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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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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时蒋子夜唯唯诺诺胆小如鼠,傅归元和她每次闯祸都拖着蒋子夜,再加上他几个皇子煽风点火欺负他,索性连他一起带到了青崖山历练。
记得他们三个入门不足三月,青崖山本就不多的弟子又添了一人,便是小她还一岁的闻人宴。
他是因为从小体弱多病才被送去修养调理的,一去就因为天资聪慧的了无名道人的欢心,时不时开小灶教导。
沈离经思及此,又看向那小丫头,正逢她扑腾,腰间玉佩让沈离经看了个清楚。
上好的白玉,上面刻着闻人二字,玉佩上刻得还有些花纹。沈离经不用仔细看便知那是梅花,闻人氏的族徽。
大概他们祖上真是种梅花发家,真是风雅得不行,当初三大家,独独他们闻人氏别具一格。
“可是闻人府的?”
“小姐聪慧,正是家主长女。”
沈离经第一时间想起的还是闻人徵那个老古板,回过头才反应过来如今的闻人氏家主是年纪轻轻的闻人复,就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女儿都有了,怕是还不止一个。
还以为闻人家的孩子小时候都和闻人宴一样无趣刻板,他大哥的女儿倒不像个规矩的。
“你家小姐倒是活泼。”沈离经准备离开,轻轻一眼被抱牢的闻人熏,那小团子立刻瞪大眼睛,涨红了脸朝她伸手。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女人赶忙抓住不安分的闻人熏。
闻人熏蹬了女人一脚,伸手又要去抓红黎头发,被她闪过了。
红黎把桑采拉远了点,压低声音对她和沈离经说:“怕不是学疯了,小姐我们快走吧。”
沈离经赞同的点头,加快脚步离开这里,路上还忍不住感叹:“当真是物极必反,闻人家这种地方还能养出这种孩子,回去必定是抄家规关禁闭的。”
桑采忍不住问:“小姐怎知闻人府的……”
红黎补道:“自然是听公子说起过。”
沈离经心中默默想,沈家家规短,抄一百遍也没有效果,她和二哥闯了祸,被送到闻人家抄家规关禁闭,这事传出去可是为京城酒楼充当了一个月的笑料。
遥想当时她可真是抄得头眼昏黑手指发颤,偏偏不抄完不让出那个破屋子,最后闻人家两兄弟实在看不过去了偷偷帮他们俩抄了一半,却由于字体太过端正不像是本人亲笔而被识破,于是两兄弟因为帮人作弊一起受罚,两人队伍成了四人。
闻人两兄弟还解释,他们已经尽量把字往丑了写,谁知还是达不到他们兄妹的水准,当时沈离经和她二哥判定那二人实则是在羞辱他们,掀了桌子差点打起来。
前尘往事如今回想起来如同大梦一场,到了嘴角的笑意又变为苦涩。
北昌四公子曾经是如何耀眼夺目,是世间少有的俊才,人人提起来都是面带赞叹与钦佩。
如今却除了闻人氏两位尚在京城,其余二人一人远迁靖州,一人就随着大火变为黑烟,飘飘荡荡落在不知是何处的土地,化作山河的中的尘灰。
真是世事变迁,物是人非。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和心上人说话了吗#
闻人宴:没有,脸都没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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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画中人
闻人熏被强押回去送到了闻人宴那,闻人宴端坐在书案前看书,神情一如既往平静,说不出冰冷,但也算不上温和。
见到她过来,闻人宴便放下书抬眼看过来,闻人熏一缩脖子就要哭出来。
闻人宴:“为何不愿读书。”
她抽噎道:“看不懂,读不下去。”
闻人宴也不明白这孩子怎得这般怕他,只尽量放缓语气。“你可以问我。”
闻人熏用衣袖抹眼泪,告状:“我怕小叔叔嫌弃我笨,就和钰姑姑一样。”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钰儿说你笨?”
闻人熏继续装可怜:“她还说小叔叔不喜欢我,只喜欢听话的孩子。”
闻人宴摸摸她的发顶:“你也觉得自己不听话?”
闻人熏愣了一下,抽泣声也止住了。紧接着才想起来什么似得张了张嘴,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小叔叔,我今天看到小婶婶了。”
闻人宴的笑意淡下去,语气中染上无奈说:“我说过很多次,你没有小婶婶。”
“你画的不是小婶婶吗?”
