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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魂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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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珩微感慨着一声长叹,宫照安正打算悄无声息地走掉,身旁一瘸一拐的人便又粘了上来,“宫叔,有个私人问题想问您一下。”
宫叔都喊出口了,此刻俨然也没有官阶之别了,看着她那明亮的眸子,宫照安后悔自己又心软了,自己怎么就没福生个儿子呢?偏生步青这个老不死的还生了个懂事的儿子。宫照安哼了声,眼睛往别处瞥去,“问罢,问过之后我权当什么也没听见。”
“还是宫叔仗义。”步珩微竖着大拇指给了一个大大的赞赏,“其实我就是想问您,大理寺有没有记载过父亲审理的一件涉及一百二十八条人命的案件?”
步珩微话一出口,宫照安当即锁了眉头,觑声示意她不要再出声,“你怎么问起了这个?”
宫照安声音低得被压进了嗓子眼里,步珩微心里猛然一个咯噔,难道真的发生过父亲判错案的事情?宫照安无视她的愕然,严肃道:“你爹难道没告诉过你吗?这个案子已经被封了十几年了,无人再提,也无人敢提。”
“您指的是……”步珩微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宫照安不再说话,只在她手心里写了个字便匆匆离去。
步珩微呆愣原地,一个字“林”,简简单单八笔,瞬间将她击得体无完肤,原来无人敢提的是林宇尘林将军的叛国通敌案。
是了,她过滤了所有的案件,唯独疏漏了自己这件,正是林家一百二十八条人命,如果加上她自己这条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①引自《唐律疏议》卷二十
☆、放舟上清
可如此说来,又是谁欠了她一整个林家一族?是当年那些昧着良心诬陷的官员吗?
步珩微冷笑着攥起了拳头,陈方瑞、高平悾湮慈缢附肜斡梢踩ヒ跫涓淖迦宋拾擦耍窒轮皇R桓鋈肆耍蛔偶保院笥械氖鞘奔洌
阴霾天色一如前几日,压得人莫名的心慌。步珩微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那根清明的线渐渐有些模糊起来,难道陆璟蕴曾是她林家昔日好友?可若不是呢?那定是查出了什么蛛丝马迹,想要试探林家余孽是否还存活于这世上,岂不是不能轻信?
步珩微苦笑着啧了声,若是哥哥在,应该能记得他是谁罢。
想到哥哥,步珩微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清瘦的僧人,那个谈经论道能点拨人心的人。趁着第二日休沐,步珩微睡了个懒觉起来后,收拾了一番便往法玄寺赶去,因着不用见陆璟蕴那张阎王脸,一路上心情大好。
在她一瘸一拐地爬上山时,僧值揖礼将她往另一客室引去,“步施主,今日可能要稍等一会儿了,知藏正在会见一位女施主。”
“哦?”步珩微停住脚步,好奇心大起,“平日里来见知藏的女施主很多?”
这么些年来,这倒是第一次被拦截在外面,只是因为另一位女施主。
僧值略有些为难地张了张嘴,“那倒没有,只是这一位……有些特殊。”
见僧值犹豫的面色,步珩微也不好再深问下去,便自己进客室喝着茶等起来,一杯茶饮尽,也不见那位女施主出来,步珩微起身想去阅室取本经书,就在她背着双手经过左客室半开的窗时,一清脆的声音传进了她耳朵里。
“修言,你平时都这么不苟言笑吗?”
里面没有回声,步珩微皱了皱眉,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修言,我以后能不能经常来看你?”
“女施主随意。”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女子权当做修言答应了她的请求,声音听起来无比兴奋。步珩微侧转头,从窗柩大开的缝隙间瞧见了那女子正拍着手转圈儿,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阁内的宁静,浅浅流苏随着粉嫩的裙裾飞旋起舞,温暖日光照射在她明媚的面庞之上,是那么的活泼艳丽,让人一瞬间能想到的便是美好的事物。
隔着一段距离,修言第一次勾着唇角露出点轻轻浅浅的笑容。
“静儿?”步珩微本不想透过窗柩窥视,只是这画面太过于震撼,那小脸闪现之后,她一时没控制住喊出了口。
静儿止住旋转的脚尖,转眸望去,“步中丞?”
