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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_苏未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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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新意都没有。”
  人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还要有新意?
  周梨暗自翻白眼,禁不住揶揄他:“你若现在以这幅鬼样子出去,让外面的人看到,他们一定会觉得你很有新意,使劲地盯着你瞧,到时你就开心了。”
  没想到聂不凡也不生气,被周梨一呛反而开怀得很,连说了几声有趣,又转瞬把笑一收,敛的一滴不剩,阴沉地看着周梨。
  周梨很不喜欢他,觉得他翻脸比翻书还快。
  聂不凡把面前毫不新鲜的黍果一踢,几个野果子咕噜滚到周梨脚边。他开口了,言简意赅地命令:“你,去打些野味来与我吃。你,给我待在这里。”
  前面一个你是指周梨,后面那个你就是江重雪了。
  周梨不满他颐指气使的模样,“凭什么?”
  他嗤笑,“怎么,你不想要这情郎的命了?你敢不去,我现在就杀了你的情郎,再杀了你。”
  周梨小脸一红,“你胡说八道什么!”
  聂不凡大笑。
  谁知江重雪竟出奇地听话,把袍子一掀,盘腿坐了下来,“没关系,阿梨,你多打些来,正好我从山下沽了壶酒,你一并带来。今日有幸遇到前辈,我正好与前辈对饮。”


第15章 聂不凡2
  周梨惊讶地盯着江重雪看了几眼,犹豫片刻,跑出山洞去打野味。
  江重雪极少对一个人这样恭敬,说是恭敬,不如说,是给足了面子。
  这实在不是江重雪的做事风格,周梨与他在一起这么久,知道江重雪脾气火爆,看不过眼的人他懒得搭理,若对方惹着了他,他一定加倍奉还。
  周梨可算得是性子宽裕,极少生气的,但是那聂不凡连她都看不顺眼。
  江重雪必有所图。
  山中有江重雪布下的猎洞,她拂开掩人耳目的杂草,看到洞底已有猎物掉进了陷阱,低低嗷叫。
  在谷底待久了,她现在手法已十分利落,把猎物取出后洗净,再剥皮拆骨烤熟,香气扑鼻,撕下来一尝,味道也是一流,不比外面酒楼里的差。
  这套烤肉的本事她现在越发熟练,即便是将来她和江重雪从这里出去了,也能开家店铺支个炉子,自给自足的同时还能生意兴隆,也不怕会饿死了。
  周梨胡思乱想,把烤肉和那一壶清酒拿在手里,三步并做两步,走得飞快,期间还试着让身子飞起,竟也能给她飞出一小段距离了,骄傲感油然而生。
  若非是想到要给山洞里那个怪人送食物,她早就笑了出来。
  天色已晚,山坳上最后一丝光亮消散,一轮硕大的月亮挂在崇山峻岭之上,山顶被月光漫漫地压着。
  周梨带来了一小根蜡烛,进山洞后用火折子点亮了,先烧出几滴蜡油来,再把蜡烛放上去。
  凉风嗖嗖地往洞里穿梭,这深秋时节,山里已较外面冷了许多。
  火光亮起后,总算把这个山洞看清。
  四周是黑褐色的陈年石壁,布着绿藓,也不知历了多少岁月。
  用玄铁制成的链条就深嵌在石壁里,扣住了聂不凡的手脚和琵琶骨,不止如此,铁链上还生出一寸长的倒钩,用以封住他的奇经八脉,稍微一动都是刺骨钻心的疼。
  换了常人,想必早已昏死过去。
  不过聂不凡像是习惯了,抢过周梨手里的食物,沾了满嘴的油光,吃的时候喉咙里发出嗬哧嗬哧的声响,野兽一样。
  其实不能怪他,求醉城的弟子隔三差五才下来一趟,给他送些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他恐怕都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尝到肉味了。
  求醉城的人明显是想饿死他,可是他照样活得好好的,多年来内力不减反增。
  “他莫不是妖怪吧。”周梨对江重雪说,什么人能两三个月只靠这么点食物就活的。
  “是龟息术。”江重雪道,“你忘了我们进来时他在做什么吗?”
