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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哑夫养成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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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安下了马车,从车篷里拿了一袭灰色浅绒斗篷,抖开来,给苏换披上,又用两条牛筋狗绳套好达达和小二,示意苏换牵着达达小二,进店里去等他。
苏换拉上斗篷帽子,小声说,“你快些回来啊。”
霍安笑了一笑,握握她的手。
达达和小二一跳下车,将那刚迈出门的伙计吓得往后一躲,“哟,好大的狗。”他说着,却瞄了瞄牵狗的姑娘,那姑娘低着头,面目都遮在灰绒斗篷帽子里。
苏换刚走进客栈门口,便皱了皱鼻子,空气里有股奇怪的霉酸味。还有,这客栈也真心让人嫌弃,走进去就是一个厅堂,铺了陈年老旧的灰褐色木条地板,已有许多皲裂和毛边,落满灰尘。厅堂右侧是一个曲柜,想来是掌柜账房算账收钱的地方。厅堂中间歪歪扭扭排了四五张方桌,坑坑洼洼的桌面上,结了厚厚一层油灰。
厅堂正对面,则是一扇厚木屏风,呈现出斑驳的暗红色,镂刻了简单的花纹,或是年深月久,已看不清纹脉。
此时,一个身穿黑褐色对襟衫子,外套墨绿短褂的瘸腿掌柜,一瘸一拐从屏风后转出来,约莫四五十岁,留了山羊小胡子,满面笑容一展右手,“几位客官,这边请这边请。”
白庆薰转头向愣在门口的苏换招招手,“四姑娘,来,这边坐。”
苏换赶紧牵着达达小二走过去。
瘸腿掌柜打量她一眼,又盯着她身边两条黑狗看,嘴上却笑道,“哟,姑娘出门还带着两只大狗呐。”
白春捡了一张稍微干净的桌子来坐,摇摇手,“掌柜的,倒几壶热茶来。”说完,抽出一条青帕子,擦擦长凳,殷勤道,“少爷来,四姑娘你坐。”
瘸腿掌柜笑着回头喊一声,“毛头,快出来,给客人倒水嘞。”
不片刻,一个二三十岁的汉子提着一只铜茶壶,从屏风后跑了出来,身材矮墩,穿灰色褂子,头发乱草一样堆在头上,憨笑着过来倒茶水。
白庆薰嫌弃地瞅一眼他黑黑的指甲缝,挥挥手,“不要了不要了。白春,待昆爷他们来了,你领着白忠白义再去后院,把茶具搬来煮茶喝。对了,记得拿顾渚紫笋,四姑娘喜欢。”
白春点点头,正要应下,屏风后已传来昆爷暗哑的声音,“不用了少爷,茶具已搬来了。”
话音落,戴着斗笠的昆爷从屏风后稳步走出来,手里提着一只陶土水罐子,身后跟着白忠白义兄弟俩。白忠手里捧着小火炉和茶具茶叶,白义怀里抱着几个油浸浸的黄纸包。霍安走在最后,黑衫黑裤,面目平静无波。
白庆薰笑眯眯点头,“还是昆爷想得周到。”
瘸腿掌柜面含笑意看着这讲究的大少爷,挥挥手,提着茶壶讷讷站在一旁的毛头,便不声不响转过屏风,回了后院。
苏换侧头看了看,原来那堵屏风后,是个穿堂,大概走过穿堂,就是后院了。
霍安走过来,坐到她身边,她顿时心安下来。
昆爷走过来坐下,也不取斗笠,淡声道,“大东家,不用忙活,我家少爷出门讲究,向来自备吃喝用度,今晚借宝地歇一宿罢了。”
那叫大东家的瘸腿掌柜点头笑道,“那是那是,几位爷不嫌小店粗鄙,那是小店的福分。”
白忠正忙着伺弄茶具,白义将油纸包往桌上一放。白春转过头,客气地对大东家道,“大东家,您歇着,给我们备四间房,干净就好。”
霍安环顾四周,发觉小店很是冷清,只有他们一桌客人。
大东家看看昆爷,又看看霍安,再瞅瞅霍安身边的苏换,点头笑着退下了。
这时苏换已拉下斗笠帽子,散着一头乌发,伸头去看那几个油纸包,很好奇讲究的白少爷出门都自备什么吃食。哦哦,油酥饼,白馒头,椒盐面馕,辣干咸菜,三指宽的肉干,还有一大包带壳五香花生。
白庆薰拨弄一下油纸包,“咦,没有果子呐?”
