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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拍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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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梗亲佑械愣∽煊械愣螅嗤酚械愣难塾械愣丛樱圆皇且晃痪哂懈鲂悦赖那渭讶耍∷淙唬3!趿',令人喷饭;常常目无兄长,予取予求;常常指桑骂槐,口蜜腹剑;常常恃宠而骄,当仁不让;但还算得上心地善良,光明磊落,正直开朗……”
  “停──”
  桑小鲽意犹未尽,继续轻叹说:
  “我的紫苏妹妹,她非常符合戏剧大师莎士比亚妙笔生花下的女人:‘出门像图画,进房像响铃,下灶像野猫,设计害人时装得像菩萨,人家冒犯你时便像母夜叉。'有她保护我,我只要亮出她的名号,包准那些色狼闻风丧胆,挟尾窜逃,我的贞节可保也!”
  袁紫苏挤眉弄眼,胸腔鼓动,又想生气,又想爆笑,终于一个蹦起窜到他面前,先捶了他好几十下,复又抱住他咯咯大笑。
  桑小鲽快活的拥住她,心中涨满喜悦,头一低,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柔情无限的说:
  “妹妹,我真的好爱你。”
  “受不了你!一句‘妹妹我爱你'从小说到大,也不会换点新鲜的,由此可见你腹笥不广,言语词汇贫乏,笨嘴笨舌的,难怪不敢约会女朋友,我若不助你一臂之力,努力把你推销出去,看你怎么办哦!”紫苏侧头想了想,笑睨他,“刚才你对我说了一长串的’甜言蜜语',倒是很流利动听嘛,连我都觉得窝心、感动!瞧你把我形容得这么好,虽然有一点点夸张,但与实际的我也颇为吻合,下回你遇到中意的女孩子,照本宣科就对啦!”
  他嗒然若失。
  “后面那一段‘虽然……'也要照背吗?”
  “当然不行!那种无凭无据、形同毁谤的话,你最好把它忘了。”
  “紫苏,”他粗起喉咙,“你真是一点也不记得,完全没印象了吗?那一串‘甜言蜜语',可是你上一本新书的男主角油嘴滑舌用来骗女人心的谎话!”
  “哇!你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紫苏顿足不已,嚷嚷起来,仿佛受了多大的欺骗似的。
  桑小鲽满面笑容的逗她,内心深处实则充满了无奈、伤感与着急,他的一颗心拧着、揪着,苦于不知该如何向紫苏坦言表明,他口中的“紫苏妹妹”,恰似贾宝玉呼唤他的“林妹妹”,并非那么单纯的手足称呼,实实在在只属于情人的呼唤啊!
  “我不跟你生气,不过,你要提早回家换下这身行头,晚上轮到我献宝啦!”袁紫苏已在遥想姚瀛惊为天人,对她大献殷勤的景象了。
  桑小鲽自是一百个不乐意。
  “你喜欢挑战男人的定力是吗?”他臭着一张脸,“我告诉你,十个男人九个好色,另外一个就算是力有未逮,也是眼睛猛吃冰淇淋,喉头直咽口水,更有不堪的在心里头将你生吞活剥的极尽下流之能事!尤其姚瀛的纪录不良,你跟他约会已像羊入狼窝,危险万状,有必要再坦胸露背现大腿的挑逗他、刺激他,故作妩媚风流的引诱他犯罪吗?”
  袁紫苏不由气得粉脸煞青,柳眉倒竖,声音更是充满了愤怒,叫道:
  “是谁最喜欢挑战我的定力?就是你!你满脑子的骯脏、下流、卑鄙、龌龊、无耻、荒唐!我好好跟个男人约会,人家是堂堂风采炜烨的君子,襟怀爽朗,不欺暗室,可怎么到你口中却变成獐头鼠目之辈,见了女人就流口水,狼子野心不怀好意?!你何必损他,破坏他的名誉,干脆就说我花痴,一见男人便眉来眼去,巴不得衣裳一脱极尽勾引之能事!”
  “紫苏!”他喝道:“我不许你这样损你自己!从小到大,我几时不愿你开心啦?实在是……我有反对姚瀛的理由。”
  “什么理由?你说。”
  “我不能说,职业秘密。”
  “职业秘密?”
  紫苏又机灵又警觉,这时也顾不得生气,五官之中最美、最灵、最活的一双大眼睛盯在桑小鲽脸上,活像猫逮住了小老鼠,不容他遁形逃脱。“征信社在调查姚瀛?”
  桑小鲽苦笑一下,没有回答,他就是无力在紫苏面前作假。
  “为什么?”
