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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阙凤华_意千重-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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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你的要求都能得到满足,不过是在你把图给我之后。”宇文佑看一眼盖叔,再看向她:“现在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傅明正和傅明珠要杀你情有可原,宇文初为什么也要杀你?”
江珊珊恶意地道:“因为他知道我有床弩图!我也给了他半幅,殿下您得抓紧啊,不然他人手足钱多,人也比你聪明,抢在你前面造出这东西来怎么办?”
他就猜着是这样。宇文佑冷冷地道:“我会给你纸笔,你把完整的图画出来给我。三天时间,我要完整无误的图,如若我验证之后哪里有错,我就把你赏给他,让你好好尝尝这个臭男人的滋味儿,兴许你还可以给他生个孩子。”
江珊珊打了个寒战,媚笑着道:“我说话算数,一定会做到。但我怎么知道,我若把图给了你,你会不会要我的命呢?”
宇文佑道:“这个就看你乖不乖了。”他是不会轻易弄死江珊珊的,这个女人的奇怪之处很多,他会无休止地压榨她,一直到把她榨干为止。但他是不会告诉她的,他要她活在恐惧之中,不停地想法子来讨好他,向他献媚。
盖叔晃了晃铁门,示意时辰差不多了,宇文佑该离开了。宇文佑意味深长地看了盖叔一眼,转身离开。
盖叔把铁门关上,把他一直送到门口才又折身回去,站在江珊珊的牢门前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铁门。
江珊珊惊恐地道:“你要做什么?”
盖叔不言不语,冲上去抓住她就是一阵乱摸乱啃,江珊珊被熏得吐了出来,她想杀了这个怪物,但她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她只能眼睁睁地等着盖叔停下来。然后在盖叔递过去纸笔之后,都不用威胁,疯了似地开始绘制床弩图。
宇文佑出了秘道,面无表情地要了热水把自己彻底清洗了一遍,犹还觉得不够放心,举起那双摸过江珊珊的手嗅了又嗅,再次洗涮了两遍才觉得干净了。
他回到卧房,乌孙郡主已经醒过来了,她坐在床上安静地看着他,令他无端一阵心虚,他朝乌孙郡主一笑:“吵着你了?觉得不舒服,所以去厢房独自静了静。”
乌孙郡主不敢说自己曾经去厢房看过,他当时并不在里面,只能顺着他的话头低声道:“下次若是不舒服就喊我吧。我是你的妻子,应该照顾你的。”
“好。”宇文佑轻轻将手放在乌孙郡主的肩头上,低声道:“我的境况不大好,你跟着我会吃苦受累。但你对我好,我不会忘记的。你安安心心的和我过日子,我不会叫你吃亏。”
乌孙郡主终于等到他这句话,十分难过,同时又觉得他那句不会叫她吃亏十分怪异。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默默地流泪,低声道:“我在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依靠。”
宇文佑起了一丝恻隐之心,帮她把眼泪擦干,拥她入怀,低声道:“给我生个儿子吧。我会很心疼他的。”
说完这话,他觉得他的心死了。也许是在傅明珠和宇文初成亲的那天就死了,也许是在知道傅明珠怀孕之后才死的,也许是在答应迎娶乌孙郡主的那一天死的,也许是在新婚那天夜里死去的。反正都一样,并没有什么大的区别。
东方亮起一丝鱼肚白,大红喜帐里的两个人不知疲倦地翻滚着,因为他们的婚姻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纽带维系,他们必须尽早生出一个孩子来,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行,只要是他们俩的就成。
许久,宇文佑终于停了下来,他冷静地把一块帕子递给娇羞的乌孙郡主,起身下床喝水,不忘体贴地问一声:“你喝水么?”
