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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公夫人不高兴-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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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昭厚,玉佛两尊,崇明二年九月十日。
  ……
  李掖,汝窑钧瓷四座,乾元元年除夕
  ……
  李琰紧皱眉头,只随意翻了几页便合上了,她脸色不善地看着沈正钦,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当年京中各官员给逆王的送礼礼单,臣不久前从钱真那儿截来的,这上面的大臣,也多半依附钱真或与之交好。”
  李琰铁青了脸色,他已经在这上面不只一次看见了自己父亲的名字,她现在心中本该升腾起的怒意,却不知为何,就像被一盆水泼下似的,熄灭地无声无息,还顺带冰凉了自己的内心。
  自己的父亲若是有意参与逆王谋反,那自己这个皇后,算什么……
  沈正钦继续不疾不徐地说道:“李大人做的很好,都是赶着佳节送礼,到时候事发,也可以辩解为,节日里正常的礼尚往来,可是,陛下对于逆王一事,有多上心,微臣自是不必说了吧,从南安王府百数人口惨死之中,娘娘应当能体会陛下的心情一二。”
  “况且,微臣不妨告诉娘娘,”沈正钦微笑道,“李大人位高权重久了,陛下早已心生忌惮,若是这个……出现在陛下眼前,您猜他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那你的回报是什么”李琰直直地看向沈正钦,目光犀利,“你难道会放过这个扳倒钱真的机会陛下叫你对付我父亲,难道你要违逆他”
  “沈正钦,”李琰伸手将那两本账本扫到地下,“你到我跟前说什么风凉话!”
  

  ☆、第七十章

  沈正钦将那两个账本慢条斯理地捡起来:“微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沈正钦将账本拿在手中,在李琰冷漠的眼神中,不疾不徐地翻开账本的几页,慢慢地将它们撕下来。
  然后将那几页呈给李琰:“这便是臣的回报。”
  李琰惊讶地挑眉,看着那撕下来的几页上,每一页都是李掖的名字。
  “好,”李琰赞许地看着沈正钦,“沈公公是个爽快人。”
  沈正钦并不理会李琰态度的变化,只是道:“娘娘,李大人究竟能不能从这场风波里摘出去,还得娘娘从中助力。”
  “这个本宫自然晓得,有劳沈公公了。”李琰脸上是一副无可挑剔的微笑。
  “不敢。”沈正钦也虚情推诿道。
  二人你来我往虚情假意地客套了半天,沈正钦才又在河溪的带领下出了坤宁宫。
  第二日,沈正钦所率领的东厂调查出当年李掖贪污受贿致使洛河决堤一事,当下朝野震荡。
  李掖在朝堂之上言辞正直,声嘶力竭地控诉沈正钦狼子野心,污蔑忠臣,李掖脸上涕泗纵横,老泪横流,颇有想要一头撞死在金銮殿上,以证自身清白的打算。
  而沈正钦这边却是拿出了充足的证据,在陛下面前,步步紧逼,朱祚面对这一番意料之外的情况,一时之间,骑虎难下。
  正是剑拨弩张之时,身为皇后的李琰突然出现在大殿之上,替自己的父亲求情,求情也便罢了,偏生态度又是一贯的恶劣,朱祚看着这番混乱的局面,顿时也颇为头疼。
  朝中各位大臣看着这场好戏,大多数都选择了沉默,专心看戏,毕竟,场上这三方人,没有哪一个,是他们惹得起的。
  正是两方僵持之际,沈正钦又搬出另一证据,一封血书,写在麻衣之上,血迹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成了黑色,那承载着这些冤魂的麻衣也变得污浊不堪。
  “这是何物”朱祚看着面前这污浊不堪的物件儿,皱眉问道。
  “回陛下,这是当年洛河灾民以血为墨,以手为笔,所写血书,控诉李掖贪污赈灾银两,联合当地官府,买官卖官等系列罪状,当时的洛河县令,为了讨好李掖,便将其收押,关了整整五年,前两年才放出来,不过,那些灾民不甘心,徒步行至京中,将状纸转投了我名下。”
  “你胡说!”李掖失控地向沈正钦喊道,“你以为你沈正钦是什么好东西,谁人敢将状纸递到你名下”
  “回陛下,”看着朱祚怀疑的眼神,沈正钦忙解释道,“臣手下一个番子正是洛河人士,那些人是先找的他,再经由他转交到微臣手中。”
