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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夫人不高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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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李琰才缓缓睁眼,对河溪说道:“河溪,你说,是本宫太任性了吗?”
“娘娘……”河溪不知如何说,看着李琰这副样子,便猜到是太后留她问话了,“这太后娘娘是为了您好,若是话重了,您千万莫要放在心上。”
李琰笑着摇摇头:“不,不是太后,是我,是我的问题。”
是我一直没看清局势,现如今,我的姑母,我的父兄都要废弃自己了,我还一直蒙在鼓里,不知道在权力面前,一个女儿,又算什么……
河溪不知道李琰的想法,只以为她是在说自己太过任性,于是她便也说道:“娘娘,您和陛下确实脾气不合,两不相让,您瞧瞧今日,您和陛下是否又有争执?陛下好歹是天子,您也该让着他些。”
李琰叹了口气,摇摇头,讽刺地说:“河溪,你不知道,若是不和他吵,他又怎么会愿意同我讲话?”
河溪听了李琰的话,不禁沉默了,手上的动作也不觉停了。
李琰没有感觉到,她正望着窗外出神,前些时候的猜测成了真,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现在她的心里只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和莫名其妙的心慌,好像,她真的会被抛弃一样。
真的会吗?
李琰喃喃自语道,她觉得,自己是真的该采取某种措施了,至少不用再坐以待毙,默默地等着被废的那一天到来。
屋内的人思绪万千,恍若乱麻,屋外夏日炎炎,鸣蝉凄切,也是愈发令人心烦。
☆、第二十八章
朱祚还算是个勤勉的帝王,一回到养心殿,便又开始批折子,一会儿便召了五六个大臣前来商议国事。
今日玉林不当值,这一屋子的人便都该秋辞忙活,秋辞带领着宫女们端着刚刚走到养心殿门口,便听得茶盅猛地砸到地面,瓷片四溅的声音,紧接而来的便是朱祚一声怒喝:“混账!”
秋辞刚刚迈进殿的一条腿收了回来,身后离她最近的云乡说道:“姐姐?”
秋辞冲她摇摇头,然后退立一旁,其余宫女也跟着退到一旁,留出了大门的位置,一会儿,小林子便收了地下的碎片出门而来。
小林子一见秋辞,便问好道:“秋辞姐姐。”
秋辞问道:“陛下因何盛怒?”
小林子瘪瘪嘴:“还不是朝堂上那些事儿呗,”接着他将手里的东西交给那些殿外的小太监,吩咐道,“去处理了。”
接着他看向秋辞说道:“秋辞姐姐,我先进去了,你且等一会儿再进去。”
“我省的。”秋辞答道。
果然一会儿便听得殿内传来朱祚的怒斥之声,等这声音渐渐熄了,秋辞才带着人进屋奉茶。
屋内站着几个大臣,战战兢兢地站着,头也不敢抬,脸上已经出了汗珠,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热的,王德侍立一旁,静静地站着,脸上看不出表情,朱祚站在书桌旁,面带愤怒,脸上有着盛怒之下的潮红,而地面之上是一片意料之中的狼藉,奏折散了一地,被掀翻在地的茶水打湿,几个小太监可能是想上前收拾,却被朱祚呵斥住,战战兢兢地跪着不敢动弹。
秋辞奉上轻手轻脚地奉上茶,为免又惹得朱祚发火,秋辞一丝声音也不发出,奉完茶立马带着人退了出去,路过中间那堆折子时,秋辞眼尖地瞥见折子上露出的一行字:宁王……泾阳……
秋辞心中想道,宁王谋反案虽说已过去了有些日子,但宁王至今未曾归案,宁王余孽也未全部落网,只是不知现此时又是所谓何事。
秋辞退出去后便侍立在殿外,今日秋辞当值,她又充足的理由在这儿待着。
不出半刻钟,秋辞便见钱真急匆匆地跑来,他身材微胖,一路跑过来脸颊都出了汗,他气喘吁吁的,在殿外站定,调整呼吸。
他这般着急,想必是今日之事他也未曾知晓,可他是御前掌印太监,实在是不该有他不知道的事,难道是这折子未经过东西值房?
那么是不是说明,沈正钦也不知道这事。
正想着,钱真已走到秋辞面前,颇有些趾高气扬地说:“我来见陛下,去通报一声!”
