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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哑夫养成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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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他的第一印象是高,如今又有了另一个深刻印象。他那双眼好黑,晕黄烛色里好像两颗浸在水里的上好墨玉,闪烁着碎光。

    但很快,她转移了注意力,盯着他另一只手里托着的一个大碗,碗里有两只雪白大馒头。

    她使劲吞口口水,讨好地笑了笑,“要不,明天我帮你做饭,我很会做饭的。”

    霍安面无表情地走进来,将灯盏和碗放在桌上,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粗瓷小瓶,放在桌上。

    她好奇地伸手戳戳那瓶子,“这是什么?”

    霍安指指她手上的擦伤。这些年他外出打猎,难免有些擦伤挂伤,金创药总是随身携带的。

    苏换愣了愣,心里一暖,握了那瓷瓶一笑,真诚道,“谢谢你。”

    霍安又指指窗台上那碗冷药。那药是他早上端来的,不过苏换一直没有喝。

    苏换看一眼那黑糊糊的药汁,嫌弃地摇头,“不喝。”

    霍安冷冷看她一眼,转身便走。

    苏换赶紧道,“我喝我喝。”说完跳过去拿起碗,仰头一口气将那药汁灌下。

    好苦呐。

    苦得苏换那张猪脸更加惨不忍睹了。

    霍安却停下来,转过身来看她。这药疏淤活血,于消肿祛淤有良效,药是他上山挖的,方子是娘亲留下的。他只是觉得,这姑娘还真不设防,什么药都没弄清,一口气喝得精光。

    不设防的姑娘喝了药,已狼吞虎咽地啃起馒头来,她又饿又苦。

    霍安想了想,走到桌边,坐下来,拿过木牌,低头刷刷写字。

    苏换吃第二个馒头时,抬头看见了木牌上的字:

    “你准备怎么办?”

    苏换咬着馒头含混不清道,“先借住几天行吗?待我养好伤,我一定想办法。”她左右看了看,“你的房间你睡,我睡柴房就好。”

    霍安低头又写:“你有钱吗?”

    苏换瞪着那几个字,愣了半晌,忽然跳起来,“我有!”

    她想起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跑路前她是裹了一些金银细软走的,可跌下山后,那包裹就不见了。

    于是她热切地向霍安汇报了此事,希望他不要因为担心她白吃白喝而赶她走,她是有钱的主,只不过钱掉了,那处山很荒僻,说不定还能找回来。

    但霍安的黑葡萄眼依然冷冰冰的,并没因为这个情报而对她另眼相看,只低头又刷刷写了一行字:

    “我明日去帮你找找,找回来你今后好做盘缠。”

    苏换拼命点头,好人呐。她眼珠转了转,咬着馒头问,“你家离那山很近吗?”

    霍安摇摇头。

    苏换赶紧问,“那有多远?”

    霍安抿唇看她一眼,似乎知道她想问什么,抹了木牌上的字,又写了几行:

    “这里叫桃花村。在庆余城最东。那山在庆余城与东阳城交界处。”

    苏换瞬间放下心来,得瑟地暗想,想不到她竟然误打误撞跑出了东阳城,简直大吉大利。

    她忽然想起什么,失声道,“你昨晚从东阳城外将我捡回来的?”

    霍安点点头。他背着她走了大半夜,手里还拖了一堆猎物。

    苏换顿时肃然起敬,认真道,“辛苦你了。你是好人,会有好报的。”

    霍安很想说,你走了就是对我的好报。可惜他不会说话,也懒得写这些废话,只匆匆写了一句话:

    “明日一早我要去城东卖猎物,你要么离开,要么呆在屋里。”

    苏换马上保证,“我呆在屋里,绝不乱走。”她好奇地眨眨眼,“你是猎户?”

    霍安不置可否,将那木牌一扣,起身往外走。

    苏换喊一声,“哎,这是你的屋子……”

    霍安不回头,大步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苏换呆呆想,这人其实挺好,可惜是个哑巴,上天不长眼睛。

    她恶狠狠咬一口馒头,觉得有时这世间真没公道。

    

桃花村 第四章 苏换,你等着老子!

