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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魂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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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儿得的什么病?现在怎么样了?”李绥急切的跳下马,身后更换的马匹也一并被他带进了驿站。达奚站在高阶之上,负手而立,回道:“刚喝上药,已经睡下了。”
“可否带我去见她?”李绥虽这么说,人却已经到了达奚面前,往那明亮的房间瞧着,达奚也不让步,正了正声,“等公主清醒时,六殿下再去看望罢。”
李绥看他那一派事不关己的样子有些暴怒,不自觉的握紧了剑柄,上前冷声道:“若是这几日还不见好,本皇子就带她回皇城医治。”
“既已是南诏王妃,生是小王的人,死便是小王的鬼,何有带回去之理?”达奚缓缓说着,很是理所当然,李绥却一把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瞬间南诏使团的侍卫提刀拔剑围了上来,达奚笑着摇了摇手,示意他们不要上前,“六殿下这暴脾气与几年前的小王倒很相似,难道六殿下也想把小王一并带走?”
李绥松了手中的力道,压低着声音咬牙道:“就算屠了这驿站,我也会把她带走!”
“哦?是吗?”达奚嗤声笑了起来,“六殿下不会不知道,这驿站离我南诏最近罢?”
李绥咬牙意欲再开口,达奚却扬了扬手,转身往另一方向走去,“好好接待六殿下。”
李绥根本没有心思休息,只对着接待他的人冷冷说道:“我要见你们的随行医师。”
达奚之下令不让六皇子见静公主,却没禁止他别的要求,侍从恭谨的带着李绥来到了简易的药房。李绥一见医师似是见到了救命稻草般,奔上前急急问道:“二位诊断的静公主的病情如何?何时能痊愈?有大碍吗?”
两位医师在皇城时见过李绥,也知道他六皇子的身份,躬身行了礼后,只叹息摇着头也不说话,李绥心下一惊,忍不住吼了起来,“你们倒是说啊!”
……
李绥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的赶上了南诏的队伍,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城内,步念筠也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的在六皇子府里坐着发呆。成婚后的第三日本是归宁日,奈何李绥连夜出了皇城,步念筠也不好自己一人回步府,便拖了些时日,这日步府着人来请,她才收拾了番乘着软轿往回赶去。
步青与步珩微候在了府门外,步念筠一下轿,瞬间红了眼眶,“爹爹。”
行了万福礼再起身后,步念筠的脸上只剩了欢喜,再没任何酸楚,步珩微以为自己刚才站在阶上看晃了眼,但见她面色甚好,容光焕发,步珩微也安下了心,与念筠互搀着往后院走去。
“在皇子府待得可好?”步珩微在旁侧细瞧着,才发现了她有些消瘦的面颊,以及隐在脂粉后的一些疲态,念筠侧过头,唇角上扬,笑得既温婉又张扬,“很好,他待我也很好。”
“待你好就好。”步珩微轻声说着,心下里却很不是滋味,成婚第一晚李绥不在皇子府,她是知道的。
步青在这世上最挂心的也只有这对姐妹了,现下念筠已出嫁,他也了了一桩心事,剩下步珩微的事情,他深知自己也劝诫不了,便索性任由她自己去做决断。念筠虽时常说让步珩微退出官场,但每次也只是心疼的气话,这次却不同于往常,她甚是郑重的挑着话头问道:“姐姐,你就没有想过你将来的人生吗?作为一个女子的人生,嫁人,生孩子,这些你都不想经历吗?难道此生要一直混迹于官场?”
步珩微愣了愣,显是没料到念筠会如此问她,默然了许久后才抿唇轻声道:“既然做了选择便会走下去,路再曲折也仅只是路而已,我眼睛看的一直是前方。”
“姐姐,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你至死也要拼在御史台?”念筠抓着她的手,眸子里有不解,但更多的是无措,好似她下一刻一松手,步珩微便会消失般。
步珩微只以为妹妹紧张她未卜的前途,转眸对着她晶亮亮的眼珠,笑道:“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在完成我哥哥的遗愿,他若在世,必是一个出色的言官。”
“原来姐姐的哥哥是要成为一个言官。”步念筠喃喃了句,软软的身子又往步珩微身上贴去,一脸敬仰,“那姐姐的父亲肯定也很厉害,以前只听姐姐念叨从未听姐姐说过,是不是比爹爹还厉害?姐姐跟我讲讲呗。”
步珩微戳着她的脑袋笑出了声,“有了自己的爹,还要觊觎别人的爹。”
“啊呀,讲讲嘛。”念筠黏在她的身上,似儿时般撒起了娇,步珩微最终拗不过,便将她父亲的一些事例娓娓道出,只不过模糊了人名模糊了背景,那些过往似还是在眼前,步珩微越讲眼眶越是湿润。
他的父亲是一个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为了下属可以奋不顾身的人,他有自己的信仰,有自己的原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不会与邪恶苟同,也不会向邪恶妥协。
“我只知道姐姐的家人葬送于瘟疫,却还不知道姐姐的家人还有着这样的过往,”念筠垂下的脑袋又抬了起来,“姐姐的父亲如此厉害,是不是也是一个言官?”
