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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未冷-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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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准时下班的日子,耿清泽会回家陪长辈吃饭,因他晚上也会处理些公务,不好打扰家人,一般不在家中留宿;而这天晚上,他公寓的厨房漆黑一片,车却明明停在车位里……
她猜不到确切的情况,更不敢上去敲他的门,唯一的出路是早早下楼来守着这部车,期待他仍旧会照着固有的习惯自己开车去机场。
惊惶不安中,所有纷至沓来的念头她统统都抓不住,只听到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他要走了,是带着对她的怨气走的,但她还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她的本意并非如此,他们的关系不该到此结束……直至看到他出现在眼前,七上八下的一颗心才算是归了位。
耿清泽收回视线,目不斜视从她身边走过,手才要握上门把,黑色衬衣的袖管已被她堪堪攥住。
冰凉的指尖,泛青的眼底,黯淡无助的眼睛欲诉未诉,无一不刺得他心头微微发疼。他狠了狠心,将要别转头的一刹那,纤细的手臂攀上他的肩,微凉的唇已覆贴而上,带着万般小心汲取着他唇齿间判若两重天的温度。
他只滞了短暂的一秒,猛地将她压向车门,俯下头几乎是发狠地肆虐着她的唇舌,像是要把积压了一天一夜的情绪尽数回报于她。
她被贴在冰冷的车门和灼热的怀抱之间,进不能进,退无可退,惶恐和委屈激得她险些掉下泪来,却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希望这一刻不要停止……
直至因胸腔的空气渐趋稀薄忍不住用力喘息,一夜未眠的身体再也无法支撑,这才软软地靠在他的臂弯中。
“漱漱……”他埋在她颈间叫着她的名字,叹息后的微沙嗓音不受自控地带着几分隔夜的怨怼,还像是有着一丝心有不甘的挫败,“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心口酸涩的她含泪而笑,牢牢圈住他,埋首在他胸口半天,终于低声说:“不许你生我的气。”
“易漱瑜,你不公平。”原本在她耳际轻蹭的唇舌忽然如控诉般加重了力道。凭什么她都没有认错,甚至连一句反省的话都没说,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示好,已足以让他心软到不忍再去追究。
他的狂热和不耐犹如在她体内燃起一把火,教她不由自主地有了回应。她用双臂勾住他的脖子,辗转缠绵,竟然和他一样舍不得放开,一秒钟也不行……
最后,她面红耳赤地抱住他的肩颈,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等你回来。”
第40章 良辰(1)
仲秋时节的S城,清晨的阳光已褪去任性,在薄薄的晨雾中只微微探头,未及落到锃亮的车身,将将好笼住倚在车上略嫌的慵懒身形。
即便是扯松了深蓝色领带,将雪白衬衣袖口挽至手肘,亦难不教人想起“浊世翩翩佳公子”这样的形容。无意中抬眼一瞥,他俊眉微挑,伴随着惊讶的几许失落只在明亮的眼里逗留了一瞬,既而便带着笑意站直身体。
长时间的打量终于让一向淡定的易漱瑜也狐疑起来,她下意识地扯了扯礼服的裙摆,“有什么问题?”
“易漱瑜,我们私奔吧。”
她吓了一跳,一刹那脸上的表情变化纷呈,差点拿手袋去砸他的脑袋。
陆归鸿看了哈哈大笑,“这么漂亮的小鱼我可舍不得让别人看到,”他俯身凑近她,“连清泽都没见过,我猜得对不对?”
他的玩笑一如既往不着边际,但易漱瑜却明白了他的用意。当初她要退回水木嘉苑的房子,他只说了一句“随你”便挂了电话,之后也未再主动联系过她。眼下,他为了妹妹的婚礼来到这里,用调侃表达了不介意,她多多少少松了一口气,是为耿清泽,也是为她自己。
坐进车里,陆归鸿索性扯下领带扔在一边,打过方向盘出了大门,银色跑车“忽”地一下蹿了出去。他接通耳机,只说:“桑桑?我和小鱼晚一点过去。”
习梓桑挑中了他的水木嘉苑作为新娘出门的场所。按事先设定的议程,陆归鸿一早接了易漱瑜过去,一天的忙碌便算是拉开序幕。
行车确是未朝水木嘉苑的方向,易漱瑜不是不奇 怪;书;网}的。陆归鸿瞥见她带着疑惑看过来,趁等信号灯的当口把后视镜朝副驾方向一侧,“仔细看看自己这张脸,你还用得着去受那份罪?除非你喜 欢'炫。书。网'由得别人当墙似的一层一层刷,算我多管闲事。”
他说的倒是大实话,深合易漱瑜对化妆品能躲则躲的心态。“那现在……”
“给你一个更艰巨的任务——陪我吃早餐。”陆归鸿重新将车发动,咧嘴一笑,“蟹粉包,大爷来了!”