“不是。”
“我就是看到她了!”闻人熏坚定地说完后又有点心虚,“不过也不太像。”
闻人宴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敲了下她的脑袋。“下次莫要再说,这人不是你小婶婶。”
闻人熏瘪着嘴不满:“那她是谁啊?”
“谁也不是。”闻人宴站起身来往窗外看去,红梅开得正好。
“她好漂亮,我能见到她吗?”闻人熏眨了眨她的大眼睛,粉雕玉琢般的脸蛋上写满一副不谙世事。
“不能。”
“为什么?”
闻人宴没应她,只觉得心中郁结一团,让人莫名焦躁,沉甸甸的。
他让人把闻人熏带下去。
站在阁中透过窗户看向不远处的一个矮楼,那处也种了大片红梅,矮楼在树枝和繁花的掩映下不算明显。
不过几年而已,这些梅树长势都出奇的好,也不知是栽培用心,还是人血的浇灌,让这花被滋养得更艳丽。
“连我也不能。”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像声叹息般,很快就被风声掩去,似乎从没出现过。
……
不醉楼的酒桌谈资最近又从太子的桃色旖事变成了徐子恪王业两人,都知道他俩当街斗殴影响出行,被丞相大人警告了。第二天两人就灰溜溜地去国子学报道,又被夫子赶出来,他们两人被强行送到了闻人氏书院,连着几天都没能在街上横行霸道。
红黎把这事告诉沈离经,两人坐在海棠树下喝茶,没多久崔远道也来了。
他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红黎见到他只是颔首,叫了句公子,也不起来。
崔远道无所谓,点点头坐下,对沈离经说道:“花神宴一事你怎么想?”
她放下杯子,手指轻扣瓷面。“去一趟也好,或许能结识些有用的人。”
她又收回手,抱着胳膊看向他。“话虽如此,皇上为何没有替你赐婚,这个老头可是爱管闲事极了。自己的后宫管不好,孩子一个接一个死,倒想着整日插手其他人婚事。”
崔远道:“怎么没有?我就说我已婚配,捏造个媳妇还不简单?”
沈离经:“那你迟迟不将她接来,上面定是有疑心,所以又是哪个倒霉鬼被你拖下水了?”
崔远道的语气听上去还有点咬牙切齿:“你师姐下月也要到。”
沈离经忍不住惊讶,但还是抵不过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与她不和,为何还要让她来。”
“是师父让她来的!我怎么知道?”他挥袖而起,袖子差点打到红黎,她翻了个白眼,往边上挪了挪。
红黎:“公子,我家小姐无论是容貌才情,处处担得起状元夫人。”
崔远道自然知道她说得“小姐”是谁,被红黎瞪了一眼,他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要知道红黎正经主子可是那人。
“太子如何?”沈离经捏住一片海棠花瓣,用指尖慢慢揉捏碾碎,红色的花汁染上她的指尖。
崔远道:“如传闻所言,不堪大用,李家因为女儿的事开始分心了。”
沈离经:“我倒不相信蒋风迟真的脑子坏掉了,这种紧要关头上赶着给人送把柄。”
“此时有蹊跷,蒋风迟不像是个耽于女色的人,当天并不只是去了青楼,皇上如此大怒是因为蒋风迟杀了一个流莺,四皇子拦着还被打伤了……”崔远道迟疑了,毕竟朝廷众人都知道蒋子夜敦厚和善,在政事上也出彩,但出身实在是拿不出手,与太子自是没有可比之处。幸在得了李家嫡女青眛,若是有李太师相助,也不是没机会争一争。
“也许另有旁人,只要能动摇太子之位。”
沈离经站起身,对崔远道说:“我还需要你去一趟闻人府,去原先沈府的祠堂的地界找一个东西……”
崔远道打断她:“说得容易,闻人府不好进不说,你还让我去沈府地段,我倒是查过,沈府原先二房三房的地界皆划归书院,祠堂必定也算在内,你们沈家那么大,倒是让我好找?沈府的护卫你不是不知道,而且他们还养狗!”
