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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阙凤华_意千重-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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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惊喜
傅丛匆忙赶进门来,目光四下一扫,再和傅明正的视线对上,心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立即吩咐道:“小心把临安王送到北芦居,立即请宋大夫过来瞧,再把此事火速报给宫里知晓,请皇上派遣太医过来。”
不管宇文佑再怎么落魄,他也是文宗骨血、今上皇叔、郡王之尊,又是有心算计,还有帮凶,瞒是瞒不住的,只能是尽力减少一点损失而已。
傅明正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小声道:“父亲,妹妹也被吓坏了,她说是临安王扮成宫人进来袭击她,一击不中,听到脚步声就自戕……”
傅丛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无论如何,细究起来对傅氏和明珠的名声都不好:若是明珠杀的人,那她和整个傅氏就要背上谋刺当朝郡王的罪名,太皇太后再怎么宠爱她,也没法儿包庇她,连带着整个傅氏都要受牵连;若是宇文佑乔装混入自戕,那也从侧面说明,他是真的被傅氏逼得走投无路了,只怕整个宗室听了都会觉得胆寒,他们若是联起手来对付傅氏,傅氏离死就不远了。
傅丛眼角的鱼尾纹瞬间便显得更深了些,淡淡地道:“年轻人脾气不好,都太火爆了些。不过是吵吵嘴而已,哪里就到了要动刀动枪的地步……两个人都昏迷不醒的,具体的经过得等他们醒来才好问,现在要紧的就是把人治好,不要出大事。”也不多说什么,看了明珠一眼,吩咐下头的人好生伺候就自走了。
如此轻描淡写的处理……看热闹的人见再等下去也等不着什么,只好也怏怏地离开。
满屋血腥,素兰几个又被宇文佑给弄伤了,明珠便被挪去了崔氏的屋子里。崔氏被气得不轻,紧紧攥着明珠的手一言不发,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颠来覆去就只有一句话:“这个天杀的,他怎么敢!实在是该死!”
明珠舍不得母亲上了年纪还要因为自己的事生气,又怕她因此气出个好歹来,连忙宽慰她道:“我没事的,您看我不是好好儿的么?”
钱氏柔声劝道:“母亲,妹妹被吓坏了,咱们不要在她面前提这些。”再给两个妯娌使了个眼色,那俩人就上来把崔氏哄了出去:“让妹妹休息吧。”
明珠估摸着崔氏去得远了再听不见,才问钱氏:“长嫂,那个人怎么样了?”
钱氏十分不安:“听说失血过多,现在还昏迷不醒。”
明珠平静地问道:“只是失血过多,不是伤到内脏了?”
钱氏一怔,随即点头:“是啊。”
“你不要怕,他不会死的。”宇文佑又不是真的寻死,他是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不然他也不会生拉活扯地拽着她的手了。明珠冷笑:“为了此刻,他一定练了很多次,请教过许多杀人的行家里手,知道刀往哪里刺既不会伤及性命、看上去又很吓人。”
钱氏叹了口气:“那又怎么样呢?你……”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即便大家都知道这桩亲事绝对不合适了,也再不能用之前那种快刀斩乱麻的方式解除掉,而是会被拖下去。会拖多久,谁也说不清,还得看情况。如果宗室中过问插手的人一多,对明珠就会非常不利。
真的避无可避,那她就一天给宇文佑下一点儿毒,慢慢儿地毒死他!要是她从前没有那么蠢就好了。明珠疲惫地揉了揉眉头。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前世时,宇文佑是和她结婚好几年了才投靠闵太后的,这回却是提前就投靠了闵太后。他得了闵太后的指点和帮助,靠着相府里掩藏的内鬼,才让他顺利混入她的房间,闹出了这件惊天动地的事。
你不是想活着吗?行,那你就好好儿地活着。明珠叫人进来:“请四爷过来。”
半夜时分,突然下起了雨。雨水淅淅沥沥的,把阶下的朱李树压得弯了不能再弯,宇文初撑着一把伞,缓步走到树下,抓住被雨水坠下来的枝叶一阵猛摇,水珠四溅,朱李树浑身一轻,复又挺拔了些。宇文初松开手,静看着苍茫的夜色,心里稍许有些烦躁。
敬松顶了一身风雨过来,抱拳喊了声:“殿下,人来了。”他身后跟着一个身形娇小的人,整个人都被掩藏在宽大的兜帽披风之中,让人不能一窥真容。
宇文初回过头,淡淡地道:“说吧。”
那人行了一礼,轻声道:“傅明珠不曾伤着,临安王腹部挨了一刀,没及刀柄,流了不少血,倒是没有伤着内脏,这一刀不知练了多久……还有之前殿下让查的事弄清楚了,据说,最先是傅明珠把这事儿捅出来的。”
宇文初听到这里十分意外地抬眼看向来人。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是傅明珠把她乳母一家的事给捅出来的,她可真是让他惊喜连连。
来人注意到他的神情,很是肯定地道:“傅丛与傅明正十分警惕小心,属下不能靠近他们身边获得第一手的消息,但这事儿却是从傅明珠身边伺候的人口里说出来的。还是在玉皇观里的时候,耿嬷嬷因为打骂傅明珠身边的丫头而获罪,傅明珠不顾劝阻,不许求情,直接把人关押起来送交给傅明正处置。也就是从这里开始,耿嬷嬷一家子的事就被牵扯出来,傅丛重责傅明清并开始整顿府务。”
那就没什么疑问了,还真是从傅明珠这里捅出来的。宇文初面无表情地道:“有个叫半剪的少年,跟着傅明珠一起回了相府的,他如今在哪里,傅明珠都让他做些什么?”