步珩微笑着摇摇头,“他不是言官。”
“那是做什么的?听来让人好生敬仰。”
“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步珩微攥着袖子轻轻道,“我父亲只是一个生意人。”
念筠注意到了她攥袖子的动作,便也没再追问,两人又欢欢喜喜的聊了些别的,临近日暮时分,念筠才起身去书房与步青告别。
步珩微又嘱托了她几句,凡事须小心遇事须谨慎,这才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她。步念筠的软轿并没有回六皇子府,而是转过长街转过坊市,停在了一隐蔽的茶楼处,念筠以披风掩面匆匆往二楼走去。
行至一画龙雕凤的屏风处,念筠闪了闪身,往屏风后的那扇门敲了敲,得到应声后,她才推门而入。
“现下想见六皇子妃一面可真难啊。”皇子李素轻轻摇晃着茶杯,眼中精光只盯着漂浮的茶叶。步念筠解下披风,福了福礼,“让二皇子久等了。”
“本皇子从来不会久等一个人。”李素抬头,嘴角噙着笑,“只要六皇子妃别贵人多忘事就行。”
“二皇子客气了,念筠不敢忘。”步念筠努力使自己镇定着,李素的笑容愈加阴冷,“还以为六皇子妃忘记了你我二人的约定,我助你嫁给六皇子,你助我查清步珩微的身份,这样的约定,在谁看来,都是你比较受益罢?”
“是。”步念筠垂首回着,手指不自觉的蜷了起来。
“现在你已经成为六皇子妃,那我的答案呢?”李素依旧转着手中的茶杯,不紧不慢,步念筠缓了缓气息才小声回道:“我还在追查,已有了些眉目,还请二皇子再宽限些时日。”
“哦?有了眉目?”李素停下转动的茶杯,眸中精光射向了步念筠,“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仅告诉本皇子有了眉目?”
“我会尽快查出。”念筠抬起头急急道,却也不敢与李素对视。
李素本就是一个没耐心的人,茶杯随手一掷,眯眸冷哼道:“本皇子既然可以让你成为六皇子妃,那也可以让别人成为六皇子妃,只要她听话。”
步念筠从茶楼里出来时,手心发凉,额头沁着汗,脚步下虚浮的似是踩在云端之上。秋风瑟瑟,她忍不住抬头往南方望了望,她心心念念的人还没有回皇城,希望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李绥同样也在望着天,他心中所想的却是静儿何时能清醒过来。达奚派侍卫守在了静儿的房间前,李绥站在那些侍卫面前,他不知道达奚为何要将他拦在房外,但他此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他只知道若是他硬拼,静儿绝对会成为他们手中的人质。
近午夜时分,静儿总算有了丝意识,达奚挥手令侍卫撤离了去,李绥踹门疯了似的往里奔去。帘幕后的静儿依旧静静躺着,面色较先前愈加苍白,李绥奔至榻前,只见静儿大睁着眼,眼神空洞无物,李绥轻轻揽抱起她瘦弱的身子,心疼不已。
静儿却似受了惊吓般,尖叫着从他怀中挣脱了开去,可由于太过于虚弱,整个人又躺倒在了榻上,李绥揽着她的肩膀,轻唤道:“静儿,不要怕,我是你六哥。”
静儿转了转眼珠,空洞之中似有了那么丝清明,干枯的小手忽而紧抓上李绥的手,“六哥,带我回家,带我回家……”
微弱的气息带着乞求,李绥还没反应过来,那渐渐溢满泪水的眸子又缓缓闭上了。
☆、心心相印
“哥哥这就带你回家。”李绥红了眼眶,揽抱起静儿就要往外走,达奚负手挡在了他身前,“小王说过,静公主既已是南诏王妃,生是小王的人,死便是小王的鬼,何有带回去之理?”