秋辞自到了御前之后,所有人都跟她客客气气地讲话,许久不曾听到这般无理的语气,秋辞一时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她面上却没表现出任何的不适,只福身答道:“是,钱公公。”
进屋后,朱祚的神情已经要好了些,不过仍是面色铁青,秋辞禀报后,愣着脸吐出几个字:“叫他进来!”
秋辞出殿门,行到钱真面前,福身而后说道:“公公可以进去了。”
钱真刚要提步进去,秋辞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钱真说道:“公公,陛下先前盛怒,公公小心着些。”
听到秋辞的提醒,钱真有些惊讶,他一下愣住了,而后看着秋辞说道:“知道了,多谢秋辞姑娘。”
“公公客气。”秋辞颔首,微笑着答道。
秋辞不知道这次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和宁王扯在一起,又引得陛下盛怒的,必是大事,虽然御前之人严禁私相授受,但一句可有可无的提醒,还是无足轻重的,这个人情,不卖白不卖,更何况,她不能一直都因为避嫌而不联系沈正钦,所以,她只能做到如何和沈正钦交流而不令人怀疑。
“……把沈正钦叫来!”
秋辞又听得屋内大喊,一会儿,小林子又连忙跑了出来,想必是去叫沈正钦的。
值房离这儿不算远,但沈正钦现下应该不在值房,过了好些时候,秋辞才看见沈正钦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但奇怪的是,小林子却没跟着一起回来。
沈正钦今日看上去心情极好,他走到秋辞面前,温言说道:“劳秋辞姑娘进去通报一声。”
沈正钦今日心情确实极好,何怀玉抓回来了,也不用再交给北镇抚司,而是由他们东厂审出来的,这一次,他有信心,让北镇抚司彻底失了君心,再也抢不到他们东厂的功劳,东厂设立牢房,立刑立法,指日可待。
秋辞皱眉疑惑道:“小林子呢?陛下不是叫小林子去传你了吗?”
“什么?”沈正钦皱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有一会儿了。”秋辞说道。
接着,秋辞左右看了看,然后不着痕迹地向他靠近,压低声音对她说道:“陛下先前盛怒,应是为了宁王一事,我看奏章中还提到了泾阳,钱真在陛下传召之时便来了。”
沈正钦闻言皱皱眉,喃喃道:“宁王?泾阳?”他思索一会儿才舒展眉头,点点头。
秋辞此时听见背后似有脚步声传来,忙后退一步,对着沈正钦福身行礼,提高音量道:“厂公,陛下早便传了厂公,您现下便可入殿。”
沈正钦抬眼,便见着王德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他笑笑,心想:“这丫头耳朵倒是灵。”
秋辞这般,他也装着刚来的样子,对秋辞说道点点头,说道:“嗯,我即刻便进去。”
正这时,王德已出了殿门,快步走到沈正钦面前:“你怎么现在才来?小林子呢?何处去了?”
沈正钦装作疑惑的样子说道:“什么小林子?王总管,我有要事,前来面见陛下。”
王德自言自语道:“错过了么?”然后他又赶紧对沈正钦说道,“赶紧进来吧,陛下等急了!”
沈正钦跟着王德进殿,果然见到殿内一番狼藉之色,想是陛下刚刚发了不小的脾气。
钱真立于殿内,脸上不乏惶惶之色,想是被陛下骂的不轻,见到这副场景,沈正钦的心情一下变得轻快了,嘴角不觉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钱真见到沈正钦那副样子,恨恨地瞪了他两眼。
沈正钦行至殿中,拱手行礼道:“臣参见陛下,愿吾皇千秋万岁。”接着他便想起秋辞所说,于是决定先下手为强,“臣有要事禀报,望陛下禀退左右。”
听了这话,钱真心中冷笑道:“蠢货。”,殿内其余几个大臣听到沈正钦这话,都不觉有些心惊,天子仍在盛怒之下,这沈正钦可算是撞在了刀口上了。
果然,朱祚立马大声怒喝道:“你还有何事!说!”
沈正钦故作为难的表情,说道:“陛下,这……事关宁王……”
听见宁王的名字,朱祚一下皱起了眉头:“又是宁王?”
