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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夫人不高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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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祚这才醒了,捂着头看着四周,仍是不甚清醒,王德一招手,一个宫女忙奉上刚绞好的冷帕子,冰冷的毛巾接触眼睛的刺激感一下使朱祚清醒不少,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坐在床下。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上前掀开帷帐,指着李琰道:“李琰,你踢朕下床?!”
“臣妾是叫你起床呢!”
帷帐外的光线太刺眼,李琰不得以用手捂住了眼睛,她闷声闷气地说道:“陛下,您能把帐子关上吗?”
“你!”朱祚无话可说,只哼了一声,然后一下放下帷帐,床上光线终于暗了起来,李琰放开了手,又一下倒回床上,睡着了。
秋辞的猜想却是没错,钱真自那件事后便失了宠,虽说地位仍是没变,但满朝文武乃至后宫众人都看得出来。
朱祚身边得力的显宦也就是钱真和沈正钦二人,如今钱真失了君心,沈正钦便独得了盛宠,一时之间风头无两,连朝中重臣都不得不给他几分薄面。
秋辞后来远远见了几次沈正钦,他倒是春风满面,俨然得意,只不过秋辞心中思量再三,终是没有将对钱真的怀疑告知沈正钦,虽说秋辞的处境远没有当初那般艰难,但是他也绝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她的手里还是得有些实际的东西。
换而言之,她从未信任过沈正钦,也不会同他好,更加不会信赖于他,她觉得她和沈正钦最好的关系还是仅限于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为好,只现在沈正钦对他的感情与秋辞来讲,只有一个好处,那便是她可以确实,沈正钦不会有卸磨杀驴之举。
秋辞从来都是个感情凉薄的人,虽然面上装的待人真诚,和善,可大多时候,秋辞是按着理智行事,而非情感。
沈正钦隔三差五地爱派人送些小玩意儿给秋辞,有时是些珠宝首饰,有时是些家乡小食,秋辞自知推脱不掉,便也都收下,不过那些个东西秋辞从来不用,只安置个盒子,细细地收起来便是。
四月十五是秋辞生辰,不过自他进宫以来便没有再好好过过生辰,有时年岁好,尚能得一碗长寿面吃。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她如今是陛下身边的大宫女,阖宫里奴才和身份不高的主子都得尊称一声秋辞姑娘,今年这生辰倒是过得好。
朱祚本不记得这事,还是阿容打趣般地提了两句,朱祚这才知晓,他当下便免了那日秋辞的当值,还赏了些好东西给秋辞,秋辞甚是欢喜,若说这宫里最好的主子,除了朱祚,怕也没有旁人。
其他一些宫里也有些主子派人前来送礼,都是些位分不高的主子,送着这些个东西来,也不过是为着巴结,要知道,除了宠妃,大概也就只有他们这些近身伺候的奴才们最能吹些耳边风。
秋辞此前没经历过这阵仗,一时还有些慌乱,只阿容偷偷地提醒她道:“那些宫里的主子们送来的东西,只不太贵重的,都收下便是。”
从前吃长寿面都是春熙陪同,现下这一个院儿的姑娘们都想借着他这生辰热闹热闹,她便只能借着中午腾了空去陪着春熙吃了顿午膳,再同她玩儿了一会儿,已是下午。
从春熙处回来后,秋辞刚回院中又见着个小太监在院中等着他,她看了几眼才认出那是钱真身边的亲信,似乎是叫福禄,秋辞估计也是为着她生辰而来。
☆、第 五十一 章
福禄见秋辞回来,忙上前福身道:“秋辞姑娘好。”
“嗯,福禄,可是钱公公有什么事么?”秋辞明知故问道。
“秋辞姑娘,钱公公知晓今日逢姑娘生辰,特备了些薄礼送来,望姑娘笑纳。”福禄说道。
“钱公公客气了……”
秋辞话还没说完,只见门口又一个身影疾步走来,这次秋辞倒一眼便认出来了。
小庆子走到秋辞面前,见着这儿还有钱真的人在,便收了几分热络,规规矩矩地道:“秋辞姑娘好。”
秋辞点头致意,又看着福禄继续道:“钱公公客气了,所谓无功不受禄,奴婢万不敢轻易收钱公公的东西。”
“姑娘,你这番话说的,钱公公特意交代了,让姑娘一定收下,公公说,”福禄瞟了一眼小庆子,故意放大声音道,“姑娘曾在御前帮了他好些忙,这些个物件儿也算是公公的贺礼,若非他老人家今日公务在身,他必定会亲来,还望姑娘一定收下。”
秋辞心中轻笑,福禄这番话怕是说给小庆子说的,若是沈正钦有拉拢自己的说法,那么这番话可离间她和沈正钦了,只是钱真却是想错了,她自始自终都是沈正钦的人,况且,她本没有特意帮钱真的忙,无论是谁,碰上朱祚心情不好的时候,她都乐意提点两句。
秋辞想着小庆子还候在这儿,她便也假意推脱两次,顺势便收下了。
福禄走后,秋辞这才对小庆子说道:“过来吧。”
他引着小庆子到院子中的石桌边,为他沏了一杯茶递给她。
小庆子喝了茶,这才笑道:“如何了,姐姐,今日生辰可过得开心?”