  聂不凡在睡觉。
  可是,便是睡着了也会饿啊,她就时常被饿醒。
  江重雪白她一眼,脸上写了“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吃那么多睡着了还想着吃”。
  周梨做个鬼脸。她以前流浪的时候是吃不好,现在有的吃了当然是胃口大开,况且她还在长身体,现在又开始练功,所以常常觉得肚中饥馁,经常喊饿。
  江重雪道:“龟息术这门武功可让身体如冬眠一般,即便少食少饮也不会死,不过这门功夫须得有强大的内力为底子,所以练成的人不多。”
  聂不凡已消灭了他手中那一大块烤肉,把零星的骨头吐在地上。
  周梨和江重雪连半口都没分着,只能啃野果。她好几次想从他手中夺过那只烤肉,但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心下很是愤懑,不过看到肉上已沾了许多他的口水,她顿觉恶心,对那肉也没了食欲。
  江重雪手里的野果只啃了一口,抬头凝视。
  周梨随他的目光看去,才发觉周围的石壁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虫子。
  前次被哥舒似情的毒虫吓得不轻,她忍不住抖了抖,努力眯起眼睛,才看清了原来不是虫子,是图形。
  那图形画的是简易的小人,姿态不尽相同,她看了好久,发现那小人或躺或卧,或是打坐姿态,旁边还写了很多周天运气的法门。
  这里只有聂不凡一人,这些画想来是他用铁链刻上去的。
  “真奇怪。”周梨听到江重雪低头喃喃,她不明就里:“怎么?”
  江重雪没有理她,他正照石壁上所写的字运气,眉头深皱,忍不住抬头看一眼聂不凡,不成想聂不凡大口咀嚼着嘴巴里的食物,也在看着他,他连忙敛眉正坐。
  “我聂不凡创出来的武功,也是你个奶娃娃能懂的?”聂不凡嗤笑。
  “不敢。”江重雪微微垂首,火光跳在他眉眼上,外面夜色更浓了,他的声音和山风一样清清凉凉,“只不过……”
  “什么?”聂不凡最不耐有人说话说一半的,没想到周梨也和聂不凡一样,两人异口同声地发出这句诘问,问完各自嫌弃地瞪对方一眼。
  江重雪看他这么容易就上勾了,也是好骗,“这运功的方法不对,若这样来,恐怕没伤到对手,先把自己给伤了,尤其是这里,”他边说边指,“若从足三阴经走气,就该走向手三阴经,但这心法却绕向了其他地方,这么运气,岂不自伤么?”
  聂不凡冷笑一声:“我这套武功变幻无穷,你只看到表面,看不到它的变化,也是个睁眼瞎子。”
  江重雪马上问:“如何变化?”
  聂不凡提起一只油光精亮的手,以手指代表运气的方向,向他无声无息地拆解了一下。
  周梨看不懂,只觉得被他大手一扇,满鼻子都是烤肉香味,但她默默把他的动作记在了心里。
  江重雪眼睛里亮起了神采,“那么,这里也不对,若是……”
  他话都未说完,聂不凡已向他再次演示起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
  如此一问一答,等江重雪一个不慎露出急切的表情想再往下看时,聂不凡忽然收住了手,江重雪始料未及地愣了愣。
  “你想骗我教你武功吗?”聂不凡嘴角扯出阴郁的笑,“你这娃娃倒有心机,我平生最厌与我耍心机的人。”
  他把酒壶一甩,蹦出一个字:“滚!”
  周梨把酒壶摇了摇,一滴酒都不剩了。
  真是过河拆桥,吃完就扔。
  江重雪向他揖了一拳,还想再说什么,聂不凡已闭起了眼睛,一头栽下去,再度成了个倒立的姿势。江重雪只好把想说的话咽下。
  出洞时,聂不凡叫住他们:“明天我要吃山鸡,与我打两只来。”
  这人到底哪来的脸命令他们,脸皮厚的简直可以砌墙。周梨气不打一处来,心道,饿死你这怪人,等我们出去了,还怕你不成?
