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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未冷-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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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蓦然抬头,“为什么不看我的邮件?”
  他敛去笑容,坐直身体,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我要你说,我要听你亲口说。”
  她垂了垂眸,再度抬眼时已是一脸慑人的冰冷,“我是关长暮的女儿——被你父亲和薛建国害死的关长暮。”
  他冷冷一嗤,“这就是你偏听一面之词得出的结论?”
  他的不屑冷嗤犹如在她心上抽了重重一鞭,却无法让疼到麻木的心起死回生,甚至没有激起一丝回光返照的迹象。
  他表现得毫不意外,显然早已经知道了,在收到那些邮件之前就知道了,自联络不上她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他就是有那样手眼通天的本事,这一点,她也不意外。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他会做一场戏给自己看,从进门开始,用尽了真真假假的试探,等着她自乱阵脚,等着她沉不住气……
  身心疲惫已到了极点,她叹了口气,撑住桌沿站起身,“耿清泽,回去看邮件吧。”
  “我自然会看。”他冷声道,“不过有一件事,恐怕你不会写在邮件里。”
  “想问就问吧。”她满心厌倦,无意恋战只想逐客。
  “易漱瑜,”他缓缓起身,推开椅子走到她跟前,面如九丈玄冰,俯首后几乎贴到她眼前,“我只想知道,用唯一的名节换一个真相,费尽心机才智只为曲意逢迎自己恨之入骨的人,这笔交易在清高自爱的漱瑜小姐看来,可还公道?”
  苟延残喘的心终于堕入冰窖,堕入无底黑暗。是她自己活该,把最最珍视的东西送到他面前,任他带着刻骨的悲愤毫不吝惜地蹂躏践踏,怨不了天尤不了人。
  紧咬的嘴唇渗出隐隐血痕,他视若未见,黑眸犹如两口深井,平静地等着她的答案。
  “耿总谬赞,愧不敢当。”她松开齿尖,淡然一笑,连含怨而视的力气都不再有,只看着他,轻声反问,“不过,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第47章 原来(2)
  自那一日起,贺冰绡再也没有联系上易漱瑜。
  尽管易漱瑜算不上很有人缘,却因业务精进,地位特殊,连日的缺席不免引起各方存疑。同事们在人事部这里得不到官方的说法,诸多版本的传言不胫而走,相较而言,偏重私人关系的猜测声浪更高一些。
  贺冰绡送进最后一杯黑咖啡,室内或坐或站的四个人,包括孟之遥在内,皆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谁也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她退出后,替他们关上门,在隔壁易漱瑜的办公室里坐下,不再放任何人进去。
  