“也就那样,怎么,你来是给我送礼的?”秋辞打趣道。
“当然,姐姐生辰,我怎能不来呢?”小庆子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盒子递给秋辞,笑嘻嘻地道,“我知道姐姐今儿收了不少东西,怕是瞧不上我的。”
秋辞打开那小木盒,里面躺着一对素静的耳坠,银线打磨细腻,尾端的珍珠虽然不大,却也圆润有光泽,虽说确实是没有其他人送得贵重,但这却是最让秋辞心中没有负担的一份礼物。
“咱们庆公公送的东西,谁敢瞧不上。”说着秋辞便将那耳坠子拿出来当着小庆子的面换上。
“这不行了?”
小庆子摸着头,嘿嘿地笑了两声。
笑罢,小庆子左右看了两眼,又压低声音道:“姐姐,今晚厂公在值房,他想见你一面。”
秋辞沉默了,敛着神情不语。
小庆子见秋辞这样,又道:“厂公知道今日是姐姐生辰,为了来见姐姐,连狱所都没去,只怕姐姐闻见血腥儿,为了给您挑些合适的东西,几乎要将府里的库房翻遍了……”
“小庆子,”秋辞截住他的话,道,“待会儿玉林要回来了,你先回去吧,别被她撞见了,要起疑的。”
小庆子知道秋辞这是在故意赶人,今日秋辞生辰,各宫的人来此都不奇怪,又怎会起疑。
“姐姐……”小庆子微微提高了音量。
秋辞自知躲不过,只心中叹了口气,道:“好了,我知道了,晚间要同阿容姐姐他们吃饭,她们基本上戌时要去当值,那时候结束了再说吧。”
“好。”小庆子微笑道,“那我在永巷等着姐姐。”
黄昏时分,他们院中几个不当值的小宫女们在院中的石桌上摆了一桌子酒菜,插上院门准备开心一番,就连小林子也借机溜了过来,蹭蹭饭,不过酒却是不敢喝的,一会儿还得回去当值,若是被朱祚闻见了,又得遭一顿骂。
秋辞作为今晚的寿星,少不了要被灌上几杯,不过好在她酒量不错,倒也是没怎么喝醉,只有些微醺而已。
快至戌时,大家酒足饭饱,该上值的也都去上值,秋辞帮着几个小宫女收拾了桌子,这才想起还得去见沈正钦。
秋辞小心翼翼地避开旁人,往值房走,到永巷之时,小庆子果真在那儿等着,从永巷到值房这条路,秋辞同小庆子二人走了许多次,这一次也同以前没有什么两样。
进了值房大门,小庆子便示意他不再送了,秋辞轻车熟路地往书房走,同以往不同的是,这次沈正钦候在书房门口等着。
秋辞上前,正要行礼,沈正钦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拉起来,然后他的手顺势滑下,拉住秋辞的手腕,秋辞勉强勾起一个笑容。
沈正钦带她走进书房,秋辞许久不曾来过,但见这里摆设与先前无异,只房内多了一张小方桌,上面摆放了些酒菜。
“我刚从宫外回来。”沈正钦莫名其妙地来上这么一句,却是没了下文。
秋辞不怎么明白他的意思,只闷着头答道:“嗯。”
沈正钦带她到餐桌上坐下,秋辞道:“厂公,奴婢已经用过晚膳了。”
“我知道,”沈正钦递给她一双筷子,道,“陪我吃一点罢。”
秋辞无言,只得接过筷子,横放在碗上。
