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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阙凤华_意千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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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图的缺失部分,她便引他去瞧她二哥收藏的那些天下最好的神兵利器,目的还是为了把半剪收为己用。怎么又会和她悔婚扯上关系了?
素兰并不多劝,只是低眉垂眼地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再是护着他,总有护不着的时候,姑娘是明白人,您懂得的。”
明珠瞪了素兰一会儿,喟然叹息一声,重又躺了回去,半晌方哼哼道:“我知道了,过些日子事情平息了再让大哥来办此事,这样总可以了吧。”素兰就是她一个疏忽没护住就丢了性命的。固然那时不比此时,若是父兄铁了心要护着半剪,当然能护住,但是半剪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之上,对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她是太急了些。
素兰本是激明珠的,没想到她真的听进去了,便温柔一笑,再将明珠的脚抱入怀中,抹上兰花味儿的香膏细细地揉,赞道:“我们姑娘的脚生得多好啊,又白又软又纤巧,是有福气的脚。将来啊,姑娘必然长命百岁,平平安安的。”
光靠着一双脚就能享福了么?路都是自己走的,她前辈子还不是靠着这双“有福气”的脚走了一条不归路!明珠嗤之以鼻,闭了眼睛哼哼道:“从前我怎么没发现你生了一张巧嘴?知书达理的,引经据典,出口成章,显得我就和草包似的。”
素兰笑着摇头:“姑娘折杀婢子了,婢子不过是伺候姑娘读书的时候学了几句,哪里称得上是知书达理?姜先生不是常夸姑娘过目不忘,天赋异禀么?又有一手好画技,若是生为男儿,定非常人。”
说起自己的画技和这项过目不忘的本领,明珠也忍不住有些暗自得意,这两项本领加上她那一身为了强身健体才练出来的惊风回雪的好舞技,虽然都拿不上台面,却算是她唯三拿得出手的了。
她记得很清楚,再过几年会出现一种一次能射出三十六枝箭矢的巨型床弩,打造者就是半剪,绘图者却不知道是谁。其实当世也有强弩,但多是臂张弩和踏张弩,像这种一次性射出三十六枝箭矢的床弩已经失传了,因此这种杀伤性特别强的床弩刚出世就惊动了整个王朝,宇文佑想尽办法偷到了图纸,她无意中偷看了一回就记到如今。
由于这种床弩的出现,傅氏一门死得很惨。借了重生的光,她掌握了床弩的图纸,又知道了床弩的打造者,当然要牢牢将这两件东西把握在手里才能安心,哪里又管的了是否偷用了别人的东西?因此才会有了拿半张故意画错并少画的床弩图纸拿去招引半剪和她打赌的事儿发生。
此事体大,既然不能操之过急,那就要细细思量才是,反正半剪一时半会儿绝对不能把那张图纸补好的,她也不用太着急。明珠困劲儿上来,在躺椅里煎饺子似的来回翻滚了两下,阖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第8章 乳母
明珠这段时日都是寝食不安的,极难入睡又容易惊醒,素兰见她睡着就赶紧轻轻将她的脚搁在锦杌上,轻手轻脚地取了薄被给她盖上。
耿嬷嬷打起帘子露了个头,见明珠睡着了便给素兰使了个眼色退了出去。素兰忙招手叫过另一个大丫鬟素梅守着明珠,悄没声息地退出去,和耿嬷嬷站在廊下说话:“嬷嬷有什么吩咐?”
耿嬷嬷半点不容情地数落素兰:“早前当着姑娘我不好说你,你在姑娘身边也伺候了好些年了,怎地还不知道轻重缓急?姑娘夜里不声不响地出了门,你就只知道追上去,不懂得叫人传信给我。亏得这山上清净没什么歹人,不然若是有个闪失,扒了你全家的皮都不够赔!”她早年是傅相夫人的贴身丫鬟,后来嫁了管事又给明珠做了奶娘,平平安安护着明珠长到十六岁,当然是极得傅相夫人信任的,当然也就格外有面子,又是个不饶人的性子,得了这样的机会当然不会轻易饶过素兰。
素兰被骂得面红耳赤,胆战心惊地恳求道:“我一时情急,就没能想起来。是我错了,还请嬷嬷多多替我遮掩些,不要说给夫人知道。”
“说不说给夫人知道那不是你能管的。”耿嬷嬷瞪她:“其他人死哪里去了?怎么就是你一个人上夜?”
