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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魂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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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在滴血,不对!是垂下的左胳膊在流血。紫袍服的袍袖上晕染了一大片,若是不仔细瞧,当真看不出那是一大片血迹。
步珩微有些蒙楞,更有些犹豫,救还是不救?要不权当自己眼瞎了罢。
☆、谣言背后
即使光影昏黄,那红色依旧醒目,步珩微最见不得血迹,胃里一阵倒腾,顺手拿纸盖上血迹后,她才往陆璟蕴脸上看去,只见其苍白面色完全不似往日的高冷寡淡,薄唇紧抿似是用尽了力气,她何曾见过这个孤傲男人的如此光景。
罢了!二十板的仇以后再报罢。
步珩微为自己的不争气叹息着摇了摇头,而后弯身抬手,小心的试探着戳了戳陆璟蕴的脑门,该不会是晕过去了罢?
她又轻轻戳了戳,若是再不回应就该喊人了,就在她收回手意欲起身时,一只大手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猝不及防。
“诶!……”步珩微嗓子里发不出声音,显是被吓着了,待看清那只大手是陆璟蕴的时,她才往外抽离着身体磕磕绊绊道,“大人,忍住,下官,下官这就去太医署找人。”
“你敢!”
暗哑却有力的声音刺穿了步珩微的耳膜,大手依旧紧捏着她的手腕,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
嚯!怎么还有这样的人,步珩微气极翻了个白眼,是去找人来救你,又不是找人来杀你!
步珩微弯身用力与其进行着博弈,“陆台主受了如此重的伤,总该去医馆包扎下罢。”
陆璟蕴没有回她,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步珩微此刻才看清楚原来他并非要抓她,他关注的只是她手上握着的短刀,只见他视线一直抵在短刀上,放佛要用力看穿般。步珩微慌忙收起短刀,皮笑肉不笑地安抚道:“陆台主可别想多了,这是下官用来自卫的。”
许是陆璟蕴用尽了力气,步珩微抬脚收回短刀时,他一下松了手,连着紧绷的面容也松了下来,整个人又瘫坐了回去,只是眼眸里闪现着不可置信。
步珩微倒没注意他的神情变化,只是揉着自己的手腕在心里一阵咒骂,堂堂御史大夫怎么会光天化日之下受伤?而且受了伤还不敢见人?肯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待本官抓住你的把柄一定把你弹出皇城!弹到荒漠!
“给我倒杯茶来。”
嘶哑无力的声音打断了步珩微无限励志的美好遐想。
“陆台主当真不去太医署或者医馆看看?”步珩微递上茶水,小心觑视着那血染的左胳膊,有些难为情道,“下官,可真不会包扎。”
“不用你。”陆璟蕴语气冷淡,猛灌了一杯茶后,又吩咐道,“去把门关上。”
不用就算了!步珩微撇嘴嗤了声,你愿意待到什么时候你自己待!本中丞还要回去吃饭!
“下官有事要……”
“有事再说,先把察院上报的关于金吾卫赌场案的案卷拿过来。”
步珩微登时无语,本中丞有事要回家!回家!
陆璟蕴一手撑在桌案之上,抬眸瞪视着她,步珩微也不愿再去浪费口舌,便将几本案卷整理好放到了他面前。陆璟蕴随手翻阅着,似是不那么上心,步珩微在旁侧看着气的胃疼,他却忽然挑出一案卷,低声问道,“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你也发现了?”下意识脱口而出的话语让步珩微有些懊恼,可当即她又意识到了另一个事实,这案卷应该不是陆璟蕴改的,不然他也不会如此问,那到底谁是内鬼?
步珩微皱眉,等待着陆璟蕴的分析,可结果他问过话之后就紧闭了嘴不再出声。署堂里又恢复了听得见心跳声的寂静,连窗外风吹枝叶的声音也听得格外清楚,步珩微最终憋不住,挑起话头道:“陆台主,你到底怎么受的伤?是哪个活腻了的敢伤三品大员?”
陆璟蕴依旧不言语,闭眸养神,仿似这整个署堂里只有他一人而已。
步珩微瞥眼一阵嫌弃,恨不能拿刀在他的伤口上再戳戳,看看他是否还活着,“既然陆台主不愿去太医署,那下官先行告退了。”
“明日要是有什么话语传出,本官会让你从御史台消失!”
冷冷的警告声嗖嗖地穿透了步珩微的心脏,她忍着骂人的冲动,眯眸咬牙,“陆台主如此说,就不怕下官明日上书一本吗?”