门锁已落,保险带绑得死死的。她下不了贼车,只好在心里发出来之安之的无奈叹息。陆公子解馋心切,若非他指定的这家点心店恰好地处S城的另一头,原本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
也亏得这辆德国小跑,周末一早的路况又好得惊人,陆归鸿和易漱瑜才不至于在横穿了两次S城后耽误正事。
只是下车后,在楼下布置礼花礼炮的那些亲朋好友齐齐愕然,半张着口站在原地,直直看着正绕过车头却浑然不觉的陆归鸿,像是见到了个外星人。
脚步一顿,他即刻反应过来,迅速回身,拉开车门又坐了进去,找出那条不知被他胡乱掷到什么地方的领带,扔到正准备推门的易漱瑜怀里,“来,帮个忙。”
她啼笑皆非,“你怎么还没学会?”
“少废话。”他伸手在储物盒里摸了半天,终于找齐两枚蓝宝石袖扣。
他扯齐袖口,一面扣着袖扣,一面略伸长了脖子。易漱瑜翻起他的衬衣领子,将领带绕过,忍不住挖苦,“出门前是哪位女士帮了你的忙?”
“我妈。”他仰着头大言不惭,还因为她的弦外之音狠狠瞪着她。
她“嗤”地笑出来。
“不行啊?”他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眼珠一溜又一脸得意地眯起眼,“小鱼,清泽还没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吧?”
她被说中心事,也不同他在口舌上一较高下,只手指一动,他的凄声惨叫便直直朝车窗外射去——
“谋杀亲夫啊——”
仍处于匪夷所思阶段的那群人再度愣在当场,齐齐石化。
在酒店用完午餐,自有会展公司的人员进行布置。陆家的亲友已陆续到场,只待黄昏时仪式举行,围着陆老先生夫妇闲话家常,就连陆归鸿也被缠得脱不了身。
来客里难免有业内的熟人,虽不十分明了易漱瑜同新娘一方的关系,却有不少人认识她是耿清泽身边的秘书。最为巧合的要数伴郎竟是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江总,原来江引墨不仅是新郎宋思衡的好友,陆江两家亦是相交多年,细论起来,他还算得上半个月老。
习梓桑不能过于劳累,吃完饭后留在楼上的套房里休息。易漱瑜无事可做,便来到楼下的休息室。
门虚掩着,宋思衡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你不让我寄请柬给小师妹,后悔了吧?”
“没有。”是江引墨沉冷的声音回答,“过两天是她生日,她会回来的……”
易漱瑜不好再作逗留,便转身下楼,独自去酒店的花园里闲逛。
且停且走,来到池塘边,只见一位上了些年纪的妇人正蹲立在岸边,伸手去够水面上的什么东西。易漱瑜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画纸。只一眨眼的工夫,那幅画随着池水的波动仿佛漂得离岸更远了些。那人因穿着套装,行动有些受制,脚下一滑,眼看着整个人重心不稳,她赶忙上前几步抱住她,“小心——”
那人还未回过神,已被她抱了站起身,迅疾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察觉原本踩住的石块已斜移了一大半。
她连声道谢,不免有些后怕。易漱瑜放了手,匆匆四顾后没找到什么趁手的工具,便褪了鞋踏进水里。
那人来不及阻拦,就见她挽住裙摆,像是十分爱惜身上这件衣服,试了试池水,恰好没到膝盖,而后一步一步小心地走到中央,取了那幅画原路返回。
易漱瑜抖去水迹,将这幅笔法略嫌稚嫩的素描还给她,自己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仔细地掖好裙摆,这才光着脚坐下。那人掏出手帕递过去,又客气地道谢:“真是谢谢你。这是我家小朋友才画的,不小心落到水里了。”
“没事。”脚上还沾着些泥,拭着汗的易漱瑜也不推辞,接过手帕时不好意思地一笑,“谢谢您。也是我太鲁莽了,其实可以找工作人员帮忙。”
有人远远地朝这里叫了一声,易漱瑜只模糊听见“婆婆”几个字。那人便道:“小孩子找我,我先走了。”
她礼貌地起身,“慢走。”
那人点了点头,笑着走开。
易漱瑜将双脚擦拭干净,重新穿回鞋里。