虽然朱祚仍是那副样子,不过语气已是有所改善,他皱眉说道:“究竟何事?你且说来便是。”
“是,陛下,臣审问何怀玉后得知宁王在京城仍有暗庄,不过暗庄已经人去楼空了。”
“说下去。”
“是,虽说暗庄人去楼空,但臣却抓住了一个线人,审问之下,此人交代,宁王近期会在泾阳一带活动,并且臣查到泾阳太守与宁王有些瓜葛,臣唯恐事情有变,特来禀报,并且,臣已经派了番子们前往泾阳,陛下请放心。”
“好,沈正钦,”朱祚赞道,“你果然没让朕失望!”
朱祚怒气不再,反而夸奖沈正钦,这让底下的钱真和李琣又是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朕得到密报,宁王在泾阳现身,意图以一郡之力颠覆我大燕,哼,”朱祚冷笑一声,“真真是荒谬!”
沈正钦心想,猜对了,果然是为着这事。
沈正钦故作惊讶道:“原来陛下早已知晓,是臣办事不力,忘陛下恕罪。”
朱祚摆摆手道:“你做的很好,东厂在你手里愈发精进了。”
“宁王之事你既办的妥帖,那便东厂全权领去吧!”
沈正钦大喜道:“是,臣领命。”
“锦衣卫为副手,协助办事,”朱祚看着跪在地上的李培道,“希望锦衣卫不要再让朕失望了。”
李琣的脸沉了几分,他咬了咬牙,压制住内心的怒火,恭敬地答道:“是,微臣,领命!”
朱祚叹了口气,发了这么些会儿的火,他都累了,他摆摆手,说道:“罢了罢了,都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
众人都舒了一口气,忙行礼退下,出了殿门,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出了一口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摇摇头,擦擦汗,赶紧离开了这儿。
“沈正钦!”李琣叫住沈正钦。
沈正钦回头,看向李琣,面带微笑地问道:“李指挥使可是有事?”
李琣面色铁青,但又碍于这是养心殿外,不敢造次,只得抑制住自己的声音。
“你怎知晓宁王之事?”
“李指挥使说笑了,我方才在殿上已向陛下禀明,莫非是李指挥使耳朵不太好使。”沈正钦出言讽刺道。
“你……”李琣被噎住了,不过他也没抓住不放,只继续说道,“这何怀玉对宁王是何等的忠心,他便是舍了命也不会出卖宁王,你怎么可能从他嘴里撬出些东西来?”
“呵,”沈正钦笑了,“李指挥使办不到的事不代表我沈正钦办不到,你锦衣卫办不到的事,也不代表我东厂办不到。”
“李指挥使,你与其在这里揣度我为何会撬开何怀玉的嘴,”沈正钦理了理袖口,嘴角噙着一丝讽刺的微笑,“还不若好好想想,如何提高锦衣卫的办事效率,不要再徒惹陛下烦忧。”
“沈正钦!”
李琣怒喝道,这一声音量猛地提高,惹得许多人都看往这边,秋辞也注意到了,不过,沈正钦安全无忧地出了这个殿门,便与他无关了。
“李指挥使,殿前噤声呀。”
说罢,沈正钦冲他微微点点头,笑着大踏步离开,留下一脸怒色的李培在原地,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小人……”
☆、第二十九章
沈正钦原是独自去到养心殿的,周明陈河等人皆在值房等候,他们一见沈正钦回到值房,忙迎上去。
“厂公,如何了?”周明焦急地问道,“陛下如何说?”
沈正钦去面圣原先的目的本是为了东厂设立监狱一事,周明早就对北镇抚司收监东厂囚牢一事有所不满,在加上之前几次东厂和北镇抚司的冲突周明都有参与,因而他分外焦急。
“我还未请示陛下。”审沈正钦淡淡地说。
“这……”周明和陈河面面相觑,不知言何。
沈正钦这才将今日发生之事一一告诉周明和陈河,他二人听得又是一阵无话。
半晌,陈河才小心翼翼地对沈正钦说道:“厂公,可咱们,并未从何怀玉那儿审出什么。”
沈正钦闻言挑了挑眉:“我说审出了,便审出了。”
“这……”陈河一时噎住了,半晌才讷讷地突出一个字,“是。”
周明跟着沈正钦的日子长,他也了解沈正钦的脾性,不过他仍是问道:“厂公,话虽如此,可……那泾阳太守与宁王有何关系?”
