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轻舟已过万重山-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卫兵俱是跟了上来,罗副将匆匆赶到,见万重山面色沉郁,眸心隐忍,周身散发着寒气,他心头一凛,只恭声问道;“不知将军要去哪?”
万重山没有多说,径自上了马,见状,罗副将不敢多问,连忙与卫兵一道翻身上马,跟在万重山身后,男人转过马头,看了眼天边的月色,喝出了两个字;“回营!”
后院。
仆人们已是按着万梓安的吩咐,将他的行李送到了轻舟的屋子,安顿好后,万梓安向着仆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全都退下。
屋中只剩下万梓安与轻舟两人。
万梓安见轻舟一声不响的坐在床沿上,他眼睛发亮,只一步步向着她走去,他每走一步,轻舟的心便是抽紧一分,直到他走到她面前,俯身向着她看去。
轻舟的心跳的极快,她仍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在京师的将军府,她与万梓安第一次同寝时,他对自己的羞辱与折磨,每逢想起,都让人心生惧意。
万梓安细细的打量着轻舟的面容,他伸出手指,挑起了轻舟的下颚,让她不得不抬头看向自己。
万梓安见她眉如远黛,目若秋水,看着自己时,委实让人心动。
他笑了笑,眼底的光芒更是炙热,“这么一瞧,你倒的确是个美人胚子,祖母和母亲没挑错人。”
轻舟动了动唇瓣,却不知该说什么。
万梓安在她面前缓缓蹲下身子,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却是莫名其妙的言了句;“你知道吗,叔父他从来都看不起我。”
轻舟一怔,小声道:“你是叔父的亲侄儿,他怎么会看不起你?”
万梓安只是冷笑,“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个要仰他鼻息,扶不上墙的阿斗,他何曾看得起我?”
轻舟看着他唇边的冷笑,只觉得心里浮起一丝寒意,她想起万梓安做过的那些荒唐事,有心想为万重山说话,可看着面前的万梓安,那些话到了唇边,却还是被她咽了回去。
“不过现在好了,”万梓安想起方才在前厅,当他揽住轻舟的腰身时,万重山沉下去的脸色,便是经不住的微笑起来,他看了轻舟一眼,道了句;“我如今,也有了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
“是什么?”轻舟有些不解。
万梓安却没有回话,而是向着她压下了身子,轻舟心头一慌,情不自禁的向后退去,万梓安眼瞳乌黑,直接将她按在了床上。
轻舟知道他要干什么,她心中涌来一阵酸苦,只得僵硬的躺在那里,任由着他近乎粗暴的解开她的衣裳。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回京
两人离得那样近,就连呼吸都是彼此可闻,轻舟抬起眼睛,她从未这般相近的看过万梓安。
其实,万梓安的容貌像宁氏的多些,他与万重山虽是叔侄,可两人的容貌间却并无什么相像的地方,万梓安皮肤白皙,面容俊秀,一看就是从未受过苦的富家公子,而万重山却是眉若刀裁,目若寒星,周身满是男儿气概,若一定要在叔侄两的容貌上寻到相似之处,想来便只有他们的鼻子,他们的鼻梁都是笔直而高挺的,轻舟还记得万老夫人曾十分骄傲的与她说过,只道他们万家的男儿,个个都有副好相貌。
“你在想什么?”万梓安喘着粗气,见轻舟出神,忍不住愠怒开口。
轻舟没有说话,她不愿再去看他,只转过了头,闭上了眼睛。
万梓安见她如此,更是不快,他一把转过轻舟的脸颊,勒令道;“我让你看着我!”
轻舟却仍是紧紧的闭着双眸,她的身子一动不动,全然没有宜春楼那些姑娘的风情万种,万梓安见状,不免又气又恼,他试了几次,也不能让轻舟的身子变得柔软,他失了去了耐心,也没了兴致,只松开了轻舟的身子,向着轻舟道了句;“你根本就是个木头美人!”