乌孙郡主害羞地点点头。
宇文佑拿起一只精工细作的紫杉木杯子,从紫杉木壶里倒了一杯水给她:“这是好东西,用它来喝水,百病不生,是皇父很早以前就留下来给我的呢,你试试。”
乌孙郡主把水一口气喝干,反复打量着紫杉木杯子,心里充满了喜悦:“你的皇父对你可真好啊。”
若是皇父还活着……他到底是辜负了皇父的期许,宇文佑有些黯然,随即一笑:“你等着,我会对我们的孩子更好。”
第473章 时疫(一)
这一年的冬天,真的如同孟先生所说的那样,雪下个不停,很多地方成了雪灾。这导致入京的藩王很多人都不得不被滞留在路上,而大家都十分期盼的中山王宇文峰,也因为雪灾、外出探查防务的时候不小心摔伤而不能入京朝贺,只能派出自己的世子宇文昊替他入京。
消息传到宫里,太皇太后的心情立即不好了,她愤怒地把奏折扔到火盆里去,慕姑姑低呼一声,飞快上前抢出奏折,然而火舌已经把奏折烧伤了一个角。
“娘娘……”慕姑姑担忧地把奏折抚平又抚平,太皇太后是越来越暴躁了。就算是知道中山王不肯入京,一定是有所防备和暗藏反心,那也不能这样失态啊。本来就是要把人骗来,若是让他知道这边已经有了防备,就不好了。
太皇太后把脸转过去,对着角落里深呼吸。
“要不,把相爷请来相商吧?”慕姑姑小心地给她提议。
“请吧。”太皇太后沉默了很久才下了决定,毕竟中山王若是真的得手,大家都得死。
傅丛已经很久没有被单独宣召到长信宫议政了,即便是他其实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敢表现出自己知道的样子,而是加倍的恭敬顺服,进门就给太皇太后行了一个大礼。
宇文复从案几背后抬起头来偷看他,见他看过去又迅速把头低下去。
傅丛朝宇文复温和的笑笑,默默地又给他行了个礼。
太皇太后淡淡地道:“复儿,你把这个拿给你舅爷爷看。”
宇文复起身,取奏折,躬身,双手递给傅丛,行的是家礼,十分恭敬。
傅丛却不敢以家礼待之,恭恭敬敬地弯腰接过奏折,道一声:“有劳殿下。”
宇文复的脸色白了白,求助地看向太皇太后。傅相不肯用家礼待他,是不是意味着傅相只把他当成六皇叔的竞争对手来看,该杀的时候绝不手软?
太皇太后朝宇文复挥手:“你退下去吧。”
宇文复沉默地退了下去,傅丛眯起眼睛看着宇文复的背影,深深觉得这个孩子身上的精气神被太皇太后养得没有了。他记得这个孩子才到长信宫时,远比这样聪明谨慎,现在却变得木讷了许多。不过谁知道呢?也许这木讷是有意装出来的也不一定。
太皇太后捕捉到他的眼神,淡淡地道:“二哥对这个孩子有什么看法?”
“思恩郡王是个好孩子。”傅丛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
“何故不肯以家礼相待?是觉得他喊你这声舅爷爷喊错了吗?”太皇太后咄咄逼人:“还是觉得不想认他这个甥孙。”
傅丛沉默片刻,道:“该说的话我们早就说过了,太后娘娘不肯信臣的话,但也不能说服臣。今日所来是为政务,不是为了这件事。请太皇太后吩咐吧。”
太皇太后怒极,瞪着傅丛看了很久,疲累地道:“你知道吧,宇文峰借口摔伤不肯入京,怎么办?”
傅丛道:“杀!”
太皇太后霍然起身:“怎么杀?难道杀了他的世子吗?打草惊蛇,反倒不美。”
在狙杀中山王父子一事上,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不管是宇文初上位也好,还是宇文复上位也好,都要先除掉中山王。
傅丛轻声道:“第一步,先扣留中山王世子,诱他犯错,捉拿入狱;第二步,派人千里击杀中山王,击杀不成就逼他造反。”
太皇太后坚决反对:“逼他造反?我们拿什么和他打?”
傅丛失望地道:“难道诱骗又能诱他入京吗?既然不能诱其入京,那当然就只有开打。”
太皇太后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一旦开战,老弱病残就能靠边站,非得求着青壮年挂帅出征了。只有宇文初堪当此任,然后天下兵马都归他管了。”
所谓政见不合,就是怎么说都不合,傅丛索性闭紧嘴巴不再言语。
大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僵硬起来。
“既然非得要死人,那我就要中山王世子死在京城外头,让他的几个儿子内耗,除此之外,没得商量。”太皇太后满心委屈,却说不出来,傅丛也是一心委屈,更是说不出来。若不是有亲情维系,若不是彼此还都需要,只怕两个人早就闹得你死我活了。
慕姑姑看到这场景,吓得捏了一把冷汗,也不管消息来得合适不合适,忙匆匆地去和太皇太后说道:“娘娘,时疫传到宫里来了。”
这可不得了!太皇太后和傅丛都吃了一惊,以往也有时疫传进宫里来的,每次总会死几个人,要么是宫人,要么是妃子,要么是皇子皇女。如今宫里形势复杂,一个不小心,死的人就会更多,最紧要的是,藩王即将入京,倘若都以京中有时疫而借口不来,那怎么办?