  “薛建国怎么讲?”耿靖泽首先说出他最想了解的问题。
  “还没有问过他。”站在房间中央的孟之遥并不看他,却看了看握笔不语的耿清泽,“清泽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不过从音频里听,是薛总本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耿靖泽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薛总说,当年的收购成功仰仗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当时的四分接不到什么有份量的项目,国家年年贴钱也不见起色,这个窟窿越来越大,最后的总债务高达两千多万,加上内部的管理有不少问题,除非有外来资金的注入,否则难逃倒闭的下场。
  “薛总是当时主管外联的副厂长,也是耿先生的老同学,是耿先生授意他去和关厂长沟通注资收购的意向。关厂长是个传统意义上的管理者,只想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厂委会里也基本都是关厂长的人,薛总的话并没有太大的份量,他也曾私下接触关厂长,尝试了多次也没有什么突破。后来,薛总告诉耿先生,正规途径怕是走不通。因为事前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耿先生不想就这么放弃,便暗示薛总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喝了口水,孟之遥继续道:“说来也巧,那时四分接了个重要的市政工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公路桥项目是关厂长动用了私人关系才拿下的。施工开始后,在薛总和工程部的建议下,关厂长在变更用料的决议上签了字。没想到,这座桥通车后不多久,就出了一次重大的交通事故,致使十七人死亡,二十五人受伤……”
  停顿片刻,他接着说:“经过层层盘查,终于发现这个标中得来路不正。也正因为如此,所有相关责任职能部门都不予承担,换句话说,除了接受调查,背上渎职的罪名,关厂长还要承担民事赔偿,而且这么一来,厂子倒闭就是必然了。也就是这个时候,耿先生看准时机,让GS以出资方的身份着手进行收购。之所以后来进展得相当顺利,是因为GS表示,愿意附带承担那次事故的赔偿,在最短的时间内平息了民怨,更是因为原本态度暧昧的职能部门渐渐意识到,收购或许可以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故而乐见其成。”
  他看了耿靖泽一眼,“当然,这只是薛总的说法。据漱瑜发来的邮件看,她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但她也不认为薛总会凭空捏造所有事实,毕竟耿先生的身份和地位摆在那里,薛总胆子再大,也不敢恶意诋毁他。至于是否和真实情况有出入……”
  耿靖泽戴上眼镜,轻轻“哼”了一声,“薛建国自然撇得干净。昨天我问过我父亲。据他所说,工程科在薛建国的安排下向关厂长推荐了一种新型材料,这种材料不仅比原先的同类用料坚固耐磨,而且节约了很大一笔成本的开销,还有国家出具的认证书。巧的是,DA正是四分这批材料的供应商。依我看,当时关厂长急功近利,只想到DA的牌子老信誉好,质量上绝不会出问题,却对变更用料后导致的其他状况考虑不周,加之听信谗言,这才铸成大错。”
  他不动声色地看着对面的耿清泽,略略缓了语气,“二叔当时对四分志在必得,这点不假。但以他的为人,怎么会去用这样卑劣的手段。他走了十多年,现在死无对证。但我父亲始终记得,关厂长出事后,二叔的情绪一落千丈,直到后来正式收购的阶段,他也没有出面,而是向TK借了分公司的名头。所以,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才知道,四分背后真正的出资方是GS。”
  他话音落地,除却孟之遥稍微张了张口,整个办公室仍旧全无动静。
  耿靖泽微微一笑,“之遥,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有些惊讶,”孟之遥坐到沙发上,“这样的事,薛总又是那样……的一个人,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瞒得滴水不漏?”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耿靖泽不由冷笑,“薛建国这样的小人,除了以利驱使,别无他法。好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算不上问题。不过我倒也奇 怪;书;网},以他跟易漱瑜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凭什么对她抖露这么些陈年旧事?”
  孟之遥却了然点头,“这不奇 怪;书;网},正是应了你的话。”
  “哦?”
  “那个音频里听得出,漱瑜应该是给了他不少钱。”孟之遥想了想,“不过没提具体的数额。”
  耿靖泽信手在纸上写下一个数字,指间的水笔下意识地在上头打着圈,“不会少于这个数。吴兴关家,果然……”他顿一顿,语气中似讥又似叹,“她能够说动薛建国,让他全无后顾之忧地拿下这笔钱,本事也不算小了。”
  孟之遥同耿靖泽共事近十年,深知他的脾气,虽然用的是陈述句,却明明是在问在座的人要着答案。他的目光瞥过耿清泽,见他依然一声不发,头皮有些发硬,却不得不答道:“薛总……以为是清泽的意思。”
  耿靖泽看住他,“怎么讲?”
  “漱瑜只说,上次内部处分的事,让薛总受委屈了,所以耿总让她出面请薛总喝茶……”孟之遥不再说下去,转了话头又道,“三言两语便说得薛总动了心。末了,薛总还说,‘伴君如伴虎’,如果漱瑜有需要,自己愿意传授她些经验……”
  “这么说,薛建国至今还不知道她是关长暮的女儿?”耿靖泽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几分惊讶的神色,见孟之遥作肯定状,他沉思片刻后突然抬头,朝着窗口的背影笑道,“那么你呢,你是几时起知道她的身份的?”
  
  
  
  
  
