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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孤凰长乐未央-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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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许多年以后,有人谈起此事,仍旧是忍不住唏嘘不已。而在聊到凤氏一族全部处死的那日,即便是七尺大汉,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有余悸。
凤氏族灭,却独独凤栖梧一个活了下来,被幽禁在了栖梧宫中。一年来,皇帝再也没有来过,栖梧宫甚至比冷宫还要冷。
曾经的门庭若市,到现在的门可罗雀,不过转瞬之间。
后宫的宫人们每每谈到栖梧宫的这位主子,无一不是唏嘘。想当年,是何等的风光,后宫三千,椒房专宠。一位身处嫔位的娘娘不过是把水洒在了她身上,便被皇上轻描淡写的打入了冷宫。礼部尚书不过是上书指出她狐媚惑主红颜祸水,便被革职抄家。当年她命在旦夕,皇上竟用幽云十六州去换她的命······
而现在,也不过如此!
时至今日,凤栖梧也早已不做他想。只是心里总觉着对不住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从容,但从容却也只是一笑了之。
虽然成为冷宫后待遇与之前当真是天差地远,刚开始的时候好歹三餐有人定时的送来,虽然是冷热不定,但是至少能填饱肚子。
可两个月后却是连三餐都不能保证了,从容为了凤栖梧能够吃饱,常常匀出自己的那一份来给她吃,至少她从来没有饿过肚子。
后来被她知道了,便拿出自己私藏的一点首饰银两给了从容让她打点一下,情况这才稍微好点。
栖梧宫成为冷宫后许多奇珍古玩首饰银子全部被收缴了去,还是她以前私藏的预备逃走时用以不时之需的东西成了应急之物。凤栖梧却也不得不感叹世事无常。
这一年下来,自己的私藏也用的差不多了,眼看着天气渐凉,却连炭火也开始不足。她跟从容也是估摸着好几日才洗一次澡,房间里也不敢燃炭火,冬天变得越发的冷。
栖梧许久没有发作的寒症也断断续续的发作了好几次,若再这么下去,凤栖梧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够熬多久。
想到这里,凤栖梧却突然有些期待那天的到来了。不禁伸出手捋了捋从容额前的碎发,轻声说道:“从容,再等等,过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解脱了!”
从容却是突然愣住了,看着凤栖梧憔悴却笑靥如花的脸,心里突然有些慌乱:“小姐,您在说什么?”
凤栖梧却只是笑了笑,未置可否。
其实,这一年来的冷宫的生活是凤栖梧进宫以来过的最安稳的一段日子。远离了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再也不用整日战战兢兢的生活了。
也再也不用费劲心机的,去揣测那人的阴晴不定了。
凤栖梧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干,不禁嘴角微扬。
外面一阵争吵声却打断了她的思绪。细听之下却发现是从容的声音。“你这小蹄子,当初受了我家娘娘那般的恩惠,如今却还拿东西拿上瘾了啊!这没打发钱了就翻脸不认人了!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
中间还夹杂着哭喊声。
凤栖梧大惊,慌忙跑出去,却见从容和一个绿衣小宫女扭打在一起。
而那个绿衣小宫女,便是每次给她们送饭的那个宫女,好像是叫柳燕还是叫柳岩的。
看见地上打翻了的食盒,里面滚落了两个泛黄的馒头和一碗打翻了的可以算是被称为粥的东西。于是什么都了然于胸了。
“从容,算了”凤栖梧突然觉得有些累。
心累。
听见凤栖梧的声音,从容的动作顿时僵住,转头看见她苍白的脸上挂着的一抹苦笑,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小宫女见从容停下来,慌忙从她手里救出自己的头发,使劲将她一把推开“哈!你这个疯女人!被疯狗咬了不成。”
从容还没反应过来,被重重的一推,便踉跄的向后倒去。凤栖梧惊慌之下慌忙去扶她,但没能站稳,两人一起倒在地上,滚做一团。
“嘶”凤栖梧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从容大惊,慌忙从她身上爬起来,手忙脚乱的扶她坐起来,“小姐,小姐您怎么样?有没有伤着?啊?”