“你认得她?”对面的大棵榉树后走出一个人,双手插在裤袋里,徐徐朝她踱来,线条分明的眉眼间隐隐有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黑色的正装,雪白袖口上微露的同色曜石,那架势一望便知是参加婚礼的客人。她不好视作不见,只能如实答:“不认识。”
“这年月,助人为乐的人可不多。”青年男子施施然在她身边坐下。
她笑笑,也不说话,折好帕子握在手里。
那人刚张了张口,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突然迎面跑过来,站定后看看他,似是一愣,既而别转了脸朝向易漱瑜,将手里的冰镇果汁递给她,“谢谢姐姐帮我拿回那幅画。这是我叔婆婆让我给你的。”
“回去替我谢谢婆婆,也谢谢你。”她接过饮料,摸了摸他的脑袋。那孩子“呵呵”一笑,又开心地跑开了。
池边又只剩下两个人。那人看着她手里的果汁只管出神,她索性递给他。
他接过,毫不客气地打开,喝了一口忽然道:“你是不是巨蟹座?”
易漱瑜心里好笑,顾不上鄙夷这样老套的搭讪招数,只说:“看来你一定是天蝎座。”他明明同那孩子认识,却故意暗使眼色不叫小朋友暴露他们的关系,如果星相学真有一定的道理,那么若非腹黑的天蝎再无其他可能。
“你怎么知道?”那人果然难掩惊讶,不过只是短短片刻便又恢复了常态,“说来命途多舛,摊上个倒霉透顶的星座也就罢了,还偏是那个人神共愤的日子——”
他报出一个日期,这下倒引得易漱瑜难掩讶色,脱口道:“我认识一个跟你同一天出生的人。”
“是么?看来这天出生的人还真不少。不过同命未必同运。”他笑得淡薄,转头看住她,“既然你这么乐于助人,不如考虑一下做我妹妹?”
此人的无理取闹同陆归鸿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无奈道:“我不认为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我妹妹……她走了……”他垂头良久,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即刻又回到方才的话题,“我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但现在看来,你跟她又不太像。”
她心头一跳,定定神,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段总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霍然抬头,眸内犹如闪电划过,却并非因为她的婉拒,“你认识我?”
“恐怕半个S城的人都知道DA的段总。”她由衷而笑,对方却不再出声。
第41章 良辰(2)
段立言慢慢喝完果汁,“喀”地握瘪空铁罐,手一抬掷进不远处的垃圾箱,动作潇洒利落。而后,他不由分说拖她起身,眉眼里再无一丝笑意,“心领也要有心领的表示。时间还早,陪我去逛逛。”
段立言的脾气易漱瑜不是没有耳闻的。他外形夺目,短短几步已吸引了四周足够的关注。她挣不开他的手,又唯恐动静太过惹眼,只得跟着他一路穿过草坪。正思忖着要如何脱身,七荤八素中迎头撞到从天而降的陆归鸿。
“桑桑找你。”他如救星般将她揽过,不忘用另一只手拍拍段立言的肩,“几时到的?上上下下都惦记着你,也不说先进去打个招呼。”
段立言看着他,似笑非笑,“这不是来了么。老二呢?”
“有公事。”陆归鸿淡淡地答,“要下个礼拜才回来。”
眸光一闪,段立言似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问下去。
来到玫瑰花棚下,易漱瑜和陆归鸿自去忙碌。无所事事的段立言被一支纤美的手臂将将拦住去路,定睛一看,正是挽着新郎的习梓桑。
“三哥!等你好 久:fsktxt。com了!”她一边说,一边将手伸到他面前。
段立言从上衣的内袋里取出一个薄薄的红封,拍在她掌心,“拿去。讨债鬼。”
习梓桑捏着支票笑靥如花,回头看易漱瑜还在另一头,便递给宋思衡,两人一同道了谢。
“小兔子,”段立言却未及跟着她收回视线,看着远处同陆归鸿并肩而立的易漱瑜,抬抬下颌,“你家又换了小嫂子?”