素兰低声道:“嬷嬷您是知道的,姑娘自那日做了噩梦惊醒之后就一直不太安稳,夜里总爱说胡话,又容易惊醒,嫌伺候的人多了不清净,全部打发干净才高兴,连外间都不许留,婢子费了许多口舌才能留在外间伺候。”
其实是明珠心里有鬼怕露了端倪,睡觉时不许人伺候,但她们都不知道,只当是明珠脾气大。耿嬷嬷也没法子,叹了一声,焦躁地道:“那鞋子真是姑娘自己弄掉的么?不是说廊上还有一只的?方才使人去寻,来来回回寻了个遍,竟然找不着。这是姑娘的贴身之物,若是给人拾了去做文章可怎么好?夫人把她交给我,出了这样的事叫我怎么回话?”
鞋子当然不是姑娘自己弄丢的,而是都和英王宇文初有关系。第一只已然掉下万丈深渊,怎么都找不到了的,第二只么,素兰紧张地回忆了一会儿,也没想起来那只鞋当时究竟有没有被英王府那个叫张焕的侍卫给打下了悬崖。
耿嬷嬷见状,使劲掐了素兰胳膊两下,再拧着她胳膊内侧的软肉咬牙低声骂道:“死丫头,一问三不知,要你何用?”
素兰吃痛,缩着头低声求饶,耿嬷嬷知道她一准没有对自己说实话,少不得恶狠狠地威胁道:“我知道你对姑娘忠心,但你要懂得轻重缓急,这事儿不闹大也就罢了,若是闹大了,你我都逃不掉一个死字,还不赶紧说出来?是想让我禀告了夫人,请你吃家法,再牵连你娘老子么?”
“是姑娘在回廊上跳胡旋舞,不小心就掉了一只……”素兰吱吱呜呜的,就是不肯说实话,耿嬷嬷逼个不休,两下里正闹腾着,素梅走出来道:“姑娘醒了,让你们都进去呢。”
明珠有起床气,发作起来时就是丞相夫妇都制不住,耿嬷嬷猜着是自己二人把明珠吵醒了,进去后怎么也讨不了好,便怪素兰:“死丫头和我犟,早和我说老实话就不会吵醒姑娘了。都是你不懂事,进去该怎么回话不用我教你吧?”
素兰不说话,只垂着眼进去给明珠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含着笑道:“姑娘醒啦?”
明珠歪靠在躺椅眼望着窗外的翠色发呆,也不答素兰的话,背对着耿嬷嬷冷道:“是我不许她说的,嬷嬷您倒是说说看,她是该听您的呢,还是听我的?”
这还用问么?她才是这所有人的主子,当然要听她的。耿嬷嬷被明珠当着几个丫头的面下了脸面,羞得老脸通红,哽咽着就要跪下去给她磕头:“是老奴糊涂了,只记着夫人把姑娘交给老奴时才这么大一点点,老奴时刻记着要把姑娘当成自个儿的眼珠子来疼……”说到这里,瞅了明珠一眼,见她神色淡淡的只顾望着窗外,不似从前那般赶紧来扶自己,只得继续往下演,伏在地上伤心哭道:“关心则乱,一时失了分寸,老奴只当是素兰她们不懂事,撺掇着姑娘做了错事,也是为姑娘好的意思……”
明珠不紧不慢地打断耿嬷嬷的话:“不用嬷嬷把功劳一直挂在嘴上说,您奶大我的恩情,我一直都记得。这些年承蒙您照看着我长大,现如今我已大了,不忍心嬷嬷再为我日夜操劳,这次回去我就禀告了母亲,给嬷嬷寻处好宅子,让嬷嬷荣养去吧。”
这是要被赶出去吗?耿嬷嬷吓了一跳,羞愧难当地捂住脸大哭起来:“能奶大姑娘是老奴的脸面,哪里敢说什么恩情?老奴没伺候好姑娘,讨了姑娘的嫌弃,没有脸面去荣养,还请姑娘收回成命。”
素兰几个都没想到明珠这次的起床气竟然发作得这般厉害,害怕事后被耿嬷嬷报复,赶紧上前替她求情。明珠这才道:“我已经大了,该做什么自己有数,你们不要再把我当成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来看待。我屋子里的事,我说了算。都听清楚了?”
