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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阙凤华_意千重-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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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倒是不想管这许多呢,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看看她娘家兄弟那贪吃的卑鄙样儿!”太皇太后叫过慕姑姑来,低声吩咐道:“查一查,宛如身后还有谁。这件事,务必要办得让安阳王心服口服,说不出一个不好来!还从哪里说起呢,他就这般不检点,不是上赶着让人抽吗?萧太嫔那里你也敲打敲打。”
慕姑姑领命而去,行至宫门外,只见宇文初走过来,神色坚定地道:“烦请姑姑通传一声,我要拜见太后娘娘。”
慕姑姑长伴太皇太后左右,许多内情她都是知道的,见宇文初这副模样就皱起了眉头,知道他定然是又想要求太皇太后收回他与江珊珊的赐婚。但长兴侯江家是开国勋贵,在京中经营了好几代人,并不是好捏的软柿子,且这婚事又是敏太妃自己求的,当时太皇太后之所以同意,也有拉拢长兴侯府的意思。
所谓君无戏言,既然已经下了懿旨,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收回的?太皇太后对敏太妃和英王母子是个既想拉拢却又防备的状态,英王折腾了这么久,如果太皇太后愿意成全他,这门亲事早就作罢了,哪里用得着等到现在?慕姑姑便好意提醒道:“殿下,太皇太后已经歇下了。”宇文初直视着她,语气强硬地道:“本王有要事要禀告太皇太后。还请姑姑通融一下,感激不尽。”
他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慕姑姑不能再推辞,不然反倒显得不识好歹和倨傲无礼了,只好轻叹一口气,道:“说句不应当的话,娘娘之前也是为殿下好,长兴侯府是京中数得着的人家,江二姑娘更是才貌双全,别人尚且羡慕不及,殿下还该三思而后行。”
“我知道。烦请姑姑替我通传吧。”宇文初抬头看着前方,下巴绷出一个冷硬的弧度。就算是不能让太皇太后松口,也要让其他人知道,他不满意不乐意和长兴侯府的这桩婚事。如此,才能留下更多的时间准备和周旋。他等了太久,不能再错过这次机会了,不然,只怕终身留憾。
“还请殿下稍候。”慕姑姑行了一礼,无奈地进去通传。
太皇太后正歪在榻上看书,闻言沉默了许久,冷笑道:“宣他进来。本宫倒要看看这小崽子究竟想要做什么。”
宇文初彬彬有礼地给慕姑姑行礼谢过,缓步入了正殿。
慕姑姑立在廊下侧耳静听,先是一片安静,随即一声清脆的碎响,太皇太后怒气勃发:“滚出去!不孝不义的东西!竟然敢违抗母命,更敢违抗懿旨!到宫门外去跪着,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起来!”
果然太皇太后不肯。
皇室婚配又有几个人是称心如意的?慕姑姑看得多了,叹口气,赶紧退了出去。
明珠兴冲冲地出了长信宫,直接就往北边的颐和宫而去。正乾帝英年早逝,留下的五子三女都还尚且年幼,除去已经登基为帝的嫡长子外,其他人都还跟着自己的母妃在宫中生活,几位皇子也没有封号。
闵太后不是个慈善的主儿,但碍于太皇太后的存在,又有傅氏当权,不能随心所欲地戕害这些后妃和皇子公主。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借口要这些后妃为正乾帝吃斋念佛求福,把这些后妃及其所出的皇子、公主全部集中到颐和宫里去住着。住处狭窄、用度苛刻也就不说了,关键是这些皇子后妃日常轻易不得出来,更别说和外头的大臣勋贵宗室往来。
哪怕就是太皇太后发话让适龄的皇子公主读书受教,她不甘不愿地答应了,也是在这些人身边安排了许多的耳目,谁有点风吹草动的,很快就会传到她耳朵里去。谁若是得了先生的夸赞,轻则小病一场,重则大病一场丢掉六七分小命,久而久之,这一代的皇子里就全都是些不爱读书或是愚钝的。
宫人桑葚见明珠竟然是要往颐和宫去的,连忙拉住她劝道:“那边不好玩,姑娘何不去看昌华长公主殿下?”
明珠理也不理她,笑道:“很久不曾瞧见几个小萝卜头了,我怪想念他们的。”见桑葚还要上来拦,便斜睨一眼,轻轻浅浅地一笑,道:“怎么?我这个做表姑的,见不得自己的表侄?”