说完,他没有多待,只将衣衫理好,头也未回的离开了轻舟的院子。
直到他走了许久,轻舟的身子才慢慢放松,她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衣裳有些不整,露出的肌肤在烛灯下越发显得柔润,她无声的穿好衣衫,拢起长发时,宽大的袖子从玉臂上滑落,露出嫣红的一点,那是她的守宫砂。
轻舟怔怔的看着那嫣红的一点,她掩下了袖子,她心知自己是万梓安的妻子,而夫妻间,总是要有那一天的。
轻舟垂下眼帘,无声的环住了自己的双膝。
自那日万梓安从她的院子里离开,一连几日都不曾踏足她的屋子,连翘曾去打听,才听说万梓安这几日都没在府里,只领了几个小厮,想来也是去燕州的那些酒坊茶肆,勾栏戏院里逍遥去了。
轻舟倒是没有在意,万梓安不在府中,对她而言反而轻松了不少,燕州位于北境,入了十一月已是风寒刺骨,轻舟身子柔弱,受不住北境的严寒,这几日都在待在屋里,除了与连翘说说话,解解闷,余下的功夫倒都是在做些针线活儿。
连翘进屋时,见轻舟正在埋首缝着一双棉靴,她看着便是劝道;“小姐,快别绣了,仔细眼睛。”
轻舟只是一笑,仍是没有歇息。
“小姐,您这双棉靴是做给谁的?我瞧着姑爷的脚,倒好像没这么大。”连翘有些疑惑。
轻舟莞尔,“姑爷的棉靴我已经做好了,这是给叔父的。
“怪不得。”连翘也是弯了弯眉眼,她凝视着轻舟手中的针线,似是想到了什么,只压下了声音,凑到轻舟身边言了句:“小姐,您说大将军他。。。。。会不会有什么隐疾?”
轻舟起先还没明白连翘话中的含义,待回过味来,脸庞顿时浮起了一层红晕,轻声斥道;“胡说什么呢?”
“奴婢可没胡说,小姐,您看咱们在燕州的将军府住了这样久,却连个姨娘也没瞧见,大将军是什么身份,他身边怎能没有姨娘服侍?”
连翘说完,又是道;“还有温夫人,进门十多年都没有生下一儿半女,老太太只说是她不能生育,可说不定这事怪不着温夫人,而是将军。。。。”
“连翘!”轻舟打断了她的话,“不可以在背后这样说叔父!”
连翘从未见轻舟这般严肃过,她压下心头的不安,嗫嚅道;“奴婢知错了。”
见她如此,轻舟定了定神,将声音缓和,轻声说了句;“叔父他是严于律己,才好驭下的,你不要乱说,知道吗?”
连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轻舟不忍再斥责她,只温声让她去厨房端些点心,待连翘走后,轻舟想起离京时温氏嘱咐过自己的那番话,其实在来燕州之前,她也以为燕州的将军府里多多少少都会有几个侍妾,毕竟万重山的身份在那里摆着,何况,他又是正当岁的年纪。。。。。
轻舟正出着神,就听房门“吱呀”一响,让人从外面推开,她只以为是连翘,岂料抬头看去,却见来人是万梓安。
看见她手里的棉靴,万梓安面色一沉,道;“这是给谁做的?”
轻舟没有欺瞒,“天气渐渐冷了,我给你和叔父一人做了一双棉靴。。。。”
“陈轻舟,我告诉你,以后不许你再给他做东西!”万梓安不等她说完,便是厉声打断了她的话,轻舟一怔,见他发怒,便不再说话了。
“再过不久就是年关了,祖母和母亲催促的紧,他已是答允,让人送咱们回京。”万梓安开了口,并未唤万重山叔父,而是一个“他”字,轻舟却仍是明白这一个“他”指的是谁。
“叔父他。。。。不和咱们一块回京吗?”轻舟问道。
“你管他做什么?”万梓安顿时向着她看去,“他是武将,镇守边关本就是他的职责,我们回去过年,干他何事?”