“今夜,我必须带她走。”李绥以披风将静儿缚在了身后,拔剑做出了备战的架势,达奚还是负手而立,不为所动,“六殿下若认为小王的医师不行,大可从皇城调你们的御医来,但人必须给小王留下。”
“啊,还有一件事得告诉六殿下,”达奚习惯性的下巴稍抬,啧了声,“与你相随而来的侍从们,已经全部醉倒在我们南诏的石靡酒下,此刻已全没有抵抗力,就算这样你也要一意孤行吗?”
“挡我者死。”李绥双目通红,长剑已随心而动,清泠的剑尖似火舌般往达奚身上探去,达奚身后的侍卫们亦提刀拔剑迎了上来。
刀剑相撞,声声清脆,一时间众人团团围住了他一人,李绥杀红了眼,左手反转护着身后的静儿,右手握剑在围攻中往外厮杀着。
“公主得的是心病,她自己不想好,没人能治得了。”达奚挥手命侍卫退了下去,他站在李绥滴血的剑前,厉声道,“就算公主还有一线希望,你这一路奔波回去也迟早要了她的命。”
“你说什么?心病?”李绥慌乱的将静儿从背后移到身前,他这才记起静儿心心念念的那个法玄寺僧人,她的小脸此刻已惨白的如冬日白雪,无任何生气。达奚并没想置李绥于死地,也不想与他发生冲突,“小王敬重六殿下的情意,但小王也要劝一句,带公主走并不是上上之策。”
李绥握着静儿冰凉的小手,抬头冷冷道,“去问你的医师,能否让公主撑到我把人带来?”
“只要不带走公主,医师尽力。”达奚说完便不再理会李绥,命人守在房间外后,转身急急往药房赶去。李绥跪在地上,轻轻揽抱着毫无知觉的静儿,哑声道,“哥哥这就命人来救你。”
达奚站在药房外,将医师唤到身前,耳语道:“再加大药剂量,要做到滴水不漏。”
此刻已近黎明,远在皇城内的步珩微已起床,准备去翰林院画卯。自从不参加朝参,她便成了到翰林院最早的一个人。步珩微牵着多金刚开门,便见陆璟蕴负手站在陆府门前往这边望着,她忍不住撇嘴嗤了声,“陆大人大早上扮无常吓人吗?”
“你今日随我一起走。”陆璟蕴说着便挑起了车帘,静待着步珩微坐入马车内。可步珩微却愣愣的搂紧了多金,尴尬笑道,“大人要去朝参,下官要去画卯,不顺路。”
“顺不顺路本官说了算。”陆璟蕴瞥着步珩微躲闪的眼神,嗽声道,“本官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不用……”
“那就现在问罢,大人不论问什么,下官必知无不答。”步珩微抢着打断了陆璟蕴的话语,坚定的点着头,下一刻却又侧头嘟囔道,“免得坐马车不顺路还浪费时间,让别人看到两个大男人坐同一辆马车,也不嫌膈应人。”
“你说什么?”陆璟蕴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步珩微‘啊’的一声,转身抵着多金往后退去,“下官,下官什么也没说,只是,好奇陆台主会问什么问题。”
陆璟蕴又往前走了几步,在靠她很近的地方停下,略沉吟了番后才压着声音问道:“珩微,这几年你有没有收到关于你哥哥的消息?”
“哥哥?”步珩微这才猛然意识到,陆璟蕴既然知晓了她的身份,也必然知道她有一个哥哥,双眼当即闪起了亮光,急声问道,“你是不是跟我哥哥很熟?”
“随军打仗时见过几面。”陆璟蕴轻描淡写的说着,没做详细解释,接着又转首问道,“步青当年把你救了出来,就没有救你哥吗?”
“爹爹说当时情势急迫,他只救了我一人。”步珩微轻声嗫嚅着,这始终是她的一块心病,“那你有我哥哥的消息了?”
“没有。”陆璟蕴答得很干脆。
步珩微忍不住撇了撇嘴,白欢喜了一场,“那你怎么突然提起我哥来了。”
“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两人正说话间,一人从街角处转过,骑着小驴哒哒地往这边赶来,陆璟蕴眯起了眼眸,待来人在步府前停住下驴后,陆璟蕴才煞有介事的开口问道:“秦监丞不是已任职国子监?难道和翰林院还有牵扯?”