沈离经本来是拄着下巴筹划,听到崔远道的话眼神一亮:“书院!说得是,只要进了书院就有机会。”
他冷哼一声:“你如今虚岁都二十一了,还想进书院。”
被他这么一噎,沈离经的脸都黑下来,不情不愿反驳:“我死了三年方醒,虚岁十八才是。”
他捏了沈离经的下巴仔细端详,说道:“这也倒是,冰里冻三年还真是一丁点变化也没有,个头都不长,也就这两年醒了稍有变化,你这身量样貌,说是十五也不为过,老头子秘术真是了得,当初我还以为他又在唬我。”
沈离经拍开他的手,兀自说道:“我见到了闻人复的女儿,兴许能从这入手。”
红黎一直默不作声,听到这才打起精神:“那个小丫头啊,听说是丞相在帮着教导,奴婢明白小姐在说什么,闻人宴此人深不可测,此计行不通。”
越想越头疼,沈离经是怎么也没能想到这才刚回来没多久,事事都能跟闻人家扯上关系,以前他们家专攻教书育人,入仕是少之又少,即便入仕也只谋个无重权的散职当当,谁知道闻人宴跑去做了丞相,这若是放在从前的沈离经,宁愿相信闻人宴上花楼也不相信他会做丞相。
这厮一副清风朗月不染世俗的鬼样子,实在很难把他和朝堂上唇枪舌剑吵到面红耳赤的老臣联系起来。
可当丞相的,哪个不是能做到气死对家舌战群儒的,至于这闻人宴嘛……
崔远道又问:“你要找的可是以前提过的玄机符?”
沈离经:“正是,沈家刚好有一块,若是能拿回来往后定是有大用……咳!”说完后她咳嗽了两声,急忙用手捂住,红黎站起来紧张地看着她,崔远道去掰她的手掌,见掌中没有血点才放心的呼一口气。
沈离经面上没什么变化,红黎却迅速进屋,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一件斗篷。
她摆手拒绝:“这都入春了,我还没那么弱。”
红黎也不听,强硬地把斗篷给她系上,连着崔远道的神情也严肃起来。“春寒未消,不可忽视。若不是圣手一颗丹药吊着,在冰里冻数年,换作常人早见阎王了,你能有今日更当爱惜自个的身子。”
拢了拢斗篷,她嘟囔一句:“这是自然,我最是惜命,这最苦痛的日子都忍过来了,我有什么道理不活着。”
沈离经被拖到三净源时俨然一副死相,奈何又没死透,净源老祖暂时没寻到法子救她,就丢到冰棺里动用秘术冻着,足足三年才开棺救人。她浑身经脉俱断,醒来的时候脑子也不大清醒,三天两头就吐个血,好不容易救回半条命。为了复仇顶替了将死的崔琬妍,索性她的脸不能用了,就换了身份潜心修养,只待机会合适才回了京城。
无数个日夜被噩梦惊醒,被一身伤痕痛到打滚,每到她恨到想咬舌自尽时,又觉得无颜见沈府亡魂。更何况既然净源老祖救了她,她的性命也早就不属于自己了。
海棠花瓣被风一吹,窸窸窣窣落了一桌,不少飘落到沈离经的头顶。
崔远道静静看着,越发觉得她和传闻相差甚远,眼前的小姑娘看着就和头顶的花似的,看着娇艳美丽,让风一吹就飘飘零零,这花瓣轻轻一碾就碎,却又能染得人一手红。
他若有所思地开口:“要不改日在你院子种夹竹桃罢。”
沈离经和红黎都一脸茫然,没想通他的意思。
他又说:“还是夹竹桃衬你,改日让管家搬几棵到你这院子。”
说完后崔远道很快离开了,留沈离经依旧茫然:“他又要干嘛?”
红黎:“行事诡异,向来如此。”
“闻人家这事倒是可从长计议,花神宴且需准备起来。”沈离经抖了抖身上的落花,起身进屋。
没过几日就到了宫廷花神宴,崔远道不出意料的要进宫去,红黎不熟悉宫里的事,沈离经就把桑采带上了,毕竟她喜欢听些名门望族的桃色传闻,真的假的都能说一大堆出来,也许关键时候会有用处。
花神宴隆重,来的都是朝廷要官和名门望族,也是各家小姐争妍斗艳的重要时候,每到这种宴会就离不开嫁娶。这不只是为花神举办的日子,也不只是赏花饮酒吟个酸诗拍马屁的场合。它表面上是光鲜亮丽的盛宴,底下却暗潮涌动危机四伏,一句话不慎就能将人打入深渊。
到时候各家小姐都是争着要出风头,沈离经如今无意争也不敢争,也就不好穿得扎眼不符合身份,那些个小姐逮着一点错处就能治她个大不敬。
想到如此,她才觉得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整个京城的小姐都没谁她招摇,现如今却要想着怎么得体不惹麻烦。
花神宴白日里赏百花赏姑娘,到了晚上宴会开始,歌舞和烟火都在夜里,近千个宫灯布置在殿外,四周都摆满各色花卉,每人都要献花给皇后娘娘,最后评出前三甲得到赏赐。这种活动光是听着就没新意,小姐们还要为了争头花而头破血流。
思及此,沈离经摇摇头,问红黎:“我们也要献个什么花好?”
