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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在怀[重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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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服气,却不敢顶撞,只忍不住小声嘟囔道:“我又没做错什么。”
  太皇太后眼睛花了,须得戴眼镜才看得清,但耳朵却好使得很,她听到夏露这句嘟囔,二话不说,一拐杖敲在她腿上。
  “啊!!!”R&M
  夏露疼得大喊,冷汗如雨哗哗直冒,因她这些日子没吃什么东西,身子本就虚弱,跳完舞累极,受惊受疼,竟没能挨得住,喊完后立刻晕了过去。
  李淑妃等人吃了一惊,想不到太皇太后久居恒昌宫,乍一露面还是那般威严持重,手段不输当年啊。
  霍廖见夏露失态到这个地步,皱眉摆了摆手:“快把昭仪抬下去。”
  宫女太监们手忙脚乱将人抬起来送走,书琴哆哆嗦嗦在后面跟着。
  太皇太后随着霍廖,走到上首处坐下,缓慢清晰的声音回荡在大殿内:“往后,谁再敢学小晴这丫头的舞来邀宠,直接打死了事!”


第四十三章 
  “晴丫头的这支舞; 乃是早些年为祈祷江南涝灾尽快过去所创,可不是争宠献媚用的; 斯人已逝; 不该不敬。”
  太皇太后目光如隼; 不动声色扫过匍匐跪地的后妃们; 又有霍廖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说“知道了”; 这才叫大家伙站起来坐下。
  霍深见太皇太后为他母亲正名,脸色好了不少。
  太皇太后积威甚重; 与□□皇帝经风厉雨,见证着霍氏江山从无到有,扶持先帝爷登基; 垂帘听政数年,到了景隆帝这一辈,太皇太后以年迈为由,不理政事; 常年幽居礼佛。
  可谁人不知,只要有太皇太后一句话在; 就算是皇上都不敢不应的。
  如今的皇室里; 大部分都是她的孙子辈曾孙辈; 人们叫她一声老祖宗也不为过。
  夏露挨她敲腿与当众呵斥; 名誉扫地; 颜面尽失,除了受下再无半点办法。
  阖宫之人虽坐下,却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一时间静得出奇。
  还是霍廖命戏台子那边唱戏,就唱太皇太后最爱的《杨家将》,再多放些烟花,给太皇太后助兴,不一会儿又热闹起来,众人脸上这才略略添了笑意。
  秦婵见皇上殷勤服侍在太皇太后身侧,因太皇太后先前那句话,皇上的耳根有些发红。
  她抿唇一笑,借着喝酒遮掩过去。
  夏露那支舞,可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明眼人都瞧得出居心不良,就连那些签子,估计都是动过手脚的。
  唯有皇上沉醉其中,当局者迷,经太皇太后敲打才反应过来,这会子面子上挂不住。
  往后,夏露再想得到皇上的恩宠,可就难上加难了。这对王爷和阮嫔都是好事。
  曲儿正唱着,太皇太后慢吞吞吃了几只水晶小饺儿,忽有大太监喜气洋洋来报:“皇上,太皇太后,皇后娘娘,还有诸位主子,外头降祥瑞啦!”