白春少年好头痛,“少爷,昨日早上在柳城买的鲜果子,都被你啃完了。您老人家屈就屈就,明日找着地儿再买成不?”
白少爷委屈地点点头,指挥道,“白春,煮茶。”
然后,他将油纸包推到苏换面前,“四姑娘,出门在外,吃食粗陋了些,屈就屈就。”
苏换看一眼霍安,有些不好意思,“白公子,这怎么好意思,要不我们……”
白庆薰笑眯眯接过她的话,“要不给点银子?四姑娘,我像是缺银钱的人么?相逢是朋友,不过几张油饼面馕,我还收银钱,咱们白家的六义春关门得了,没脸皮开了呀。还有,就这小店的模样,他们弄的吃食,四姑娘咽得下去?”
盛意难却,苏换忍不住笑了笑,也不忸怩,大大方方拿了一个油酥饼来啃。
白庆薰笑眯眯,“四姑娘笑起来,跟桃花一样。”
白春赶紧咳一声。少爷,你把持点好不好,人家四姑娘的夫君还坐一旁呢。
可惜他家少爷一点不把持,羡慕地望一眼霍安,羡慕道,“阿安,有福气呐。”
霍安微微一笑。
苏换欢快地招呼,“白公子,昆爷,你们也吃呐。”
于是一桌人开始津津有味地吃东西。
白春一边吃一边忙煮茶,昆爷和白忠白义都只吃不说话,霍安原本就不会说话,因此,一张桌上,只听得苏换唧唧喳喳和白庆薰说话,一会儿说,除了顾渚紫笋其实太湖碧螺春也不错,一会儿说,咦这个五香花生蛮入味,是不是卤过了再炒制的呀。
天已越来越黑,阴风愁惨,从门口卷进来。刚才那提茶壶的毛头又跑出来,提了两盏铜丝纱网的油灯,点头哈腰地来上灯。放下灯时,听得苏换咯咯的轻笑声,忍不住偷瞄一眼,赶紧又转身走了。
那瓜皮帽伙计也从后院进来,跑到曲柜后,坐在那里打瞌睡。
刚吃完,屋顶上猛然响起了噼里啪啦倒豆子一样的声音,十分骤密,又脆又响。
苏换歪头看去,摇了摇霍安的手臂,“哦哦哦,真的下大雨了,好大的雨。”
众人转头看去,果然,外面已下起了暴雨,密集的雨水连成一片帘子,哗哗啦啦从漆黑的天上倒下来,真正的雨如瓢泼。
霍安看一眼坐在对面悠然剥花生的昆爷。
昆爷低着头,斗笠遮了脸,却似知道霍安在看他一般,剥开两颗花生放进嘴里嚼,淡淡道,“白义,拿纸笔。”
于是,苏换姑娘看到,那面目敦厚的白义,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支小毛笔,一小块干墨砚,一卷黄纸。
她瞅瞅霍安。谁都看得出来,昆爷是要和霍安大爷直接对话。
白春笑嘻嘻地点了茶水进墨砚,手脚麻利地磨墨。白庆薰大少爷兴致勃勃地撑腮看,白忠白义坐一旁老老实实吃花生。
昆爷写字极快,简直一挥而就,把纸笺推到霍安面前:小兄弟,觉得这店如何?
霍安拿过笔写:黑店。
苏换轻轻啊了一声,抬头惊讶地看他。
------题外话------
话包子咬姐今天木有题外话~
萎靡中~
江湖远 第六十章 杀人抢劫,诸事皆宜
昆爷这时又写:为什么?
霍安写:路人说起这店,目露惊恐而不敢语。还有,大东家是高手。
昆爷写:既然看出是黑店,为什么还住?
霍安写:昆爷说得对,出门在外,哪能一路高枕无忧。何况,昆爷也是高手。
昆爷低低笑一声,说,“有意思。”
霍安写:我只是不明白,昆爷早知如此,为何还引我们来?
苏换看得有些紧张了,不由自主靠紧霍安。话说昆爷将他们引到黑店来做什么?
谋财害命?她和霍安并无钱财,而光看白家少爷那两车上好茶叶和讲究用度,正如白庆薰所言,他也不是差银钱的人呐。
谋色害命?谋她的色还是霍安的色?
可不管谋哪样,昨晚荒郊野外大可谋,又何必大费周折引到黑店来谋?她顿时惊悚,去看白庆薰,用眼神问,啊啊啊,其实你才是这黑店的真正老大?