“天香楼新来了厨子,是蜀郡余安人氏,”沈正钦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秋辞碗里,“你尝尝。”
秋辞自小便在京中,说实话,家乡对她来说,不过一个地名而已,更不要提家乡的菜肴,她对此,更是没有任何记忆和感情,京城菜肴多清淡,而且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也是不能够吃重口味的食物,以免冲撞主子,而蜀郡则与之相反,多用香料辛辣之物,味重,秋辞初尝,却是不太习惯。
只不过她放下碗筷,对沈正钦笑了笑,道:“奴婢许久未曾尝见家乡风味,此番多谢厂公了。”
沈正钦微笑:“你喜欢便好。”
说罢,沈正钦便不说话了,秋辞自然也不想主动同他讲话,只安安静静地陪同沈正钦用膳,秋辞觉得这气氛真是尴尬到了极致。
而沈正钦却不这样想,佳人在侧,西窗剪烛,却是难得的温馨景象。
突然,沈正钦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道:“周尧在余安县府衙做事,我把他提到了郡守府做主簿。”
秋辞愣了愣,半天才想起来周尧是自己那个多年未曾谋面的兄长的名讳。
沈正钦见她呆呆的样子,便以为是她猛然听见兄长名讳,引起思念,他便立马安慰道:“这事我是交代底下人办的,是他们思虑不周,我已经交代过了,让他明岁进京参加秋闱,届时我好在京中给他安排个职位,你觉得。。。。。。兵部如何?我在兵部尚书那里尚有几分薄面。”
“不用了,”秋辞猛然拒绝道,她见沈正钦惊讶的脸色,又忙收敛了语气,“奴婢谢过厂公,只是奴婢的兄长远不值得厂公如此,选官还是应选才望德著之人。”
“秋辞,你不用同我客气,再说了,就算不是你兄长,也会有其他的饭桶草包,都一样。”
秋辞无语,其实她哪里是同沈正钦客气,说到底还是不想同沈正钦有太多联系,她害怕被他牵连而已,但她这话只能埋在心里。
秋辞转口道:“再者,我兄长呆在故地,生活和乐,怕也不愿意背井离乡,来这京城。”
沈正钦点点头道:“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这样吧,我会差人询问你熊掌的意见,若是他不愿意来京城,那我就在蜀郡为他谋个好职位,你看如何?”
秋辞自知再推脱下去沈正钦定会觉察出什么不对劲来,她便也不再推辞,只颔首致谢。
用完了晚膳,沈正钦这才从书桌后面拿出一个木盒,递给秋辞。
“一些小玩意儿,虽说不怎么贵重,但我看也再没有更好的了。”
“往日您也送了不少东西了,这便免了吧。”
“往日是往日,今儿是你生辰,原是应该的。”沈正钦将木盒往他面前一送,“拿着吧。”
沈正钦这般说,秋辞也不好再推辞,只好收下:“多谢厂公。”
“时间不早了,”沈正钦看了看窗边跳动的红烛,道:“我送你回去吧。”
秋辞点点头,遂和沈正钦一同出了书房,等行到值房外,秋辞见沈正钦还未有转头回去的意思,忙出言提醒道:“厂公。。。。。。”
“我说了,送你回去。”
秋辞瞪大了眼睛:“什么?”