  江重雪不发一言。
  踏着星光归去,夜已深沉。
  周梨打坐了一会儿,直接坐着睡着了。
  江重雪叹口气,把这丫头的姿势摆平。她猫儿般蹭了蹭江重雪的手,睡得沉了。
  江重雪低头凝视了她一会儿,随即如一头
  孤狼,悄无声息地跃出了洞外。
  在谷中漫无目的地施展着轻功,飞了大半刻,听到水流声响,他停在了一棵大树上,不远处便是他们掉下来的那片湖泊。
  湖中有鹤渡尽寒潭,风从湖面吹来,弯了弯他脚下的树梢,拓出一个柔软的弧度,人也随之摆了摆。
  月光下,江重雪面容如压了层霜。
  他早已做好了准备,在复仇的漫长道路上,告诉自己无论要花尽多少时间多少精力,也在所不惜。
  只是这世上总有许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他的心也是肉做,不可能无动于衷,所以他怕。
  怕有了不必要的牵绊裹住了一味向前的心,怕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最怕有朝一日时间终会洗掉那层烧在他心头的恨火,让金刀堂的仇怨在他心里偃旗息鼓。
  这才是他真正惧怕的。
  半晌,树下的周梨轻轻出声:“重雪。”
  她第一次叫他重雪,嗓音清润得不含一丝杂质。
  江重雪慢慢低下头。
  周梨怕惊着了什么似的,问的很轻,“你是不是想学聂不凡的武功,然后去找那个人报仇?”
  过了很久,江重雪才说:“阿梨,我一直以为爹的武功天下第一。金刀堂纵横江北,鲜有敌手,许是这样,才让我觉得金刀堂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门派,可到了江南,见着了那些曾经为我所不屑的名门正派,又遇到了谢天枢和哥舒似情,才教我明白,我的眼界,不过就是江北那一片天而已。”他吸了口气,望向凝了细碎白银的湖面,“我从未觉得,江北原来那么小。”
  周梨想了想,马上就有了对策,“没关系,等我学成了轻功,我们就一起离开梅山,到各个地方去看一看,到处开一下眼界,这样不就好了?”
  江重雪笑了。
  他的本意是感慨金刀堂的武学在江湖上其实只算得上二流的,从前的自己是坐井观天的青蛙,他如果只依靠金刀堂的功夫,永远也报仇无望。
  没想到周梨的思维如此的单线条,连与她说两句感性的话,都能被她带偏了话头,变成了十分接地气的油盐酱醋。
  江重雪唇角有了笑意,心头的阴霾也散去了些,居高临下地向她招手:“阿梨,上来。”
  “啊?”周梨抓头。
  这树忒高,凭她三脚猫的轻功,怎么上的去。
  江重雪也不焦急,耐心地等她。
  她把心一横,闭起眼睛运气凝神,人飘飘然地往上,还未站稳,江重雪伸出手来扶住了她。她慢慢睁开眼睛,树梢承载了两人的重量,拓得更弯。
  人站在了高处,顿觉心旷神怡。
  周梨被江重雪裹在臂弯里,少年的胸膛很热,不像她,一年四季四肢都是冷冷的,火气不旺。
  周梨抬头,看到少年纤长的眼睫,脸色淡淡,眼睛极其清亮,一看之下,觉得这暗夜也骤亮了一瞬。
  重雪真是好看。周梨想,发出了痴笑。
  这边的江重雪皱眉,周梨笑得太诡异。
  他颇为嫌弃地推她一把,可惜他高估了周梨的轻功,没了他的护持,周梨几乎是以一个倒头葱的姿势狼狈地摔了下去,他只能把她抱在怀里,飞下了树梢。
  大概是他抱得紧了些,气息如兰,周梨耳尖通红。
  一落地,周梨立马从他怀里跳出来,转身就走,然后犹如睁眼瞎般地撞上了大树。
  咚的一声,江重雪嘴巴里嘶了一下,看着都疼。
  周梨晕了一晕,还在胡说八道地讲:“我没事!我没事!”
  江重雪替她揉了揉额头,手下的动作温柔,“疼吗?”
  她茫然地摇头。
  他把脸一板,“不疼还不回去睡觉?”
