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凰为后-第1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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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在山庄住了十一年，她自然不可能去那里看自己长什么模样。
　　除非她手里有自己的画像。
　　赵重熙把手重新塞回被子里，脸上露出了一丝清冷的笑意。
　　山庄里出内鬼了！
　　恩师一家和师兄弟们是绝对可以信任的。
　　有问题的只可能是那些下人。
　　而买通下人的前提条件是那些人知晓自己这个皇长孙在山庄里求学。
　　可真正知道自己在山庄里求学的人，一共也没有几个。
　　那些人又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呢？
　　赵重熙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
　　他比任何一个时候都想念那个聪慧伶俐的女孩子。
　　如果她也在这里，一定能用最快的速度发现这件事的问题所在。
　　九月二十八很快就到了。
　　燕国最近这些年风雨飘摇，虽然达官贵人们依旧过着非常奢靡的生活，但比起几十年前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卓太后每年都过生辰，却从没有哪一年像今年这般举行如此盛大的寿宴。
　　赵重熙和司徒曜先去给安肃帝问了安，才同他以及皇室宗亲和重臣们一起出现在寿宴上。


第一百四十三章　被架空
　　卓太后怒从心起，狠狠瞪了身旁的安肃帝一眼。
　　倒是没看出来，平日里在她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皇帝，居然敢勾结外人算计她！
　　安肃帝一个哆嗦，险些从椅子上滑落。
　　卓太后讥讽一笑，提高声音道：“长孙殿下这般年轻，却能把如此重大的案件查清楚，的确让人佩服。”
　　这话初初听起来是在夸赞赵重熙年少有为，仔细一想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晋州私粮案案发之后，宋燕两国立刻便派出了断案经验丰富的官员参与调查，结果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为何年仅十六岁的宋国皇长孙一出面，只花费了很短的时日便查得一清二楚了？
　　这里面要没有点猫腻，谁会相信？
　　尤其是在一干不知内情的燕国官员和他们的内眷看来，说不定宋国是想把整件事嫁祸给大燕，以达到他们步步蚕食大燕的目的。
　　甚至有一些容易受人挑唆的年轻人，对立在大殿中央的赵重熙和司徒曜投去了不满的眼神。
　　赵重熙哪里会在乎这些，他看着卓太后，朗声道：“太后娘娘谬赞。此次在下之所以能把案件查清楚，燕国的两位官员，尤其是大理寺卿林大人居功至伟。”
　　听他提起大理寺卿林望，卓太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日郝嬷嬷说林望旧疾复发，她当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只不过林望本是她一手扶持起来的，是她完全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便没有认真计较。
　　没曾想就是这么一疏忽，引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她冷笑道：“哀家年纪大了，就喜欢赏个花儿听个曲儿。难得皇帝有孝心，亲自替哀家安排了今日的寿宴。
　　可哀家这里花还没有看见半朵，曲儿也没有听见半声，就被长孙殿下给搅扰了。”
　　说到这里她看向了司徒曜，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凄然：“司徒大人手里的匣子中，是此案的卷宗？”
　　被她突然点名，司徒曜忙道：“回太后娘娘，正是。”
　　卓太后道：“案子既已查明，卷宗也已经送到了大燕，又何必着急打开？
　　等哀家寿宴过完之后再看不迟。”
　　一面就吩咐立在身侧的青莲：“这份礼物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也是长孙殿下的一番心意，你去把那匣子收起来，待日后哀家慢慢看。”