  这当口的祥瑞指的是雪,瑞雪兆丰年,果然,殿里的人听了都欢喜,霍廖下令给宫人们发赏钱,太皇太后终于露了笑容。
  不多时,洋洋洒洒的雪花铺满殿前的石阶,簌簌落在五彩斑斓的宫灯上,煞是好看。
  太皇太后坐了一阵子,吃喝听了会儿戏,便说上了年纪了,身子熬不住,就要回恒昌宫去歇息。
  她往外走时,女眷们都说要扶她回去,她只允了秦婵来扶。
  闵王妃得太皇太后赏识,霍沥不满地回头看了庆王妃一眼,庆王妃自惭形秽,捏着帕子将头低了低。
  秦婵系了条火狐狸披风,裹个毛围脖,扶着太皇太后缓缓走下泰安宫长长的阶梯。
  她今日穿的乃是一身王妃服制,发髻首饰皆重,忙了一天熬了一夜已有些累倦,不过在太皇太后跟前伺候,可不敢怠慢,她使劲儿睁了睁眼,打起十成的精神来搀扶或应话。
  宫道稍一落雪,宫人便扫,是为了防着主子们踩雪滑倒,这时候窄道上只有扫帚扫过后,雪水濡湿的痕迹。
  秦婵想了一想,笑着说道:“太皇太后不愧是老祖宗,原来晴贵妃娘娘编舞的初衷,乃是为涝灾百姓祈福,咱们这些晚辈只听过有这么支舞,却不知道缘由。”
  太皇太后紧了紧小手炉,脸上泛着柔光,和颜悦色地说:“小晴丫头是个好孩子,老身很喜欢,只可惜命不好。女人啊,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去了,也是没法子的事,只是孙儿将怨气撒在小曾孙身上,这就不该了。”
  秦婵心头一跳,太皇太后这是在说自家王爷与皇上的事儿呢。
  秦婵赔笑:“王爷孝顺,对皇上毕恭毕敬,对贵妃娘娘思念有加,往昔种种他并不在意。”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宫道甬长,她抬头间想起了往事,徐徐说道:“如此甚好。老身记得小深儿年幼时,身边只有个名唤春芹的宫嬷近身伺候他,主仆衣食从简,常被奚落。老身听说了这事,就把他接到恒昌宫里住了一阵,这孩子四五岁的年纪,防心很重,叫他上前问话,他不肯,只顾躲在柱子后头,拿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老身。有时见着他两个年龄相仿的哥哥,他也不与他们一处玩儿去,一个小娃娃安安静静坐在房里头,不哭不闹地翻书或自己玩,瞧着可怜儿。后来,他被皇上送去了应天府行宫,离京千里,一去就是十年。老身今儿瞧见了他,模样长开了,俊了,就是不知性子历练得如何。”
  秦婵听着听着,不自觉湿了眼眶,心口隐隐发疼。
  在她被爹娘宠爱,被哥哥姐姐保护的最幸福快乐的那段日子,与此同时,王爷却独自一人承受了那么多的孤独与凄凉。
  秦婵快速眨了眨眼,让眼眶噙着的点点泪光消失不见,说道:“回太皇太后的话,王爷做事沉稳的性子没变,且一心一意为皇上稳固江山,操兵练马……兄友…弟恭,家宅安宁,受人敬重。”
  待将太皇太后送回了恒昌宫,秦婵撑着一把白底红梅的油纸伞挡雪,身前身后跟三两宫人提着宫灯,一行人加快脚步往宫门方向走。
  太皇太后一走,宫宴也散了场,这会子王爷应当在宫门马车里等着她,她该走快些,别让王爷等着急了。
  走到御花园时,青桃眼尖,拉着秦婵的袖子道:“王妃快看,王爷亲自来接您了。”
  苍翠老松边,霍深着玄色打底的亲王服制,长身而立,墨色连帽的斗篷上落了层白白的雪,看样子已站了有一会儿了。
  秦婵心间泛暖,快走两步至霍深跟前,踮起脚尖扫落他肩上的雪花:“王爷不如在马车里等,外面冷得很。”
  霍深只说不冷,拿过她手里的伞撑起。
  秦婵低头,却见霍深双手的手指已冻得粉红,她又想到了太皇太后的话,喉咙涩涩的,捞起他的另一只手,捧贴在自己面颊上捂着。