她深受太皇太后宠爱,外头又有傅相撑腰,就算是闵太后也要给她几分颜面,在这宫里便是横着走,那也是有理的。桑葚生怕激起她的性子来自己讨不了好,便给随行的另一个宫人闲闲使了个眼色,示意赶紧回去通知太皇太后,免得她胡作非为,卷进颐和宫和闵太后的纷争里头去。
第65章 刁蛮
明珠瞧见她几人的动作,也不去管,只管埋着头往前走,待到了北宫,直愣愣地就往里闯。颐和宫的总管太监常久刚好在门前纳凉,立时就板着脸上来拦人,明珠只管祭出她从前横着走、蛮横不讲理的刁蛮样儿来,将眼一瞪,胸一挺,指着常久骂道:“不长眼的狗东西,竟然敢拦我的路?”
常久乃是闵太后的心腹,皮笑肉不笑地道:“此间乃是特意辟出来专供太妃们为先帝祈福的宫室,姑娘还请往别处玩耍去,以免惊动诸位太妃,耽搁了她们的事,那就不好了。”换而言之,你要是不听话非得往里头闯,那就是耽搁太妃们为先帝祈福,乃是大不敬之事。就算是闹到太皇太后跟前,也有说法。
桑葚见状,赶紧拉住明珠低声劝说:“姑娘若是想见几位皇子公主,禀告了太皇太后,召他们到长信宫去就好了。”
明珠闻言,也就不再硬闯,点头道:“你们说得是,硬往里闯就显得我太不懂事太骄横霸道了,活该挨罚挨骂,还要害得姑姑和父亲被人诟病。”
桑葚松了一口气:“姑娘明理。”
明珠却是看不惯常久的狗腿模样儿,左右一看,指着道旁一株柳树笑道:“这棵树长得真好啊,许久没看见长得这么俊秀的柳树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新花样儿?明珠却已经走过去抱住那柳树,笑道:“树兄,我一看你就觉得格外亲切,借我一块地儿坐坐如何?”接着笑眯眯地往树底下坐了,问宫人:“什么时辰了?”
桑葚忙道:“已近午时(上午十一点)了。”
明珠就问:“这个点儿,御膳房该送糕点了啊?”
桑葚大喜:“正是呢,您昨儿不是说想吃宫中做的荷叶糕么?太皇太后一早儿就吩咐下去的,想必已经做得了,奴婢伺候着姑娘这就回去吧。”
明珠一摆手:“不忙。我先看看这棵树。”
这个点儿,出去读书受教的皇子们都该回来了。按理,皇子们读书,不到申时不该回来,应该刻苦用功才对。但闵太后深知自己的儿子不足,就生怕其他人超过她儿子,恨不得这群皇子全都成白痴才好。在太皇太后的干预之下让他们读书已经是深恨了,哪里还会让他们读好?因此便堂皇地找了个借口,皇子们年岁尚幼,读书的时间太长怕读坏了,所以每日只到午时就放了。
这事儿,大家都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但太皇太后都睁只眼闭只眼,其他人也就不好多说什么。明珠从前也深以为过分,还曾替这些皇子打抱不平,又劝太皇太后出面管一管,太皇太后却只是笑她孩子意气。
“皇帝只有一个,她到底是皇帝的生母。我年岁大了,要管的大事太多,不可能事事揪着不放,什么都要管过来。一是管不完,二是管不了。这次我倒是逼着她了,下次呢?她心中本就有气,为人又狠,出手就是要人命了。岂不是反倒害了那些孩子们?都是我的亲孙子,我自是盼着他们平安长大成人的。平庸未必不是好事,平平安安长大出宫去就好啦。”
当时太皇太后是这样说的,明珠听得懂,却不是很有体会。如今她总算是深有体会了,想要对一个人好,也要看方式的,不然就是害人了。所以她要看的那个人,不是没有其他方法去截人,但就怕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叫闵太后知道了,便害了那个人。倒不如她跑到这里来闹一场,全都看一看,闹一闹,就没人太过关注那个人了。
日影渐高,气温也高了起来,明珠坐在树下尚不觉得热,站在外头的宫人却都热出了一层细汗,正想要再劝明珠回去,就见不远处一群宫人簇拥着三个男孩子朝这边走过来。
男孩子们最大的八岁,最小的才五岁,本是天真烂漫、猫嫌狗憎的调皮年纪,这三个男孩子却全都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木讷样儿,跟着的宫人都显得比他们还要精神几分。
“嗳!”明珠看到几个孩子,就站起身来,兴高采烈地朝他们招手:“快过来。”
几个孩子看见明珠,眼睛里全都泛起一层亮光来,最小的四皇子想也不想就提步朝她走去,却给二皇子宇文复拦住了,也不知他和四皇子轻声说了句什么,四皇子眼睛里的亮光便黯淡下去,半垂着头,无精打采地跟着哥哥们,缓步朝明珠这个方向走过来。
又是宇文复朝明珠作了个揖,语气淡淡的:“许久不见表姑,表姑一向可好?”