　　“是。”青莲福了福身，朝赵重熙和司徒曜那边走去。
　　赵重熙和司徒曜见卓太后竟这般厚颜，真是有些无语。
　　司徒曜正待辩驳几句，就听一道略有些虚弱的男声响起：“慢着。”
　　青莲顿住脚步，抬眼朝那人看去。
　　只见虚弱不堪的楚王慕容绯在世子慕容离亭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
　　青莲是卓太后的人，按说她完全可以不理会其他任何人的命令。
　　可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被楚王那双寒冷如冰的眸子盯着，竟连腿都无法动弹。
　　慕容绯父子二人走到赵重熙身侧，停下了脚步。
　　卓太后咬了咬牙，厉声道：“楚王这是何意？！”
　　慕容绯沉声道：“这份礼物虽是长孙殿下以个人的名义送与太后娘娘的。
　　但此案事关重大，想要知晓真相的人何止千万？
　　所以微臣斗胆，想要替太后娘娘先看一看这份卷宗。”
　　“楚王！”卓太后怒道：“你休要欺人太甚！”
　　一面又呵斥青莲：“你傻站在那儿做甚，还不赶紧把东西拿过来！”
　　不等青莲动作，慕容离亭已经先一步从司徒曜手中取过了那个小匣子。
　　他可不想像父王那样还想和人理论，而是十分利索地掀开了匣子。
　　小匣子中安放着一个小巧的卷轴。
　　慕容离亭取出卷轴打开，用他那清越的嗓音把里面的内容宣读了一遍。
　　他念出来的内容越来越多，荣华殿内却越来越安静，最后几乎落针可闻。
　　别看那卷轴不大，却把此次涉案的大燕官员的犯案过程写得清清楚楚，并附以切实的证据，让人辩无可辩。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卓党中官职和地位最高的官员。
　　可以这么说，一旦这些人被拉下马，卓太后便几乎等同于被架空了。
　　荣华殿中很快就跪下了一大片。
　　卷轴中提及的官员和他们的家眷无人再敢动弹。
　　他们都清楚，今日这一出定然世楚王父子设计的。
　　既然他们动手，就定然不会毫无准备。
　　负责皇宫守卫的御林军虽然是太后的人，但他们又如何是楚王父子的对手。
　　所以这时候谁敢反抗便只有死路一条。
　　卓太后见势不妙，伸手在桌案上重重一拍：“慕容离亭，你们父子二人伙同他国人员，试图污蔑本国重臣，是想要造反么？”
　　慕容离亭冷笑道：“太后娘娘又何必如此着急？这群人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证据确凿且并无任何人污蔑。
　　这一点等将他们押入大牢后仔细审问便能知晓。”
　　照他原先的设想，今晚是想将卓太后一并解决掉的。
　　但父王和赵重熙都觉得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卓太后对圣上毕竟有拥立之功，又有母子的名分，一旦做得太绝难免会让圣上以及朝臣百姓们觉得是他们父子觊觎皇位。
　　还是先断了她的羽翼再说。
　　一个没有了爪牙的太后，想要再继续把持朝政无异于痴人说梦。
　　卓太后并非无力一搏，但她很清楚慕容绯父子暂时不会动她。
　　而且她要的不是两败俱伤之后满目疮痍的大燕，否则只会让宋国趁机渔利。
　　权衡利弊后她只能选择隐忍。
　　“这些人太过胆大无耻，身居高位不知忠于朝廷，反而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哀家年迈体衰，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这些事，你们便多多费心扶持圣上。
　　至于这些人留下的空缺，也酌情填补合适的官员就任吧。”
　　卓太后说罢看向身侧：“皇帝意下如何？”
　　慕容绯和一众皇室宗亲以及其他官员一起看向安肃帝。
　　只见他面色惨白地缩在椅子上，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皇后大着胆子走到他身边，用力推了推他的肩膀：“圣上，大家都等着您呢。”


第一百四十四章　风波起（上）
　　卓太后怒从心起，狠狠瞪了身旁的安肃帝一眼。
　　倒是没看出来，平日里在她面前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皇帝，居然敢勾结外人算计她！
　　安肃帝一个哆嗦，险些从椅子上滑落。
　　卓太后讥讽一笑，提高声音道：“长孙殿下这般年轻，却能把如此重大的案件查清楚，的确让人佩服。”