太皇太后怒道:“早前太医院不是说只是寻常的病吗?怎会越演越烈?又如何会直到现在才报进来?”这话却是冲着傅丛嚷嚷的,好像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全都是怪傅丛有意隐瞒,没有尽力去管才会导致的。
傅丛也很纳闷,他绝对不是一个可以为了一己私利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的人,疫病的事情他也有关注,但都只是说寻常小病,不严重,并没有到需要官府出面的地步。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太皇太后的话。
太皇太后见他不说话,没好气地道:“二哥心怀天下,还请务必重视此事,赶紧出宫去布置吧。”
她自己也赶紧安排慕姑姑:“赶紧通知各宫上下,但凡是出入宫廷的人一定要记档隔离,让太医院的赶紧过来给各宫主位和公主皇子诊脉。但凡是有生病的,一律先隔离起来,特别是复儿这里,一定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能让人趁机害了他!”
慕姑姑应了,匆忙安排下去。
傅紫霏捧着一碗亲手熬制的参汤走过来,温婉地道:“姑祖母,忙了一天啦,您歇一歇,进一碗参汤吧?”
第474章 时疫(二)
太皇太后心情正烦躁,随意道:“你先放下吧。”
傅紫霏微微一笑,得体地行礼退下:“那您千万记得趁热喝啊。”
实际上,哪怕就是她连着两顿没有吃饭,傅紫霏也只是会做个样子表示尽孝了而已,并不会真的像明珠那样逼着自己吃……怎么又想起明珠来了?太皇太后皱着眉头扶额暗叹一声,从宇文初被羁押在照春台之后,明珠闯入宫中和她吵了一架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明珠了。
有多久了呢?她算了算,约莫得有半个多月了。她知道宇文初出宫之后大病了一场,明珠陪着他去大观的庄子里养病去了,宗正寺的事情也被宇文初丢下来,最近接手藩王入京事宜的人是安阳王。虽然也做得兢兢业业的,但始终比不上宇文初老辣周到,要钱更是要得厉害,又不会精打细算,弄得她一天跟着发愁。
若是宇文初没有那个野心该有多好啊,那么她也不用这么痛苦的亲手分裂家族,每日每夜操劳伤心,明珠会逗她开心,会哄她吃饭,会在有人气她的时候勇敢地站出来替她呛人……
不能再想了。太皇太后摇摇头,始终没有去端傅紫霏送来的那一碗参汤,而是问守在门前的桑葚:“快要过年了吧?”
桑葚道:“是啊,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二啦,明天就是小年了。”
也不知道明珠这个年究竟会在大观的庄子里过呢,还是会回到京城里过?太皇太后忍不住又起了这么一个念头,她立即把它压下去了:“临安王和乌孙郡主过得好吗?”
“回娘娘的话,过得很好。”回答她话的人是梁有宜,梁有宜从外疾步而来,低声道:“好几个宫里都发现了有类似于感染时疫的人,皇子公主们都还算好,唯有广明殿的福宁公主有些不太好。”
太皇太后皱眉冷笑:“怎么又是她!我以为她前些日子的病都是装的。”
梁有宜低眉垂眼地轻声道:“听说敏太妃四处求药呢。可惜福宁公主这个病,越看越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药性相反的药。”
他这个话,仔细一琢磨,里头的意思多了去,相当于是在说敏太妃使了手段让福宁公主装病,这次的病也一定是假的。那么装病是为了什么呢?当然就是想趁机混出宫了。
正逢慕姑姑办完了差事回来复命,听见梁有宜这话,连忙抢着道:“不单是福宁公主不好,昭阳宫太后娘娘前些日子召进宫来陪侍的闵姑娘也不好。另外还有在北苑伺候的几个宫人也是不好,奴婢刚才让他们把人给隔开了,但愿不要传给诸位殿下才好。”
太皇太后目光沉沉地看一眼梁有宜,又看一眼慕姑姑。梁有宜一直低着头,并看不清脸上的神情,慕姑姑一脸的恳求,眼里的着急毫不掩饰。
太皇太后知道慕姑姑是什么意思,慕姑姑是怕她和明珠、宇文初之间的矛盾激化到再也不能挽回的地步,可是她和明珠、宇文初之间早已经走上了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那就没有什么可挽回的,除非是宇文初临时改变主意,不要再痴心妄想,不然她迟早要取宇文初的命。
她吩咐梁有宜:“你去,让太医给福宁公主和闵宝云看病,实在不行,就把她们俩挪到一起去住,这样方便照顾。”以福宁公主和闵宝云的性情,住在一起一定得闹起来,闵宝云没有理由装病,福宁公主若是没有装病,那就没什么好说的,若是装病,就让她和闵宝云一起病死吧。
梁有宜轻声道:“以娘娘看,挪到什么地方去最合适呢?”