“还好,许久不见你们,甚是想念。你们可好?”明珠脸上的笑容便也淡了下来。她只记着这几个孩子是早前表哥皇帝还在世时成日和她嬉戏玩耍、不分尊卑长幼的小孩子,却忘了形势和当年已经不一样了。太皇太后不肯管得太多,自是有她的良苦用心,但这些孩子们未必懂,多半只以为是傅氏和闵氏为了各自的利益沆瀣一气,陷他们于水火之中,因此这几个孩子见了她心生防备也是有的。
宇文复虽然才八岁,却已经俨然担当起长兄的职责了,像模像样地回答她道:“我们都好。姑姑是从皇祖母那边来吗?皇祖母可好?”
看这一板一眼的,就和个小老头儿似的。明珠深觉无趣,却不得不答:“太皇太后甚好,只是许久不曾见着你们,昨日还念叨着呢。”话锋一转,倨傲地教训道:“我许久不曾进宫,好多事都不知道。这回才晓得,你们就只顾着自己快活,都不去给太皇太后请安,这是大不孝。难道你们的先生没有教你们吗?”
三皇子和四皇子脸上就露出愤怒委屈的神色来,宫人们的神情也各有精彩。宇文复的眼睛却是亮了,悄悄看一眼明珠,再低下头去,轻声道:“的确是我们不孝,这一段尽忙着读书去了,闲时也只想着给先帝抄诵经书祈福,竟然忘了去皇祖母跟前尽孝。”
第66章 动手
其实是闵太后的私心,不要叫这几个孩子在太皇太后跟前露脸,一心就想把他们养废了。大家都心知肚明,难得二皇子不说委屈,只说自己的不是。看来宇文家就没有省油的灯,这么一个小小的孩童,居然就懂得了这些。明珠越发来了兴趣,骄横地瞪着宇文复道:“虽然你是先帝血脉,身份尊贵无比。但我好歹也是你的亲表姑,看你不对就说得你几句。你既然知道自己不孝,就该立刻改正。要知道,你的弟弟们都跟着你学呢!”
宇文复垂着头,低声道:“姑姑说得是。”
明珠步步跟进:“那就说定了,明日你们几个,还有小老五,都必须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不然么,嘿嘿,给我等着瞧,我一准儿告诉你们先生,让他教教你们什么是仁孝。”
这时候,跟着几个皇子的宫人才听出些味道来,其中一个日常最是个刁钻可恶的便上前去拦:“几位殿下,日头大,小心晒坏了。”
明珠一瞪眼,将手指着那发声的宫人骂道:“狗奴,我们姑侄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话了?自掌二十!”
那宫人日常也算有头有脸,知道明珠厉害,却不知道她如此厉害,当下张口结舌的,却又隐隐不服,强笑着道:“奴婢是伺候几位殿下的,当然要以殿下的安危为重,难道奴婢说这几句话也错了吗?”眼睛瞟向跟着明珠来的长信宫宫人,示意她们打圆场。
明珠才不给他这个机会,横眉竖眼地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我传达太皇太后的口谕之时插话还不服管教?再罚二十!立刻给我打!”
那宫人愤恨不已,眼见长信宫宫人全都装聋作哑不出声,顿时又气又恨,还不服明珠并不是这宫中的什么主位贵人,凭什么也敢这样随意打骂宫人?就只强撑着不理,他倒要看看长信宫宫人敢不敢动这个手,若是动了,那就是太皇太后有意要和闵太后过不去了,太皇太后虽然可怕,但闵太后也不是吃素的,那可是今上的生母,将来铁定要比太皇太后活得长的。
明珠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长信宫人出手,狞笑着将袖子一挽,走上前去,对着那宫人就是“啪”的一耳光搧了过去,不等那宫人回过神来,就又是“噼里啪啦”几耳光。众人全都看得目瞪口呆,却都只敢劝,并不敢动手。
明珠打得惬意极了,可惜只打几下手便疼了,本想停了的,回头瞧见几个皇子全都是一副隐隐兴奋惬意的模样,晓得他们日常只怕是给这人欺压狠了,便打起精神来,脱下一只鞋子拿鞋底去抽那宫人的脸,大声骂道:“叫你对太皇太后不敬!叫你目中无人!叫你狗仗人势!叫你不懂规矩!”