  “不要问我,阿苏,可以说的时候我自然会说。”
  她颦眉蹙额,咬唇不语,是她思考疑难问题时的标准姿态。
  桑小鲽晃到门口,有点安慰性的建议说:
  “或许最后调查的结果只是一场误会,姚瀛真如你所信任的是位岸然君子,所以,妹妹,开心的赴约会去吧!”
  他也准备早点回家变装了。
  桑小鲽卸去脸上的浓妆和身上的伪装,还他原来面目,小时候让他自信自傲的俊俏脸庞,长大后却成了他的烦恼与负担。男人长得帅,有个性美,走到哪儿都吃香!可是反过来,若是貌比芙蓉,丽似夏花,细皮白肉尤赛青春少女,则难免给人“小白脸”的印象,感觉上就不太稳重,不怎么可靠,不像个有担当、有气概的大男人。
  “人不可貌相”是一句屁话,生得太俊或长得太丑都一样免不了有伤脑筋的时候啊!
  因为,喜欢小白脸的女孩还真不少呢!
  “我所爱的唯有我的妹妹,可叹紫苏一双明灿如星的大眼睛只晓得朝外头寻寻觅觅,不知白马王子早等在自己家里,真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桑小鲽边穿衣服边感慨。“上帝在打瞌睡吗?几时才要提醒偷懒贪玩的小爱神射紫苏一枝‘爱之箭'?再不及时行动,我快招架不住那些又主动又大胆的女人,我迫切需要紫苏的保护啊!求求你,上帝,快快大发慈悲下一道命令给丘比特,一旦紫苏真心的以她全部的灵魂来爱我,一如我对她的爱,她绝不会坐视其他女人打我的主意,什么小家碧玉、名门闺秀、北市飞女、欲海情花、唐朝豪放女,通通不是袁紫苏的对手,她如果不打得她们落花流水,也会使计骗得人家痛哭流涕!是呵,只有紫苏的爱才能为我杜绝情关的烦恼啊,唉!”他重重叹了一口气,“为什么男人长相漂亮就被认为是风流多情、喜爱寻花问柳,与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难分难解呢?我说,全得怪那群笔下不超生的小说家和戏剧家搧风点火、搬弄是非、误导社会大众!英俊的男人也有像我一样,老老实实的只爱一个女人啊!”
  桑小鲽摸摸自己出色文雅的五官,心知是因为太酷似容貌柔美清绝而身体羸弱单薄的生母,不似哥哥们遗传父亲多些,既帅气且豪爽。
  砰!楼下传来大门重重关上的声音。一定是阿苏。
  “比目鱼,你回来了吗?”扯直嗓门一叫,果真是她。
  “回来了。”他的心狂跳一下,声音极其温柔。
  不过五秒钟,她有如一阵旋风出现在他面前。
  “比目鱼,你搞什么鬼呀?”
  袁紫苏皱眉瞪着他。比目鱼向来习惯打扮得颇为时髦,现在却一本正经的穿起深色西装,打上领带,像办公室里的小主管。
  “这次你预备扮演什么角色?”
  “我嘛,今天晚上是紫苏小姐的专属护花使者。”啪的一下,他双腿并拢,鞠了一个躬。
  他的头发全往后梳,光滑白晰的额头更是衬托出他丰神俊朗、美秀端正,谁见了都不能不承认他诚乃少见的美男子。
  “你可以不高兴,但是不能拒绝我。”
  “见你的鬼啦!我就是不许你当跟屁虫。”
  “我说妹妹,你千万别弄错于怀素请你吃饭的真正目的,她不是请你去享受美食或成全你和姚瀛当场来一段凤求凰的爱情戏。我在一旁看得很清楚,她是有备而来,能让她这种富家少奶奶纡尊降贵来求一名年轻小姐,事情绝不单纯,这顿饭不比‘鸿门宴'好吃哦!”
  “你太夸张了吧!”她仍然摇头。
  他转而示弱,“姚瀛是我的被调查人之一,多与他接触,有助于我早日达成任务,你难道不愿帮我的忙吗?”
  紫苏怎忍心看他第一个工作就搞砸?所以啰!
  桑小鲽笑咪咪的拥着她的肩膀到隔壁她房里,“只剩不到一个小时,你快准备吧!放心,我会帮你的,保证姚瀛一见你就目不转睛。”
  “你发誓你的用心很单纯,不是想弄砸我的爱情?”
  “我像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很像!我不与你计较并不表示我已忘了你常破坏我跟男生约会。”
  “我只是帮你剔除一些不合格的人选罢了!”