同样一脸的震惊。
“我哥也来了吗?”静儿忽如受惊的兔子般快速往修言身后躲去,步珩微沉着面色应声道,“你哥哥没有来,不用躲了。”
一听只有步珩微一人,那弓下的小身子瞬时弹起往她身上黏来,“中丞大人能不能不要跟哥哥说见过我。”
“你是不是又偷偷跑出来玩的?”步珩微假装皱眉正言问道。
静儿略略侧了侧头,“啊,其实也不是,我已经在千里之外跟哥哥报备过了,他只不过没有听到而已。”
声音愈渐如蚊蝇低哼,步珩微已听不真切,她往前倾了倾身,却见静儿猛然将右手举在耳边四指朝上,毅然决然道:“中丞大人,你只要不说,以后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除了不让我去你家吃饭。”
步珩微微一愣,沉吟半响道:“正好,等会你随我一道回去罢,咱们今晚去放舟采莼菜。”
“诶?”静儿本想听一个确切答复,没想到最后却成了去放舟采莼菜,虽然这也是她期盼已久的,可这回答无法让她心安。步珩微打量着她缓缓撅起的小嘴,笑着补充道,“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哥的。”
静儿再三确认了步珩微所言为真后,这才依依不舍地往客室外走去,临关门时还不忘多瞅几眼修言。
修言并没有目送她离去,只是转眸望向了步珩微,“施主可是遇到了烦心事?”
“近几日又做噩梦了。”步珩微也不做过多客套,俯身坐于竹团之上,“知藏陪我说会儿话罢。”
静儿一人在阁外也安分不下来,非让僧值陪她一道玩六博,正玩得兴起,步珩微走了出来,面上挂着释然的笑容,静儿立马舍了僧值又往她身上黏去,“步中丞,咱们现在就去放舟游玩吗?”
步珩微笑着点了点头,敢情在她眼里,不是去采莼菜,而是去游玩。静儿见步珩微点头,又往她身前凑了凑,恳求道:“能让念筠姐姐也来吗?”
嗯?步珩微还未反应过来,静儿转着黑溜溜的眼珠又小声加了句,“我想吃小天酥饼了。”
“啊,好。”步珩微对着她那一脸的满足,有些出神,单纯无忧不知人世之苦真是一种福分,也真让人羡慕。
“步中丞,你在想什么?”静儿歪着脑袋在她眼前晃了晃,步珩微眸光转动,万般影像瞬时闪过,最终只轻启唇回道,“我在想,你哥哥对你很好。”
“那是当然了,我可是他唯一的妹妹。”静儿昂着下巴答得理所当然。
步珩微却听得心里有些酸楚,是啊,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一个唯一,此生若得亲人庇护那也该无憾了。
二人一路聊着转出坊市,不知不觉来到了上清湖,此时近日暮,人烟稀落,一舟子横在接天碧绿的莼菜之中,夕阳下竟有一种独于世外的清雅。走至近处,只见一人抱剑斜躺在船舷之上,红裳黑袍甚是吸人,静儿立刻欢跳着奔了上去,“六哥!”
舟子摇晃中,那微闭的双眸缓缓睁开,满含笑意。
步珩微撩起衣摆登上舟子,而那双眼眸也未曾自她身上离开过,仿似胶着般,步珩微不是没有知觉,只是在这热切的眼神之下她有些胆怯,究其为何胆怯,她自己也想不明白。静儿去舟子另一端观赏时,步珩微这才假装从美景中抽回眼神,当真对上那灼热的视线时,她却只觉心中一窒,紧得难受。
眼前之人本应是丰神俊逸之姿,此刻却满面疲态,往日神采奕奕的眸子里此刻却布满血丝,这几日,他应该一直在奔波查案罢。
“你来了。”沙哑的嗓音裹挟着思念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步珩微有些哽咽,此生恐怕除了养父再也没有哪个人能为她如此付出了罢,她点了点头,拱手郑重道:“李兄,辛苦了!来日若有事相求,珩微定当全力以赴。”
“你什么时候如此客套起来了?”李绥挑眉望着她,眼眸含笑,漫漫风尘皆不掩其倜傥神情,“也不必来日了,就今晚上好好伺候本公子罢。”
诶?步珩微惊楞,镇定之下出现了少有的慌乱,但她随即隐去那丝慌乱走到李绥身边,如往常兄弟间的随意,踢了踢他的衣摆,有些不耐道:“别说些没用的,这次可有何线索?”