    一大早,苏换就被敲窗户的咚咚声吵醒了。

    她正窝火,猛然想起自己是借居哦不,赖皮在别人家里,理应端庄谦逊。

    于是起身来套起外衫,拢了拢鸡窝一般的头发,走到窗边去,伸手打开窗户。

    天刚亮,一缕晨曦照过来,她眯了眯眼,才看清窗外立着的霍安,赶紧笑眯眯道,“早上好呀。”

    霍安看她鸡窝状的头发,肿胀的脸颊,有些不忍卒目,觉得还是有必要让大夫给她开两剂药。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木牌和烧炭。

    苏换赶紧给他拿过来。

    他低头在上面写:

    “小二要留在家里,我教你与它相处。”

    苏换愣了愣,“小二?你家还有其他人?”

    霍安扭头指了指蹲在脚边的两条大黑狗。

    哦,原来是狗名。

    苏换神智一清,这是个重要事。她要赖在他家,得和这两只狗爷搞好关系,不然寸步难行,她不想一不留神就变成狗嘴里的小兔子。

    达达和小二坐得端庄严肃,目光炯炯盯着苏换。

    达达通体漆黑,体型大些,小二也黑,但体型小些,额头有一撮白毛,因此很好辨认。两只狗皮毛油光水滑,体格矫健强壮,一看就是极好的猎狗。

    霍安半蹲下来,抚了抚达达的头,又抚了抚小二脖颈上的毛,小二欢快地转过头,伸出猩红的舌头在霍安手背上讨好地一舔。

    苏换拿着鸡油馒头的手一哆嗦。呃,那狗牙真是又尖又亮。

    她想友好地喊一声小二,忽然想起什么,张口道,“我唤它名字它能听懂吗?你又不会说……”

    她倏然闭嘴,紧张地将霍安看着。糟了,她又口无遮拦了。

    霍安平静看她一眼,点点头。

    于是苏换抖着手将馒头递过去,很愧疚地唤道,“小二,来,姐姐给你吃馒头。”

    霍安额角青筋又一跳。这姑娘无时无刻不奇葩。

    苏换没想到,小二是如此机敏。它本在专心舔霍安的手,一听到小二两字,耳朵顿时一竖,转过头来抽了抽鼻子,盯着面前那只裹了鸡油的馒头。

    霍安摸摸它的耳朵,它立刻抛掉犹豫,张口便咬住了那只馒头。

    苏换赶紧甩开手,拍拍胸口,松口气笑道,“它真听得懂呐。”

    彼时,达达端坐一旁,只瞥了小二一眼,并不因为小二有吃食便蠢蠢欲动。

    苏换不由得钦佩地望了一眼霍安,这哑巴男人将狗驯得真好,于是问道,“它又叫什么?”

    霍安就着手里的烧炭,在地上写道:“达达。”

    苏换赞扬一句,“这名字不错。”达达冷眼将她看着,于是她觉得,达达大概比较难搞。

    霍安又继续写道:“你走路别慌,不要跑,小二便不会追你,千万别摸它。”

    苏换赶紧点头。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她也没愚蠢到认为一个馒头就完全征服了这条大狗,想来它肯吃她喂的馒头,也是看着主人面子上赏她个脸。

    霍安带着达达,背着一大堆猎物和动物皮毛走了。

    这日又是好春光。

    苏换喝了一碗稀饭后,趴在窗边晒太阳,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手上和身上的擦伤上了药膏后,今天看起来已在结痂,唯一忧愁的是这张猪脸,不知何时才能消肿,消肿了也不知能恢复几成容貌。

    还有就是头发。好纠结呐,乱七八糟像个鸡窝,用手指怎么梳也梳不通,还臭烘烘的,脸也有两日没洗了,真是好痛苦。

    痛苦了一会儿,她灵光一闪。反正没事做,烧水洗头吧。

    苏换姑娘向来是个自力更生的行动派,这么想着,便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屋子。卧在槐树下的小二见她走出来,顿时机警地抖抖毛,站起来。

    苏换讨好地叫了一声,“小二。”

    小二居然撒腿就跑过来了,吓得苏姑娘扶着门,腿发软。

    但小二跑过来围着她转了一圈,又嗅了嗅她的裙角,抬头静静看着她,似乎并无恶意。

    苏换大着胆子迈出一步。

    小二紧跟着她走了一步,圆圆的黑眼睛将她望着,水汪汪的。

    苏换于是强作镇定,面含微笑,慢慢走下石阶,走进了院子右侧的厨房。

    小二亦步亦趋,不声不响。

    厨房不大,一个灶台,一个碗橱,一张长案桌,一个青石水缸,依然延续小院主人的一贯风格,干净,连柴禾都堆得整齐。

    苏换用木瓢舀了水在灶上的大铁锅里,然后坐下来点火烧水,一边唠唠叨叨对蹲在一旁的小二说,“你这主人不错,虽然是个哑巴,但心真正好。我见过好些人说话说得天花乱坠,你别被他们骗了,其实他们坏得肠子都打结了。”

    小二歪着头,盯着灶里渐渐飘出一缕烟。

    片刻后,这烟越来越浓。

    苏换被呛得咳起来,拼命用手扇浓烟,一边自言自语,“怎么不燃呢?怎么不燃呢?吴妈妈不是这样烧火的吗?”

