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温香在怀[重生]-第1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霍深知道她身子不爽利,就没逗她玩,把她重新放回床里,让她好好歇着。
  “王爷别走。”秦婵喊住他。
  她从被子里钻出来,霍深见她不仅脖子湿了大片,发丝儿勾上去,立时黏住,身子亦然,轻薄的白色小衣小裤紧贴在身上,曲线毕露。
  秦婵抱膝坐到他身边去,抱着他的胳膊道:“妾身今日进宫去见夏昭仪了,她说——”
  秦婵顿了顿,眸光潋滟,“她说她在无意中得到个玉瓶,是太子曾用过的沉香露,王爷曾送给太子殿下服用的,可药瓶里的药却有微毒。”
  她偷偷打量着霍深的脸色,边打量边道:“她便想着,应当是有人在药里动了手脚,想要陷害王爷。她还说,想见见王爷。”
  不过霍深一直没什么表情,就算秦婵离他的心口很近,可以听到他心跳的频率,却也没听到他心跳加速的声响。
  “嗯。”
  他的反应很淡,就像对待生活中许许多多的事一样。
  “王爷要去见她吗?”秦婵仰着脸问。
  霍深却没回答,反倒埋头到她腰间吸了吸气,调侃勾唇:“婵婵身上有股极好闻的铁锈味儿。”
  秦婵被闻见了血腥气,登时臊红了脸,赶紧往床角躲,又慌里慌张绕到床沿,穿上鞋:“妾身这就去换衣裳清理身子。”
  秦婵走后,霍深眉头收紧,移步至内书房,将房梁上的几名暗卫叫下来,让他们立刻办事儿去。


第四十六章 
  秦婵走后; 夏露难得有了好心情。
  连续两天,她都换上色彩明艳的衣裳; 或缓慢散一会儿步; 或兴致勃勃吟诗作画。
  到了第三天; 夏露更是早早起床梳妆; 等候闵王。
  只是等着等着; 从破晓等到了黄昏,闵王没来; 书琴倒是气喘吁吁夺门进屋。
  夏露不悦皱眉:“你乱跑什么?”
  书琴脸色惨白,冷汗直冒,没能说出半个字; 倒是嘭地一下瘫坐在地上。
  夏露见她这副模样,便知是遇见了不好的事。
  “怎么,难道咱们去东宫偷偷寻药的事,被发现了?”夏露咳了咳低声问。
  书琴摇头; 她看了眼窗外,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终于开口说话; 声音止不住地发抖。
  “昭仪; 夏大人……夏家……皇上下旨满门抄斩……”
  “你说什么?”夏露脑门儿突突跳了跳。
  “死丫头; 胡说什么呢; 当心我撕烂你的嘴。”夏露撇撇嘴,也不知这丫头在哪儿撞了邪。
  书琴猛然大哭出声,凄凄厉厉; 流着泪道:“昭仪,是真的,夏大人利用替皇上草拟旨意的职务之便,偷取玉玺盖在空白圣旨上,后填文字,私自假传的事,被皇上发现了,皇上在夏大人每日办公的桌台上,看见了盖过玉玺的空旨……咱们夏家完了……”
  夏露一颗心脏慢慢地被揪住,揪紧,最后全身上下都开始发抖,发疼。
  “不!这不是真的!”
  夏露抓起书琴使劲儿摇晃,双目猩红,表情狰狞:“你在撒谎,你在撒谎是不是!爹爹怎么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皇上怎么能忠奸不分,必是有奸贼陷害!是有人陷害的!”
  她在地上来回转圈,全然不顾尚未好全的腿伤,颤声焦急道:“我得去求皇上,让皇上还我夏家一个公道!”