不想白庆薰竟看懂她的眼神,端正道,“不,我家卖茶叶的,如假包换。”
霍安却淡定,将纸笔推回昆爷面前,等他回答。
昆爷也爽利,挥笔就写:不是引,是被逼。
霍安眉一挑,这才有些吃惊。
昆爷继续写:这条线上有贼出没,在这条线上走出经验来的人大多知道。但这条线的贼不随便下手,只盯民间的大买卖。这里地处两州相交,但凡没闹着官银贡品什么的,两地官府都懒得管。
霍安写:既然这样,为何不走大道?
昆爷嗤笑一声,写:上午时,我察觉有人盯梢,想来应是前晚同福楼里,我家少爷签单收了不少订金,那时便被盯上了。
霍安写:若是前晚盯上,昨夜荒郊为何不动手?
昆爷写:你忘了,昨日下午有一队押监的官兵走那条官道,应是驻扎在附近。我说过,这群贼从不招惹官兵,想来是这个原因,稳了一晚。
霍安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唰唰写两行字,将纸笺推到看热闹的白庆薰面前:既然贼盯的是你们,作何将我们拉下水?
白庆薰叹口气,诚挚道,“真心是今天才察觉的。昆爷想法子甩了甩,没甩掉。”
苏换看白少爷悠闲模样,忍不住低声道,“白公子你就不怕?”
白庆薰微笑,竟然也起了雅兴,提笔写:你夫君也是个高手。有两个高手,我怕什么。
啊啊啊,苏换好崩溃。和白庆薰一比,她就是傻子她就是白痴,以前被霍安捡回去,蹭吃蹭住朝夕相处,她也没瞧出霍安是高手,白庆薰才认识他们不过一两日,又没跟霍安打架,怎么就瞧出霍安是高手?
难道白庆薰和徐承毓那二世祖一样,看着白白净净软不塌塌,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
霍安无语半晌,扯过纸写:盯梢的和黑店不是一伙人?
昆爷终于哈哈一笑,取了头上戴的斗笠。
苏换抬头一看,吓了一跳。
斗笠一取,昆爷的真面目终于大白于天下。
想不到他脸上好大好长一条疤,从右额角一直斜划至左腮,十分狰狞,伤疤还累及左眼,致使他的左眼半开半闭,隐翻白眼,想来应是毁了,再也看不见东西。
昆爷用右眼温和地看苏换,“小姑娘,吓着你了。”
苏换靠着霍安,抿着唇摇摇头。
白春说,“四姑娘别怕,昆爷可好了。”
昆爷说,“小姑娘,你夫君不会说话,却是个明白的。”
说完,他拖过纸来唰唰写些字,然后递给霍安看。苏换好奇地想歪头去看,不想霍安飞快地看完,两指一捻,揭开油灯灯罩,将那纸笺烧了。
白庆薰喝完最后一口茶,悠然喊,“小伙计,带我们去后院歇着罢。”
那瓜皮帽伙计正打瞌睡,闻声头一歪,抹抹腮边口水,笑嘻嘻跑过来,“好嘞,几位爷,送热水不?”
白春说,“要要要,多送些。”
出门在外,遇上这样的暴雨天气,真心是种悲催。
苏换坐在床边,将两只脚丫子伸进装满热水的木盆里,扭来扭去地泡。霍安蹲在一旁,伸手帮她揉脚。她轻声道,“霍安。”
霍安抬起头来看她。
苏换俯下身去,伸展双臂搂他的脖颈,“不管你和昆爷要做什么,都千万要小心呐,我们还要去越州,我们还要安家。”
霍安面目温存地笑了笑,抱着她站起身来,帮她擦干净脚,穿上白布袜,让她合衣躺进被窝里,拉过她手心,慢慢写:好。
苏换也笑了笑,打着呵欠问,“那今晚我们是不是不应该睡觉?”