  他的手掌被贴在自己温热的脸颊上,那触感分明僵硬冰凉。
  “王爷,咱们回家吧。”
  过了一会儿,秦婵终于将他的手放下来,又牵上他的手出宫去。
  霍深垂目浅笑,应了句:“回家。”
  立春前,秦律的婚事终于定了下来,女方是裴将军府的裴飞兰,两家换了庚帖,不日就要完婚,秦府上下欢腾。
  另有一桩喜事,引得阮芳舒高兴得险些睡不着觉。
  秦妙怀孕了。


第四十四章 
  据母亲打发人来说; 秦妙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好几位先生都给把过脉; 错不了。
  秦婵微微皱眉; 没做他想; 为了面子上过得去; 她顺手打发了几件礼物送到侯府去。
  说起来嫁到王府的这段时日里; 她与秦妙只见过一回,此生秦妙未疑她; 未害她,此生她着实好过了不少。
  秦婵不想报上辈子的仇,再去同她计较; 只会打乱她现在生活的步调。
  眼下,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一切,身份; 宠爱,荣耀; 财富; 她应当好好珍惜; 远离无谓的纷纷扰扰。
  只要秦妙不来招惹她; 她也不会多问秦妙一句。
  当然了; 纵然她敢,秦婵也不怕。就凭两人现在身份的差距,她就算想使坏; 也得有那个本事。
  立春后仍旧天寒地冻,永靖宫的主殿内,顺着窗沿冒出些黑烟。
  “咳咳咳咳——”
  夏露拖着一条行动缓慢的腿,用丝帕捂着口鼻撩帘而出,身上只穿一件薄薄的寝衣。
  书琴赶忙走出来,替她披一件厚衣裳,“昭仪,外头冷,快进屋歇着,腿上的淤青还没消利索呢。”
  夏露咳得飚出了眼泪,她抬起帕子一看,雪白帕子上沾着黑乎乎的烟灰。
  “屋里怎么歇人!那群狗眼看人低的没根儿的东西,眼里没了我这个主子!送些下人才烧的柴碳过来,要熏死咱们一屋子人不成!”
  夏露忍着冷风,站在殿门外破口大骂。
  书琴也被烟熏黑了脸,她看了看左右,几个下人正围在一起,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话,边说边往娘娘这边看,像在看笑话。
  没办法,昭仪在年三十宫宴上挨了太皇太后的训斥,皇上再也没见过她,就连内监都敢在她们宫的份例上动手脚了。
  李淑妃娘娘也没来看过昭仪。
  夏露骂了几句,挨不住天冷,腿上的伤疼了起来,又委屈又不甘,顺着眼角滑出几滴泪。
  怎么一切会成了这样,那么久那么辛苦地练舞,保持纤瘦的身形,明明已获皇上青睐,眼看就要提位分,却撞上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是个老糊涂!八十多岁的人了,还能知道些什么?
  不就是倚老卖老吗!
  夏露心里这么想,却也不敢这么说,唯有咬唇垂泪罢了。
  “昭仪,别在这儿哭,叫他们看了去笑话。”书琴拉她进屋。
  夏露不情不愿,随着书琴又回了屋,书琴让她躺回床上,厚厚地给她盖了被子,又将窗子打开透气,这才不那么熏人。
  “爹爹呢?爹爹可派人来问过我好不好?”夏露目中含着期许。她花银子如流水,若没有母家支撑,实在难捱。
  书琴抿唇,微微摇头。
  屋子里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其他下人都退得远远儿的,若书琴不三遍五遍地叫,根本叫不来人。
  夏露的眼神立刻黯淡,又问:“药还够吗?”
  书琴说了句“还够三天的量”,便红了眼眶。
  夏露恼怒,抬拳砸在软绵绵的被褥上,额头爆出青筋,咬牙狰狞道:“来日有我东山再起的一天,害我的人都别想好过!”