沈正钦习惯性地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思衬一会儿,勾唇笑道:“宁王之母淑贤太妃先父乃是一代大儒,桃李遍天下,泾阳太守或得其指教也未可知。”
周明心想,确实,淑贤太妃先父却乃一代圣贤,门生众多,桃李遍天下,泾阳太守监生出身,要想找到这二者的联系,捏造一些可有可无的证据,确实不难。
于是周明拱手应道:“是,奴才定会办好。”
“还有,何怀玉和线人,不堪重刑,又未能及时医治,已经死了,回去写张折子向陛下告罪,”沈正钦又想了想,紧接着补充道,“陈河,我是午间派出番子,快马加鞭,五日后也该到达泾阳了。”
“是,奴才明白。”
安排完了这一系列的漏洞,沈正钦这才轻松些了,不过他还是不能轻松太久,宁王之事可大可小,如今陛下将此事交付与他,他就必须得办好,否则他便会失了圣心。
陛下虽说年轻,心思却老练,他和钱真相互斗争多年,陛下看在眼里,却放任着他们斗,自己领了东厂,司礼监那儿便说不上话了,陛下宠幸沈家,可沈家不得势,李家得势又辉煌,可李家的皇后不得圣心,李琣最近又总被责骂,宁家得些圣心,又有权有势,可却始终低李家一头,武将虽多,朝内却无人,这陛下呀,就是看不得有谁独占着好。
再者,这东厂也不是那么好经营的,内有钱真,外有锦衣卫,自己虽说和沈家关系不错,可始终是独木难支……
周明和陈河见沈正钦支着头一会儿便失了神,便料想是沈正钦累了,他俩对视一眼,交换一个眼神,刚想悄悄退出殿去,便听得沈正钦的声音。
“周明。”
“奴才在。”
“秋辞今晚可是不当值?”沈正钦问道。
“这……”周明犹豫了,虽说秋辞的事儿是他安排的,可他自从将秋辞安排好后便再也没有关注过这事儿,他又怎能知道秋辞今晚是否当值?
“罢了罢了,去给小庆子说,叫秋辞下值后来见我。”
“是。”
……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夏日的天气素来是有些怪的,午间太阳还大着,结果接近日暮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这雨虽说是来的突兀,却也是一扫夏日的炎热烦闷,令人感到一丝凉爽,品茗赏雨,却也称得上有几分惬意。
不过惬意都是别人的,秋辞却是有些郁闷的,听闻御花园西南角的口口花开了,秋辞想着或许能摘些新鲜的来泡茶,做些小食,反正无事,她下了值便提着篮子来了,刚摘了没多少,这雨便一赶子下了来。
她本以为夏日多阵雨,在亭子里等一会儿便好,正好,也可看看这“雨打芭蕉”的情景,谁知这雨越下越大,眼见着没个听得时候,这地方又偏僻,半天也无人经过。
眼见着天渐渐黑了,秋辞心中计算了一下从这儿回到养心殿最近的距离,心一横,将篮子顶在脑袋上就往雨幕里跑。
刚刚跑出这个园子,秋辞便听得好像有人叫她。
“秋辞姐姐……”
“秋辞姐姐……”
秋辞回头一看,便隐约见着一个黑色的轮廓撑着伞向他跑来。
“秋辞姐姐,你可……可让我好找。”小庆子快步跑到她面前,然后将伞打到她头顶,气喘吁吁地说道。
“小庆子?”秋辞的语气微微带着些疑惑,“你怎在此?你在找我?”
秋辞有些疑惑,小庆子有何急事,怎会跑到这儿来找她?
突然,她才意识到小庆子是谁的人,因而她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四周无人,才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是厂公找我?”
“是,”小庆子这才平复了呼吸,说道,“厂公想见你。”
“见我?”
秋辞垂眸,想道:“怕不是为了下午的事。”
秋辞知道这事儿是大事,便也对小庆子说道:“那咱们快走吧。”
小庆子给秋辞打着伞,二人步子都快,不出一会儿便到了值房。
小庆子在门口收了伞,示意秋辞进屋,秋辞将手中的篮子交给小庆子,然后理了理衣衫,拧了拧衣袖上的水才进屋去。
秋辞已经很久没来沈正钦的书房了,这里的陈设依旧没变,沈正钦坐在书桌前,身着藏青色常服,手执一卷书,正专心地看着,他虽长相不甚出众,可眉目间却生的极好,剑眉星目,仿若世家公子。
秋辞上前,福身行礼道:“奴婢参见厂公。”
听得这声,沈正钦的注意力才从书上转移过来,他看了看秋辞,微微皱眉,道:“起来吧。”
“谢厂公。”
沈正钦放下书,走出书桌,走到她面前,皱着眉看着她,看得秋辞心中发慌。
半晌,沈正钦才嫌弃地说:“你怎么这副样子?”