凤栖梧轻轻拍了拍从容的手,安慰道:“没事,不用担心。只是磕着腰了,容我缓一会。”
从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磕着腰了?栖梧受过伤,总是有腰痛的毛病。这会子又磕着了,这冷宫里可什么药都没有了,要是有个什么岔子,那可如何是好啊!看着凤栖梧额上的细汗,却又不敢开口。
“哼,从容姑姑,叫你声姑姑是抬举你,别不识抬举。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可是跟着你们主子在冷宫里住着,是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了。所以我劝你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吧!不是闲这饭菜差了吗,那就不要吃了吧!”说完,还报复似的在那发黄的馒头上面狠狠的踩了两脚,留下几个脚印。
从容气的浑身发抖,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但自己扶着自家主子,便只能用手指指着那个丫头骂道:“你个杀千刀的!有朝一日我们小姐离了这冷宫,定然让你死无全尸!”
“哟,我好怕啊!”小宫女拍着胸口做出惊恐状,随即哈哈大笑:“离了这冷宫?从容姑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凤启枢通敌卖国,满门抄斩,甚至连全尸都没给留。皇上宅心仁厚才没杀了凤栖梧,只是幽禁冷宫。你觉得她还能像以前一样恢复隆宠?哼,你们呆在这冷宫里怕是外面如何都不知道吧?那我便大发慈悲的给你们说说吧。”
小宫女冷笑着瞥了凤栖梧一眼,“现今是未央宫的主子最是得宠,前两个月被查出怀有身孕,皇上大喜,不仅封了贵妃,还大赦天下呢!还有啊,皇上还为了替未出生的皇子祈福,特意筹备了祭天仪式呢!”顿了顿,“所以,你们还是不要再妄想皇上能够像前几次一样让你们走出这冷宫了!哈哈……”
小宫女的声音渐行渐远,但凤栖梧的耳中却一直回荡着她的话,“被查出怀有身孕”,“封了贵妃,还大赦天下”······
是这样啊。
已经怀孕了是么?
终于,他可以兑现他的诺言,为她,倾尽天下。
太好了……
看着凤栖梧越发苍白的脸色,从容心中越发的不安:“小姐?”。
过了好一会,凤栖梧才缓缓的开口:“从容,扶我回屋吧。”
“是。”
原本短短几十步的距离,却是走了将近半炷香的时间。
看着凤栖梧腰上那一大块的淤青,从容忍不住悄悄的抹眼泪。都是自己不好,才连累了小姐受伤,且如今她这身子骨哪儿受得住这般的折腾。
“小姐,我去请御医来”从容说着便急着起身要走,却被凤栖梧扯住衣角,“算了,就这么点事,何必劳师动众”。
“这还算是小事?宋院正说过,您这腰可千万好好养着,万一出点岔子可是一辈子的事了!”从容急的眼圈都红了。
“不用了,从容,你帮我那热毛巾敷一下就好了,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更何况,你觉得你出得去这栖梧宫,见得到太医么?”
凤栖梧语气中自嘲的味道很浓,从容忍不住眼眶一红,却也不再多说,乖乖的转身出门,烧了热水替晚池热敷。
空气中一阵气闷,有些压抑。
“从容,这一年过去了,怎么有的事还是看不开呢?”凤栖梧趴在床上脸朝外,眼角的余光可以看见在她床边忙乎的身影,但看不见她的表情,话音刚落,只见她的手僵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正常。
“小姐说的是,这些年跟着你好歹也看惯了人情冷暖,自然是早就觉得习以为常了。也只是心疼你,你为了皇上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而皇上”
“从容”凤栖梧突然出声打断了从容的话,声音中带着隐隐的怒气,不光是从容,连凤栖梧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察觉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外露,栖梧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够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想再多也无用。更何况,隔墙有耳,后宫中因为议论他人而招来祸患的例子还少么?”。