太皇太后掂量了很久,道:“淳意阁。”
淳意阁地方不大,这俩人住到一起,哪怕就是想避开也避不了,一准得闹个不休,没病都得弄出病来。
梁有宜躬身行礼:“是。”
慕姑姑拦在他面前,目光炯炯地直视着他,梁有宜错开半步,并不肯和慕姑姑对视,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出去了。
慕姑姑深吸一口气,轻声劝太皇太后:“娘娘,按照惯例,确定染了时疫的人是要送出宫去休养的,留在宫里恐怕不大好。”
“怎么不好呢?现在谁也不知道她们俩究竟是寻常的小病,还是真的感染了时疫,对不对?等到确诊了再送出去也不迟。不然两个女孩子,天寒地冻的,送出去也不方便。”太皇太后瞟了慕姑姑一眼,语重心长地道:“阿觞,你和梁有宜是我的左右臂膀,你们俩要和气相处,不然误了我的大事,我一定不会轻饶。”
这是太皇太后第一次警告她。慕姑姑低下头去,轻声道:“是。”
太皇太后闭上眼睛:“最近复儿情况不太好,大概是他的乳娘死了,有点不太习惯。我得另外给他找个好的伴读,你觉得越国公的小儿子怎么样啊?”
慕姑姑的心又揪了起来,越国公的小儿子,那不是安小故的弟弟吗?谁不知道安小故和明珠好啊?如此一来,相当于逼着越国公府表态站队,太皇太后这是下定决心要开始剪除英王夫妇的羽翼了。
太皇太后见慕姑姑迟迟不回答,不悦地道:“阿觞?”
慕姑姑万分无奈地道:“安小公子骑射功夫和文章人品都是一流的,年纪也和思恩郡王差不多,应该会成为很好的伴读。”
“那就让人拟旨吧。”太皇太后低下头去,继续批改奏折。
“今天陛下又虐杀了一个宫人。”慕姑姑咽了一口唾沫,小声道:“让宫人站在那里做活靶子,头上顶个萝卜,不许动,他自己挽弓射箭,宫人害怕,不小心动了一下,萝卜掉在了地上,他……他便让人把萝卜塞进了宫人的下体。”慕姑姑有些说不出来,“是个才十四岁的小姑娘……”
太皇太后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淡淡地“哦”了一声,说道:“让人厚葬了这小姑娘吧,给她家里些钱财,有人问起,也不必太过隐瞒。”
第475章 大花脸
“是。”慕姑姑走出正殿,看到傅紫霏站在门外满脸震惊,就连看到她来了也没想到躲避,知道傅紫霏只是听见她刚才的话了,也不好说什么,轻轻点了头一下,迅速走开了。
傅紫霏看着云层厚重的天际,整个人都是冰凉的。没有人告诉过她,那位坐在崇政殿的龙椅之上,遇到她会笑的小皇帝,居然会是这样残暴的人。虽然入宫以来她也偶尔会听到宫人死掉的消息,但从没有听说过这样残忍暴虐的死法。
她觉得她被骗了,成了牺牲品。她紧紧攥住帕子,想给自己找一条活路。
腊月二十三,过小年,祭灶、扫尘、吃灶糖。
大观的庄子里过节的气氛远比京城更浓厚更生动,京城里,不管是皇宫还是相府,或者是王府,过节都像是精雕细琢的玉器,看着华贵却没有生气,按部就班,一举一动皆有规矩定例。不像是在大观,上上下下都起来,小孩子和大人都欢声笑语的,厨房里酒香肉香四处飘散,时不时的田埂上还会传来一两声清脆的爆竹声,就连鸡鸭牲畜都变得要比平时更欢快许多。
明珠看郑嬷嬷她们剪窗花,看得兴起也想跟着剪一剪,却被所有人给拦住了,说是孕妇不能碰刀剪,她只好托着腮在一旁看热闹。
宇文初看她闲得无聊,就叫她过去:“让人准备纸笔,我们给大家写春联吧。”
明珠这才高兴起来,急匆匆让人铺陈了两套纸笔,她要和宇文初比赛,看谁写的更多更好。郑嬷嬷见状,便给素锦使了个眼色,素锦微笑着退出去,把这件事告诉庄子里的人,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大家都知道了这事儿,一时间求春联的人多得不得了,全部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上百人。