  “陛下,证人此刻就在宫门等候传召。”沈正钦继续说道。
  朱祚有些疲累地闭眼,虚弱地说道:“传。”
  证人是两个衣衫褴褛的老者,虽然上殿之前整理过仪容,但仍然是一眼望去地可怜,两人已经饿的皮包骨头,一张脸上满是沧桑。
  二人上了殿,见着朱祚激动非常,但行为举止倒也是恭顺有理。
  朱祚询问之下才得知,二人原是洛河县大叶村的私塾先生,水灾过后,村子里已经没多少活下来的人了,本想等着朝廷赈灾,可人都饿死了几个,却依然没有等到。
  这二人几经查探之下,才知道为了贪污灾银,已经隐瞒自己督造河坝之时的罪状,他们几个受灾最为严重的区域,被人为的隐瞒了起来,于是剩下的村民便开始了慢慢告状之路,七年过去,活下来的,也不过这二人而已。
  朱祚本就心软,听了这二人声情并茂的叙述,眼眶都有些微微湿润,此情此景,连李琰也再找不到话说,有些一向同李掖交恶的官员见此情景,知道李掖无论如何也无法脱身,便纷纷站出来斥责李掖的滔天恶行。
  朱祚见此,背过身去,艰难地呼吸一口气,压制住心下的心酸,道:“来人,除去李掖官府,收押刑部,交由三司会审。”
  李掖一案的证据十分充足,不需要过多调查,再加上有朱祚的授意,审起来也无所顾忌。
  结果不出多久便出来了,按理说,贪污一事可大可小,但造成了那么多灾民死亡,实在是罪无可恕的,但是朱祚一道命令下来,念及李掖年老体衰,又为朝廷效力多年,一时误入歧途,应当适当通融,不过削去官职,贬为庶民罢了,不知为何,李掖也无声无息接受了这个决定。
  一代重臣,一代功高震主的权臣,就此陨落,朝廷仿佛变了天一般,几人欢喜几人忧愁。
  沈正钦瞧着这宁静的夜色,无言感叹,如今尚且平静,只不知这平静的天,能经得起几番动荡。
  正出神着,小庆子进屋禀报道:“厂公,秋辞姐姐来了。”
  沈正钦下意识地站起来想去迎接,却意识到他东厂中的众多心腹全都在此,他也不好在给秋辞带来什么麻烦,便生生地抑止住了自己。
  “请进来。”
  秋辞进屋,见着屋子里除了沈正钦之外,下边还坐着六七个人,除了周明外,其余的她一个也没见过。
  只是她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脸上仍然是她那亘古不变的表情,她走上前,淡定地行礼。
  “坐吧。”沈正钦指了指下首最靠前的位置道。
  秋辞也不推辞,顺势坐下。
  周明见此有些不满地道:“厂公,您让她……让秋辞姑娘来做什么”
  “周明,莫要无礼,秋辞姑娘是来传达皇后娘娘的旨意。”沈正钦表面上是对周明说话,实际上,却是说给其他人听得。
  周明知道沈正钦的意思,于是努力收起脸上的不满,假意对秋辞道:“秋辞姑娘,奴才失礼了。”
  秋辞微笑道:“不妨事。”
  沈正钦这才装模作样地向大家解释道:“这位是秋辞姑娘,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其余人也便向秋辞打招呼:“秋辞姑娘有礼。”
  寒暄一番,沈正钦这才开口,大家也都纷纷商议起来,秋辞这才明白,原来沈正钦已经凑齐了证据,准备开始行动了。
  分配了任务,最后,沈正钦这便拿起桌上的那两册熟悉的账本,对大家说道:“现在,只有一件事,就是如何将这样东西,正确地送到陛下面前,还不让他起疑。”
  “这……”
  底下的人面面相觑,说实话,他们平时难得见到朱祚的面,更加不了解朱祚,所以这个问题,他们当真答不上来。
  “厂公,”周明突然提议道,“不如再安排一次失火,等这火烧到阿容的房子里,咱们再安排人在救火的队伍里,找出这东西,咱们只需要引陛下到院子里去,就能让陛下看到这个。”
  沈正钦皱眉仔细地思索着这个方案,秋辞想也没想便开口道:“此法不行。”
  “为何”大家的目光都看向秋辞。
  “阿容素来谨慎,在她交出这个东西之后,她一定找机会让不止一个人看了她的房间和柜子,若是现在突然在她的柜子里找出这个,在那么多人证的情况下,陛下肯定会以为这是栽赃,那么到时候就连这场大火,都成了蹊跷,若是再顺势查到咱们头上来……”
  秋辞点到为止,说到这儿她便已经成功地说服了沈正钦。
  “那直接交给陛下呢就直接说是咱们查到的,从阿容那儿找出来的,真假半掺。”周明又提议道。
  “那若是陛下问,厂公是如何查到的呢”秋辞质问道。
  “就说……就说……”周明一下卡了壳。
  “就说是我发现的吗我整日里都盯着养心殿的各个角落,然后汇报厂公,是吗”
  周明被怼地哑口无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秋辞转头看向正一脸好整以暇地看戏的沈正钦说道:“我去吧,我有办法。”