陆璟蕴吸气冷笑了声,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般,不屑与蔑视溢于言表。步珩微心知肚明,自己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无证据不成弹劾,她若要如此做,遭到这只刺猬的反扑不说,有可能还会葬送自己的整个家族。
“好!下官今日眼瞎,什么都没有看见。”步珩微昂头梗着脖子,也不屑于去看他那张冷脸,“为避免陆台主心忧成疾,下官今日便与台主一道返回,明日晚些出门,若是出了什么谣言,那便与下官无关了。”
署堂里又恢复了沉寂,直至到酉时,坊门快要关闭时,陆景蕴才睁开眼睛,有了丝要走的意思,步珩微胳膊撑着下巴不知道困死过去了多少遍,就在她流着哈喇子在梦中征战疆场时,署堂上方传来一声闷哼。
声音不大,却足以将步珩微从梦中惊醒。她抹了抹嘴角的哈喇子,快速弹跳起往发声处奔去,此时陆璟蕴已强撑着站了起来,只不过额上青筋暴起,脸色愈加惨白。
步珩微大睁着眼一脸惊愕,原来他腿也受了伤,难怪他自回署堂就没有站起来过,那血已渗出紫袍服,随着他艰难的步履,双腿上的血迹也若隐若现。受了这么重的伤他还能安静地坐在这里,也不知该说他意志强大还是这人太傻。
步珩微摇着头上前一步搀上了他的右胳膊,心下里不禁又多了几层顾虑,看这架势,这要是路上厥过去怎么办?这一路搀扶也搀不动啊!
“放手!”
就在步珩微左思右想该如何搀扶回去时,头顶上一声呵斥如一声惊雷,砸的她心神冒火,抬眸欲解释,却正对上陆璟蕴嫌弃的眼神,自她嘴角的哈喇子,一路嫌弃到她搀在他胳膊上的那双手。
又来了!这么欠揍的性格到底是怎么活到了现在!步珩微撒开手,翻了个白眼,本中丞还真是闲的没事干了担心那么多!
之后也不再管陆璟蕴,出了署堂,兀自去牵驴。陆景蕴盯视着她的缎靴远去,虽然绯色官袍挡住了短刀的形迹,但他仿若能一眼看透般,眸子里闪着不知名的情绪。步珩微牵着驴走出官署时,陆璟蕴已经在官道上走出了一段距离,远看去身子有些摇晃,颀长身影时走时停。
步珩微本想一路不停地奔过去,可终究过不了心软这道坎,考虑再三翻身下驴,喊住了陆璟蕴,“大人也别强撑了,让多金载你回去罢。”
多金?陆璟蕴回头睃了眼肚子滚圆的小驴,没有言语,继而面无表情地往前走去。步珩微也不管这诸多礼仪,上前扯着陆璟蕴就将他往小驴上拖,“台主要是死了,下官可就是最大的嫌犯了。”
陆璟蕴瞪了她一眼,不过许是失血过多,也没力气与她周旋,愣是被生拉硬拽了上去。步珩微牵着缰绳,摸了摸小驴的脑袋,受累了,多金!载着这么沉的一只刺猬,等回家让念筠给你多加些好吃的。
小胖驴哒哒地踩着青石板,给寂静的官道增添了丝生气。陆璟蕴双腿用不上力气,无法夹紧驴肚子,行至坊门前时,整个人摇摇欲坠,步珩微生怕他没被人砍死倒坠驴死了,忙踮脚将缰绳缠在了他的手腕上,陆璟蕴吃痛抬眸瞪了眼,步珩微没好气道:“瞪什么瞪,又勒不死你!”
守在坊门处的门官打了个哈欠,模糊中看到不远处一人正站着与坐在驴上的人抱头说话,可也看不真切是谁,便抬嗓催促了声。
那厢应答着,哒哒声穿过后,门官揉了揉眼睛才关上坊门。
翌日,步珩微算计着时间,特意晚出了会儿门,可好巧不巧,硬是碰上了陆璟蕴的马车,她心想如此也好,总不会认为她出去乱说了罢。
一马车一小驴就这样一前一后地穿坊门往验鱼符处行去。可随着众官员的陆续到来,步珩微感觉自己在小驴上受到了奇怪眼光的注目,有叹息的,有惊愕的,有不解的,亦有同情的。步珩微甚至还感受到了户部侍郎吴暮舟从她身旁经过时,那眼神里满满的恶意。
原来,金吾卫问昨日官道情况,门官据实上报,据他回忆,昨晚月朗星稀,微风阵阵,一小驴载着御史中丞与御史大夫哒哒而来,两人相依偎相视一笑,穿坊门而去。
户部侍郎吴暮舟听到之后,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愤怒,欺骗就算了,可这欺骗的缘由让他接受不了!步珩微谎话连篇竟然是为了抢走他的姑爷!