  “昭仪……来不及了……”
  书琴话音刚落,永靖宫的宫门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是皇上的贴身大太监带着几名小太监小宫女往这边来。
  “昭仪娘娘。”
  大太监的目光扫过屋中主仆二人的惊惶表情,心下了然,也不废话,叫托着漆盘的两名小宫女往前站了站,便说:“毒酒,白绫,您选一样好上路吧。”
  什么?!
  夏露青着脸往后退了几步,跌倒在身后椅子上,一只花瓶被她碰落摔碎,满地都是小瓷片儿。
  书琴神色悲怆,瘫软跪坐在一隅,暗自抹泪。
  “公公说笑呢!我是皇上的夏昭仪,我犯了什么罪,凭什么要我死!”
  夏露扯着嗓子大喊大叫。
  这件事儿发生得太突然,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接受书琴所说的话,就要被迫面对死亡。
  大太监懒得同她废话。
  夏家已经完了。皇上亲自发现夏仕林偷盖玉玺的圣旨,还私拟圣旨假传,这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这样的罪名一旦定下,就再也翻不了身。
  “夏昭仪,今时不同往日。三天前,您是皇上的妃嫔,三天后,您是罪臣之女。选吧,早一时晚一时,最后的结果都一样。”
  大太监往身侧看了一眼,立时有个小太监搬来椅子请他坐。
  他挺了挺肚皮坐下,派头十足,镇定自若。他们当奴才的,耐心好得很。
  半个时辰过去,夏露终于止住了哭闹叫骂,浑身失了力气,知道再挣扎也是无用。
  她唯有一死。
  “爹爹,你可真是害苦了女儿了!”
  她嘶哑响亮地仰头喊出声,便认命抬起虚弱的手,指向那盘毒酒。
  “快,快给昭仪斟酒。”大太监松了口气,他们的活儿终于要办利索了。
  酒壶倾倒,一条清亮的细流簌簌流进酒盅,透明冰凉,微微泛着波光。
  小太监将酒盅奉上,夏露拈起,因手抖酒液倾撒了大半,又被斟满,反复三回。
  夏露不想做个长舌鬼,就算死也得体面。
  “昭仪,别犹豫了,饮吧,去阎王爷那儿画个押,来生再享富贵,您说是不是?”
  大太监抖了抖拂尘,又搭在臂弯中,已摆出了要走的架势。
  夏露瞳孔涣散,浑身僵冷,举起酒盅,一饮而尽。
  “昭仪!”书琴喊了一嗓子,跪走到她身边,攥住夏露的裙角。
  大太监见她饮下,扭头叫身后小太监把这儿料理干净,就大步出门,自去忙别的事儿了。
  “真苦,酒真的好苦,喝了多少回,到底喝不惯。”
  夏露双目睁圆,七窍出血,抱腹挣扎抽搐一阵,最后软塌塌地栽倒在地上。
  临终之际,她只说出这样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
  “昭仪!”