那人一愣,紧张地思索了片刻后,低声道:“似乎是没有这样一个人。”见宇文初不说话,想到这位主子从来不会听风就是雨地折腾下头的人,便改口道:“兴许是没有送进府里,也可能是换了名字,待属下回去仔细勘察。”
宇文初“唔”了一声,示意她退下。
第44章 忘了
敬松送人回来,看到宇文初的一双眼睛在灯光下亮得吓人,便走过去低声问道:“殿下?”
宇文初笑道:“从前我和你说过一句话。”
“是。”敬松并想不起宇文初和自己说过一句什么话,却也知道他并不是要自己把那句话复述出来,只不过是想要有人听着罢了。
宇文初道:“那句话是错的。现在我收回,你忘了吧。”
敬松本来不好意思说自己根本没想起来究竟是一句什么话,不过正好宇文初要他忘了,也就憨憨地笑道:“是,其实属下愚钝,没能想起来殿下指的是哪一句。”
宇文初欲言又止,微笑着道:“记不得就算了,你去吧。”
究竟是哪一句话呢?能让一向淡定沉着的英王殿下这样异于寻常?敬松边走边反复揣测,偶然回头,瞧见宇文初从窗前的坐榻上站起身来,走到书案后拉开抽屉低头下去看,而那里,刚好放着今天傍晚才从玉皇观寻回来的那一双珠履。
原来是这样啊。敬松受惊似地迅速回头,仿佛身后有人追赶似地飞快走了出去——他在无意中勘破了英王殿下的心事。而这桩心事,只要英王殿下有一日没有主动说出来,他就不该知道,不然就会和朱长生一样的下场。
朱长生很受信任,英王府里的事务都是他一手操持,但他总是离最核心最隐秘的事差了一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因为他爱自作聪明,喜欢揣测殿下的心意,所以将来大概也只能做一辈子的家奴。
自己现在挺好的,该聪明的时候聪明,该蠢笨的时候就蠢笨,将来前途才不可限量。敬松埋头走进如丝的雨幕中,心里想起来的却是另一件事。
还是四年前的事了,他陪侍在英王殿下身边一同去宫中赴宴。就是在那一场宫宴上,傅明珠看中了临安王。十二岁的女孩子,穿着华贵的珍珠红缭绫衣裙,梳的还是垂髫,却已经明眸皓齿,美貌夺人。她坐在傅皇后身边,眉宇间的得意飞扬压过了在场的所有贵女。
毫不夸张地说,但凡是赴宴的人,第一眼看到的是眉眼凌厉、美艳端方的傅皇后,第二眼看到的就是她。他也不能免俗地想,这女孩子是谁?看她眉眼间和傅太后相似,就以为是傅太后嫡出的公主,可是又记得傅太后只生了一个儿子。忍不住想问英王殿下,却见英王殿下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女孩子,就连眼睛都不眨。
接着就看到打扮得光彩夺目的临安王被一群人前呼后拥地簇拥着走进来,不情不愿地给傅后行礼问安。那个女孩子眼睛一下子亮了,俯身问道:“你就是临安王吗?”