    好吧,虽然她这不受宠的四小姐,的确会做饭会补衣,因为大娘总是教育她,女子淑德便理应会些女红会些闺房小菜,今后才能服侍得夫君妥妥贴贴,但她多少是苏老爷的亲生闺女,烧火这类的粗活,还是不曾做过的。

    这就导致了她今天的悲剧。

    浓烟一股股从灶房里冒出来,熏得小二都忍不住毅然跑出去了。最后,苏换姑娘垂死挣扎良久,终于放弃,顶着一头鸡窝乱发,满脸乌花,鼻涕眼泪地跑出来了。

    烧水以失败告终。

    苏换沮丧地就着冷水洗了脸和手,中午时,可怜兮兮地和小二一起吃了冷馒头喝了冷泉水,然后便坐在屋檐下的石阶上晒太阳发呆。

    她刚才去瞧了瞧左右两间房。右边那间锁着,左边那间门半掩,堆了些杂物,大多是兽皮,中间腾了一片空地出来,铺了一张虎皮,叠了一床灰布棉被,想来这两晚,主人家便是睡在这里。

    想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趴在一旁的小二说,“真不好意思呐,占了你家主人的床。”说到这里,她抬起右手,嗅了嗅衣袖,对了,小二没将她当坏人看,是不是因为她睡了它主人的床,身上也有些它主人的气味?

    她这么一想,难得的脸红了。她苏四小姐再跳脱再不羁,好歹也是养在闺中未出阁的女孩子,睡一个陌生男人的床,躺他的枕盖他的被,还这么坦然这么理直气壮,难怪徐家二世祖要淫荡不休地一再对她说,娇羞这东西不适合你,别强求了,从了爷吧。

    从你大爷!

    苏换恨恨地挥了挥粉拳。再有钱有势,也是个纵欲过度肾虚阴亏淫贱无双的二世祖!

    彼时,二世祖徐承毓坐在床上打了个喷嚏,大骂婢女,“快把窗关上关上!没眼色的东西,一群废物!”

    他恹恹地抱着锦被发昏。

    前夜追那死女人追得他伤寒了,真倒霉。一时大意,居然还让她给跑脱了。如今全家鸡犬不宁,老爷子正咆哮如雷,好烦呐。

    闭着眼又想起苏四小姐那艳若桃李霸气侧漏的一笑:你杀了我,等着结冥婚吧!

    苏换,你等着老子!


桃花村 第五章 好人就是心软

    等啊等啊等,一直等到夕阳西下,一直等到屁股生根,苏姑娘都坐在那里靠在窗下睡了几茬瞌睡了,霍安才带着达达,慢吞吞走了回来。

    达达率先冲进院子,龙精虎猛地咆哮一声,吓得睡梦中的苏姑娘一歪头倒在地上。

    霍安走进院子时,苏换正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霍安默然看她一眼,为什么每次见她,她除了狗吃屎,还是狗吃屎。这姿势很优雅么?

    苏换抬头看他走进来,两眼一亮,只差没像小二一样扑过去摇尾巴了,扶着墙表情痛苦地站起来,讨好笑道,“你回来呐。”

    霍安抽抽鼻子,转头看一眼厨房,又转过头来看她,眼珠子墨黑墨黑的,充满疑问。

    苏换一边揉睡麻了的腿,一边不好意思地笑,“想烧水,不……不怎么顺利。”

    当霍安看见灶腔里乱七糟八堵满了柴禾时,表情很莫测。

    苏换心虚地缩在厨房门边扭手指。

    霍安看也没看她一眼,把柴禾抽出来,打燃火折子,开始慢慢送柴点火。

    苏换是个好学又好奇的孩子,赶紧瘸过去盯着他怎么点火。

    霍安抓了一把木屑,先引起了一堆小火,然后慢慢在上面架起一些麦秸和细树枝,火舌舔了舔麦秸,很快就蹿了起来,最后才有条不紊地架了几根木头进去,很有技巧地搭成一个架子。

    苏换望着红彤彤的灶台,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她直接点木头,又把灶腔塞得密不透风,自然只熏浓烟不见火。

    霍安听见她声音,转头看她。不料一转头就愣住了,苏换蹲在他身旁,兴致勃勃地盯着灶腔里看,脑袋几乎搁进他怀里,一张猪脸通红,两只眼睛亮黑。

    呃,真是惨不忍睹。

    他起身来,从放在案板上的包裹里掏出两服黄油纸裹好的药包,解开一包,取出几张黑色药膏递给她,又指了指自己的脸。

    苏换站起来,用两根手指夹起那药膏,迟疑道,“贴脸上?”