  书琴悲痛万分,伏在她尚且温热的尸体上大哭,没哭多久,亦被处死。
  两具尸体被太监手脚利索地抬上木板,一名小太监趁人不备,将夏露视作证据的青白玉瓶偷偷塞进袖中,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注意到他的动作,这才猫着腰随他们一同往外抬尸体去。
  此时,夜凉如水,微星缀点,永延宫上下歌舞升平,阖宫欢喜非常。
  皇上念阮嫔温良贤淑,伺候得力,已下旨提了她的位分,升她为阮昭仪。
  转过天去,庆王入宫看望李淑妃时,李淑妃脸色疲惫,显然一夜未睡好。
  “儿啊,夏仕林可是为咱们做事,才被皇上定的罪,我这心里实在是……”李淑妃叫庆王坐近些,也好放心说些私密话。
  霍沥不耐烦轻嗤:“夏仕林那个没用的老东西,才几天,就被父皇发现了。他该死。”
  “他会不会把咱们的事给抖出来?”李淑妃倒是不在意夏家人的死活,夏露被赐死,她左耳听右耳冒,浑然没放在心上。
  霍沥心烦意乱地抓抓头,怎么想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应当不会吧。”他没什么底气地说。
  “母亲放心,他人在死牢,是父皇亲口定罪,他就算在牢里说出个花儿来,都不会有人管的。儿子也会派人,到牢里好好‘关照’他的。”霍沥勾唇。
  李淑妃抚着胸。口,稍稍定了心。
  “唉,娘千盼万盼,就盼你父皇早日封你做太子,只要这件事定下来,这些日子担惊受怕也值了。”
  霍沥对于许多事儿都没什么成算,但是,登上太子之位他却很有把握。
  他舒展了神色,自信满满地说:“母亲放心,咱们再多点耐心,最多等上三五月,父王必会立我为太子。”


第四十七章 
  墨韵斋内的四面粉墙上; 悬挂着古今多位名家的书法绘画大作,前朝之物传世百年; 保养得当; 微黄纸张上的字迹如今依旧清晰。
  此处安静得宜; 墨香缭缭; 推窗可见王府花园的景致。
  紫檀雕荷长桌前的大插瓶里; 插着几枝梅林那边新折的红梅,幽香沁人。
  黑漆描金夔龙捧寿纹宝座上; 霍深提起玉杆狼毫,沾上徽墨,在透薄宣纸上洋洋洒洒做了一首即兴诗。
  秦婵坐在他右手边研墨; 因看霍深写字看入了神,单手掐在掌心的洁白绸帕,无声浸染墨汁,氤氲出一角浓黑。
  比起当今流行的种种笔体; 王爷的行书自成一派,与别家都不相同; 总于出奇不意之处展露锋芒; 隽秀又肆意; 豪迈且深沉。
  霍深将才做出来的那首诗放到一边去; 撂下玉笔; 握住挨着他坐的秦婵的纤腰,噙着笑揉捏一阵。
  “婵婵陪我一同练字吧。”霍深从笔架上挑了支细长精美的笔给秦婵。
  秦婵忍着腰间的酥痒接过笔,笔尖儿轻点墨汁; 在一张裁小的厚纸上,亦起兴写诗。
  无奈三句已成,最后一句快要落笔时,霍深含笑说了句:“婵婵只有脸圆,别的地方其实没几两肉。”
  她的专注力瞬间溃散,还不小心把笔戳在纸上,晕出一个大黑点,没能成诗。
  霍深耸着肩笑,神情愉悦地往座背上靠了靠。
  秦婵不知道王爷到底是嫌她脸圆,还是嫌她身子瘦,总归是哪里不合王爷心意了。
  她双手捧在脸颊上,嘟着嘴有些发慌,不知该胖点好还是瘦点好。
  霍深一撑腿,又靠了过来,大手毫不犹豫探进她衣襟深处,来回捏了两把,嗓音低哑:“我说漏了,婵婵还有更圆的。”
  半年过去,秦婵渐渐习惯了他的挑逗,此刻干脆瘫软在他身上,一侧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积极回应他。
  “嗯?”霍深察觉到她的热情,兴致又浓了不少。“想要了是不是?”霍深呼吸粗重几分,手掌往裙底游移。
  秦婵不言,只在他稍显粗粝的下巴上浅浅咬了一口,留下两排小小的濡湿痕迹。霍深眸光变暗,顷刻间化身为狼。
  ……
  衣衫半褪,香肩上多了几枚红印,脖间湿腻腻的,秦婵拢了拢稍乱的乌发,擦净双腿淌出的汗,又被霍深揽着继续写字。
  秦婵偷眼看他,就见霍深眉头微皱,运笔时全神贯注,心无旁骛,气势逼人,全然不像才从温柔乡中出来。
  她知道,王爷和普通的男人全然不同,他的克制和隐忍,与疯狂和爆发乃是一人兼有的两个极端。
  现在的他,已恢复了平时威严沉稳的模样。
  秦婵眼仁儿微转,也许现在,正是打探他的真正想法的时候。
  她略一咬唇,柔柔说道:“王爷,妾身听说因夏学士犯下空印之罪,夏家满门抄斩,连同夏昭仪也被赐死。”
  她顿一下,“王爷可曾进宫去见了夏昭仪?”