  ☆、第七十一章

  第二日一早,李琰吩咐人熬了参汤,一早便亲自送去了撷芳殿。
  朱祚慢悠悠地喝着参汤,顺带看着李琰满面愁容,欲语还休。
  “你今儿到底怎么了”朱祚终是止不住好奇。
  李琰微蹙秀眉,想了想,对着殿中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朱祚见她这么说,便也挥手示意大家退下。
  “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琰轻启朱唇,云淡风轻地道:“昨日坤宁宫遭了刺客……”
  朱祚惊讶地将汤匙掉回了碗里:“什……什么”
  看着李琰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说起刺客来就好像在说今日的汤盐放多了一样,他不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岔了,可能她说的就是盐放多了几颗
  “陛下莫急,”李琰笑笑答道,“刺客是有的,却不是冲着臣妾来的。”
  “不是冲着你来的”朱祚愈发感到奇怪。
  “陛下,臣妾想让你见个人。”李琰看着朱祚,开口道。
  朱祚仍是好奇,但他看见李琰这样,已经意识到了事情可能并不简单,于是他收敛了神情,严肃地点点头。
  “进来吧!”
  话音落下,一个穿着湖蓝宫装的熟悉身影走进来,她面容惨败,脚步缓慢。
  “参见陛下。”
  “秋辞”
  没有想象中的盛怒,秋辞微微松了口气。
  朱祚皱着眉头,看着秋辞,又看看李琰:“这……这是……”
  “臣妾也不知道。”李琰无辜地看着朱祚,接着又看着秋辞,道,“陛下就在跟前,你可说了。”
  秋辞“扑通”一下跪在朱祚面前,朱祚始料不及,一下愣在当场。
  “陛下救命啊!”秋辞跪在地上,匍匐着,她的身形在颤抖,仿佛忍着极大的痛苦。
  “救命怎么回事”朱祚愈发感到奇怪,“起来说话!”
  秋辞抬起头,朱祚看见她面容惨白,额头已经吟吟有汗珠濡湿发丝,她的嘴唇微微颤抖,不见血色,整个人仿若没有一丝生气,就像完全溺在了恐惧之中。
  “陛……陛下……”秋辞轻启牙关,连声线都是颤抖着的。
  “你这是……”朱祚惊讶异常,“朕叫你起来说话。”
  “多……多谢陛下。”
  秋辞扶着左手手臂,身子仿佛有些倾斜,她慢慢地站起来,这个过程仿佛耗费了她不少力量。
  “你这是怎么了”
  “陛下,奴婢性命堪忧,求陛下念在主仆一场,救奴婢一命吧。”
  又听见“救命”一词,朱祚不禁紧皱了眉头:“你且说,是什么事”
  秋辞平复了一下内心的情绪,努力保证自己不在朱祚面前失态。
  “回陛下,昨日晚间,坤宁宫遭了刺客……”
  “皇后方才已经讲过了。”朱祚迫切地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打断了秋辞。
  “可那刺客却不是冲着娘娘来的,那刺客……那刺客是冲着奴婢来的……”
  “什么”朱祚仿若听了一个笑话,也是,谁会派刺客去皇后宫中行刺,只为了刺杀一个小小宫女呢?真真是荒谬!
  “陛下若不信,”秋辞缓缓地挽起衣袖,“奴婢命大,那晚恰巧被起夜的公公听见动静,这才救了奴婢一命。”
  只见秋辞雪白的手臂上,缠着纱布,洁白的纱布隐隐地渗出红色的鲜血,秋辞慢慢地解开纱布,只见纱布底下,是一条约莫三寸长的刀疤,还未结痂,敷了药粉,裹上了纱布,如今揭开纱布,伤口又被撕裂开来,鲜血混合着污浊的药粉滴到了干净的地毯之上。
  那混合着鲜血和药粉的伤口实在令人不忍直视,朱祚和李琰都不忍地转过了头。
  秋辞忙裹上纱布:“奴婢该死,冒犯陛下和娘娘尊眼。”
  朱祚转回头看着秋辞:“这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循规蹈矩的女官,谁会戕害与你”
  秋辞垂眸道:“奴婢若说了,陛下可愿相信”
  “你且说罢。”
  秋辞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朱祚:“是阿容。”
  “什么”朱祚险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你说……”朱祚不敢相信,他甚至首先怀疑是秋辞贼喊捉贼来冤枉阿容,可转念一想,她同阿容的关系素来交好,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冤枉他呢?