秋辞这才反应过来,她方才淋了雨,又从御花园那种多草木的地方跑过来,想必身上十分狼狈,她这副尊荣来见沈正钦确实是有些无礼了。
她微微红了红脸,讷讷地说道:“厂公,方才……方才下了雨,奴婢没带伞。”
事实上,秋辞此时的样子远比她所以为的狼狈,她浑身上下湿透了,裙角更是沾满了泥渍,污秽不堪,脸上的妆被雨水冲化了,口脂都染到了下巴上,脸颊上还有几滴泥土,发髻也已经凌乱不堪,还有一篇树叶沾在了头发上……
沈正钦看着她这副样子,脸上嫌弃之色渐重,他转过脸去,似乎是不忍再看下去,可一会儿他又转过头,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将她头上的那片树叶拿下来。
拿下那片树叶,沈正钦迅速将它扔在地上,然后从袖子里摸出汗巾,面上满是嫌弃地擦着手。
秋辞见到那片从自己头顶拿下来的树叶,脸腾的一下,变得更红了……
☆、第三十章
沈正钦见着秋辞面颊微红,低头不语的尴尬神色,自觉方才的动作有些失礼,他咳了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而后对秋辞说道:“嗯……让小庆子带你去整理整理,好歹是御前女官,不可失了体统。”
秋辞也低着头瓮声瓮气地答道:“是。”
秋辞淋了雨,衣服湿湿嗒嗒地穿在身上,很是不爽,可秋辞也没有办法,这里是值房,没有合适的衣服,宫中服制皆有安排,秋辞不能乱穿,她也只是擦了把脸,理了理头发,便赶紧回到书房。
秋辞进屋之时,沈正钦正手持一份奏章,秋辞瞧着那奏章纸质有些破损,心中总还感觉有点奇怪。
沈正钦见秋辞走进,便伸手将那份奏章递给她,秋辞有些惊愕,犹豫半晌还是将它接过来。
“厂公,这是……”
“看看。”沈正钦冲她扬扬头。
秋辞这才打开,纸张有些泛黄发皱,上面有些字迹已经晕开,很明显地看出是被水淋湿又弄干的痕迹。
秋辞粗略地扫了几眼,这才认出这便是殿中地上的那张,上面所述之事也与秋辞所猜无异,果然与宁王有关。
秋辞看完了,合上奏折,皱着眉头看着沈正钦。
“我向陛下禀告说,我东厂查到宁王出现在泾阳,并且宁王和泾阳太守私相授受。”
沈正钦语气淡然,仿佛再说一件就像谈论天气那样的小事,可他所说之事,却无法让人平静。
为了免去陛下一顿责骂,为了在陛下面前和钱真,李琣争那几口气,他随意几句话,便可加罪于人,令人万劫不复。
不过,秋辞早已经习惯了,沈正钦构陷于谁,与她实在是不相干。
只是,明明沈正钦已经解决了的事,为何要找她,难道是……
沈正钦看着面前的少女,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睫毛低垂,在眼睑下映照出一片阴影,她微微抬眸,眼神仿若星辰……
门外雨幕渐重,狂风吹得木门吱吱作响,将沈正钦的思绪蓦地拉回到现实中来,他看着秋辞,而后者也刚巧抬眸看他,这一瞬间,沈正钦心中突然腾地生起一种怪异的感觉,然后随之而来的,便是深深的不可思议。
秋辞见沈正钦盯着自己半晌不说话,不由得感到奇怪地开口唤道:“厂公,厂公……”
“咳咳,嗯?”沈正钦回过神来。
“您唤奴婢前来,可是有何吩咐?”秋辞说道,“奴婢看这奏折所述之事已然分明,依厂公所言,莫非有何转变?难道,这写奏章之人便是泾阳太守?”
秋辞慢慢地说出自己心中的所有猜测,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已经不觉养成了一种习惯,在面对沈正钦时,她总是努力地证明自己的聪明,她总觉得,只有向他证明自己的有用,才不会失去现如今所拥有的一切。
沈正钦听他这番猜测,没有说话,半晌,他只是摇了摇头,对他说道:“无事,时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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