耿嬷嬷一点声儿都没了,也不倚老卖老了,也不哭闹了,只是悄没声息的掉眼泪。明珠瞟她一眼,镇定自若地道:“把嬷嬷扶起来。”却没说给个座位。
素兰和素梅对视一眼,都知道明珠这是真的要给耿嬷嬷立威了,便低眉垂眼地把耿嬷嬷扶起来,此外一言不发。
“嬷嬷下去歇着吧,您带着人找我半宿,也累了,这几日都不必到我面前来伺候。”明珠站起身来,伸开手臂示意素兰等人上前给她更衣梳洗。
耿嬷嬷从前在明珠跟前一直很是得脸,二主子一样的存在,突然遭此打击,自然不服气,一门心思只认为是素兰等人在明珠跟前说了她的坏话,便站着不肯走,哭道:“姑娘何故突然如此厌恶老奴?老奴真是没脸活下去了。”
第9章 图纸
明珠眉眼不动,极其冷淡地道:“既然没脸活下去,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地留着你,只是走时最好顺便把你儿子一起带走,省得他在外头为非作歹残害人命,还要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耿嬷嬷大吃一惊,颤抖着嘴唇语不成调:“姑娘说什么?”
明珠打了个呵欠,转身往里走,懒洋洋地道:“听不明白?那真是老迈得耳聋了,不单是伺候不了我啦,只怕其他差事也办不成了。回去后还是禀了母亲,嬷嬷荣养去吧。”
耿嬷嬷还要再说话,素兰和素梅已经一左一右把她扶了下去,低声劝道:“姑娘正在气头上,嬷嬷何必和她对着来?先去歇着,等姑娘消了气再来不是一样的?”
耿嬷嬷本想痛骂这两个丫头一顿好出气,看着明珠的背影到底不敢,又羞又气的退下去了。
外头送了饭食来,明珠拿了象牙箸漫不经心地拣了些最嫩的菜心吃了,又喝了小半碗鲜美的莼菜汤,漱过口才问素兰:“那只鞋子没能找回来?”
素兰低声道:“不知是掉到悬崖下去了还是被英王府的人捡去了。”
明珠很肯定地道:“当然没有掉下悬崖去。”她记得清楚,那只鞋子被张焕打飞出去之后,刚好挂在回廊下方突出去的撑条上,找个手脚利索的人拿了勾杆和网子去能拿回来了。
素兰赶紧吩咐人去办,见明珠走到窗前看风景,知道她要作画,忙和素梅一道把笔墨纸张备好。明珠画的还是那副床弩图,画了又烧掉,烧了又画,画毕洗手要茶,素兰见她心情不错,趁便道:“姑娘今日好大的火气。耿嬷嬷纵然不当,平日待您却也尽心。”
明珠喝一口茶,道:“不过是为着她自己罢了。”借了重生的光,她得以知道耿嬷嬷母子借她的势做尽了恶事,最后还把屎盆子妥妥地扣在了她头上。她的坏名声就有一半来自耿嬷嬷这里,趁着现在这对母子还没有闹出大事来,赶紧地夺了耿嬷嬷的势才是大吉。
素梅进来道:“姑娘,办事的婆子回来了,道是并不见那只鞋,问姑娘是否记错了?”
明珠默了默,吩咐道:“让人准备银钱吧,明日自会有人来算账。再吩咐下去,就说我的东西被人偷了。”那只鞋若不是被山风吹走了就是被英王府的人拿走了,想要为难她也没这么容易,她一口咬定鞋子被偷了,看他怎么办?
素兰会意,跃跃欲试:“要搜山么?”
“你好大胆子,竟敢去搜英王殿下么?放出消息就行了。”明珠想到宇文初的小心眼,忍不住又恨得磨牙,果然宇文家专出小心眼的男人,又难缠又可恶。
玉皇阁后依山建了一座精舍,这座精舍由一幢二层的竹楼和几间平房组成,幽然精巧,被重重碧色和云雾遮掩着,就像人间仙境一样的美丽。宇文初便住在这里的二层楼上,此刻他正拿了一张图纸细看,若是明珠在此,一定会觉得这张图纸实在是眼熟极了。
那纸上画了一张巨大的弓弩,各种机杼零件画得一丝不苟,旁边还有蝇头小字注明尺寸材质,可惜的是,最关键的部位是一片空白……宇文初放下图纸,神色难明地问敬松:“这就是你从半剪身上拿来的图纸?”
敬松看不出他的喜怒,忙道:“是,那小子贪杯却量浅,几口酒下去就人事不知。属下从他贴身的衣袋里搜出来的,不会有误。他可宝贝了,用油纸包了整整三层。”
宇文初道:“有无遗漏?”这张图上画的这种大型精密的强弩,若能找到全图,便是了不起的神兵利器,登上那个位子也好,兴旺强国也好,都不会再是什么难以实现的梦想。
敬松很肯定地摇头:“无有遗漏。”
敬松办事自来妥当,既然说是没有遗漏就一定没有遗漏。宇文初平复下胸中沸腾的热血和激动,很仔细地将图纸卷翘的纸角抚平,他不过是要查傅明珠悔婚是否与半剪有关,却没想到会弄到这样的宝贝。这图纸不是旧纸,乃是新作,又是傅明珠给半剪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傅家有这强弩的全图?傅家拿这样的东西来做什么呢?