  “秋辞,阿容同你速来交好,你为何要如此污蔑于她”朱祚的语气中已经带了些许怒意。
  “奴婢不敢污蔑任何人,”秋辞脸上愈发坚定,“奴婢既然如此说,便是下定了决心,也有这个证据。”
  “真是荒谬!”朱祚仍是不敢相信,“阿容为何要加害于你阿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咳咳,”李琰咳了一声,“陛下莫要感情用事,还是听她说完吧。
  听见李琰这么说,朱祚这才冷静了一些:“你说,你为何要如此说”
  “去年雪天,奴婢等人在院中偷懒那次,陛下想必还记得,之前,奴婢和阿容在房里帮玉林收拾行李,阿容说有件儿衣服要送给玉林,要我去给玉林拿东西的时候顺带拿过来,奴婢对阿容房中并不熟悉,误碰了阿容柜子里一个黑色的匣子,可转头,便看见阿容匆匆跑来,见奴婢碰这那匣子,当下便变了脸色,陛下,您知道,阿容素来是端的待人宽和,那副冷漠又充满杀气的神情,从来未在阿容脸上见过,”秋辞缓缓地述说着,一边观察着朱祚脸上的神情,“过了不久,奴婢便遭了难,陛下宽宏,饶恕了奴婢,又到了皇后娘娘宫里伺候,可谁知,昨儿,竟然有刺客来取奴婢的性命……”
  “简直荒谬!”朱祚更加笃定秋辞只是无理取闹,“你这是凭空臆测,既无真凭实据,秋辞,你莫不是在牢里伤了脑子”
  “陛下,奴婢手上的伤是真真切切的啊!”秋辞声嘶力竭地控诉道。
  “那……可能只是私人恩怨,你凭什么说是阿容杀人灭口,还有,你……你那回事,与阿容无关。”朱祚冷漠地说。
  “陛下,那刺客见一事不成,当即便自尽了,皇后娘娘派人去查,是个刚调进宫里的,奴婢怎会与他有仇”
  朱祚看了看李琰,李琰点了点头,表示秋辞所说正确。
  “那……那也不能认定是阿容所为。”朱祚仍然不信。
  “奴婢就知道陛下不信,奴婢手里有证据。”秋辞从怀里掏出那两册熟悉的账本,恭恭敬敬地递上去,放到朱祚的桌上,又恭敬地退下去。
  “这是什么”朱祚疑惑地问道。
  “这便是阿容那匣子里的东西,奴婢今晨找机会将它偷了出来。”秋辞淡定地说。
  “什么”
  “陛下,奴婢这几日跟着宫中两位女吏学习做账,故而,这东西,奴婢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兹事体大,只能由陛下定夺。”
  朱祚将信将疑地拿起那账本,一页一页地翻开来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他将这账本一下拍在桌上,怒不可遏地大喊一声:“混账!”
  秋辞吓得忙跪下:“陛下息怒。”
  朱祚面色铁青地看着秋辞,问道:“这……还有谁看了”
  秋辞为难地回答道:“回陛下,奴婢……奴婢方才曾交由皇后娘娘过目……”
  朱祚犀利的目光忙射向李琰,李琰淡定地说道:“臣妾不看怎么知道该不该来打搅陛下您呢”
  朱祚转过头看着跪在地下的秋辞,咬着牙道:“秋辞,你……”
  秋辞跪在地上噤若寒蝉,不敢言语,说实话,她现在也在赌,不知道朱祚究竟会如何处置。
  这不到半柱香的时间过得尤其长,长的仿若整年,秋辞的一滴汗水因为紧张和害怕已经顺着发丝流过脸颊,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汗水滴落在地,都仿若石入大海一般。
  “来人,宣沈正钦!”