  她答应着:“哦……”
  两人回到洞里,可惜周梨睡不着。
  她在石床上翻来覆去,一会儿嘿嘿嘿地傻笑,一会儿嘻嘻嘻地憨笑,一会儿又哎哎哎地叹气,偶尔还扭过头来偷看江重雪,十足脑子进了水的征兆。连累了江重雪一晚上也没睡着。
  他翻个身,在脑子里研究起聂不凡的那套武功来,准备翌日按聂不凡的吩咐,去打一只山鸡给他。
  他要去那洞里,再看看那套武功。


第16章 神功
  入冬之后,山中气候在一夜之间变冷,没几天,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转瞬而至。
  暮色四合时,雪已将梅山笼为一片素白。
  周梨仰头朝山顶一望,嗅到了梅花清香。江重雪上去看过后回来告诉她,山中十里梅花林,已宛然绽放,红艳如火,其景色之美,天下无可匹敌。她也极想上去看一看,可惜轻功还不到家。
  江重雪见她喜欢,就经常给她带两枝梅花下来。周梨把梅花摆在洞里最显眼的位置,待花枯了,江重雪会飞上去再给她折一枝。
  一整个冬季,他们山洞里始终有一抹艳色。
  某一次江重雪归来,不止给她带来了一枝梅花,还给她带来了一封信。
  信是叶家兄妹写的,前次他托镖局给他们带去一封信,没想到竟真的会收到他们的回信。
  这封信费了一番周折才总算到了江重雪手里,险些错过。
  信中言道那日好不容易在小楼的追捕下逃走了,一直等到小楼离开才敢现身,可惜小金刀堂让小楼给端了,现在他们兄妹两正准备重整旗鼓,修复小金刀堂,哦,应该说,是小刀堂。
  江重雪说过要他们改名,他们正好趁此机会,把小金刀堂改成小刀堂。
  周梨总算放心。她一直担忧叶家兄妹落在小楼手里,知晓他们平安便好。
  之后他们便与叶家兄妹保持着书信来往,不过两地离得偏远,每次回信也不一定能完好地送到他们手上,因而大半年才得一封回信而已。叶火也曾想过要不要来求醉城与他们会合,江重雪在信中拒绝了。梅山是求醉城地界,哥舒似情就在这山上,山中又多陷阱,危险得很,让他们不必冒险。这封信送出去后,便有许久没得到回音。
  入冬之后,山中野兽的形迹少了,捕食起来也困难的多。
  周梨和江重雪不觉什么,没有肉吃,野果蔬菜也是可以的,况且这山中还有许多珍贵灵草,譬如火灵芝,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用来提升内力再好不过。
  只不过现在多了一个聂不凡,把他们当小厮使唤,不止要管他吃喝,还要忍受他怪癖的性情。
  这人还特别挑剔,今天要吃山鸡,明天要吃鲜鱼,酒非要绍兴的,江重雪到镇上转了一圈,求醉城名副其实,卖酒的铺子不止一家,酒的品种之多,让人难以选择,可偏偏就是没有卖绍兴酒的铺子,于是给他沽几两本地口碑绝好的醉清风。
  这醉清风是求醉城的特产,比绍兴酒还好,聂不凡却一边大口喝着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一点不知道什么叫做感恩。
  周梨看不过眼,就故意使坏,在食物里夹一片树叶或者一块泥巴,指望把他噎死,噎不死他也恶心死他。
  这种小儿科的伎俩在聂不凡大而化之的脾性面前甚至都没有发觉,反正他每次吃起东西来都是狼吞虎咽的,不管什么,都一味地送下肚子。
  结果是始作俑者看得皱眉,在他张口时,自己先忍不住地把那些脏东西扔掉了。
  江重雪对他恭敬是有目的的,希望能得他指教两招,最好能让他把石壁上所刻的武功教给他。
  聂不凡猜到这两个娃娃动机不纯,他也不藏头露尾,浮着冷笑的模样,说:“你想学我的六道神功,恐怕要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于是他们就知道了这石壁上武功的名字,六道神功。周梨问江重雪可曾听闻过,江重雪摇头。他也算博闻广记,江湖上有名的武功他几乎无一不知,但从未听过六道神功的名字。
  这武功是聂不凡被关在山洞里这么多年来自行悟出的,外界不知。聂不凡曾败于春风渡下,所以他心心念念地要悟出一套能够打败春风渡的武功,而这套六道神功,在聂不凡说来,正是春风渡的克星。
  当然,说是这样说,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江重雪把石壁上的六道神功一个不差地誊抄了下来。
  传说阴曹地府有六道轮回:一、天道;二、阿修罗道;三、人道;四、 畜生道;五、饿鬼道;六、地狱道。天道、阿修罗道、人道为上三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为下三道。凡人死后,依照平生功德罪孽,分别投入六道,转生轮回。
  六道神功开篇,便是聂不凡所写的四句话:欲修此功,化身为魔。六道轮回,置死后生。
  全部抄完之后,江重雪整理一番,得出六道神功一共有六篇要义,开篇为“天道”,即自在天心法,是内功。第二篇为“修罗道”,乃剑法,名曰:修罗剑法。第三篇为“人道”,乃疗伤和补气益生之法,是教修炼者如何运气疗伤,使气血化生壮五脏六腑的。后三篇的“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则分别是偷袭、点穴、用毒。
  后三篇越写越乖戾,江重雪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把偷袭之法写得如此详细的,而点穴那篇也与其他正统的点穴手法完全不同,至于用毒则更为阴鸷。
  聂不凡本来就不是名门正派出身,他的武功偏邪,这六道神功一看就非常的邪魔外道。
  但对江重雪而言,这是一道曙光,可照亮他继续前行的道路。聂不凡说六道神功是春风渡的克星,也许他学会了六道神功,可以一敌楚墨白。
  周梨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她问聂不凡:“这套武功要真有这么厉害,你不早就用它逃出去了,还会被关在这里,被这几条铁链子拴住了么?”