敬松跟随宇文初多年,看他神色猜他应是很珍视这张图纸,便进言道:“不然,属下去把那小子弄醒了,殿下再问他话?想来他稚嫩天真,好问得很。”
宇文初摇头:“暂时不必,先让人看好了,瞧瞧他们要做什么。”将图纸仔细收好了,才叫外头候着的人进来回话。
张焕扭扭捏捏地提着只缎鞋进来,黑脸微微发红:“殿下,这鞋子要怎么处置?”
宇文初看也不看:“随便找个角落扔着。”
张焕想不明白了,特意去弄了这么一只女人鞋来,就是为了随便找个角落扔着的?不过那女人是真够可恶的,他就没见过这么凶悍刁蛮的女子,便愤愤不平地道:“殿下真是宽容,那娘儿们居然敢对您如此不敬,应该砍了她的手才是,只藏她一只鞋真是便宜了她。”
宇文初面无表情,并不答话。敬松给张焕使了个眼色,道:“让你扔着就扔着,怎地这么多废话?”
“哦。”张焕摸摸后脑勺,给宇文初行了个礼就要退下。忽听宇文初道:“别弄丢了,留给朱长生处置。”
一听这个,张焕便笑了:“不知傅家愿出多少钱来赎买这只绣鞋呢。”
朱长生随后进来,笑道:“说什么呢,这样热闹?”
张焕上前抱住他的肩头,讨好笑道:“朱老哥,按殿下从前定的例子,谁想到的挣钱法子就能抽分子。若是这绣鞋换得银钱,我要抽成的。”傅相家资丰厚,傅明珠又深得宠爱,恰逢她闹着要和临安王悔婚的当口,为了她的名声,傅家怎么也不会少出这个钱啊,能分一点就发财了。
朱长生冷眼瞅他:“这法子是你想的么?”
第10章 凶器
当然不是……是殿下,张焕悄悄瞅了宇文初一眼,见宇文初坐在窗前想事情想得入了神,神色高不可攀,只好用商量的口吻小声道:“事情是我经办的,论功行赏,我总能分得一杯羹吧?”
朱长生拿大白眼赏他:“你想得美呢!方才傅家的人到处传说,有贼闯入他们家姑娘住的精舍,偷了贵重东西出去,要让观里帮忙查看抓贼呢。你就是那贼!你自己好好想想,有没有人看见你去回廊那边偷鞋?若有,赶紧地说,省得人家打上门来要人,让殿下难做。”
“啊?她怎么这样不要脸呢?还倒打一耙!”张焕急得脸红脖子粗的,见朱长生和敬松都好笑地看着他,知道自己又被调侃了,气得去找宇文初评理:“殿下,您给评评理,他们尽欺负属下老实。”
宇文初这才抬起头来:“把鞋放下,退下。”
张焕忙将鞋子放下,利索地退了出去。
宇文初伸出两根手指,捏了缎鞋放在眼前仔细查看。那鞋做得精致,用料华贵自不必说,难得鞋底还缝了上等的香料在里头,幽香扑鼻,鞋尖那颗龙眼大小的合浦明珠更是流光溢彩。
不期然间,傅明珠那张灵动美丽的脸便浮现在他面前。若不是亲眼所见,他真是难以想象,那样一个娇矜的小女子竟会半夜跑到凌空回廊上疯狂旋转,再不要命似地把整个长廊跺得“咚咚”响,好像心里特别愤怒似的……要什么有什么,比公主还要过得称心如意,她别扭个什么?宇文初微眯了眼,将缎鞋端端正正地摆放在面前的案桌上,道:“朱长生,明日你去给傅明珠送清单时告诉她,她刺杀本王的凶器遗落在此,是否需要送去给傅相过目?”
朱长生忍笑道:“是。”想想又道:“殿下,那女子是个刁蛮不懂事的,难免会冲撞了您,不如直接知会傅相,傅相会做人,知道该怎么做。您看如何?”