  书琴见她又生气,坐到她床边转了转眼珠儿,安慰说:“昭仪不用担心,奴婢知道,已故去太子殿下所居的东宫内,曾存放着不少的好药,东宫无人居住,荒废已久,奴婢偷偷过去找一找,说不定能找到一两味价值连城的药呢。”
  太子自幼多病,毓秀宫里常年散着药味儿,他去年暴毙,虽说超出意外,却在情理之中。
  夏露没想到她有朝一日要靠丫鬟偷寻药来治病,心里发堵,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三日后,书琴正打算往毓秀宫跑一趟,就被夏露叫住:“我同你一起去。”
  “昭仪不如好生歇着……”
  书琴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夏露打断:“你不如我懂药理,怕你找错了药,白跑一趟。”
  书琴挠挠头,有许多药材她确实分不出,而昭仪乃是大学士之女,饱读诗书之余,也会研习香料医药等杂学,分辨药材对她来说十分简单。
  夏露穿着极不显眼的灰白色素衫,被书琴挽着手臂出门。
  毓秀宫离永靖宫不远,两人尽量避着宫人,没多久就绕到了毓秀宫里。
  毓秀宫无人居住,只在偶尔派人前来打扫,此时正是午觉时候,并不会有打扫的人过来。
  夏露与书琴先是进到两间侧殿内找寻,从不起眼的盒匣内摸出两支小山参,两人又惊又喜,继续在各处轻手轻脚翻找。
  “昭仪,快过来看。”书琴低声叫道。
  夏露闻声立刻过去,就见书琴摸到柜子里的小格,翻出好多大大小小的药瓶。
  这些药瓶个个图案精致,有白玉的,有白瓷的,有紫陶的,必然装着珍贵药品。
  遗憾的是,她们拿起几个掂了掂,感觉不到重量,似乎是用完的空瓶。
  好不容易寻到个稍沉的青白玉小瓶,这一瓶应当还未用完,夏露旋开药瓶的瓶口,放在鼻尖处闻了闻,“是沉水香的味道,这是沉香露。”
  书琴不解问道:“这东西可有用?”
  夏露道:“此物对太子病症,太子在世时常常喝的,是顶好的东西。”
  书琴喜道:“是好东西就好,咱们将它拿回去吧。”
  夏露点点头。沉香可行气止痛,她伤口疼痛时喝一点儿也好。
  揣起沉香露后,两人又在各处细寻,找到几味药,忽听到外头有脚步声。
  夏露大惊,连忙冲书琴招手,往角落处避一避。
  原来午休已过,是清扫的宫人过来了,两个人竭力躲避着宫人,不料还是与一个老嬷嬷打了照面。
  老嬷嬷惊奇这儿怎么会有人,打量了书琴,又瞄一眼低着头的夏露,都不是认识的人,看衣裳应当是两个乱跑的小宫女。
  “去去去,别在这瞎转悠。”老嬷嬷吊着三角眼,不耐烦挥手。
  夏露和书琴大大松了口气,急忙赔礼鞠躬,弯腰低头快步离开。
  回到永靖宫里,夏露浑身脱力地躺在床上,因后头不管不顾地跑了一小段路,腿伤隐隐作痛。
  好在她的伤没有伤及筋骨,敷治伤的药,再吃些补药歇些日子也就好了。
  书琴去煎小山参了,夏露从袖中摸出那个装着沉香露的青白玉瓶,想喝两口做止痛之用。
  然而瓶口已至唇边,夏露却犹豫了。
  这东西毕竟是死人喝剩的,再好也不是干净的东西。她怎么能喝这样的东西。
  夏露又想起她此时此刻的沦落与苦楚,心中烦躁难当,一挥手,将药瓶打翻到一边去,微黄的沉香露从瓶口滴出,有几滴滴进玻璃鱼缸里。
  沉香的香气迅速溢满室内,夏露闻之恍惚。
  其实,这沉香露倒叫她想起一个人。想到他,夏露不甘地攥紧了手心。
  小山参切片水煎两个时辰,太阳落山时,书琴端着熬好的参汤回来,见夏露已歪在床上睡着,面有泪痕。
  她放下热腾腾的参汤,把夏露叫醒,让她趁热喝了,又眼尖瞧见了外躺在鱼缸边的沉香露,药液沥沥啦啦洒了一矮柜,也不知还剩多少,她心疼地“哎呦”一声,将玉瓶摆正。
  “咦?”