  
  第48章 原来(3)
  窗前自始静立的那个人背脊一僵,片刻之后缓缓转过身,竟是一个多月前才来过S城的陆归鸿。
  “她进校的那个冬天。”他背倚窗台,抱臂而立,略略垂头看向办公桌后,柔和的嘴角扯出一抹机械的笑,“清泽,桑桑应该跟你说过,小鱼答应做我名义上的女朋友,但她不知道,以小鱼这样软硬不吃的脾气怎么会同意这样的事。原因很简单:我威胁了她——”
  整整一个下午,坐在桌后的耿清泽一言不发,雕像一般的侧影纹丝未动。陆归鸿停顿之间,极具洞察的目光捕捉到他眼睑微动,这才确定他的耳朵一直在听,他的魂灵一直都在。
  “寒假时我在洛阳碰到她,碰巧她奶奶不在,我很早就听说她有不少好东西,就想趁此机会去看一看。结果,在她家里,我无意中发现,有间屋子里挂着的画,大概有十来张,统统是同一个落款。虽然我对那次事故一无所知,但‘关长暮’这个名字还是略有耳闻的。看到这个名字,我才想起小叔不经意间提过一两次——”
  他看了看耿靖泽,“现在想来,GS进行收购时,我爷爷已经不管事了,耿叔叔想借用TK的名义,必然要我小叔点头——后来我用心查了查,关长暮果然是吴兴关家的后人。关长暮走后,他的老母亲一个人守着这些东西,不能扔不能卖,为了避免是非,索性隐瞒了这个家世,直到小鱼进了大学,她才又从S城搬回洛阳。好在小鱼一出生就不姓‘关’,就算别人知道关长暮有个女儿,也不会怀疑到她身上。我答应帮她保守秘密,当然,她也要接受我提的条件。”
  “归鸿,”背靠沙发的耿清泽施然而笑,“恐怕你和她之间的约定没那么简单吧。”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陆归鸿眼底一黯,“我问她要了李方膺的梅花图。”
  听了这个名字,耿靖泽险些倒吸一口冷气。他自幼习画,不会不知道李方膺乃“扬州八怪”之一,以画梅见长,虽画作颇丰却多已散佚,市面上更是罕见。如果说易漱瑜家藏甚丰,手里有这幅画不稀奇,那么,她肯割爱相让于当时交情泛泛的陆归鸿,必然有着更深一层的缘故。
  耿靖泽调整到位的浅淡笑容自然逃不过陆归鸿的眼睛。“从拿到画的那天起,我开始为她补习土木的相关课程,直到她毕业——”
  “难怪——”孟之遥脱口打断他,“难怪我总觉得漱瑜的专业素养要远远好过一般的外行人,很多事提头醒尾,一点就透——而且靖泽你一开始也说过,她之前并不在这行做事。”
  “之遥,你搞清楚,不是我说的,是她的履历上这么写。”耿靖泽仍是笑意不减,“不过,我现在倒不这么认为了。归鸿,你觉得我想得对不对?”
  “抱歉。她的履历是我做的。”陆归鸿无声地叹了口气,“我很想要她去TK,她一直不愿意,说最想做的是从那批材料开始查起。所以后来我绕过立言,安排她进DA。可她毕竟刚毕业,资历还不够,短期内进不了高层。桑桑婚礼那天,立言私下跟我聊天,说他觉得小鱼很面熟,却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么一个人,就是这个缘故。”
  “她在DA待了几年?”耿靖泽问。
  “两年。”陆归鸿踱到沙发前,端起咖啡杯,“这两年里,她看了不少也学了不少,认为当年事故的关键并不在用料本身,后来也就没再钻这个牛角尖,渐渐地,连提都不怎么提了。”
  “之后?”耿靖泽继续问。
  咖啡的涩与苦浸透了陆归鸿的笑,“之后她说要去TK。我以为她终于想通了,很快帮她换了工作。直到她跟我说,她决定暂时不跟桑桑来往,我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头。原来她根本没打算放弃,而是早就已经把注意力转到当时的收购上去了。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我多少明白,她是怕问题出在TK这里,到时候难保不跟桑桑翻脸,所以才……事已至此,除了看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我……没有任何办法……”
  “等等,”耿靖泽打断他,“既然你早就知道她的目的,为什么没有直接找Steven问清楚?”
  陆归鸿略有一顿,随即淡淡一笑,“你何不问问自己,换成大嫂,你是愿意让她在身边多留一天,还是希望早早得出结论看着她要么远走高飞,要么跟自己反目成仇?”