红黎没想到还有这茬,回答得非常不负责任:“小姐院子里的海棠开得就不错,随便折一枝不就好。”
“那带过去不就蔫了?”
“那就在宫里随便折一只?”
“也好。”
桑采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听得心惊肉跳,虽不至说崔琬妍不知礼数,但也实在太不把花神宴当回事,她做奴婢的也不敢多说,只盼着花神宴上别出什么差池才好。
第4章 摘花
闻人府内并不像其他府忙着准备花神宴事宜,仍然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少年盘腿坐在马车上等他们,并感叹:“闻人府还真是,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他们都是一副关我屁事的样子。。。。。。”
“景祁!注意言辞。”景巍仁出声喝止他,话音刚落就见少年一个翻跃下了马车,冲着从闻人府出来的几人跑过去。
“熏儿!”
“表叔叔!”
闻人熏被他一把托起转了个圈,嘻嘻呵呵笑个不停。
景祁看向闻人复和闻人宴:“表哥好,熏儿就跟我一辆马车啦。”
闻人复笑着说:“随你,不要让她闯祸就好。”
“嘿嘿,不会的,那人我就带走了。”景祁抱着闻人熏跳上马车,随后闻人宴和闻人复夫妇也上了各自的马车准备离开。
深知这个宴会容易被乱牵红线的闻人钰对此避之不及,决心装病在家里,赏自家的红梅。
闻人宴踏上马车时正巧沈离经的马车从旁路过。
她经过沈府自然是要看一眼的,谁知道刚掀开帘子一角就撞见闻人宴。
四目相对,她的心跳都漏拍了一下,迅速放下帘子坐回去。
红黎小声问:“小姐看到何人?”
沈离经还没从刚才的一幕回过神来,想起来竟觉得闻人宴的眼神越发清冷。偏偏就是那么一眼,若是以前觉得他是古板,现在就是冰冷疏离,比小时候还让人感到难以接近。
沈离经:“好死不死,竟是闻人宴?”
桑采惊呼一声:“丞相!小姐你看到丞相了?”
她的惊呼声不仅是惊讶,还有一丝好奇和艳羡,惹得红黎都对她侧目。
沈离经一点也不奇怪连桑采都仰慕闻人宴,他从小名就冠京城,也不管是形容什么的,凡是能能想到的好词都往他身上加,以往每次听人夸赞闻人宴她都能学到些新词,女儿家暗中钦慕他,男儿对他半是嫉妒半是羡慕,何等风光的人。
闻人宴的名声在百姓口中也是传得神乎其神,就算哪天民间传他坐地飞升成仙也不奇怪。
沈离经是觉得不公平,她以前也算是对得起自己的名字,行事作风离经叛道不在乎旁人口舌,无非谣言传得过分了就抓个源把人揍一顿,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现如今她死了这么多年,闻人宴的名声奔着光风霁月举世无双去。她倒好,净是说她为人乖张胡作非为的。
红黎见沈离经的面色不好,也未多问。
闻人宴在经过那不经意的一瞥后也未生出什么疑虑来,只是在看到那双眼睛时眉心微皱,很快面上又不见半点波澜。
沈离经不担心任何人能凭一双眼睛认出自己,数年过去,能记得她模样的人少之又少,而记得她眼睛的人也都在一夜间被大火烧了个干净。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沈离经坐得头昏脑涨,马车一停就迫不及待往下跳,晋堂扶着她下马车。
待她脚刚落地还没站稳,身后闻人家的马车也到了。
闻人家的马车向来是往低调宽敞做了去,可这木材贵重,怎么看都觉得是奢华。红黎回头再看一眼自家马车,顿时有了心理落差。
沈离经心想怎得哪都是他们家的人,简直是避无可避。
“小姐,该进宫了。”红黎扯了扯她的袖子,声音细弱蚊蝇。“你知道怎么走吧,要不跟着他们?”
