地回道:“那你呢?为什么回来?你不是说此生不再回吗?”
  “与你无关。”男子抛下四个字后就转身离去,没有多看一眼,也没再多说一个字。
  步珩微蓦地血气上涌,对一个陌生人傲慢就算了,对自己亲人竟也如此狂傲无礼!原来李绥起初所言不假,果真只是‘舅’,算不得识。
  李绥对着男子离去的方向,反常的呆愣了会儿,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他眼底蔓延着。步珩微也不好过问二人之事,只推了推李绥催促道:“坊门快要关了,李兄也快走罢。”
  二人一路快步走出坊门,作别时步珩微忽而忆起了早起的事情,就又回身开口道:“改日请李兄到家里小聚,念筠又新研究了几个菜式,嚷着让李兄去品尝评价番。”
  李绥一听她如此说,笑弯了眉眼,“我还就等着你请我去改善伙食呢,你妹妹的厨艺当真是一绝。”
  步珩微笑着摆了摆手,再次转身后她又回过头,犹豫了会儿才硬着头皮问道:“那个,李兄,问句不妥的话,你……大表舅叫什么名字?”
  “陆璟蕴。”李绥抬眸望了望暗黑的夜空,状似漫不经心地提点道,“他现在位列你们御史台之首,你可要悠着点儿。” 
  悠着点儿?步珩微干笑了两声便转身离去,一路上她都在琢磨着‘陆璟蕴’这三个字好似在哪儿听过,可一想起那不屑倨傲的眼神,她就又觉得这么清新雅致的名字也是白瞎了,遂也没再多想。
  翌日寅时刚过,步珩微拿着象牙笏揣着折子就出了门,今日是她自升任御史中丞起第一次上书弹劾,准备了这么些时日,也该搏出这一击了,总得敲敲那些对她持有偏见的人。步珩微边疾步走边按着干瘪的肚子,腹中的草稿又念了个来回。
  诶?隔壁府邸租出去了?怎么还有马车?步珩微下意识瞥了眼也未驻足,这些闲事她懒得管,等等,她这是看见了谁?
  紫袍服,玉带钩,还有那孤傲的面容,步珩微瞬觉喉咙里噎了根鱼刺,满心的难受。
  正踏上脚蹬的陆璟蕴也瞥见了数十步开外的步珩微,他并未停下,只扫了眼那身影便掀帘而入。察觉到那道目光扫视而来时,步珩微忙俯身略一施礼,她能感受到那冷冽的眼神一如昨日晚宴上那般倨傲。
  马车扬长而去,步珩微踢着脚边的石子暗自咒骂了声,“真是撑死官大的,饿死官小的!”念筠说的对,既已升迁御史中丞,那自己也该去买头驴了。
  晨鼓敲响,坊门已开,步珩微一路小跑至验鱼符处,而乘马车而来的陆璟蕴早已入殿,气喘吁吁的她更坚定了买驴的决心。
  朝堂之上,常参官分列两旁,侍御史立于殿下,步珩微则执笏于殿中慷慨陈词,“对于此次西坝决堤案,察院已上报文书,案情来龙去脉也已梳清。导致三万灾民流离失所的最终原因,并非是天灾水患,而是蛆虫所为,是国之蛆虫!有人上负国恩,下乘舆望,矫饰浮词,失职渎职!”
  步珩微侧眸扫视从五品官员处,目光如炬,“贪污舞弊之人从来都是动摇国之根本的蛆虫,比部郎中陈方瑞,便是导致西坝决堤的一条蛆虫!”
  掷地有声的话语瞬时引起了常参官们的议论,步珩微的眼神则更加坚定,她无所畏惧,现在只等圣上裁决。
  “臣下有奏,”比部员外郎执笏出列,“入坊门时,郎官来报,比部郎中昨晚已在书房自杀。”
  什么?步珩微紧捏象牙笏,极力保持着镇定,这种变故是她始料未及的。难怪在从五品官员处没有看到陈方瑞,可侍御史为什么没有将陈方瑞自杀的事情告诉她?这是将她置在了何种境地?
  直至日中退朝,步珩微都没想明白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错,察院从来都是暗中行事,怎会走漏风声?比部郎中难道是畏罪自杀?可一切都还未有定论,更详细的证据还未获得,这有力的活证据却没了!她还想要靠陈方瑞去揪出更大的幕后黑手。
  虽然圣上没有责罪于她,比部郎中案也已交由大理寺去审理,可她的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因为没有人知道她查陈方瑞其实并非为了西坝决堤案,她为的只是自己。现在线索都断了,她怎能不懊恼?