  耿靖泽一愣,尚不及开口已听他又说:“就算是自欺欺人吧,我对那件事的真相丝毫不感兴趣,唯一担心的是TK会不会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父亲的事。所以,当她说要去GS时,我……”
  “你就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你就因为送走了这座尊神如释重负,是不是?”陆归鸿的由衷之言却如一把拂尘,瞬时将耿靖泽温雅的笑容一扫而空,“你不是自欺欺人,而是转移目标,隔岸观火,好让自己,让TK高枕无忧!”
  “靖泽!”陆归鸿不计较他在气头上的口不择言,沉下气坦然道,“你也清楚我小叔的为人。如果说TK和GS两家只有一个有问题,我会毫不犹豫地认为是TK。所以小鱼要去GS,我就让她去,那是因为我对GS有信心,我一直认为它比TK正大光明得多!
  “而且,不瞒你们说,我的确有着另一层顾虑。虽然小叔一直在国外,小鱼行事也算得谨慎细致,可一旦被小叔察觉,我又不在她身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保得住她。所以,小鱼,TK,不管是出于对哪一方的考虑,我都认为她在GS更安全。要知道,很多事我也是前两天才听说。否则,说什么我也不会让她来GS,更不会——”更不会让她留在耿清泽的身边。
  看了看依旧默坐的耿清泽,陆归鸿终究还是将后半句话压了回去。他走到办公桌前,拖过空椅坐下,不再出声。
  室内即时陷入一片死静,静得连墙上挂钟的走针声都能让人觉得格外刺耳。
  长久之后,耿靖泽揉了揉眉心,目光从侧墙挂着的相片上徐徐滑过,最后落到自己轻轻扣动的指尖,“她有什么条件?”
  孟之遥这才意识到是在问他,反应迟缓下不免有些期期艾艾,“她……她要求为关厂长恢复名誉……说是给我们半个月时间考虑……”
  闻言,陆归鸿下意识闭了眼,轻轻摇头。恢复名誉意味着揭露罪魁祸首,将十多年前的真相大白于天下,更意味着推托不了干系的GS声名重挫。别说是刚毅坚卓的耿家兄弟,即便是换作满足于安逸的他,也绝不会答应。
  耿靖泽并不接口,反而平静地从沙发上起身,拿起外套,拂了拂上头的褶痕。孟之遥赶忙站起追问:“靖泽,你的意思呢?”
  耿靖泽面带微笑,下颌微扬,“之遥,GS的耿总在那里,你不妨去问问他。”孟之遥愕然中,他已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扉合上后,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她在哪里?”
  惊愕未定的孟之遥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耿清泽原本清冷的声音居然如砂纸般粗粝干哑。猛然抬头看过去,陆归鸿已朝着对面的耿清泽果断出言:“她不想见你。”
  “由不得她。”耿清泽雪刃般的目光对上他坚定的眼神,语似寒冰,“我不想再说第三次:她在哪里?”
  “我说了,她不想见你。”陆归鸿一改往日的温和,寸步不让。
  耿清泽微微冷笑,“你很清楚,要见她,我有的是办法。”
  “清泽你别乱来。”陆归鸿坐不住了,即刻沉下脸,“小鱼纵有千般不是,却从来没有做过对GS不利的事,更没有欺骗过你的感情。你有怨气我能理解,但如果你敢动她一个指头,不要怪我不讲兄弟情面。”
  毫不留情的一番话听得孟之遥心头一惊,即刻看住耿清泽,到了这个时候,他已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耿清泽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发火,只是扔开手中的笔,垂眸起身,推开座椅慢慢走到半敞的窗前。
  暮秋的风,反常地冰凉刺骨,薄刃一般一下一下剜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
  静默良久后,他双手插入裤袋,淡淡地道:“你以为你和我还是兄弟么?”望着窗外,他再也不说一个字。
  