  霍深头也不抬,干脆利落地回:“未曾。”显然没把夏露辛苦传达的请求当回事。
  “太子常服的沉香露,可是王爷送的?”
  霍深停笔,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瞬,又转回去:“是本王送的。”
  秦婵片刻不敢放松,始终紧张感受着霍深的神态情绪,来判断自己有没有说错话。
  眼下来看,倒是无事,她鼓起勇气,又道:“也不知夏大人偷盖过玉玺的圣旨是如何被皇上在案头发现的,按理来说,夏大人应当把空旨藏得极妥当才是……”
  霍深猛然将笔丢到一旁去,吓了秦婵一跳。
  “婵婵心细啊。”霍深不再练字,从喉咙里闷闷滚出一句话来。
  秦婵心中警铃大作,知道方才那一问应当是触到了王爷的逆鳞,明显惹着了他。
  “婵婵,我不喜欢你同我聊这些。我早说过,前朝后宫皆有我在,你的心思,不要放在这上头。难道本王对你还不够好?嗯?”
  霍深抬手捏住她的小下巴,左右微微晃了晃。
  秦婵的瞳色中显出失落,喉咙一涩,答道:“好,王爷待妾身极好。妾身从今往后,定当谨遵妇道,一心服侍夫君,操持家务,别的事一概再不多问……”
  “我不是这个意思。”霍深叹着气收回手。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掺进任何危险的事中,有些事最好连想都不要去想。婵婵,你能明白么?”
  霍深面色显出几许挣扎,心中早似油煎,实在不愿看见她悲伤的表情。
  秦婵点头。
  “王爷都是为了妾身好,妾身明白。”
  她探出嫩葱般的手指,触在他皱着的眉头上,往左右两侧轻轻抚动。
  “王爷别皱眉了,会添皱纹的。”她浅浅笑得动人,乖巧贴心得不像话。
  霍深见她懂事,脸色缓和了不少,又把人搂过来抱了抱。只有在身体触及的时候,他才能相信,她的整个人是完全属于他的。
  秦婵被抱住,脑袋抵在他肩头,心里有了成算。
  看王爷的反应,能够猜测,夏家的事或多或少与王爷有关。
  她想起夏露那天说的话。
  夏露说,是王爷毒死了太子,王爷想称帝。
  不过,秦婵所确切知道的情况太少,许多地方也说不通。
  给太子服用的沉香露,人人都知是王爷送的,既然这样,王爷再在沉香露里掺毒,这也太没遮掩了些。
  更何况,太子吃穿俱是讲究,入口的东西必得验毒,若真有毒,怎会验不出呢。
  夏露的话,她没有尽信,而王爷也不愿意倾诉心肠,她究竟身处什么样的境地之中,只能靠自己一点点琢磨。
  若真以为嫁做了王妃,便可一生高枕无忧,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王爷的宠爱总会消逝,到最后的最后,一切还得凭她自己,所以,为了能在判断与抉择时不出差错,她必须知道她当前的境况,以及王爷心里想的是什么。
  譬如,王爷到底有没有精心筹谋登上皇位。
  秦婵垂了垂眼,但愿她能尽快摸透王爷的心思,也早些拨云见日,打消种种疑虑。
  立春已然过去了些日子,除了被京中街头巷尾议论不止的夏家抄斩一案,这几天,百姓们茶余饭后又多了项谈资。
  做布料生意的薛家出事了。
  薛扬摊上了人命官司,人已押到刑部去了。


第四十八章 
  “青桃; 你说什么?薛叔叔杀人了?”