听着凤栖梧话中浓浓的警告意味,从容狠狠的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替她掖了掖被角,从容端着脸盆出了门,脚却在门槛处顿住了,“这些年跟着小姐起起落落,早便把一切看了个通透。从容是孤儿,自小便和你一起长大,现在紫陌已经没了,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若是你有个什么事,让我怎么办?那时,若是你逃出了宫,那么……终究是从容连累了你……”
“从容,你”不待凤栖梧说完,从容便举步离开了房间,徒徒留下一屋子的沉默,和悲伤。
整个栖梧宫,到处都充斥着一股无言的悲伤,就像这座宫殿一般的古老久远,散发着尸体的腐臭,流动在每一个角落。
不久便开始下起雨来,雨中的栖梧宫呈现出一种深刻而沉寂的孤独,是那种岁月涤荡呈现出的清冷的喧嚣。经历了太多风雨的洗礼,这座栖梧宫和它坍圮了的城墙一样伤痕累累,它安静的站在风雨中,立在历史的洪流中,细数着那些悲欢离合。
那些被重复上演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都被它刻进了一砖一瓦里。每一块的青瓦红砖,每一处的飞檐廊角,都以一种睿智而静默的姿态观望着。
望尽了荣辱起落;
望尽了悲欢离合;
望尽了人情冷暖。
原来最残忍的,不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而是漠不关心无动于衷。
第4章 他风华依旧,她油尽灯枯
冷宫没有地龙,碳火也供应也断了,凤栖梧整日整日的缩在被窝里不再出来。外面彻骨的寒冷让她觉得仿佛置身于冰窟,每一根发丝都在随之打颤,哪怕是盖着好几张棉被,都无济于事。
冷清的屋子里沁人的冷空气,让凤栖梧感觉呼吸一日比一日的困难。
见凤栖梧的身子实在是抵御不住这寒冷,从容便提出要搬来和她同睡,但却被她拒绝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这身子绝不止是寒症发作,还有身上这“风华无双”。
凤栖梧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上这毒在逐步逼近她的心脉,在沐浴的时候,她总是盯着左手掌心的红线发呆,这红线从指间网上一直沿着手臂向上延伸。
这中间每隔一段时间她便会吐血不止,只是她很好的把这些血迹处理掉了,也没让从容发现什么异常。随着红线的长长,越发的接近心脏了,而自己吐血的间隔时间也越来越短,而她也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
而现在,红线已经到了锁骨处。
凤栖梧像是一个玩偶一般躺在床上,右手放在左边胸口处,那里有好几道伤痕,微微凸出的痕迹在她略微有些粗糙的指腹下显得格外的突兀。
而那道线,也快接近心脏了。
时候也差不多了吧。凤栖梧默默的想。
曾经有好多次离死亡很近,但都没有这一次这样明显。她就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自己生命一点点的流逝,像是看着沙漏里的沙子在一点点的消失。
而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二十年,她也是第一次彻底的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凤栖梧瞥了一眼窗外的那颗梧桐,苍老的枝干光秃秃的伸向云际,上面零星的挂着几片枯黄的树叶。“或许等树叶掉了,我就解脱了吧”凤栖梧竟产生了一丝解脱的轻松。
“小姐,我还是把窗户关上吧,你这样会着凉的。”从容忍了许久终于开口,但凤栖梧却轻轻的摇了摇头。
看着那张一脸惨白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从容心中的不安越发的浓重。这些日子小姐的身体越来越差,几乎连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但却常常拉着她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总让她觉得很不安,因为感觉好像是生离死别一般。
“从容”一声软软的声音传来,从容慌忙收敛了思绪,将头凑到她旁边小声的问道“小姐,什么事?”