    霍安点点头。

    苏换拼命摇头,“不行不行不行。万一把脸贴黑了怎么办?会毁容的。”

    霍安挫败地看着她。小姐,你已经毁容了好不好?

    晚上是霍安煮的面疙瘩汤。苏换站在一旁观摩他揉面拧疙瘩切野鸡肉。鉴于他始终冷沉着一张脸,苏换不敢说话,只好站在一旁看。

    他揉面时将衣袖挽起来,露出两截褐色的手臂,肌肉紧实又强壮。苏换偷偷瞄一瞄自己的手臂,跟他一比,细得像竹节一样。

    面疙瘩汤很香,还加了野菜。苏换稀里呼噜喝了两碗,只觉得痛快。原来在家中要讲究食不出声,她再饿菜再好吃,她也只敢一丝一丝夹,哪有今天这么痛快。大哥给她看的话本里,写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想来不过如此吧。

    霍安很疑惑地看着她,实在不确定她是什么品种。

    的确,她穿的是婢女衣裙,毫不起眼,但明显大了不少,不是她自己的。还有,她虽然受了些擦伤,但露出来的手臂肌肤雪白细腻,手指纤细如葱,不像是下人的手。

    再退一万步,若她不过一个婢女,今日那群围着山转的衙差是做什么的?这样大张旗鼓寻一个跌下山的婢女,她毁容前是有多花容月貌?

    可若说她是千金小姐,这般活泼跳脱脸皮厚胆子大不拘小节的千金小姐,实在很罕见。

    苏换抬头见霍安愣愣看着她,以为他被自己的食量惊吓了,赶紧解释,“我平日其实吃得很少的,今晚不过是你烧的汤好吃。你放心,明天我每顿只喝一碗稀饭。”她可怜巴巴地抽抽鼻子,“你不要赶我走。”

    霍安拿过木牌写字:“他们在找你。山下,很多人。”

    苏换一看,顿时魂飞魄散,白着脸问,“那他们看见你没?问你什么话没?”

    霍安摇摇头。

    苏换紧张道,“那你有没有跟他们说什么?”

    霍安低头写字:“你到底是谁?回去吧。”

    苏换愣了一会儿,面色惨然,有气无力道,“我知道我脸皮厚,赖在你家不走,这样不好。一直打扰你也不对,我再借住一晚上,明日天亮便走,好不好?”她抬头看他,眸光有些决绝,“对了,附近有没有尼姑庵?”

    霍安皱皱眉。她要去当姑子?

    于是无奈,低头又写:“你伤好再说吧。”

    苏换看见这句话,瞬间又活泛过来了,两眼冒星星。好人就是心软。

    霍安写:“你的包裹没找到。”

    苏换摇头,“别去找了别去找了。”她望着霍安哀求,“求你了,别告诉人救过我。”

    霍安起身来收拾碗筷,苏换赶紧去揽过碗,“我来洗我来洗。”

    最终还是霍安自己洗的碗,让苏换去院子里洗头发。连他都看不下去了,那头鸡窝乱发。

    天已黑。槐树下挂着一盏青纱油灯,发出幽淡宁静的一团光。

    达达吃饱喝足,高傲警惕地睡在院门边,看着那个古怪的姑娘。小二今日与苏换为伴一整天,对苏换亲近了不少,围着她脚边转,很好奇她在做什么。

    苏换将木盆、水瓢、皂角膏、灰棉布帕子放在圆石桌上,自己坐在圆石凳上,垂着头发细细抹皂角膏。

    她的头发很长,倒垂下来像一面黑瀑布,发梢一抖,忽然蹲在一旁的小二喉咙里呜一声,盯着她晃来晃去的长发。

    苏换顿时想起一件可怕的情,狗喜欢追逐晃动的东西。惨了,万一小二扑上来咬她头发怎么办?