她学得乖了,不提她自己,只将太皇太后这面大旗拉着,凡事都往上头去套就对了。这样压下来,就是宫人不敬太皇太后活该被罚,她也算是师出有名,外人说起来顶多说她刁蛮骄横,却不能拿大道理来压她。
她这双鞋底是用玉石镶嵌过的,为的是走起路来,鞋底击打着地砖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听着是好听了,打到人脸上也极好听,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那宫人打得血肿哭叫求饶,二皇子宇文复看得心中爽快,恨不得她把这平日作恶多端的宫人打死打残才好,但因为还有其他眼睛盯着,不得不上前去求情:“姑姑饶了他这遭吧,他也不是有意的,下次他断然不敢的了。”
明珠搧得手酸了,气也出够了,这便顺势收手,哼道:“算你运气好。这次我就看在几位殿下的面上饶了你,下次再敢这样,我便告诉太后表嫂,让她治你全家的罪,摘了你的脑袋。”整一个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傻样儿。
那宫人匍匐在地上哀哀痛哭不止,明珠瞟一眼二皇子等人,由着宫人伺候着重新穿好鞋,转过身,趾高气昂地去了。从今日起,她向闵太后正式宣战了,她就是骄横不懂事,那要怎么样?
一路上桑葚等人都分外沉默,明珠晓得她们是害怕回去后受罚,满不在乎地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拖累你们。”心里却是有些忐忑的,不知太皇太后会如何看待这件事?
明珠一口气走到长信宫外,正要往里走,突然瞧见一条紫色的身影直挺挺地跪在宫门外,定睛一瞧,竟然是之前才从这里出去的宇文初。由不得就乐了,一物降一物,风水轮流转,他宇文初也有今天!
想到之前自己在他跟前的尴尬样,觉着怎么也要趁机找回点面子来才是,便提脚朝着宇文初走过去,幸灾乐祸地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英王殿下。”
宇文初抬眸淡淡扫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垂了眼。强烈的日光从他头顶照下来,晒得他额头鼻尖都出了一层薄汗,嘴唇上也起了一层干皮,他却仍然从容平静,丝毫没有怨恨不甘,又或者是受不住的模样。
明珠本是想看他笑话的,见他这么一副模样便没了兴致,蹲到他身边轻声道:“殿下这么聪慧的人,怎么也会惹了娘娘不悦?看在你帮了我好几次的份上,要不要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我去替你求求情?”
“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够了。”宇文初并不看她,语气却不容置疑。
“你当我想管闲事呢!愿意跪就跪好啦!”明珠碰了一鼻子灰,起身就走。走不了两步又回过头去,“你知道我做什么了?”他的鼻子不至于这么灵敏吧?一会儿功夫就知道她做什么好事了。
宇文初却不搭理她了,半垂了眼,专心致志地跪着。
明珠无奈,只好转身入内。长信宫中安静得不同寻常,明珠由来多了几分心虚,不敢进殿,招手叫过一个宫人悄声问道:“娘娘在做什么?”
宫人尚未回答,就听太皇太后在殿内高声道:“谁在外面?”