沈正钦眼角带笑,道:“正巧,我要去面圣。”
秋辞这才放下心来,她转过身,继续行走。
二人一路行走,相顾无言,半晌,秋辞开口地问道:“厂公面圣,还是为着诸位藩王的事”
沈正钦点点头,道:“是,诸位王爷不日就要离京,陛下暂定在下月初五放人。”
“那南安王。。。。。。”秋辞试探性的说道。
“南安王一事算是过去了,诸位王爷心中想必也有数,”沈正钦说道,“只陛下心中有道坎儿,你也记着日后莫在御前提起。”
“我自不会提,只是日后钱真出现,陛下难免想起,”秋辞故作不经意间说起,“钱公公此举,可谓是大失圣心。”
“正是,钱真此人,素少智谋,他只见陛下甚至不惜联合皇后,便以为陛下是铁了心思整治藩王,却不想陛下这样的人,哪里有能见着这样的事。”
秋辞听见沈正钦这样说,便知道沈正钦似乎并没有怀疑钱真与宁王和南安王的关系,倒是沈正钦感到有些奇怪:“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哦,我昨儿看见李大人的折子,奏请陛下早日放藩王归藩,以免边镇动荡,臣民不安。”
☆、第五十二章
二人闲话几句,不久也便分别,秋辞回到房间时也一直避着旁人,生怕被别人看见问起。
回到房间,拴上房门,秋辞这才想起沈正钦给的东西,她坐在床沿上打开一看,里面果真是些首饰,杂乱地放在一起,秋辞将他们一一拿出来,整理好,秋辞刚想顺手把盒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这才看见盒子里边沿上露出一角白色,秋辞疑惑,用手摸了摸,却发现这里似乎有个暗格,她想办法把面上那层薄板起下来,这才看见地下躺着一叠纸。
秋辞疑惑,将那纸张拿出来,打开来看,有三张叠放在一起,正是两间铺子和一处宅子的房契。
秋辞心中一惊,她确实没想到沈正钦会送这些东西给他,只不过现在收都收了,也无法再退。
她只将这东西同他沈正钦送的贵重物品放在一起,藏在衣柜的最深处。
五月初五,诸王离京,这削藩一事也算是尘埃落定,朱祚的心情也好了很多,连带着他们这些奴才也好过一些。
朱祚忙了这一段时间,也着实烦闷,当即便令人整顿车马,不日即将前往围场围猎。
秋辞一时有些感慨,去年围猎之时,他还在一个美人的宫里受气,今年已然站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身边,虽然他只是个奴才而已。
想起这个,秋辞便想起,今年似乎还未曾出宫休值,虽说她如今的身份,无论挑着哪个时间,尚宫局的人都会恭恭敬敬地奉上腰牌,不过秋辞终究和其他人不一样,她在京中没有亲人,也素来不爱凑热闹。
同王德和阿容告过假后,秋辞便去尚宫局领了牌子,第二题一大早便出了宫。
她背着个小包袱,照例是先到王氏酒楼,想先将行礼安置了,可等秋辞到王氏酒楼时,却发现怎么有些不对劲 ,大早上的,酒楼竟然连门都没开。
秋辞怀着疑惑的心情上前试探性地敲了敲门,果真没人开门,秋辞以为屋内无人,刚准备转身就走,却听见屋内有声音传来。
秋辞又转身敲门,喊道:“王叔,王婶儿?”
刚喊玩一会儿,面前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王叔探着头看着秋辞道:“秋辞姑娘,原来是你呀。”
“王叔,怎么回事儿?”秋辞看着王叔那畏首畏缩的神情问道。
“进来说吧。”
秋辞进屋一看,惊呆了,大堂里什么也没有,就连一张桌子也没有,屋内乱糟糟地,像刚经历过一场洗劫一样,王婶儿和她的女儿莺莺坐在一张凳子上,相互抱着垂泪。
秋辞不禁更加疑惑,问道:“王叔,这到底是怎么了?”
“唉!”王叔叹了一口气,捂着脸背过去,满面羞赧。
“王婶儿?”秋辞看向哭泣着的王婶儿。
王婶儿瞟了一眼王叔怒气冲冲地说道:“你问他去!”
秋辞又看向王叔,王叔捂着脸,带着哭腔说道:“作孽哟!”