    她瞬间不敢乱动,稳着身子求救,“喂,喂……”

    糟糕,还不知道那男人叫什么名字。

    霍安闻声走出来,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小二,还有全身僵硬的洗发姑娘,顿时明白,吹了一声口哨,小二和达达便听话地跑了过来,被他关进了厨房。

    苏换松口气,忽然觉得这个男人其实非常聪明,一眼就看得到问题所在。

    因为额头有伤口,头发又长,她洗啊洗啊洗,小心翼翼地洗了快半个时辰,才洗好头发。起身一看,四处静悄悄的,狗也睡了人也睡了,院子里孤零零就她一人。

    抬头看看天,夜空里有几点星光。

    她捏捏拳头对自己说,苏换,别怕,一切都会好的。

    最终,她还是乖乖贴了那膏药在脸颊上,又将霍安放在桌上的药喝个精光,然后爬到床上去睡觉。

    虽然貌美如花对于她来说并不顶顶重要,但她也不想就此变成一个丑八怪。

    前两晚,要么她昏迷,要么她太困,没有好好感受一下这床。今晚一审视,立刻觉得这床板太硬,褥子太薄,但好在十分干净。她盖被子时闻了闻,果然有主人家的气息,说不出是什么气味,有一种淡淡的干草香,混了男子身上独特的汗味。

    她脸红了红,心里劝自己,苏四小姐,你是在落难,要求不可以太多。

    睡一觉,神清气爽。

    早上起来时,院子里竟然无人也无狗。

    苏换觉得奇怪,舀出锅里的热水洗了脸,还用厨房里的粗盐漱了牙,精神抖擞地走出来。

    小二汪的一声蹿过来,竟然冲着她摇了一下尾巴。

    苏换欣喜若狂,璨然一笑,“小二,你喜欢我吗?”

    霍安遛狗回来,一进院子看见她,愣了一下。

    春光灿烂,苏换正弯腰冲着跟前跳来跳去的小二笑,彼时她一头洗干净的乌黑长发垂下来,略有些卷曲蓬松,半遮面容,十分好看,脸颊也消肿了不少,眸子像路边草叶上的朝露一样,闪闪发光。

    她歪头看他,伸手将长发抹到耳后,欢畅一笑,“早。”


桃花村 第六章 明目张胆看裸男

    苏换姑娘就这么厚脸厚皮地住下来了。

    她活泼跳脱叽叽喳喳,很快征服了没骨气的小二,高傲的达达虽不冲她摇尾巴,但也不会冲她呲牙咧嘴了。

    她总有很多话,喜欢和小二一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唠唠叨叨和小二说,你看你们家门口那棵桃树花开得不错,这围墙上爬的是不是葡萄藤子啊,夏天岂不是有葡萄吃……

    有时候,霍安会觉得,自己独自居住了七年之久的小院,有些不一样了。或许是因为春天来了,生机昂然许多。

    还有些不一样的就是,猪脸姑娘的猪脸。这个姑娘真真是奇葩,她每睡一晚起来,好像就比昨天漂亮些。

    直到第十天。

    苏换一早梳洗利索走出来,和霍安打了个照面。

    霍安真正的呆住。

    她还是笑眯眯的,而且有礼貌,“早。”

    彼时她仍然穿着那身破破烂烂不合身的婢女衣裙,乌黑的长发全部梳向后面,用一根布条随便绑住,露出她光洁白净的额头,额头上的血痂落了,唯留一条淡红的疤痕。

    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的猪脸完全消肿了。

    丑八怪瞬间变仙女。

    桃花脸,水灵眼,睫毛黑浓卷翘,一笑就显得格外娇艳。

    苏换摸摸鼻子,忐忑道,“怎么了?”

    霍安低头走开。原来她之前那些话也不全是神神叨叨。貌美如花,她的确当得上。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那姑娘的欢快叫声,“啊啊啊,我没有毁容!我没有毁容!”

    霍安正在院子里推石磨,石磨缝里溢出白色的面粉。小二汪地叫了一声,霍安想,这姑娘是闹腾了些,但也并不讨厌,就算前几日顶着一张猪脸,也每天笑得亲切和暖。

    厨房里,正对着水缸东照西照的苏换开始冷静下来。容貌没毁自然是好,可这也意味着她的伤差不多好了,该走了。别人与她非亲非故,白白养她好几日,无论如何没有道理继续养下去了。

    这些天,她旁敲侧击搞清楚不少事情。

    比如说,桃花村是个小村子,村里有条桃花河,潺潺流淌,从村东到村西。村东是上游,也是村民聚居点,人烟密集,村西是下游,人丁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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