  步珩微边往廊庑下走去,边在脑中串联着所有的线索,连有人在她身旁随行许久也未察觉。
  “珩微大人办案从来都是如此大动静么?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随行的陆璟蕴终于开口,清冷语气如寒冰刺骨,不加掩饰的嘲讽更如利剑刺穿心肺。
  步珩微直直瞪视他许久,才转淡面容俯身施礼回道:“陆大人未有官职考核便升任御史大夫,才真让下官刮目相看。”
  陆璟蕴的寡淡面容之上倏地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她会如此反击。也只一瞬他又恢复了倨傲的神情冷声问道:“上一任御史中丞与你有何关系?”
  “他是我爹。”步珩微答得理直气壮。 
  “所以,你的官职考核也不尽其然。”陆璟蕴眼眸里的讥嘲更甚,连转身离去的动作都显得那么蔑视。
  步珩微纵使愤然到想骂人也没有追上去澄清,她只是淡淡地回道:“亲疏又如何?下官行事从来只靠自己。”
  语音轻微,谁也没有听到,她只是说给自己听。
  在廊庑下按官阶坐定后,步珩微忽有点庆幸自己是正五品上,不至于去从三品那里看那张冷脸。不然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就算没有被暗害死,也会被饿死,因为那张阎王脸会扼杀她所有的食欲。
  步珩微平复下情绪后,刚要提筷去夹自己最喜欢吃的糜糕,却见荣汉阗凑了过来,张口就是混杂的口音,“步中丞,当时让你压下察院的文书,你怎么没有听?”
  这次她听清了察院二字,待要张口解释时,荣汉阗又压低嗓音认真道:“你想要用小饵钓大鱼,可大鱼怎会上钩?我看比部郎中并非自杀那么简单,心急乃兵家大忌。”
  心急?难道真是自己太心急了?望着食案上的糜糕,步珩微再也提不起兴致,这顿朝食,她吃的是无比心塞。
  半响过后,常参官们已食毕散去,荣汉阗还在食案旁忙乎着,“他们都比较懂事,知道我好这口,就把朝食尾子都让给了我。”
  荣汉阗边说边将硬邦邦的羊肉塞进了自己的食袋,塞满后活扣一系,然后挂在了自己腰间。步珩微皱了皱眉,难怪最近御史台有一股羊膻味,原来全拜这胖老头所赐。
  “你把我这份糜糕也带走罢,好去去你身上的味儿。”步珩微很真诚地指了指自己的食案,颇有打趣之意。
  她知道这荣一弹软硬不吃,唯独喜欢吃肉。不过就算各府官员把自己的朝食尾子让给了他,犯了事他也照弹不误。所以她也没必要按朝仪去阻止这老头唯一的乐趣。
  当步珩微慢悠悠转回官署时,却见李绥候在了她的案牍前,“李兄不回大理寺吗?”
  “我今日外出办案,顺路过来给你送样东西。”李绥说着举起了手中一套精装的书卷,仿似小孩子炫耀般地晃了晃。
  “这是什么?”步珩微有些纳闷,难道是新发现的物证?
  李绥眨眼笑道:“六皇子风。流记事画本。”
  

  ☆、针锋相对

  “啊?”步珩微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李兄这是何意?”
  “这是新近坊间流传的,这可是绝密珍藏版。”李绥边小声说着,边宝贝似的将画本塞进了步珩微的怀里,眼眸漾着轻轻浅浅的笑意。 
  步珩微瞧着他那勾起的唇角,又瞧了瞧怀中那以金丝线镶边以银丝嵌角的画本,仍是不解,“这也不至于要弹劾吧?坊间流传各式各样的画本是很正常的,律典里也没说要限制这个。”
  “什么要弹劾?整天不要想那么多!”李绥稍有些愠怒,下意识抬起手要弹她的额头,却在触及上时微一滞,转而整了整她的官帽,敛着情绪甚是平和道,“这是我排队等了好久才买到的,拿来给你解解闷。”
  无奈之余还有丝心疼。
  步珩微微一愣,许是李绥也知道了她今日在朝堂上的事情,她也不知是该感激还是该哭笑不得,最终只抿唇干笑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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