  秋辞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她的感官渐渐恢复正常,李琰脸上僵硬的表情也在不经意间变得自如,这一次,秋辞赌赢了。
  

  ☆、第七十二章

  秋辞同李琰走出撷芳殿的大门,望着满园如酥的春色和净如少女明眸的晴空,一时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今日所为,错了吗?
  秋辞想了想,自己应当是没有错的,这一路走来,错的从来不是自己,不过是造化弄人罢了。
  宫墙转角处,沈正钦一行人刚巧迎面而来,退避到宫墙边,少了请安问好的话语,这擦肩而过地短短几瞬竟然安静到了极致。
  秋辞跟在后面,头直直地对着前面那人的后脑勺,努力地做出目不斜视的样子,余光却与沈正钦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他穿着皂色的长衫,站在宫墙面前,形色鲜明。
  沈正钦少了几丝遮掩,这停留的短暂时间里,目光大都是落在秋辞身上的,漫天春色皆视若无物,入眼之物,唯她髻间一朵鸢尾绒花而已。
  大雁惊鸿而过,再次回神之时,面前已是一群人乌泱泱的背影而已。
  心神不宁地回到坤宁宫,秋辞这才被手臂上的痛楚给唤回到了现实之中,刚回到房间,忍着痛给自己的手臂上了伤药,立马就有宫女传唤。
  秋辞立马裹上纱布,放下袖子,又拿着新制的柚叶水洒在衣袖上,连伤药也来不及放回抽屉里,便匆匆前往坤宁宫的内殿。
  行礼之后,河溪端上一个约莫三寸长的大肚细颈瓷瓶,道:“这是太医院院判大人亲手配置的伤药,他主攻外伤,此药应有奇效。”
  秋辞忙谢恩:“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院判大人世代行医,他的药当然是最好的,不过,秋辞却是不相信,李琰的传唤仅仅只是为了赏赐一瓶药那么简单而已。
  果然,李琰紧接着便开口说道:“这些日子,你便好好待在房里养伤吧,其余的事,自由人替你分担,你也便不用操心了,”想了想,李琰末了又补充一句,“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看来,自己是被软禁在这坤宁宫了啊。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偷拿偷看了如此重要证据的人,没立刻下放去刑部的大牢,已是莫大的恩宠了。
  不过,秋辞估计,若真的按照朱祚的意思,自己怕是免不了一顿牢狱之灾,而面前这位笑意吟吟的皇后娘娘,怕也是忌惮着沈正钦,这才拉下脸替自己求情。
  秋辞心中这些想法仅仅一瞬而过,她的脸上仍是无可挑剔地恭顺与适当地感激:“多谢陛下,多谢皇后娘娘,奴婢蒲草之躯,能得陛下娘娘如此挂念,实是愧不敢当。”
  “好了,”李琰笑着说,“下去休息吧,好好养伤。”
  坤宁宫一派祥和景色,而撷芳殿却已经仿若修罗场一般,直到这时,撷芳殿的诸位才知道,哪怕他们的主子有多么和善,他到底也是当今天子。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
  就连沈正钦,也是第一次见着这番阵仗,他也不得不深深呼吸几口气,这才使自己镇定下来。
  朱祚坐在龙椅之上,他铁青的脸色和急促的呼吸第一次让人感觉到真真切切的恐惧,经过半晌的寂静,朱祚的脸色渐渐恢复平静。
  “沈正钦,去给朕查,这上面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
  他的声音也同他的面色一般沉静,沉静地仿佛黑夜下的一条河,在这条河里,没有船只,没有水草,连大风吹过也没有一丝涟漪,在这条河里,只有无数忘了它是一条河,而踏进来的人的尸骨,堆积在河底。
  秋辞得了令,整日里待在坤宁宫里,不过,这宫里的消息却是通透,只第二天便听说,御前的阿容姑娘得了恩赐,归家尽孝去了。
  讲述这件事的小宫女满面都是羡慕,秋辞心中却有一丝悲戚和五谷杂陈,归家尽孝是不可能了,她只能是在宫中某处不见光的牢狱里待着,只是陛下到底是一贯地仁爱,对于这个伺候着自己长大的宫女,还是替他保留了一丝颜面。
  过了几日,稍稍松懈些了,秋辞虽也出不去,但是机缘巧合之下,倒也见了小庆子一面,谈过了这几日沈正钦如何劳累和这几日外面的局势如何,偶然间谈起阿容,小庆子说着,阿容却不是像外人传说的那样,是归家养老了。
  秋辞点点头,道:“我知道,陛下到底还是念着一丝情分在的,现在这事已经过了阿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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