临安王皱起眉头,根本不想理睬她,不过是碍于傅后的面子才低声答应了一声。她却十分高兴:“哎呀,你长高了,我从前也见过你的,记得你不是这样子的啊?”不等临安王答话,她就笑了起来,靠在傅后怀里脆声道:“姑姑,您早前和父亲担忧侄女的将来,现在不用担忧了,我要嫁给他!”
玉白的手翘起一个美丽的弧度,指向站在下面的临安王,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全是骄阳一样灿烂的笑意和欢喜,根本就没有看见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或者说,她看到了,但是根本不在意。
真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啊。他已经猜到这是谁了,忍不住想和英王殿下交换一下看法,却刚好看见英王垂下眼来,唇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她有眼无珠。”英王回过头来看着他,嗓音低沉地又重复了一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她蠢得像头驴。”语气里颇有些愤怒委屈的意思。
他当时也没多想,只是赞同地点头。宫闱里的那些秘事,虽然大家表面上都不说,可实际上都是心照不宣的,这姑娘真是傻透了才会想要嫁给宇文佑,还当着这么多的人把心事说出来。可是她脸上那种坦坦荡荡、明明白白的喜欢和稀罕,却又让人说不出半句难听的话,不过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的天真美好罢了。她只是单纯的喜欢那个人。
“这是我姑姑刚赏我的玉瓶,听说全天下也找不出同样好的一块玉来,我把它赠给你,希望你能喜欢。”傅明珠有一把和她外表十分相称的好嗓子,清脆甜美,听之欢喜。她高高举着那只珍贵的玉瓶,献宝似地递到临安王的面前,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弯成月牙,笑眯眯地看着临安王。
临安王的表情很僵硬,又有些得意,他挑衅地去看傅后,傅后虽然笑容满面,实际上已经不高兴了,阻止傅明珠道:“不得胡闹,快回来!”
临安王突然就伸手接过了那只玉瓶,还朝傅明珠笑了笑,十分诚恳地赞道:“再美好的玉石也比不上你。”
傅明珠微红着脸默默对他行了一礼,欢欣鼓舞地走回去,行动间裙角飞扬,就是瞎子也感受得到她的欢喜。可是大家都知道,临安王不是真心的,他大概更多是为了让傅后难堪和恶心。
“蠢猪!”英王不屑地低声骂了一句,动作极快地起身走了出去,他连忙跟了出去,看到英王的耳根都气得红了。可等他再往细处看,英王已经又恢复了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
英王一直埋着头往前走,走了很久,才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对着他说:“傅丛一世聪明,生的几个儿子也各有所长,可惜晚节不保,老了才生了个蠢猪一样的女儿,也算他早有先见之明,取名为珠。”
语气刻薄得很。他以为又是一个看不惯傅氏的皇子,正想劝几句,英王却已经不说了,皱着眉头低声道:“你忘了我刚才说过的话吧。我不该在背后这样说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
是的,他忘了这句话。敬松看着绵绵如丝、下个不停的春雨,忍不住有些心惊。如果他猜想的是真的,如果早在很久之前英王殿下就已经看上了傅明珠,那么英王殿下一直拒绝江家这门亲事就不是意外了。
傅明珠还没成亲,殿下当然不死心。
第45章 护身符
宇文佑痛醒过来,睁眼所见,已经不是傅府,而是他自己的房间。临安王府长史和总管等人都在一旁尽职尽责地守着,见他醒了就都笑了:“谢天谢地,殿下您终于转危为安啦。”
他淡淡地笑了笑:“一切都好?”是否一切都按照原计划顺利进行?