  “好适当的措词。”她这时看他就像肉中的一根刺。
  比目鱼脸红了起来,紫苏至今恋爱未成功,一半责任归他负责。
  洗了泡沫澡出来,她看一下摊在床上的衣服和佩件,比目鱼的眼光独到,他搭配出的整体效果是绝佳的,但这不是她要的。
  “桑小鲽──”
  “洗好啦!”他立刻过来,“我选的你可满意?”
  “你白天穿的那件呢?”
  “去见情人,最好衣着端庄。男人喜欢看别人的女朋友穿得愈短愈少愈妙,却不喜欢自己的女朋友露给别人看。”他顿了顿,“假使你一定要穿,我去拿来。”
  “算啦!”袁紫苏揶揄道:“你这条鱼也学会狡猾了。”
  桑小鲽一笑而出。待她更装毕,他又进去为她薄施脂粉、淡扫娥眉、点娇朱唇,再以珍珠发饰绾齐鬓发,果然人要衣装,这一番打扮虽没花费太多工夫,效果却是绝佳的,把平常随便一条牛仔裤就可以跑遍天下的袁紫苏,有如仙棒一点,灰姑娘顿化成了白雪公主,加添了一番欢欣妩媚的可爱姿采,教人觉得为她情有独钟也是不枉了。
  “你真美!”桑小鲽感到自己的心再次沦陷了。
  她在镜里对他语笑嫣然。“你有一双了不起的巧手和独具慧眼的鉴赏眼光,真的,比目鱼,你没去当明星很可惜,即使只当明星的造型顾问也够你一辈子吃喝不尽了。”
  求学时代就曾有星探找上学校,桑小鲽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一反平常的果决,总是断然拒绝,还求紫苏回家别大嘴巴嚷嚷。
  “我只喜欢打扮你,你有型。”
  “有型的意思就是不够完美,但还堪造就?!”
  “完美不好,失去再追求更上一层楼的喜悦。”
  “你很会说话讨我喜欢。”她伸手挽住了他臂弯,笑说:“可以走了吧!”
  第二章
  多出一位毛遂自荐、不请自来的陪客,竟然还脸皮厚比铁板,紫苏不但后悔,而且深感难以为情,无地自容。
  这臭鱼!回去我要把他腌成咸鱼干!她发誓。
  桑小鲽对美食显然作过一番研究,老实不客气的接过菜单就开始点菜,也不管紫苏不住的使眼色,最后还要了一瓶年分二十六年的波尔多葡萄酒。
  幸好于怀素不介意的笑了,“原来桑先生是位美食家。”
  “这全是紫苏吃过一次后念念不忘的佳肴。”他柔情的望着他的紫苏妹妹。“你们不知道,为了伺候她那个胃,使我多年熬成美食家。”
  “又来了!”袁紫苏内心暗自呻吟着,“害人家初见面就荷包干瘪是一招,让人误会他对我情意绵绵又是一招。”
  不过,他所点的菜肴一一送上桌后,果真令袁紫苏食指大动,很快忘了要把他“腌成咸鱼干”或“碾成香鱼片”的不悦了。
  姚瀛笑视她,“我若是有令兄的本事,娶得美人归不是难事。”
  “什么本事?”
  “看你吃得好香,他这么了解你的口味,你真是幸福的人。”
  “我一向不挑食的。”
  桑小鲽险些把一口酒给喷出来,诧异的看着她撒谎面不改色,骗得人信以为真。天晓得,袁紫苏最大的毛病就是挑食!她又爱吃又挑食,难养得不得了。
  “你为什么这样看我?”紫苏的笑眼中含有警告的意思。
  “我忘了告诉你,今晚的甜点,有一样是以巧克力饼干屑做成的冰淇淋巧酥。”
  “太棒了!”