  秦婵惊愕万分,从软榻上直直坐起; 胡乱趿上鞋; 沉着小脸听青桃细细道来。
  “前几日薛家布庄死了人; 乃是庄上的跑腿伙计; 好像姓魏; 听闻是薛老板夜里饮多了酒,与这名姓魏的伙计发生口角; 盛怒之下将人给捅死。第二天被人发现告官去,官兵来时,薛老板手里拿着带血的刀; 衣服上也都是血,便被捉去大牢押着候审了。”
  青桃将她听来的小道消息尽数告知秦婵。
  秦婵深感不可思议,单臂撑在身侧小矮桌上,吃一口茶; 眉头拧成个结:“薛叔叔是个最最和气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他虽是秦妙的生父; 但对她素来很好; 依她看来; 薛扬和善宽厚; 即使喝多了酒; 也不可能做出杀人的事情来。
  青桃挪步过来,将花瓶里的新花换上,边换边道:“王妃甭多虑了; 此事自有刑部裁定呢,倘若薛老板冤枉,官府自会还他公道的。”
  阳光刺眼,顺着窗棂照在她脸上,笼上一层柔和的微黄光晕。秦婵眯眼,伸指在额心揉了揉,略疲惫地道:“说得也是,且看刑部如何来判吧。”
  刑部料理公务的府邸内,尚书周正源端坐案前,舔着手指翻动卷宗,正在聚精会神地细看这桩薛扬杀人案。
  周正源是今年才从地方调上来的,四十余岁,下巴上一小撮山羊胡往前翘翘着,双目中闪着精明,通身有股说不清的官气。
  他从前处理过大大小小不少案件,经验丰富又老道,不消太多功夫,便发现此案中存有疑点。
  他思定疑虑,指节在桌面上轻轻扣击两下,撩起衣袍前摆,就要大步到刑部大牢里问话。
  “尚书大人,信侯夫人求见。”还不待他走出多远,门外守鼓的差役就匆匆来报。
  周正源脚步顿住,“咦”了一声,瞳仁闪了闪,忙吩咐:“快请侯夫人进来,再备好茶伺候。”
  秦妙今天也穿黛蓝的衣裳,就像天空渐暗时的深色树影,极是低调,丝毫不惹人注目。
  青杏抱着一方小匣,对刑部这块肃杀的地界有些怕,不敢乱看,低着头紧跟在秦妙身后。
  周正源从未见过信侯夫人,他本是个地方官,与京城中各家贵族交往甚少,但一见到秦妙,还是热络非常地迎了上去,不顾自己的年纪是秦妙的两轮,整张脸因眯眼笑,褶皱丛生。
  他施礼把人往里边请:“什么风把侯夫人吹了来,快到里头来坐。来人,看茶。”
  秦妙与他客气几句坐下。
  “尚书大人,妾身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妾身今日前来,为的正是薛扬一案。”
  面对周正源这样一位朝廷命官,秦妙毫不怯弱,端起茶盏徐徐抿几口茶,可谓泰然自若。
  周正源默默在心里打起了算盘。
  这个犯事儿的薛扬,与秦相家一向交好,而信侯夫人乃是秦相的嫡长女……想必侯夫人是来为薛扬求情的。
  周正源若想在京城里长长久久地当官,就必须要与皇亲贵胄打好关系,这些人同气连枝,权势滔天,他谁都得罪不起,还得卖命巴结。
  他立刻陪笑道:“侯夫人放心,下官在此案中发现了疑点,依下官之见,薛扬未必是杀人者,一旦下官查清薛扬无罪,下官必定……”
  秦妙笑着摇头,又摆了摆手。
  周正源不解,询问其意。
  秦妙递给青杏一个眼色,青杏立刻将小匣子抱到周正源面前,打开匣子,里面皆为金玉首饰,看上去价格不菲。
  “尚书大人,这点东西不成敬意,还请笑纳。”秦妙自信满满,将周正源从进屋起的谄媚之态看在眼里,“妾身希望,尚书大人能给薛扬定下流刑,流放边关,永远不许薛家人回京。”