宇文初盯着缎鞋上绣的银莲花,淡淡地道:“本王还没沦落到要借一个小女子生财的地步,告知她,我自有道理。”
朱长生不敢再多话,应道:“是。”
宇文初起身走到窗前往下看。他所居的精舍乃是绝佳的观景点,从窗前往下看,整个玉皇观一览无余,傅明珠所居的精舍也正好在他的视线之内,可以看到那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一只信鸽落在窗台上,转着头“咕咕”地叫,敬松上前熟稔地抓起信鸽取出信纸看了,道:“殿下,临安王得知傅氏要悔婚,大怒,先去傅相府上大闹了一回,无果,又去宫里闹,就连太皇太后的面都没见着。不知他从哪里得知傅明珠在此躲避风头,已然往这边赶过来了,怕是不能善罢甘休。”
傅明珠骄矜,宇文佑暴烈,都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傲慢人物,若是没有当面闹开也许还能有转圜的余地,若是见了面必要闹得水火不容,再无转圜余地。朱长生的表情有些精彩:“若是这两人当面碰上再大闹一场,只怕这桩亲事是真的不成了。宗亲里有想法的人不少,必然要闹出些事来。”
宇文初道:“那也未必,还要看傅明珠是否真心悔婚。”若只是一时赌气自抬身价,指不定很快就心回意转,不过他看傅明珠那模样,这桩亲事恐怕是真的不能成了。他本来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想到傅明珠一时半会儿嫁不出去,不知怎地,竟然觉得很是惬意舒爽。
三月的天儿,最是风和日丽的时候,尤其是玉皇山的景色真是好。明珠本身就是活泼的性子,虽然才经历了这样的大事,在屋里坐得久了也受不住,眼见着天气晴朗又有风,就想放风筝,便问山上什么地方适合放风筝。
当朝信奉的是道教,宫中供奉得有皇家道观,京中权贵也有自家供奉的道观。这玉皇观便是傅府的供奉之一,观中道士得到傅府许多好处,恨不得把傅明珠给捧上天去,立刻推荐她去后山:“山后有片坡地,地势和缓树木少,敞亮又清净,姑娘要放风筝那是顶好的。”
明珠知道山上没有风筝,下山去买来回也要些时候,便叫底下会做的去扎,她自己拿了纸笔颜料等着画风筝,先画一个一人高的美人风筝,再画一只燕子和两只蝴蝶,兴致勃勃地换了便于奔跑的胡服,梳个利落的男儿发髻,嘻嘻哈哈地带了一群丫头跑到后山去玩。
那道士果然没说瞎话,后山上好大一片绿绒绒的草地,零星开着些野花,平整又漂亮,树木也少,风又大,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个风筝都上了天,飞得又高又远。丫头们都尖着声气又叫又笑的,明珠却陡然失了兴致,盘算着要是能有一只丈余长的蜈蚣或是凤凰、飞龙之类的放上去才叫有意思,眼看着天色还早,就真的叫人去把竹篾和绢纸、颜料拿过来,她要现场扎风筝。
忙乎半晌,见半剪揉着眼睛没精打采地走过来,明珠便叫他过来帮忙:“你不是总夸手艺好么?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你现场给我扎一只两丈长的蜈蚣风筝,要又轻又好飞的,我就信了你的手艺好。”
半剪一改之前的活泼夸耀,软绵绵地走过来蹲在她面前苦着脸低声道:“若是我给你扎出来,你是否可以大度点儿?”
明珠心里生出些不太好的预感来:“你这话欠揍,先就认定了我是个小肚鸡肠的,自打二十再来和我说话!”
她本是开玩笑,却没想到半剪看她一眼就扬起右手使劲打他自个儿的左手,边打边咬牙切齿地道:“我打死你这个糊涂虫,打死你这个烂酒鬼,看你还敢不敢好酒贪杯误大事儿!”
一定是她用作诱饵借给他的那张残图出问题了,明珠几乎可以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想到那张图纸若是流落出去会引起的麻烦,心里少不得有些窝火,便冷眼看着半剪自罚,也不叫停,也不问事由。
第11章 抵债
自己打自己,总是下不了狠手,半剪偷看明珠,见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便涎着脸凑过去道:“消气了么?”
明珠瞥他一眼,淡淡道:“那要看你究竟犯了什么事。”
半剪嗫嚅片刻,小声试探道:“你那图纸有多的么?可否给我复制一份?”
他若老老实实说出来倒也罢了,偏要和她玩这样的小心思,明珠立时翻脸:“你想得美呢!你号称自己看惯了这些书籍图纸的,无所不知,就该知道那是什么紧要的东西!全天下只此一份!你花多少钱也买不着。”
半剪颓然坐倒在地,目光涣散地道:“完了,这回完了。卖了我也不够赔的。”
明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别说卖了你,就是整个玉皇观再加上里头的人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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