　　这话初初听起来是在夸赞赵重熙年少有为，仔细一想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晋州私粮案案发之后，宋燕两国立刻便派出了断案经验丰富的官员参与调查，结果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为何年仅十六岁的宋国皇长孙一出面，只花费了很短的时日便查得一清二楚了？
　　这里面要没有点猫腻，谁会相信？
　　尤其是在一干不知内情的燕国官员和他们的内眷看来，说不定宋国是想把整件事嫁祸给大燕，以达到他们步步蚕食大燕的目的。
　　甚至有一些容易受人挑唆的年轻人，对立在大殿中央的赵重熙和司徒曜投去了不满的眼神。
　　赵重熙哪里会在乎这些，他看着卓太后，朗声道：“太后娘娘谬赞。此次在下之所以能把案件查清楚，燕国的两位官员，尤其是大理寺卿林大人居功至伟。”
　　听他提起大理寺卿林望，卓太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那日郝嬷嬷说林望旧疾复发，她当时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只不过林望本是她一手扶持起来的，是她完全可以信任的人，所以便没有认真计较。
　　没曾想就是这么一疏忽，引出了这么大的麻烦！
　　她冷笑道：“哀家年纪大了，就喜欢赏个花儿听个曲儿。难得皇帝有孝心，亲自替哀家安排了今日的寿宴。
　　可哀家这里花还没有看见半朵，曲儿也没有听见半声，就被长孙殿下给搅扰了。”
　　说到这里她看向了司徒曜，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凄然：“司徒大人手里的匣子中，是此案的卷宗？”
　　被她突然点名，司徒曜忙道：“回太后娘娘，正是。”
　　卓太后道：“案子既已查明，卷宗也已经送到了大燕，又何必着急打开？
　　等哀家寿宴过完之后再看不迟。”
　　一面就吩咐立在身侧的青莲：“这份礼物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也是长孙殿下的一番心意，你去把那匣子收起来，待日后哀家慢慢看。”
　　“是。”青莲福了福身，朝赵重熙和司徒曜那边走去。
　　赵重熙和司徒曜见卓太后竟这般厚颜，真是有些无语。
　　司徒曜正待辩驳几句，就听一道略有些虚弱的男声响起：“慢着。”
　　青莲顿住脚步，抬眼朝那人看去。
　　只见虚弱不堪的楚王慕容绯在世子慕容离亭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
　　青莲是卓太后的人，按说她完全可以不理会其他任何人的命令。
　　可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被楚王那双寒冷如冰的眸子盯着，竟连腿都无法动弹。
　　慕容绯父子二人走到赵重熙身侧，停下了脚步。
　　卓太后咬了咬牙，厉声道：“楚王这是何意？！”
　　慕容绯沉声道：“这份礼物虽是长孙殿下以个人的名义送与太后娘娘的。
　　但此案事关重大，想要知晓真相的人何止千万？
　　所以微臣斗胆，想要替太后娘娘先看一看这份卷宗。”
　　“楚王！”卓太后怒道：“你休要欺人太甚！”
　　一面又呵斥青莲：“你傻站在那儿做甚，还不赶紧把东西拿过来！”
　　不等青莲动作，慕容离亭已经先一步从司徒曜手中取过了那个小匣子。
　　他可不想像父王那样还想和人理论，而是十分利索地掀开了匣子。
　　小匣子中安放着一个小巧的卷轴。
　　慕容离亭取出卷轴打开，用他那清越的嗓音把里面的内容宣读了一遍。
　　他念出来的内容越来越多，荣华殿内却越来越安静，最后几乎落针可闻。
　　别看那卷轴不大，却把此次涉案的大燕官员的犯案过程写得清清楚楚，并附以切实的证据，让人辩无可辩。
　　而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都是卓党中官职和地位最高的官员。
　　可以这么说，一旦这些人被拉下马，卓太后便几乎等同于被架空了。
　　荣华殿中很快就跪下了一大片。
　　卷轴中提及的官员和他们的家眷无人再敢动弹。
　　他们都清楚，今日这一出定然世楚王父子设计的。
　　既然他们动手，就定然不会毫无准备。
　　负责皇宫守卫的御林军虽然是太后的人，但他们又如何是楚王父子的对手。
　　所以这时候谁敢反抗便只有死路一条。
　　卓太后见势不妙，伸手在桌案上重重一拍：“慕容离亭，你们父子二人伙同他国人员，试图污蔑本国重臣，是想要造反么？”
　　慕容离亭冷笑道：“太后娘娘又何必如此着急？这群人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证据确凿且并无任何人污蔑。