  她巧笑倩嫣,明眸俏如寒星皓月,激荡出的绚烂流辉,自从十二岁那年起已不费力气的俘掳了他那颗善感多情的柔软深心。他躲不开她荧荧的流盼,放不下她醉艳的红唇,割舍不掉投注在她身上多年,同时也早揉入他身心的万斛情爱!然而,紫苏只当他是哥哥,是伙伴,使他裹足不前。谁又想象得到,以他风采翩翩的俊秀外表,在爱情面前竟是毫无自信,只有使用最末流的技法,死缠紧跟,意图吓跑她的追求者。
  他才不给姚瀛讨好紫苏的机会,对于怀素说:
  “听阿苏说你需要借助她的推理能力,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件必须保密的事,如果是的话,我跟姚瀛先到外面逛一逛,等你们谈完我再来接阿苏。”
  紫苏挑眉瞪眼,一时真想怒斥他:“我不是娇弱不堪的病西施,也非懵懵懂懂的十五岁少女,不必哥哥接来送去,更没让姚瀛也避开的道理。”但她不能在第三者面前使他难堪,更不能当姚瀛的面大发雌威,原形毕露,忍得好不辛苦。
  于怀素适时笑说:“请你们都留下,有人愿意为我分忧解疑,我高兴都来不及。”只是她的笑容微带苦涩,眉峰轻锁愁郁,心中似有解不开的结,声音低微的说:“是为了我的妹妹,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内心十分无助恐慌。她是我娘家仅余的近亲,我唯一的亲妹妹,对于双亲健在且有多位手足的人而言,或许无法了解‘相依为命'是一种怎样的无奈,是心灵上的依赖与寄托,毕竟血源之亲任谁也无法代替,即使我已结婚多年,夫妻又很恩爱,仍然害怕失去这唯一的血亲。”
  她眼中满布乞人了解的哀思,撼动了桑小鲽为之柔肠百结,突然把手覆盖在紫苏搁于桌面的手上,感伤的说:
  “我完全了解。在家里我与阿苏最小,逐渐长大时,父母和已成年的哥哥们待在家的时间愈来愈少,我常有被人抛弃、天涯我孤独的凄凉感受,可是,只要有阿苏陪我,我就感到安心,人活着而能够‘安心',是多令人欢欣喜悦的事!融融的暖意足可驱挡心底的严寒,让停电的黑夜也变得可珍可爱了。万事随转烛,人生没有永远不变的人与事,唯有血亲是终身抛不下、割不掉,也是永远不变的存在。”
  紫苏不免心生感动,“好啦,四哥,别多愁善感了。”她抽出手来轻拍他的手安慰一下。“于小姐,照你刚才说的,是令妹发生了什么事吗?”
  “正是。”于怀素先对比目鱼投以感激的微笑,他说出她心中真正的感受。“让我从头说起吧!我的妹妹叫于还幽,小我两岁,有人说她美得疑似天仙下凡尘,清高且脱俗,不怎么随和,所以也有人批评她孤傲!其实,还幽是敏感而害羞,怯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绝不是故意冷落人。我跟我先生结婚后回印尼定居,原本还幽已答应毕业后,来跟我们团聚,不晓得为什么她突然变卦,不肯移民而留下来工作,我们也只好尊重她的意思。一直到九个月前,我们夫妻回国做生意,姐妹才又住在一起,高兴之余不免要操心起她的终身大事,我不相信没有男人追求她。还幽啊,她是那样清美秀洁,人格端正良善,除了不太外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缺点啊!于是,我们决定替她寻找对象。果然,我先生一放出风声,追求者接二连三的出现,其中不乏名门子弟和优秀出众的人才,但还幽却一个也不要,反而更加封闭自己,每天除了上班,哪里也不想去,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忧愁的微笑掠过于怀素的面孔,那声音近于悲叹。“就这时候,发生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大约两个月前,还幽出了意外,从三楼阳台上摔下来,幸亏二楼新做了一个凉棚,接住了还幽,等摔到一楼地面时只造成轻微骨折,生命没有危险,可是,还幽却因而丧失记忆!”
  她一脸深邃的痛楚与忧虑,毫无保留的诉说她们姐妹情深。
  “我不明白还幽为何会丧失记忆。医生说她的头伤并不严重,所以是心理因素造成的,我想知道,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害得她失去记忆?我迫切渴望洞悉真相,又茫然束手无策,因此想求助于你。”
  袁紫苏听得呆了。
  “你要我帮你找出于还幽失去记忆的原因?”
  “是的。”
  她直觉不可思议,她又不是医生,拒绝的话就要脱口而出,于怀素又强调:
  “我会支付你一笔丰厚的酬金,一日三千元如何?当然,我会安排你到我家作客,接近还幽,并且提供我所知道的一切线索。”
  对台湾文坛有基本认知的人均晓得,光赖笔耕维持生活并不容易,更别提推理小说的市场有多小,投稿推理杂志的稿费更是微薄,即使出书也难以突破一万本的销售成绩,而偏偏推理小说是通俗文学中最难写得出色动人,也最须耗费精神与时间去搜集资料的一门专业工作。文艺、科幻、武侠、鬼故事……都可以任由作者胡吹乱盖,唯有推理不行,它讲究“现实”──凶手如何行凶?用刀,刺中哪部位会立刻毙命?用毒,毒药来源为何?中毒后尸体上将出现什么变化?人死后几小时产生尸斑?我国警方的办案程序与手法又如何……种种疑问都不允许作者自己编纂,必须有现实依据。在台湾从事推理创作可以说是吃力不讨好,付出的心血与得到的报酬往往不成比例,除非──真正热爱推理文学。
  袁紫苏是其中之一,所以她常常喊穷,又不愿服从母命学习经营餐馆,只好四处兼差,管理画廊是其中一项。
  于怀素一提到钱,她就有点心动。
  “不会耗费你太多时间,暂订为一个月。一个月内若还查不出真相,我只好死心,顺其自然,当然酬劳照付。”
  紫苏也不是见钱眼开,她想到这正是磨练她推理能力的一个实际案例,能使人付出高薪的谜案绝不只是表面上那样单纯,或许能够挖掘出许多经验呢!