“不是小嫂子,是二嫂。”习梓桑狡黠地眨了眨眼。
早在大门口,段立言已见过习梓桑正经的二表哥夫妇,现下不由得疑惑起来。习梓桑见状,凑近他又小声道:“只怪鸿哥哥太不争气,被二哥PK出局。”
段立言只略略挑眉,既而垂下眼不再说话。两手插入裤袋的同时他一腿略抬,将脚边的一颗小石子踢得老远。
户外的仪式典雅庄重。当陆归鸿将臂弯里挽住的习梓桑交到宋思衡手里,台下的习妈妈已是热泪盈眶。
“虽说没什么后顾之忧,但这么多年来,姑姑她一个人也实在是不容易。”陆归鸿退回易漱瑜身边,在她耳旁轻声感叹,“幸好有这么多家人支持者她,疼爱桑桑。”
单身母亲的难处显而易见。易漱瑜点头,注视着互相施礼的新人,亦轻声回道:“幸好有你。”
“也幸好有你。”陆归鸿转过头看着她清丽的侧颜,目光中不经意的留恋直到她似有觉察地侧首后迅速转成不加掩饰的戏谑,他用更小的声音道,“小鱼,记得回去告诉清泽,今天你跟谁一起走了红毯……”
方才他挽着习梓桑,她跟在他们身后,红毯尽头是身姿挺拔的新郎和伴郎……
台上的新郎拨开新娘的头纱,深深地吻了下去。台下的易漱瑜看准时机,一脚踩在陆归鸿的鞋上,他压抑的痛呼便在来宾如潮般的叫好声与掌声中烟消云散。
真可惜,她从来不穿有跟的鞋。
当陆归鸿如梦初醒般伸手抓她时,她已离开原位,在司仪的示意下将花球递到新娘手里。
工作人员调整座席,岁数相仿的年轻女宾们在台下围出一道长弧,人人满面笑容,等待着全场最漂亮最令人羡慕的女子送出今天所有人最期待的一份祝福。
“准备好了吗?”笑容甜美的习梓桑曳着裙摆,缓缓转过身,背对着那道异彩的风景线,手里的白玫瑰花球在空中扬了扬,吊足了人的胃口,她笑着大声道,“我数三下啊!”
“一——”
“二——”
她忽然回身,指着入口发出惊喜的叫喊,“你们看那是谁?”
一众人等齐齐转过头的同时,习梓桑已提着裙摆疾跑几步,迅速将花球塞到离她最近的易漱瑜手里。
见证着彼此最最美好的青春,姣好的两张丽颜上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
仪式结束后,易漱瑜握着花球去到酒店大厅。途径走廊时,忽觉有人拉了一下她的裙摆。
她低头一看,正是方才的那个小男孩。他笑眯眯地看着她,童音清脆,“姐姐,你的衣服很漂亮。”
“谢谢。”她不由得笑了,弯下腰,再一次摸摸他的脑袋。
“You’re welcome。”小男孩背着手,一张清秀的小脸煞有介事,“这是我叔婆婆和妈妈说的。可我觉得你人更漂亮。”
她这才留意到他的身后,正是下午的那位妇人,和一位温婉美丽的少妇站在一旁,果不其然也是今天的宾客。她向她们微微颌首,才要道谢,却听一头已有人在喊:“伴娘呢?伴娘在哪里?”她只得说了一句“失陪”,朝她们略一躬身,告辞离去。
说到底,易漱瑜没有太多参加婚宴的经验。正当以为这一晚会在平和温馨的氛围中顺利过去,双方的同学好友却在长辈们退席后开始闹腾起来。
但凡不是视觉有异的人都看得出,淡漠少言的伴郎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主,于是,大而化之的新郎便成了众矢之的。好在宋思衡十分有些酒量,从头到底将习梓桑护在身后,加上陆归鸿不着痕迹的帮衬,反倒反客为主放倒了几个先锋。望风而动的人见此状况,自动回撤了一大半。
众人以为大势已去之时,不想另一队人早已在一旁厉兵秣马,磨刀霍霍,为首的正是眸光如星的段立言。
一干人皆是巧舌如簧的底子,若处于纷争迭起的战国时代,个个都有着佩上六国相印的资格。饶是易漱瑜绞尽脑汁竭力敷衍,实打实的红酒也被灌了不下四五杯,这才醒悟到难怪耿清泽当时会说不该答应习梓桑之类的话。
陆归鸿的救场早已被这些从小玩到大的至交们齐齐封杀。平日里诡计百出的他居然无计可施,最后只得将抱臂观望的段立言拉到一旁。
他扯松领带,皱了皱眉,“段小三,闹得有点过了啊。也不怕回头耿二找你麻烦。”
“老大,”段立言扯扯唇角,不无讥诮地回道,“这是场面话还是你的心里话?”