长史阮清商闻言笑道:“这事儿惊动了许多人,就连中山王也来信询问此事。宗室里群情激奋,都说傅氏欺人太甚,堂堂文宗骨肉、郡王之尊,莫名就在傅府里遭了毒手,乃是藐视皇族之大罪,必须要傅丛拿出个说法来,不然不能善罢甘休。”
也就是说,他自残的先期目标达到了——这条命暂时是保住了。傅氏纵然恨透了他,却也不敢轻易就把他怎么样,不然就会激起宗室更大的反弹。太皇太后再是强势,她的亲儿子正乾帝已经死了,她的孙子才是皇帝,而这个孙子和她不是一条心的,一旦宗室都去拥护幼帝厌恶了她,她也不好过日子。投鼠忌器,傅氏不但不敢暗算他,还要确保他平安无虞,吹捧着他,伺候好他。
“那么,傅丛怎么解释这桩事的?”宇文佑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难怪傅明珠之前那样的狠,为了悔婚不惜冒着被他毁容的风险,现在他也体会到这种好处了,这一刀是值得的。
阮清商挑着眼角窥他一眼,不紧不慢地道:“傅相什么都没说,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皇上面前痛哭流涕,只说傅明珠原本就重伤未愈,又被惊吓过度,伤心过头,快要病死了。皇上先前还兴致勃勃地追着问具体经过,后来给他哭得烦了,就不耐烦问了。现在外头说什么的都有,但说得最多、信的人也最多的是,殿下和傅明珠是因为赌气闹矛盾,互不相让才失手伤了的。因为傅明珠之前就被传说被伤得很重,您又是乔装入相府的,所以……现在,效果并不如之前所预计的那么好。”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傅明珠痴爱着临安王,临安王倒是从来都不喜欢傅明珠的,所以她悔婚的原因就被猜测为是临安王做了她不能容忍的事。临安王先追到玉皇观打伤了人,再乔装潜入相府,刀也是他贴身所带的,一个受了伤、卧床不起的弱女子哪里能弄得过强壮如牛的男子汉?所以大家都猜是宇文佑先动了手,然后傅家的人忍不住伤了他。各种阴谋论都有,反而和傅明珠没有太大的关系,她在这整件事中就扮演了一个看不清事实、所爱非人、逼得父兄为她担过的蠢人。
傅丛果然是爱极了这个女儿,宁愿身上被泼污水也要护得她周全。宇文佑阴沉着脸冷笑了一声,傅明珠会惊吓过度,伤心过头?还快要病死了?去他娘的吧!若是从前,她或许会的,但是在他见过悔婚后的她那样决绝仇恨的眼神之后,他就再也不信了。
他记得很清楚,当他把匕首刺入自己腹中时,傅明珠的确是惊骇的,却没有一点不忍和疼惜。她在玉皇观中时真的是恨不得打死他,哪里又会舍不得他死?她越想要他死,他就越要好好儿地活着。她想要悔婚再嫁给其他如意郎君,他偏就不让她如意,左右他这样尴尬的身份也配不得什么好女子,就拖着她一起下地狱好了。
想到傅明珠日后再也不能飞扬起来,而是要夹着尾巴做人,成日关在房里装病,更不要谈什么另外再寻一门好亲事,宇文佑的心情略好了几分,打起精神问道:“你方才说,中山王也来信询问此事了?”
阮清商眉飞色舞地道:“可不是么?这事儿是宫中的贵人遣人来探病时说的,千真万确。依下官看,殿下不妨亲笔书信一封送过去,感谢王叔的挂念之意?”
中山王,是文宗皇帝唯一还在世的弟弟,一母同胞,老当益壮,贤名在外。深得两代皇帝信任,掌兵十万镇守边境,乃是宗室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他只要发话,就连霸道如太皇太后,奸诈如傅丛,也不能不给他几分面子。只要他过问此事,相当于宇文佑又多了一重护身符。
宇文佑笑了起来:“那是自然的。快拿纸笔来。”屋子里的人都是皇父留给他的可信之人,他当着他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感叹道:“太后和皇上有了中山王的庇佑,我就放心了。”
闵太后那日召见他时就曾允诺,只要他按照她说的去做,她就能保他平安无虞,荣华富贵。还话里话外都暗示,她和幼帝可不是凭着一时冲动就敢和太皇太后和傅氏斗的,她们娘儿俩身后有依仗。那时候他就猜到应该是这位王叔,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他正愁没机会和这位手握实权的王叔亲近,现在有了机会,当然要好好把握。
宇文佑写了一封情真意切、催人泪下的信送出去后,就专心专意地躺在床上养伤,闲时就听听和傅明珠有关的消息。听说包括太皇太后和傅家在内,再也没有人提起他和傅明珠的这桩婚事要作罢,而是把悔婚一事按下来,傅明珠也在京中销声匿迹时,他的心情好了许多。
这时候,宇文初来看他了。可他不想见宇文初。他总觉得这位六哥看着是个热心人,偏那双眼睛对着他时总带了几分挑剔和玩味,何况在玉皇观里发生的事都给六哥看了去,只要稍许有脑子的就会勘破他肚子上这伤的来历。实在是让人难堪。
通传的仆役迟迟得不到回话,不由为难地看向一旁的阮清商,阮清商挥手让仆役退下,上前低声道:“殿下不能得罪六王。”
宇文佑回眼看向阮清商:“何故?”