  书琴不可置信地盯着鱼缸里的十二红蝶尾小金鱼,惊呼出声。
  夏露皱眉:“怎么了?”
  书琴端起鱼缸左右晃了晃,确定无误,才道:“昭仪,咱们养的小金鱼死了。”
  金鱼的肚皮向上翻着,随书琴的晃动来回漂浮,漂亮的尾巴黏结成团,味儿也不好闻。
  “这是怎么回事?”夏露吃惊,好端端的,它怎么死了?
  夏露放下参汤,凑过去看了一眼。
  瞧那模样,竟像是被毒死的。
  夏露浑身一震,连忙抢过那瓶沉香露,放在鼻尖闻了又闻。
  可惜她只学了药理的皮毛,再怎么闻,也只能闻到沉香清冽的香气。
  不过,也不必再去细闻,小金鱼的死就是铁证。
  夏露捏紧那只青白玉瓶,指尖攥得发白,瞳仁漆黑一片,低低笑出声:“沉香露有毒。”
  书琴见她这模样,打了个寒噤,以为她魔怔了,说道:“昭仪,这东西兴许有毒,只能说幸好您没喝,可有毒没毒的,都与咱们不相干啊。”
  “蠢材,怎么不相干了。太子时常喝此物,而此物却有毒,这就说明太子之死并非意外,而是被人谋杀的,你想想,若我把这东西交给皇上,叫皇上知道了真相,我就是大功臣了。”
  夏露从这瓶沉香露中,看到了她复宠的机会。
  书琴拍掌:“昭仪说得极是,到时候咱们就不必再过这样的苦日子了。咱们明儿就送到皇上那里去,交给皇上彻查。”
  夏露瞥一眼书琴,嘲讽地笑笑:“你呀你,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是半点没有长进。”
  她翻来覆去地看着这只瓶子,这只与他的玉笛材质一模一样的玉瓶。
  夏露因过分激动,指尖都在轻颤。
  虽然一切只是她的猜测,但她有一种直觉,事情的真相就是她想象的那样。
  这样好的把柄,这样好的机会,不正是她一直等待的么?
  夏露笑得玩味,将玉瓶好生收起。
  “书琴,你想想办法,把秦婵给本宫叫来。”


第四十五章 
  秦婵来了小日子; 夜里睡不安稳,又格外怕凉; 就搬到寝屋边的小暖阁去睡。
  屋内热乎得紧; 挨着小腹抱紧一只小炉儿; 她支棱着头正要睡着; 就听说夏家的人来了; 来给她递昭仪娘娘的话。
  将人送走后,青桃忍不住嗤笑道:“夏昭仪难不成还在梦里呢?她如今是什么状况; 都不知翻得了翻不了身,竟威胁起王府来了。王妃,您甭搭理她; 别进宫见她去。”
  秦婵渐渐坐直了身子,将散乱下来的几根鬓发收到耳后去。
  “夏露既能叫人来说‘若不到永靖宫去见她,王府必有大难’的话,应当不全是妄言。”
  夏露的性子她很了解; 若没有几分底气,她决然不会说这样重的话。
  秦婵最厌恶天降横祸; 若真给夏露说中了; 到时候悔之晚矣。
  也罢; 见她一面又能如何; 倒要听听她有说什么话要说。
  青桃见她起身要去; 心头一慌:“王妃,您可得当心啊,夏昭仪对您没存好心。”
  秦婵换好衣裳; 簪个简单的发饰,以方便戴帽,莞尔摆弄几下手镯:“放心。”
  她心里很清楚,夏露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对付,比起秦妙那等心狠手辣之人,夏露不够狠绝,也没那么多心眼儿,处事手段更是堪忧。
  选秀才过去多久,她这边甚至还没出招对付夏露,夏露就自己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秦婵有王爷给的令牌,出入宫门十分方便,又在宫里上下打点过,故她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永靖宫。
  夏露等候她多时了。
  正殿内有些冷,无彩绸结柱,无金玉装点,一眼看去屋内灰扑扑的,还能嗅到一股淡淡的烟熏味儿。
  秦婵神色不改,裙角散着幽幽暖香,明珠为铛,点翠做钗,通身的端庄贵气,映得满室生辉,走向那个背对着她而坐的人影。
  夏露这里,比起她前世待过的牢房,实在好上太多了。
  “来了?坐吧。”
  夏露慵懒回头,上扬着唇角瞥了秦婵一眼,书琴就将个小椅搬过来让秦婵坐。
  没有茶水伺候,也没有虚情假意的寒暄,夏露迫不及待取出药瓶,耀武扬威地说:“秦婵,你知道这是何物么?”