“下官只是顺路而来,下官一直仰慕步大人的博学,顺路走可以多请教些。”秦笙躬身回着话,极具谦卑礼仪,“下官多谢陆台主赏识提拔之恩。”
陆璟蕴从鼻子里嗯哼了一声,也没回话,转身往自己的马车走去,也没再提与步珩微同行的话。
刑部大牢内,陆璟蕴负手缓缓走着,待走到重刑室时,他停了下来,望着端坐在草铺上着枷锁的僧人,第一次吐着气息道:“三司会审,我没有参与,现在才来看你,是不是有些晚了。”
僧人缓缓抬眸,张开了眼睛,“衲子与施主并不相识,何以如此说。”
“我看过你的度牒,你的案卷。”陆璟蕴极力压低着自己的声音,似是下一刻会失控般,一手抓上了铁栏,“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就是林宇尘的儿子,林玉南。”
修言虽心中诧异,却还是缓缓垂下眸遮掩住了那抹惊诧,“衲子一僧人,独活于世,临了竟还被冠以另一种身份,倒也真稀奇。”
“我是蕴南王,你妹妹林玉珩的未婚夫。”陆璟蕴盯视着他,一字一顿道,“这就是为什么我会知道你身份的原因,这个世上也只有你知道还有这门亲事。”
“你是蕴南王?”修言惊讶得从草铺上站起了身,幽暗深邃的眸子里泛着粼光,“你是小蕴?”
“你为何会坐如此不明智之举?”陆璟蕴虽是质问,可声音却很沉痛,“判决文书已下,你会被凌迟。”
修言无奈笑了笑,“善恶终有报,我是大恶之人,已不求苟活于世上。”
“你知不知道你妹妹还活着?”陆璟蕴终于失控,按着他的肩膀吼道。
修言也没有被他吓到,只点了点头,“知道,但别让她知道我就是她哥哥,就让那个单纯的哥哥留在她心中罢。”
“你知道你还不相认?林玉南!那可是你亲妹妹,寻了你十四年的亲妹妹。”陆璟蕴眸中喷着火,对眼前的人感觉既熟悉又陌生。修言无声笑着,一个踉跄又坐回了草铺上,“我只想让她好好活着,妹妹想要一个真相,我又何尝不想要一个真相,可惜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甘愿为质子留在皇城八年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述职御史台吗?”陆璟蕴一脚踢开那些束缚他的枷锁,钳着他的肩膀一字一顿道,“我还在追查一个真相,你就必须活着。”
修言摇了摇头,已再无求生之心,“替我照顾珩微,林家就剩她一人了。”
“林玉南,你……”
“小蕴,但求你把我葬在法玄寺的山巅,面向南方,她在南诏也不知过得怎么样。”修言低首垂眸,几近于自言自语,“死后陪着她,但愿来世我不再背负这血海深仇。”
“虽刑部已定案,但还有翻案的可能。”陆璟蕴极力劝说着,修言却再次摇了摇头,“那些狗官偿了我林家一百二十八条人命,我也须偿还他们的命,好好待我妹妹,别让她犯险。”
翌日,狱中传出修言自杀的消息,步珩微摔碗跪倒在了地上,许久没有缓过劲儿。
朝堂之上传来八百里加急的奏报,静公主在出嫁途中薨逝。
☆、铭心刻骨
关于修言于狱中自杀的消息,三法司即日密会,验尸官轮番检查了修言的尸体,确认其是自杀。
大理寺与刑部巴不得赶紧立案,文书上说明修言乃畏罪自杀即可,可现下最难办的是御史台的言官。以往这种时候,御史台总会不依不饶,要求彻查,但这次却出乎意料的配合,陆璟蕴并没有出言干涉,这让大理寺卿与刑部尚书大为感激。
至于第二道消息,驿官呈上奏报,朝野上下震惊。老皇帝虽有些伤心,更主要的还是犯起了难,这嫁出去的公主在途中薨逝,这该如何处理?是派人去接回还是不该?朝中更是有人就此事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应展我大国风范,命护卫队将公主接回,另一派认为,公主既已出嫁,为了两国安宁着想,此时不应插手。
步珩微惊闻静儿薨逝的消息时,更是惊得失去了分寸。对朝中就此事的态度也感到恶心,这毕竟是一条人命,而不是一件物品。双重悲伤之上,她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骑上多金就哒哒的往刑部奔去,她不相信静儿会在途中薨逝,她更不相信修言在狱中自杀,但这一切仿似有预谋般的发生了。
刑部似是早有人知道步珩微会来,封锁了重刑室,只道没有三司文令不能探看,步珩微出示自己的鱼符,整个人急的快要哭起来,但刑部仍旧是不予通行。
最后没法,步珩微骑着多金又哒哒的往六皇子府赶去,“李兄有没有回来?”