阮清商不慌不忙地道:“英王殿下大方谦和,圆滑周到,在宗室和诸大臣中名声自来都极不错,敏太妃和两宫太后都交好,咱们和他把关系处好了对咱们没坏处。”何必去得罪这样一个不错的人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帮上忙了。
第46章 刚刚好
宇文佑知道阮清商说的是对的,却忍不住有些发酸:“和英王相比,本王又穷又不识相,刻薄又讨嫌,上无母妃帮衬,下无亲朋好友解难,是不是?”
阮清商笑着安慰他:“殿下是龙困浅水呢。谁不知道当年先帝爷最爱的儿子是谁?”
宇文佑心里才略微好受了些:“要说我这些哥哥们,六哥变化是最大的,打小儿我就记得他憨憨的,呆呆的,又总是喜欢穿些不出挑的颜色,站在人堆里头看都看不见。白瞎了他那副好身材好容貌。”说到这里,又不来账了,是啊,宇文初长得可不比他差,傅明珠见异思迁是极有可能的!
英王是沉默寡言,持重端方,哪里又和“呆、憨”二字扯得上关系了?若是真的呆和憨,如今混得最好的又怎会是他?阮清商叹了口气,正色道:“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宇文佑道:“你随便说。”
阮清商先往门外瞅了一眼,确定周围没人偷听才凑过去小声道:“属下以为,您得小心英王才是!”
宇文佑端肃了脸色:“怎么说?”
“殿下您方才也说了,英王的母妃敏太妃早年虽然荣宠不及贵妃娘娘,却也是经常承宠的人,早早就做了四妃之一,娘家门第不差,她又和太皇太后交好,不至于就到了必须夹着尾巴做人的地步。英王殿下出身高贵,样貌才智都是一等一的好,如若他愿意,他也可以和您一样的光芒四射,何故那些年就没有人注意到他呢?可是也没有人会忘记他,他一切都做得刚刚好。
他不会当着人的面在先帝文宗跟前和哥哥弟弟们争宠,先帝有什么好东西却从来没有忘了他那一份;他也从不在太皇太后和正乾帝跟前邀功请赏或是故意示弱后退,但是排他前面的三、四、五几位皇子都没了,剩下的二皇子日子不好过,天天都在哼穷,而他得到的赐婚是您这一辈的皇子中最好的,府邸也是最大最好的,他是亲王,您只是郡王;他也没有刻意在宗室和勋贵大臣中做什么施恩露脸的事,但是大家都记得他,没人忘记他,都说他除了有点爱财之外什么都好;他迟迟不肯迎娶长兴侯的嫡次女进门,长兴侯却一直都死皮赖脸地巴着他;他还和所有人都交好,出手大方,走到哪里人家都会给他几分面子……这样一个人,您不觉得他太过可怕了吗?”
宇文佑的脸色凝重起来:“你是说……?”宇文初深藏不露,谋划非浅,竟然是想做这天下的第一人吗?
阮清商摇头:“那种事要看天时地利人和的,还要看命数,下官之所以说了这么多,只是觉得殿下不必得罪这样一个人罢了,有什么不高兴不满意的,只管藏在心里,不必做给人看。”
宇文佑把宇文初这个人颠来覆去地想了又想,怎么都觉得他不太像是很有野心的人,便低声道:“也是,我觉着他也不太像。不然傅丛那老贼和太皇太后那老虔婆能饶了他?”
阮清商轻笑:“有道是旁观者清呢,身在局中,看不清也是有的。”
说话间,宇文初到了。
宇文佑打起精神,热情地道:“六哥您快请上座,小弟身负重伤不能远迎,失礼了。”脸上笑着,眼睛却将宇文初从上到下看了一遍,不注意还好,这一注意,这人还真和阮清商所说的一样,从上到下,从头到脚,都是刚刚好。
墨蓝色的春绸常服,玉冠,玉带,金钩皂靴,看上去温雅和气,却又恰恰带着几分勃发的英气,什么面如冠玉之类的词都弱爆了,不好用来形容他,总之就是看上去什么都刚刚好,刚刚好压过自己这个倒霉蛋。他的肤色比自己看上去更有光泽更健康,他的眼神比自己看上去更深邃有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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