听上去就饱含火气。明珠赶紧折身要躲,才走了两步,慕姑姑就从里头出来道:“姑娘请留步,太皇太后有请。”
第67章 厚道
明珠涎着脸拉住慕姑姑的袖子晃了两晃,娇声道:“姑姑,姑姑……”
“求我也没用的,娘娘这是动了真怒啦。”慕姑姑叹了口气,二皇子等人的事,从来都是闵太后主管的,不是做得太过分,太皇太后就不会管,这样才会让两宫太后和两人身后的傅氏和闵氏两家达成一个微妙的平衡。这对政局是很有好处的,一直以来谁也不愿意轻易打破这个平衡。
明珠这一假传懿旨不要紧,很快宫里就会误认为太皇太后要插手皇子们的教养问题了。闵太后自来心胸狭窄,又成日和个斗鸡似的,总担心旁人看上她的一亩二分地,肯定会以为太皇太后这是要借其他皇子说事,胁迫警告于她——毕竟幼帝不是个当帝王的好材料,若非是占了嫡长,这龙椅还真轮不上他来坐。可以想见,闵太后那边立刻就会做出什么反应,不单是宫里会生事,朝堂上也会生事——这都是因为明珠的调皮骄横。
若只是这件事也就罢了,偏偏那位自来都极其聪慧的英王也恰巧在这当口上激怒了太皇太后。几件事凑在一起,由不得太皇太后不发怒。慕姑姑被明珠晃得眼花,只好道:“娘娘心情不好,多顺着她些就是了。”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明珠硬着头皮往里走,见太皇太后端坐在榻上喝茶,脸上并看不出喜怒,便抢前几步,笑嘻嘻地给太皇太后行礼,再喊一声:“好热啊,热得我都快要中暑了!”再叫宫人:“给我取冰碗来。”
却听太皇太后使劲将茶碗往几子上一放,“哐当”一声响,整个殿内的气温便陡降了几分。宫人全都低下头去,明珠也有些害怕,沉默片刻后,迎着太皇太后的目光笑了一笑,佯作不解地道:“姑姑何故发怒?”
太皇太后面沉如水,怒视着她道:“你不知么?”
明珠摇头:“明珠不知。”
“你给我跪下!”太皇太后看一眼慕姑姑,慕姑姑便将周围伺候的宫人全都带了下去,又给明珠拼命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太犟了。
明珠规规矩矩地跪好了,犟着脖子不承认错误。她没错,难道她不去招惹闵太后,闵太后就会对她和傅家客气些吗?不会的。她还什么都没做呢,闵太后就已经把手伸得这么长,开始明里暗里地干涉她的亲事了,更不要说将来她会面临的那些可怕的事。既然她现在有机会和闵太后一战,为什么不趁着现在动手而要白白等死?遮羞布早些撕开,斗个你死我活的,才好让姑姑和父兄心生警惕吧?
太皇太后看她那副倔强模样,气顿时不打一处来:“罢了,我只是你的姑姑,不是你的亲生父母,管不得你,既如此,你便即刻出宫去吧。”
明珠早猜到太皇太后会出这一招。话说当年她死活闹着要嫁给宇文佑,太皇太后怎么劝怎么哄都不行,也是恼得把她赶出宫去,差不多半年时光不肯见她,可是后来又忍不住,她趁势赔个礼,就把这事儿含混过去了。现在又要来这一招吗?
姑姑和自己一样,都是个吃不得气的硬脾气,和她硬来只会让她更加生气……明珠仰起头来,委屈地道:“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让姑姑这样生我的气,从此就不要见我了吗?我不要。”膝行两步,死皮赖脸地抱住太皇太后的膝盖,想起从前那些苦日子,眼泪就不要钱似地“哗哗”往下流:“上一次姑姑把我赶出去,我难过得心都疼了,好不容易您又要我了,如今又要不明不白地不要我了,我不干!”
太皇太后本是一副硬心肠,偏对着她这副模样就硬不起来,心早已被她哭得软了,只是硬撑着板了脸道:“你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明珠哭着摇头,来个死不认账:“不知道,我就是去看了几个表侄而已,哪里又做错了什么?”
太皇太后严厉地看着她,森寒的目光几乎要瞪入她的心里去:“你去看人就看人,何故要打人?何故要假传我的话?”
明珠理直气壮地道:“那杀才目中无人,明明听见我在传达您的懿旨,他就敢拦着不许皇子和我说话,我当然要教训他!我不教训他,难道要我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掉吗?他们本来就因为宇文佑那件事暗里笑话我,若是知道我怕了一个狗奴才,日后岂不是更要踩到我的头上去了?”
太皇太后看着明珠那理直气壮的嚣张模样,再想到她给自己惹的麻烦,气简直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你成日除了争强斗狠,吃喝玩乐,还懂得什么?”
明珠委屈地哭道:“我也知道自己不成器,但姑姑说了我就会改。既然您不喜欢,下次再有人欺负我,我也远远地躲开去,哪怕就是给他们打肿了脸也再不和他们争斗就是了,只求您不要生我的气。”
这冤家,自己是气她不该主动找事,哪里又是不许她还手?太皇太后给她气得无语,好半天才缓过气来:“先不说这个,我再问你,我什么时候和你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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