沈离经瞪她一眼:“你家公子还不至如此蠢钝,我们走。”
宫门口有崔远道的人来接,沈离经也就跟着走了,晋堂和其他车夫有专门的地方侯着。
景祁抱着闻人熏跳下车,看到前边的姑娘忍不住疑惑:“怎得还有哪家小姐像我们一样来晚?她们不都是忙着献花去吗?”
闻人复:“哦?这么说你备了花想去争一争头彩?”
“那是自然,赢了是要给我们小薰儿的,”他低下头笑眯眯的,“熏儿说是不是啊。”
闻人熏正扯着他的衣缘往上攀,又被闻人复给扒下来,把她放到地上。“该自己走了。”
她一落地就撒开双腿往前跑,几个侍从不需吩咐也就跟了上去。
这时沈离经仍是不慌不忙,一路上繁花似锦,她随手折几支献上去交差便好。
“小姐,那有棵垂丝海棠。”红黎提醒沈离经,她往那看过去,海棠花含苞吐萼,茂盛得挤在一起,她院子里的西府海棠这么一对比,除了树高大粗壮些以外,竟是半点也不如人家。
“就它了,我自己去挑个好枝,你和桑采在这看着。”沈离经说罢就提了裙子朝花树走过去。
花枝压得低,她寻了两眼便伸手去折那支合意的,谁知刚一掰,就听两人急着叫她。
“小姐!”
沈离经把花枝往身后一藏,就见一小丫头迈着短腿跑过来,人还是熟悉的人,一大堆人追着她跑的场景也很熟悉。
“又是你?”
闻人熏抬起头,眼睛一亮:“小婶……”她立刻收回去,又叫道:“姐姐……”
沈离经没听清她先前的话,只当小孩子是口误,并不多想。但闻人熏都跑过来了,怕是其他人也近了,她得赶紧离开。“啊?姐姐有事先走了。”
“姐姐我也要花。”闻人熏指着她身后的海棠。
红黎和桑采看向沈离经,两人都不知所措了,闻人熏身后一堆家仆看着呢,正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们小姐。
哪个正经小姐花神宴当日在皇宫偷花的,传出去定是要被人笑话的。
沈离经手一僵,看向红黎的眼里满是不知所措:“……”
“你让旁人折吧,姐姐真的该走了。”沈离经不理会,赶忙加快步子,谁知闻人熏却扯着她的衣袖不放。
闻人熏身后的侍从装模作样让她放开,表面上拉也不肯拉一下,红黎和桑采也不敢动手。
沈离经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小孩子向来是不敢缠着她的,她也从没想到小孩会如此棘手,还是闻人家的小姐,闻人家不是最讲涵养吗!
这方还在僵持,另一方也赶到了。
沈离经穿了一身浅鹅黄衫裙,外面还滚了一件绣花白色斗篷,斗篷是常见的款式,绣了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上去。
景祁甫一开始便对她好奇,这时便走近了打量她。“熏儿?”
“表叔叔……”闻人熏的小手松开了,指着沈离经。“我也要花。”
景祁这才注意到沈离经的手背在后面,衣袖遮掩间隐约露出粉色。他想起这姑娘一直不仅来得晚,身后的婢女也是两手空空。
其他几人也走近,停在这里看着他们。
闻人复:“何事?”
景祁指了指沈离经:“哦,不知是谁家的小姐,去攀了枝海棠,熏儿便闹着要罢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离经此刻真的想裹紧她的斗篷立刻离开,她是怎么也想不到是以这种方式和故人相遇。
闻人复好整以暇地打量沈离经,面上还是一副笑盈盈的亲切样。“不知姑娘是……”
带路人弓了身子说:“禀正议大夫,是新任中书舍人的胞妹崔氏。”
闻人宴穿着的白衣上绣有银色暗纹,光线变幻时才明显,看似朴素却实为奢华贵重,这上好的皎月银丝也就只有皇家每年得到不足一百钱的上供,闻人宴的外袍就绣了不少,当真是把钱穿在身上。
沈离经偷偷打量闻人宴,却不知他也在看她。
“中书舍人……崔远道?”闻人宴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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