兵部听到的却是,步中丞不堪重压终于从了台主,为了自己的前程不惜牺牲一个男子的尊严,兵部郎中一脸幸灾乐祸,真不浪费步中丞那白净的脸蛋。
步珩微当然不知道事情的突变,她现在关心的只是眼前看到的陆璟蕴,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昨日还奄奄一息的人今日已完全无事人般,仿若昨晚一切都是她做的一场噩梦。只见身前之人身姿挺拔走路一派潇洒之姿,怎么看也不像是受重伤流血过多之人。她蹙眉打量着陆璟蕴的双腿,目光上移直至那胳膊,鬼使神差般地探了手指就往上戳,
陆璟蕴侧眸冷冷扫视了她一眼,硬生生将她的手指扫了回去,步珩微忙讪讪一笑,“台主衣服上有灰尘,下官想给您掸一下。”
众官在旁侧,尽数将眼前一幕看在了眼里,面上的笑容有些暧昧。陆景蕴发觉到了异常,蹙眉回头瞪了眼步珩微,她以为他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忙摇头摆手,“下官什么也没说过。”
陆景蕴冷脸哼声,众官笑容更加暧昧。
署堂之内,荣汉阗有些不可置信,揪着步珩微,又瞥眼指了指斜上方,小声问道:“你跟那位……昨晚到底干什么了!”
“真没干什么!”步珩微往上觑了眼,刚想好好解释下,结果一卷案卷连着布袋掷了出来,弧线划过,正砸中她的肩膀,一记吃痛。
☆、有情无情
步珩微龇牙揉着自己的肩膀,对荣汉阗扯了扯嘴角,压着声音道:“荣中丞不要听外面的瞎扯,昨晚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我看完案卷就回家了。”
荣汉阗搓着腮帮子,仍旧有所质疑,向来不动手的陆璟蕴连案卷都砸下来了,这还没发生什么事?
“珩微大人今日很闲吗?”冷冷的话语自上方飘来,步珩微忙闭了嘴不再出声,捡起地上的案卷一阵快步恭谨递了上去,“台主有何事请吩咐。”
荣汉阗更是一阵惊愕,步珩微何时如此听话起来?莫不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他遂拿眼向步珩微递着眼色,这小子可别真有什么苦衷啊。此时荣汉阗的脑海里闪现出了兵部郎中讥笑的话语,“步中丞不堪重压从了陆台主还真是奇事。”
步珩微有自己的小算盘,一心只扑在了与陆璟蕴的周旋上,哪顾得上荣汉阗的眼色。她现在算是知晓了,像陆璟蕴这种阴晴不定的人,得顺着他不能逆着,待自己哪一天有了能力与证据,再逆也不迟。
陆璟蕴端坐在案牍之后,拿眼刀睃了她眼,“让察院配合,你去把谣言平下去。”
步珩微瞬时想问候他家人安康,这怎么平下去?难道弹劾散布谣言之人吗?用一口气将唾沫星子吹飞吗?且不说不知道源头是谁,光是一句话一传十十传百之后都会变样,更何况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情。步珩微忠于自己的想法,躬身揖礼道:“谣言止于智者,愈是平息愈有可能引发更混乱的后果,下官认为台主无须在意。”
陆璟蕴沉着脸盯着步珩微,仿似她刚才是在与他狡辩般,修长手指在案卷上点了又点,最终少有的缓下语气道:“没你事了,回去忙罢。”
步珩微退回自己案牍前,一整天没再张过口,因为斜上方的那双眼睛总在暗处盯着她,有一种阴魂不散的感觉,荣汉阗发觉了这一现象,便也没再向步珩微递眼色。
暮鼓响起,李绥早已在御史台官署外等候着,多金的胖身躯一出现,他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拉着步珩微的胳膊一阵盘问,“珩微,你告诉我,是不是那厮又抓住了你什么把柄,昨晚威胁你了?”
步珩微被扯得有些歪斜,多金也受了惊,嗤嗤着不再前行,李绥干脆将步珩微拉了下来,摁着她的肩膀来回转了几圈,确定没有外伤之后才愤然问道:“那厮为什么要跟你坐一头驴?”