霍安摇摇头,抬手去抹她的眼睛,示意她睡觉。
苏姑娘也困了,半推半就提心吊胆地闭了眼又睁开,睁一会儿又闭上,最终还是睡过去了。
外面的雨下得哗哗响,偶尔还有闪电划过,天边传来闷雷声。
就在这一片风雨交加中,一条黑影从一处不起眼的院墙边爬上去,然后又纵身跳了出去。
彼时,后院马厩里正晃着两颗明明暗暗的火折子,四架马车静静停在马厩里,屋檐下雨水如注,让四匹栓在马槽边啃干草的马,显得有些不安。
十数条人影晃进马厩。
瓜皮帽伙计的声音低低响起,“东家,只有两车茶叶。”
大东家慢慢道,“银子自然要带身上。每年四五月,都是贩茶的好时候,看这两车茶叶,八九是去北边贩茶的老板。”
毛头说,“东家说得对。看那少爷做派,就是个有钱的。光说那个叫白春的随侍,穿那身衣服,就是苏杭上好的锦绸。”
大东家说,“茶叶不动,先解决人。好茶孬茶我们不懂,但过两日驮到柳城去,自有识货的买家。”
毛头又赶紧说,“还有,东家,那个小姑娘得留活的,漂亮得很呐。”
大东家在黑暗里桀桀一笑,“毛头,识货呐,的确是个小美人。”
毛头顿时打了鸡血,“东家那还等什么,赶紧的,去宰了那几个男的,留下那小美人,大家享用。”
大东家道,“别急,这伙人不是普通商客,至少他们知道不沾店里米水。我仔细瞧了瞧,那少爷弱不禁风,随侍还是半大孩子,三个车把式里,两个年轻些的,大约有些拳脚功夫,但算不得什么。那个叫昆爷的老头,总觉得有些江湖味,大概是个藏着的。”
他沉吟片刻,“那黑衫的男人,乡下人打扮,一时倒瞅不出个深浅。”
瓜皮帽伙计说,“好像是个哑巴,我方才在外面打瞌睡时,听得那昆爷说的。他们交谈全靠写的。”
大东家问,“他们怎么住的?”
瓜皮帽伙计说,“两个车把式住东一号字,少爷和随侍住东二号字,昆爷独自住东三号字,那小美人和她男人住了东四号字房。对了,他们还带了两条大狗,只怕不好接近。”
大东家说,“毛头,带人去东一号东二号吹些迷香,东三号字那老头搞不好是行家,东四号字有狗,都别打草惊蛇。待会儿打起来,那老头再厉害,也得想法弄了他家少爷走,迷晕了那不会武的主仆二人,多少绊着他。那老头我来对付。毛头你带人对付四号的,指着那小美人抢,就算她男人是个不露相的,瞅空抓住她,便胜券在握了。还有,留五个人守着后院,其他人全部跟我走。”
就在这时,有条黑影从前堂跑进来,奔进马厩,压低声音急道,“东家,不好了,黄粱子他们那伙人跑来了,在前门叫嚣着要您出去。”
大东家在黑暗里似愣了一下,随后啐道,“他娘的,货还没到手呢,就来分羹了。”他咳一声,“毛头,先按计划行事,不得我令,不许有动静。”
毛头道,“是。”
今夜雨大,遮盖了许多声音,除了不宜放火,杀人抢劫,真是诸事皆宜。
毛头带着六个手下,悄悄往东一号和东二号字吹迷香时,在心里得意洋洋地想。想着想着,又想起那个小美人,虽是不施脂粉一身粗布衣裙,可眉眼水汪汪,皮肤粉嫩嫩,啧啧啧,光想想都心痒难耐。
正想得热血沸腾,忽然耳边听得嘭一声闷响,他刚转头,一股又狠又快的拳风已至,迎面重击他的鼻子,顿时鼻子嘴巴热血长流,往后一趔趄,正要开口喊人,不想一只胳膊不慌不忙捞过他脖颈,两指间银光一闪。
毛头的声音顿时卡在鲜血喷涌的喉间。
天际闪电接连闪过,霍安看着那毛头按住鲜血喷涌的喉咙,满面惊恐,四肢抽搐地缓缓倒下,背后露出神定气闲的昆爷。
昆爷淡淡一挥右手,两指间夹着一枚青光幽幽的薄叶刀片,“作孽太多的人,得杀。”
彼时,大东家刚走出客栈门,只见街上空寂,大雨倾盆,二十几个披蓑衣戴斗笠的汉子,坐在马上,候在客栈外。
大东家笑着一抱拳,“哟,黄爷,这大半夜的,是带着兄弟们来投店呐?瞧被这雨给淋得,快里边请里边请。”
为首那大汉哼了一声,蓦然从马后抽出一条软趴趴的人,嘭地扔在地上。
瓜皮帽伙计提着一盏灯,站在大东家身旁,定睛一看那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哟,可不是住店那白公子的车把式,好似叫做白义的,那昆爷还叫他拿过纸笔。
他于是惊异地与大东家对看一眼。
他他他不该在一号字睡着吗?
这这这怎么回事?