　　这一点等将他们押入大牢后仔细审问便能知晓。”
　　照他原先的设想，今晚是想将卓太后一并解决掉的。
　　但父王和赵重熙都觉得此事不宜操之过急。
　　卓太后对圣上毕竟有拥立之功，又有母子的名分，一旦做得太绝难免会让圣上以及朝臣百姓们觉得是他们父子觊觎皇位。
　　还是先断了她的羽翼再说。
　　一个没有了爪牙的太后，想要再继续把持朝政无异于痴人说梦。
　　卓太后并非无力一搏，但她很清楚慕容绯父子暂时不会动她。
　　而且她要的不是两败俱伤之后满目疮痍的大燕，否则只会让宋国趁机渔利。
　　权衡利弊后她只能选择隐忍。
　　“这些人太过胆大无耻，身居高位不知忠于朝廷，反而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哀家年迈体衰，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这些事，你们便多多费心扶持圣上。
　　至于这些人留下的空缺，也酌情填补合适的官员就任吧。”
　　卓太后说罢看向身侧：“皇帝意下如何？”
　　慕容绯和一众皇室宗亲以及其他官员一起看向安肃帝。
　　只见他面色惨白地缩在椅子上，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旁的皇后大着胆子走到他身边，用力推了推他的肩膀：“圣上，大家都等着您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风波起（中）
　　苻溱微很清楚凤凰儿是怎样的人。
　　一个平日里连府门都很少出的女孩子，能遇到什么麻烦？
　　见她似是不相信，锦屏压低声音道：“三四月间六姑娘是不是出了一趟远门？”
　　苻溱微点点头：“是出去了一趟，和安定侯府的左大姑娘一起去了一趟江南。”
　　随太子妃回京已经一个多月，锦屏自然知晓溱微姑娘和司徒六姑娘关系匪浅。
　　听她这么说，锦屏也拿不准她究竟是被蒙在鼓里，还是在故意包庇司徒六姑娘。
　　“溱微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奴婢也不清楚。可昨晚有人告诉太子妃娘娘，说司徒六姑娘根本没有去江南，而是去了燕国。”
　　苻溱微握了握拳。
　　三月的时候宋燕正在和谈，身为大宋成国公府的贵女，阮大将军的嫡亲外孙女，箜妹妹在那个时候去燕国的确是有些不合时宜。
　　还有一个同样严重的问题。
　　宋燕战争才刚结束，两国之间的正常交往还没有恢复，宋人想要通过正常渠道去燕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正是因为顾及到这些，箜妹妹那时才假托去江南游学，甚至连阮姨父都不知晓实情。
　　而且重熙表兄随箜妹妹去燕国，一路上的护卫是由她亲自安排的，按说是不可能走漏消息的。
　　究竟是谁竟能知晓此事，而且他把这件事告知太子妃，又存了什么样的目的？
　　她沉声道：“究竟是谁，竟敢在太子妃娘娘面前搬弄是非？”
　　锦屏道：“是东宫待选的贵女，沈家五姑娘沈淑秀。”
　　“是她？”苻溱微眯了眯眼睛。
　　“溱微姑娘，太子妃娘娘昨晚可是气得不轻，您还是赶紧去告知六姑娘一声，让她莫要耽搁，早些随奴婢去东宫。”
　　“知道了。”苻溱微转身离开了偏厅。
　　等她回到方才的屋子，凤凰儿已经在春桃等人的伺候下，换了一身既暖和又漂亮的衣裳。
　　听说太子妃寻自己竟是为了去大燕的事，凤凰儿嗤笑道：“太子妃之所以生那么大的气，原因恐怕还不止姐姐想的这些。”
　　苻溱微道：“你是说……”
　　凤凰儿点点头：“沈淑秀最擅长挑拨离间，她定然是告诉了太子妃，我是和一名少年郎一起去的大燕。”
　　左未曦一听沈淑秀的名字就心烦，她咬牙道：“就她那张嘴还能说出什么好话，肯定在太子妃娘娘面前说了许多不堪的话。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咱们不能总是被动挨打，必须给她吃个教训，让她这辈子离咱们远些！”
　　慕悦儿也从被窝里探出了半个大脑袋：“怎么哪儿都有她，真是烦死人了，看我明日进宫去收拾她一顿！”
　　说罢她干脆掀开被子跳下床：“等不了了，我这就去找我娘，让她现在就去东宫寻太子妃嫂嫂，绝不能让箜姐姐吃亏。”
　　见姐妹们个个义愤填膺，凤凰儿笑道：“杀鸡焉用牛刀，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沈淑秀，想要收拾她容易得很。”
　　“箜姐姐——”慕悦儿挽着她的胳膊：“沈淑秀自然算不得什么，可你也不能就这么送上门去受委屈吧？”