“他没威胁我,”步珩微被转得有些晕头转向,说话也有些不利索,“我就是顺路载了他回去,不要听外面瞎传。”
“他会坐你的多金?”李绥睃了眼小胖驴,一副完全不可信的神情,“这谣言是不是他自己散出来的?他要毁你清誉?”
步珩微撇嘴嗤了声,“别多想了,你觉得你大表舅有可能毁我清誉的同时还连带上他自己吗?”
李绥也没想那么多,但看到步珩微没什么事情后,紧张的心绪也放松了下来,挑眉施然一笑,“你没事就好,我送你回去罢。”
两人一左一右牵着多金,穿过坊市往永宁长街走去,步珩微一路沉默,思索着这两日来接连发生的事情,莫不是伤陆璟蕴的人就是御史台的内鬼?可那人为什么要伤陆璟蕴?难道是被陆璟蕴发现了什么?
步珩微沉浸在自己的不断假设里,连李绥调换位置站在她身旁也未发觉。李绥垂眸望着她愈渐消瘦的面颊,紧锁的眉头,有些心疼,忍不住探手过去以指腹轻轻揉按着那蹙起的眉尖,步珩微一霎时回归现实,惊得停在原地无法迈步,指尖的温度渗进了眉心,源源不断,连着整张脸也热乎起来。
李绥倒没有尴尬,收回手笑着问道:“我问你,你当初为什么非要入这御史台?”
“你为什么总要问这个问题?”步珩微侧眸反驳了回去,只不过身体微后仰,与李绥隔了一点距离。
李绥回头认真看着她,“每次你一不开心,我就觉得你并非自愿入御史台。”
步珩微同样凝视回去,他眼眸里那份关切让她动容,从来没有人会关注她开不开心,也没有人关注她所做的一切是否自愿。她最终收回视线,扯着唇角淡淡回道:“我是自愿,没人逼迫我。”
可这在李绥看来有些无奈,步府门前,他将多金交到她手里时,轻按着她的手心,“如果,你哪日倦了这官场,记得来找我。”
直到李绥的身影从永宁长街消失,步珩微还在愣怔中没有回过神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翌日,步珩微朝参时从大理寺卿口中得知,陆台主亲自授意金吾卫上将军,将看守坊门的门官流放到了三千里外。
步珩微讪讪笑道:“陆台主断案可真是神速,连谣言都能平息处理。”
一提谣言,宫照安翘了翘八字胡,拉着脸面小声道:“步贤侄,以后要是有什么苦衷便来找宫叔,不要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说罢,摇头而去。
步珩微哭笑不得,果然八卦入人心是不会那么容易清除的。
门官是被流放了,可新一轮的流言又四起了,人言陆台主为保住步中丞清誉,不惜毁灭人证。当然这些都没有传到陆璟蕴耳朵里,翰林院的小吏们深觉御史台有可能是下一个促使洛阳纸贵的发源地,有事没事便往御史台打听,今日台主与中丞拌嘴了还是相亲相爱了,总是乐此不疲地记录下来。
步珩微倒无心这些流言,一心只扑在金吾卫赌场案上,接连三日派察院前往天江赌场暗查,收回的情报无一例外都与牙侩有牵扯,步珩微断定这背后操纵之人必权势滔天,她身为言官的斗志瞬时被激了起来,批注好的案卷也全部被运回了察院,她已部署好了进一步的深查。
荣汉阗少有的询问起案情的进展来,步珩微揉着酸痛的太阳穴应答道:“目前我只抓到了那么点蛛丝马迹,所以我不会放过。”
荣汉阗拍着她的肩膀,有些欣慰,“为言官者当须坚持己见,好好做,你父亲如果知道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步珩微点了点头,自信心更盛,也更有了动力走下去。当她整理好文书,在案卷架前来来回回地翻找着案卷时,后脊梁骨又冷飕飕起来,她猛一个回头,来回逡巡着后方,而后视线定格在了竹帘后,没错!就是这阴魂不散的眼神。
“陆台主,您为何总盯着下官的缎靴看?”步珩微有些愠怒,对陆璟蕴的这种警惕亦有些鄙夷,“是怕下官一个忍不住刺杀您吗?对于这点,台主大可放心,下官强调过是防身之物,在受到伤害之前防身物是不会成为凶器的。”
陆璟蕴薄唇紧抿,眸光尖锐,“可否让本官观赏下那把短刀?”
步珩微浑身一紧,他这是要再毁一个人证吗?门官已经遭流放了,莫不是要把她弹进大狱?