  聂不凡笑,“我若要走,谁能拦我?”
  周梨奇道:“那你怎么不走?”
  聂不凡忽的安静下来,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周梨只好就此打住。好几次她都想诱聂不凡说出这个秘密,但是只要提及,他要么沉默,要么发狂。最后她只好不问了,省得他一个心情不好,掐断了她的脖子,得不偿失。
  六道神功究竟能不能打败春风渡还是个谜,但是有一点它和春风渡一样,那就是极其难练。
  聂不凡从未禁止过江重雪练这门武功,可江重雪研究了整整半个月,最终徒劳无功。
  他是惯用刀的,但若可以练成这套剑法去报仇,要他弃刀使剑也无不可。可惜这套六道神功的运功法门很是奇怪,越练越让人摸不着头脑。
  周梨得了空,会靠在一旁看江重雪练功,看久了,自然而然对这套武功也熟悉起来。
  偶尔她独自一人练习完轻功,会取根树枝作剑,刷刷刷地把那些招式舞出来。身体里会莫名其妙地升腾起一股横冲直撞的气劲,她当时未曾多想,只当这是她轻功精进了。
  直到有一天,江重雪在练功时再度遇到了难处,无论怎么使劲都觉不对。
  周梨走过去,说:“重雪哥哥,应当是这样的。”
  她说完,把那变幻无穷的一招将将地使出来,回过头时发觉江重雪与聂不凡都愣住了,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这一招你是怎么学会的?”聂不凡急问了一句。
  “看多了就会了,”周梨一哼,“你的武功也没啥了不起的。”
  聂不凡听后眼神微变,把周梨拽到跟前,手掌拍了她几处穴位,大惊道:“你这丫头,果然在偷偷练我的功夫。”
  周梨跳起来,“你胡说!”
  聂不凡嗔怒,“那你这内力是如何而来的?”
  周梨惊讶地沉默下来,眼神看向江重雪,发觉江重雪的脸色刷白。
  半晌,响起聂不凡的笑声,一连道了几个好字。周梨眉头深皱,不知他为何发笑。
  聂不凡的眼睛里迸出某种异样光芒,在黯淡的山洞里尤其骇人。
  他是立了誓的,终此一生都不得踏出这山洞一步,但是谢天枢,他又不得不杀,在他死之前,一定要谢天枢也死。
  所以他需要一个人,为他去打败谢天枢。江重雪显然不是他要选的人,而周梨让人始料未及。她看上去完全不像是练武的材料,可却有某种天生的融会力,能极快地吸收一门武功的精髓。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天赋。
  这世界上的确有这样一种东西,有些人凭白了花了大把的精力到头来一无所成,但是有些人只花了一半的精力却可以事半功倍。
  江重雪曾经也以为自己有这样一种天赋,可他先是遇到了春风渡,如今又在六道神功面前栽了个跟头,他意识到,也许他根本没有这种所谓的天赋。
  江重雪牙根咬重了,有血味在口壁里肆意蔓延。
  打那天起,江重雪不再在六道神功上浪费时间,转而继续研究金刀堂的刀法。他是一贯倔强不服输的性情,周梨能练的武功,他却练不成,多少让他心生挫败。
  周梨怎么会不懂,不过江重雪这人,不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安慰的,尤其安慰的不得法,会更伤他的自尊心。
  很快周梨就有了计较,某天她对他道:“重雪哥哥,我要学六道神功。”
  江重雪诧异地收住了手,周梨平静地与他对视。
  天边正是雪停时分,阳光初放,把她的脸映的五光十色,发丝被照着,近乎莹白。
  也许是某种心意相通,江重雪刹那便明白了,他拧了拧眉,“阿梨,你不要……”
  “我想练,”她打断他,故意笑说:“重雪哥哥,你不会是嫉妒我能练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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