陆归鸿一怔,略有酒意的大脑即刻短路。
段立言“哼”了一声,看着不远处闹作一堆的一干人,冷冷地道:“我就是想见识见识,能让你们两个都丢了魂的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陆归鸿顿时从恍惚中醒来,抬手将他轻轻一推,低声斥道:“净胡说。不许再闹了啊。”说罢也不再管他,顾自朝人群走去。
不知是段公子大人大量放她一马,还是陆公子用尽全力保她周全,易漱瑜终究还是被陆归鸿单枪匹马从战局中解救出来,完完整整站到酒店的大门口。
夜风吹过,她明显晕沉的脑袋恢复了几分清醒,想起无论如何自己该对他说一句“谢谢”。
相识近十年,她还是那么见外。陆归鸿笑得无奈,“别说你是桑桑最好的朋友,就是凭清泽的面子,这也是我该做的。”
她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谢你是因为刚才那种情形之下,你并没有把耿清泽抬出来。”
她是耿清泽的女朋友,却在他的那些发小手里被逼上窘境。按常理说,只要陆归鸿一句话点明她的身份,那些人便可能适可而止;但也正是因为出于对好友们的了解,加之有段立言在幕后撑腰,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了,反而是火上浇油适得其反。事后耿清泽得知此事,恐怕亦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双方都下不来台。
“小鱼,我宁可你不那么聪明。”陆归鸿仍旧笑笑,心底透出些微苦涩只有自己才体会得到。
正如水中月镜中花,虽无法触手企及,毕竟她一直站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而恰恰是顾虑重重的自己,无意中将她推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若无意外,便是尘归尘,土归土。
自始至终,她的聪慧不曾为他解意;从今往后,她的柔情更不会为他绽放。
他吸了口气,把花球递给她,“不好意思,今天人太多,没办法送你回去。我帮你叫部车。”言毕,才刚跨出一步,已有灯光从路对面远远射来。
抬手遮住光线后,易漱瑜微微一动,静静地对他说:“不麻烦你了,我自己可以。”
陆归鸿从来都不知道要如何改变她的主意,唯有眼睁睁地看着她不疾不徐地迈下台阶,一步,两步,三步,四步……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坚定,却注定离自己越来越远……
走出大门后,她忽然提起裙摆,像只小鹿一样一跃而起,以最快的速度朝路对面跑去。从车里出来的那个人正张开双臂,一把将飞奔过来的她抱进怀里。
第42章 良辰(3)
她的唇上没有甜腻的脂粉气息,只有好闻的红酒芳醇,引得满身风尘的耿清泽沉醉其中,越陷越深……
直到她满面潮红地在他怀里睁开眼睛,天还在旋地还在转,唯有朝思暮想的那张脸,真真切切贴在眼前,散发着铄石流金的炙热。
趁着思绪中尚留有一丝清明,她有些迫不及待地问:“怎么提前回来了?”
“这么举世无双的——”他执起她的手稍稍一抬,她便在原地转了个圈,扬起的薄纱裙摆一寸寸扫过他的裤管,“——衣服,我总要亲自来看一眼。”
她掩口而笑,眸内晶莹欲滴,被他一伸手扣到胸前,灼热的唇瓣再度俯贴而下,微沙的嗓音不复清冷,“我记得有人说等我。”
滚烫的红晕再一次从双颊蔓开。
他低声问:“想不想我?”
双手绕在他的后颈,握住的玫瑰花球微微颤动,她点了点头。
绵长的吻流连至她的耳垂,低哑的嗓音不复清冷,只如梦幻一般蛊惑:“想不想?”
“嗯……”她在温热麻痒的气息中阖上眼睛,不由自主地环紧他。
他却无不挫败地埋在她肩头,“易漱瑜,让你说句话怎么就那么难。”
她无声微笑,在夜风中不禁打了个寒噤。他只好放开她,拉开副驾的门取了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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