“你扶我起来,我想出去走走。”破天荒的,凤栖梧竟然提出了想出去走走,从容犹豫了一下,却还是依言照做。
两人走的很慢,凤栖梧把这个栖梧宫走了一遍,去突然发现这个面积并不大的宫殿何时变得这么大了?才走了一圈,便有些累了。
望着高高的院墙,凤栖梧突然迷茫了。
自己这么一路走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想了很久,却没有答案。
突然被一阵鞭炮声惊醒,凤栖梧不禁有些奇怪,宫里有喜事么?怎么放鞭炮?就这么想着,却也不自觉的便问了出来。
从容不禁脸色微变,但却丝毫不差的落到了凤栖梧的眼中,顿时心跳停滞了片刻。
“小姐?”从容轻唤了一声,凤栖梧却仍然没有反应,不禁伸手去握住她的手。
当温度传来时,凤栖梧像是触电了一般惊醒了过来。但却是失去了兴致,便由着紫陌扶着回了房。
钟鸣鼎盛,华彩遍地。
整个皇宫都沉浸在一片火红色中,贵妃身怀龙子,惠帝大喜祭告天地为皇子祈福,众人都在私下议论,陛下对贵妃当真是宠爱至极,比之当年的宁妃竟毫不逊色。
“钦此”司仪的唱祝完毕,随着一阵阵的“吾皇万岁,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的山呼,言月婉的心飞快的跳动着。
那些她在梦中无数次见到的场景终于变成了现实,她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再抬头看见那张俊美的侧脸,他的眉目依旧冷清,看不出半点的情绪,眼睛望着远处,仿佛在想着什么,略微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手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龙玄澈微微侧目,对上了言月婉略微有些不安的眼眸,不禁微微勾了勾嘴角,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那一笑,仿佛卷走了日光月华,那般的耀眼。
她不禁看得怔住了。
这便是她爱着的男子,君临天下的人。
接受了众人的祝贺之后,惠帝和贵妃二人在众人的瞩目中一步步的离去。
“赵谦”远离了众人,惠帝淡淡瞥了一眼赵谦,捋了捋衣袖,“从一开始你就心神不宁的,有什么事,说吧。”
赵谦闻言尴尬不已,自己的表情就这么明显么?但此事关系到那位娘娘,想必也是瞒不得的,于是在心里暗暗整理了一下说辞,小声的在惠帝耳边说了几句。
顿时,惠帝脸色微变,下一刻,便不见了踪影。
“皇上”众人吓了一跳,言月婉也是心里一惊,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惠帝赶到“望月台”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高达数十丈的高台上,一名白衣女子站在上面迎风而立,那件白衣他只见她穿过一次,那次乍一见的惊艳,至今都记得那样清晰,枝叶末节都丝毫不落,甚至他都记得她用的右手将那个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木雕递到他面前。
那时他促狭一笑,“这是你自己做的?”
她红了脸,然后点了点头。
他笑:“此话怎讲?”
她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的不自然“闲来无事便做了,你要便要,不要扔了便是!”说着,便作势要扔。
他一把抢过,细下一看,那木雕的极好,甚至连顾盼神飞的神情都几乎跟她一模一样,忍不住戏谑道“这是要让我随时带在身上,还是放在承乾宫的床头?”
凤栖梧微微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深意,呆呆的“啊?”了一声。
龙玄澈微哂,摇了摇手中的木雕娃娃,“难道爱妃不是想让我在宠幸别的嫔妃的时候,还想着你么?”
一句话,让凤栖梧连烧的几乎能滴出血来。
看着她羞赧又不安的样子,他怔了片刻,然后挑起她的下巴,接踵而至的便是一阵狂风暴雨的吻。
那件白衣她只穿过一次,便再也未见她穿过。现在想来,虽然她更适合红衣,但她穿白衣也是这样的好看。
风刮在脸上有些钝生生的疼,但她却只穿了一件单衣,风灌满了她的衣袍,而她站在上面摇摇欲坠,让人觉得她几乎就会这么掉下来。凤栖梧就这么安静的站着,呆呆的望着天,像要这么羽化登仙了去。
她的贴身宫女从容站在她身后,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多少次欲言又止,想伸手去扶她,但是却又怕碰着她,仿佛眼前的人只要一碰,便会如泡沫般消失一般。
惠帝的眼眸中有了些许阴鹜,一贯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波动,“这又是唱的哪出?”。
从容有些惊慌失措的转过身,看着高台下面色阴沉的惠帝,慌忙跪下请安:“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虽然自己站在高处跪着跟站在高台下的人请安,但从容却还是感觉到一股逼人的气势,让她有些心惊。
似乎是突然间醒过来了,凤栖梧慢慢的转身,淡淡的看着高台下的那人。
“谁允许你们踏出‘栖梧宫’的,嗯?”微微上扬的尾音让从容不禁心中一颤。但她们也却是是私逃出冷宫,却也无话辩解,只得乖乖的跪着,略带不安的看着栖梧。
凤栖梧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仿佛要把他的脸深深的刻进心底一般,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执着和柔和,仿佛在看他,但却有仿佛没有在看他,而是在想着什么似的。
龙玄澈微微蹙眉,看着高台上的那个身影。她好像清瘦了很多。即便这么远看过去,还是能看见她的脸,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她好像是特意打扮过了的,甚至还涂了胭脂,但即便是这样,还是能看见她苍白的脸,这样反而显得突兀,但还是不算太难看。
掐指算算,有一年多没有见过她了吧!