　　凤凰儿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有你们护着，我去哪儿都不会吃亏。”
　　苻溱微道：“箜妹妹，我随你去东宫。”
　　凤凰儿笑道：“微姐姐随我一起去，太子妃娘娘一定会更生气的。
　　你们还是留在这里等我回来，前日我让阿奈去寻了一套皮影，晚间咱们演皮影戏玩儿。”
　　几位姑娘知道她的话在理，也不好再劝，只能陪着她一起去了琴瑟居。
　　阮棉棉听闻太子妃想要寻宝贝女儿的麻烦，立时便要随凤凰儿一起进宫。
　　广元长公主劝道：“棉棉莫要心急，太子妃无非是听信旁人挑拨，所以找箜儿去询问几句。
　　你要是跟着一起去了，难免把事情闹大，反而不美。
　　我让人暗中打听着，定不会让箜儿吃亏。”
　　听她这么说，阮棉棉勉强放下一半的心。
　　其实她也知道，和古代贵妇人斗心眼儿，自己比小凤凰差得太远。
　　“好吧。”她拉过凤凰儿的小手：“娘知道你行事谨慎，其他的话就不多说了，只记住一点，得罪人无所谓，千万不能委屈了自己。”
　　一席话说得小姑娘们都笑了起来。
　　唯有广元长公主十分认同，对她们道：“现下你们还小，等以后你们做了娘就知道了，做母亲的为了孩子连命都能豁出去。”
　　虽然外面还在下雨，一群人还是将凤凰儿送到二门处，目送着她的马车离开。
　　不到一个时辰，凤凰儿已经随锦屏来到了东宫。
　　经人通传后，她缓步走进了太子妃专门用来待客的偏殿。
　　“臣女参见太子妃娘娘。”凤凰儿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大约是昨晚没有睡好的缘故，太子妃今日气色不是很好，纵然敷了一层厚厚的粉，依然难掩眼周的暗沉。
　　她看着眼前这个如娇花软玉一般都女孩子，很难相信她居然敢做出那般出格的事情。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温声道：“起来吧，坐下来说话。”
　　“谢娘娘。”凤凰儿直起身，在锦屏的引领下在太子妃下首落座。
　　太子妃冲锦屏使了个眼色。
　　锦屏福了福身，带着宫女们一起出了偏殿。
　　太子妃又打量了凤凰儿一阵才道：“司徒六姑娘可知晓，今日本宫召你前来所为何事？”
　　凤凰儿道：“臣女不知。”
　　太子妃见她一副天真柔顺的模样，只觉越发心塞。
　　若非认定那沈淑秀不敢在她面前撒谎，她肯定又要被蒙蔽了。
　　真是太会装了！
　　她冷声道：“今年三四月间，你是否离开过京城？”
　　凤凰儿道：“是，小女确曾离京两个月。”
　　“去了什么地方？”
　　“和安定侯府的左大姑娘一起去江南游学。”
　　太子妃轻斥道：“你撒谎！”
　　凤凰儿抬起头凝视着太子妃的眼睛：“太子妃娘娘何出此言？”
　　太子妃道：“据可靠消息，三四月间时，有人在燕京楚王府见过姑娘。”
　　凤凰儿嘴角微勾：“臣女敢问一句，您所谓的可靠消息究竟有多可靠，又是出自何人之口？”


第一百四十六章　风波起（下）
　　凤凰儿一连串的质问，竟让太子妃感到了一阵心虚。
　　她忙定了定心神。
　　司徒箜不过是一个尚未及笄，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而已。
　　更何况自己又没有冤枉她，有什么好心虚的？！
　　“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件事是东宫待选，尚书右丞沈大人的孙女沈家五姑娘告知本宫的。”
　　“沈淑秀？”凤凰儿呵呵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太子妃微愠。
　　凤凰儿止住笑声：“臣女愚钝，向来对京中各家府邸的情况不是很了解。
　　请问太子妃娘娘，沈家五姑娘同您沾亲还是带故？”
　　太子妃一噎，半晌后才道：“非亲非故。”
　　“既是非亲非故，您为何轻易便相信了她的话，怀疑您亲儿子的未婚妻？”
　　“她用她祖父的前程发誓，由不得本宫不相信。”
　　“她祖父的前程？”凤凰儿又想笑了：“娘娘以为您能左右得了她祖父的前程？
　　就算您证实了沈淑秀在撒谎，圣上难道就会因为沈右丞有一个满嘴谎言的孙女就罢了他的官职？”
　　太子妃抿了抿嘴：“自然不会。”
　　“那她发这样的誓有什么用？”
　　“我……”
　　太子妃羞恼不已，提高声音冲外面唤了一声：“锦屏进来。”
　　守在门口的锦屏走推门而入：“娘娘有何吩咐？”
　　“去把沈淑秀叫来！”
　　“是。”
　　锦屏离开后，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