轻舟见他言语间如此无礼,心中只觉不是滋味,她微微转过了身子,不愿再和万梓安说下去。
“你且收拾收拾,过两日我们就动身。”万梓安早已不耐燕州的荒凉,每逢念起京师的繁华,都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回京才好。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燕州
轻舟看着万梓安离开了自己的院子,她转过身,目光落在了那一双棉靴上,她无声的坐下,将那双棉靴拿起,接着缝制了起来,只盼着在自己回京前,能为万重山将这一双棉靴做好。
翌日,燕州下了入冬后的第一场雪。
随着这一场雪一道落进燕州的,则是辽国皇帝与北鹰国汉联手,率领大军一道向着燕州逼近的消息。
燕州乃边疆重镇,多年来战事不断,先前每逢到了冬天,北方的辽人时常会来燕州作乱,扰的边境百姓民不聊生,即使轻舟在京师长大,也知晓辽国与北鹰国位于荒漠和草原,粮食奇缺,对富饶的中原向往已久。
长德三年,辽国大将耶律铭曾统率十万大军挥师南下,燕州守军不能抵挡,任由辽国铁骑一路烧杀掳掠,从北方向着中原逼近,朝中群臣束手无策,年轻的君王力排众议,大胆起用庶民出身的青年将军,命他统领六万精兵前往边境抗敌。
那一战,足以令山河失色,那青年将军号令严明,身先士卒,统率大军深入敌境,以少胜多,不仅生擒辽国主将耶律铭,更是夺得了辽人上万匹优良战马,将辽人赶回草原时,正值春天,青年将军下令,命人火烧辽国草原,只饿死敌国无数牛羊马匹,令辽国一蹶不振,数年不敢来犯。
捷报传回京师,皇上龙颜大悦,在京师破例御赐将军府,晋封其为镇远大将军,接管边疆,驻守燕州。
那一年,万重山不过二十六岁,自他接管燕州以来,万家军军纪森严,共计打退胡人大大小小的进犯上百余次,每一次,万重山无不是亲自出战,每一仗,都是一马当先,与士兵同生共死,震慑周边诸国。
而今,辽国经过几年的休养生息,仗着士兵骑术精良,民风彪悍,此番与北鹰人联手,数十万大军向着燕州突袭压境,兵力尤胜长德三年,眼见一场大战迫在眉睫,只让燕州城中人心惶惶,即使有万重山在,可想起胡人铁骑,却是无人不惧,敌我军力上的悬殊更是让人心中浮躁,消息传来未过多久,燕州城的一些家底殷实的人家已是悄悄收拾起了细软,打算去中原避难。
万梓安听到数十万的胡人铁骑,脸色也是一变,不等行李收拾齐全,当下就要离开燕州。
“燕州城里如今人心惶惶,我们是叔父的至亲,我们哪儿能走?”待万梓安来找自己时,轻舟望着面前的男子,虽心知自己说的话万梓安压根不会听,可仍是开口劝道。
燕州的百姓皆知万梓安是万重山亲侄,若这个档口他们夫妻离开了燕州,燕州的老百姓不免更是惊慌,倘若民心一乱,这场仗还要怎样打?
“你懂什么?辽人骑兵本就悍勇,再加上还有北鹰人襄助,整座燕州城也不过区区三万守军,你当他能抵挡得住?!”
“朝廷会派援军来的。。。。。”
“别做梦了,”万梓安冷笑,“想活命就赶紧跟我回京,再耽误下去,等这雪下大了,谁都别想走。”
轻舟没有动弹。
“你不走?”万梓安皱起眉头。
轻舟眸光如水,她没有说话,只向着万梓安摇了摇头。
万梓安眸心一冷,与身后的仆从吩咐道;“伺候少夫人上车!”
闻言,顿时有仆从上前,欲将轻舟押上马车,轻舟竭力挣扎着,“我不走,你们放开我!”
“陈轻舟,你留下来是想死不成?”万梓安见状,怒火越发汹涌,忍不住喝道。
轻舟向着他看去,她的眼睛清亮,澄如秋水,一个字一个字的和万梓安开口:“叔父会守住燕州。”
万梓安闻言,却是冷笑,“好,你想陪他一起死,我成全你。”
万梓安撂下了这一句话,便是独自上了马车,他没有再去看轻舟一眼,念起身在前线的万重山,也并无任何挂念,只一声令下,命车队驶出了将军府。
轻舟望着万梓安渐渐远去的马车,只觉一颗心慢慢凉了下来,大敌当前,万重山与将士们在前线苦苦抗敌,保家卫国,可是她的丈夫,却非但没有去助自己的叔父一臂之力,就连与她一道留在燕州也是不愿,他撇下了妻子,撇下了叔父,就那样离开了将军府,离开了燕州。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危急
夜色已深。
轻舟还没有歇息,屋子里生着暖炉,倒也让人察觉不到寒冷,轻舟穿着寝衣,坐在那里出神。
听见身后的动静,轻舟回眸看去,就见连翘走了进来,刚进屋便是带进来一股寒气,连翘不敢上前,只怕将身上的寒气过给轻舟,她在暖炉前站了许久,直到身上暖和了,才敢朝着轻舟走去。
“小姐,您怎么还没歇息?”连翘开口。
“我睡不着。”
连翘心知轻舟担心前线的战事,只安慰道;“小姐别担心,大将军身经百战,一定能将辽人和北鹰人全都赶走的。”
“嗯。”轻舟应了一声,念起外间的天寒地冻,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一场仗要如何去打。
“姑爷也是,大将军在前线拼死拼活的和敌人打仗,他可倒好,自个跑了。”连翘话音刚落,便觉得自己说错了话,万梓安再不好,也毕竟是轻舟的丈夫,连翘自知失言,顿时不敢说话了,隔了许久,才小声说了一句;“小姐,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你说的没错。”轻舟声音轻柔,只微微握了握连翘的手,示意她不要担心。
主仆两有片刻的沉默,连翘刚要劝轻舟去歇息,就听院外倏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急促与清晰。
主仆两相视一眼,都不知这样晚了,还能有谁过来?