  此言一出,别说青杏傻了眼,就连周正源都有些发愣。
  秦妙并不怕他如何揣测她,她又补充道:“薛扬早得罪了我母家,令家母不喜,妾身听闻他犯了事儿,便想借此机会解决这个麻烦。他究竟有没有杀人,真相倒在其次了。也不知尚书大人肯不肯给妾身这个面子。”
  秦妙一番话,还将秦家给搬了出来,不得不叫周正源费点儿心思琢磨。
  薛家归根到底,只是个商人之家,怎比得上官宦之家尊贵?倘若薛扬开罪了秦家,倒霉在所难免。
  要单说信侯府的面子,他其实不一定会给,毕竟信侯爷没什么实权在手,不过侯夫人的母家可是当今权倾朝野的秦相,这一点令他有所顾忌。
  最最要紧的是,秦相家的二女儿,乃是闵王府的王妃,实打实的皇族中人,有这样一层硬关系,周正源彻底知道该怎么做。
  他将拿匣子的东西收下,拍着胸脯打保票道:“侯夫人放心,堂审过后,下官一定发落了薛扬。还请侯夫人在秦相面前,略略提及下官的功劳,倘若闵王爷也能知晓一二,就更好了。”
  他并不是贪财之人,把金玉首饰收下,无非是让秦妙相信他会替她办事。
  秦妙听他提及闵王,呼吸一滞,复又挂上浅淡的笑意,离开了刑部。
  青杏并不知晓秦妙打算把薛扬流放边关,直到跟着秦妙走出老远,她仍在恍惚。
  “太太,咱们这么做,是不是太……太不近人情了……”青杏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在她身后低声说道。
  青杏心知肚明,薛扬薛老板是无罪的。
  秦妙猛一回头,笑得寒凉:“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奴婢不敢。”青杏大惊,不住地朝她弯腰鞠躬。
  “呵。”秦妙懒得看她,自顾往前走,乘上侯府的马车,本欲回府,后又一想,便吩咐车夫掉头去闵王府。
  说起来,她还未去过闵王府呢,明明是一家人,不互相多关照些怎么能行。
  人人都知晓王府和侯府有亲戚关系,就连周尚书都忌惮着王府威仪,她这个当姐姐的,可得和妹妹走动起来,叫外人们都瞧着点,侯府和王府亲厚着呢。
  去也不能空手去,秦妙在路上买些秦婵打小就爱吃的雪花酥带去,又到首饰铺子里买几样首饰。
  这些东西对侯府和王府来说,都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只不过秦妙匆匆而来,事先没有预备,也只能将就一回。
  秦婵听闻秦妙过来,因出乎意料吃了一惊。
  她不大情愿地穿戴好见客的衣裳,勉强扯个笑脸出来见秦妙。
  “姐姐来了,进屋坐吧。”秦婵神色淡淡的,说了两句客套话。青桃则去接过秦妙递来的点心和首饰。
  秦妙倒是十分欢欣的模样,她拉着秦婵左看右瞧,“妹妹又白了。”
  “是么?”秦婵拂了拂脸,没觉出变白,目光落在秦妙尚未显怀的肚子上,“姐姐有孕是喜,也是不便,应当多在府里歇着才是。”
  提起她怀孕的事,秦妙脸上绽出光彩,整个人瞬间明媚多了。
  “嗨,我怀上才不到两个月,身子并不沉重,若日日闷在侯府里,岂不把人闷死了?”秦妙笑得亲切。
  秦婵并未招待她去自己寝屋里坐,而是将人带到了会客的内厅,看似有礼又气派,实则满满都是疏离。
  “王府真真气派呀,妹妹好福气。”秦妙真心又妒忌地夸赞。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