或许准确点说,应该是四百二十三天。
想不到,都已经一年多了。
龙玄澈不禁一阵冷笑。
“宁妃这又是在作甚?故意做出这番,却不想对朕说些什么吗?”。
清冷的声音传来,凤栖梧眼中的光彩慢慢淡去,直直的盯着那双深邃的眼眸的主人。他一身明黄色的朝服,头戴八宝璎珞垂至肩头,一看便是直接从册封大典过来的。他站在那里,一众宫人跪在他脚下。
一年多不见,他却仍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一脸的清冷,不动声色,便可以看着所有人臣服于他的脚下。
这,便是她付出了所有的一切,爱上了的人。
“龙玄澈”朱唇轻启,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龙玄澈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但却未置一词。
“皇上今日大喜,我只是想对你说一句恭喜。哦,对了,我还预备了贺礼的。”凤栖梧看了看周围,又在身上摸了摸,但却好像什么也没用找到。不禁有些疑惑的说了句“怎么不见了,分明戴在身上的啊?”看着她偏着头冥思苦想的样子,惠帝的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突然想起她把那个荷包系在他的腰间时娇嗔的模样。
“算了,反正给你了你也不会喜欢,那我跳支舞给你看好不好?你不是很喜欢听她唱歌么?但是你不喜欢我像她那样子,那我便跳舞给你看吧,我练了很久的,一直想跳给你看的,但是却一直没有机会,而现在刚好。若是再不跳,我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凤栖梧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像是一汪死水般。而她就像是一尊木偶,机械的动着嘴唇。
但脸上却泛着些许死气。
她说她特意练了很久想跳舞给他看时,龙玄澈原本有些隐忍的怒火却微微有些收敛,甚至,心情还算是不错的。虽然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还是听见了她最后那句“若是再不跳,我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眉头却不禁有些敛起。
第5章 即便是死,他也不曾回头
不等龙玄澈开口,凤栖梧便低头对脚边跪着的从容说道:“从容,还是像以前那样,还要那首曲子。”
从容一脸的担忧:“可是小姐,您的身体”。
“从容,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凤栖梧的语气有些僵硬,却是连一点怒气也无,反而带着一丝的失望。
从容紫陌咬牙,起身走到早已备好的琴前面席地而坐,然后十指翻动,潺潺的音乐从指间倾斜而出,竟是一曲《凤求凰》。
而凤栖梧也随着音乐缓缓舞动起来,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喉中溢出: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
凤栖梧就这么一边轻轻的吟唱着这首歌,一边翻动着衣袖,在高台上翩然起舞。
其实连凤栖梧本人都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会选择这首曲子,但她知道,那日在凤府她合着这首曲子莲上起舞时,他眼中是有惊艳的;他曾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对她弹奏这首曲子时,她的心漏跳了好几拍。
可是究竟是为何,凤栖梧有些迷茫了。
一切的一切由这首曲子开始,那便由她结束吧,凤栖梧这样想着。
沙哑并且有些气息不稳的声音清晰的传入龙玄澈耳中,这是并不是他第一次听她唱歌,但感觉却不一样。声音并不是清脆如黄莺出谷,反而带着一丝的沙哑,但是却让人有种莫名的心疼。那声音仿佛是穿越了千年,空灵的响彻在空中,带着悲伤,带着绝望。
莫名的,心中突然升起一阵不安。
而她的舞姿,该用什么来形容呢?
即便是许多年以后,宫人们再次谈到那位宁妃的时候,却仍旧是不禁感叹,一袭白衣踏歌而舞的她仿佛天外来的仙子一般,在风中翩然旋转着,嘴里随意的哼唱着那曲《凤求凰》,沙哑的声音当真是出奇的好听,只是那破碎的歌声和着那如惊鸿般的舞姿,竟让人觉得分外的悲凉,带着透骨的绝望,和无法言说的悲伤。
后来,又有不少人在皇上面前合着这首歌踏歌而舞,只要是跳过这支舞的人,无一例外的被处死,只有一位女子,荣宠后宫。
“皇上”一声软软的声音传入耳中,却见是贵妃言月婉带着一干人等走来,眼中闪过一丝微茫,然后几步上前将她扶住,“你怎么来了?”
“您突然不见了,我担心是出了什么事。那,那不是宁妃么?”言月婉看见凤栖梧不禁皱眉。她就这么站在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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