  秦婵目光在药瓶上扫过,轻轻摇头。
  夏露咯咯笑了两声,极力压低嗓音,身子往前倾了几分:“我告诉你,这是闵王谋害太子的铁证。闵王,他想称帝。”
  “哦?”
  秦婵气定神闲地往后靠了靠,但隐在袖中的小手指却忍不住轻颤数下。
  夏露见她不信,倏然拉下脸,把如何从太子宫中捡回药瓶,以及沉香露把金鱼毒死的事说了。
  “太子所服用的沉香露,乃是闵王年年差人送的,谁人不知闵王最爱沉香,他送的沉香露都是极好的,故而太子肯收。这东西太子足足喝了两年,毒药累年积攒,毒发于一时,以致顷刻毙命。”
  秦婵眉头微蹙,垂着眸子细想了想,正欲反驳几句,忽又想起了夏露的脾性,便笑了笑,只说:“一派胡言。”
  “你!”
  夏露指着秦婵,脸色发青,险些气歪了嘴。
  “你把我叫来,就是要说这么个事儿的?”秦婵拂了拂裙摆,作势欲走。
  “你站住!”夏露气急败坏喊住她。
  “我要你让闵王进宫,叫他因去年的事,给我赔礼道歉!如若不然,我就将闵王的罪证呈到皇上那儿去,只要皇上查明了沉香露确实有毒,再查清太子宫里的沉香露却系闵王所赠,你们王府就等着下狱吧!”
  “给你道歉?”秦婵被逗笑了。
  亏得夏露还爱慕过王爷,竟连王爷是什么样的人都不了解。
  夏露趾高气扬,“我只给你三日的时间,三日后,闵王没来见我,我就将东西呈给皇上。秦婵,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秦婵无言,静默片刻迈步离开。
  书琴见秦婵带着人走了,立刻凑上前去问:“昭仪,这回能成吗?”
  夏露被秦婵气得直喘粗气,嘴上不肯服输:“怎么不能成了?我说到做到,三天后没看见王爷的人影,此物必呈到皇上那儿去,太子是帝后的心头肉,柳皇后听见太子乃是被谋害,还不活撕了他们。”
  书琴使劲儿点了点头。
  夏露说完这么一通,心里也好受多了。她笃定,王爷会来求她缄口的。
  秦婵走路时被寒风扑了身子,回到王府后,小腹隐隐作痛,便换了衣裳抱上小暖炉,到暖阁睡觉。
  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霍深过来时,就见秦婵裹着大棉被,把自己包成蚕蛹的形状,弓着腿儿左右轻轻摇晃。
  他亲自端来一碗红糖茯苓姜茶,放在唇边吹走热气,把人连带被子都搂进怀里,语调轻柔:“把这个喝了。”
  秦婵裹久了被子,脖子上都是汗,她乖顺地窝在霍深怀里,探出脑袋,唇瓣贴上碗沿儿,慢慢吸溜着喝光。
  霍深知道她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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