  
  
  
  
  
  
  
  第49章 活子(1)
  半个月后,GS集团工作会议如期举行。按部就班的议程乏善可陈,唯有总部和四分高层的人事变动吸引了大批人的眼球。据说四分的程总任期即满,董事会也早已着手物色接替的人选,呼声最高的继任者正是多年来屈居二把手的薛总。
  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尚未经证实,久不露面的耿靖泽却出现在与会名单上,种种迹象吊足了胃口,高层例会便显得尤为引人关注。
  与此同时,明眼人还不难发现,近日里,两任耿总均十分信赖的孟助理正与薛总打得火热,人前人后毫不避讳,甚至在某次饭局上现于形色,惹得堪称莫逆的迟皓当场同孟之遥翻了脸。
  谜底呼之欲出。
  会间休息时,贺冰绡交代过后半场的会务事宜,走到角落,在孟之遥身边坐下。心里装着事,难免显得坐立不安,她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门口的动静,就连孟之遥数次轻扯她的手臂都没有意识到。
  “别这么紧张好不好?”孟之遥调整坐姿,在她耳边轻声道。
  贺冰绡猛地回头,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嗓音仍掩饰不了那份急切,“你还笑得出来!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瞒着他,耿靖泽是什么人!清泽气昏了头,你呢,跟着他胡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要是让靖泽知道了,今天这个声势浩大的会还开得成?”一脸平静孟之遥把“声势浩大”四个字说得尤其重,细看还真有几分破釜沉舟后的洒脱豁达,“既然耿大少发了话要看好戏,我们总不能让他太失望,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么一解释,贺冰绡仿佛明白了几分,细想之下,却又有些不明所以的恼意,“怎么我越听越糊涂,你们,你,还有清泽,到底站在哪一边?”
  “呵——”孟之遥忍不住轻笑,“亲爱的,恭喜你大有进步——不用太担心,清泽早就把所有的路都想明白了……”
  “如果她不来呢?”贺冰绡终于按捺不住,问道。
  孟之遥何尝没有问过同样的问题,那天耿清泽的回答是——
  
  “不可能。”
  贺冰绡愕然,“你就这么确定?”
  “冰绡,”孟之遥望着再度落座的众人,微微一笑,“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是没有魄力讲这样的话的。”
  贺冰绡沉吟:“虽然我不信漱瑜是这样的人,但凡事就怕个万一……万一她已经把手里的东西捅了出去,那要怎么办?”
  “那就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好了。”笑得欠揍的孟之遥一把握住贺冰绡按掐在他腰间的手,转头瞥过渐渐开启的门,倏然正色,“来了。”
  室内细碎的嘈杂突然被打破,贺冰绡抬眼看过去时,素装款款的易漱瑜已在门口站定,漆黑的眼睛望定长桌正中的那个人,一眨不眨。
  身后是秘书室的小高,顶着一头冷汗,面向满室惊疑的目光急急解释:“对不起……对不起,耿总。我跟易小姐说了里面在开会……”
  “没事,你先出去。”耿清泽一面起身一面交代,“孙主任,请你继续。”说完,旁若无人地走向易漱瑜,揽住她便朝外走,“来,跟我出去说。”
  两扇门从里合起,挡住了所有人惊疑后的猜测和了然。
  易漱瑜挣不开他铁箍似的臂膀,直到他在电梯前松了手,这才有机会退开三尺远,看着他冷声道:“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难掩苍白和消瘦的脸上仍是一派倔强决然,耿靖泽心上没来由地一痛,面上却依旧如常淡漠,“我以为你来找我是有话要说。”
  “我的条件你不答应,反倒要为薛建国加官进爵,”她没有半分配合他揶揄的心情,毫不客气直奔主题,“我看不到你们的诚意,到时也别怪我没有给你们机会。”
  她语声冰冷,话里壁垒分明,他却如充耳不闻,仍是平静地道:“等了十三年,我想你也不介意多等十天半个月。”话音刚落,金属的梯门已在面前敞开。
  心绪急愤中,她的精力无法旁顾,并未留意到之前他按下了电梯,略略失神间,已被他伸手扯进轿厢。只见他大手一抬,按了关门键,又从上至下按亮了伸手可及的楼层键。
  错落发亮的数字刺得易漱瑜头晕眼花,随着电梯发出的突然震动,心头“砰”地一跳,脱口道:“你想干什……”
  不容她说完整句话,耿清泽已出手扣过她的腰,头一低便狠狠攫住她的唇。她受惊之下,条件反射想侧头避开,不防他的另一只手已捧住她的后脑,不轻不重,却恰好将她定在最适合的位置,严丝合缝地承受他的急迫与激烈,更要承受她之前完全意想不到的状况。
  脚下一震,眼前的梯门徐徐打开,她尚不及在骤亮的光线中睁开眼,门口已有“哇”的小声惊叫传入耳膜,伴随着细碎的议论声,却丝毫没有打扰到他的专注。明明有不少人在外等,却不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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