轻舟站起身子,不等连翘去开门,就听来人已是将门拍的山响,男子的声音透着焦急,从外间传了进来;“少夫人,副将唐明生求见。”
轻舟晓得,唐明生素来是万重山的左右手,此时见他求见,便心知是出了事,她没有耽搁,自己匆匆上前将门打开,就见唐明生一脸焦灼的站在那里,身后跟着一支侍从,刚看见她出来,便是齐齐行礼,“见过少夫人。”
“唐将军快别多礼,”轻舟的心有些慌乱,只勉力镇定道;“将军深夜造访,不知是为了何事?”
“少夫人,”唐明生站直身子,开门见山道;“将军出事了。”
“叔父?”轻舟眸心一紧,颤声道;“叔父怎么了?”
“将军左胸中箭,箭蔟极深,军医说。。。。”唐明生说到此处,稍微顿了顿,继而才咬牙道;“军医说,若是拔箭,将军极有可能顿时没了性命,可那箭若是不拔,军医无法下手医治,江老派属下前来,是想要少夫人一句话,将军身上的箭,您看究竟是拔,还是不拔?”
唐明生话音刚落,轻舟的脸庞顿时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唐将军,恕奴婢多嘴,大将军手下那么多幕僚,你何不去问他们,为何要来问我家小姐?你们不敢拿的主意,何必要推在我家小姐身上?大将军身份尊贵,他若有什么闪失,谁能担当得起?”连翘心急如焚,不等轻舟说话,便是与唐明生开口。
唐明生闻言,只向着轻舟抱拳道;“少夫人恕罪,梓安少爷不在燕州,眼下,将军身边也只有您一个亲人。属下来找您,也是迫不得已。”
“还请少夫人能尽快拿一个主意。”唐明生俯下身子。
“唐将军,”轻舟的脸色仍是苍白的,她看着面前的男子,一字字道;“有劳您,能否送我去一趟军营?”
“少夫人若能亲自前往,那就最好不过了,请。”唐明生说着,立时侧过了身子。
“小姐?”连翘握住了轻舟的胳膊,轻舟与她微微点了点头,连翘没有再说什么,只连忙回屋取了件棉绒斗篷,为轻舟裹在了身上,
唐明生护送这主仆两上了马车,一行人披星戴月,匆匆赶路。
轻舟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她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连翘守在一旁也是不敢吭声,想起万重山的情形,心里只觉害怕。
天色蒙蒙亮时,终于赶到了军营。
江镇以守在主帐外,眉心蕴着忧色,只缓缓的踱着步子,待看见唐明生回来,江镇以面色一变,立时迎了上去,开口就道;“少夫人怎么说?”