李绥也没有立即答话,只拽着步珩微的袍袖,将她拉坐到自己身边,而后一手搭上她的肩膀,另一手执起案几上的一壶清酒,勾着唇角缓缓笑道,“来,我们今日不谈官场,只谈美景。”
“不谈案情,只谈你我。”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脖颈间,步珩微茫茫然又有些不自在起来,下意识地将胳膊肘往身侧杵去。李绥当即‘哎呦’一声,捂着右胸膛伏在她的肩头,便没了声息。
步珩微感觉到事态不对劲,忙一手端着他的头缓缓放到自己的腿上,而后急急地往他脸颊上拍去,“李兄?李兄?……”
她急切地唤着,可紧闭双眸的人并无任何回应,莫不是查案时受了什么重伤?步珩微蓦地害怕起来,是那种锥心刺骨的害怕。就如十四年前那般,睁开眼来所有人都死了,连哥哥也不见了,黑暗血腥里只剩自己一人的害怕。
步珩微忽然发了疯似的用瘦弱的小身板背伏起李绥,纤细的手指紧抓着他的手腕,一步一步地往舟子下奔去。
“既然这么心疼,下次就小点力气。”耳边上倏地传来一清浅低沉的声音,瞬间击溃了步珩微的心防。
她急忙回头,只见李绥抿嘴笑着,仿似刚才的闭吸假晕从未发生过。
步珩微大怒,甩手扔开他,少有的咬牙往他身上乱踢乱捶,“装死很好玩吗?你信不信下次我直接把你弹到三千里外去!……”
李绥始终含笑望着几近暴怒的步珩微,刚才转过来的那双红红的眼睛,揪的他心疼。弯弯的月牙眼也会为他流泪,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哥哥,李公子。”念筠提着食盒,一脸诧异的看着二人,她还从来没见过步珩微对谁拳脚相加,想来这李绥也是第一人。注视着李绥那疲累的面容,念筠抿唇刚要上前询问,静儿已从舟子另一头奔过来扑在了她身上,“念筠姐姐,你终于来了!”
面对着静儿与念筠,步珩微也不好再发作,只哼了一声,便不再搭理李绥。静儿在一旁满足地吃着小天酥饼,念筠站在李绥身侧,微抬头注视着他的侧脸,“李公子,你……”
弱弱的声音还未发完,李绥早已转身跟随步珩微往舟子里走去。念筠抿了抿唇,终究没有问出口,对着那可望不可及的背影,她垂下了眉眼掩着所有情绪,还是别让他厌烦罢。
舟子随意飘荡,静儿吃着小天酥饼哼起了小曲儿,念筠挎着竹篮弯身从湖中采撷着莼菜,李绥手执清酒仰头一饮而尽,“我曾夜行芦荡,微雨月光,快意潇洒,却也不敌今日放舟上清湖,快哉!”
说罢转过头,一瞬不瞬地盯着正饮酒的步珩微,最后一句未出口的话语被他和着清酒咽回了心里,“这一切只因身边有你。”
“我今日也高兴。”步珩微吐着酒气,招手将念筠唤到了身前,“念筠,陪李公子说会话罢,往日也不得空好好聊天,今晚就畅聊罢,我先去把莼菜收起来。”
念筠有些害羞的坐到李绥对面,思虑了许久,才准备好措辞,轻声地提醒着他该多注意些身体,李绥应声嗯着,可眼神却始终停落在弯身收莼菜的步珩微身上。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念筠生怕他起厌烦之心,也不敢多说。
静儿吃完小天酥饼抹了抹嘴,躺在船舷之上抻了个懒腰,而后眨眼欣赏起夜空中的繁星,看着看着,那星子渐渐串联成了一个轮廓,清瘦的面容,好看的眉眼,既遥远又熟悉。远方传来舟女的欢声吟唱,静儿不自觉地随着那音调也哼唱起来。步珩微倚坐一侧,有些微醺,第一次和着清流,轻轻击打着拍子。
“咱们以后还要来放舟游玩。”静儿玩到兴起,便褪掉鞋袜,光脚在湖水里踢着水花。
水珠四溅,湿了袍袖,湿了裙裾,步珩微蓦的鼻头有些发酸,多久没有这么轻松自在的玩过了,五年?十年?还是更久……原来已经久远到她快要遗忘了。
此刻,一切美好的仿若镜花水月。可不论亲情、爱情还是友情,待到面目全非那一日,所有的一切都会成为不可触及的过往,甚至连句“告别”都是奢侈。
一。夜。欢畅无眠,黎明时分,四人离开了上清湖。永宁长街刚泛着点清晨的朝气,那个红裳黑袍抱剑之人悄无声息地闪进了陆府。
☆、各怀鬼胎
陆府之内,绿荫沿廊,山石相倚,大气之余不失精致,尤其那满目的合欢花树,满院嫣红,来人却无心观赏,踩着青苔石阶直奔后院。
本是休沐日,朝参官大多趁此时补个睡眠,可陆璟蕴好似不需要这一点,天边泛着鱼肚白时,他已坐在饭堂里安静地吃着早饭。
堂外风声呼过,合欢花树枝叶飘动,红裳黑袍的男子甩剑站在了陆璟蕴对面,他头也未抬,仿似早已知晓般,只开口淡淡道:“大清早登门来讨饭吃吗?”