黄粱子冷哼,“大东家,明人不说暗话。大家一条道上的,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这白家少爷,我们兄弟可盯了两日两夜,要不是昨日那道上有官兵押监,不好躁动,我们昨夜便下手了。前晚同福楼里,我的兄弟亲眼见着,那白家少爷至少收了四五百两银子的订金,还带着两车好茶。”
他指了指地上的白义,“这人叫做白义,是你手下的漏网之鱼,刚跑出镇子就被我们逮着了,他说他家少爷被你们杀了,那银子茶叶马车都落了你们手里,怎么着,大东家给我兄弟们打赏些辛苦费如何?”
白义在大雨中半撑起身子,费力地睁开眼,哆哆嗦嗦道,“就……就是他们,黑……黑店……”
黄粱子一昂下巴。
大东家盯着那趴在地上满身血污的白义看,忽然面色一变,回头道,“不妙。马上带十个兄弟去后院接应毛头。”
说完,狞笑一声,欺身向倒在地上的白义抓去。
白义见状,吓得手脚并用往后躲,“大爷,大爷,他要杀人灭口!我家少爷就是被他杀的,我亲眼瞧见的,救命呐大爷……”
黄粱子大爷果然救了他的命,啪的一声,马鞭长甩,硬生生逼退了大东家探过来的魔爪。
大东家冷哼一声,手腕一翻,稳稳绞住那马鞭,抬头看马上的黄粱子,“黄粱子,你这没脑袋的东西!”
黄粱子一听,大怒,猛力一抽马鞭,大东家微微趔趄,那瓜皮帽伙计一看,带了十几个大汉,横眉竖目地就往前冲,却被大东家伸手稳稳拦住,“滚回后院去,看看毛头他们。”
说完,他伸手一指地上的白义,“黄粱子,这其中有诈。我们还没下手,怎么会杀了他家少爷。大家是同道兄弟,今晚一起分肉吃又如何?你若不信,便随我去后院看个究竟,倘若这人撒谎,挑拨我们同道感情,那就得将这人剥了皮撒上盐,慢慢腌死他。”
黄粱子大吼一声,“好。”
他说着翻身下马,“来人,把这人给我扭到后院去。阿三你带十个兄弟跟我来,其他人在外面守着。”
于是,白义便踉踉跄跄,被一人拖着往后院去了。
一走进后院,瓜皮帽伙计的手一抖,提着的灯险些跌落在地。连大东家,也愣了愣。
后院是个四方形小院,周围一圈有回廊,分布着东西北三排客房,西边客房和北边客房相接处有道门,通往后面杂院,杂院主要是马厩和杂物房。
此番后院依然静悄悄,甚至死气沉沉,然而东边客房却明显狼藉一片。
回廊里吊着光晕微弱的纱灯,在微弱的灯色照耀下,一条血肉模糊的无头尸身趴在回廊上,身下一汪血水,四周散落着几锭银子。
众人一见银子,眼睛俱是一亮。
黄粱子看看那无头尸身穿的衣服,又转身看看白义穿的衣服,一模一样的车把式衣服,真相昭然若揭。于是他呸了一声,“大东家,这作何解释?”
大东家凝眉紧走两步去看个究竟,不想身后有人吼一声,“看,好多银子!”
他一看,心头一沉,不好,遭道了。
真是好多银子。银子从那无头尸身四周散落,一路看过去,沿途全是银子,东二号字房门大开,门口翻倒一箱银子,白花花散落一地,还夹杂着花花绿绿的银票,诱得人热血沸腾。
黄粱子的手下顿时骚动无比,“老大,还说个屁,抢呗,本来就是我们的货。”
大东家转身,“黄粱子听我说……”
可惜,黄粱子被手下一怂恿,又被那白花花一箱银子诱得热血沸腾,劈手便一马鞭子向大东家甩去,发狠道,“叫兄弟们进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灭了他们,今后这条线便是咱们的了。”
大东家气得发抖,只好接招。
两群人顿时打得天翻地覆。
黄粱子一个手下尖厉地打个呼哨,外面的十几个汉子,便轰隆隆冲进来了,一眼瞧见地上的银子银票,哇呜,全部眼前一红,冲过去就打。
此时,对面西一号字房的窗户微开,白庆薰大少爷小心翼翼躲在后面看热闹,还不忘低声说,“昆爷,要不要去把白义救回来,伤了他怎么办,好危险。”
昆爷坐在桌边,在黑暗中不紧不慢道,“有少爷这份心,白义就知足了。你放心,这是白义的老本行,出不了事。”
黑灯瞎火里,苏换紧紧抓住霍安的手,低声问,“达达和小二呢?”
她被霍安摇醒时,已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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