“前几日,几个同乡见面,喝了几杯酒,上了头,然后……然后就去赌坊,玩儿了几把……”王叔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说不下去了。
后来的事他不说,秋辞也猜的出来,无非是赌输了钱,债主上门,将这店洗劫一空。
“王叔,还差多少钱?”秋辞问道。
“不多……30两而已。”
秋辞点点头,三十两,确实不多。
“还不多?”王婶儿突然说道,“咱们店也卖了,房子也卖了,能借的钱也借了,不说去哪儿找这剩下的三十两,就问你咱们以后住哪儿都成问题。”
王叔为难地看着秋辞,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只叹了口气。
“这样吧,”秋辞见他们这番样子,不禁有些心软,“三十两我有,王叔王婶儿昔日对我照顾有加,如今有难,我也不能熟视无睹。”
听见这话,王叔王婶儿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秋辞,复而又转为惊喜。
王婶儿抹了抹眼泪,拍拍莺莺,对他说道:“快,快去后厨,给秋辞姐姐烧杯开水。”
莺莺听见这话,也不及哭泣,站起来就往后厨跑,王婶儿站起来,走到秋辞面前,握住她的手,想说些什么,却是嘴皮子发抖,什么也没说出来,只一个劲儿地淌泪。
秋辞拍拍她的手,对她笑笑,接着,她又拿下手上挎的行礼,从里面翻出三十两银票,一并递给王婶儿。
王婶儿借过钱,抹了两把眼泪,不住地笑,一会儿,她才为难地看向秋辞,说道:“秋辞姑娘,你看这,我们还了债就一无所有,居无定所,三餐不定,我大儿还要上学,你可否……”
“行了,”王叔忙呵斥住她,“人秋辞姑娘同我们无亲无故,肯帮这三十两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咱们不该太过分。”
王婶儿听见这话,瞪了王叔一眼,又难为情地看着秋辞。
秋辞抱歉地说:“王婶儿,不是我不帮你,只我出来,只带了这三十两,我也只有三十两,实在是帮不上忙。”
这倒是实话,去岁至今,秋辞的月钱加到一块儿还没有三十两,只这一趟出来,秋辞再添了些小东西,从旁人那儿换了三十两银票。
王婶儿确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叹了口气,撒了秋辞的手,又走到凳子边坐下来,几欲又要落下泪来。
倒是王叔,一个劲儿地道谢,半晌,王叔又对秋辞说道:“今岁宫女采选,我打算报上我家莺莺的明儿,若是她入了宫,还望你帮忙照看着些。”
“什么?”秋辞有些惊讶,“王叔,你为何要将莺莺送进宫?”
虽说他们如今糟了难,但至少也二人健在,自己又借了他们三十两银子,无论如何也还没有落魄到卖女的地步。
“为了那十两银子?”
王叔有些羞愧,他看着秋辞,终是点了点头。
“王叔,不过十两银子而已,还没有到这个地步,你千万要考虑清楚。”
“其实,也不只是为了那十两银子,”王叔慢慢说道,“我家如今落得这个地步,大儿还要读书,莺莺又还小,实在是养不起一个闲人了。”
秋辞皱眉,一时心里有些不爽:“难道供儿子读书的钱有,女儿一口饭钱就没有了吗?”
王婶儿一下站起来,说道:“秋辞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秋辞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失礼,忙道:“抱歉,我只是说,宫中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稍有不慎,行差踏错一步便如坠地狱,那里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须得考虑清楚。”
“我们早便考虑过了,”王婶儿看着秋辞说道,“我们很感谢姑娘的帮助,只是这是我们的家事,姑娘还是不要管了吧。”
“再者说了,姑娘,宫中哪有你说的那么吓人,我看姑娘你不就过得很好吗?我莺莺懂事,聪明,长的又顶漂亮,若是日后被哪个贵人看上也未可知,届时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宫里能有哪位贵人能看上小宫女,还光耀门楣,无非指的就是她的主子,大燕天子罢了,秋辞只想冷笑,且不说宫中美貌女子千千万万,就单单说朱祚,怎么看上一个个地位卑微的宫女,就算是哪天不长眼看上了,宫中随便哪位主子都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还不及秋辞出言提醒,酒楼大门一脚被人踢开,秋辞一惊,立马转身,只见领头一皂衣男子,带着数十个壮汉站在门口。
王叔王婶儿一见他,瞬间白了脸色。
“王十财,欠我的银子该还了吧!”那皂衣男子粗声喊道。
王叔拿过王婶儿手中的银票,忙跑到那男子跟前,将银票奉上。
“陆爷,陆爷,这是银票。”
被称作陆爷的男子一把拿过银票,数了数,轻蔑地将他扔到地上。
王叔吓白了脸,声音颤抖地道:“陆爷,陆爷您这是何意?”
“何意?你拿这么点儿钱,来唬弄谁呢,我不是说今日要还完吗!”
“对……对,没错啊,”王叔忙捡起那银票,堆到陆爷面前,道“三十两,一分不少。”
“呵,”陆爷冷笑一声,然后道,“昨日是三十两,今日是五十两。”
“什么,你个王八蛋!”王婶儿冲过来,怒骂道。
王叔一把将她推开,骂道:“爷们儿说话,你凑什么热闹,滚一边儿去!”
说罢,又看向陆爷,说道:“陆爷,娘们儿家不懂事,您多担待,这……您也没说有利息,还一下这么多,您看,我们老两口已经身无分文了,您能不能再担待担待……”
“身无分文?”陆爷打断他的话,“你昨日也说身无分文,今儿不就拿出了这三十两银子?”
“这……这是我借的,陆爷您行行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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