“江老先别着急,属下将少夫人一道带来了。”唐明生话音刚落,连翘已是下了马车,将轻舟扶了下来。
“少夫人。”江镇以眼皮一跳,向着轻舟拱了拱手,轻舟赶了一夜的路,脸庞上透出熬夜的疲倦,可在这偌大的军营中,却仍是美的不可方物。
“叔父怎么样了?”轻舟刚开口,便是问起了万重山的情形。
江镇以皱了皱,眸底满是忧色,他向着主帐的方向伸出手,做出个“请”的手势,“少夫人请随我来。”
轻舟与他一道进了主帐,就见帐子里守着几个军医,看见他们进来,立时俯身行礼。
“叔父。。。。。”轻舟见万重山双目紧闭,一动不动的躺在塌上,他赤着上身,左胸处赫然竖着一支羽箭。
轻舟的眼泪落了下来。
正文 第三十九章 拔箭
“少夫人,将军伤势凶险,您还是拿个主意,将军这伤,可是等不得了!”江镇以向着轻舟拱了拱手,声音中蕴着焦灼。
轻舟压下了泪水,她向着那几个军医看去,逢上她的目光,不等她开口,便有人上前一步,将万重山的情形尽数告诉了轻舟,军医的话与唐明生所说的并无二致,只道箭蔟太深,若是此时拔箭,万重山极有可能会因失血太多丢了性命,可若不拔,军医无从医治,到时候也仍是难逃一死。
轻舟脸白如纸,她看着塌上的万重山,在她心里,万重山一直是凛然如神的男人,没有任何事能够打倒他,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要让自己去决定他的生死。
“少夫人。。。。”江镇以又是开口。
轻舟深吸了口气,她压下喉间的颤抖,与那几位军医道;“有劳诸位,为叔父拔箭。”
她的话音刚落,帐子里的人都是神情一震,连翘最先忍不住,喊了一声;“小姐!”
“叔父的伤已经不等再等下去了,既然拔会死,不拔也会死,那不妨拔了,叔父还会有一线生机。”轻舟眼含热泪,向着江镇以与唐明生看去。
“少夫人想清楚了?”江镇以眸光炯亮,向着轻舟道。
“我想清楚了,”轻舟的声音已是慢慢平静,与万重山的部下们道;“我愿承担所有的后果。”
“少夫人言重了。”江镇以连忙道,说完便是与军医吩咐;“快去准备,为将军拔箭。”
“是,大人。”几个军医有条不紊,将小刀,白药,棉布,药酒,一一罗列整齐。
“大人,东西已是备下,还请各位稍稍回避。”
“好。”江镇以点了点头,与诸人一道站远了些,轻舟与连翘也是立在帐口,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个军医围在万重山的塌前,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小心翼翼,凝神屏气的样子,为首的军医定了定神,终是伸出手,将箭蔟从万重山胸口拔了出来。
瞬时,滚烫的鲜血自万重山的胸口喷涌而出,军医们手忙脚乱的在伤口上敷上白药,然而要不了多久,便会被鲜血冲走。
轻舟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唯有大颗大颗的泪水,争先恐后的从那一双美丽的眼瞳中滚落下来。
“小姐,您别怕,大将军会没事的。”连翘眼见轻舟如此,心里也是难过,她扶住轻舟的身子,在她耳边温声安慰。
轻舟点了点头,很小声的呢喃;“是的,叔父会没事的。”
她的话音刚落,眼睛则又是向着塌上看去,待看着万重山脸色苍白,双眸紧闭的躺在那里,她只觉心里难受极了,说不清是怎样的难受,竟是让她无法再看下去,只得移开目光,唯有泪水仍是一颗颗的落下,犹如一场雨。
轻舟在主帐里守了一夜。
万重山的血已是止住,可情形仍是十分凶险,许是因着血流太过的缘故,男人的嘴唇干裂的厉害,轻舟取来了棉花,在清水中沾湿,十分小心去为万重山润湿唇角。
军中的人都知晓她是万重山的亲侄媳,大齐历来以孝为先,见轻舟在万重山身边照顾,唐明生等一干武将倒都没觉出什么,倒是江镇以过来时,见轻舟守在病榻前,她的侧颜肌肤如瓷,虽将长发盘起,可一举一动间,仍如未出阁的少女般清丽逼人。
江镇以瞧着,眸心便是微动,万重山说起来虽是万梓安的叔父,可毕竟正值而立之年,而轻舟则是二八年华(十六岁),长得也是貌美娇柔,让这娇滴滴的侄媳妇在这守着,委实有些不妥。
念及此,江镇以上前说了句;“少夫人一路辛苦了,这里有老朽和军医守着,还请少夫人先去歇息。”
“江老先生,”轻舟也是开了口,她心知江镇以是万家军中的军师,之前在军营时,她曾听万重山唤过江镇以“先生”,而她作为晚辈,自然不能与万重山一道唤“先生”,便只能加了个“老”字。
“少夫人请说。”江镇以作了个揖,言谈间也颇为恭敬。
“您让轻舟留下吧。”轻舟迎上江镇以的眼睛,她的声音很轻,透着令人不忍的祈求;“叔父救过我的命,我想为叔父尽一些心意。”
江镇以闻言,便不好再说什么,他的眼眸一瞥,就见轻舟的婢女站在主子身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