步珩微急切的问着出门迎接的念筠,念筠面上却更是担忧,“他还没有回来,姐姐是不是也听说了静公主薨逝的消息?”
“听说了,李兄有没有托人带什么话回来?”步珩微边往府内走,边侧眸打量着长街周遭,睃着身后每一个角落。步念筠蹙了蹙眉,也一块随她往外瞧去,“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是在找谁吗?”
“没找谁,怕被人跟踪。”步珩微利落的说着,步念筠却担心的‘啊’了声,“姐姐,你是不是又惹什么仇家了?”
“我现在在翰林院,还能惹什么仇家。”步珩微很不以为意,步念筠也无心细想,只接着高才的话头道,“六殿下什么话也没有带回,姐姐,我现在很担心,你说南诏王子会不会对六殿下不利?”
“南诏王子能做什么?拿李绥要挟我们?还是杀了李绥不成?若真那样,会引起两国交战,他南诏王子绝对不会自找麻烦。”
步念筠听步珩微如此说,当即松了一口气,步珩微的面色却依旧沉重,圆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虽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但眼下皇城的局势对李兄倒真是不利。”
“局势?什么局势?”步念筠一听不利,整个人又紧张了起来,步珩微拍着她的手,轻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了,既然李兄没带话,那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件要事要办。”
步珩微从六皇子府匆匆离开,又往永宁长街赶去。她以为休沐日,陆璟蕴一定会在家,结果她却闯了个空门。老管家一直忙前忙后的招呼着,生怕怠慢了她,步珩微觉得陆府管家有些异于平常,太过于热情,她想走可又想等着陆璟蕴回来。
如此矛盾的挣扎着,直至日暮时分,陆璟蕴才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此时步珩微的桌前已经摆了不下于十盘的小点心,老管家接下陆璟蕴手中的披风,在他进厅堂前小声叮嘱道:“林家娘子似是有急事,少主好好表现。”
有急事?陆璟蕴蹙了蹙眉,前脚刚进厅堂,就见步珩微从桌案后奔出,跪倒在了地上,“下官有事请陆台主出手相助。”
“什么事先起来再说。”陆璟蕴弯身欲扶她起来,可步珩微似是定在了地上般,只昂头急急道,“陆台主点头答应,下官就起身。”
陆璟蕴一见她这架势,扶在她腕上的手停了下来,缓和的气息瞬时冰冷下来,“是为了修言罢?”
步珩微也不管他那么明显的情绪转化,只紧抓着他的衣袖,压着嗓子哀求道:“你把我从御史台弹到翰林院,我都没求过你,这次只求你让我去见修言最后一面。”
“我无能为力。”陆璟蕴直起身,眼眸却低垂望着那瘦小的人,“三法司的文令,并不是由我一人说了算。”
“你可以的,只要你同意就可以的……我只送他一程……就一程……”步珩微越说越激动,眼眶里渐渐溢满了泪水,或许这一整日的心防崩塌在此刻得到了发泄,泪水越流越汹涌,毫无控制的趋势,又或许陆璟蕴的回答完全打翻了她心中的设想,她以为只要自己跪下,陆璟蕴肯定会答应。
紧抓衣袖的手缓缓松开,步珩微似是失去了支撑般,整个人歪倒在了地上,面上扭曲的表情也渐渐消去,转而成了无神的空洞,“没有了,我连朋友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陆璟蕴忽然一把将喃喃自语的步珩微揽进了怀里,“你还有我,我会陪着你,一直,一直。”
“啊,你不就是为了那把鸯刀吗?”泪水不停的流着,步珩微抹着泪水,慌乱的从靴筒里往外抽鸯刀,“我给你,我这就给你,求你带我去见修言好不好。”
步珩微手中握着鸯刀哀求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失态,如此执着,她本能的反应就是想再见修言一眼,无论如何都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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