“登门讨饭?登门来讨你的命!”李绥压抑着拿剑砍他的冲动,龇牙冷冷道,“让你照拂,你可还真是用心照拂了!”
“我仍让她安稳的活在御史台,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陆璟蕴微抬了抬眸,捏起左手边的锦帕轻轻地拭了拭嘴角,问得理所当然。
“好!你说的安稳的活在御史台!”李绥用力压着音调,也不再与他辩解,只将长剑立在案桌之上,咬牙一字一句地问道,“那为什么又让她去查金吾卫赌场案?别说你不知道这里面水。很。深。”
“嗯,我知道。”陆璟蕴点着头,眸子黑白分明,“所以我才派她去。”
“你是在要她的命!”李绥怒极,猛拍桌案,碗盘震动,并未满溢的杯子也晃出了汤汁。
陆璟蕴对他的怒气视而不见,只面无表情地回道:“御史台,本官说了算!你无权干涉。”
“还有,大理寺你也待不了多久了,奉劝你还是回归本位罢。”陆璟蕴冷冷地说完,便起身往饭堂外走去。
“好!你说了算!”红裳闪过如一团烈焰灼烧在陆璟蕴身前,“陆台主,我就让你看看在你一手遮天的地方,我是怎么保她平安无忧的!”
翌日晨起上朝,步珩微骑着小驴哒哒地行出了永宁长街,此时节已近夏末,有些许凉意,她使劲裹了裹朝服,嘴里依旧不停地打着喷嚏,直到眼里憋出泪花,步珩微才猛劲吸了一口气,愤愤地嘀咕道:“肯定又是那些不要脸的老匹夫在背后说本官坏话!”
“这大清早的,步中丞怎么哭了起来?”兵部郎中骑马勒停在她身侧,唇间溢着嘲讽,“莫不是笞的那二十板太过于重了,旧伤复发了?”
兵部侍郎遭弹劾的那口恶气依旧噎在他的心里,每次见到步珩微都如鲠在喉,此刻有此揶揄的机会他怎能放过?
步珩微抽了抽鼻子,立马转了脸色,对着高她两头的兵部郎中,抹着眼泪道:“郎中大人不知,本官又要上书弹劾了,只是心有不忍,打算先提前为那位官员哭一哭。”
“你……”兵部郎中脸色铁青,松了缰绳便快马往前赶去,得提前通知一声,步无常要勾人魂魄了!
退朝之后去吃朝食时,兵部郎中遭到了排挤,原因无他,谎报军情,致使两位老官员当场尿失禁。
步珩微也懒得理那些嘴脸,快速扒拉完朝食便将李绥找了出来,“李兄,你这些天都查出了些什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罢。”
“嗯。”李绥点着头,狭长眼眸漾满笑意,“不过,我若是告诉你了,你得答应陪本公子去沉香苑喝酒。”
“嚯!”步珩微翻了个白眼,还讲上条件了!
“除了这个,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李绥摇头,“没了,我就想你陪我喝酒。”
步珩微挠了挠手,昂头讲了一堆道理,什么言官不入烟花地之类的,她讲得唾沫横飞,但看李绥也没有服软的意思。
“你考虑着,我先走了。”李绥也不待她讲完,抱着剑就转身离去。
“等等。”步珩微跨前一步横在他身前小声道,“我答应。”
“这不就得了,又没逼你陪。睡,看把你难为的。”李绥嘚瑟地挑了挑眉,手上的剑柄也非常迅疾的挡住了步珩微扬起的手,“你又打不过我,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我现在该履约告诉你了。”李绥收起笑意,一本正经地解说道,“我查了朱参军孩子的去向,并没有卖与牙侩,他只是被留在了赌场做事。还有先前那些被卖与赌场的孩子,最后都有了自己的归宿,并没有遭到贩卖。所以是你想多了,这只是很平常的赌徒被杀案,与贩卖孩童无关。”
“就这些?”步珩微皱眉,“不可能,我不相信,肯定是他们隐藏的太深了,或许你只查看到了表面。”
“你是怀疑本公子的查案能力?”李绥佯装生气,欲甩袖离去,步珩微忙拦住摆手解释道,“不不,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觉得对手太强大了。”
“这里面肯定有我们还未抓住的事实。”步珩微兀自摇着头思索着,嘴里还不停地喃喃着。
“以我多年的查案能力,相信我没错,你别再纠结这个无谓的案子了。”李绥拍了拍她的脑袋,有些心疼。步珩微并没有注意到那关切的目光,只随口应道,“我知道,但我也需要一个确切的结果,这事你就不用管了。”
步珩微回到官署时,荣汉阗正在整理案卷,她最不想见到的阎王脸如她所愿并未出现。趁着陆璟蕴不在,她忙转到荣汉阗身边小声问道,“荣中丞,你可听说过上个月的金吾卫赌场案?”