  年少好事,初生之犊不畏虎,袁紫苏正是这样的女孩。
  “你给我的资料太少,我很难决定答不答应。”
  “这个自然。”
  于怀素将安放在左手边的牛皮纸袋传递予她。
  “里面有我搜集到的一些蛛丝马迹,我已作成纪录。上面有我的联络处,请你在三天之内给我答复,若真是帮不上忙,就把它交给姚瀛,我便明白了。”
  紫苏看向姚瀛,姚瀛也正笑望着她。
  “我目前住宿在表哥家里。”
  她听得眼睛一亮,心底欢唱:“如果我答应了,不正好跟姚瀛共处于一个屋檐下,整整一个月哩!虽说工作重要,但也不能埋葬我宝贵的青春哪,对!一鱼两吃,既得佳婿又得嫁奁金。”
  想到美妙处,她几乎要立刻答应下来,桑小鲽早已感觉不妙,及时在桌下踢了她一脚,哼声警告道:
  “外宿一个月,先过得了爸妈那关再说。”
  她蹙起眉尖,露出烦恼的神色。
  “假使你‘真心'要帮助于小姐,我会替你想办法,我只是不放心你承诺太快,三思而后行比较保险。”
  见她长眉颦蹙得更紧,眸子莹然露出凶光,显然已大大的不开心,八成在恼怒他的多嘴多舌,他立刻转移她的注意力,叫侍者快将甜点端上。
  美食当前,紫苏也不计较那么多了。
  桑小鲽最爱看她享受美食的神情了,这一刻的阿苏,不再成天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陷害她书中的男女主角,不再尖牙利舌的揶揄他,这时候的阿苏只像个孩子,以最纯真的目光和态度看待眼前的食物,完全失去成人的心机,就那么眼神一亮,已令他低回不已。
  他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落入姚瀛眼里,却很不是滋味。姚瀛敢说紫苏非常喜欢他,他也很欣赏她,乐于和她交往。
  可是,袁紫苏对桑小鲽有爱吗?
  或者,桑小鲽在爱着袁紫苏吗?
  姚瀛一时感到难以捉摸。这对继兄妹究竟是什么关系?
  “桑小鲽!”
  一声娇滴的女高音骤然响起,伴随着阵阵香风飘送而来。
  “桑小鲽,我是邝思巧啊,还记得吗?”她自信男人忘不了她,情话绵绵不绝,“缘分之说果真存在,瞧,我们又见面啦!我现在几乎每天都在这家餐厅吃晚饭,就希望能再见到你,果然你没让我失望。”
  桑小鲽差点脱口喊救命了,他最不会应付这种主动倒追男生的女孩,而邝思巧更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一位。她既美又嗲且骚,千金小姐成天闲得无聊,坐飞机追着银幕偶像四处跑,偶然乍遇这位俊美尤胜张国荣的桑小鲽,芳心似痴痴有了着落,嫁不成超级巨星便退而求其次,在现实生活中找一个脸蛋不输明星的代替品,谈情说爱起来。
  紫苏好玩的糗他,“快啊!快为我们介绍。”
  紫苏怎么就是不懂我的心?也好,下一剂猛药试试。
  桑小鲽走到袁紫苏所坐的椅背后,两手扶住她的肩,笑着对邝思巧说:“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未婚妻──袁紫苏小姐。”
  一语惊四座,紫苏第一个就要跳起来,桑小鲽早有防备,用力按住她两肩,迅速低头在她耳边轻语:“你帮我这一次,我负责让你住进于怀素的家。”
  她一乐,眼珠子转来转去,一时也不去否认。在她想来这不过是一次交换条件,浑不觉在他人眼中,桑小鲽那样亲昵的将嘴唇贴在她脸旁轻语,含情脉脉的眸光中蕴含了几许暧昧,多少柔情尽在不言中呵!
  “你已经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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