她忙躬身谨慎回道:“下官今日出门未带防身之器物,且坊市皆有卖,若陆台主想要把玩,可差人去坊市搜罗些样式更新奇好看的。”
陆璟蕴也没言语,只眸子一直盯着她的缎靴,显然是认为她在撒谎。步珩微压低头,打算抵死不承认,他一个台主总不能来搜她的身。
“那就劳烦珩微大人去坊市搜罗一个一模一样的来。”陆璟蕴缓缓说着,眸光也不再似先前那般尖锐。
这不是明抢吗?步珩微咬着后槽牙,头顶呲呲冒火,可这是她自己提出来的,又不能驳回去,只得无奈应声,“下官尽力。”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以后还是要少干。
暮鼓敲响,步珩微还想留官署批阅案卷,郎官却来报,“李大理正已在官署外等候多时。”
她便草草收拾了往官署外奔去,正好想要问他一下那日查案的详细情形,可当她出了署门,还未开口,李绥已牵过多金,“走罢,今晚老地方。”
“诶?什么老地方?”步珩微被李绥拽着胳膊不受控制地往前倾了下,可巧撞在了他的胸膛之上,李绥点着她的眉心轻笑道:“你可是答应了陪本公子去喝酒的,怎么现在投怀送抱了?”
步珩微被他揶揄的耳根子有些发烫,嘴上却依旧强硬回道:“对李公子投怀送抱的女子多的是,打趣到本中丞身上来,也不怕伤了那些女子的爱慕之心。”
“哦?是吗?”李绥挑了挑眉,随即倾身附在在她耳边低声道,“那沉香苑里的姑娘们可都是很想念你呢。”
温热气息呼在耳边,她不自觉地缩了缩肩,浑没有感受到来自背后那凉飕飕的眼神,李绥却一眼瞄到了步出官署的紫袍服,不过他完全无视陆璟蕴的存在,一手搂过步珩微的肩膀转身往官道外走去,“走罢,想想今晚喝什么酒?乌程若下酒还是岭南灵溪酒?……”
“还是喝点清酒罢,我酒品不好,不能乱喝。”
“没关系,有我在呢。”
随着身影远去,两人的声音也渐渐模糊起来,那紫袍服却立在署门前许久许久。
沉香苑内,步珩微问着李绥那日查案的情形,李绥从头至尾讲了一遍后,便温言劝道:“珩微,来到这销金地儿就是为了放松的,别再说那些给自己添堵了。”
“那好,我不说案情添堵,你也别叫那些姑娘来添堵,喝酒归喝酒,我可不陪你花天酒地。”步珩微摊手指着厢房外时而飘过的裙裾,说的很坚决。
李绥怅然无比地叹了口气,可勾起的唇角却又溢着无边的高兴,“不叫就不叫,今晚只咱俩,不醉不归。”
清泠月光散进窗棂,屋外时而传来乐妓的清脆声音,步珩微与李绥两人边喝酒边回忆着参加明经进士考时的那段岁月,劳累困苦中满满的都是少年时光。谈至各种趣事时,步珩微笑得眼泪流了出来,少有的感慨万千。
李绥轻拭着她眼角的泪痕,“好久都没见你如此笑过了,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以后要多笑,知道吗?”
步珩微拍着自己的脸摇摇晃晃道:“李兄,你又喝多了说笑罢,念筠笑起来才好看呢。”
弯弯的月牙眼睁了又睁,步珩微最终不胜酒力趴在了桌案上。李绥垂眸望着那红晕上颊的小脸,又望了望歪斜的酒杯,“往日不是还能多喝几杯吗?今日怎这般没了酒力。”
“醉了也好,醉了我就可以好好跟你说话了。”李绥抬手揉着那毛绒绒的小脑袋,眼眸里漾着柔光,轻轻笑了起来,“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已经知道了你的女子身份,你瞒的辛苦,我也装的辛苦。”
“你知不知道,看你独闯官场,我真的很心疼。我知道你这么做,肯定有你不得已的理由,但……”李绥缓缓放低了声音,“让我陪着你好吗?”
“等你倦了这官场,我带你离开。”
李绥说着说着也趴在了桌案上,温热的手掌也从小脑袋上滑了下来,步珩微的眼睫几不可察觉地颤了颤。
作者有话要说: 台主:作者君,你给本官滚粗来!说好的楠竹身份呢?!
执事官,把她拖下去!笞五十板!
本台主的楠竹身份本台主自己坐定!
☆、冰刀雪剑
天还微暗时,步珩微醒转了过来,确切的说是就没有睡着过。一晚上的翻江倒海思绪混乱,原来他一直都是知道的。
只是这种突如其来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她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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