明珠一看这架势就吓愣了,但因为已经夸下海口,只能硬着头皮写。宇文初倒是无所谓,镇定得很。
两个人摆开架势比谁写得快,宇文初写惯了字,腕力又好,写得飞快。明珠之前还仗着自己好记性,但凡是见过的对联都是记得的,兴致勃勃地一连写了几幅之后,发现不对劲了,既没有宇文初的写得好,又没有他快,内容也没有他受看,当即往椅子上一坐,嚷嚷道:“写不动了,写不动了。”
宇文初瞟她一眼,心知肚明她是怎么回事,微笑着把她推到桌前,把笔塞到她手里:“这么多人等着呢,你自己夸下的海口,现在要反悔?也不怕他们伤心。”
明珠撒赖:“我手酸,昨晚落枕了。”
宇文初就问:“哪里酸?我给你揉揉。要不就让唐春来给你扎几针。”
明珠躲不掉,只好翻白眼喘气:“这么多,我哪里写得完!”再抱住宇文初的胳膊各种撒娇:“殿下写,殿下比我写得好,他们也一定更喜欢殿下写的。”
宇文初作势板了脸道:“胡说!他们想要的就是王妃写的。不信你去问他们。”
郑嬷嬷等人知道他是要逗明珠开心,便凑趣道:“真的,至少奴婢们就想要王妃写的。”
“看吧,我没骗你吧?”宇文初十分周到地把纸也给压好了。
明珠没有办法,只好道:“那我写多少算多少,剩下的殿下写。”
宇文初笑道:“行。”
明珠又写了十多幅,始终觉得累了,便溜到一旁喝水看宇文初写对联。
此时窗外天蓝云白,阳光灿烂,屋子里火盆烧得红艳艳的,新鲜的柑橘散发着清香,坐在书桌前的宇文初映着天光,更添俊美,沉稳如同山岳一样,让人心生信赖仰慕之意。
明珠越看越觉得看不够,索性放了水杯托着腮,正大光明地盯着他看。
郑嬷嬷察觉到了,微笑着招手叫丫头们全都轻轻退出去。如此一来,就没有人研墨晾对联了,明珠站起身去,默默地帮他研墨晾对联。
宇文初写得很认真。写完了一厚叠纸,不见有人及时递纸过来,便道:“拿纸来。”回头一看,明珠正蹲地上手忙脚乱地理纸呢,见他看过来就不好意思地朝他一笑:“那个,一不小心手滑了,裁好的纸全掉地上了。”
“其他人呢?”宇文初走过去帮她收拾纸张,见她手上袖口上全是红纸上的红色和墨渍,便哄她道:“擦擦你的脸,这儿花了。”
明珠深信不疑,抬手往脸上一抹,便抹上了红黑二色,犹自茫然不知,问他道:“怎么样?好了么?”
“还有这里。”宇文初很是认真地又指了指她的额头和另一边脸颊。
明珠挨着擦了一遍,抹了个大花脸,冲着他笑:“怎么样啊?”
“可以了。”宇文初把纸收拾整齐码在桌上,招呼她过去:“来,继续给我研墨。让我也享受一下红袖添香的滋味。”
明珠给他逗得直笑:“美得你哟,刚才不是我一直给你研墨递纸的?居然都没发现。”话音未落,就见宇文初望着她神秘兮兮地一笑,不由十分奇怪:“笑什么呢?”
“没笑什么,就是觉得你很好看。”宇文初揽过她,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明珠微红了脸,大大方方地抱着他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亲好了正想再说几句好听话哄哄他,就又见他对着自己神秘兮兮地一笑,不由奇了:“到底在笑什么?”
宇文初替她正了正簪钗:“觉得你好看啊,心里美。”随即继续低头写对联,一本正经地招呼她:“把这幅对联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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