“听过,怎么了?你要结案了?”荣汉阗放下手中的案卷正要道喜,步珩微沮丧地摇了摇头,“你高估我了。”
随后她便将李绥查到的结果以及自己的疑虑一一说了出来,“我总觉得里面有蹊跷,荣中丞,你怎么看?”
荣汉阗略思索了番,最后才缓缓道,“若是如你所想有牙侩贩卖,那户部或大理寺应该有所记录,既然你问了无记录且查得结果也显示与贩卖无关,那么说明这金吾卫赌场案只是很简单的杀人案。”
“你也觉得是我想多了?”步珩微并不相信是自己的判断错误,可。荣汉阗资历比她深厚,各种案情总能一针见血的戳破,他的分析不能不考虑。
步珩微再次将察院报回的关于天江赌场的案卷翻了出来,在看到第二卷记录时,她忽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明明当时记录赌场将朱参军的孩子卖与了牙侩,此刻这案卷上却只字未提!
有人动了案卷!
步珩微直觉冰凉彻骨,御史台果真有内鬼!她眯眸扫视着署堂里进出的郎官,最后眸子却定格在了那最高处,最显眼的位置!能擅自改动案卷的,除了陆台主恐怕再无旁人了罢!
步珩微镇定收起案卷,权当何事也没有发生。暮鼓敲响之前,陆璟蕴回到了官署,面色较往日有些异常,步珩微觑了眼那紫袍服,心底里暗自咒骂了声,说一套做一套的本事也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暮鼓响起,众人相继离去,步珩微站在署堂中央,抱臂胸前,昂着下巴显现出少有的狂傲,虽然竹帘后的那个人影她看不真切,但只要他能看清她就可以了。
今日也不用你将本官扣下了,本官自愿留下。哼!不论你怎么阻挠,本官最后一定将最终文书甩你脸上!
“你回罢,今日不用留下了。”
上方传来的暗哑声音打断了步珩微的臆想。
嚯!你个不要脸的是不是又要动案卷?自己若是再诺诺的倒真对不起‘狂傲中丞’以及‘步无常’的名号了。
步珩微揽着袍袖揖礼,声音清脆,“下官自愿留下。”
之后再无任何回应,步珩微想着陆璟蕴怎么着也得出来揶揄两句,可她等了许久,案牍后的那人依旧一言不发。
步珩微也懒得理他了,吩咐郎官掌上灯后,便自己一人回到案牍前继续忙起来。整个署堂里安静的只能听到翻阅案卷的沙沙声,气氛有些诡异,步珩微停笔往上探了探头,闭上眼睛张耳聆听起来,然后她听到了陆璟蕴粗重的呼吸声。
错觉!绝对是错觉!步珩微故意将案卷重重地翻过来翻过去,可那呼吸声依旧萦绕在她耳边,挥之不去。
“见鬼了!”步珩微闷声合上案卷,皱眉试探地问道,“陆台主?”
没有回应,难不成凭空消失了?步珩微从靴筒里拔出防身短刀,四处瞅了瞅,确定身后无人后,这才小心翼翼地往竹帘后走去。刀尖轻轻挑起帘幕,昏暗烛光下,她看到那往日笔直无虞的紫袍服有些倾斜。
是有多累?竟然坐着也能睡着!
步珩微松了一口气,难怪叫也不答应。
当她垂下眼眸,意欲回身时,脑袋里却轰的一声炸开来,那是血迹吗?
指尖在滴血,不对!是垂下的左胳膊在流血。紫袍服的袍袖上晕染了一大片,若是不仔细瞧,当真看不出那是一大片血迹。
步珩微有些蒙楞,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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